第五卷 第二幕 水之支配者

「今天的风也很强呢……」

在亚许启程前往世界树已逾半个月的某天早上——被狂风呼啸声吵醒的罗泰拉,忐忑不安地眺望著荒野的情况。

「搞不好是不祥的预兆……」

打从亚许启程当天的傍晚,便开始刮起强风。

风势不仅没有减弱,尘沙还漫天飞舞。

「罗泰拉啊,早餐还没好吗?」

她身后的林格兰特开口这么问。

他那副浑然不觉自己寄人篱下,大摇大摆的态度,不禁让罗泰拉想怒吼。

然而她不想吵醒好梦正酣的诺瓦儿,于是用克制的音量告诉他:「你去做。」

「我不会做料理。」

「那就给我去打扫。受不了,寄人篱下还敢大摇大摆——」

咕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听见魔像突如其来的嘶吼声,罗泰拉不禁叹了口气。

「唉。虽然我家的食客是个懒鬼,但我家的保镖却是工作狂。」

虽然魔像总会为她击退靠近研究所的魔物,但最近人类的访客变多了。为了安静进行实验,或许把魔像移往别处比较好。

她边想边走到外头时,看到魔像旁边站著一位身穿蓝色铠甲的人物。

罗泰拉在狂风中走向那个人,大声喊著:「魔像!那家伙是人类!你乖乖潜入土中——」

『你说本大爷是人类?』

蓝色骑士望向她。

他浑身散发出的不祥气息,使罗泰拉不禁呆立不动。

那是股不像人类的威迫感。而且定睛一看,才发现蓝色骑士的体格极其庞大,纵然比魔像小,却不是属于人类的身高。

嗅到不寻常气息的罗泰拉,用魔法杖指著蓝色骑士。

「你、你不是人类吗?」

『你居然敢再次将魔王中的魔王《蓝色帝王》大爷我唤作下等种族!不可原谅!你污辱本大爷的罪行,只能以死来赎罪!』

「慢、慢著!你是魔王!?别说蠢话了!亚许应该打败魔王了!」

『打败魔王?这么说你口中那位叫亚许的,就是亲手葬送《黑暗帝王》的人类!那家伙在哪里!』

「正在深呼吸!」

『哦?还活著啊。这样代表《白色帝王》和《红色帝王》也归西了吗!』

「那孩子究竟葬送了多少魔王!?」

罗泰拉闻言后大吃一惊。

但现在并非惊讶的时候。

为了将魔王撵出去,罗泰拉气势凌人地告诉他:「正如同你知道的,亚许对于打倒魔王已驾轻就熟了!如果你还想活命,就乖乖离去吧!」

『别搞错了,人类!本大爷的层次跟其他魔王不一样!因为那些家伙充其量是为了给四天王的名号凑数!』

「你说有魔王!?」

这时,听到门外骚动的林格兰特也奔了过来。

「由我来争取时间,你快带著诺瓦儿逃走吧!」

「你在说什么!就凭你能争取到足以逃脱的时间吗!」

「毕竟有可靠的保镖跟著我!」

「是、是!你让魔像战斗吗!?」

「没错!来吧魔像!释放真正力量的时刻来临了!尽情大显身手吧!」

咻啪啪啪!!!!

魔像顿时裂成碎片。

「怎么可能!?」

当罗泰拉亲眼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魔像被秒杀,差点没昏过去。

但她设法保持理智望著《蓝色帝王》,只见他握著半透明的大剑。

看来蓝色骑士并非是魔法师,而是剑士。

这样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立刻去带诺瓦儿过来!」

「开什么玩笑!我哪能干出这种事!诺瓦儿根本不构成战力!由我上场战斗!」

「不是要她战斗!而是要她快逃!你忘记我是哪个系统的吗!?」

「对、对吼!可以在空中飞吧!?」

「说的没错!」

罗泰拉是风系统魔法师。飞往空中逃亡之际可以引发强风,虽然也有撞到岩石的危险,但远比跟魔王战斗要来得安全许多。

这招如果对方是魔法师就不管用,但魔王是剑士。只要保持一定距离就有机会脱身!

