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五话 古琳达的想法·我的愿望

第一回 门的那一侧的

「——我来迎接你了。」

这个声音静静地在房间里响彻着,没有人能够回答。

龙树王子和齐鲁马,都摆着一副傻了的样子张着嘴看着古琳达。

在刚被我告知我并不是古琳达,是作为古琳达双胞胎弟弟的冒牌货夏洛特·多伊尔而感到哑然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却明显更具气质、洋溢着天才的灵气的女性,当然是要傻眼咯。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古琳达,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说明。无论是谁只要看过一眼,就能明白古琳达的天赋异禀与特别。

抓着我衣服边角的圣罗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在古琳达的旁边,聚集着一些纷飞的鳞粉般的光粒,缓缓地汇聚成门一样的东西。

「呜啊!?那是什么!」

「别问我啊!」

龙树王子和齐鲁马都被眼前异样的光景吸引住了。

连传说中的龙在音乐祭的舞台上复活这种事都出现,再出现什么没见过的事也不奇怪。但即便如此,眼前突然浮现出金色的门扉这种事,还是会让人感到大吃一惊的。

连我也有些动摇了。

不过在动摇的同时,我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是古琳达的话,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没错,在音乐祭第一天舞台降下的前一刻,古琳达让我看到了透明的眼瞳之后,我就一直有这个预感了。

还没有结束,在这之后才是要真正的开始——

古琳达用这样的眼神向我说道。

那是和孩童时代一样的,邀请我的眼神。

对我命令的眼神。

古琳达伸出她细长而雪白的手臂将门推开。在发出淡淡光芒的门扉的那一侧,溢出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刺眼的光芒。

门那边的光景根本就没办法看到!

「欢迎你,夏露。」

古琳达用像是完全没有料想过我会拒绝的声音对我说道。

而我旁边那娇小的孩子则紧紧抓住了我,用纤细的手臂抱住了我的腰。

「不……不要走,请不要离开我…………夏露老师……」

圣罗把脸埋在我的衣服里,哭诉着,努力地请求着。那对抓住我的小手和小小的肩膀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不……不要走,请不要离开我…………夏露老师……」

圣罗十岁的生日,就在今晚啊。

而我已经约定了会为她庆祝生日。

为我那纤细的又孤独的,我最重要的学生……

即使感到自己的心沉重得令人难受(pa:原文:胸がきゅうっとしたが;直译就是胸口发闷,吧?原谅我鱼死早这么翻译),我还是温柔地松开了圣罗的小手。

我已经做好觉悟,所以才会对龙树王子他们坦白了自己是假冒的。只要没把与古琳达有关的事都处理完,就不能算是真正诚实地对待圣罗。

努力地去抚摸着用充满绝望的脸看着我的圣罗的头,温柔地安抚着。(Ray:努力抚摸是什么鬼?占便宜吧!)

「没关系,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为你庆祝生日的。」

我微笑着对她说道

即使如此圣罗还是露出了悲痛欲绝的表情。

我向古琳达那边走了过去,而龙树王子和齐鲁马慌忙喊道

「古琳达!你要去哪里啊!」

「喂……喂!你不是认真的吧!回来啊!」

「不……不要,夏露老师……」

圣罗也哽咽着追了过来。

而向我伸出的这只柔弱的手,却被古琳达“啪”地挥开了。

「不·要·碰·我·的·东·西」

古琳达眉毛都没动一下,冷漠地警告道。

圣罗则像是被五雷轰顶般在原地愣住了。

「古琳达!」

散发着即使注意到了我的呼喊也完全不会听进去的气场,古琳达背对着我,在门发出的光芒中消失了。

再犹豫的话!就又会跟丢了!

「对不起!圣罗!我绝对会回来的!绝对会回来为你庆祝十岁生日的!」

「夏露老师!夏露老师——!!」

伴随着圣罗的哭喊,我随着古琳达向光芒中飞奔而去。

这里面更加耀眼啊!

话说,怎么回事?脚边感觉软软的——地板……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没有地板?!

就这样,由于突然发现没有地板而慌乱的我,一边啪嗒啪嗒地挥舞着手臂想抓住什么东西,一边发出悲鸣地掉了下去。

「呜啊啊啊啊啊啊!!要是摔死了脑浆会飞溅得到处都是!!黏黏的玩意儿好讨厌啊!!!」(Ray:这是语无伦次了么?)

结果,我貌似是那种没办法严肃起来的人来着,就这样在半空中像狗一样大声喊叫着挣扎着,最后屁股咚地传来了一阵冲击。

虽然是这么感觉的,不过其实底下意外地很柔软,张开了眼睛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屁股着地地坐在了浅青的草地上了。

「哇!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我慌张地向四周张望着。

看样子我是处在一片森林里呢。

不过,这森林比起我常识中的森林来说,树木的色调要更加淡一些,小草和枝叶也是,枝干和轮廓都非常地平滑且柔和。而且我还听到了不知何处传来的音乐声,大概是竖琴还有长笛之类的,演奏着让人内心感到清爽而澄净的曲调。

这声音自然得如同风声与鸟鸣一般,让人忘记去思考这到底是谁演奏的——就是这样地自然而又充满着神秘感。(pa:反正我鱼死早你们都知道凑合着看……)

「这里是起始之森。(原文:は(始)じまりの森)」

有人用平淡的语调回答了我。

我转向自己的侧面,古琳达正站在那里。

在因为没有跟丢而感到安心的同时,我也对古琳达的话语感到了吃惊。

「咦,这里是起始之森?」

这不是那座,拥有能保护世界的能力的那一族所生活的梅连迪斯森林的别称嘛!

这么说,这里就是梅连迪斯森林吗?但是,梅连迪斯森林不是只有梅连迪斯的人才能进入吗?啊,但是不也是有屠龙的杰拉德卿与奥兰德国王同行进入梅连迪斯森林后对公主玛露·黛娜依一见钟情的故事吗?也就是说,只要得到梅连迪斯人的允许,就可以进入了吧?但是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古琳达。话说回来,为什么进入那扇门以后就突然到了森林里呢?那扇门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啊。

不过在脑子被不断增加的疑问挤爆之前——见到古琳达后,我一直最想问她的是

「为什么!你突然就消失了啊!」

我站起来喊道

——从今天起我不当古琳达·多伊尔了,之后的事都不管了。

只留下了这样的字条,古琳达自顾自的抛下了地位和名誉,以及相应的责任和职务,还有做为亲属的的我,就这样失去了踪迹。

当时我刚刚确认自己被面包店的弗洛丽赫(原文:フロリーへ)甩了,失落地回到家见到了赫鲁姆特,被告知古琳达失踪了,接着被强行换上女装作为假冒的古琳达被送到艾伦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一场玩笑。

为什么我一定要替古琳达处理这些麻烦事啊(pa:原文:なんで仆が、グリンダの尻ぬぐいおしなきゃいけないんだって),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呐。

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古琳达要做出这种事,当时还感觉自己被古琳达抛弃了,像是胸口被撕裂一般地难受。

那次我听闻古琳达现身而拼命地奔向港口的那天——当我知道古琳达连想见我一面都没有就独自乘船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时候,我还因此感觉自己对于古琳达来说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存在而感到悔恨与悲哀,身体难受得厉害。(A:其实就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姐控得不到回应而心痛,为什么要这么文艺呢)

但是,在作为孩子们的家庭教师的忙碌的工作中,我对古琳达的想法也渐渐改变了。

也许古琳达,并不是因为对工作感到了烦腻这样简单的理由而离开的。

也许古琳达,也有什么苦衷吧。

我开始这样思考着古琳达的事。

在星祭上,仅仅在与我手指相触的一刹那,古琳达用着枯竭的声音轻声道「我不喜欢星形饼干」(pa:请脑补,「我才不是因为想要许愿和夏露何为一体才一直吃星形饼干呢!」双手弯曲抱在几乎没有的胸前然后头撇在一边)这句话中的那份寂寞感,让我很在意。

如果古琳达有什么烦恼的话,这次,我也想为她做点什么。为此,我想要知道古琳达到底在考虑着什么。

而面对探出身体询问着失踪理由的我,古琳达用冷淡的面庞回答了

「因为我意识到了,我和你是不同的两个人。」

明明是从本人口中得到了自己追求的答案,我却发愣了起来。

不同的人?我和古琳达?

「这种事不是一开始就明白了吗?」

不管是谁

来看,古琳达都是个天才,和我完全不一样。

一直想要谈恋爱的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的古琳达。(A:人家觉得夏露没谈过恋爱吧『单恋达人』)

遇到困难就立刻慌张的我,不动如山的古琳达。

一直在失败的我,字典里只有成功的古琳达。

不管是什么方面,都不一样!

古琳达的眼睛里,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一丝哀伤。

「……是吗,夏露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看的么?不过我们是一样的哟,我们是同一个果实。」

古琳达的眼神与那安静的声音,让一直看着她的我一瞬回想起了童年时代的往事。

那是我追着古琳达到夜晚的森林里调查,结果迷路了的事。

古琳达最后找到了我,牵着我的手一起回家去。

那个时候,两个人一起抬头看着苹果树。

——夏露,有苹果啊。

在银色的月光下,仅仅七岁的古琳达看着那在茂盛的枝叶中垂吊着的散发甘甜芳香的苹果,用认真的眼神对我说道

——虽然一颗树会结很多的果实,但是我和夏露,是那在之中的同一个果实哟。所以永远,夏露都会和我在一起。

我回想起了当时古琳达用力握着我的手的那份疼痛,而现在,古琳达用和当时一样认真的表情说道。

「夏露拥有着我所有欠缺的东西。」

「当被母亲训斥的时候夏露哭了不是吗,但是,我不会哭。当被表扬的时候你会笑吧,但是,我并没有笑。母亲他们回来晚了的时候夏露会感到寂寞吧?但是,我却没什么感觉。一直都是这样——由我来思考,由夏露去感受。」

我开始担心起来了,古琳达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呢。

「要是我们两人合起来的话,就刚好完整了,这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事物。我们两人,是同一个人。」

「古琳达,那个……」

古琳达的声音逐渐低沉起来,同时,话语中包含的感情却不断炽热起来。

「但是,明明我和夏露是同一个人,夏露却老是去喜欢我讨厌的孩子,还天天跑去买面包。」(A:但是表转折,语气更强烈,更能表现姐姐对姐控弟弟不知道自己是姐控还以为自己早熟的愤懑与不满)

诶?这是在说弗洛丽赫的事?当我为了取悦弗洛丽赫而天天跑去面包店买面包的那时,古琳达烤出了烤焦的面包……

「因为这个,我不得不意识到,啊……夏露开始变成和我不一样的东西了。」

在料理上一次都没有失败过的古琳达,不高兴地看着堆成小山的烧焦的面包

——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做烤焦的面包。

淡淡地说完这句话的古琳达,稍微伸了下腰,开始一点点用手指撕开面包吃起来。

「我和夏露‘不一样’,所以我就离开,去到没有夏露的世界去了。」

屠龙的杰拉德卿和梅连迪斯之子雷多说过,在梅连迪斯之森里,有与异界以及过去相连接的门。

于是为了成为看门人(原文直译:门的管理人)然后到异界,古琳达开始向雷多逼婚。

「没有我的世界……是在说异界吗?真的有吗!这……这里难道就是异界?」

这么想的我向四周张望起来。

柔和色调的草木以及这仿佛是传遍世界的清澈的曲调,是因为这里是异界吗?

