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Certain Coincidence
巧合
上条履行了承诺，在几天后就主动给泪子打电话了。不幸的是……
“我要离开学园都市三天去探望父母。”
就好像在下雨天被一旁驶过的汽车溅了一身水一样。明明是在打电话，上条也看不见自己，泪子也只能微笑点头。在少年的旅途中她打了好几次电话，但每次上条接电话他都会装作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声音一样。泪子对此感到很不满意，然后决定暂时放弃，等他回来再教训他。
不幸的是，等到少年回来的时候，她这边就出了状况。泪子和朋友们撞见了一个留精弃粗，并因此被卷入了一连串的麻烦中。等到该事件结束后，又出现了新的进展。
“学艺都市？”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突然出现的展开，只是泪子忘了这事而已。
被选为学园都市代表的泪子，初春，美琴和白井搭飞机抵达了加利福尼亚海岸外的一座岛城，逗留了整整一个星期。虽然泪子想要和上条保持联系，但是少年又开始玩电话失踪了，结果仅仅通上了几次电话。出于多种原因，这次‘修学旅行’并不轻松。
“这样下去他都要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坐在返程飞机上的泪子抱怨道。
离上次把上条拖到公寓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星期。在开学前泪子本来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现在已经太迟了，开学之后也会更难见面。虽然之前的劲头很足，但是两人的关系真的没有前进一步。
“我都搞不懂你为什么要为一只类人猿烦心。这个谈不妥的话下一个也是一样。到头来，男人就和猴子一样。”
这句苛刻的发言出自独爱一人的少女。看来除去那个人以外，其他东西在白井看来都是模糊的灰色。
“不要管她。”美琴安慰着泪子，“他肯定也在盼望见到你，就像你现在一样。”
白井可不会容许这位少女提出这种建议：“姐姐大人又是什么时候成为猿学家的？难道说……”白井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你和之前的那只类人猿在、在、在我背后鬼混！？”
美琴一下就脸红起来：“啊？才没有！都说了我们之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这世界上基本不会有人被这种借口瞒过去。
看到美琴守口如瓶，白井朝泪子投去了锋利的视线：“都是你的错！我们本来的关系那么好，直到你给姐姐大人灌输了那种奇怪的理念！如果不是你，姐姐大人和我早就……早就……早就……咕嘿嘿……”白井的意识飞向了远方，口水从她的嘴角流出。
泪子向御坂美琴坦白这个‘男性朋友的存在后话题就完全停不下来了。一行人开始毫无忌惮地讨论着感情的事情，还有提升自己的女子力。至少，美琴和初春很投入。不过，泪子还是将暗恋对象的身份保密，虽然初春知道少年的名字，她被泪子拜托过不要把名字说出去。虽然不公平，不过泪子也尝试过挖掘超电磁炮的暗恋对象的名字，但每次质问另一个少女的时候她总是会避开泪子的问题。到最后，泪子作出结论：就算她们俩都在追同一个人，只要美琴无法接受自己的感情她是绝对没有机会的。至少，泪子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虽然要花上一点时间，但是少女的单方面宣战已经停火了。她渐渐开始否决这个可能性，并真心祝福着朋友。
不过，泪子不会掉以轻心。
“初春同学，你一直很安静呢。”为了避免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美琴开始不择手段了，“关于佐天同学的男朋友你知道些什么吗？”
一直都给人安详印象的初春就像正在布道的牧师一样说道：“这种心事应该要在隐秘的地方说。要是大意对待，热情的火焰就不会熊熊燃烧，反而会减弱。我们应该……”
泪子抓住了初春的裙子后掀了起来。少女马上就闭嘴了。
观赏完毕后，泪子评价道：“今天是纯白啊，也就是纯洁的小初春咯。”少女点头道。
“佐天同学！”
两个人打闹了一阵后初春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回答美琴的问题。
“我还没见过本人，不过听说他是个很忙但很好玩的先生。应该是个能让我们家的好奇猫玩不厌的人。”
“谁是好奇猫啊？”
没有谁会认为初春的比喻不恰当。感到不快的泪子又掀了一次初春的裙子。
两人终于住手后，美琴问道：“那么你回去之后有什么计划吗？”美琴好像对朋友的进度保持着莫名的关心。就好像是要以泪子为榜样一样。
“嗯，学期刚开始我们就被送到海外了，应该要先赶上课程吧。下一次机会应该是之后的假期。”
Level 5的少女露出了淘气的微笑：“啊，经典的【约会】桥段呢。我猜你是要去购物吧？”
泪子那僵住的笑容和明显的语塞已经将她的意图表露无遗。
