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幕 成为迷路孩童的英雄

结束在世界树的修行已超过十天。

某天午后——

历经为期三天的船程,我与诺瓦儿同学来到古龙王国的港镇•佛朗哥。

我们在艳阳高照下离开港口。

「我不舒服,想要你抱著我走。」

才走没几步路,诺瓦儿同学就说出撒娇的话。

「不舒服?……难道是晕船吗?」

「八成是。因为船都在摇晃。难道是魔物在摇动船吗?」

「船有结界保护,所以魔物不能靠近。摇晃的原因是风浪吧。」

换作是大船就不用怕风浪,但我们搭乘的却是小船。

从大陆前往古龙王国的旅客很少,发自亚利安王国的船,每半个月才启航一次。而且每次利用的乘客也少,所以没必要准备大船。

但多亏了空荡荡的船舱,我才能享受悠闲的三日航程。

诺瓦儿同学也兴高采烈地欣赏海景,想必颇为乐在其中。但却也因此晕船。

于是我姑且抱起诺瓦儿同学。

虽然晕船不久后就会恢复……但回程也是搭船,还是去某处张罗点止晕药吧。

「回程我想在空中飞。这个国家没有去大陆的飞空艇吗?」

「嗯——我也不清楚。我会试著找看看,但最好别抱太大的期待。大陆和古龙王国几乎没什么交流。」

「难道这个国家与大陆交恶吗?」

「不如说是大陆的国民感情太好。因为古龙王国是唯一没有被魔王军袭击的国家。」

大陆诸国团结一致挺身对抗《黑暗帝王》率领的魔王军,彼此感情融洽也是理所当然。

「难道古龙王国不作战吗?」

「古龙王国也有派去大陆的人啊。勇者团内第四强的托仑葛先生,也是这个国家的人。」

「你的下个师父,搞不好就是托仑葛先生。」

「老实说我也这么认为。」

托仑葛先生的实力有经过历史证明,是红点的可能性最高。

托仑葛先生和莫里斯爷爷是旧识,只要我表明自己是师父的弟子,起码也不会吃闭门羹。

「回程能用飘浮魔法就好了。轻飘飘的飞在空中就不会晕船了。」

诺瓦儿同学将话题转回来。

「凭我现在的魔力应该支撑不到大陆。但依照修行状况,别说是飘浮魔法,搞不好还能用飞的回去呢。」

我目前能使用的魔法只有三种——镰刀、飘浮魔法跟送风魔法。

送风魔法就是会用来送风的魔法。诺瓦儿同学在船舱内感觉很热,所以我用送风魔法给她乘凉。虽然魔力很快就耗尽,而且也没有凉快到哪里去。

总之我能使用的尽是些下级魔法。现在的我连使用下级魔法表现都差强人意,根本无法使用属于中级魔法的飞行魔法。

「我会替你加油,希望你的修行能更上一层楼。」

「谢啦!我会试著在这个国家熟悉飞行魔法给你看!」

历经世界树的修行,我成功提升了魔力品质。

假如能在古龙王国稍微增加点魔力——使用飞行魔法就再也不是梦!

