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Certain Daihaseisai's End
大霸星祭的结局
有东西碎掉了。之前缺少的东西打破了枷锁。一层薄纱被揭开，之前还看不见的东西大白于天下。泪子理解了之前还理解不了的东西。她回想起了遗忘的东西。真正的自己现在支撑着她。两人一同朝前方迈进。
打开眼睛后，少女发现上条的脸离自己很近。被抱在怀里的她简直就好像一个婴儿一样。在他身后的是天空。大概是自己倒下后，少年接住了自己。真希望能一直这样待下去啊，少女想道。
“当麻君，叫我的名字吧。”
“呃，佐天同学？”
“不对，要像你之前担心我的时候那样叫。”
脸颊发红的少年扭头改变了话题：“那个，佐天同学？咱们俩应该都没有时间继续胡闹下去了吧。”
虽然时间没有多少，但是抽出一点还是可以的。不过，现在确实有要紧的事情。
想要站起来的泪子双腿发软，差点又摔倒在地。
“哇！你还是先坐下来比较好。”
上条说的没错。泪子现在感觉很奇怪，有点晕晕的。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少女用一只手按住发疼的额头，“很吵。脑子里面有两个在说不同事情的声音。失忆这种体验我十分不推荐。”
上条紧张地笑了笑。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没错，必须要告诉他。虽然只知道部分的缘由，不过泪子现在意识到自己和上条为什么会和这次的事件扯上关系了。
“消除我记忆的人是食蜂操祈。你认识她吗？”
上条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感觉自己应该认识这个人……”
不过，除去食蜂的个人动机不管，泪子或多或少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
泪子向上条说明了一切。食蜂将御坂美琴的记忆从她和几个朋友的脑中消去。在昨天的某个时间点，食蜂好像得到一个『妹妹』。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绑架，但实际上食蜂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还有另一伙人看上了那些军用克隆人。虽然泪子不知道这伙人打算拿她们怎么办，但可以确定食蜂和他们不是合作关系。这群人绑走了初春和美琴的母亲，想要从超电磁炮的口中逼问出妹妹的藏身处，但是她也不知道。
救出那两个人后，被修改记忆的几个人就被牵扯进来。她们和美琴汇合后理解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初春不小心发现了食蜂操祈的一个巨大秘密，然后食蜂为了让她忘掉而展开了‘攻击’。初春查到的是一个地点，在第二学区的一座风纪委员大楼附近，美琴已经赶去了这个地方。
上条认真地聆听着。他理解了事情的发生经过，但却没有预料到泪子自己的推理。在特别讲座碰到上条以来到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内，她获得了比以往更多的知识。幻想杀手。妹妹们。Level 6进化计划。魔法。还有很多，但泪子还没能完全整理过来，少年现在也没有时间等下去了。
“你现在有地方要去。”泪子打断了上条的思考，“对吧？”
少年望着她的眼睛说道：“对。”
上条已经站了起来，但是泪子还有一句话必须要说：“当麻君，我需要点时间整理一下至今发生的事情，在大霸星祭结束后，我们好好畅谈一番好吗？”
少年没有犹豫，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好。”
泪子只能目送他离去，目送他为了解决事件而朝着核心前进。为什么他要去？为什么自己要告诉他？明明和他完全没关系但他还是去了，他想要去，他想要尽力去保护。而泪子想要给予他这个机会。美琴之前的报恩很可能就和妹妹们有关。从那个红发女的手中保护白井。攻击了姬神的人。应该还有很多很多。这是少年赋予自己的使命，佐天泪子必须要尊重这一点。
要说害不害怕，那泪子当然害怕。但她看见了少年眼中的勇气，然后受到了感染。她也想变得勇敢。
“这就是你迷上他的原因吗？”
附近回响着一个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就好像在听自己的录音一样。这是泪子自己的声音。不认识上条当麻的佐天泪子正和认识他的泪子对话。拥有，失去然后重获那些记忆后，产生了某种现象。现在佐天泪子这个人类的体内有两个灵魂。也许只是心理上的幻觉，也许只是大脑在重组的过程中发生了奇怪的运转。总之，现在有两个佐天泪子，但就算没有完全理解这种现象，也不难看出其中一个正在消失。这说不定是一生一回的体验吧。