“什么？真的吗？”不知为何吃惊的人反而是初春。“你一直和我说不是认真的不是认真的，但是购物桥段可是究极的男友宣言啊！”
“男友宣言？”泪子对这个词有着不好的预感。
“对啊！连续几个小时将男方带到各种店里去。其他购物的女孩子就会看见你们在一起。基本就等于在说‘这是我的人！’一样！”
实话说，泪子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是下意识的吗？
“不对！我不是想要这样！”泪子急忙开始自救，“秋天很快就到了，我才要去买新的衣服！去年的我基本都穿不下了！”
最后这句让初春和美琴的额头上出现了井字。
“如果只是单纯去购物，”白井完全没有感到另外两人的嫉妒，“那你和我们去或者自己去不就行了。干嘛要带男人去？”
泪子只是想花时间和上条在一起。当然，在计划这一天的时候她是有想过把它变成’约会‘那样，但是她有一定要将事情简化的理由。一言蔽之，就是少年的不幸。少年一直会不幸，而且好像初中的少女越是提高目标，刺猬头少年受到的反冲就会越大。击球笼就是真实的例子，不过还有第二十学区的棒球赛和第二十一学区的钓鱼。要是简化行程，就不会碰上差点将学园都市西南区淹掉的不幸了。但是泪子该怎么和朋友们解释这回事啊？
“你们想太多了！”泪子开始自暴自弃，“我们只是出去玩！”
实话说，连泪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坐立不安。之前不是已经向美琴作出了宣言吗？也许是心理上的不成熟，或者是因为自己的潜意识被人看穿。少女想要和上条变得亲近，这是绝对的，但是加速又会让她犹豫。其实这说不定只是自然现象吧。
两人的关系从一次意外开始，从一次巧合展开。虽然在渐渐成长，但也不可能从现在的小树苗变成大树。泪子也不想要变成那样。
但是，如果说是什么东西在推动这个发展，推动着自己的行动，泪子是很清楚的。原因是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那个‘应该只是巧合’。受到不安的情感助推，泪子想要赶紧见到上条，因此说不定将本来只要快步走就足够的节奏变成了快跑。
黑暗的情感再次从少女的心中涌现，于是泪子暂时静下心来，整理好思绪再继续对话。
“我的事情就说到这里吧。御坂学姐你呢？你和你的暗恋对象有没有进展啊？”
“都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要我说几次才行啊！”
到头来这个话题也被放到了一边，少女们开心地享受着余下的飞行。
学园都市的生活回到了正常，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学校。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泪子打给上条的时候并不能聊太久。大部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说在学校或者和朋友们做什么。少女并不想打太久，要不然见面的时候就没有话题了。她把在学艺都市发生的所有激情细节都留到了购物的那一天。
时光飞逝，两人的见面日很快就来了。泪子几乎不敢相信时间过得这么快。少女本来还暗暗向自己许下了承诺，但是到了行动的时候又开始怯场了。和刺猬头少年见面之前，初中的少女从没有像这样紧张过。
虽然泪子尽量不想花太多时间去挑衣服，然而现实却完全相反。到头来她又穿上了进口的牛仔裤，这次还加上了简单的黑衬衣和一顶贝雷帽。因为今天的初春正忙于风纪委员的工作，泪子没能获得另一人的感想。少女不知道这副打扮会不会太招摇了。她从没像这样忐忑不安过，但是这种情况在最近变得更加频繁。原因不难理解。
就像以前做过很多次的那样，两人约定在巴士站见面。从数据上分析，其实两人的公寓是在步行距离内，但是泪子是不应该知道上条住哪里的，叫上条来她家又会让邻居产生大量误解。巴士站是两人前往学园都市各处的中转站。会挑选这个地方是因为很划算
。要是选择了喷水池或者石像这种套路的地方，就会让’约会‘的意义变得完全不同。如果真的是这样，双方都无法静下心来吧。保留这种没有特色的接头处好歹也只会让女方紧张而已。
“喂，佐天同学！”往这边走的上条用轻松的语调呼唤着少女的名字。看来被这段关系折磨的人只有少女一个。
今天的上条也许只需‘轻松’二字就能描述。和少女一样，他也穿着牛仔裤，深蓝色的裤子和泪子的浅蓝色出奇地配合。他也穿了一件简单的橙色衬衣，对上了泪子的黑色。除去少女的贝雷帽以外，两人十分相衬。
“怎么了吗？”看到少女低下头后，上条问道。
“没事。”
自我意识越来越严重的泪子发现否定这是一次‘约会’已经变得越发困难。嗯，也许那样也不错，这种想法确实让她静下心来。但也伴随着一丝疼痛。上条也许并不期待这种发展，如果这真的是约会说不定他就会回绝自己的邀请。又或者不会。无论泪子多么希望是真的约会，她也不会欺骗自己。两人的关系不是这样的。至少，还不是这样。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期待，希望有朝一日会发生改变吧。
“你是想让我帮你拿东西吧？”上条确认着今天的行程。
“嗯，要你做这种事情真是对不起。对你来说应该不怎么有趣吧。我会补偿你的！如果有想要去的地方就告诉我好了。”
