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osion
侵蚀
修正了路线后，三名少女终于回到了原定的巡逻路线上。虽然初春会犯这种小错误确实很奇怪，不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除了稍微将日程延后以外也没有什么坏处。
泪子的比赛要在午后才开始，所以没必要那么紧张。实话说，虽然除了那几个比赛以外就和假日无异，但是没有事情可做也很无聊。少女的心愿也只有和风纪委员的朋友们打发时间而已。
“黑子！”一道声音插入了只是在街上走动的三人耳中，“我有事情拜托你！”
朝她们跑过来的少女穿着常盘台的校徽，和白井是同一所学校。
“那个，能不能别叫的这么亲切？我们又不是熟人。”
就算是前辈，像这样直呼后辈的名字也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白井同学……”风纪委员少女的搭档·初春问道，“你们认识？”
白井摇头道：“不认识。她是我们学校那个叫御坂美琴的前辈。”
泪子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名字：“哇，是名人呢。就是那个被称为超电磁炮的对吧？”
美琴几乎就是学园都市的招牌人物。在仅七名Level 5中排第三位。其他人的行动也比较难以预测，因此属于公众人物的只有第三位，第五位和第七位。
这样的御坂美琴露出了就好像肚子被人打了一拳的表情：“黑子，这是在开玩笑吧？”
“你在说什么呢？”
美琴从坐在轮椅上的少女身上抬起了视线：“初春同学，佐天同学？”
听到这么有名的人物喊自己的名字时，两位少女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没有所属的Level 0少女·佐天泪子问道。
“是白井同学告诉她的吗？”初春作出了合理的推测。
“没有，我根本不认识她。”白井转向了御坂美琴，“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听说过我们，但如果你有麻烦的话，身为风纪委员的我愿意提供协助。”
美琴就好像妥协了一样，露出了沮丧的眼神：“没事，打扰了。”
感觉没必要奉陪下去的白井向搭档示意，准备回到工作岗位。初春再次推动着轮椅。感觉到有些许违和感的泪子暂时没有迈开脚步，但这样下去只会被丢下，少女只能跟上朋友们。
离开了好一段距离后，白井好像仍然不开心：“刚才那算什么啊？”
“我有点想和她多聊一会儿呢。”站在轮椅后面的初春说道。
“你只是想膜拜出名的有钱大小姐而已吧。”
泪子还是对就这样离开感到介怀：“不过她好像有事情想和我们商量……”
“啊啦，白井同学，初春同学。”又有人打断了她们。
回头望去的泪子发现了三个身穿常盘台校服的少女。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其中，短发的少女走向了泪子，低头行了一礼。
“不过请不要担心。我会在接下来的比赛中顶替你的位置。”
别说另外的两人了，白井好像连一直在说话的这人都没有承认的意思。
“出什么事了吗？”
经验丰富的风纪委员少女仍然十分不满：“你知道那个和我们同一所学校的超电磁炮吧？刚才她突然就给我们扣帽子。明明是她先过来搭话的，居然还问我们是不是在开玩笑。”
先是被人无视，然后又遭到了不公的非难，哪怕是这位既善良又有教养的少女也感到了不适。
“这、这样啊……”她只能挤出这句。
白井再次示意让初春推她走：“总之，谢谢你顶替我的位置。祝你好运。”
好奇怪啊。在泪子的印象中，白井从来没有像这样表示敌意或生气过。虽然御坂美琴可能是冒犯她们在先，但是泪子绝不会让面前这个陌生人也遭到同样的对待。
“实在很抱歉。”泪子在之前一直说话的少女面前鞠躬道，“白井同学不知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终于被以礼相待后，迷人的少女露出了微笑：“也是啊，她确实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对了，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吧？”少女就好像穿着长裙一样，双手提着裙子行了一屈膝礼，“我是婚后光子。”
虽然没有做出这么华丽的姿势，但泪子还是鞠躬道：“佐天泪子。”
“湾内绢保。”
“泡芙万彬。”
另外两名少女也自我介绍道。
“佐天泪子……”光子稍微想了想，“没错！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有着传说中的男朋友的人！我前几天从初春同学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
“什么男朋友？”泪子明显不知道光子在说什么。
光子犹豫了一下：“嗯？难道搞错了吗？抱歉，一定是我误会了。”少女的视线投向了远方，“看来你的朋友们已经走远了，还是快点追上去吧。很荣幸认识你，佐天同学。”
这种优雅的气场是泪子怎么也学不来的，少女只能回一句：“嗯，我也是。”
泪子小跑一阵追上朋友们后问道：“那个，虽然这么问有点奇怪，我有男朋友吗？”