虽然他们在内心如此盘算著……

「啥!?」

「怎么会这样!?」

罗泰拉和林格兰特突然被关进半透明的笼子内。

「这、这是你搞的鬼吗!?」

『本大爷才不是什么剑士!本大爷是水之支配者——所以我能够随心所欲地操控水!』

所谓操控水,就代表半透明的剑和笼子都是用水做的;既然魔像被切成碎片,想必也能够强化水吧。若是如此,破坏笼子为不可能的任务。

纵然他们能参透这点,却还是有想不透的地方。

「水究竟是从何而来!?」

就算明白蓝色骑士能操控水——但放眼四周根本没有关键的水。

『愚蠢的人类。水不就在你们的眼前吗。』

「眼前?难、难不成——你是使用空气含有的水分!?」

『说的没错!就算肉眼看不到,只要有水就会成为本大爷的武器!』

由此可知,魔王的攻击范围很广泛。

就算趁隙飞到空中,也无法逃离蓝色骑士。

与蓝色骑士对峙的瞬间,罗泰拉就确定自己必死无疑。

『看来你总算了解到本大爷的伟大。没错,只要本大爷想要,就能轻而易举解决你们。』

然而蓝色骑士却貌似愉悦地嗤笑。

『但本大爷不会杀你们!因为本大爷会将手刃你们的任务,委托给《冰之帝王》——诺瓦儿!看来你们似乎很疼爱《冰之帝王》。目睹被心爱的人亲手解决的人类脸上的表情,十分令人称快呢!』

「诺瓦儿才不会杀人!」

『看来你似乎还没有理解本大爷的力量!我可以支配任何水!还有人类啊,你们身体内几乎都是用水做的啊!』

罗泰拉不禁愣住了。

蓝色骑士可以操控水,人体内约含有50%以上的水分——亦即身体的支配权会落在蓝色骑士的手中。

换句话说……

『本大爷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人体!』

既然如此,面对蓝色骑士,力量也毫无意义。

如果是实力愈强的人类,反而称了蓝色骑士的意。

毕竟凡是人类,都会屈服在蓝色骑士的支配下——成为忠实的手下。

「怎、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魔法……」

过去让举世震惊的《黑暗帝王》擅长的洗脑魔法,不仅能靠魔法预防,还能解除——若是意志坚强者,甚至能在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预防洗脑。

但是《蓝色帝王》不一样。

毕竟能成功摆脱蓝色骑士的支配,除非体内的水分降到一半以下。

但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活不下去。

虽然迄今有诸多魔王降临这个世界——

但能够支配世界最强武斗家的《蓝色帝王》,才是世界最强的魔王!

蓝色骑士望见罗泰拉他们绝望的神情,貌似愉悦地摇动著铠甲笑著。

『你们总算理解了!没错,本大爷才是世界最强的魔王——世界最强的生命体!』

「你并非最强。」

貌似被外头骚动吵醒的诺瓦儿走了出来。

『你是——《冰之帝王》!你刚才说什么!?』

也许是诺瓦儿至今已好几度死里逃生,面对并射出非比寻常杀气的蓝色骑士,仍一脸淡然地告诉他:「你并非最强。因为最强的是亚许。就凭你,亚许打个喷嚏就能让你粉身碎骨。」

『你说本大爷会像人类一样粉身碎骨!?』

「对呀。你会被粉身碎骨。」

『既然这样——本大爷就来粉碎你的妄想!』

蓝色骑士扬起披风。

『我去解决亚许,拿他的首级回来!只要你亲眼看见恐怖歪斜、刚砍下的新鲜头颅,就非得认同本大爷是最强的!』

「你无法打倒亚许。因为亚许很顽强。」

(插图006)

『既然这样我就命令他自残!无论有多强,只要是人类,就得成为随我操控的傀儡!』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中途参与对话的诺瓦儿,似乎漏听了最关键的部分。

「那请你等一下。」

『我拒绝!我很期待看到你亲眼目睹喜爱之人鲜血淋漓的头颅时,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哇哈哈哈……』

蓝色骑士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后,就突然消失无踪。

我在世界树上修行已逾半月。

我口渴快到极限。反覆深呼吸令我口乾舌燥。不只是嘴内,体内也渴望著水。

但我也只能忍耐。

虽然下雨就能得救,但这里是云的上方,根本无法获得水。

啪唰!