话刚说出口，少女的思考就停了下来。上条想去的地方？一直以来都是泪子拉着他到处跑。如果少年主动一回呢？他会带自己去哪里？各种想法在脑海中闪过后，少女不禁脸红了。
“嗯，不用了。”上条很快就回绝了她的邀请，“和你一起玩就够了。反正我经常出门。”
说实话，泪子不知道该对这句话作出什么反应才好。虽然确实有点被激励到的感觉，但也有一部分失望。难道少年就不打算从她这里获得什么吗？还是说现在这个样子就足够了？如果是的话，少女每晚睡觉前胡思乱想的青春期幻想就基本没啥指望了。
“佐天同学，你还好吗？”
不怎么好，不过她绝对说不出口就是了：“不，我没事。”然后少女全力打起精神：“走吧！我的秋季衣橱可不会自动填满的。”
上条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
就和以前一样，两人登上了公交车。因为学园都市最大的商业区就在临近的学区，所以不用坐很久。事实上，就算走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坐公交车能（让拎包的）暂时储存多一点力气。
根据过往乘车时的运气来看，泪子本以为车上肯定爆满，两人会没有坐在一起的机会。但是这次车上一个人都没有。因为学园都市的公交车是全自动的，所以连司机都没有。
“哎？真走运！”上条感叹道，“感觉我好久都没有坐过移动车辆了！”
泪子本来还打算利用暂时分开的时间来静心整理思绪。不过看来今天遭遇不幸的人是少女。
坐下后，车里面一直都是尴尬的沉默，然后上条终于打破了窘境：“那个，佐天同学。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是什么？”少女的声音变得急促，心跳莫名加快。
“就是那啥……你的父母很有钱吗？”
少女绝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会啊。为什么这么问？”
上条很明显一开始就对这个问题感到尴尬，所以也没有逼得太紧：“就是那啥，我们玩的时候付钱的一直都是你。我知道Level 0能拿到的实验补贴不是很大，所以我在想你身上为什么一直都有钱呢？”然后他又加上一句，“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学园都市的学生参加各种实验的时候会获得零花钱。钱的份量会由实验的程度来决定。很明显，高级能力者最为抢手，因此他们会获得或许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反过来说，研究所并不怎么需要能力低级或者没有能力的人。上条和泪子这种Level 0注定是穷人。但是……
“啊，我不介意哦。你听说过有人在学园都市各处偷藏储存卡的传言吗？”
上条稍微想了想：“是有听说过一点。”
哎呀，那他还真是不幸。
“嗯，传言是真的。我找到了一大摞。不幸的是很多都被某个过于尽忠职守的风纪委员没收了，但我已经将剩下的全部换钱。”泪子露出了淘气的笑容，“虽然不是什么很值得自豪的事情，不过既然有人在扮演圣诞老人那么奉陪到底又有什么错？这笔钱足够让我暂时不用担心日常生活。就算过了一个月，我手上也还有很多。”
在陷入沉思的上条身边，升起了黑暗的气场。少年眯起眼睛，绷起脸庞，一只手下意识地抚摸着下巴。然后少年望向泪子，招手示意她靠近点，然后低声问道。
“你的意思是，在你的风纪委员朋友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大摞没有用过的储存卡？”
上条的女性朋友猜出了他的思路：“难道说……”
“没有人动过这笔钱吧？”
少女慢慢摇着头：“没有。我朋友还说这些储存卡属于法律的灰色地带。丢掉也不属于犯法，而且也不用上报给有关部门。”
上条脸上的邪恶笑容变得越发残酷：“那么风纪委员有什么权利从找到它们的诚实公民手上征收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滥用权力来中饱私囊？”
少女理解了上条的意思：“你说得对！”但她还是压低了语调，“完全没有条款在限制他们。只要持有卡片就可以随时去兑钱。”
“没错。卡片在谁的手上，谁就是主人。那么假设那些腐败的风纪委员还没有私吞这笔钱，让它们放在柜子里面积尘又有什么用？如果不在任何人的手上，那就没有主人，为什么不用在本来的用途上呢？要是一直不用，受益人就只有银行了。”
“又有谁会站在银行这边呢？”
两人开始将阴险的计划连起来时，泪子就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紧张和不安。也许是因为少年的洞察力，又或者只是狗屎运，但他这个笨蛋一样的想法足以让朋友冷静下来，做回她自己。像这样去抢劫风纪委员第177分部的办公室当然不可能成功，但这仍是一个有趣的脑力练习。这样就能在公交车抵达目的地前打发时间了。
计划还完全没有敲定，两人就已经来到目的地，按照原计划行动。
第一站是秋季和冬季部门。泪子在大衣，手套，毛线帽还有围巾里面寻找着打折的淡季商品。上条很理解这种节俭的行为，并打算下次如法炮制。如果他到时还有钱的话。