初春和白井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啊？你在胡扯什么呢？”
“你根本没和我们说过这种事情啊！”
泪子稍微思考了一下：“我听说有这个传闻。婚后同学说是你告诉她的，初春。”
“什么？我没有说过啊！”
“你认识婚后同学吗？”
初春摇了摇头：“刚才白井同学还和我说起这事。她是我前几天去医院探望白井同学的时候撞见的。当时你还在家请病假呢。”
“我就是搞不懂婚后光子为什么会来看我。我们根本不熟。”
初春考虑着白井的疑问：“她当时不是和哪个相识在一起吗？”
“是谁来着？”
没有人能够得出答案。虽然泪子还在担心那个男友传闻。不过也许这个婚后只是有点天然而已。要是连自己最好的朋友初春都对这个传闻一无所知，那么也许那个常盘台学生只是搞错了而已。
巡逻没有持续太久，泪子是时候回到班上了。身为风纪委员的初春还有职务在身，于是单身的初中少女离开了朋友们，再次投入到大霸星祭里去。
少女察觉到这事真的有些蹊跷。回到班上向几个同学打听后，泪子发现这些传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天花乱坠。有些版本里面她只是和一个高中生约会。有些则是她只会和另一个少年幽会。或者她的举动怪异到旁边的人叫来了警备员来让她冷静一下。说实话，这些传闻也太刺激了！当泪子提起初春对这些传闻一无所知后，同学们也很快就相信了自己。不过，究竟是多大仇才会四处散布这种传闻啊？
比赛过后，进入休息时间的泪子还是很介意这件事，这个时候初中的Level 0少女再次发现了那个常盘台淑女。泪子刚准备过去打听一下这些所谓的传闻，就发现光子正跟在一个胖子身后。虽然看上去明显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光子看起来还是抽不开身。她还抱着一只猫。泪子认为之后再试试看说不定比较好。
没过多久，另外那两人就出现了。
“婚后同学到底跑什么地方去了？”名叫湾内的少女问着身边的朋友。
泪子接近了她们：“啊，又见面了呢。”
两名少女面面相窥，她们都露出了担心的表情，湾内问道：“佐天同学，你有见过婚后同学吗？”
泪子用手比划着：“嗯，她往那边去了。”
两人明显对这个直白的答案表示吃惊，不过她们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
“她怎么会单独走开呢？”
“不知道。”泪子咽下了手中的最后一块食物，“不过她当时跟在一个男孩子后面哦？”
“男孩子？”
少女点头道：“嗯，我还想问婚后同学一些事情，但她好像很认真。我还以为她在处理什么正经事。”
二人组变得更加担心了。
“出什么事了吗？”
她们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外人扯进来，最终还是决定告诉Level 0的少女。
短发的湾内答道：“听说御坂同学好像在找妹妹，而婚后同学则找到了那个妹妹的猫。本来她应该在这里等我们将动物读心能力者叫过来才是的。”
听到【御坂同学的妹妹】这些字眼后，泪子突然心跳加速。胸口感觉很疼，就好像那个妹妹是什么可怕的存在一样。虽然泪子想要保持镇静，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反应过激。平静下来后，少女回到了正题。
为什么光子会跟那个男的走？三人能够
联想到的可能性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该走了。”
二人组在泪子的带领下来到了最后目击到光子的地方。
在一座被湖泊包围起来的无人公园中，三人老远就看见了疑似战斗的场景。她们加快了脚步。
“婚后同学……？”第一个抵达现场的泪子发现光子已经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她的脖子以下好像没受什么重伤，但是她的脸色则完全不同。光子的迷人脸蛋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她的脸上沾满了泥巴和干掉的血液。她经历的不是战斗，而是一面倒的虐待。
一只黑猫正缩在她那无力的怀抱中。
“是你干的吗？”泪子对肥胖的少年发难。
“是又怎么样？我管那种垃圾做什么？”
“什么……？”
“她好像是受到御坂美琴指使才这样做的。让其他人代替自己思考的都是二流货色。而那些连自己被分派到的工作都做不好的连三流都不如。”
泪子恨得直咬牙。虽然不认识这个御坂美琴，但是她之前认识的光子绝对不是这种人。即使被泪子的朋友粗暴对待，光子也完全没有要责怪的意思。在她心中必然存在的恶意或不快都被少女抛到一边，因为那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这种行为正反映着她那高尚的为人。
然而少年没有闭嘴的意思：“哎呀，刚才还真是有趣呢。要是你早点过来就能看见很搞笑的东西了。那个女的在地上连爬带滚的样子，简直就是垃圾——”
“你这混蛋……！！”
然而泪子的愤怒被湾内和泡芙按了回去。两位为了维护友情的少女挡在泪子和受伤的光子前面。就算看不见她们的表情，少女也能感到从她们身上散发出的正直怒火。
“佐天同学。”湾内说道，“抱歉，能请你带着婚后同学和那只猫离开这里吗？”
“可是……”
“要是不能保住那只猫。”这次说话的是泡芙，“婚后同学的努力就会白费了。”