「去那边稍作休息吧。」

我看到沿路有棵大树,于是走向那边,因为附近的阳光很毒辣。在树荫下休息的话,多少能缓解她晕船的症状吧。

「好凉爽啊。」

我们席地而坐,诺瓦儿同学露出舒适的模样。

「对了,师父候选人目前的情况如何?」

虽然我昨晚刚确认过,但趁休息时顺便先确认好红点的下落吧。

自从我在米罗小姐曾居住过的齐柏林森林确认红点的所在位置后,红点就再也没有移动过。我想现在应该还停留在同个地方……

「我现在看。」

诺瓦儿同学从小包包内取出地图后,不禁目瞪口呆。

「……不见了。」

咦。

「……真的耶。」

原本位在古龙王国北东部的红点消失了。

「难道是魔力耗尽?」

「八成是魔物。」

「有可能。总之试著观察一天吧。」

因为魔力花一天就能恢复。如果过了一天红点尚未复活,不是代表已衰弱到性命堪忧的地步,就是已经死亡。

「若是打算观察一天,接下来要怎么办?还要去红点的所在地吗?」

「在那之前,先试著找出托仑葛先生在何处吧。」

虽然无法保证红点就是托仑葛先生,但现在他是最强力的师父候补。

托仑葛先生是名人。应该会有人知道他的住处。如果托仑葛先生的住处是位在完全相反的方向,就代表红点是别人。

就在我们闲话家常时候,树荫也逐渐被阳光吞噬。

继续在这里谈话,我跟诺瓦儿同学都会筋疲力尽……

「去找旅馆吧。」

「我极度赞成。」

于是我抱著诺瓦儿同学寻找投诉的旅馆。循著道路向前走,很快就发现了旅馆。于是我立刻进入室内。

「欢迎光临!」

进入旅馆后,对方以正常的态度接待我。

换作以往遇到的接待员,都会惊讶大喊『亚许先生!?』,然后递给我签名用的内裤,但一切正如丽克丝小姐所言,在这个国家我只是无名之辈。

「我想投宿一晚,请问有空房间吗?」

「有的!一间客房可以吗?」

「你觉得呢?」

「跟你一起住就好。」

「那就预约一间客房。」

「那么请在这里签名……对了,你们是从大陆来的吗?」

我在住宿名册上面签名后,店主兴致勃勃地询问我们。

「您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小姑娘感觉不太舒服。大概是还在晕船吧?」

「你猜对了。」

「果然没错。从大陆来的人们因晕船投宿我们旅馆,简直就是例行公事。房间内有止晕药,随意使用没关系。」

「多谢帮忙!」

「用不著谢!那这是房间的钥匙。」

我从亲切的店主人手中接过钥匙后,立刻向他打听:「有件事想请教您……您知道托仑葛先生住在哪里吗?」

「嗯,我不清楚呢。」

「这样啊……」

「啊、如果你想见托仑葛先生,只要去王都就行了。因为下周王都会举行四年一次的武斗大会。国内的强者都会蜂拥而至。」

咦,还有武斗大会啊。

……要参加看看吗?毕竟跟别的魔法师对战,也可以确认我身为魔法师的实力。

况且我在实战上尚未使用过魔法。武斗大会是替魔法师出道之路锦上添花的绝佳机会。

「你也可以参加呀。」

听到诺瓦儿同学的提议,店主人也拍手叫好。

「这样很好!小亚看起来很强,搞不好能够参加正式赛呢!毕竟从大陆远道而来的人,清一色都是强者嘛。虽然每次都是单人赴赛,却始终都能出线呢。」

未曾遭遇过魔王袭击的古龙王国,没有必要培育强大的魔法师。为此当地魔法师的等级劣于大陆。

在世界树遇见的丽克丝小姐会说『大陆简直就是外务的巢窟』,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请问我也能参加吗?」

「凡年满十五岁者,都可以报名成人组比赛。如果你要参加就得赶快了。若明天没搭上白天的火车,就会超过预赛报名截止日。」

「我明白了。我会留意不要睡过头。」

我向店主人道谢后,我们回到客房。

然后隔天早上,为了参加武斗大会,我与诺瓦儿同学搭乘前往王都的火车。

当天黄昏。

「这个城镇真是热闹非凡。」

「人比耶鲁休塔尼亚还多。」

转乘火车来到王都的我们,对于这里的人潮大为讶异。

熙来攘往的行人走在夹杂摊贩的大街上,周围弥漫著犹如庆典般的喧嚣氛围。想必有许多人们为了观看武斗大会朝王都蜂拥而来吧。纵然绝大多数都是观赛者,但其中应该也有预定参赛者。

究竟能与多强的人对战呢?我现在就感到跃跃欲试!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先去找住宿吧。」