异界原来是这样的吗?长着角的巨大河马之类的,长有翅膀的骆驼之类的没有吗?

而古琳达那边则是很冷静地回道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能说是。这里并不是我们不知道的世界。而是我们所熟知的世界。」

诶?诶?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但是却知道的世界?这么说不是异界咯?还是说有一半是异界?就算说是我们熟知的世界,我可从来没有来过这种会流淌着音乐,色调还如此柔和的森林啊。

这是什么谜语吗?

正当我努力思考得眼睛快要咕噜咕噜转的时候。(Ray:王妃附体了么~咕噜咕噜~Duang~!)

「不用考虑也行,这本是由我来做的。」

古琳达用冰冷的表情就这样盯着我,继续说道

「夏露和我是不同的两个人。但是离开你之后我明白了,夏露不在而带来的空虚感,除了夏露你之外没办法填满。即使打扮成你的样子,也只是感到空虚罢了。」(pa:多少人想歪了?嗯?)

穿着男孩子的衣服打扮成我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并不是打扮成莉莉安(原文:リリエン)的命运的骑士大人吗?(A:莉莉安似乎是第六卷三千还没翻到的地方出场的人物)【有出现过在“尤伦”的语句里,巫女大人。】

因为想见我相见得不得了于是就装扮成我的样子吗!

那位可是很危险的人呀,古琳达!话说回来,要是这么想见我的话,回来不就好了嘛!

古琳达突然摆出一副让人感觉可怕的认真的表情,向我这边把脸逼了过来。

「没错,我意识到了,我即使是现在也一直想和夏露成为同一个人(原文:ひとりになりたい;其实就该翻译成合为一体……)。」

脸脸好近!太近了啊!古琳达!

「今后永远地——」

「哇!」

还想着是不是要被KISS了(Ray:夏露你是不是一直期盼着和姐姐Kiss!),结果却是被抱住了。古琳达的手环抱住我的头,她稍显冰冷的脸颊和我的脸颊紧紧相贴着。(A:请脑补姐姐抱住夏露蹭脸的画面)

因为是一家人所以这样还算是很普通的,但是,像这样在谈话到关键话题的时候突然被抱住,让我感到很担心。

不行的啦!古琳达!

「古古古古古古古琳达!!」

「已经,就算回不去也无所谓了,无法到其他地方去也没关系……今后一起生活吧,永远。」(pa:啊啊啊姐姐大人原来你是病娇啊啊啊…………)

呜啊——!

「这里没有那些会来诱惑夏露的女孩子,所以,只注视着我一个人吧,只倾听我一个人的话吧,说话也只对我一个人说吧,就这样只考虑着我一个人的事吧。除此之外的事都由我来做就好了,夏露呆在家里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就好了……」(Ray:来自姐姐的爱の告白!)

虽然我的确是志愿当一个NEET啦。不用去工作,不用和其他人交流,每天都在家里懒懒散散地度过,这种生活对我来说是做梦能梦到的最高的生活了。我已经在反省了!对不起!

「这样是不行的!古琳达!」

古琳达的话语被打断了。

我强行打断了古琳达的话,不顾一切地说道

「而且我和古琳达不是同一个人,也不可能变成同一个人啊(原文:ひとつにはなれないし,好吧我屈服了翻译成合为一体吧,词穷)!没办法一直在一起。我必须回到圣罗那边去,今晚是圣罗十岁的生日,我还替王妃殿下保管着大家的礼物,而且我也和圣罗约好了,今晚会回去为她庆祝!」

感觉到古琳达的眼神开始迅速冰冷起来,我的声音一时哽咽在了喉中。

那是和在门前将圣罗的手挥开时一样的表情。

「……果然被拒绝了呢。」

古琳达的声音像是被冻结了一般,瞳孔开始扩大变得灰暗透明,没有一丝神采,阴沉着脸,一副很危险的样子(pa:就是那种典型的病娇眼神我不知道怎么文字描述好。A:就是面无表情瞳孔扩散)。难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么?感觉自己脊椎都快被冻住了一般!

明明终于和古琳达见面了,但就因为自己所说的话而要错过与古琳达谈心的机会,我的心因此而感到不安。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感觉太乱来了——」

「……」

古琳达低下了头。

还以为她终于理解了,古琳达却突然从我身边离开了。

诶?等等……

「再见,既然拒绝了我,那你就一个人活下去吧。」(A:人类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

古琳达的旁边,又汇聚起了细小的光粒,那道门又淡淡地浮现了出来。古琳达把门打开后,用冰冷的声音和表情说道

「如果你能够活下去的话。」

「等等!古琳达!」

虽然我立刻跑了过去,但门还是无情地关上了。为了挽留她而伸出的手,抓到的仅仅是空气。在我的眼前,古琳达和门都消失了。(Ray:这个病娇好温柔!A:因为要回去找刀子和绳子啊)

「啊——放我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会很困扰的啊!」

怎……怎么办呀?

古琳达去了哪里呢?方向的话是这边?没办法呆在原地的我向着古琳达离开的方向(虽然这么说其实完全搞不懂门中所对应的地点是哪个方向)踏出了脚步。

然后——

「啊咧?好奇怪……前进不了。」

像是存在着看不见的墙壁一样,走出一定的距离后,就不能再继续向前进了。

我尝试着向其他方向前进。

果然也是,大概走十步左右,就无法再继续前进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奇怪!这个森林!好奇怪!」

外来人无法进入梅连迪斯之森,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是指就算进来了,也无法前进的意思?会受到行动限制?也就是说这里果然是梅连迪斯之森咯?!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从这里出去了呀!而且这里也没有长蘑菇,也没有能吃的果实之类的,连水都没有,这样下去的话,我就会在这个地方枯萎掉的。

没有成功把古琳达带回来,也没能庆祝圣罗的十岁生日,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了。

「不要呀啊啊啊啊啊啊!!」

我抱住了自己的头。

因饥饿和干渴而死这种听起来很痛苦的死法,绝对不要啊啊啊啊啊!不,就算不痛苦,果然还是不想死。

总而言之,必须从这里出去才行。不过该怎么做呢……

我前进到无法再继续前进的地方,然后对着那里乓乓地敲打着,喊着「嘿!嘿!」地踢起来。但是不管我怎么在空气中挥舞,还是完全没有打到或者踢到那堵看不见的墙的触感。

「这玩意儿——可恶!嘿呀!」

向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一个劲地撞,一个劲踢导致裙子都乱了的我,在旁人看起来也许就像个傻瓜一样吧。

要是有人看到的话我倒是得救了呢。对啊,如果大声叫的话,说不定能喊来梅连迪斯的人呢。

「喂!喂!有善良的一般人被困在森林里啦!虽然是穿着女装的男孩子,但是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物~!」(Ray:原来穿着女装的男孩子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大家可以去尝试一下【严肃脸)(A:yoooooooooooooo)

叫了很多次也还是没有回应,仅仅只有那清澈的旋律在不停回荡而已。

果然,还是要被晒干了么!

怎么这样!没有把古琳达带回去,也没能为声落庆祝十岁生日,就这么辞世了什么的!

我又抱住了头。

正在这时,散发淡淡光芒的门扉在我面前浮现了出来。

「诶?」

因为过于突然,不由得让我怀疑这是不是陷阱了。

还是说,古琳达心情好转,又把门给叫出来了?说回来,这道门出现的条件到底是什么?难道是那种只要想让它出来就会biu地跑出来了么?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要是还留在这里,最后肯定会被风干的。

我把手压在了门上,推开了。

瞬间,我感到一种像是晒太阳一般温暖的感触,如同箭矢一般的耀眼光线朝我眼睛齐射过来。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向着门的那边迈出了脚步。

紧接着的果然又是一阵下落感,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了,不过这种感觉果然还是很难受啊。门通向的地方请务必是古琳达的身边啊!门的神明大人!拜托您!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神明,不过既然阿尼斯说有赫鲁X西泽的神明,那么门的神明应该也会有吧。

我脑海中浮现出了以前在报纸上连载的言情小说的剧情:误入异界的贵族大小姐艾鲁米娜(原文:エルミーナ)与那边世界的魔王是命运的恋人——这么想着,对于下落的恐惧感总算是缓和了下来——接着发现

艾鲁米娜和魔王其实是亲生兄妹,于是被作为大神的父亲缠上开始争斗起来,之后又卷起了异界的大战争,而后又发现其实没有血缘关系魔王修泽贝鲁特(原文:シューザーベルト)是这边世界的人类,随后艾鲁米娜被太阳神NTR绑架到了天界,魔王跑过去援救……已经完全一副神展开得散乱到不行的样子了。

那份让人完全猜不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刺激感倒是和现在很相似就是了。

门的后面到底是哪里呢。

「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跟过去的哟,修泽贝鲁特。」

虽然艾鲁米娜曾经眼睛闪亮地说出过这句话,但现在的我可没心情说同样的台词。顺带一提更新到上周为止的剧情是,艾鲁米娜向修泽贝鲁特刺出了涂有杀死魔王的毒药的小刀,想要杀了他。(pa:忍不住了这什么鬼!我也写一篇这样的可好?)

正当我考虑着这些的时候,屁股又咚地一下传来了震动。

「好痛!」

明明刚才还是落在柔软的草地上来着,这次却十分的坚硬让我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土壤非常的干燥而坚硬。

比起这个,那传入耳朵的浩大的人声,马匹的嘶叫声和四肢的踢踏声,以及人移动的声音,金属相碰的声音还有射箭的声音所混杂而成的像风声一般的宏大的声音,先让我吓了一大跳。

睁开眼睛后,我看到了倒下的士兵。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四处突起茶色岩石的荒野,而一屁股坐在岩石上的我周围,大量的人马在拿着弓和剑之类的武器在进行搏杀。

那边是乘着马的铠甲骑士在相互劈砍,这边是步兵在举枪相抗,在那之上是四处飞舞的弓箭。

怎怎怎怎怎怎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士兵的防具和骑士身着的铠甲,还有武器的形状都看起来非常地古老。

就像是在观看古代历史的画一般——

不,画可不会那么吵闹。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斥着血的腥味。

「怎么回事啊!这里!」

穿着轻飘飘的洋装被丢到这种喧嚣又充满肃杀气氛的地方,到底是要我怎么办才好啦!(Ray:姐姐大人快来救我啦【笑)

正当我茫然得想要哭出来的时候,一位乘着金色鬃毛,穿着白银铠甲的骑士向着我所在的低洼的岩石直驱而来,背对着耀眼的光芒在马上向我问道

「你就是神所派下来的黄金天使吧?」

那是一个非常具有生气而明朗的声音。

不过!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亮丽的黑长直发在风中飘舞着的她用闪耀的笑脸看着我——真是个让人动心的美少女啊。

呜啊……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心也还是因为她的美而受到了冲击,却又被牢牢吸引。A(pa:真不知道怎么翻译好,直译)

这孩子就是这么地闪耀。

不管是她那飘扬的黑发,还是那英姿勃发的身段,或者是因阳光而鲜红的嘴唇,都是那么的闪耀。

简直就像是在这战场上散射着杀伐之光的太阳。

白银色的铠甲与金鬃毛的白马与她十分般配,剑柄上的红宝石也闪耀着光芒。

这样的女孩子,我知道。

虽然从来没有相遇过。

但是,在传说与书本上有记载。

没错,作为历史宅的我熟知她。即是在古代历史中出现的,曾与万能之人奥路菲鲁特(原文:オルフェルート)的军队战斗过的那个有名的……

与胜利女神塔尼亚拥有同样名字的,那个——

「你,你是?」

我屏住呼吸询问道

「我是塔尼亚。」

少女说出了在两千年前的,在古代史中登场的女武神的名字。

「我是塔尼亚。」

间奏 古琳达~寻找半身的空虚的旅途

夏露和我是同一个果实。

至少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夏露拥有我所有欠缺的东西。欢喜也是,哀伤也是,可爱也是,哭泣也是——因为这些事都由夏露来做了,所以我只要埋头做研究就好了。

这也是为了能守护夏露。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份违和感也开始逐渐增强起来。

夏露喜欢上的那些女孩子们没有一个是我看得惯的。

为什么夏露会这么简单地喜欢上那些除了和蔼善良就没有其他优点的,脑子又不好使的平凡女孩呢。

那种声音甜得发腻,只会挑好听的话说,总是张大嘴巴发出不雅笑声的女人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要在她们面前害羞,为什么总是回来后看着天花板发呆想着她们的事?