“还有……”
两人的双手都开始了恐怖的颤抖。
“听到自己的朋友受到这种侮辱……。”
湖中的水流变得狂暴起来。
“我们也无法按捺心中的怒火啊。”
泪子熟悉什么是愤怒。她打过架。但是眼前的少女们则不一样。不是愤怒这么简单。接下来的不是打架。是激烈的战斗。这是需要用到能力的地方。虽然泪子不知道两人的等级，但很清楚她们能引发自己绝对做不到的破坏。无论自己多么愤怒，这里也没有泪子插手的余地。不，光子牺牲自己保护了这只猫，这只猫才是找到御坂妹妹的关键。
胖子继续摆出得意的姿势，几只机械狗从他的背后出现。
这情况太糟糕了。除去湾内和泡浮以外，泪子，光子和那只猫都是累赘。Level 0的少女必须要马上把她们带离这里。
把光子抱起来后，泪子马上就意识到了严重的问题。光子其实挺重的！虽然也就比自己大一两岁，但她比自己更高更重。这样就很难逃掉了。
少女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其中一只机械狗就直冲过来。随后，一旁飞来的弹丸将机械猛兽击倒。是河里面的水。
泡浮温柔地将手放到光子的肩膀上，然后她的体重急剧下降了。
“这是你的能力吗，泡浮同学？”泪子低语道。
“对，但撑不了太久。你快趁现在逃走。”
点了点头的泪子抱着轻如鸿毛的少女跑了起来。
“啊啊，真以为我会放她走吗？”胖子喊道。
少女跑过了桥后，一道水柱将桥击溃了。但是并没有影响追踪者。其中一只狗跳过了空隙想要追击，但它突然停在了半空。浮起来的机械狗飘到水面上后掉了下去。看它完全没有浮起来的意思，一定是马上沉到底了吧。这绝对是两名少女之间的能力之一所造成的。
泪子跑得越远，怀里的光子就变得更重。她的步伐从冲刺变为奔跑，然后变成了慢跑，最后只能走路了。少女撑到看不见战斗场地后拿出电话，联系了救护车和警备员。
焦急地等了几分钟后，救护车抵达了现场。泪子向救护人员解释了情况，然后他们立刻将少女们带离了现场。虽然在车上有对光子做紧急处理，但这种应急措施不会有太大的效果。要等到有正规的器材才能实施更细微的救护。
来到医院后，泪子跳下了车，然后她被旁边的人叫住了。
“佐天同学？”
“啊，诶，御坂同学？”
只看到泪子的美琴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搭着救护车……”不过她看到光子后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当救护人员将光子送去急救室时，泪子试着向美琴解释事情经过。美琴全程沉默，但怒火正在她的体内燃烧。她的身体里飞出了实打实的电火花。
一名护士接近了两人：“我们已经准备就绪了，但是你们要留在这里。”
泪子答道：“啊，好的。”
回头望去后，泪子找不到美琴的身影。再次打量四周，少女发现Level 5的超电磁炮正朝着出口走去。她身边还跟着两个常盘台的学生，好像是要挡住她的去路。
“那个，虽然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开。”美琴下令道。
少女们想要尽量摆出笑脸：“还是等其他的派阀成员过来再……”
“让开。”美琴只是简单粗暴地复述了一遍，没有要等对方服从的意思。少女已经气炸了。那两个常盘台学生吓得不敢动。“如果没有就算是杀了我也要阻止我的觉悟，就给我让开。”
完全不打算绕圈子。美琴已经真的准备好撕碎面前的两人。无论她们是什么人，也绝不可能和超电磁炮对抗，这是常识。少女们甚至不敢回头观望在自己身边走过去的美琴。
就在同时，看上去不像苦战过的湾内和泡浮来到了医院。通常，只有家属可以探望伤者，但因为几乎所有学生都是背井离乡来到学园都市的，因此允许一个亲密的朋友前往。湾内走进房间打算确认好朋友的情况，泡浮则留在了外面。
一群正要离去的少女们说的话传进了泪子耳中：“如果女王在这里的话……还是联络不上她吗？”
“从昨晚开始就联络不上了。”
“到底上哪去了……？”
泪子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女王是谁？”
泡浮露出了稍许胆怯的笑容：“就是我们学校的食蜂操祈大人。她的派阀都称她为【女王】。”
泪子记得这个名字。是传说中的七名Level 5之一。她昨天也在开幕式上发表演讲了。通称心理掌握的她是可以操纵记忆的超能力者。她的手下究竟为什么会在找御坂美琴？
“真是太感谢你了。”离开光子的病房后，湾内向泪子表达谢意。
“婚后同学的情况怎么样？”泡浮问道。
“医生说没有会留下疤痕的外伤，那个纳米机器会被送去特别的设施。”
泪子不知道后半句话说的是什么。
“太好了。”
“嗯。”少女转向了抱着猫的泪子，“那么剩下的就是……”
就好像算准了时机一样的黑猫喵了一声。
两人叫来了会读取动物思考的朋友后，让她花点时间对黑猫使用能力。
“位置是建筑工地或者器材仓库。”读心少女转达了她看见的东西，“地上倒着一个女孩子。在她身边有个高个子男人。啊，还有一个应该是女性的人影。他们在说‘就让他们先走第一步好了’‘现在不是去管那种事情的时候’‘Auribus oculi fideliores sunt 怎么样了？’”
听懂了这句话的湾内说道：“拉丁文吗？好像是‘亲眼所见比起耳闻要更值得相信’吧？”
“是什么暗号吗？”
泪子想到了什么。
“应该不能继续下去了……”读心少女说道，“猫的注意力分散了。”