「我怕跟你走散。」

诺瓦儿同学握住我的手。我小心翼翼地在不捏爆她手的情况下与她牵手。

「对了,诺瓦儿同学不参加武斗大会吗?」

「我不参赛。我不想跟你对决。」

「就算跟我对战,也不用担心会受伤。」

我们在前往王都的车程中,搜集了各式各样的资讯。

赛程为预赛三天,正式赛一天总计四天。

听说武斗大会又称御前比试,优胜者可以向国王要求任何奖励。

优秀的魔法师们替会场铺设了特殊结界——只会对精神上造成伤害,所以不用担心会受到致命伤。

总之就是能安心作战。

「我不希望对你使用魔法。」

这么说来,如果遇到的对手是诺瓦儿同学,我也不太好出手。

「我明白了。那你就在预赛期间适时打发时间吧。」

(插图007)

虽然正式赛会开放一般民众进场,但预赛不开放观赛。所以诺瓦儿同学这三天也只能独自度过。

「我可以去购物吗?」

「当然可以!我会给你钱,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不需要。我还有钱。」

「我不是在担心钱啦……」

虽然交通和住宿方面花了不少钱,但钱还有剩。我总是受到诺瓦儿同学的照顾,所以希望她尽管花不用客气。

「非得花我的钱不可。」

虽然我搞不清楚状况,但既然诺瓦儿同学都这样说,那就算了。

「如果不够用,尽管开口不用客气……找到了。」

我在街角发现旅社。

我们立刻进入店内——但客满。

「我头一次遇到客满呢。」

「是啊。」

毕竟全国各地的民众统统聚集过来的缘故。

何况这间旅社就位在斗技场旁边,会客满也在所难免。

不过王都是如此辽阔。只要肯找的话,应该还能找到空房间!

结果却……

尽管当时我是这样想,但直到日落时分,我们却依然没找到空房间。

我们走在被路灯照亮的街道上,诺瓦儿同学向我表示:「野营也无所谓。反正早就习惯了。」

过去我们确实野营过无数次,但长途旅程令人疲惫,能躺在床铺上休息是再好不过。

「人烟稀少的地方说不定会有旅社!」

我不断激励著近乎放弃的诺瓦儿同学,并踏入灰蒙蒙的暗巷。

当我们走在杳无人烟的小径时,遇到一位坐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小女孩。

她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迷路的小孩?」

「……」

听到诺瓦儿同学的声音,女孩恍然抬起脸。她以泫然欲泣的表情仰望著我们。

「你跟妈妈走散吗?」

我用不会令她害怕的语气朝她搭话。只见女孩微微点头。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舒丝。」

「你叫舒丝啊。舒丝多久以前还跟妈妈在一块呢?」

「……跟妈妈是吃完午餐后才失散。」

原来是吃完午餐后走散,目前已经晚餐时分,母女都失散5个小时了。

虽然我们身在王都的某处,但用一般方式找感觉会累死人。

但也不能放任舒丝一个人在这里……

对了!

「舒丝的妈妈叫什么名字?」

「……莉雅。」

「那我们带你去找妈妈。跟大哥哥和大姊姊一起去车站吧。」

「……我去。」

我抱起舒丝,三人一起前往车站。

抵达车站后,我把舒丝放回地面,让诺瓦儿同学牵著她。

「你在这里看著舒丝。」

「放心把舒丝交给我吧。不过你打算做什么?」

「我去把舒丝的母亲叫来这里。」

「妈妈?妈妈会来吗?」

「嗯。会来这里。」

「……那爸爸呢?」

「爸爸当然也会来。」

舒丝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那你们用手摀住耳朵。」

我看见两人摀住耳朵后,便跳到车站屋顶上。

接下来——

「莉雅女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舒丝迷路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车站前面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放声嘶吼著。

虽然是相当原始的作法,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的声音响彻整座王城内,舒丝的父母想必会听见。