为什么?夏露?

为什么你明明是我,却要背叛我的心意呢?

每年让我违和感达到最高的是,吃星形饼干的日子。

一年一度星之女王莉莉提斯(原文:リリティス)从异界来访,迎接自己夫君的星祭之夜。

在那天,有恋人们互相赠送能实现愿望的星形饼干的习俗。于是夏露每年都会在星祭将近的时候去寻找女孩子,然后喜欢上那些头脑简单的女孩,之后失恋。

所以我每年星祭之日都会早早回家,和夏露一起度过。

今年夏露也没能牵手成功,我很安心地和夏露一起吃着他烤的星形饼干。(Ray:古琳达:啊啊果然夏露只有我才能看上)

因为完全不相信星形饼干能实现愿望这种荒谬的事,所以我什么愿也没有许。

但是每当想吃东西的时候,却是一直去买星形饼干,然后在职场咔咔咔咔地吃起来。

明明被人称为万能

之人的古琳达·多伊尔,是不可能会有需要对星星许愿的事情。

在等待大学预备科测试的那个冬天,夏露又谈起了恋爱。

这次是面包屋的店员的样子。

于是夏露每天都去买面包。

这让我很烦躁,完全不想吃夏露买回来的面包。而自己烤面包的时候,却全都烤焦了。

简直无法相信,我居然「失败」了。

材料配比非常完美,烤的时间也算得很准确,本来想着绝对能烤出比夏露买回来的更加美味的面包,这种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的事。

然而,却烤焦了。

正当我盯着桌子上堆放好的,上头已经变成焦炭的小山状的面包的时候,夏露抱着装满面包的袋子回来了。

虽然一开始他惊讶地在我和烧焦的面包之间来回交替地看着,但当我主张起自己一开始就打算做烧焦的面包并用手撕着吃起来的时候,夏露他在我对面坐下,然后开始陪我一起吃了起来。

——为什么要吃。

——我觉得两个人一起吃的话,会快一点吃完。

——……

虽然面对我不高兴的问题他为难似地干涩地回答了,但直到把桌子上的面包全部干净为止,夏露一直都陪着我一起。

我已经完全搞不懂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后悔了。

但是,第二天看到在吃了那样的面包以后,却还依然抱着装满了面包的袋子回来的夏露,我感到自己的心中的情感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呐,知道吗?夏露?你最喜欢的面包屋的弗洛丽,有喜欢的男人的哟。

明明夏露那么喜欢她,她所想的却是其他男人哟。那孩子陪夏露一起说笑,聊着天气之类的话题,是为了让夏露来她们店里多买面包而已哟。那个孩子对夏露来说,没有需要去爱价值哟。

于是我告诉了夏露。

装作一副完全不经意地,像是说着没意义的市井传闻一样的,告诉他,自己偶然看见了面包店的店员和花店的年轻男子手挽着手走在一起。

——啊哈哈,是吗……

夏露随即摆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并发出了干涩的笑声。

这样夏露肯定就会讨厌弗洛丽,不会再去买面包了吧。

然而——

——嗯那个男子,是弗洛丽喜欢的人,弗洛丽一直在对他单相思来着。

我被吓到了。

马萨卡!弗洛丽有喜欢的人这件事夏露是知道的吗?!

即使如此也还是依然每天带着那副幸福地快要融化的表情去买面包吗?

——是吗……关系很亲密地走在一起么……不知道会不会顺利呢……哈哈……

夏露发出了想要把苦痛掩盖住的空虚的笑声。

但是,还是笑了。

为什么?明明知道弗洛丽有喜欢的男性,为什么还要喜欢上呢?

这是能笑得出来的情况吗?

我完全不明白夏露的想法了。

明明我就是夏露,夏露就是我,我却想不到夏露在想些什么。

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如同脚底崩塌般的恐惧。

在那之后夏露也还是去每天都去买面包。

因为夏露的协助,弗洛丽的恋情得到了回应,而夏露那边则是已经基本上确定被弗洛丽甩了,正在失落中。一边说着“弗洛丽要是幸福的话就好了吧”的话……一边发出干涩的笑声。

我是不会为伤害自己的人的幸福而祝福的,会认为那种人死得越惨越好。但是夏露却笑着,这让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啊啊啊,我和夏露已经成为不同的两个人了——我体会到了这样的实感。

然后古琳达·多伊尔感到了一片空白。

既然和夏露是同一个人的古琳达拥有完整的一切,那么和夏露不是同一个人的古琳达,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旦失去了另一半,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我感觉自己只是一层被脱掉的壳一般。

只要对未来怀抱希望不就好了吗?如果是夏露的话,会这样说吧。但是古琳达不一样,因为古琳达·多伊尔能看到一切,明白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世界的真理全部都是我的所有物,所以,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明白。因为正解已经全部展现在了面前,所以我对人生中可能出现的谜题完全没有任何期待。

这样的世界一点意思都没有,很无聊。

那么别的世界呢?

我突然这么想到。

并非是这里的其他地方呢?

在那里的话,也许就能诞生出不确定,也许会充满着待解的谜题,也许到处都是自己不知道的事物。

「全部都已知的世界」太令人痛苦了!

对于已经失去了一切(Ray:失去弟弟的弟控)的我,一个新的开始是必要的。

需要找到能够填满这空白的其他的什么东西。

那就是解开门之谜。

至今为止,守护夏露就意味着守护着自己。为了这个,我向权力者推销自己,获得了力量和财富,使用这些,慎重地,慎重地去保护自己。

但是,夏露已经变成了不是自己的其他人的话,就没有保护的必要了。

为了保护自己而接下的麻烦的工作也可以全部抛弃了,更何况是去做别的国家做家庭教师什么的。

当受到满脸堆笑着的赫鲁姆特的请求去同盟国艾伦当艾伦国王孩子们的家庭教师的时候,本来觉得这是份我不可能接下来的工作。因为要离开夏露生活两年,这种事简直太糟糕了。

但是已经怎么样都好了。

所以我接受了。

当然,我完全没有想过要去赴任就是了。于是在「古琳达·多伊尔小姐确定将就任艾伦的皇家家庭教师」的消息闹得火热之后,在即将出发前往去艾伦的头一天玩失踪了。

留下写着我不做古琳达·多伊尔了的字条。

之后的事情都不管了。

就这样,舍弃了一切而感到一身轻松的我,开始了对门之谜的探求。

曾经在世界上存在着七扇门,通过它们就能出入异界。

现在七扇门已经丢失了六扇,最后的一扇门位于梅连迪斯之森,由作为神之代理人,被称为世界调停者的神秘的一族守护着。

因为这件事十分困难,所以我开始了四处旅行。仅仅是找回了忘记许久的感觉的这种事,也让我觉得不当古琳达·多伊尔真是太好了。

在旅途中,我认识了伊斯玛露的王子,并对他说了夏露的事。

大概是因为同样是在世界各地旅行寻找着某样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吧,「他」,和我很相似呢。

——夏露他,拥有着一切我所没有的东西。

在佛卢塞斯夜晚的海边,暖风吹拂着。对一边不断被冰冷的波浪拍打着脚,一边低语的我,穿着沙漠风格的衣服,衣角随着夜风飘荡的哈鲁用对于女性来说太过低沉,对于男性来说却是过高的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

——那正是你所想要的东西呢,古琳达。

我没能回答他这句话。

只是稍微有点不开心地踢着浪花。

哈鲁和我很合得来。

哈鲁也是这么觉得的,说能够认识我真是太好了。

——和你在一起的话,我会感到很安心,但是还是会觉得寂寞吧。

哈鲁用那美丽的嘴唇低吟道,她那异国的金色眼瞳散发着忧郁的气息。

——相同的人是不行的,必须得是不是自己的其他人才可以,不然这份寂寞是没办法填平的。

——从最初的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不好吗?只要没有诉求,就不会再感到寂寞了。

听到我这样说,哈鲁微微地笑起来。

——这种生活方式也挺美妙呢。但是,我还是想和另一个人一起共同前进呢,我想要一个能够分享人生和灵魂的对象。

看向远处一边低语的皇子,到底是已经遇到了这样的人呢,还是说正在寻找呢。

明明是女人却能与作为男人生活的自己一起分享着秘密,分享着一切。身为男人,却要作为女人生活的那个人。(pa:……我不管了你们凑合着看吧……这语序简直不知道怎么搞好)

我失去了可以分享一切的对象。

第一次是由自己舍弃的。

第二次被拒绝了。

——这样不行啦!古琳达!

对着想要重新变成一个果实的我,夏露的答案是,做不到。

说自己和我是不同的两个人。

若是这个世界不发生改变的话,我们一定没办法再合为一体的吧。

那么为了让这个世界发生变革,我应该要做的事是——

第二回 战乙女和守护天使和过早的天才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打开门以后,那后面却是两千年前的世界什么的。虽然这确是我所熟知,而又不知道的世界——但是,就算我再怎么喜欢历史这也太让人困扰了吧!

在那之后塔尼亚让我坐上自己的马,小心地将我带回了她们的要塞。

当我乘着马

在风中穿梭的时候,脑子也在不停地思考着。

两千年前。

那是大陆上各小国相互攻伐,战乱纷争的时候。

在那混沌的时代里,出现了一位被称为是胜利女神转生的少女,塔尼亚。

身披着白银的铠甲,手持剑柄上装饰有红宝石的名剑,漆黑的长发随风飘扬的阿鲁塞斯(原文:アルセイス)王国的女武神。被闪耀着金光的天使守护着,与四位拥有着各自不同的优秀技艺的骑士们共同在战场上驱驰,也是历史舞台上首屈一指的女主角, 以「阿鲁塞斯的塔尼亚」为题材的各种各样的故事和绘画也有很多。

而这个塔尼亚现在就在我的面前!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被当成是她的守护天使了!