背后冷不防传来湿润,形同水气球破裂般的触感。于是我伸手探向背后,摸到一片湿润。

刚才的是…

…雨吗?但为何背后会有雨……

我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才发现三坪大的树叶上站著一位蓝色骑士。

『哦!正中本大爷的水枪却没死,以人类来说表现得很不错!可是就算还活著,应该也因为疼痛而身处意识模糊之中吧!』

「……你是魔王吗?」

『正是如此!本大爷是《蓝色帝王》——身为四天王之首,君临天下的魔王,统御所有水的帝王!』

果然是魔王啊。

这群家伙还真是无所不在。

他不像是凑巧经过世界树,感觉是冲著我而来。

「你是最后一个魔王吗?」

所谓四天王就是『暗黑骑士』、『白色骑士』、『红色骑士』和『蓝色骑士』。

换言之只要打倒蓝色骑士,四天王就全数歼灭了。

但在他们上面应该还有其他头目。凭我的印象中,四天王类似干部。因此即使存在著集结他们的首领也不足为奇。

『虽然有自诩魔王的家伙,但真正的魔王只有本大爷我!因为我的层次跟其他魔王不同!』

虽然他们乍看下只有颜色不同而已。

『哇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本大爷还是第一次遇到在我面前毫不胆怯的人类!像你这种狂妄自大的人类露出的绝望表情,想必令人称快啊!』

噗滋!

一股黏瘩瘩的感觉在我的脖子上蔓延开来。

于是我摸向脖子,手感很滑润。

虽然脖子算是自己无法看见的视线死角,但感觉起来像是水。

这是……

「水的项圈吗?」

『正是如此!但这可不是普通的水!』

「有何不同?」

『这是充满本大爷魔力的水——只要本大爷一声令下,这个水环就会切断你的脖子!』

「那我扯掉就好!」

『没用的!就算再强而有力,也无法扯开水!』

蓝色骑士说的没错。

虽然我尽量用搔脖子的方式试图挣脱水环,但黏瘩瘩的触感并没有消失。

以往靠蛮力总是能设法解套,但这回却行不通。

驱使水的蓝色骑士,正是我——武斗家的天敌!

但我可以攻击蓝色骑士的本体。

这家伙本身并非是水。每当他笑起来,身上的铠甲就会咔哒咔哒地作响。

换言之我随时都能打倒蓝色骑士。

然而我一摆出攻击的动作,蓝色骑士就会马上启动水环吧。

——会是我的拳头先击倒蓝色骑士。

——还是水环先斩断我的脖子呢。

即便脖子被斩断,但只要还有皮肉相连,也许我还能以自然治愈力治愈,但谁也无法保证。

虽然我的身体很强壮……但蓝色骑士的攻击力也有可能高于我的防御力,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死到临头居然连一滴冷汗都没流!有骨气到令人钦佩!』

因为我历经半个月的深呼吸生活,体内呈现乾巴巴的状态,但换作是平常,我八成会冷汗直流吧。

毕竟我与蓝色骑士之间的胜负迫在眉睫。

由于双方僵持不下——于是蓝色骑士率先打破沉默。

『本大爷只要想杀就能立刻解决你!但我不会这么做!你晓得为什么吗?』

「……因为想要好好享受跟强敌战斗的乐趣吗?」

『错!大错特错!』

他竭力否认。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启动水环呢。

『本大爷正在评价你!』

「评价我?」

『没错!虽然我有手下留情,但你能够承受得住本大爷的水枪!比起那群有损四天王颜面的家伙,你算是出类拔萃!具备利用价值!』

蓝色骑士说完后,在叶面上迈步走近我。

『只要你发誓效忠于我,我就破例饶你一命!还将本大爷君临的天下分一半给你!只要你与本大爷联手,就能支配世间万物!』

虽然他认为这个提议相当诱人,但我对于得到一半的世界根本没兴趣。

让我感兴趣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魔力!