三人向少女道谢后，让她回到了大霸星祭的活动中。
“佐天同学，你带了手机吗？”湾内突然问道。
“啊。我有带着。”
“婚后同学本来是要直接跟御坂大人汇报的，但是目前看来，我觉得还是要让她尽快知道这件事比较好。只是我们的手机正被管理课保管着，能否请你代替我联络她呢？”
大概是常盘台的什么规定吧。
“没问题。”
“十分感谢，麻烦你了。有事情找我们的话，就来婚后同学的病房吧。”
“知道了。”
泪子的手指下意识动了起来，调出了手
机的通讯录。然后她才发现：“话说，我不知道御坂同学的电话……”
但是真相就在眼前。明明今天早上才见过面的人，手机里却明摆着有她的联系方式等私人资料。自己究竟是怎么拿到的？
然而不止这样。从御坂美琴开始往上不到五个人，就是另一个不记得有登录过的人名。
“上条当麻？”
这实在太奇怪了。之前就一直存在的违和感再次浮现。直到昨天为止都没有出现问题。但是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泪子不知道。这股奇怪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然后就是这个手机号码。少女看遍了整个通讯录后发现自己认识所有人，除了这两个。御坂美琴现在是认识了，这个上条当麻又是什么人？
但是现在没时间纠结这种事情了。虽然被拜托打给美琴，但在这之前还有事情要做。
“御坂美琴可能是我们的朋友？”
检查了几个地方后，泪子打给了白井。拜她的能力所赐，她很快就赶到了。
“你就为【这种事情】打给我？”
泪子继续说明道：“所以我才说‘可能’啊。因为常盘台不是有个可疑操纵记忆的能力者吗？”
白井一下就知道泪子在说谁了：“食蜂操祈修改了我们的记忆？为什么她要这样做？而且，如果这是你的看法，怎么不把初春也叫出来？”
泪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嗯……如果我猜对了的话，就比较难和初春说了……”泪子不打算太跑题，“总、总之，我有传达给御坂同学的口信，到时候问她本人就行了。”
少女按下了从上条当麻往下的第四个名字。
铃声响了几次后。
“喂、喂？”
“啊……那个，是御坂同学吗？我的名字是佐天泪子。”少女十分紧张，一次只能说几个单词。
“呃、嗯。”
“那个……你在找妹妹对吧？我从湾内同学那里听说的。”少女等待着答复，美琴并没有说话，于是她继续说了下去，“我们请读心能力者看过了一只黑猫，然后……”泪子全盘托出。
听说了一切后，美琴说道：“这样啊。真是辛苦你们了，但是我完全不知道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应该是食蜂，在说什么。”美琴指的是那句拉丁文的事情。
“没关系！另外还有一件事……在他们的对话中出现了一个我很熟悉的名字。”
“真的吗？”
“另外我还想问一下你我之间的关系……能找个地方见面吗？”
“嗯……我知道了。”
两人定下了地点后，泪子发现其实离现在的地方很近。
“请你留在那边可以吗……我会让白井同学过去借你的。”
之前还要坐轮椅，现在坐在泪子身边的少女抱怨道：“等等……我可不是出租车啊！”
“黑子和你在一起吗！？”听到白井的声音后，美琴突然改变了语调。
“都说了请不要随便直呼别人的名字……”
“御坂同学……”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那边有人在远处和美琴对话，“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和你这种可疑人物说话。”美琴没有挂上电话，“但是，如果你和伤害了我朋友的人有关系，那就不好说了。”
“好怕怕。已经进入战斗模式了吗？那么，现在怎么样？”
“初春同学！？”
“嘛嘛。请你先切断电话，然后把手机丢掉吧。”
然后，对话中断了。泪子和白井都对事情的发展表示十分紧张。作出最坏打算的泪子马上拨打了初春的电话。奇怪的是，这次响都没响就接通了。
“……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吧。”这次，那个人的声音比之前近了很多，“你已经袭击了我们的好几个【别墅】。偷走了情报。”
“别墅？”与之相反，美琴的声音变得遥远，“袭击？你在说什么？”
“不行哦。装傻是没用的。既然你都在找我们的情报了，那么你应该很清楚我想问什么吧？”
白井戳了一下泪子的肩膀后点了点头。她一瞬就消失在原地。因为美琴之前已经说过了自己在哪，白井应该很快就可以提供支援。泪子继续窃听着对话。
“那些被称为【妹妹们】的克隆人藏到哪去了？”
克隆人？什么情况？
“我们的调查显示你曾经干预过Level 6进化计划。那你肯定知道计划失败后妹妹们变成怎样了吧。那些仍然留在学园都市的克隆人究竟被藏在了什么地方？就算全力运用暗部的情报网，但线索总是会在找到她们之前就断掉。你到底把她们交给了警备有多么森严的地方啊，真是讨厌。”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为什么要袭击我的朋友们？”