听说好像是有收到过会儿将有黄金天使从空中降临,为己方带来胜利这样的神谕消息。

「您闪耀着光芒从空中降了下来,今天的战斗也因为您的降临而让士兵们士气大增从而取得了胜利。您看,在这样的夜晚里这头发也是如此耀眼。」

在庭院里烧起篝火作为祝胜会的夜晚,塔尼亚用沉醉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不不不才不是降落而是纯粹地掉下来吧!头发是金色也只是偶然,我只是一个女装男而已!——这种话在这种气氛下实在是说不出来啊。

而且不仅是塔尼亚,连追随着她的四骑士也是,对于我是作为塔尼亚守护天使的——女·孩·子,深信不疑,并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我。

那些强壮的战士们也很赞同似的感叹道

「这就是天使啊,头发真的有在发光呢。」

「而且,真的是相当的可爱啊。」

「穿着奇怪的服装也是因为是天使吧。」

「不但有胜利女神,现在还有守护天使的加护,我阿鲁塞斯军的胜利已经是必然的吧。」

像这样认同了我。

不不不!我是男的啦!明明我一直都用着「我(原文:仆;一般这是男孩子用的自称,当然其实日本的男生一般都是老实地用わたし来着)」这样的自称为什么还会认为我是女孩子呢?!因为我穿着洋服?我长得就这么娘么?!而且服装那么奇怪是因为我是未来人!在那边这种是很普通的啦!才不是天界的时尚呢!!(Ray:夏露你不娘难道是古琳达过于帅气?)

然而,大家都因此很认同地样子,说着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拿着长枪的黑头发的人难道是,用枪的提艾鲁(原文:ティエル)?在塞卢加溪谷之战中,身先士卒用最强之枪刺穿了哈拉鲁帝国的雷斯塔(原文:レスター)将军!在诺拉湾之战中,他在江中小舟上来回穿梭,甩动着长枪大开无双!(A:“第一个”有点怪吧,好像那将军天天被人刺一样)

然后,在那边背后背着两把剑的红头发的人,应该就是拿下了雷斯塔将军的首级的杰欧鲁古(原文:ゲオルグ)?他杀死了三头蛇的传闻也很有名!那对剑中的一把就是从蛇尾取出的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么那边的强壮得过头的人应该就是以力大无穷而自豪的——杀熊的瓦鲁塔,而那位贵公子模样的人就是百发百中的弓达人费拉近(原文:フェラジン)吧??呜啊!签名!握手!

真希望他能在签名上写上「给夏露君」,啊啊……要是可以的话还请将年号也一起写上!

瓦鲁塔的手臂就像树干那样粗壮,头发如同狮子的鬃毛般立起来的说法原来是真的啊。费拉近也是和传闻中一样右眼是蓝色,左眼是金色的。实在是太感动了!

啊……一不小心作为历史otaku的血就沸腾了,完全忘记了现在的状况,我赶紧回过神来。

话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

就算拿到了签名,如果不能回到原来的时代的话不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嘛不对,就算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鉴定的话,肯定也会被说「字迹好新啊」而被看成是假货。

不,不过,如果作为纪念品拿回去的话……

「话说回来,天使大人。」

「啊,是!」

呜哇,一不小心就回答了,明明我不是天使的说!

哇!历史上那些名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了!

「请指示给我们,这之后的战斗将如何进行吧。」

作为四骑士领头人物的枪兵提艾鲁对我说道,果然是和传说中一样高挑而又诚实的青年啊。

「诶?那个嘛,额……」

糟糕了!

说道塔尼亚的守护天使的话,传说中那可是摆动着金色的翅膀从空中降下,将射向塔尼亚她们的箭矢全部反弹了回去,用光柱将敌军焚烧殆尽的存在啊。

那种非人类的事我可学不来!办不到的说!

我感觉自己流起了冷汗。

要不就说不知道吧?女孩子的话应该不会被发怒吧……

嗯?等等。

「那个,现在是古代史几年啊?」

「诶?」

大家都发愣了。

「额不对,今年是红龙之年吗?」

古代的年月日期,都是用颜色和动物的组合来表示的。塔尼亚的阿鲁赛斯军在靠近溪谷的位置构建要塞,在历史上是红龙之年发生的事。然后,在白狼之月,蓝鹰之日,会发生一场著名的塞卢加溪谷之战——

「啊,现在是红龙之年」

「那,月份呢?日期呢?」

「是白狼之月,绿鹰之日。」

枪兵提艾鲁用惊诧的表情向我回答道,其他人虽然也是同样的表情,但在火光下照耀还是一起回答了我。

绿鹰之日的第二天,就是蓝鹰之日了。也就是说……

「明天是蓝鹰之日没错吧?」

「嗯。」

太好了!

真想喊一声万岁!

代替那声万岁,我直直站起来说道。

「明天,哈拉鲁帝国的本队将会以这里十倍的兵力打过来。」

「什么!」

「十倍!?」

「怎么会,这不可能打赢的啊。」

「真的吗?天使大人?!」

塔尼亚他们动摇了。

为了让他们冷静下来,我微笑起来

「没问题的,还安心。」

我这样大声说道

「如果是在明日黎明时分,乘着白天开始降下的大雨出击,抓住敌人休息的时候一口气攻入的本阵的话,绝对能胜利。枪兵提艾鲁先用最强之枪穿刺哈拉鲁帝国的雷斯塔将军,随后双剑使杰欧鲁古会将他的首级斩下。」

未来人是不能对过去的历史作出干涉和改变的。

所以,我所述说的,都是史实。

古代历一九九年,阿鲁赛斯军对哈拉鲁帝国的大部队做出了漂亮的奇袭,在塞卢加溪谷之战中以敌人十分之一兵力将其打败。

那一天就是明天。

「天使说了我们能取得胜利!」

「能打赢哈拉鲁帝国!」

四骑士们大声说道,而听到的士兵们都开始欢呼起来。

「果然你就是天使啊!」

塔尼亚他们用发光的眼神看向了我。

啊,啊咧?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呀?

第二天早晨,我被塔尼亚他们围在一起参加了奇袭作战,

话说为什么连我也要去?即使说是在后方安全的地方观看,要是飞来箭矢不也是很危险的嘛。

我坐在由从者牵着的马上,洋装上穿戴着塔尼亚借给我的简单防护用的护胸,低头耷拉着脑袋。

呜呜……明明我现在应该去寻找古琳达一起回到原来的时代的说。

话说回来,古琳达在这个时代吗?

昨天夜里,我一个人在皮毛制的硬梆梆的被窝里翻来覆去,想了很多。

原本除了梅连迪斯的守护者之外就没办法使用的门,为什么古琳达能使用呢?

想着说不定门会再次出现于是在心中多次向门的神明祷告,但是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发生。

没能回去和圣罗一起过生日啊……

就在昨晚,圣罗十岁了。王妃殿下托付给我的礼物,要是龙树王子有帮我交给圣罗就好了……

我打破了约定没能赶上生日,圣罗一定又哭了吧。

不断地回想起她用纤细的手腕抱住我的腰,拼命挽留我的样子,我感到胸口一阵疼痛。

——不……不要走,请不要走……夏露老师……

对不起,圣罗。

我老是这么不中用,又打破约定了。

但是,我以前读过的小说中,在这样的时间旅行里,这边度过的时间和那边的是不一样的。所以,也许能够回到和圣罗刚刚分别的那个时刻也说不定。

对。还存在着可能性。

但是,要怎么样才能够回去呢?

还有一件事,就是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古琳达呢?

门的神明到底是不是把我送到了古琳达所在的时代了呢?万一古琳达不在这里的话我该怎么办啊。

在天已经变亮,己方部队逐渐靠近溪谷的时候,我的烦恼又

回到了出发点上,我不由得呻吟起来。

身穿白色铠甲的塔尼亚骑着马靠近过来。

塔尼亚用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担忧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您看上去心情很差呢,果然还是害怕上战场吗?天使毕竟也是女孩子,很纤弱啊。但是您放心,天使就由我来守护好了。」

明明我是个男孩子,却被女孩子说自己很弱所以由她来守护什么的,我觉得自己已经脸红了。

明明塔尼亚是个女孩子,却能这么勇敢地战斗。虽然说作为胜利女神的塔尼亚和我的剑技自然是大相径庭,不过羞耻的事就是羞耻呀。

「谢……谢谢,但是,我觉得自己果然不是守护天使什么的……」

我吞吞吐吐地说。

实际上是误解啊!

「过一阵子就习惯了呐,我一开始也是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而感觉混乱得不行呢。」

她很温柔地说道。

啊咧?

虽然我觉得这是在鼓励我。但是这个言辞和语调,还有那阴暗的表情,让我感到了微妙的违和感。

正当这个时候——

鼻尖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到了上面。

「是雨!」

「和天使预言得一样!」

大家看着天空,纷纷高举武器挥舞着,像是已经胜利了一样欢呼着,士气高得不能再高了。

「哟西!我去拿下雷斯塔将军的首级去了!」

「啊!首先得由我来刺穿他第一枪!」

前进速度一下就加快了。

随着雨势逐渐变大,雨不断打在脸上耳朵上,从领子里钻进了衣服,我完全变成了落水的老鼠的样子,视线也被雨水所覆盖。

我也被友军这激昂气氛所感染,为即将到来的历史性的第一战而感到热血沸腾。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和大家一起到达了塞卢加溪谷,沟谷中的河边。

这样的地形,龙所出现的罗玛西亚与奥兰德的国境上的溪谷也有呢,让我感觉这其中可能有着什么因缘。

哈拉鲁帝国军应该是正在靠着这条河进行休整,我们的历史就是这样写着的。

但是,这之后即将开始的就不仅仅是历史剧,而是现实的历史了。

而我,也成为了这场战役的见证者之一。

雨过天晴,从空中射下了耀眼的光线。

由于过于紧张,我的心脏跳动得厉害。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前部的突击队开始骚动起来,并不是那种激昂的吼叫,而是好像对什么产生动摇了的样子。

传令官用焦急的表情向塔尼亚报告着

「在河的对面是严阵以待的哈拉鲁军!数量大约是我军的十倍!」

「你说什么!」

「咦咦!」

我和塔尼亚一起受到了惊吓。

哈拉鲁军应该是卸下武装在河的这一侧休息才对啊!然后在这里受到了阿鲁赛斯军的奇袭,司令官被拿下而败走才是!

然而他们却是武装好了的?

而且不是在河的这侧,而是在另一侧等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塔尼亚立刻策马飞奔至前方。

我也被从者一起带了过去。

在那里,我看到了。

在河的另一边严阵以待的黑压压的士兵群。别说是我军的十倍了,二十倍,三十倍也说不定。

只要往那边突击一次,恐怕我军就会被全部吞灭了吧。

这时候,我看到在敌人后方突起的小山丘上,有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着。

身高并不高。

虽然被斗篷所遮盖着没办法看到脸,但是能看到他那狭小的如同少年少女般的下颚。

哈拉鲁军的士兵们皆持立长枪围住山丘保护着那个穿戴黑披风的人。

那个是……谁?

他用雪白的手从斗篷中拿出什么东西。

那是闪耀着银色的,长条状的——

长笛!

我感觉自己呼吸停止了。

居然是黑色的斗篷和银色的长笛!

天才的始祖、万能之人、史上仅此一人的世界征服者——这些闪耀的称号逐个在我脑海中浮现。

从他银色的长笛中能流淌的音乐出比起“让一切服从的音色”不如用让世界上的一切皆平伏来形容,同时作为数学家、预言家、魔术师、贤者、隐者的传说中的人物,他的年龄,出身,容貌以及性别都因为种种传说混杂在一起而成为谜团。

在将世界掌握在手中后,这个天才说道

「我要到世界的终点去了。」

留下这句话后他失去了踪迹。

——奥路费鲁特(原文:オルフェルート,前几卷出现过,天才的始祖)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中仿佛有电流在游走。

在那里的就是天才的始祖,奥路费鲁特吗?!

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人吗?