「再重复一遍!!!!」

为求谨慎我又复诵一遍后,才跳回诺瓦儿同学她们身旁。

只见她们俩还在晕头转向。

街上的人们纷纷摀起耳朵停下脚步。刚才人声鼎沸的王都,顿时笼罩在寂静之中。

一对男女率先划破了这股寂静。

「「舒丝!」」

听到这个呼唤声,舒丝蓦然瞪大眼睛。

舒丝望见奔向这里的男女后,眼泪也扑簌簌地掉下来。

「妈妈!爸爸!」

舒丝奔向自己的父母。虽然她险些跌倒,还好她的母亲及时抱住她。

「那位大哥哥救了舒丝!他的说话声超大,把舒丝吓了一跳!」

与父母重逢后的舒丝放下心来,精神奕奕地吶喊著。

舒丝的父母听到她这番话,对我们深深低头致谢。

「真的很谢谢你帮助我女儿!」

「不晓得该如答谢你……」

「请不用在意。我只不过是在寻找旅社的半路上凑巧遇见她,稍微大喊而已。」

「如果你们尚未找到投宿的旅社,请务必使用我们的房间!我们会去住表姊家。」

原来舒丝一家与表姊全家造访王都,订了两间客房。舒丝是在两家人一起外出吃中餐,跟表姊一家聊天的期间不见踪影。

毕竟这附近摊贩很多,八成是被吸引跑到那边去了。

「真的可以借宿吗?」

「当然!我带你们去房间,请跟我们来!」

说真的能提供住宿真是帮了我大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大哥哥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大?」

「因为我有锻炼身体。」

「为什么要锻炼身体?」

「为了成为魔法师。」

「为什么要成为魔法师?」

「因为想使用超华丽炫目的魔法。」

在前往旅社的途中,被母亲抱著的舒丝连珠炮似地问问题。

「不好意思。我女儿问题一堆。对了,请问两位是夫妻吗?来王都做什么?这间房间我们只租一周,你们要停留在此地吗?如果要停留更长的时间,就得支付追加的费用。」

看来舒丝爱问问题的个性是遗传自母亲。

「我们是朋友。为了参加王都的武斗大会而来。预定大会结束后立刻离开,不会停留太久。」

「大哥哥要参加大会吗?那舒丝为你施展打起精神来的咒语!因为舒丝长大后,也想成为像大哥哥一样的英雄!」

虽然她的话毫无条理,但小孩子就是这样。诺瓦儿同学成为三岁小孩时,也会没头没脑地说想吃菠萝面包。

她的母亲露出苦笑说:「真不好意思。这孩子也真是,成天把『成为英雄』挂在嘴边。请别在意。」

「真的吗舒丝?你真的要成为像大哥哥一样的英雄吗?」

「你前些时候不是才声称『要成为像打倒魔王的人一样的英雄』吗?」

「下次你绝对又会嚷著『成为大会优胜者一样的英雄』。」

听到父母戏谑的口吻,舒丝气鼓鼓地嘟起了小脸。

「人家真的会成为英雄啦!等我长大后,也要帮助遇到困难的人!」

在聆听舒丝立下决心的期间,我们也抵达了旅社。

「这里是……」

眼前出现的,正是那间我们最初踏入离会场最近的旅社。

看来这间是王都内最热门的旅社……借我们用真的没关系吗?

为求慎重起见,我又问了一遍。而他们表示尽管住用不著在意。

「掰掰英雄先生!绝对要获得优胜!」

舒丝一家带领我们进房间后,舒丝向我们道别。

为了不辜负舒丝的期待,我非赢不可!

我暂且将行李安顿在旅社,为递交武斗大会的参赛申请而再度前往街上。

到了预赛当天。

「啊、你回来啦,还真早。」

坐在旅社床上擦拭魔法杖的我,看到诺瓦儿同学购物回来。

「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诺瓦儿同学貌似不解地询问我。

「今天是我身为魔法师的出道战——伙伴的荣耀舞台。因为离预赛还有点时间,所以我打算把伙伴擦得亮晶晶。」

「预赛马上就要开始啰。」

……咦?

「马上?」

「对啊。你花了将近5小时擦亮你的伙伴。」

「有、有这么久吗……」

原本欣喜不已的我蓦然冷静下来。

预赛是在今天中午开幕。

我一大清早起床,原以为时间绰绰有余,但好像擦到浑然忘我了。

「预赛还来得及吗?」

「预赛会场就在附近,用冲的应该来得及吧。」

王都内共有四大预赛会场,我的赛场是五百公尺远的第三斗技场。

只要能在为期三天的预赛中脱颖而出,就能到旅社对面的正式赛会场比赛。

为了提供住宿的舒丝一家,我得先从预赛中胜出才行!