虽然时间还早，还有很多店要去，但是其中一家店的香味实在是难以抗拒。于是两人提前午休，最后由泪子付费。
接下来，两人路过了一个泳装大甩卖的店铺。泪子甚至很想进去试几件。
“过来这边不是因为你去年的衣服穿不下了吗？”上条理性地指出了槽点，“为什么要买半年后才能穿的东西？”
他是在认真提供建议，还是说想要逃过泪子在他面前换装的尴尬？总之，泪子发现了机会。
用双手抱住胸部后，少女说道：“你是说我的胸部还会长大吗？还是暗地里希望会长大啊？色鬼。”
上条果然就像预料中的那样变得不知所措，不过泪子没有进去是因为少年很有道理，她不想浪费钱。虽然向他展现自己的身材是个不错的想法，不过目前来说也许是有点过火了。再加上，现在试泳装完全是在立不幸flag。如果是普通衣服说不定还值得冒这个险，但是任何需要脱下内衣裤的东西还是敬谢不敏。
两人继续逛了几家店然后又休息了一会儿。目前来说泪子买的东西并不是很难拿，但现在她连一半的店铺都没有逛完。还有帽子，鞋子，化妆品和首饰（不过她完全没钱买后者）。
如果完全坦白，泪子在想少年也是时候打呵欠了吧。然而他一直都没有那样做。今天的上条有一股冷静，祥和的感觉。就好像清晨散步的老绅士一样。少年看上去十分放松，就好像一闭眼就会进入浅睡一样。有点像按摩之后或者坐在沙发上晒着下午的太阳一样。
“你不会睡着了吧，老头子？”
上条表示不满：“啊？当然没有了。”
“你肯定会变成那种双手放在腰后面驼背走路的老头。”
“我看你要活到九十岁在阿尔卑斯山滑雪然后发心脏病才能停下来吧。”
那还真是再好不过了。少女进一步期望届时少年还会陪在她身边。
泪子差点就要开口问【那个】问题，但是这个想法马上就被打消了。今天至今为止都很愉快。虽然看起来好像是摊牌的好时机，但同时也是炸锅的好时机。在她开始冒这个险之前，再多享受一下这种时光也不错。
“来吧，还有很多
东西要买呢！”
余下的‘约会’时光差不多就和少女漫画一样。继续购物，时不时吃点美味的零食，全程开玩笑。完全没有暗藏的心机，不自信，不舒服或者尴尬的气氛。今天实在是幸运的一天。上条的拿手不幸完全不见踪影，两人差点就要完全把它忘到脑后了。
“——机动性比战斗机还强大的飞行木船？”
“对！好厉害呢！虽然不知道做出这种东西的科学原理，不过这样就能明白学园都市并没有垄断所有的崭新科技了。”
泪子目前正在给上条讲解学艺都市一游，以及在当地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当她准备说到Level 5的朋友大显神通时……
“发生了什么吗？”
泪子被身边的情况强迫打断了讲解。上条和她本来已经打算结束今天的行程然后回家了。然而当两人走近巴士站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上条作出了感想：“车流完全停住了，难道交通向导系统坏了吗？”
简单来说，问题就是交通堵塞。车子贴在一起，四处都响起了喇叭，司机们被逼待在原地。看起来就好像是下班高峰期的东京街道，但这里是利用超级电脑来监控每一个红绿灯，路线开关，绕道等来排解一般堵塞的学园都市。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灾害，在学园都市开车应该一直都很顺畅才是。但是今天却不是这样。
“好像是这样呢。”
泪子也在花时间审查现状。目前两人已经给少女的衣橱买了八袋子衣服。苦力上条搭载了一大部分，少女则一手一袋。虽然分工完全失衡，但是上条是个男的，这也是叫他过来的原因。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不过他也没有抱怨的理由，少年清楚自己此行的任务。不过，要从搭乘公交车换到全程走回去就完全不同了。
“要怎么办好？”泪子询问着男性朋友的意见。
上条只能给出显而易见的结论：“看来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走回去了。”
天知道这次灾害会持续多久。说实话，只要不牵扯进去就不会被麻烦找上门。作为行人，他们有着绕过所有车流的余裕，就好像正在利用机动力见缝插针的自行车和摩托车那样。跟着车流是没用的，只能绕过去。
幸好他们俩不是在学园都市的某个偏僻角落，只是临近的学区而已。虽然带着所有衣服走是很累，但也不是不可能。看来命运女神没有完全舍弃这两人。
“我就知道今天过得太顺利了。”上条觉得有义务指出事实。
泪子则开始嘲讽道：“你听上去就好像在期待着发生什么一样。难道和我在一起就那么糟糕，让你宁愿今天发生点意外会比较好？”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少女马上停下了挖苦。她本来只是想开玩笑，在话语中稍微欺负他一下，但是少年突然提高音量则完全吓到了她。上条真的以为少女刚才是认真的，所以才会作出那种反应。泪子知道少年不会在今天这种大好日子里期待那种事情，他并没有那么扭曲。但是这股赤裸裸的情感奔流差点就让少年的心意变得透明。少女差点就要意识到他的真正想法。
