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场,就算搞错了,也不该坐在理事长室里翘着二郎腿。

「喔喔,是对我的外观感到吃惊吗……这也难怪,因为你是初次看到嘛,呵呵呵。」

身穿剪裁合身的西装的男人愉快地摇着肩膀。虽然他表现得很得体且稳重,但闷在面具底下的笑声听起来却是「齁齁齁……」实在非常诡异。

「喔哇!你看,春亮,那家伙……那家伙很恐怖耶!快想想办法!」

「唔——差点忘了班长的忠告……好了,不要怕。那家伙虽然看起来那样,可是人很好喔。」

菲雅终于放下手中的烟灰缸,微妙地缩起身子说道:

「可…可是那张面具……绝对很可疑!」

「虽然被指称奇异的是我,但实在不得不同意。我打从出生时呼吸器官就很虚弱,些微的粉尘对我来说也像是要撕裂肺部的荆棘般。要是不戴这个,我就得永远成为白色病房的居民

了。」

「什么!原来是这样!抱:抱歉,我太冲动了。」

我早已习惯了,没什么——理事长耸耸肩。但春亮和此叶却冷冷地看着他——

「我记得以前听到的解释是,脸上有着不能见人的伤疤?」

「我听说的是宗教上的理由……」

「……喂,哪个才是真的?」

「唉呀,是这样吗?算了,别在意这种小事嘛,呵呵。」

似乎一点也不感到亏心,理事长再次对着墙壁投出飞镖。这次射中了最外圈的框。

确实,事到如今若他改口解释「这才是真相」也没人会相信。无论何时见到他都戴着防毒面具,对春亮他们来说,这就是理事长的脸。

话虽如此,他在校园露面的次数也不算频繁。理事长一职似乎只是他的众多职业之一,他总是忙碌地于世界各地奔波。虽然不晓得他究竟在做什么,总之对于这个男人,春亮唯一知道的真

相就是他是个有钱人。

「对了,理事长,你知道我老爸现在在做什么吗?」

「不,先前的电话只有拜托我关照菲雅而已。他那边似乎也很忙,我当时人在丛林里,讯号也糟到不行,所以没有讲太久。」

「这样啊……啥?丛林?」

还是老样子,是个不知在做什么工作的人。

「嗯,巴布亚纽几内亚——对了对了,我在那里又发现了!这次的我很有自信喔!要不要看看呢?」

他没来由地突然拿出一个黏着五颜六色垂穗的木制面具。看起来有点脏,还带有奇怪的污痕,一概而言就是诡异。他站起身将面具递给此叶。

「如何?我一眼见到就直觉,这次的一定有受诅咒吧?」

不知为何他一副开心似地说着。无可奈何接下面具,此叶将其翻来覆去,时而抚摸。突然,春亮出声问道:

「我从以前就很好奇,那类的东西,你一下子就能看得出来吗?」

「不……该怎么说才好……看得出的就看得出,看不出来的就看不出来……若要比喻的话,有时看到初次见面的人的肌肉,就能平然地A52Iln觉到『啊,这个人有在做什么运动吧?』……

就像这种感觉……菲雅也一样吧?」

「和你意见相投虽然乱不爽的,不过,就是这样。」

「就是那样的感觉……不过,我想这个应该不是,只是有了些岁月的面具而已。」

「唔唔……又猜错了吗……距离崩夏的领域还很遥远吶……」

理事长沮丧地垂肩接过面具。这男人似乎很爱「发现受诅咒的道具」,他有个坏习惯,每到国外就会兴高一米烈地买下疑似的东西。这似乎是和春亮的父亲交情甚好的根本理由。

「只好更励求精进了。好了,渐音,麻烦你尽快送茶来。连同大家的份。」

「——明白了。」

答话的是至今保持沉默,站在房间一隅的人物。短发给人深刻的印象,是位冰山美人型的女性。虽然不是穿套装,不过身上的外套微妙地给人自负的印象,下半身则穿着长裙。不管表情、

态度或服装,三者皆给人不易亲近的印象。

她是理事长的秘书,北条渐音。当雇主不在时,依然独自负责打点这间房间。理事长对她寄予的信赖堪称深厚,而她似乎也早已得知诅咒道具的事。春亮和此叶和她已有过面识——虽说关