因为,真的很奇怪啊。

「是啊!很奇怪啊!」

我脱口而出喊道。

奥路费鲁特投入战争是在古代历二零一年,应该是在现在之后的两年。

而且奥路费鲁特所率领的并不是哈拉鲁帝国军,而是吉翁拉鲁德圣国军。

那么为何奥路费鲁特会提早两年出现,而且还带来了哈拉鲁帝国军呢?

历史正在改变?

正当我感到脊背发凉的时候,一道冷风吹过,掀开了奥路费鲁特的斗篷。

随之出现的是散落下来的金色长发和冰冷的表情。

「古琳达!」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头上落下一块石头一般。

古琳达居然就是奥路费鲁特!

虽然古琳达一直被称为是奥路费鲁特再世,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奥路费鲁特啊!

还是说是古琳达长得和奥路费鲁特一样?不,那就是古琳达,我双生的姐姐。

然后,现在,在这一刻,她作为化一切为可能的万能的天才奥路费鲁特站在了我的面前。

己方士兵看到了古琳达也产生了动摇。

「和天使一样的脸啊!」

「为什么,对面也有天使吗?」

「而且,哈拉鲁军也并没有在休息。」

古琳达用冰冷的表情看着敌我双方,将银色的长笛贴向了嘴唇。

犹如打磨光滑的玉质一般艳丽的声音流淌了出来。

那是能够将内心诱惑,捕捉到的甘美音色。

就像是事先计划好的一样,哈拉鲁军开始整齐地进军渡河,向这边压了过来。

「糟糕了!后撤!」

立刻发出了指示。

说真的,正面对拼是不可能赢的。

阿鲁塞斯军开始慌忙地撤退了,但由于距离太近,立刻被哈拉鲁军袭击了,队伍不断离散重组,弓箭四处飞散。

虽然四骑士和塔尼亚都在为了让队友撤退而努力奋战着,但兵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被逐渐追了上来。

在这期间,古琳达所吹奏的笛声变得越来越艳丽而更具有诱惑力,让人血液上涌般的在战场上高鸣着。

听着那声音,总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觉得不能听下去,但是又想要继续听下去。

就像是绝望之后,人类的悲鸣,水性杨花的女性的娇声一般,高鸣着。

古琳达这是再现了征服了世界的奥路费鲁特的声音魔法么!

「天使大人,这样下去的话我军就要全灭了,请快说点什么吧!」

从者缠住我说道。

塔尼亚率领的阿鲁塞斯军在赛鲁加溪谷败北是绝对不行的,否则的话历史就将发生改变。

古琳达是明知如此还这样做的吗?

但这是为了什么呢?

「天使大人!」

我什么都做不到。

「快逃!全员撤退!总之快逃!活下来再说!」

而这丢脸的叫声也被武器的碰撞声,马蹄的践踏声以及人群的呼喊声所吞没了。

回应我的只有向我呼啸而来的箭矢。

塔尼亚如同疾风一般骑着马飞奔而来,挥剑斩断了那根已经飞至眼前的箭矢。

「没事吗?天使?」

「谢……谢谢,塔尼亚。」

但是,在塔尼亚刚确认完我的安危而直起身子的时候,突然敌人的长枪杀到了。

「呀!」

「塔尼亚!」

塔尼亚条件反射性地上身向后仰去,失去了平衡的塔尼亚从白马上掉下来了。要是塔尼亚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历史就真的改变了!

正当我不顾一切地伸出了手的时候。

天空中突然散射出光芒。

闪耀到眼睛都睁不开的光线从天空中撒了下来,敌我双方都停下了战斗,纷纷用手遮住脸,紧闭双眼。

「那是什么!」

「从空中突然冒出来的!」

人群开始嘈杂起来。

而这从天而降的光线更是汇聚成了极其耀眼的“光躯”,变成强壮的手臂将已经在半空中的塔尼亚救了下来。

渐的,光线开始淡薄下来,大家终于发现从空中降下的是一位背上长着八只翅膀的青年。

而且,那是我认识的人。

拥有着和黄金质狮子一样的耀眼的金发,散发着意志的金绿色的眼瞳的帅气的青年——

屠龙的杰拉德卿与梅连迪斯的长女玛露·黛娜依之子,被莉莉安称为“光辉之人”(原文:辉ける者)的雷多利安也就是雷多。

正温柔地抱着一副惊诧的表情的塔尼亚,一边向我这边爽朗地微笑道

「呀~弟弟君。」

间奏 圣罗~归国以及远道而来的客人

从夏露老师和古琳达一起在门的那一侧消失的那一天算起,已经过了有一个月以上了。

我和龙树哥哥以及齐鲁马今天回到了艾伦城。

其实如果不是和夏露老师一起的话我是绝对不想回国的。

即使龙树哥哥和齐鲁马先回去,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在夏露老师消失的那个地方等着夏露老师的归来。

但是在夏露老师消失二十天的时候,从罗马西亚王城来的雷多说了,希望我们立刻回到艾伦城。

「现在有几位特殊的客人来到了艾伦城,我希望你能替我转达一下我的委托。而且,这应该是能否救出你的老师的关键。」

除了这些,雷多并没有再告诉我们更多事了。

虽然我皱起了眉头摆出了很困扰的表情,但是既然说了是只能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哭得没那么厉害了的我立刻就出发了。

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考虑着雷多所说的话,虽然我真的是非常非常不想离开那个地方,但是如果因为我的磨蹭,夏露老师最后真的没办法回来了的话——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我的心像是四分五裂一般的痛苦着。

所以我对龙树哥哥和齐鲁马说了,我想回国。

他们因为担心留在罗玛西亚的我,也一直没有回国。

「是吗,也是啊,还是先回国一次比较好。」

「噢,那家伙的事就先交给赫鲁姆特来处理吧。」

龙树哥哥和齐鲁马这样说道。

在夏露老师消失的时候,这两人也都非常的混乱,不停地向我问东问西。

「圣罗知道古琳达是其他的人吗?」

「喂!到底怎么回事啊!!公主殿下!」

大概是我当时喊了「夏露老师」这一称呼吧,两人都气喘吁吁地询问着事情的真相。

但是我当时一直在哭,什么也没能回答。在那之后也是,因为顾虑着我的感受而没有再提起过夏露老师的事,也没有因为我隐瞒夏露老师是古琳达的双胞胎弟弟的事情而责怪我。

我们对外宣称古琳达小姐因为疾病而滞留在罗玛西亚养病,而赫鲁姆特为了处理这件事自然而然地过来了。

当赫鲁姆特知道了夏露老师自爆自己不是古琳达了之后。

「夏露君真是的。」

这样叹着气说道。

但是也只是对我说了

「让您如此痛苦,深感抱歉。」

道歉之后,也没有再多问我什么。

在乘船回艾伦的时候,我一直用左手握住夏露老师送给我的有着花状紫水晶装饰的水晶手链。

我感觉凯和阿丽埃诺鲁的人偶在寂寞地看着我。

恋人们会拿着凯和阿丽埃诺鲁人偶中的其中一个,这样即使相隔再远,心也是连在一起的。

所以在音乐祭之前去见古琳达的时候,才会只拿着凯的人偶,把阿丽埃诺鲁的人偶留了下来。

这样我就一定能回到夏露老师的身旁,我这样相信着。

而当我被古琳达关起来的时候,夏露老师也确实的过来找我了,因为有着夏露老师的帮助,我最终回到了夏露老师的身旁。

在音乐祭上,夏露老师的铃声配合着母亲大人的歌声,完成了令人难忘的演奏。

古琳达因此放弃了小提琴的演奏,从舞台上离去了。

——你是我的替代品哟。

当我第一次在玛丽安娜教会与古琳达相遇的时候,她用冰冷的表情说出的话语一直在刺痛着我的内心。

——因为我不在了,夏露才会与和我相似的你重新建立起我与夏露之间的那种关系。

——并不是因为你本身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所以想要从你那里夺回你最喜欢的老师是很简单的事,她这样说了。

对于她的话语,我没能作出反驳。

因为比我更清楚夏露老师的事,比我更聪慧的古琳达不可能会说错。

那之后我一直担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古琳达会把夏露老师带走而紧张得不得了。

而在那个舞台上,我终于找到了些许信心,觉得夏露老师可以作为我一个人的老师,一直和我在一起了。

但是在第一天的演奏结束了以后,一起享受剩下的音乐祭期间,夏露老师却偶尔会露出很低沉的表情。是不是在考虑着什么对我、对夏露老师而言都是非常痛苦而重要的事呢,当时我就有这样的预感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难受。

当我担心地看着夏露老师的时候,他就会温柔地笑着摸着我的头,紧握着我的手……这种行为会不会就是作为离我而去的补偿呢,这样考虑着,我感到越来越难受了。

然后,和我所预感的一样,夏露老师和古琳达一起离开了。

我奋力伸出的,想要挽留夏露老师的手也被古琳达冷冷地挥开了。

「不·要·碰·我·的·东·西」

古琳达用冰冷的声音说

夏露老师大声喊道「古琳达!」制止了她,然后对我说道

「对不起!圣罗!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样说完后,立刻追着古琳达,在穿过那道光之门后消失了。虽然我想要追上去,但门却在眼前如同砂糖一般崩塌了。

至今赫鲁姆特那边也还没有夏露老师回来了的消息。

在前往罗玛西亚时原本充满着欢乐的船室里,现在只剩下我寂寞地蹲坐在地毯上随着波浪前后摇晃,紧紧地握着缠在右手上的紫水晶手链。

留给我的仅仅剩下这条手链而已。

夏露老师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到底在做着什么呢。

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明明约好了会来为我庆祝十岁生日的,但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了啊。

我生日后的第三天,龙树哥哥拿着系有丝带的大大的箱子对我说

「虽然有点迟了,这是城里的诸位为圣罗准备的生日礼物。本来这是由母上大人托付给古琳达,由她来交给你的就是了。」

其实我是知道夏露老师藏着这箱子的事情,是我为了泡茶而在船上翻找行李的时候偶然看到的。

夏露老师当时立刻就慌慌张张地将箱子藏到了背后。

从这个态度中猜测出了箱子里是什么之后,我也害羞了起来。

「那……那个,能当成没看到过么……」

夏露老师小声地说

「那么……作为代替,在十岁生日的时候,夏露老师请给我特别的礼物吧。」

本来想要索取一个KISS作为约定的印记来着,因为年龄太小的关系最后还是被夏露老师拒绝了,换成了拉钩的方式,用自己的小拇指和我的小拇指钩在一起,轻轻地摇晃着。

然后用真诚的声音,轻柔地说道

「在圣罗的十岁生日时,我会送给你特殊的礼物哟。」(Ray:其实确实送了,离开圣罗就是所谓的特殊的礼物【大雾)

这句话让我心跳得厉害。

连用手指拉钩都让我如此心动,一想到要是哪一天我被夏露老师KISS,我就感觉心脏快要炸裂了。但就算是这样也好,好想赶快长大和夏露老师KISS!