“当麻君？”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太多了。感到不好意思的他别开了视线。但是泪子不会放过这一点。不能就这么笑他几句假装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少女的心正在狂跳，几乎要呼吸不了了。她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做点什么！去问他！坦白自己的心情！做点什么来利用这次少年变得透明的机会，让真相大白于两人之间！这就是改变命运，缔造未来的时刻！
“当麻君，你……”少女很害怕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因为它拥有改变这整段关系的力量。这真的就是她想要的吗？她准备好了吗？但是无论如何，她现在已经不能停下了，“你喜欢和我待在一起吗？”
少女没能跨出那一步。还不行。藏在她心底的问题不是这个，但也没有差很多。这只是一小步，导向同样结果的一小步。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接下来的答案也有着相等的份量。
“嗯……”变得十分不自在的上条用挽着袋子的手挠了挠头，“嗯，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我一直都很开心。”
泪子害怕的并不是少年说‘不’。如果少年不想来这里，不想和她在一起，那他就不会来了。少女从没有强迫他，从没有利用他的内疚感，一直都是口头上邀请。虽然他的答案并非一直都是‘好啊’，但是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以后再说’。这个‘以后’一直都有来，所以少女并没有怀疑少年是否想要在这里。但是无论如何，一定要问下去。道路已经没有障碍。前方只剩下一个问题。
“你喜欢——”
扑通扑通扑通……
嗡——嗡——。
低频的振动后，一阵合成的电子音响了起来，只可能是手机的铃声。情况迅速减压，泪子的耳朵也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了。少女敏锐地察觉到，时机已经过去了。提出【那个】重要问题的机会已经不在了，她只能作出让步。
“接吧。”泪子给出了许可，“可能是要紧的事情。”
上条十分抱歉地说道：“谢谢！”
少女只能点点头，并露出了稍带失望的微笑。自己是不是错过机会了？难道她把现在的关系当作理所当然的了？有一瞬间，少女真的以为自己两者参半，然后又同时否决。不过，这种二元性其实存在于所有少女的心中吧。就算刚才确实是推进两人关系的机会，以后还会有更多这种机会。在上条展现出毫无保留的感情时，就已经确定了某种倾向，以后说不定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不对，如果她没有问出口的问题的答案是‘喜欢’的话，时机【必定】会再来。毕竟，在一对拥有共同的爱好，欲望和情谊的男女之间，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而已。箭已经射出去了。
“你说什么？”
上条那紧急的语调打断了少女的思考，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虽然泪子没有故意偷听，但在少年突然提高音量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少女只能被这通只能听见一边的对话拉进去。
但是上条看出了泪子开始担心，于是他转过身去想要保持对话的私密。泪子能够听到的都是‘嗯嗯’，‘知道了’还有最后的‘好的。’挂上电话后，少年稍微陷入了思考，然后他转向了泪子。
“佐天同学。”上条的声音十分坚定，但又抱着歉意，“我要走了。”
无论电话的另一头发生了什么事，泪子也清楚它的重要性，少年是认真的。这不是吵嘴就能解决的情况。但是，她手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驳论。
“什么！你这就要走了？怎么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啊？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自己一个人还拿着这么多贵重的衣服！一定会被在这个时间点上出来闲逛的什么混混盯上的！”
少女的反驳很有道理，上条完全没办法反驳。但是他接下来必须要去的地方说不定会更危险。至少，他是这样想的。完全找不到两全其美的答案。
“对不起，这真的很重要！”
难道我就不重要吗——泪子差点就这样说了。少女明白这不是吵架的时候。无论刚才的电话事关什么情况，总之是对少年十分重要的事情。现在他们俩没有时间闹别扭，必须要采取行动。所以解决方法其实十分简单。
“我跟你去。”泪子作出了不容少年质疑的自信宣言。
“可是……”上条没有说完，他明白自己无权命令少女。要是她无视自己的说辞硬要跟来，少年也不能阻止她。上条在心中骂了一句。要是之前能够装个样子，不露出吃惊的表情，说不定就能淡化电话另一头的紧急程度了。泪子的反应并不奇怪。上条就要让自己陷入危险，身为合格的朋友，初中的少女并不期望这种事情。但这是少年必须要面对的，那么，身为真正的朋友，少女不会弃他而去。她是不会退让的。