“哎呀哎呀，到了这个地步还说那种话。对我来说，至今还能在这个城市里无忧无虑地活下去的你才是异端。你已经多次见识过这座城市的真面目。为了制造Level 6而进行的非人道行为。利用留精弃粗的人体实验。利用交涉人来骗取DNA蓝图……这些都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的所作所为。只要顺藤摸瓜，一切都会指向学园都市的最高层。你应该清楚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试验场。没错，你和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学生没有不同，但你却对一切视而不见，继续度过虚假的日常。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
“我也……！……算了。一码归一码。你说了这么多也不能当作伤害我的朋友的借口。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快放了初春同学。不然我的电击会在你动刀前贯穿你。”
“初春同学……吗？你们果然认识。因为看见她和你妈妈在一起，所以我猜一定是这样。”
“……我的妈妈？”
美琴僵住了。
“嗯，毕竟我的对手是第三位的Level 5呢。不过就算是你，也做不到同时救下两个人吧？克隆人的所在还是她们的命。这不是什么复杂的选择吧。我再问你一次，妹妹们在哪里？”
“我再说一遍，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哎呀哎呀哎呀，难道你以为我在吓唬你？还是说你要舍弃其中一人？”
“我会……救下初春同学。哪怕让我付出这条命。”
“哈哈！妈妈就不要了？真是过分……”
随后传来了电流的爆音，对面的手机一下就短路了。回路被完全切断。
但是泪子没有担心。美琴毕竟是Level 5的超电磁炮，还有一个Level 4的空间移动风纪委员支援她。被当成人质的好像除了初春还有美琴的妈妈。但如果是那两个人的话，应该没事的。
但是，她们之前在说些什么啊？克隆人？Level 6进化计划？泪子只是听进去都很费劲，但是她的心弦却莫名绷了起来。有什么无法辨别但却实际存在的东西在那里。
总之，现在还有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几分钟后白井回到了泪子身边，然后她运用空间移动依次将美琴，泪子以及失去意识的母亲和初春送到了第177风纪委员分部。她花了不少时间才将事情处理完毕。
“只要吃下解药然后休息一阵就没事了。”查出对策的泪子报告道。
“太好了。”美琴松了一口气。
“那么，”白井问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啊，嗯。”泪子终于回到了正题，“那个，在小猫的记忆里将你妹妹绑走的人就是食蜂操祈吧？”
“嗯。”美琴肯定道，“不会有错的。”
“然后，那个读心能力者听到的‘Auribus oculi fideliores sunt’。那是一个我经常访问的都市传说网站的名字。”
“都市传说网站？”白井表示疑问，“为什么食蜂操祈会关注那种东西？”
“这个网站不但会收集传闻，还会有专人去确认传闻的真实性。”泪子拿出手机迅速搜索了一遍，“我听到那个名字后就搜了一下，然后……”少女向美琴递出了手机屏幕，“被这种重复的网页压在下面了。要完全删除曾经被传到网上的东西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人制造出一大堆霸占了搜索结果顶端的空壳网站来掩埋真相。”
“也就是说那个网站上面有当事人不想被人看到的东西？”美琴作出了合理推断。
“没错。”
“确实是很有趣的推理，”白井听上去并不怎么兴奋，“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泪子挠了挠头：“我还不能肯定，但如果有人能够成功在大海中捞一根针，你说那个人会是谁？”
答案很简单。
“但是初春同学为什么会查下去？”
泪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又或者是因为我忘记了。我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电话里有我不认识的名字，我身边的人都记得的事情可我自己却不记得，甚至还有被我完全忘掉的人。”少女望向了美琴，“所有的碎片都和食蜂操祈出面将我们的记忆全部抹消对上了，除了其中一块，”泪子接着指向了电脑，“如果说有办法确认的话，答案就在里面。”
初春的电脑。那是一台远比普通型号（包括定制机）高级的风纪委员机体。确实，要是有什么线索的话，只能在这里面了。
白井退让了：“试试也无妨。”
白井首先检查了机器是否有任何可疑之处，但果然还是没有发现。接下来，Level 5的电击使走近了电脑。开始施展能力的美琴身边飞出了电火花。
“被删除的数据正在复原……”白井不禁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浏览器的信息已经恢复，现在只需要沿着初春走过的路线往反方向走就好。
“我看看……”白井再次掌握了主导权，“她在查的是……‘上条当麻’？那是谁？”
泪子的心颤了一下。是那个明明在电话里却想不起来的人名。难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不，一定有联系才对！