我又想起了在船上与夏露老师一起玩恋爱双六时的事了。

用凯和阿丽埃诺鲁的人偶作为棋子,代表夏露老师的凯的人偶KISS了阿丽埃诺鲁人偶的脸颊,而我的阿丽埃诺鲁人偶也KISS了凯人偶的嘴唇五秒钟。

到达了终点以后,代表夏露老师的凯人偶再次与我的阿丽埃诺鲁人偶互相KISS,并求婚了。

——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夏露老师爽朗地说道。在那之后我由于兴奋过度连站都站不稳了,因此夏露老师温柔地抱住了我——在看到了装着礼物的箱子后,这些回忆一个个的被我回想了起来。

看到我掩面哭起来的样子,龙树哥哥和齐鲁马慌了

「是因为礼物晚了三天才到所以认为我们大家忘记了你的生日吗?对不起!我一直在烦恼到底什么时候把礼物给你的好,而且圣罗你脸色实在太差了,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气氛把礼物交给你……」

听到龙树哥哥这样道歉,站在龙树哥哥旁边的齐鲁马也大声地说道

「是真的!大王子他绝对没有忘记圣罗王女的生日!今天他也是在房间里抱着箱子踌躇着——今天把这个交给她是不是不太好呢,要不要留到明天呢,不,今天就比较好吧——这样纠结着烦恼着的哟!」

两人一起认

真地解释着,希望能让我心情好起来。

龙树哥哥和齐鲁马也对夏露老师心存爱慕,在知道夏露老师是男孩子而且突然消失了的现在,他们应该也同样受到了冲击才是。但他们为了一直在哭泣的我,都把自己的事放到了后面,纷纷过来给我安慰和鼓励。

以前我总觉得一直想方设法接近老师的这两人很碍事,赶快消失比较好,真是对不起。

龙树哥哥,把诅咒情敌的咒符说成是祈愿健康的神符送给你,对不起。

齐鲁马也是,在来罗玛西亚的途中,故意让你晕船,对不起。

我真是个坏孩子。

大家,对不起。

我认真反省了,对这一个月中发生的事我用一生的份量认真地向大家道歉,在这之后我一定会和龙树哥哥还有齐鲁马——还有那位和夏露老师关系很好的,胸很大的女仆阿尼斯,会和大家好好相处的,所以求求您请让夏露老师早点回来吧。

我一边收下装着礼物的箱子,一边向神明祈祷着。

夏露老师和我约定好了,会来为我庆祝十岁生日。

所以直到夏露老师回来为止,我都不算是十岁。(Ray:永远的九岁Loli)

我摇头晃了晃已经停止了哭泣的脸,抬头看着满脸困扰的龙树哥哥和齐鲁马。

我们从艾伦港口坐马车到达了艾伦城的时候,家人和在城里工作的人们都出来迎接我们了,人非常的多。

大家都对我们在罗玛西亚的音乐祭上活跃的表现而使得艾伦的名望提高了的事感到喜悦。

「恭喜你!圣罗公主!」

「龙树王子是艾伦值得夸耀的继位者!」

「齐鲁马!老朽引以为傲的侄子!」

呼声一个接一个。

「欢迎回来!龙树哥哥!」

「圣罗小姐!辛苦你了!」

更纱直奔向了龙树哥哥,而织绘则跑到了我的面前很开心地与我交谈。

但是看到我们三人灰暗的脸色以后,她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龙树哥哥……发生了什么事么?」

更纱询问道

「说起来,古琳达呢?还没有把病养好么?」

听到织绘这样的问题,我感觉视界开始模糊起来,泪水也从脸颊滚落——现场的气氛缓缓变得糟糕起来了。

更纱和织绘都吓了一跳。

这时我看到了站在两人身后的父皇,大概是已经从赫鲁姆特那里得知了古琳达小姐暂时回不来了吧。只见他用和平时“肚子里藏了什么阴谋的笑容”完全不一样的笑容,向我张开了双手。

「过来吧,圣罗。」

我流着泪,向那边直奔而去。

父皇的笑容变得更加的温柔了。

然后我直直扑入了在一旁担心地看着我的母亲大人的胸口。(Ray:2333做的漂亮!)

一直抓着母亲裙子的真也默默地移开了,把位置让给了我。

我用力地抱着母亲,大声地哭着。

「老师她……老师…………」

母亲大人一边听着我那语无伦次的话语,一边小声地回复着「是吗」、「真是糟糕呢」,一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背和头发。在被母亲大人这样抱着的同时,自拉娜之日以来,与夏露老师一起将我作的曲子赠送给母亲,和夏露老师一起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中,我又感觉自己心脏开裂一般地疼痛着。

「我……我想要等老师回来,但是有人拜托我传话给海兹·哈……」

正当我忍住哽咽振作着说完的时候

「我就是海兹·哈。」

有人用如同音乐家一般宏大而艳丽的,如同尊大的集合体般的声音这样回答了我。

转过头向上看去,在张开着双手一脸黑线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父亲身后,声音的主人出现了。

他的年龄估计比父亲还要大,有40岁左右,而且非常的高。

肩膀非常的宽大而强壮,头发是有着淡淡的金色,眼睛也是色调非常柔和的淡绿色,但其散发出的却是与之相反的极具好战性的威光。

这个人就是……海兹·哈……?

这个眼睛和头发的颜色……加上那妄自尊大的感觉,总觉得和某个认识的人很像来着。

对,好像是从谁那里听说过他一样……

在他的旁边有一位比织绘稍微小一点的同样是淡金色头发,碧绿瞳色的女孩子,只见她用不符合年龄的十分成熟的表情,但却令人怜爱的声音说道

「传话是从雷多那里来的吧!太好了!自从被叫到这边,一直都只是在待机而已,弄得海兹·哈像个得了脑中风的老虎一样烦得要死。(pa:原文是脑子疼的老虎,其实百度了之后发现脑中风好像很危险……)」(Ray:啪君没事这样翻译带感233)

「谁是得了脑中风的老虎啊!一想到在那边还有大把大把的工作要处理,我怎么可能有心情在这边悠哉地喝茶!那个金皮卡小哥每次都这样,明明我已经隐退了还突然把我叫出来使唤来使唤去的!」

听到男子竖起眉毛的大喝,女孩子仍然保持着很成熟的表情冷静地回答他

「好了海兹·哈,稍微安静一下。雷多到底说了什么呢?圣罗公主?」

——听好了,圣罗。如果你希望自己重要的老师回来的话,一定要把这件事传达给海兹·哈。

我认真的说出了雷多所告诉我的话语。

「红龙之年,白狼之月的蓝鹰之日,银色的声音在流淌。」

第三回 世界所呼唤之物

由于新的黄金守护天使的出现,快要被歼灭的阿鲁赛斯军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总算是逃掉了。

「你……你到底是谁?」

「家里蹲君的守护天使呀~」

从马上落下来后,突然被人用公主抱抱着飞在空中的塔尼亚瞪圆了眼睛。

我在地面上傻兮兮地看着用充满余裕的笑容回答着塔尼亚的雷多,你还真是好意思自己说自己是天使啊……

塔尼亚也显得越来越困惑,满头问号地说着

「诶?诶诶?你也是天使?到底有多少个天使啊?」

不过,那之后雷多的表现真的是相当厉害。

绅士地将塔尼亚送回马背上后,立即凌厉地飞到空中,用从头顶发出的耀眼光芒阻止了敌人的追击,然后守在策马疾奔的塔尼亚旁边,挥舞着剑将向塔尼亚飞来的箭矢全部弹开,和传说中一样净是一堆非人类干的事,看到这的敌方和友方的士兵都纷纷议论起来。

话说回来,那些翅膀,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呢?梅连迪斯一族的人都能长出翅膀来的吗?你的母亲也可以吗?也就是说莉莉安也是咯!

还有在空中放出的那些光又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已经没有必要用剑来战斗了吧?还是说,因为剑术很强所以想要秀一下?!(pa:真想翻译成装逼)(Ray:其实就是装逼吧←_←)

虽然想问的事情很多,但是最后我不过是紧紧地抓着马逃跑,这些事也只能自己想想罢了。

总算逃到了要塞以后,面对塔尼亚和四骑士这样那样的提问,雷多用连我这边都能感觉到的爽朗的表情回答道

「其实,我们是一对守护天使来着。」

雷多拉着我的肩膀让我靠过来,一脸明朗的笑容。

啥?一对守护天使是什么?我和你一对?

这时候四骑士中最粗壮的杀熊的瓦鲁塔皱着眉头问道

「那么,在哈拉鲁军里那位和女天使一样容貌的黑袍魔法师到底是什么人?」

不,我不是女孩子啦……(Ray:夏露君请放弃抵抗吧,你本来就是女孩子的你忘记了么!【正色)

「啊,那个人是她的双胞胎姐姐。」

刚才,你说了「她」吧!话说,把我的亲属暴露出来真的好吗?!

雷多突然做出了悲痛的表情。

「本来她的姐姐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天使,但是却染上了黑暗,落为了堕天使」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染……染上黑暗……堕天使……——这,这是哪里来的大众小说的NETA啊!为什么能这么流利地编出这种谎言啊!

这话就算是被古琳达听到怕是也要皱眉头吧,我反正听到是感觉羞耻得不行。

然而雷多保持着看上去很高深的样子,用食指指着我继续说

「她的预言之所以会出差错,就是因为她那成为堕天使的双胞胎姐姐把天机泄漏给了哈拉鲁军。她的姐姐是想让这个世界都染上黑暗借以向天界报复,而我们就是为了阻止她才被派来塔尼亚身边的。」

这个欺诈师!

虽然感觉和一边摆出爽朗的微笑一边说谎的赫鲁姆特一样了,但像雷多这样能皱起眉头摆出一副悲痛的表情的,也许能算是表演家了。

大家都表示「原来是这样的啊」,感到惊讶的同时相信了他。

「这么一说,那边那位虽然是个美人但是却是一副邪恶的面容呢。」

「啊,一副很黑暗的样子。」

「原来天使也会有姐妹吵架啊。」

「真是辛苦呢。」

然后纷纷向我投来同情的眼神。

「不要输了哟天使,就由我来帮助你吧!」

塔尼亚也握住我的手鼓励道

「谢……谢谢,我……我会努力和姐姐和好的……(原句结尾是「干,干吧里妈死」嗯……越来越可爱了)」(Ray:可爱的夏露君)

我冷汗直流,脸红得不得了地说完后,偷偷地看向雷多,结果发现他居然一边向我使着眼色一边靠了过来。

可恶……

夜色降临,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我为了找雷多而走向了庭院。

刚才的事不和他算算帐可不行。

而且关于古琳达的事也必须好好谈谈才行,想要问的事可是多了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家伙就不见了,到底是去哪里了呢?

难不成自己一个人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为此感到担心的我继续寻找着那个金闪闪的脑袋,最后总算是发现了坐在树木阴影下雷多的身影。

树上盛开着白色的花朵正在翩翩飘落。

雷多好像并不是一个人。

伸展开来的腿上,一个黑发的女孩子正枕着他的膝盖,脸朝着这边熟睡着。

诶?那个是塔尼亚?

雷多在给塔尼亚膝枕!

诶?诶诶诶诶诶?!难道是我在被四骑士围着的时候,不停被鼓励的短时间内搞定了塔尼亚?!

话说,这样不行的吧!

对啊,虽然四骑士们各自都爱慕着塔尼亚,数年以后,塔尼亚就会与被称为黑之二重唱的敌方骑士陷入爱河,随后在燃烧的烈焰中共同陨落——传说中应该是这样才是啊!

