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Certain Leap of Faith
信仰之跃/放手一搏
那一夜过后，泪子完全封闭了自己。她的手机在跑回家的时候一直在响，全部都是上条打的。把自己锁在公寓里后，缩在床上的泪子双手抱着膝盖。少女并不是在存心避开上条，然而她又能说什么？问美琴的事情？问那个克隆人的事情？那个红发女？被他消灭的重物？说到底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说得了话吗？不行，少女做不到，而且她的心态也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好转。
但是，泪子不能什么也不说。毕竟少年知道自己住哪里，像那样子跑掉后上条肯定会来找她。于是泪子做了一件自认识少年以来从没有对他做过的事情：给他发信息。少女在信中只说了自己被警备员接走后受到了彻底的盘问，因为已经过了门禁的时间所以有警备员送她回家。这个借口实在烂的可以，少女还担心会不会被他拆穿，不过上条得知她很安全，没有碰到危险的事情后就十分放心了。终于得到回复后，上条向泪子道出了晚安。
泪子现在的心中充满了罪恶感。自己对那位男性朋友做了过分的事情，抛弃了受重伤的朋友，嫉妒着某个Level 5超能力者。完全没有任何好事，就好像少女的世界的支柱倒塌了一样。别说是理清思绪了，泪子连明天要怎么办都毫无头绪。不用说也知道，她一晚上没有合眼。
向学校请了病假后，泪子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者是少女完全没有预料到，但又早该预料到的人：初春。少女现在的思路还是一团糟，她完全想不通自己的朋友为什么会打给自己。完全没有戒心，自从昨天清晨就一直醒着的泪子用憔悴的声音说道。
“喂？”
“佐天同学。”初春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奇怪，“听到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后你先不要着急，昨晚白井同学受伤了。”
是这回事啊。
“她现在入院了，但是应该没事的。我们上学前一起去探望她吧。”
初春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在尽力展现坚强的一面，实在很可爱。对初春来说，白井不但是朋友，还是搭档。看见搭档负伤肯定是世界上最难受的感觉之一了吧。相比之下，泪子的折磨又算得了什么？即便如此，让现在的泪子去探伤对伤者本人也没什么好处。
“对不起，初春，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因为她一直在逞强，初春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了。听到了泪子的借口后，少女变得越发犹豫起来。
“啊，是这样？听起来你的情况不是很好啊。既然你病了，去探望伤者应该也不是很好吧。”
“对不起。”泪子往这句话投入了初春永远也不会发现的真挚。
“没事，你好好休息吧。我待会儿过来看看你怎么样？”
泪子衷心对朋友的关心表达了感激：“谢谢。”
对话并没有完美结束。泪子感觉初春应该没有被自己骗过去，她只是选择不继续追问下去而已。初春知道泪子昨天和上条约会了，所以‘生病’应该是把自己关起来的借口而已。初春说不定会因为自己比起受伤的朋友更优先男朋友而生气。说不定她现在都气炸了，泪子也不可能知道。被朋友看穿所带来的痛苦会一整天缠着她不放。
被折磨了好几个小时后，泪子终于受不了了。现在还是中午，还不到放学时间，那么应该是外出的好时机。泪子想要公正对待那位受伤的风纪委员，但她必须全力避免一件事。那就是撞见美琴。在目前的所有难题中，泪子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完全无法处理【那种事情】。
不怎么打算装扮自己的少女穿上了宽松的衣服，朝着医院前进。
“白井同学？”向护士打听了房号后，泪子开始敲门。
“是佐天同学吗？”白井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受过伤，“还真是意外，进来吧。”
感到十分惭愧的泪子犹豫着推开了门。
白井的神情十分英勇。完全没有被疼痛折磨的迹象，眼睛里也没有悲伤。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说不定会以为她只是稍微发热然后就被溺爱的母亲送进了医院。但那只是从表面看来。白井的脸色一片惨白，身上缠着绷带。绝对不要搞错了，她是事出有因才会入院的。
泪子现在终于意识到白井昨晚的伤势有多严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自哀自怜后，少女差点就要流下愧恨的泪水。当时她并没有明白朋友陷入的危机有多紧急。从那个位置，她只是看见白井躺在地上而已。
“发生了什么？”就算自己已经看见了很多，泪子还是一头雾水。
稍微思考了一下后，白井答道：“子弹射穿了我的脊椎。如果这里不是学园都市，我就要半身不遂了。”
实话说，泪子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解答，更别说是以这么猎奇的说法。真要说，身为一般市民的少女还以为这位风纪委员会含糊地概括一下，尽量不让朋友担心。这就是白井的性格。