「我拒绝!」

『你居然舍弃成为支配者的道路,选择一死啊!的确是很适合愚蠢人类的穷途末路!那我就如你所愿,送你上西天吧!』

噗咻!

水环弹开,沾湿了我的下巴。

水滴内并没有混杂血滴。

甚至连自然治愈力都没有发挥。

『怎么可能!?为何你的头颅还在!你真的是人类吗!?』

蓝色骑士顿时慌了手脚,先前的气定神闲犹如一场谎言。

他起初发动的水枪似乎真的是手下留情,但刚才的水环好像是用尽全力。

正面迎击强敌可以锻炼精神力。换言之虽然能够锻炼魔力,但这家伙跟我迄今遇过的魔王没什么两样。

就算对战也不会有什么长进,还是赶快打倒他回去潜心修行吧!

『但你终究是人类!只要是水的团块,就胜不了本大爷!你晓得为什么吗?不晓得也罢!因为现在这瞬间,你将成为本大爷的傀儡!然后本大爷只会对你下一道命令!你以为我会下令要你跟我联手吗?哇哈哈哈!错了!去死吧!』

磅!!!!!!!!

以正面拳击将魔王打到粉身碎骨的我,再度展开深呼吸的修行。

结束为期三十天深呼吸生活的我,直接返回研究所。

因为我想尽快滋润喉咙,而且也想跟大家报平安。

「我回来了!」

「你是谁!?」

当我走入研究所,罗泰拉女士吓阻住我。

她将魔法杖伸向我。

面对她戒备的态度,我顿时感到不知所措。

「是我!我是亚许!」

「……没有受到操控吗?」

「操控……是什么意思?」

正当我目瞪口呆之际,林格兰特先生从通道深处现身。

「罗泰拉,放心吧。亚许没有受到魔王的操控。如果受到操控,如今的你早已粉身碎骨。」

林格兰特先生现身后,便匆匆说了些不知所云的话。

我受到魔王操控……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我有点摸不著头绪……你们说的魔王,是指《蓝色帝王》吗?」

「嗯。半个月前,我们遭遇魔王的袭击。他说要去打倒你,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也就是说,魔王在跑来找我之前,就先袭击研究所了。

「魔王被我打倒了。」

我说完后,罗泰拉女士将魔法杖收入怀中,露出歉疚的表情。

「原来水牢笼会消失,是因为亚许帮我们打倒他的缘故。你救了我们,我们还怀疑你,真对不起。但你究竟是如何破除操控魔法呢?」

「什么操控?」

「那个魔王可以操控他人。」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会拿魔法杖对著我。

虽然我不清楚操控魔法为何在我身上行不通,但《蓝色帝王》已经不在了,想也没用。

「虽然我不清楚,但总之我平安无事。更重要的是诺瓦儿同学在哪里——」

「亚许!」

就在这时,诺瓦儿同学奔向我。

只见她灰头土脸,难道是去帮忙整理废材吗?