“好吧，但是你一定要照我说的做。我告诉你躲起来或者趴下的时候，你一定要照办。”
做好觉悟的泪子点了点头。
将骑士道抛到一边，上条和泪子平分了手上的行头。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情况，上条必须要尽量保存体力。如果只有他自己的话说不定就能采取不同的做法，但是少女的存在本身成为了累赘。不能就这么放着她不管，但为了完成目的又不能分心去照顾她。泪子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并不是服从，而是优先了上条的指示。如果她是另一个女孩子，一个没有见识过学园都市的些许黑暗的女孩子，她就不会这么坚持了。在她心中，泪子认为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少年在一个比较空旷的十字路口停下了奔跑。不知是交通堵塞被解决了，还是没人绕过来这边。两人的几乎完全被高楼大厦包围起来，但有一处施工场地好像遭遇了某种不幸。钢筋和铁杆不自然地插了一地。看来不久前有人在这里战斗过。
“就在这附近了。”上条喃喃道，“离之前的地方应该不是很远……”
这个时候，上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两人同时吓了一跳。瞬间反应过来后两人的视线自然地往上方投去。然而上条紧接着做出了完全不同的举动。
“佐天同学！”少年大喊着冲向了少女。
以几乎要把少女撞翻的势头，上条用身体掩护着泪子，把她推到了地上。
一瞬之后，两人的后方爆发了更多的炸裂声。这次的声源在地面，但并不是爆炸引起的。有好几块重物掉到了地上。少女用尽全力抑制住尖叫的冲动，而是将意识集中在保护自己的温暖身体上。此举好像令她的心跳变得平静下来。
事实上，高空坠物只持续了不到三秒，但感觉却好像过了很久一样。四周回归平静后，两人都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
泪子有点想笑，但她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的人。掉下来的东西是破碎的玻璃和家具，好像是来自上面的楼层。事实上离两人现在的位置还有点距离，但是上条仍然认为有必要继续将她护在身后。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少女感受着抵在自己身上的躯体。
“看来找对地方了。”
正如少年所说的那样，一开始的爆炸其实是窗户炸开的声音，毕竟大楼外部的空洞已经不言自明了。毫无疑问，这就是神秘电话里描述的目的地。
“佐天同学，请你留在这里。”
这番话完全在少女的预料当中。如果她询问为什么的话，上条应该不会回答自己吧。为什么自己要留下来，或者为什么他必须要闯入这次危机。少年不会回答这两个问题，但这也不是少女想问的问题。她的问题是‘为什么偏偏是你？’。上条不过是像自己这样的Level 0。面对有超能力的人，少女完全不是对手。那份无能为力带来的耻辱，泪子已经充分领教过了。但是，她在上条身上却看不出那份无能。那么究竟是什么？她现在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少女并不知道。
“好的。”但是，少女选择相信上条。
少年度过了不幸的一生。每天都要和说是整个世界也不为过的东西作斗争。不幸会一直缠着他，然而他至今为止都没有被它压垮。这令他怀有直面造成这种破坏的东西的勇气。被少年的自信鼓舞的泪子不得不微笑着目送他离去。
他会没事的，少女的存在本身如此坚信。
在这一刻，少女已经打算完全遵从指示，但是她的眼角却发现了什么。在残骸当中，有一枚硬币。一般情况下，她完全不可能从这堆瓦砾中看到这么小的东西。但在路灯下的那枚硬币反射出了和玻璃渣不同的光。少女感到好奇，于是就走了过去。
那确实是一枚硬币，虽然从更远的地方就能猜出来。但是走近后，泪子发现这并不是一般的硬币。日常交易里面不会用到这种硬币。事实上比起货币，更像是某种代币。只有一种机构会特意为了微交易而制造一套代币。那是一枚游戏币。大部分人应该会这么想。但是对泪子来说，这个结论不但明显，还很熟悉。
因为学园都市是学生的城市，所以有很多的游戏厅。并不是所有游戏厅都会自制代币，有些会继续沿用日元。不过，虽然学园都市有好几百种游戏币，但是泪子很清楚这枚游戏币的出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去过很多次了。
仅仅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也只是巧合而已，但因为是那个特定的游戏厅的出品，它带来了完全不同的意义，一种她一直十分敏感的意义。无论泪子怎么去说服自己可能性实在太低，找出驳倒自己的预感的理由，但她总是会发现导向心碎结论的种种暗示。这次也是。这种硬币正是某个Level 5用来当做成名技的弹药的东西。超电磁炮。
把袋子放在一边后，泪子也追着上条跑进了大楼。