对于这个泪子的问题，少女不知道答案。因为上条当麻是个‘英雄’一样的人物？感觉不对。至少不完全是这样子的。少年的耀眼人格，面对危机时所表露的勇气，幽默感，初中的少女憧憬这一切。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情有单一的答案吗？
“那么，你希望上条先生怎么做？”
这个问题可以说比之前的更简单，也说不定更困难。基本上，少女想要尽量和他待在一起。但是要到哪个程度？只是作为朋友？更加亲密一点？更热情一点？至死不渝？虽然少女希望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Yes’，但却不是那样的。但答案也并非‘No’。到头来还是更多时间，想要花更多时间在一起。
“那你要跟着他那危险的脚步吗？”
泪子说不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上条当麻是一个危险的人。他的厄运和不幸会将真正威胁到生命的障碍摆在他面前。如果Level 0的少女想要跟上去，自己能活下来吗？
所以少女才会那么害怕御坂美琴，至少，泪子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了。御坂美琴就可以，她真的可以面对同样的危机，然后跨越过去。真要说，难道不是第三位的Level 5才能办到吗？佐天泪子这种Level 0又有什么机会？
“最后一个问题。他让你快乐吗？”
很快乐。
“这样啊。我得承认，我现在挺妒忌你的。我一直都和朋友们一起玩闹。很少会放眼未来。当我意识到自己一辈子都是Level 0时，我就向任何能让自己的人生变得特殊的东西伸出手。都市传说，神话，超自然，只要能偏离这就好像被钦定了一样的‘普通’生活就好。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但是看到你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我很高兴。虽然我们走的路不同，但我真心祝你幸福。”
然后，那个声音消失了。不认识上条当麻的佐天泪子不见了。但是留下来的佐天泪子不认为她真的消失了，而是她也成为了【认识】上条当麻的泪子。虽然这个人只存在了一天，但是她的影响力却很大。泪子不会忘记。哪怕自己的记忆再次被消去。
泪子现在有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现在身体里只有一个意识，少女再次拥有了完整的主导权。她站起来，然后冲回了风纪委员的第177分部。
在泪子离开期间初春已经醒了。少女作出了简短的解释。
“你拿回记忆了？”白井用难以置信的语调表示疑问。
泪子没有绕圈子：“没错。是上条当麻，他可以打消其他超能力。是他恢复了我的记忆。”
除了上条是自己的男友、还有军用克隆人的事情以外，泪子解释了事情经过。要是一次说太多也只会让人分心，因此少女认为还是挑有关的事情说比较好。而且，要是她透露原来的白井其实迷美琴迷的死去活来，情况大概会变得不可收拾吧。
通过初春的技术，三人已经找到了劫持少女和美琴母亲的超能力者。警策看取。官方记录显示她已经去世，但很明显是伪造的。有很多传言表示警策这种人经常会神出鬼没，然后参与到非法行动中，完全符合警策的做法。
不过认出了犯人也不算是什么进展。三人正在追赶一头比自己领先好几步的猎物。但是，她们知道第二学区那个地点的大概位置，以及白井之前为美琴指出的大楼。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边，那么应该集中处理这边才是正确的吗？
然后，一道强烈的闪电击中了没有窗户的大楼。
随后传来的震动就和强烈的地震没什么不同。哪怕是室内的人也感到炫目。电磁波造成了大范围的电力脉动。就算三人已经在学园都市里见识了不少东西，但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这已经不是可以交给御坂美琴这个学生处理的情况了。身为风纪委员的初春和白井必须履行职责展开调查。
无论怎么想，也不能无视这道闪电带来的影响。首先需要调查的地方就是第二学区。白井用空间移动赶往了现场。
“佐天同学。”初春把握了现在只有她和泪子两人的机会，“上条当麻对你很重要，没错吧？”
这个问题过于突然，泪子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也不是很难看