「我回来了。你已经完全恢复原状了。身体还好吗?」

「我很好。你还好吧?魔王有没有对你做出过分的事?」

「我被淋了一身湿。」

「不算很恶劣的恶作剧。但你平安无事就好。」

「嗯。我既抵达世界树,也打倒魔王,只要有所成长,在这个国家的修行就算是功德圆满!」

「你有到达世界树啊。」

「算是吧。云海相当壮丽。而且我还有个小发现。」

「发现?」

「前往世界树的途中,我遇到一位来自古龙王国的女孩,听说大陆以外地区的魔王转播收讯不良。所以我想下次能有场悠闲的旅行。」

以往我一上街便会频频感受到视线,很快就会人山人海。

虽然我对于大家心怀好意的亲近感到开心,但被陌生人团团包围时,诺瓦儿同学会露出忐忑不安的模样。不过在古龙王国我是无名小卒,应该能有趟悠哉的旅程。

「亚许。你说自己已到达世界树,那有做了深呼吸吗?」

罗泰拉女士用期待的眼神询问我。

「有!我整整三十天都在深呼吸。」

「是吗!这样的话可以请你立刻在我面前施展魔法吗?」

罗泰拉女士显得雀跃万分。她似乎迫不及待想得知自己的假设是否正确。

虽然原本想先喝口水,但我也很想尽快确认修行成果。等使用魔法后再滋润喉咙吧。

「那么,我试著使用魔法看看!」

「你要使用新的魔法吗?」

「我会先试飘浮魔法。修行究竟成长多少,只要使用飘浮魔法就能一目了然。罗泰拉女士,之前的

那块砖头还在吗?」

「稍待片刻……准备好了。」

罗泰拉女士将砖头放在我的脚边。

「那么,我要开始啰……」

我从腰带内拔出魔法杖,完成飘浮魔法的卢恩符文。

在这瞬间——

「呜哦哦!」

我情不自禁地发出欢呼声。

令人讶异的是,砖头浮起一公分!

上次只浮起一公厘。

但这次居然浮起一公分!

换言之就是十倍!

仅仅三十天的修行,我就变强了十倍!

「好、好厉害!太厉害了罗泰拉女士!重质不重量!这就是重质不重量!呼吸愈多新鲜的空气,就能提升魔力的品质吗!?倘若真是如此,我都想在世界树生活了!」

「虽然得试了才会知道,可是并没有产生剧烈变化呢。」

「是、是这样吗?」

罗泰拉女士点点头。

「因为把『好吃的面包』变成『超好吃的面包』有难度。我的魔像也是处于停滞的状态。」

在历经世界树的修行,我的魔力成为风精灵偏爱的诱饵。

如果将来想转变为风精灵喜爱的魔力,得耗费掉非常多的时间。

「……你要搬去世界树住吗?」

诺瓦儿同学对我投以落寞的眼神。

想必她是觉得跟我分离才会感到寂寞。在进入试炼的期间,诺瓦儿同学也是始终等待著我的归来。

虽然我有意提高魔力品质,也不能因此让诺瓦儿同学感到寂寞。

再说……魔力的量也不容小觑。

倒不如接下来专注于增加魔力的量。

因为只要能增加些微的魔力量,就能衍生出十倍的成果。

如果照这样持续武者修行,能获得菲利浦学院长身上一成魔力的话——

届时我就能使用跟菲利浦学院长同等级的魔法了。

我透过提高魔力品质,开拓了成为大魔法师的道路!

我要跟跟现在一样——不,比现在更勤奋修行,成为大魔法师给大家看!

「……你要走了吗?」

也许是我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罗泰拉女士貌似遗憾地询问我。

「是!喝完水后,我就要再度展开武者修行的旅程!」

「这样啊。祝你下次的修行也会圆满成功。」

「好的!真的很感谢您愿意陪我修行!」

罗泰拉女士笑容满面地对我说:「我也是。你愿意配合我实验真是帮了我大忙。欢迎随时来这里玩。」

「我会过来玩。因为罗泰拉煮的饭很好吃。」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届时我再为你们煮一顿丰盛的大餐。」

「好期待。」

诺瓦儿同学说完后,望向林格兰特先生。

「希望你不要感冒。」

「唔。」

林格兰特先生诧异地瞪大眼睛,似乎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关心健康。

紧接著他蓦然撇开脸。

「……哼。那是我要说的话!因为你是我最棒的杰作!如果输给感冒我可不饶你!」

「我不会输。」

诺瓦儿同学笑咪咪地回答。

收拾好行囊、喝完水的我们,跟他们两人道别了。

下个目的地,是位在大陆以外的地区——

岛国的古龙王国。

「我们怎么去古龙王国?」

「搭船啊。」

「是飞空艇吗?」

「是航行在海上的船。」

「如果遭遇魔物袭击就会沉没吧。」

「不用担心,因为有结界。」

虽然海内也有魔物,但船底有设驱除魔物的结界,所以不必担心魔物袭击。

「我还是第一次搭船,好期待。」

「我也很期待。搭船也可以碰到下位师父嘛!」

下位师父会是怎样的人,会学习到什么样的修行——

我现在就感到雀跃万分。

希望跟迄今遇到的师父一样,都是好人就好。

我们边在脑内想像著下一位师父,边漫步在荒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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