“你会好起来吗？”
少女耸了耸肩：“在组织再生的这段时间内我都要坐轮椅。虽然一夜之后我已经能活动双脚了，但如果我太乱来的话，听说植入的部件说不定会错位，到时候受到的痛苦可不是现在能比得上的。”
那么昨晚的情况还真是危险。要是上条没有接到那个电话——
“我的事情就说到这里。你又如何？”
泪子僵住了：“什么？”
“你的情况。你的‘病’。现在的你大老远的跑来看我真的没问题吗？”
泪子很快就看出了朋友的意思，少女很简单就道出了自己的真心想法：“听说你受伤后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在家里闲着了。不来见你会让我过意不去。”
听到泪子这番话后，白井露出了开心的微笑：“这样啊？我很感激你如此重视我们之间的友情。但是实话说，你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啊。像昨晚那样跑掉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稍微得个病就能了事都该谢天谢地了。”
泪子弱弱地笑道：“说的也是。我不应该——”然后她僵住了。少女完全没有说过自己是【怎么】得病的，更别说装病了。慢慢将视线转回白井身上后，泪子发现对方之前的轻松气氛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昨晚看见你了。”风纪委员的少女揭露道。“那只类人猿——”她订正了说法，“那位上条先生就是你的约会对象吧？”
就好像被妈妈拆穿了谎言的小孩子一样，泪子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唉，这下问题可大了。”
“那么，御坂学姐真的……”这个问题已经变得多余了。
“不幸的是，你说对了。真是的，两位朋友同时爱上同一个男人的几率该有多小啊？你们俩别说学校了，连学年都不同。”
这完全不是泪子过来的理由，尤其是现在的她完全不想讨论这件事。但不知为什么，到了真正谈起来的时候，感觉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难受。也许是自己昨晚已经被完全击溃，现在多补一刀也没有那么疼了。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白井没有预料到这股突然的病态好奇心，她只能向泪子讲解自己知道的情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姐姐大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把那位先生视为劲敌。我是大概一个月前才认识上条先生的，不过他们俩的劲敌关系好像早就建立起来了。我不是想保留什么，但连我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搞懂这段关系。”
“你是怎么认识当麻君的？”
“姐姐大人当时……”白井犹豫了一下，“正在做不应该做的事情。那位先生只是刚好路过。说实话，我当时对他毫无好感，姐姐大人也在敌视他。我觉得放着他们不管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换句话说，他当时还是无害的。都不知道是不是我小看了他，还是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总之过不了多久姐姐大人对他的看法就开始改变了。我当时应该盯紧她才是。”
随后房间被沉默笼罩，因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既没有鼓励也没有劝告。对这两人来说，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谁也不想说出不经大脑的发言。她们都知道这个情况说不定会变得很棘手，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
走出下一步棋的人是泪子，少女站了起来：“白井同学，祝你早日康复。”
“等等！”突然的动作令负伤的少女不由得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泪子想要过去慰问一下，但是白井挥了挥手，“我没事。”然后少女整理好声调，“佐天同学，我无法支持你，但我也不会妨碍你。在我知道你的男朋友是谁之前我就没想过要插手，现在我更不想插手了。你明白我的立场吧？”
泪子无言地点了点头。
“不过，如果你不敢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姐姐大人。”
少女一瞬就作出了结论。
“不。不要告诉她。反正她迟早
都会发现的吧？要是你告诉她，你觉得她会作出什么反应？”
白井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要是美琴发现泪子和自己都在追同一个少年，那个Level 5很可能会退出竞争。那种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这样对她们俩来说都是个半吊子的破结局。这种结局导向的未来会变得病态，裂缝不但会在三名当事人之间蔓延，甚至还会波及到她们这个朋友圈。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无论这个三角会证明什么，都必须要让它自然发展。要不然，就无法抵达最棒的结局了。