出来。白井同学大概也意识到了。你回来告诉我们自己拿回记忆的时候，看起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变了个人？”这番话让石化的泪子恢复过来，少女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这是什么意思？”
初春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你没发现吗？嗯，至少在我看来，就好像在看那种【之前】、【之后】的图片一样。没有遇见上条当麻的佐天同学看起来总是迷失的状态。那个你一直在寻找着什么。无论是超能力，都市传说，任何与超自然扯上关系的东西，你总是会四处张望想要找出来。但是【认识了】上条先生的你则很不同。”
“怎么说？”
初春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嗯，你看起来更集中，更坚定了。再也不是四处张望，而是单纯望向前方。看起来也更漂亮了。无论是谁也能看出这是恋爱中的少女才会露出的表情吧。”
泪子稍微脸红，但也没有否认。
“我觉得这样很好。在我看来，上条当麻对你产生的都是些正面的影响。你甚至没有继续纠结自己的眼睛了。我真的很为你高兴啊。”
泪子的脸更红了，她差点就要昏过去了，但少女接着发现了令她感到疑惑的事情。
“你说我的眼——？”
“初春！”白井的声音从初春的手机用扩音器模式传出来，“你马上调查第二学区的风纪委员大楼方圆八百米内的所有保安摄像头！看看能不能在里面发现警策看取。另外，算出摄像头看不到的地点然后把清单发给我！”
马上从少女聊天模式切换过来的初春遵从了指示：“我马上办！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吗？我可以派——”
“没时间了——”白井拒绝了支援的申请。
手机里马上传来了冲突的声音。泪子记得这个警策看取拥有将液态金属当成人偶一样操纵的能力。白井现在大概就是遭遇了这种人偶，她没有时间说下去了。
“佐天同学。”初春的声音比不久之前的语调变得更加严厉，“能请你帮我检查这所有的摄像头片段吗？”
将一台平板终端交给了非风纪委员的朋友后，初春回到了电脑前。
“交给我吧！”泪子遵从了指示。
泪子一边浏览着几十个摄像头传来的影像，一边利用屏幕的反光来审视自己的倒影。初春说自己的眼睛是怎么了？至少从倒影来看，泪子没发现什么不对的。
几分钟后，少女喊道：“找到了！这个就是警策吧？”泪子没有花太多时间去观看『书库』里面的古老资料，但她眼前的人和学生证上面的差不多。
这张图片是三分钟前的。现在已经很接近她目前的位置了。两人观察着附近的所有摄像头，看不出她有逃走的打算。已经锁定了。
“佐天同学！初春！”白井下令道，“将附近的所有移动式摄像头转向那座大楼！”
在三人继续观察现状的时候，泪子想到了利用大霸星祭的自由浮空摄像头来追踪警策。利用那些设备就可以观察建筑物的内部，掌握整座大楼的面貌。
“好主意啊，佐天同学！”
Level 0的少女不禁感到自豪。
然而初春接下来却僵住了：“佐天同学！这台摄影机是什么时候飞过来的！？”
“诶？就是自从白井同学进入大楼后……”少女在观察普通摄像头的画面时就已经见过好几个了。
说不定，想到这个办法的不仅她们这边。警策很可能也在观察这些浮空摄像头传来的影像。既然如此，这边就有机可乘了。
初春向白井说明了计划，然后设下了一段白井被杀死的伪造视频作为陷阱。利用这个陷阱，她们成功将藏在下水道里的警策逼入了死胡同。知道了对方的真正位置后，Level 4的空间移动少女迅速解决了警策。
警策貌似是这个利用妹妹克隆人的计划的楔子。对没有窗户的大楼降下雷电的骚动也渐渐平息。虽然泪子不清楚事情的全貌，但她能感觉到有很多人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上条当麻当然也是其中之一。虽然少女不理解他究竟作出了什么贡献，但以后会有很多时间问他。两人还有很多要交流的话题。
但在这个事件真正落下帷幕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
翌日，这件事就突然发生了。
泪子向朋友们承诺过如果食蜂操祈没有认清自己的错误，就让上条当麻来击碎她的幻想。但在大霸星祭的第二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于是一行人打算今天就到此结束，等第二天再打给上条。然而等到她们在第三天见面的时候，所有人的身体都失控了。
咔嗒。
“佐天同学。”初春完全偏离了之前的话题，“我们先走一步。你和朋友叙叙旧吧。”