然而现在雷多却用相当甜蜜的眼神看着塔尼亚。本来那张脸就够美型了,现在他那表情变得更加甜蜜,如同要融化般,就这样向塔尼亚的脸凑了过去,与熟睡中的塔尼亚嘴唇相叠——

「你……你在做什么……」

听到我像是被恶心到了的询问,雷多抬起了头来。

明明就在刚才被人看到了KISS场景,他却不慌不忙,一脸爽朗地微笑着说

「啊,好像是累坏了呢,在谈话中她就睡着了。」

「才不是这个呢!刚,刚才!你们KISS了吧!」

「啊,这个吗?」

「偷吻睡着了的女孩子也太过分了吧!」

听到我羞耻得红透了脸的质问,雷多只是微笑着

「只要是恋人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恋人?明明相识才不到半天?而且雷多你不是已经有深爱着的恋人了么!」

而且说是除了她以外不会再考虑其他人,只想和她结婚后一生一世永远生活在一起的恋人。即使是古琳达这样世界第一的美女,万能的天才,承诺给予我富有和名声,实现我任何的愿望,也不会心动。你不是这样说过了的吗!

虽然塔尼亚的确是极具魅力的女孩子——难道你要说在遥远的古代花心就不算花心了吗!

面对我愤慨的质问,雷多用认真的口调回道

「啊,她就是我的那个恋人。」

「塔尼亚吗?!」

这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我瞪大了眼睛。

在雷多的膝上,塔尼亚正安稳地吐息着,露出了就像是呆在了中意场所里,安心的表情。

雷多疼爱地抚摸着塔尼亚的黑发,稍微有点悲伤的小声说

「其实原本的名字,叫做樱就是了……好像是到了这边以后失去了记忆。嘛,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也不会说特别着急就是了。」

记忆丧失?

这么说起来,今早和塔尼亚谈话的时候是有一点违和感来着。

——过一阵子就习惯了呐。我一开始也是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而感觉混乱得不行呢。

那个时候,塔尼亚的表情像是染上了一丝忧愁。现在想起来这果然是与我体验过同样的事……和我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原因吧。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感到一片混乱是因为记忆丧失的缘故吧?

「也就是说,塔尼亚就是雷多的恋人,原本叫做樱,然而到了这边后就成为了塔尼亚——诶!到底怎么回事嘛!还有古琳达也是!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奥路费鲁特了?!」

雷多在陷入混乱而抱着头蹲着的我旁边坐下,向我说明着

「梅连迪斯所管理的门的事,以前和你说过吧?」

「嗯,能够通往过去以及异界,即使在梅连迪斯中也只有被负责人选中的人才能使用的门。」

也说了负责人必须是家族里的人这件事。

「门的负责人背负着,当世界产生了扭曲时去进行修正的职责。这不仅仅指现在,也包括着过去。为了保护过去到现在的稳定不变,当问题发生的时候,有时候需要梅连迪斯的负责人作为历史上出现的人物对世界的流向进行调整。比如说鹰头的迪克·费路摩尼卿,就是穿越来的修正历史的梅连迪斯人。」

「诶诶!?是这样的吗!」

就是那个,阿尼斯非常中意的,奥兰德制作的那个超多肌肉的鹰头超人雕像么?他不是神话中的人物而是真的出现过的吗?

「是我的父亲。」

「杰拉德卿吗!」

那个无双的剑豪迪克·费路摩尼卿和屠龙的杰拉德卿。奥兰德里极具人气的两大英雄,原来是同一个人啊!简直太浪漫了!(pa:咦……浪漫么……)呜啊!请务必告诉我详情!(A:夏露也腐烂啦……)

啊,一不小心就兴奋起来了,赶紧冷静一下。

现在可不是追求浪漫的时候,我可是正在对事实进行确认呢。

「那么塔尼亚——啊不对,樱也是梅连迪斯的看门人咯?为了修正历史来到了这边,结果失去了记忆变成了现在的塔尼亚了吗?」

「不,樱不是看门人而是旅行者。樱并不是自愿,而是因为被世界呼唤而来,到这边完成自己被给予的使命。这一次被呼唤的是塔尼亚,大概十亿人中才会出现一个这样特殊的人,他们被称为‘被世界所呼唤之人’、‘能听到世界声音之人’。」

确,确实很糟呢。突然被呼唤,强塞上使命什么的。

光是被强拉到艾伦做女装教师什么的都已经让我觉得相当困难了,现在这可是被强塞了历史性规模的任务呐。

「他们在那些关系到修正和改变世界的麻烦事件时,会比较容易被世界所呼唤,樱的话是因为小时候就开始锻炼了的。然后,更麻烦的就是你的姐姐。」

我双膝跪在地上,好奇地探出身子问道

「古琳达也成为了那个旅行者了么?」

雷多点了点头

「嗯,不过,古琳达是凭借自己的意志成为的。」

「能……能自己变成那样的么?」

对着好奇的我,雷多叹了口气

「一般情况下当然是不能了,但是她办到了。在短时间内游历了世界上的各处遗迹,使用圣遗物尝试去打开门,对这个世界反复进行着执拗的研究,而让她的研究达到顶点的,就是罗玛西亚的音乐祭了。」

在那场音乐祭上,古琳达作为终末教的教主聚集了信者,唆使梅连迪斯人莉莉安复活了龙。以此不停地向世界求婚,终于与世界所联通,听到了世界的呼唤。(Ray:世界求婚……?看不懂的接下去看就明白了)

然后,世界为古琳达开启了门扉。

古琳达在音乐祭上的计划以失败告终之后,雷多用阴沉的表情小声说道

「古琳达说不定把交涉对象从我转向了这个世界本身。」

原来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啊。

我都想抱起脑袋了,既然都已经有天才这种麻烦的身份了,不当什么能听到世界声音的旅行者之类的不也可以嘛!为什么古琳达老是要让自己陷入越来越麻烦的境地呢。

「等等,那我呢?为什么我能穿过门来到这边呢?」

「大概是因为作为旅行者的古琳达在强烈地呼唤着你吧……虽然这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事,不过古琳达和家里蹲君是双胞胎,联系比较紧密。守门人必须是一家人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当一方没办法回来的时候,可以由另一方呼唤他回来。」

「呜呜……稍微有点混乱。」

实际上要不是自己经历过这些事,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吧。自己冷静了一阵子后,我问出了我最关注的问题

「古琳达所担当的角色,就是奥路费鲁特吗?但是,奥路费鲁特在历史上出现应该是古代历二零一年的银天马之年,还有两年才对。而且奥路费鲁特率领哈拉鲁军这件事也不符合史实啊。」

雷多用严肃的表情回答道「正是如此」,接着解释说

「古琳达虽然是被世界所呼唤,但其本身完全没有遵从世界的意思。反而是在扭曲历史,从根本上改变着世界的存在方式。现在的古琳达,比以前更加的危险。」

听到了比想象还糟糕的回答后,我感觉全身血液都上涌了。古琳达这岂止是成为了国家的罪犯,这是成为了全世界,不,是全人类的罪犯了啊!

「只能

再进行一次赛鲁加溪谷战役了啊,而且这一次一定要让阿鲁塞斯军取得胜利」

「能赢吗?」

如果能在赛鲁加溪谷让阿鲁塞斯军成功击败哈拉鲁军的话,银笛的魔法使的名号也就不会被传出去了吧。

奥路费鲁特在历史上还未尝一败。

如果败北了的话,那就不会被叫做奥路费鲁特了。

但是,本来哈拉鲁军就比阿鲁塞斯军人数要多得多,要让阿鲁塞斯军取得胜利,除了那撞大运的突袭成功以外别无他法。现在对方有知道这一史实的古琳达在,阿鲁塞斯军到底还有没有胜算呢。

「总会有办法的嘛。毕竟有我这个塔尼亚的守护天使在呀,不过……」

雷多又摆出一副在意着什么东西的表情看着躺在他膝上熟睡着的塔尼亚。

「就算有雷多在也很难办到么?」

雷多暧昧地笑了笑。

「不,只不过就算我能制止得了古琳达,但是能改变古琳达的心意的,只有家里蹲君你一个哟~」

这段话语敲击着我的内心。

——我们是一样的哟,是同一个果实。

用冷彻而寂寞的表情看着我,小声说着的古琳达。

——回不去也没关系了,到哪里去都没问题……就这样一直生活在一起吧。

我拒绝了那个请求,大概这就是古琳达背负起改变历史罪责的原因吧。

——……果然拒绝了呢。

小声嘀咕着的古琳达立刻从我身边离开了,眼神变得灰暗,冰冷起来。

古琳达一定是在那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吧。

要是我在那个时候就阻止古琳达的话,一定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事了吧。

「夏露,明天你也一起上战场,可以吗?」

我强压下自己的怯弱,回答道

「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和古琳达交谈的。」

古琳达之所以会暴走,我有一定的责任。

这次必须和古琳达好好谈谈才行。

只不过……古琳达能听进去我说的话么……

眼前浮现出了古琳达喃喃说着「再见了」时那冰冷的侧脸,我感觉自己的心很难受。

——那你就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吧。

让我自己一个人活下去,不也是意味着自己也是一个人活下去的么。

所以,不再需要任何人了。

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只剩下对世界的憎恶就好了。

告别了与恋人幽会的雷多,我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月光下,我考虑起古琳达的事。

(古琳达现在,正在想着什么呢……?)

第二天,我与雷多同乘一匹马再度踏上战场。

坦尼亚现在一看到雷多的脸就彭地一下变得通红,羞涩地逃开了。昨天明明还很担心我跑过来问这问那的,结果今天由于雷多在身边,她一次也没有靠过来过。

「雷多,昨天在那之后你和塔尼亚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么?」

听到我小声的询问后,雷多看向了塔尼亚

「并没有,只是醒来以后对膝枕感到害羞完全不敢看我的脸而已。」

雷多稍微有点难过地说道

「虽然这种一开始的羞涩的模样不管看几次都会觉得很美味,但是这也意味着她又忘记了我一次,果然还是会感觉有点寂寞呢。」

即使是雷多也有烦恼的事啊……

雷多作为英雄之子、神秘的梅连迪斯一族的血脉、剑之达人,一直都是冷静利落地处事的。脸也很美型,还长着翅膀。

然而这样的他,却因为被一个女孩子回避而露出如此难过的表情,这样一想,总算是感觉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

结果在与雷多到达塞卢加溪谷之前,他不停地在抱怨着和樱相关的一系列事。

从那以来,雷多一直在为了能成为和她相称的男人而持续锻炼着自己,一边寻找着她。

「没想到她会变成这边的人啊,本来发生了这种事是不可能被找到的就是了。」

雷多说,这是多亏了雪和她的熟人的提示。

所以他打心底里感激着雪。

「父亲之所以会成为看门人,也是多亏了雪啊。要是雪没有到这边来,与斯扎艾鲁王结婚的话,也许我到现在可能还在寻找着樱呢。」

雷多完全陷入了与樱的回忆中,眼神变得温和得不行。

「多亏了她,我才能和父亲一起作为门的管理人,前往异界和过去。总算是能与樱再会了,即使她成为了旅行者,我也能呆在她身边帮助她了,虽然也因此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就是了。」

雷多说到这里突然就有点不开心了,大概是因为后世所流传的那些塔尼亚的八卦吧?