这次，泪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病房。毕竟已经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少女只是来问候受伤的朋友，然后又离去了。这就是她的极限。
泪子拖着脚步离开了医院。她走出门口后停了下来。现在要怎么办？不仅仅是美琴和上条的情况，还有近在眼前的未来。回家吗？睡一整天？初春说过会来探望自己，那她得赶在放学前回家才行，但离放学还有好几个小时。走去医院的时候，其实少女除了想着迈开脚步以外大脑就一片空白。她想再体验一次那样的感受，去遗忘一切，什么也不去想。
就在这时，一辆警备员的装甲运兵车驶进了一般是救护车专用的区域。司机正在倒车，随后打开了后门放出了一块斜板。算好这个时机的警备员等斜板刚布置好就将一张担架床推进了医院。他们一定是在运送某个危险的伤患吧。看见了担架上有一束长长的熟悉红发后，泪子感到十分惊讶。
“那不是——”
“你怎么没去上学喵？”
听到这口官腔差点把泪子吓个半死。本来还以为是老师的泪子回头望去，发现是一个染了金发戴着太阳眼镜的少年。
“你是，土御门先生？”
少年露出了笑容，用肩膀示意着某个昏暗的角落：“最好还是换个地方。毕竟你也不想让警备员发现自己翘课吧喵？”
泪子摇了摇头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土御门走到了一张阴影下的长椅旁边，
“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到佐天同学会是个这么叛逆的人呢。你看起来也不像是病了，怎么会来医院？”
虽然和眼前的人完全无关，但是泪子也不怎么在乎。于是她回答了少年的问题。
“我是来探望一个受了伤的朋友。她昨晚被枪打中了。”
土御门一手抚摸着下巴：“哦？难道是那个风纪委员小妹喵？还真是令人痛心啊。那边那个女孩子。”少年用下巴示意着开走的运兵车，“就是打伤了那个小妹的人。”
泪子还记得自己亲眼目击那个红毛步行着离开商场。她是怎么被打成那个样子的？
“她是怎么回事？”
土御门耸起的眉毛哪怕是隔着太阳眼镜也能看见：“你说怎么回事？她和风纪委员的人打了一场啊。不然你以为呢？”
泪子仍然以平静的口调说道：“我昨晚在场，我看着她逃走的。”
听到这句话后土御门稍微花了点时间去接受：“哇哦，真没想到。佐天同学你还真是去过不少地方喵。嗯，就算她逃走了，说不定在那之后走错了某条【单行道】呢？不过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那我猜你昨晚和阿上没发生什么好事吧？”
泪子当然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被切换成这个：“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和当麻君在一起？”
土御门哼哼笑道：“是你自己说昨晚在场的喵，不过你想啊，是谁捡到了那个变成了一团糟还昏迷过去的红毛？据我所知，她当时正躺在某个手脚架上面，还要用电梯才能把她放下来。是阿上帮了她，还给她做了应急处理。”
泪子跑掉之后，还发生了那种事情？
“为什么他会追过去？”
土御门轻松地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去问他不就好了？也许是为了给那个受伤的风纪委员报仇吧？”
泪子想起了那个神秘的电话。难道内容并不是让上条去救白井，还是去让他追那个红毛？看来只有和少年直接对话才能解开这些谜题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少年重申了一句，“和阿上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吗？”
有一瞬间，少女对土御门的好奇心表示怀疑，但又马上说服自己上条是他的邻居。两人应该是朋友，土御门只是在为朋友担心而已。上条说不定还和他说过一两句自己的事情。至少，对这个陌生人坦白也不会让泪子蒙受什么损失。
“我撞见了一个前女友一样的人。”
土御门瞪圆了眼睛：“前女友？那个阿上吗？你认真的啊？等等，你说的是前女友‘一样’吧？”
泪子点头道：“你知道些什么吗？”
少年陷入了思索：“难道是那个会催眠人的小豆丁？”泪子摇了摇头，“诶？不是吗？难道是美女前辈喵！？”
‘美女前辈’？泪子完全没有这人是谁的头绪！上条身边到底有什么人啊？
“肯定不可能是大姐头。”土御门继续整理着思路，“不对，等等！我真是的。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定是哔哩哔哩了！”
泪子冥冥感觉到土御门是故意列出那些人的，不过还是先无视掉吧…
“哔哩哔哩？”
土御门兴奋地点头道：“嗯嗯。那啥，就是电流的音效啦。哔哩哔哩。”
少女从没有听过这种说法。真要说，哔哩哔哩听起来怎么像宠物一样？不过，哔哩哔哩只能代表一个人。
“原来你认识御坂学姐。”