就好像在念稿子一样，初春说完话后就头也不回地推着白井的轮椅走开了。
咔嗒。
泪子重获了身体的控制权。Level 0的少女清楚意识到背后有人，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第一次直面那个几乎将自己的灵魂撕裂的始作俑者。
无论怎么看，眼前的迷人美少女也不可能是初中生。修长的金发，丰满的躯体，就像星星一样闪烁的双眼，是那个在第一天的开幕典礼上致辞的少女。
食蜂操祈。
即便她的笑容令她在大庭广众下变得更有魅力，但在佐天泪子看来，她完全不是在笑。在那美丽的外貌里面，藏着明显的敌意。
“你作弊了呢。”少女那可爱又友善的声音表达着完全相反的词句，“只要你跟着剧本走我自然会将东西还给你，但你偏偏要把他扯进来。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了。”
Level 5。在学园都市里面等级就是一切。因为御坂美琴很好相处，泪子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超电磁炮那压倒性的强大。而食蜂操祈正全力散发着这份’强大‘。这个人很强！这个人很危险！泪子感觉到眼前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的核心。但少女没有屈服。泪子从心底凝聚着力量。
“为什么你要这么纠结我和当麻君？”
听到他的名字后，食蜂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佐天酱，你觉得你自己的立场是什么？难道你以为你们俩只是情侣关系吗？别自我欺骗了。对他来说，你只是个可爱的牢笼而已。”
泪子根本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
“你究竟算个什么？”食蜂继续说道，“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Level 0，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待在他的身边！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吗？你知道他接下来还会经历些什么吗？你们会见面全是因为他不小心走错教室了！仅此而已！你根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就算泪子不会读心也能看出食蜂现在十分激动。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他拯救了差点被自己的能力毁掉的超能力者！他拯救了一个每年都要失去记忆的可怜少女！他阻止了某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救下了一整个种族！他从制造Level 6的实验中拯救了9968个生命！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还在？你不属于这个地方！要是你理解不了，我很乐意给你示范一下！”
泪子静静地站在原地接受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她害怕了。并不是因为她感到了威胁。而是因为她知道，食蜂说的是对的。身为上条的女友，她没有什么英雄事迹，没有特殊能力。要是上条又闯进什么危险的事件里，她是跟不上的。
但那又怎么样？这是泪子必须面对的难题。她必须一个人去面对。凭什么偏偏是食蜂操祈来和佐天泪子说这番话？
“其实你不需要消除我们对当麻君的记忆。要是你没有那样做，我就不会纠结自己失去的记忆。要是我见到当麻君，我会和他聊天，说不定会试着把他拖去见我的家里人，但也只是那样了。你之所以抹去了我们——不，我对他的记忆，并不是因为你不想让我们扯他下水，而是因为你想让我忘记他。你不想看到我靠近他，至于理由是什么，我大致心中有数。”
泪子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你是他曾经救过的人，对吧？当麻君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把我恢复正常后，我提起了你的名字。他没听说过。但是当麻君做那种事情不是为了什么回报。他不想成为什么救下公主就快乐度过余生的白马王子。正因为他知道不幸的感受，所以他不想让其他人遭到不幸。至于我为什么还会留在他身边，这不是你我能得出答案的问题。只有当麻君有权利选择自己和什么人交往。”