「趁现在先把这个给你。」

诺瓦儿同学从纸袋内拿出长袍。

那件长袍很像莫里斯爷爷身上披的款式,是货真价实的魔法师袍。

「这个要给我吗?」

诺瓦儿同学点点头。

「因为总是受你照顾,这是谢礼。」

「诺瓦儿同学……」

原来她想用自己的钱买的东西,是给我的礼物啊……

「谢谢!我立刻穿穿看。」

我披上长袍,举起闪闪发光的伙伴,在诺瓦儿同学面前摆姿势。

「怎么样?看起来像魔法师吗?」

「看起来也只能像是魔法师……但总觉得似乎变纤细了。」

「纤细?我吗?但我有好好吃饭……」

「不是。变纤细的不是你,而是你的伙伴。」

「骗人!?……真的耶。」

闪闪发光的伙伴确实变细了。

活像是被剥去一层皮的香蕉。

「你究竟是怎么擦的?」

「只是用手指搓掉脏污而已啊。」

「为何不用布来擦拭?」

「刚开始是用布擦,但擦到一半觉得用手指搓较能去除脏污。」

「你在不知不觉中,用指纹磨损了伙伴吧。」

「似乎是……对不起,伙伴。」

老实说,我真的大受打击。

与其这样,不如像前代伙伴一样从握柄被毁掉比较好。

毕竟自己重要的伙伴,居然因为这件事被亲手磨损掉。

「变细看起来比较帅气。」

诺瓦儿同学眼看我陷入沮丧,蓦然吐出这句话。

「……是吗?会帅吗……?」

我认真端详著伙伴。

……被她这么一说,感觉好像时尚帅气了起来。再说就算魔法杖变细,也并非不能使用。转念一想,我打造了一把前所未有的魔法杖。

想到这是把独一无二的专属魔法杖,让我更加爱不释手。

「我与伙伴并肩而战,肯定会获得优胜!我也会像伙伴一样脱胎换骨——绝对会有所成长!」

(插图008)

「我会为你加油。」

「多谢!为了让诺瓦儿同学亲临现场替我加油,预赛我会全力以赴!」

「可是你使出全力,对战选手会粉身碎骨。」

「不用担心。斗技场上设有结界,尽管使出全力,也只是身为魔法师的力量而已。」

我是为了确定自己身为魔法师的实力,才会参加武斗大会。我打算在大会内封印起武斗家的力量。

「那么我出发啰!」

「我等你回来。」

我在诺瓦儿同学的目送下,连忙赶往第三斗技场。

预赛期间。武斗大会的非关系人员禁止进入斗技场。我抵达空无一人广场后,直接笔直走向巨蛋建筑物——第三斗技场。

「你是参赛者吗?」

站在第三斗技场入口处负责接待的女性出声唤住我。

「是的。我叫亚许•艾克瓦鲁德。」

接待小姐检查名册。

「嗯……啊、有了。那么请你从这个箱子内抽一个号码牌。但好像也只剩一个号码牌了。」

看来我是最后一个来报到的人。

「不好意思这么晚才过来。呃……是二号。」

「好,请将号码牌别在显眼的地方。」

于是我将号码牌别在胸口,跟著接待小姐移动到会场内。

只见辽阔的会场内,设置有许多貌似拳击擂台的设施。选手们则伫足于擂台周围。

所有人都是能力远远凌驾于我之上的魔法师。

身为魔法师的实力差距被血淋淋地呈现在眼前,不免让我感到懊恼。

但唯有克服这份懊恼,我的精神层面才会变强,进而提升魔力。

因为我历经世界树的修行后,魔力品质已有所提升。只要稍微增加点魔力,魔法师的实力就能获得飞跃式的成长。

因此我得好好的去面对每场战斗,每一场都不能浪费!