意识到自己可能对不合适的对象玩的太过火后，土御门挠了挠脑袋：“嗯，阿上提起过她。不过你之前说女友什么的。我看就好像是在欺负暗恋的对象一样。真是傲娇呢。”
泪子的头垂得更低了。
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少年感到有点不舒服了：“嗯，我也不会说‘别担心’什么的，不过就个人认为，我觉得你比她更适合阿上。”
听到这句话后少女不禁愕然：“真的？”
土御门肯定地点头道：“真的。”
“为什么这么说？”
“嗯，解释起来就有点麻烦了。”
但是少女好像即便如此也想要听。
“好吧喵。佐天同学你知道风水吗？”
少女用力点了点头。
“哦呀。真没想到。你这种人在学园都市内可不常见。这么说吧，我对风水有着比较深入的了解。我能读懂万物与世界的协调性。风水一般不会用在恋爱占卜这种事情上面，但是你和阿上有一个相似之处。是一种独特的性质。”
泪子变得全神贯注。
“简单来说，你是绝对混沌。”
不怎么喜欢这种说法的少女复述了一遍：“‘绝对混沌’？那不是坏事吗？”
土御门靠近了一点：“这和‘好’‘坏’无关，重要的是协调与否。佐天同学，你就是不协调。在这个世界中，无论你去哪里，身边的东西都会发生改变。你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而不是融入当地环境。换个说法，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纳税村民，而你则是暴虐的女王。这就是你潜意识施加到身边的人身上的影响。我刚才也说过了，这无关好坏，只是你对接触的人造成的影响而已。”
少女不知道自己是否完全同意这个看法，不过她觉得这种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决定好了。
“那么这样的我为什么会适合当麻君呢？难道他生来就是个为了被人掠夺的超级村民，就像个抖M一样？”
土御门取笑道：“阿上说不定真的是抖M，但我不是那个意思。阿上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是混沌，他就是反斥。世界的平衡和协调好像会完全躲着他。就把他当成反极的磁铁那样吧。只要提起他的不幸，你应该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这样看来，土御门确实很有道理。也许上条并不是在吸引不幸，而是在反斥幸运。这种说法确实可行。
土御门继续说道：“我认为，你这股自然之力太强了，强到阿上没办法将你推开。运气都是有极限的。只要你逼得够紧，就能连上了。”
泪子从没预料到会和一个碰巧撞见一次的人得出这种结论。她之前的忧郁已经消失了大半。少女太过纠结于和美琴作比较，甚至还停下了脚步，从没有想过谁和上条的相性会比较好。难道她这个Level 0真的能击败学园都市的第三位Level 5吗？
从少年的鼓励那里重新获得自信的泪子觉得有必要向他道谢。
“太谢谢了！你的话令我收获了很多！”
土御门挥了挥手：“不用谢。我也可以说是被你感染到了。你让我看见了真相，在这个世界里，人们只需要超脱给自己定下的限制就能梦寐以求。你必须要伸出手，然后牢牢抓稳它。只需要这样就够了。我看，我也应该这么做吧。”
泪
子的表情比之前精神了不止一星半点。看来少年之前也在迷惘，两人都从对方那里获得了勇气。虽然以后说不定就不会相见了，但两人会一直感激对方。“
”要我说的话，现在我们俩都有了突然很想去的地方吧？“
少女肯定了对方的推测：”嗯。祝你好运。“
离开医院的泪子的脑海中只有一个目的地。听了那番话后，少女重新获得了自信。在她撑不下去前，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这和方便无关，和机会无关。完美的机会并不是靠等回来的。必须要去靠双手缔造。就算并不完美，也有利用的意义。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必然有着相应的后果，但是那又如何？如果泪子是混沌，那就混沌下去好了，
佐天泪子来到了某高中的门前。
这是一个她很熟悉的地方。也是那次特别讲座的举办场地。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而现在，这里会诞生新的开端。
走进校园后，少女前往了一个比较集中的地方。虽然知道上条的学校，但她并不知道少年的班级在哪里。这个地方毫无不妥。
泪子现在出奇的冷静。也许是思路已经变得清澈，决心也准备好了。她的心情不会摇摆。她完全认为这就是她应该做的。
深吸一口气后，佐天泪子开始着手此行的目的。
”上条当麻！我喜欢你！！“
这是新的开端。
一个全新的序章。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更大的冒险就要开始了。
可以肯定的是，佐天泪子会昂头前进。
而且，她不会孤单一人。
后记
生活还是很混乱。不过我还在写，只不过不是我一般喜欢的速度而已。反正灵感还远没有枯竭，所以我一直都在推进。
先说好，接下来的几个章节会是怪物级别。要说为什么的话，一言蔽之：大霸星祭。这个活动会概括好几个章节，并且对整体剧情来说有着很多重要的推进点。
预告就到这里。细节方面就等我推出下一章再说。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