“我、我怎么知道？”美琴莫名变得慌张起来。
白井没有在意：“也许是她暗恋的人？”
“肯、肯定是了。”美琴挤出一句。
“‘幻想杀手’？真是无稽之谈……”初春最近的搜查跑进了死胡同，但当白井继续回溯的时候，“等等。一定是这个了！”
眼前的文章与复制超能力的机器有关。虽然上面用马赛克打码，还使用了S小姐这种假名，但基本可以确定是食蜂操祈了。
白井叹气道：“也就是说，初春在网上跟踪自己的暗恋对象时顺便揭开了第五位的黑历史。等她醒过来后我就让她好看。”
“能从照片中的大楼判断出地点吗？”美琴突然问道。
“嗯……我记得第二学区有一个风纪委员分部就设在长得差不多的大楼里面。”
美琴好像已经获得了所需的情报。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少女准备离开办公室。
“那个……”泪子想要叫住她，“我们的记忆真的被修改过吗？那么……”
“别担心。”美琴抢先安慰道，“等这一切结束后我会把食蜂那家伙抓回来。”少女转头露出了生硬的笑容，“在那之前就先等一下吧。”
然而泪子怎么可能坐得下去？和白井相比，对方就好像是故意冲自己来的。和另外两人比起来，自己失去了更多的东西。为什么食蜂要修改自己的记忆？找到网站的人是初春，白井是她的风纪委员搭档，可是泪子和上条当麻与这事又有什么关系？初中的少女认为说不定连美琴都没有意识到泪子与本次的事件扯上了多大的关系。
“是她告诉我们在这里等的哦。”白井提醒了泪子，“那就不需要这么担心了吧？说实话，我还不是很相信咱们仨的记忆被修改过。”
“有的！！”泪子终于受不了了，“我能感觉到！我缺少了什么！我想不起来的人！我感觉不到的感情！有人将手伸进来然后改写了我！我恨死这种感觉了！！”
白井的视线从她的平板端末上移，她完全没有被打动：“那又怎样？你能怎么办？”
这番话深深刺入了泪子的心。
“你是Level 0，而我是Level 4，现在我们俩都【一样】无能为力。你不是学园都市的学生吗？那你应该能够预见到失忆这种怪事才对吧。食蜂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想要保守某个秘密。而大概是唯一能和她对抗的御坂同学现在要去把【我们】夺回来。除了乖乖等以外你还能怎么办？”
虽然不服气，但泪子并没有误解白井的意思，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现在她很想扯几根头发下来，但泪子很清楚这样只是在制造更多的问题而已。即便如此，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的话迟早会疯掉！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白井那样拿着平板按按按呢！
话说回来，白井在干什么？
“你在看什么？”
“『书库』的清单。”
泪子走过去一看，屏幕上面确实显示着照片和私人资料。
“我看到了劫持初春的那个人的脸，但是单凭外表也找不出她是哪所学校的人。不过我能推断她的能力。她能够在一定距离外操纵液态金属做出自己的分身，明显是Level 3-4之间，那样范围就缩小很多了。我还将那些液态金属和那把刀子送去了鉴定科。他们应该能找到什么吧。”
泪子感到很惭愧。朋友明明在做有建设性的工作，自己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发脾气。就算自己的一部分被篡改了，但白井还有必须遵守的原则。泪子就不同了。
少女想到了一个主意：“我来帮忙吧？”
白井抬头望向泪子：“我现在是以风纪委员的身份追查一个杀人未遂的犯人。很抱歉，但我不能将调查的资料转给一般市民。”
虽然是意料中的反应，但真的从朋友口中听到还是很难受，于是泪子再试了一次：“有两双眼睛总比一双好吧？”
白井顿了一下：“你现在太激动了，还是先回到班上。参加一下比赛。那样能转移注意力，让你消消火。”
也就是说自己被赶出来了。泪子已经找不到向朋友发牢骚的底气。白井说的完全正确，泪子现在很不冷静。虽然比起将一切交给风纪委员她还是宁愿帮忙，但就算是毫无建设性她也得做点什么来消耗一下。
“那好吧。”泪子没有继续闹下去，“反正都已经翘了不少比赛，我还是想办法麻痹一下自己好了。”
离开了办公室的泪子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也不在乎。只是一味地往前走。如果她真的遵守诺言回到班上那还好说，但现在不行。回去也只是听到更多有关自己，但自己却完全想不起来的故事而已。成为最不熟悉自己的人是很可怕的经历。泪子的知识，她以为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不能相信。有人将手伸进了自己的灵魂然后为所欲为了一番。自己被改变了。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这个现在持有着佐天泪子的身体的人知道那是什么，自己缺少了东西，直到把它拿回来前，自己都不能正常运作。
少女拿出了手机，滑到了那个自己一无所知的联系人那里。上条当麻。他（假设是男的）究竟是谁？白井推断初春是为了她本人的利益才会调查他。那大概是不对的。不，泪子认为初春是为了朋友才会调查他。为什么？上条当麻是谁？为什么他这么重要？至今为止，御坂美琴，克隆人，食蜂操祈和上条当麻之间都没有确切的关系。但假如真的有，那就是食蜂操祈>佐天泪子>上条当麻。为什么？为什么这是重点？为什么要夺走泪子对他的记忆？将这三个人捆绑在一起的究竟是何种联系？