系并非特别亲睦。不如说,她对待理事长也没有格外亲密,总觉得她面对家人的态度八成也是差不多。

受到坐在书桌前的理事长的催促,一行人在沙发上坐下。不久后从隔壁房间回来的渐音利落地将红茶递到春亮等人面前,并且将吸管递给理事长,之后便退回房间角落。理事长拨弄着面具

下方,将吸管伸进微微开启的地方,开始啜饮红茶。

菲雅半瞇着眼瞪着这副景象,早就习以为常的春亮则不怎么在意。

「啊啊,对了。」一面品味红茶,理事长将手伸向桌上的相机。他拿起印出来的照片,开始用剪刀剪裁。

「你在做什么?」

「刚才不是说过需要照片吗?原本在交出入学申请书时也要一并附上保健室用的病历……健康调查表,而那上头需要照片。申请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但照片就没办法了。」

「保健室……?我想我应该没什么机会利用那里吧?」

「我想也是,你们身体的结构和人类不同。但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健康调查表,反而才奇怪吧?这是为了要配合情理……好,完成了。姑且还是请你确认一下住址。」

确认。贴有菲雅傻愣愣张大嘴巴照片的健康调查表上写着「没有异状」,就某种意义来说也很超现实。

「没问题的话,请放在那里,之后我会请渐音拿去交……还有,对了!我想起还有一件事。麻烦你,渐音。」

然后渐音从隔壁房间取来的,是个看来有点老旧、像是行李箱的东西。大小几乎可以容纳得下人类,还特别给人一种坚牢的印象。

「有件事情我想拜托春亮。虽然我不想当成是卖恩情——因为帮菲雅假造了户籍,但若你肯答应我这点请求,我会很高兴。」

「那当然,虽说是老爸擅自拜托的,但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若有我帮得上忙的,什么请求我都答应……是说,你会拜托我,表示是和诅咒道具有关的事吗?」

理事长点头,并说明他认识隔壁镇上的骨董店经营者。虽说只有常客与店老板之间程度的交情,但由于他会收购受诅咒的道具,因此以前曾经和他有过闲话家常。

「然后那个人似乎拿来了这箱行李。当时我不在,是渐音帮我收下的——渐音,他留了什么话下来?」

秘书以冷静的声音回答:

「话不多。『这是受诅咒的人偶。』 『我女儿一定是因为这个,才变得无精打采。』『请帮我送到那个地方保管。』就这些。」

「受诅咒的人偶……」

「是王道物品呢。不过留言就只有这些,实在不晓得其中有什么事由。」

「咦?没有打电话去问问吗?至少问一下比较好……」

对于此叶的质疑,理事长搔了搔头。

「我是打去了,可是他好像……拿这个来之后在回去的路上就死了……」

「……啥?」

听说对方原本就年事已高,最近又因为生病而常跑医院。理事长沉郁地颓丧着肩,口中嗫嚅——虽说不晓得带来这件行李是否对他造成了身体负担,但既然已经病成那种情况,请邮差送来

不也是个办法吗?

上述的事情都是在他打电话时,从恰巧去他家整理遗物的亲戚口中听到的。当然,那个人并不知道人偶的事,而店主的妻子也已早逝,结果关于人偶的事,没有人得知。

「咦?那刚才留言里提到的女儿呢?」

「她感觉是个很难伺候的孩子,她不肯接电话。原本和她处得就不是很好,再加上父亲去世的打击……说起来,她不上学果真是和这个人偶有关吗?亏我还特地帮她设了学籍,但她为何不

来,我一直觉得奇怪。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他若无其事地暴露「会对人说第三者坏话!」这种没资格当教育人士的发言。这家伙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春亮心想。

话说回来,就实际上来说,就算得知的情报为零,对春亮而言也没什么大问题。诅咒无法对春亮起作用,而过去他也好几次透过理事长,保管被诅咒的道具。

如此这般,理事长告诉春亮:「只要随便堆进仓库就好了。」春亮点头同意后,彷佛要挥去阴郁的话题般,理事长以开朗的语气说道:

「好,既然事情已定,我想至少看看实际物品一眼。渐音,这

个行李箱的钥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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