『请肃静!』

想必是使用扩音魔法让声音变大吧。主办方的声音回荡于斗技场之中,原本闹哄哄的会场顿时鸦雀无声。

『我来向各位说明第一次预赛的规则!』

比赛规则相当简单。

参赛者分成八人一组进行淘汰赛,各组优胜者可参加明天的第二次预赛。

预赛会场总计4处,能出场正式赛的只有8人。

换言之,本会场能出场正式赛的选手只有两人而已。

我得努力成为出场正式赛的选手之一!

『获胜条件为对手投降,或是让对方失去意识!规则说明完毕!接下来请各位移动至擂台!号码牌一号到八号的选手是第一组,九号到十六号的选手是第二组——』

由于我是二号,所以走向第一组的擂台。

没想到刚才那位接待小姐就站在那里。

想必她同时身兼第一组的裁判吧。我遵照她的指示上擂台。同一时间,号码牌一号的选手也上擂台。

「咈咈咈。这个一触即发的气氛……好久没有如此血脉贲张了。」

我的对手是单从外观看便知道是位如假包换的魔法师老爷爷。

而且感觉还是个中好手。

证据就在于——

「他、他是……难道是波特大师吗!?」

「那位八颗星猎人!?」

「听说他早就引退,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第一组选手们议论纷纷著。

不仅如此,甚至还引起其他组选手的侧目。

虽然我不清楚猎人是在干嘛,但肯定是打倒魔物赚取赏金吧。

历经攸关性命之战的波特大师先生,是货真价实的强者!

由他担任我身为魔法师出道战的对手,实在当之无愧!

「波特大师,能够担任您战斗的裁判,我倍感光荣。」

连裁判小姐都紧张万分的跟他打招呼。

我跟裁判小姐同样感到光荣。

首战便能跟威震八方的魔法师交手,真是太幸运了。

这场战役会成为相当宝贵的经验。

我得紧盯著波特大师先生一举一动,学会魔法师的架式才行!

裁判小姐张望著我跟波特大师先生的脸,咳嗽了一声。

接下来——

「那么第一组•第一战正式开始!双方敬礼!」

「请多指教!!!!!!!!」

斗技场瞬间崩塌。

正面迎击我的行礼的波特大师先生,已不晓得被刮到何处,至于其他选手们,也纷纷被瓦砾压住。

当天花板停止崩落时,站著的只剩下我一人。

「……」

看来我又搞砸了。

无法将原因归咎在建筑物年久失修……难道是因为我行礼的缘故吗?

虽然有结界保护,应该没人受伤,但所有人都昏迷不醒。

为免其他人醒来时陷入恐慌,我得先将事情的经过告诉裁判小姐!

「不好意思!请醒来!不好意思!」

我呼唤著昏倒在我附近的裁判小姐,而她也缓缓睁开眼睛。

「……咦?咦!?」

当她看见满目疮痍的会场,不禁感到困惑。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肇事者是你吗!?波特大师呢!?其他的选手呢!?」

「选手们都躺在那边了。至于波特大师先生……因为正面迎击我的行礼,被吹走了。」

「吹走!?行礼!?连会场也是!?」

「是的。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我深深低头致歉。于是裁判开始拨打电话。

始终都在说敬语的她,应该是在跟位高权重者讲话。

「你的裁决已定案。」

讲完电话的裁判小姐,对我投以无比认真的视线。

裁决是……

「是大会永久禁赛吗?还是驱逐出境的处分呢?」

只见裁判小姐摇摇头说。

「禁赛?才没那回事呢!你可以出场正式赛!」

咦?

「出场正式赛吗?」

我只有行礼而已耶。别说是对战了,连伙伴都还没拿出来……

「因为你具备足以出场正式赛的实力嘛。而且我们也不想让你再参加预赛。」

裁判小姐以痛切的口吻对我说。

「为什么?」

「因为怕你战斗时又会把会场弄坏。我们会将你以外的其他选手带往别的会场对战。只是波特大师先生会被视为败北。」

「这样啊……」

我原本还想跟波特大师一战,如果他被判定败北就无法对战了。

但正式赛会聚集许多通过预赛且出类拔萃的强者们。看来我的魔法师出道战,也只能先忍耐一下了。

于是被告知能出场正式赛的我折返回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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