只有一个确认的办法了。泪子按下了拨打键。
铃声响了一次。
两次。
三次。
“喂，佐天同学？”
泪子的心开始颤动，呼吸变得生硬。全身的力量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双脚发软。虽然只是一道声音，但那是【他】的声音，而且居然对自己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无论这人是谁，他一定很重要。
“佐天同学？”
对方知道自己是谁，少女很开心。但她要说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听我说，昨晚真的很对不起。”以为自己遭到冷处理的少年解释道，“我什么都没有说就跑掉了。我知道这让你很难办。当时有姬神，满地的血，我就把你塞给了那个小老师和高大的外国人。我不能——”
“昨晚究竟是什么鬼情况！！！？？？”也许那些记忆还是封起来比较好。
“啊、唉……”泪子能想象到电话另一头的人正手忙脚乱，“我就直说吧。魔法是存在的。”
咔嗒。
泪子挂掉了电话。
少女稍微陷入了沉思，说不定食蜂操祈其实帮了自己一把呢。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失忆的少女真的打算不去管它，但她必须要接。
“很对不起！”少年马上进入了道歉状态，“我知道刚刚说的就好像是什么疯话一样，但也许见面谈会比较好。可以吗？”
“嗯……”用手机对话完全没有效果。
“那就好。谢了。我接下来马上就有竞赛。虽然我很想翘掉，但是我一出院就被班长拉走了，还不允许我离开她的视线半步。她现在还在场地的另一边狠狠盯着我呢。”
泪子暗骂一句，只是听他说话就够累人了。自己究竟是和什么样的疯子扯上了关系啊？
“你能到这个地方来吗……”少年给出了指示。
“嗯，
我会过去的。”
“谢了。但因为我现在还有竞赛，说不定要等上一段时间。”
“我明白的。”
“谢谢。到时候见。”
挂掉电话的少女只能叹气。这个疯子绝不可能是自己的男友。又是血又是魔法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迷上这种人啊？不过，接了这个电话后对比之前确实有了进展。如果不接，自己就会漫无目的乱逛，到头来全靠什么契机才能得出答案。那样下去说不定要花上一百年。
等等，话说这个人长什么样子？自己要怎么认出来？
泪子马上检查了一遍手机，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意义的情报。看来自己不是那种随时随刻都会拍照的人。为什么以前的自己就没有为了预防这种情况而留下一点痕迹呢？
嘛，反正对方会找到自己的。
泪子从之前的随波逐流解脱出来，她顺着线索走，然后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不好意思。”前往会面地点的泪子在途中听到了一个声音，“请问附近有人身上带了护身符吗？我是借物竞赛的选手。”
啊，这附近肯定有不同的竞赛吧。自己离目的地还很远，那么这个人一定不是上条学校的。
“有人吗？”
事实上，泪子确实带了护身符（除非这段记忆也被篡改过）。是自己进入学园都市前从妈妈那里收到的。从那以来就一直带在身上。很可惜，这是对自己意义重大的东西，不能就这么借给陌生人。再说了，她现在还有必须去的地方。
抱歉啊，刺猬头的少年……泪子在心中默念道。
又走过了几个路口，泪子再次发现那个少年，这次他正缠着一个老太婆要护身符。他究竟是怎么在短时间内绕到自己前面的！？
越来越过意不去的泪子不能继续假装少年是空气了。他看起来也不像是竞赛一结束就会把护身符扔掉的那种坏人。
少女从包里掏出护身符后向少年打招呼：“那个，我这里有。你要护身符对吧？”
少年闻声转向这边后，眼神变得无比明亮。
“佐天同学你真是我的救星！”少年冲到泪子跟前，用左手拿过了她指尖上的护身符，“等你追上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少年转头就跑，“我先走一步，不过你不用着急也行！”
变得目瞪口呆的泪子只能看着少年离去。那个人就是……上条当麻吗？考虑到之前的各种神秘气氛，自己的记忆还被消去，这还真是庸俗的再会啊。而且对方也没有怎么为自己的重要物着想。看来自己还真是认识了个怪人。
泪子对自己的不幸叹气，她慢悠悠地朝着会面地点走去，也就是上条消失的方向。
过了几分钟后，少女抵达了目的地。那是一个几乎已经没有人在的运动场。从变得寥寥无几的观众来看，上条肯定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吧。
等到泪子走到座位上，场上除了最低级的记分员以外就真的只有上条一个了。虽然附近还有一些学生滞留，但这次竞赛基本算是结束了。
上条走近了少女：“真是太谢谢你了，佐天同学。虽然我是最后一名，但好歹没有失去资格。”
少年伸出左手准备归还护身符，但在少女就要碰到它的时候，他收回了手。
“话说，这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了。”