大厅里面出奇地安静。就像这个学区的大多数地方一样，这里也是某种商店。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但并不是因为关门了，虽然每个店门确实上了锁，但这个时候应该还有很多客人才对。所以并不是‘关门’了，而是被‘废弃’了。无论楼上发生了什么，这里的人都已经被吓跑了。那就是她的目的地。
尽力不让自己失去方向感，泪子朝着在她看来爆炸发生的位置前进。从掉到地上的家具来看，应该是某个餐厅的东西。查看了一下该大楼的布置后，少女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如上所述，四周出奇地安静。要是上条已经赶过去了，那他还没有撞上造成了这种骚动的某人或某物。他说不定会完全避开遭遇危险。
这个时候，泪子听到了远处的下方传来了‘叮’的一声。不会错的，这是电梯的声音。拜这不自然的紧急情况所赐，泪子没有冒险而是选择走楼梯。在她上去的时候，有人正在下楼。如果说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想要逃走的话，只能说是至少和这件事扯上某种关系的人了。本来正在追赶少年的泪子弯下身子想要尽量多偷看一下这个情况。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少女。她比自己高，应该是高中生吧。位于高处的泪子可以轻易看见绑成了双马尾的修长红发，但是她看不见其他个人特征了。这名少女浑身都是伤，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不如说，她几乎是袒露上半身的状态，几乎只是在肩膀上披了一件外套！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泪子开始犹豫。现在该怎么办？是跟踪这个上条很有可能完全错过了的嫌疑人，还是跟上自己的朋友？她摇了摇头后作出了决定，要是那个红发少女造成了这么严重的破坏，初中的Level 0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再说了，这并不是她跑过来的原因。她不是来当英雄的，而是来解答自己的疑问的。虽然不是什么英勇的行为，但是泪子放着嫌疑人就这样离去，选择了另一边。少女继续朝着可能是某枚游戏币的源头的地方奔跑。
正当泪子来到了应该是窗户炸裂的楼层后，一股震动差点令她摔倒在地。用手扶杆撑住身体后，少女拼命想要站稳脚步。从这个高度掉到一楼的话，绝对会没命的。少女留在了原地。
但是，这有点奇怪啊。这种感觉也不像地震。感觉在震动的不是地面，而是空气。也许这就是陨石对大气层造成动荡时的感觉吧。
然而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Level 0的少女畏缩。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站稳脚步，一边搜寻着造成这种现象的源头。
她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发现了目标。
就在这时，事态发生了急速进展，信息量十分庞大。首先，泪子看到了上条。他正从少女现在的位置往反方向跑去。在正前方有一个明显的人影和模糊的暗影。人影是泪子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娇小双马尾风纪委员少女。是受了重伤后完全脱力，躺在血泊里的白井黑子。但泪子还没来得及担心朋友的情况，那团模糊的暗影的存在感就已经变得无法忽视。是一块重物，没有别的描述方式了。有什么幻象一样的东西正漂浮在受了伤的初中风纪委员的上方，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上条已经将精神完全集中到这块东西上面。
刺猬头少年径直冲向了头顶的重物，伸出右手，然后将它击碎了。
泪子实在是找不到第二种说法。
重物被击溃后，震动也停止了。一股失衡感突然袭向了少女，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然而泪子还没来得及理解现状，情况就继续推进了……
“您是……”
那是少女十分熟悉的声音，她从未听过白井的声音变得如此微弱。泪子的呼吸完全停住了，“……为什么要救我？要是走错一步，连您也会没命的。说实话，我还以为咱们的友情表是负数的啊。”
上条和白井是相识？泪子的脑内瞬间闪过了几百个念头。两人看上去好像不是朋友。那么白井是在和之前的红发女战斗吗？所以才会出现那枚游戏币？那是白井身上的东西？那块重物又是什么？上条做了什么？他真的是Level 0吗？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难道他其实是风纪委员？还是志愿者？
真要说，泪子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那枚硬币并不是『超电磁炮』的东西。不对，也可能是。毕竟，就算白井拿了一枚全天候放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毫无疑问，硬币是从白井身上掉出来的。