我被好奇心战胜了,继续问道

「据说塔尼亚是与黑之二重唱陷入了命运的爱河,在燃烧的城堡中共同陨落了吧。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雷多越来越不高兴起来

「怎么可能有这回事嘛。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那么努力地当守护天使?」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来守护她的还是来干扰她的恋情的就是了……

「而且陨落什么的,那只不过是传说罢了,实际上我让他们成功脱身,带回了这边。那个男的怎么样我就不懂了,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命运的恋人。因为,那应该指的是我和樱才对。」

看到他不开心地反对着的样子,感觉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呢。

又认识了雷多没见过的一面呢。

「还一直觉得雷多是那种更从容的人呢。」

听我这么说完,雷多立刻把视线撇到一边,露出了十分难为情的表情。

啊,又看到了新的表情。

雷多稍微有点脸红地继续说

「我因为父母太出名了,从小时候开始就被人用——这两人的孩子会有多棒的才能呢——这样期待的眼光看着。虽然自己总是说着‘这种事完全没有想过,我就是我’,但是也已经习惯了背负着这样的眼光。不让人知道自己的焦虑与后悔,一直表现得一副有型的样子。特别是在迷恋的女人面前呀。不过虽然我是想要能100%地守护樱,但就算付出再多也是毫无意义的吧——可恶。」

总觉得亲近感不断地在up啊——

我也是,因为老是被人说「既然是古琳达的双胞胎弟弟,你也应该是天才吧」而感到怯弱来着。

嘛,不过我的话最后是被说了「明明是双胞胎但是一点也不像啊」就是了。

不过,付出再多也毫无意义?

「难道说,管理人也不能自由地精确到达自己想要到达的时代和场所吗?」

听到我这么一问,雷多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在某种程度上是能做到的,不过并不完美。而且有时也会出现虽然想要呆在那里却不得不离开的情况。」

「不得不离开?」

「那个是……」

话说到半,我们已经到达了塞卢加溪谷。

河对面的哈拉鲁军早已严阵以待,而在他们身后的山丘上,披着黑斗篷将脸盖住的奥路费鲁特——古琳达正站在那里,她的斗篷在风中摇曳着。

正面冲撞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有胜算的。

但是,我们这边有雷多在。

雷多的话应该能与古琳达匹敌。

抱着这样的信赖感,我们等待着开战的信号。

「啊,糟糕了,可恶。」

突然雷多在马上发出了稍微低沉的声音。

「诶?什么?怎么了?」

我看向了雷多,发现他的脸因痛苦而皱紧了眉头。额头上都是汗,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诶?诶?难道说。

「在呼唤着我」

「诶诶!?」

那个所谓的「世界」吗?

虽然我什么都听不到,完全没有动静啊?但是雷多的表情看上去相当的认真来着。

「本来我就应该要去那边才对的,但是我硬是要来这边。还以为总会有办法的,结果还是到了极限啊。抱歉,之后就拜托你了。」

「喂?!雷多!」

空中,散发着淡淡光线的门出现了。

雷多向着那边飞了过去。他结实的肩膀上的八只闪耀翅膀伸展开来,就这样消失在了门的另一头。

门散发出的光芒把正午的天空照得更加明亮,己方的士兵门纷纷抬头看着这梦一样的景象。

只剩下我抓着纤绳喊着

「诶诶诶诶诶诶诶!」

他走了!消失了呀!

我们的守护天使!

「天使是想要从空中发起攻击吧!」

「这样的话哈拉鲁军也防御不了了吧!」

话说己方士兵反而更加兴奋了呀。这种状态居然说出「之后拜托你了」这种是个男人就想说一次试试的台词,我可是很困扰的啊!

坐在马上的脆弱的我可没办法完成那个长着翅膀,飞在天上发出“皮卡皮卡”光线的那家伙的职务啊!

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绝对不行的!

我们有天使的加护!」

「全军突击!」

呜啊啊啊啊啊,己方倒是士气满满了啊。

河的正对面就是数以十倍的敌军,以及后方山丘上如同戏剧一样被风吹拂着斗篷的古琳达。

看到古琳达将长笛贴上自己的嘴唇后,我总算是缓过神来。

现在可不是自扰阵脚的时候。

再这样下去的话必将迎来阿鲁赛斯军的惨败,历史就会改变了!

虽然和计划有所出入,但是我必须要说服古琳达,让她脱离哈拉鲁军。

没错。

就是为了这个,我现在才站在了这里。

我绷紧了脸,从马上跳了下去。然后朝着最前线冲了过去,在岸边喊道

「稍微给我等等!古琳达!」

间奏 古琳达~因此我奏响了银笛

我冷静地远眺着在空中闪耀着光芒,张开翅膀的青年在门的那侧消失。

也并不是说很庆幸之类的……即使对手是屠龙的杰拉德卿与梅连迪斯的长女玛露·黛娜依的儿子,我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雷多他响应呼唤离开了。

阿鲁赛斯军士兵则以为这是他的作战计划而兴奋起来。在所有人中,只有我和夏露知道那个有翅膀的青年消失的真正意义。

夏露脸色苍白地向前倾抓住了缰绳,那副失落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混乱起来。

但是旋即摆出了一副做出了决意的眼神,笨拙地从马上降了下,跑了过来。

特地跑到了最前线的河湾旁,冲着我这边大喊道

「稍微给我等等!古琳达!」

我才不等呢。

为什么我要等。

既然夏露没有达成我的与他一起生活的愿望,为什么我要去听他的请求。

如果有想要的东西的话就不该依靠别人,而是自己努力才是。

我就是这样做的。

我吹奏起贴在唇上的冰冷的银笛。

那明亮而艳丽的笛声流淌了出来。

更高,更响亮地吹奏着。更加煽情地吹奏着。

像是要点燃人们心底的欲火,搅动它们一般吹奏着。

时而甜美地,诱惑地吹奏着。

来,前进吧。

去战斗吧。

打倒眼前的敌人,去抓住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吧。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奥路费鲁特所演奏的那种「让世界上一切平服的高雅的音乐」听上去那么美妙的东西。

我所吹奏的仅仅是,让人的心高扬起来,附加了暗示的音乐。而我手上的也仅仅是经过了加工能够使声音传到稍微更远一些地方的乐器而已。

它们都是经过了重重演算而诞生的东西。

哈拉鲁军的士兵们认为这大概就是所谓魔法的东西,我因此抓住了他们的心。

人类从来都是追从着强大的,无法动摇的事物。

因此只要把他们所认为的这些事物摆出来夸大地宣扬一下,他们就会将之神格化,追随着我。

就这样我就可以作为本来不该存在于此处的奥路费鲁特,将这个世界改变。

本来,要是夏露只注视着我,只考虑着我的事,永远地呆在我身边的话,就不需要做这些事了的。(Ray:深度弟控)

但是,夏露拒绝了我。

而且,居然还是因为要去庆祝艾伦王女的十岁生日这种理由。

那个时候,我因为过度愤怒和失望,差点停止了呼吸,脑子混乱得不行。

曾经我因为听说了夏露代替我,作为古琳达·多伊尔成为了艾伦国王孩子们的家庭教师,而跑到艾伦城去看看他的情况。

赫鲁姆特正是看中了这点,将夏露作为诱饵想要找到我,这样做自然是正中他的下怀就是了,不过我实在是在意得不得了。

在国王举办的马拉松大会上,夏露露出了上半身,结果弄出了

「古琳达小姐的胸部是小豆子!」

这种大新闻,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虽然我向来认为胸部只不过是脂肪块而已,讨论它的大小实在是愚昧,毫无意义,但是全世界都在谣传我的胸部是小豆子大小的话,果然还是会不爽的。

潜入艾伦城里看到的夏露,穿着我的洋装,头发上也绑着大大的丝带。

简直就像是自己在照镜子一般。

和我完全是一模一样。

我盯着不是我的那个我。

夏露貌似是在想办法让那个像人偶一样一脸冰冷表情的年幼王女开心起来。不过不是顺利的样子,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虽然是已经舍弃了的东西,但果然还是会心疼……

不对,在那里的是已经被切分下来的果实。是和我不一样的人。

我在心中对自己这样低语着,离开了夏露,继续踏上寻找门的旅途。

已经知道的打开门的条件是,成为梅连迪斯的守门人。

那么,要成为梅连迪斯的守门人该怎么做呢。

那必须是生为梅连迪斯的人民,成为他们的族人才行。

我尝试着独身一人潜入梅连迪斯之森,发现不行,那座森林会拒绝外部的人类进入。

即使能够踏入森林的入口,也没办法再进一步前进。

不管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那么我就去成为守门人的家人好了。

比起去找已经有妻子了的杰拉德卿果然还是去找他的儿子比较现实一些。而且拥有梅连迪斯人的能力的是作为妻子的玛露·黛娜耶,杰拉德卿本身也只是个人类而已。

所以为了获得梅连迪斯一族的血脉,我就去和他们的儿子结婚好了。

但是他却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没办法结婚。即使提出会帮他实现任何愿望,他也只是回答了自己的愿望自己会实现。

真是无聊的男人。

什么都做得到的男人,真的是很无聊。因为这种男人不需要我。

把宝压在这样的男人身上看来是没办法了,那么换一种方式好了。

分析了庞大的数据以后我发现,打开门还有另外一种办法,那就是去成为对世界来说必要的人。

如果说梅连迪斯人是先天拥有着使用“门”的权利的话,那么没有这种先天条件的我就靠老老实实地研究去取得它好了。

从那之后我就更加积极地寻觅遗迹,积攒与世界的联系。

那是一段充实的日子。

同时也是一段寂寞的日子。

只要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的话就不会感到寂寞,我曾经对哈鲁这样说过。

那么为何,我会感到如此寂寞呢?

在艾伦的星祭上,我见到了和赫鲁姆特还有国王的孩子们同行的夏露。

穿着洋服的夏露被孩子们开着玩笑戏耍着,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不过还是有一副教师样地提醒着孩子们各种注意事项,看着这样的夏露,我的心动摇了。

看到夏露握着装扮成女孩子的龙树王子的手,另一只手握着圣罗王女,并且圣罗王女很害羞地偷偷地向上看着夏露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发热,一阵强烈的焦躁感袭来。

那里明明是我应该的专属位置才对!(Ray:咱已经词穷了(/ω\))

不不不……不对,夏露和我是不同的两个人。和还是同一个果实的小时候不一样,哪怕是对已经舍弃的东西还存在着迷恋,也是没办法的事。

然而这焦躁却越来越严重起来,大概是因为圣罗王女与我相似吧。

能够看到正解的孩子,用冰冷的表情拒绝着周围的人,但是只对夏露一个人敞开心扉,夏露也用着温柔的眼神看着圣罗王女吗?

在女王竞赛上,看到夏露登上舞台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上去和夏露搭话了,大概是因为对王女起了对抗心也说不定。

在卷起烟雾的舞台上,我抓住喊着我名字的夏露的手,轻轻说道

——我并不喜欢星形饼干啊。

没错。星形饼干又硬又难吃,也不能实现愿望。我是不会向星星许愿的,因为我不是那种无能的人。

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到达另一个国度——没有夏露的国度去。

但是,留存在手中的夏露的手的触感,却无论如何也没能消去。

我不知不觉地就开始使用着夏露的名字,把头发弄成夏露那样,戴上眼镜,穿成夏露的样子。

镜子中有夏露,仅仅是这样就让我的心安稳了不少。虽然夏露和我不是同一个人,但此刻就如同一个人一般。

——找到你了,夏露。(Ray:难道这卷就是姐弟秀恩爱owo……好……好……不愧是天下有情人都是兄妹!A:姐弟哦)

我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小时候,夏露在夜晚的森林里边哭边追着我的事。

拼命地喊着我的名字,当我回答他以后,他立刻不顾一切地抱住了我。

——找到你了啊,夏露。

那个时候,我们确确实实是同一个果实。为了不让人干扰这份关系,七岁的时候我向上看着那苹果起誓过。

所以,再一次地——

对世界的研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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