泪子的胸口感到一股空虚，自己的心脏突然就开始急促跳动，甚至到了疼痛的地步。少年刚才说的话刺激着自己体内已经不再拥有的一部分。那里什么也没有。少女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
泪子的眼睛变得模糊，心和灵魂代替意识喊了出来。当少年再次将护身符送到她眼前的时候，她终于撑不住了。
上条总算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佐天同学？”
动摇的视线对上了刺猬头少年。少女眼里的不止是眼前的上条，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见了完整无缺的自己的心目中的那个上条。
“上、上条……”泪子哽咽道。
少女不能假装自己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感受。失去的东西，哪怕她抓不住，但她也很清楚那是什么。泪子并没有被夺走一切。
“上条先生，你是我的男朋友吗……？”这句话唤醒了沉睡的情感，还有既存在但又不存在的东西，“我是你的女朋友吗？我们是恋人吗？”
这一连串的攻击将上条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并没有因此懵掉。少年肯定早已在心中的某处预料到这种问题了，因此他应对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佐天同学，你是个很棒的女孩子。能被你看上的男人都三生有幸。但是——”
“等等等等！不要说了！”真是的，泪子不得不马上打断他。那番老掉牙的肥皂剧台词正在将对话导向她绝不想前往的方向，而且那也不是她想说的话题。
泪子重新来了一遍：“我不认识你。”
上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我、我看着你的脸，可是我想不起来。我的手机里有你的名字，可我不知道你是谁。在我的心中有一股空虚感，那里一定存在过什么东西。我很疼，但我不知道是哪里在疼。”
“佐天同学，难道你……”
“我有一个想不起来的朋友。大家都在跟我讲我自己的经历，但我却想不起来。我已经不知道我看到的，听到的，摸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脑海中的声音到底是不是我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镜子里映出来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脸。我不知道啊……”
泪子靠近了少年，将脸埋到上条的胸前后抓住了他的衣服：“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的想法是真的吗？我的声音是我自己的吗？这整个世界都好像是假的……”
“泪子！”
少女僵住了。在曾经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诞生了一股暖流。这是少年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虽然自己不记得他，甚至不记得自己过去的经历，但她很清楚这一点。泪子内心的空虚正被逐渐填补起来。
依偎在上条胸前的少女自失忆以来，第一次有了安全感。要是自己的人生必须重来，这个开头也不坏。
上条温柔地将双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他冷静地推开泪子，但还是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泪子。”他再次呼出那个名字，“我应该知道帮你拿回记忆的办法。”少年确信这一点，“先闭上眼睛吧。”
上条露出了完全严肃的表情，用热烈的视线直视泪子的眼睛。
难道说……？就在这里？就像童话里面一样？虽然泪子不是不愿意，但她还没准备好啊！不行，怎么能被这种东西绊住。只要时机到了，就算还没准备好也要去接受。泪子闭上眼睛，为了配合少年的身高稍稍仰起脑袋，轻启双唇，然后屏住呼吸。
“呃，佐天同学，我不是那个意思。”
咦？那是什么意思……
一只右手拍在了少女的脑袋上。
后记
要说我想在这篇同人里想要强调佐天的哪个部分，那就是她的坚韧。要是她变得忧郁，她很快就会走出来。被打趴下就马上站起来。记忆被消除就想办法夺回来。每次跨过挑战，她都会成长。这篇文的类型（应该是）恋爱，但是主题是成长。佐天会变得成熟，她和上条之间的关系会变得成熟，至于上条……请拭目以待。
上条至今为止都好像是佐天一直在追赶的流星或者彩虹那样。但是，拿回记忆的泪子会不会终于有能力抓到他？要是她成功了，她又会不会觉得上条太烫手了呢？
刚才听起来是不是像电影或者电视剧下一集的预告一样？我说不定会剧透的比预想中的要多，不过那种事情怎样都好了。我会努力将进度保持在两章以后，但是我追赶的速度比写作的速度要快。因为我基本都很忙，很少有时间坐在电脑后面，对此我实在很懊恼。一天里面的小时数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