就目前来说，两人还没有发现泪子。自己该怎么办？跑出去帮助朋友吗？一般情况下泪子肯定会跑出去，但是上条一个人也处理得很妥当。虽然从这个距离，少女无法看清风纪委员少女的伤势，但根据上条的反应来看，应该不会立刻致命。而且就算泪子在这里表露身份，自己又能做到什么？帮忙应急处理？自己绝对不是专业人员。少女的经验也只有帮玩得太过火的弟弟包扎一下而已。但这是超能力者战斗后的应急处理。这远远超出了泪子的能力。就算只是去慰问一下，泪子又该怎么向白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本来在约会，救了你的人是我的男朋友’
？嗯，其实这样也不错呢。
“黑子！！”
但是朝朋友大喊的人并不是泪子。那是让少女的心脏停跳的声音。泪子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胃袋里涌现了可怕的东西，令她感到作呕。泪子不得不按住胸口稳住自己。呼吸变得急促的少女差点就要晕过去。思路完全乱成一团，大脑中有个声音在叫她马上逃走。别开始先。在自己目击到绝对不应该看见的事情前离开这里。但是，佐天泪子从来就不是会遵从这种声音的人，现在也不会改变。
谁也没有看见这个少女是怎么出现的。她正站在已经被打碎了的玻璃旁边，肯定是利用了某种异能爬到这里来的吧。考虑到少女的能力，这应该是小菜一碟。来到乱七八糟的餐厅后，她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受伤的朋友，但紧接着又认出了另一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出现在这种地方？”
泪子拔腿就逃。
原因并不是御坂美琴说的那句话。甚至不是她的存在本身。Level 5的少女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有一百个理由，说不定无论哪一个都和上条当麻没有关系。不，泪子之所以会逃跑并不是因为巧合，也不是因为误会，而是美琴脸上的表情。泪子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朋友露出那种表情。那个男孩子气，自信，优雅，成熟却幼稚的常盘台Level 5王牌向刺猬头少年投去了无以言表的表情。即便如此，泪子还是看穿了那个表情，同时感到自己的灵魂在哭泣。
御坂美琴爱上了上条当麻。
泪子逃走了。她离开了事件发生的楼层，冲出了大楼，在大街上跑了起来。听到警笛声后她躲进了一旁的小巷。在少女藏在角落里头大口吸气的时候，警备员的装甲运兵车来到了破坏现场。泪子完全不清楚自己躲起来的理由，初中少女的心中被五花八门的情感折磨着。她已经站不起来，少女的后背靠在了墙上，整个人滑到了地上。
泪水从少女的脸上流下，但她没有哭出声。毕竟，那有什么意义？自己失去了什么？不过是确认了自己最阴暗的猜测而已。难道她就不能和上条见面了吗？不对。真要说，现在不过是弄清楚了局势。所有的障碍物都出现了。
但是泪子不能乐观起来。不，少女有着很充分的理由去担心上条和美琴会不会进一步发展。坦白说，两位少女之间的规格是什么样的？美琴的年纪更大，比自己更高，更可爱，更聪明，更有教养，更有钱，更有人气，更别说还是等级5的超能力者。说泪子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是完败也不过分。如果要选择一个的话，上条会怎么选择？泪子无法想象会有人选择自己这个初中的Level 0而不是常盘台的王牌。
“真是……糟透了……”懊恼从少女的唇间断断续续地漏出。
这个时候，少女听见了身边的脚步声。因为思考回路已经被击碎，泪子直到对方靠得这么近才注意到。因为少女已经受了打击，立刻想到最糟糕的可能性的泪子慌忙往后退去。站在她前面的是……
“你漏了这些东西吗？看你跑进大楼前小心翼翼地把袋子藏起来，但是跑出来后又没有回去拿，为了保持宇宙的因果平衡，御坂在受人帮助后也想做出善行，绝对没有嫉妒可以穿不止一件衣服的女孩子的想法。”
手里拿着约会的战利品的御坂美琴正站在泪子眼前。然而来人并不是御坂美琴。两人有着同样的身材，声音还有外貌，但并不是美琴。Level 5少女的熟人也许看第一眼还会看错，但之后就能看出不对劲。然而泪子甚至在第一眼之前就马上意识到，这人不是应该仍和白井与上条待在一起的朋友，不止这样，泪子还看出了眼前的少女的真正身份：就是当时和上条一起走回家的那个分身。
心中所有的恐惧都得以具现化，泪子尖叫着逃离了现场。
后记
工作不顺blablabla。我都快变成复读机了吧，抱歉这一章花了这么久。这个月的计划全都乱套了，总是被各种干扰分心，没办法投入到这篇文里面去。就像上条和泪子的关系一样，这个月是麻烦事一大堆。
牢骚就发到这里，这一章里面的泪子无限接近了上条的世界。接下来的展开会又快又猛。至于这篇故事有多长，我个人认为下一章就是一半了。不过因为我还没写完，所以这个看法不一定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