然后，泪子朝食蜂踏出一步：“所以你无权决定我的去留。你无权让我放弃他。要是你看我不顺眼，那也只是你的问题，只有当麻君叫我滚蛋，我才会走人。”
黑发少女冲着金发少女的脸道：“虽然我不是当麻君拯救过的人，但他乐意和我在一起。就算他继续冒险，
再多救9938个人也好，结束之后他就会回到我身边。仅仅如此。”
食蜂的脸部肌肉已经绷紧了，但并不是出于愤怒，甚至痛心。她只是并没有打算就此退让。
“那如果他没有多救那9938个人呢？”
听到这句话后，泪子往后退了一步。
“要是他突然觉得太危险了呢？要是他担心把你拖下水，选择放弃那些人呢？要是他决定再也不解决他人的不幸，只是一心向着你呢？你知道吗，虽然他确实改变了被我打回原形一天的那个你，但你也在改变他。他就是他自己，这一点无法否认，但假如他放弃了所有人，选择了你呢？你能容忍那个选择吗？你能承受那些他没有救下来的人的重量吗？”
泪子第一次犹豫了。失去记忆前，自己确实考虑过很多这种问题，但都是为了两人的感情里面的自己那一半着想。她从没考虑过自己也许在改变上条。比起其他事情，这是最令她感到害怕的了。
“我就让你保留记忆好了，”食蜂终于让步，“比起什么也不知道，知道太多说不定会更加痛苦。”但就在少女转身离去之前，“就算我不能成为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但我也从未打算窥视他的记忆或者私生活，然而我发现了一些不可忽视的痕迹。这个世界——”
食蜂突然僵住，她视线的目标并非锁定为泪子，而是泪子身后的什么东西。然后少女睁圆了双眼。泪子也感受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但是回头望去后，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看来我浪费了比预料中还要多的时间。”食蜂匆忙接回了对话，“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批评区区一个Level 0。再见。”
食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陷入沉默又十分不安的少女。
感到恼火的泪子挠着头皮，差点就要扯几根头发下来！好像每次在感情上踏出一步，眼前就会出现又一个障碍！简直没完没了！少女以前也失去过动力，但现在的感觉简直不能更糟糕！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就这么困难？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想要拆散他们俩一样！
现在不能想这些了。将残留的思念抛在脑后，泪子参与到余下的大霸星祭中。
至于食蜂那所谓的记忆归还，其实她并没有完全兑现承诺。幸好在当晚的会面中所有人都想起了御坂美琴，但是过去三天内发生的事情却被修改了。她们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件。初春也完全不记得自己调查过上条当麻，甚至已经在第一场活动中见过他。泪子永远也不会真正得知为什么风纪委员的朋友在调查上条。
当然，身为Level 5电击使的美琴拥有免疫食蜂的心理掌握的潜在能力，但她也不会向一无所知的朋友们透露任何信息。泪子考虑过要不要和美琴说自己的记忆是完整的，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如果她坦白，就等于暴露自己和上条当麻之间的联系，那样一来就会发生泪子想要全力避免的’最终Boss战‘。
但是，在心里面说服自己的效果也只有这种程度了。在大霸星祭的倒数第二天，美琴邀请了上条担当风俗舞的舞伴。
至今为止，泪子都一直在躲着男友，将精神集中到竞赛上面（她还赢了旋转接力）。因为命运没让两人相见，所以泪子和食蜂撕完后基本恢复了心态。虽然两人约好在大霸星祭之后见面，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个很难不见面的项目：风俗舞。
美琴先泪子一步发现了上条。事情其实就是这么简单。Level 5的少女发现目标后就马上走过去提出了邀请。泪子就迟了一步半。经历了之前的各种事情后终于看见了他，可少年却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
泪子之前还想忘掉的一切再次浮出水面。食蜂那番话比当时还要响亮地在耳边回荡。Level 0的少女不属于上条的身边。他们俩在一起只会拖累上条。少年不能一边和她在一起一边救人，食蜂就是这个意思。但是美琴呢？她能够完全跟上少年的步伐。上条很难找到第二个比她更好的搭档了。而现在看到他们俩在一起，泪子能感觉到两人散发着一股美妙的和谐感。
然后白井给上条来了一记飞踢。
泪子用半幸灾乐祸的心态看着眼前的情景。虽然少年明显没有美琴那么热衷于这支舞，但这也并不是他期望的结束方式。不过，这也仍然是逃跑的好机会。
离开了人群和朋友们后，泪子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找到一张空旷的长椅后她坐了下来。已经受够了。少女一边回想着在大霸星祭期间发生的一切，一边思考着从今以后该怎样前进。一言蔽之，陷入爱河的初中少女对此还是一头雾水。
“佐天同学。”在平时，上条的声音会治愈她，但这次却没有那种感觉，“我总觉得今晚会撞上你的。”
“你好啊，当麻君。”泪子自然地露出了微笑，但并不是以前的那个灿烂笑容。真要说，那是‘孤独’的微笑。
“你在休息吗？”上条没有察觉到这细腻的社交信号。
“嗯，只是有点累了。”
就好像很自然一样，上条坐到了初中少女身边：“嗯，我也是。”
泪子的内心并没有波澜：“你好像和御坂同学跳的很开心啊。”
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变得僵硬的上条开始流汗，就好像突然发现这张椅子的油漆还没干一样。少年马上转身解释道：“你看到了？那不是我的错！是她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来一把拉我走的！我——”少年继续扯着各种借口。
实话说，泪子并没有不开心。虽然现在的情景就好像捉奸成功了一样，但他们俩的关系并不符合。泪子的情感和意图是完全单向的。更别说还有‘谁更配’这回事。就算上条和美琴之间的吸引不是双向的，两人之间也有不可否认的协调性。
“当麻君……”泪子打断了跑火车的上条，“我是不是自作多情？”
不用说也知道，上条陷入了沉默。
“我们真的相配吗？我还以为就算咱们之间有出入也没事，但那都是在我认识到你的世界之前。我还以为，就算你比我大，是高中生，我也能应付得来。但自从我看见你的生活片段，我就发现自己跟不上了。你不止是Level 0这么简单，可我不是。”
直到泪子说完之前，上条当麻都没有插嘴。
“我已经清楚表达了我对你的感情。要是你不回应我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这我能理解。要是你担心我会受伤所以一直保持距离，我也理解。我是不是在浪费时间？我是不是应该趁自己心碎之前说再见？我不知道啊。”
终于说完了要说的话后，泪子转向了上条想要观察他的反应。正如预料之中，少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最初想要避开泪子投来的视线，但却拼命抗拒着这个反应。上条正视着泪子，他不会逃避。
“泪子，要和我跳舞吗？”
看到向自己递出的那只手，泪子渐渐睁圆了眼睛。少女的脸部开始充血，眼睛里泛着闪亮的波纹。一直以来都是泪子在追逐上条当麻，这是刺猬头少年第一次主动伸手。泪子从没有提过想要跳舞，没有任何暗示，连想都没想过。她在烦恼着不及边际的事情，然而上条却在关注这一刻。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一言不发的泪子接过了那只手。被带到篝火旁边的少女差点就要飞起来。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在漂浮一样。
两人加入到其他被燃烧的火堆点亮的二人组里头，录音带音质的柔和旋律透过扩音器播出，技术青涩的少年们总是绊倒各自的舞伴。佐天泪子和上条当麻透过仪式的动作，在体育场上抒发着情感。
如果有一个时间点上的泪子可以完全切断这份感情的话，那个时间点已经过去了。被少年的手引导，感受着自己身后传来的温暖和舒畅，泪子绝对不会放手。无论这段关系会带来什么影响，哪怕要和朋友们闹翻，甚至要陷入生死危机，泪子也会一直将这份恋情贯彻下去。
后记
某个传说中的漫画主人公曾经说过：‘我看到结局了’。说实话，要是在这个阶段能有人看出结局的话我还真会惊喜交加。从故事的总长度来说的话，我会把这章称为第三幕的结尾（假如这是莎翁的戏剧）。各种支线会在接下来的章节中完结，同时也会正式介绍通往故事结局的主线。我知道这一章里面有各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地方，但还是敬请期待。你们就等着转动脑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