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的身影。曾经我就站在这里,内心充满了羡慕,望着来往的行人。

我伸出手拿了木箱上的那个玩具硬币,这两枚硬币是为了拿来骗人用的吧,一枚是两面都是正面,另一枚是两面都是反面。只要把两块铜板藏在手心,让对方决定了要正面或反面之后,再悄悄地将自己希望的那一方抛向天空。

我想起小时候也玩过这样的游戏。

黎瑟昨晚说过想要变成我,而我也想要变成黎瑟。现在的我,已经平静到能够接受她那样的想法了。就像是这样完全接受一切,维持天真单纯地活着,才真的能令人感到愉快吧。

不过,我就是我,而黎瑟也不是除了黎瑟之外的什么人,就像铜板的正反面一样,明显地被区分着白与黑的两个人,却这样紧闭地贴在一起。

可是……

我将手中的其中一块铜板抛向天空,在落下的时候用手背接住,随即用另一只手压住他,结果虽然如此明确,可是我还是掀开手掌确认着。

正面,将它翻到背后,还是一样是正面。

我心里想,虽然就是有这样虚伪的事,不过也就因为这样才显的有趣啊。

[啊,法珞,原来你在这里啊。]

我一回头,看见脸颊涨红的黎瑟。

[黎瑟……早安,你还真早起呢。]

[法珞才是呀。]

她说完像只小狗一样地边喘气,边用力的摇头说着。她的头发绑了一条新的缎带,如同往常般扎起来。

[嗯,黎瑟。]

[什么?]

[昨天说过的那些话……你现在没有改变心意吧?]

[咦?]

[就是愿意为了我,帮忙做一些事情……你忘了吗?]

[没、没有!我的想法一样没有改变。]黎瑟随即否定着,夸耀地向我展示着胸前的坠子。

[那么,我们来打赌吧。]

[咦?咦……打、打赌?]

[我将手中的其中一块铜板亮给黎瑟看,然后继续说,这个是正面,我要丢铜板来决定,你要猜是正面还是反面。如果猜中的话,我们就能够一起往前努力。]

[……法珞。]

[这是打赌喔。来吧,快选正面还是反面。]

[可是……万一……]

[黎黎。]我轻轻地叫着她的小名,黎瑟察觉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她,脸颊又不自主地涨红着,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明确地说了,那么,正面……

我满意地点点头,将另外一块铜板抛向天空,然后用手背接住它,看着黎瑟。黎瑟紧盯着铜板落下的认真模样,几乎让人发笑,却丝毫一点都没有发现任何奇怪。

[……这场打赌是……]

我悄悄的挪动藏着的那只掌心,将手腕移动到黎瑟的面前。

[你赢了。]

[啊……太……太好了。]

转身背对着拍胸安抚自己的黎瑟,我准备走回孤儿院。

[好了,回去吧。]

[啊、等……等我一下。]

确认了背后传来的黎瑟的脚步声,我又丢了一次铜板,计算好了它刚好落在黎瑟的眼前

[咦?啊……呀。]

铜板没有发出掉在地面的声响,黎瑟结实地接住了它。

[那个铜板送你当纪念。]

我则是紧握着自己手上的硬币。

那枚硬币像极了我们-

END-

第一卷 愚蠢的诗人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正在唱歌。

人声鼎沸的室内,混杂着各式各样的噪音和歌声,但她一个人的声音确实传进了我的耳里。那并不是很大的声音,可是这个应当是合音,而不是主旋律的歌声,听来却是那么清晰。

朋友和我约在交谊厅,但是他却没有留言说会晚到,我只好一个人在这里等待。听见歌声的时候,就是这样闲的发慌的时刻。

的确是相当美妙的歌声。在瑟欧伯音乐学院里,要提到光是歌声好听的学生就数也数不清了。可是在这些歌声中,还能强调本身存在感的这种声音,确实令我感到有些兴趣。还有这个声音主人的美丽。

从她开始唱歌到曲子结束之前,我的视线完全无法离开交谊厅的中心。后来也一样,一直都是这样。

主宰这整个房间的人,是她。唱完歌曲之后,她的一个动作牵引着四周全部人的行动。为她准备饮料的人、暗自想询问她觉得刚刚的歌曲唱得如何、以及偷偷看着她的人,还有坐在钢琴前面的人,正想要知道她下一首歌要唱什么。

面对所有的人们,她全都公平地给予希望。对着某些人微笑、又接过某些个人递来的玻璃杯,她的态度是那么幽雅从容。

[如果大家不会累的话,那么再唱一曲怎么样呢?]

理所当然地,她接受多数赞同的声音,提出了一首有名的歌曲。弹奏钢琴的人,自豪地对她说着她当然会弹,阻止正要去拿乐谱的同学。即使没有指挥者,所有人全都专心地看着她,等待着她轻轻点头的暗号,音乐再度响起。

法珞希黛佛瑟多。

我知道她的名字和长相,她是成绩优秀的前任学生会长,被视为将来前途无量的声乐系学生中,她是最有名的一位。可是除此之外,我对她的一切,却是一无所知,连她的歌声也是今天第一次听见。

人群逐渐散去,我靠着冷清的交谊厅墙壁思考着。

我等的人还未来。

在附近找了张椅子坐下,她的歌声在脑海中浮现。歌声的确美妙,但是不只是这样。音质、音量、程度都表现的很准确,不只是忠实地表现音乐记号的唱歌方式、声音的抑扬顿挫、其中蕴涵的感情。

即使我不是声乐系的专家,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太棒了。

因此,我更觉得不只是这样。如果要说技术和表面上的完美,在这个学院内只要随便找,肯定有和她一样程度的学生。但是她不同,她在唱歌的时候,完全不会令人想到其他事,只会出神地凝视着她快乐唱歌的侧脸。

音乐的余韵慢慢消散,弹钢琴的人谨慎地将脚抬离踏板——随着那个与木头轻触的声响,有某个东西发生了变化。也许是看着她的我,产生了变化。如果不是的话,应该就是她自己有了某种变化。

那么,什么改变了呢?我没有答案可以回答自己的疑问。当然,这个改变和我觉得她不同于其他唱歌的人,应该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她那唱歌的愉悦脸庞,清晰地烙印在我的心中。相反地,当她唱完歌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的开心表情,我却立刻忘记。

所以,她是和别人不同的,我心不在焉地想着。

打断这个臆测、或者该说只是一种妄想的思考吧,我看了时间,又望向窗外。再过五分钟要是没来就回去吧。反正我在等的那个人也不算是多亲近的朋友。而且也不可能临时起意合奏了,还是早点离开交谊厅吧。虽然刚刚才决定再等五分钟,我还是打算走出房间,大门像是刻意地凑巧打开了。

[啊,要回去了吗?]一个温柔的女低音的声音——刚刚才听见的歌声,就这样在我耳边响起。

[我在等人,不过对方好像爽约了。]

[嗯嗯,原来是这样。]

她理解地点着头,光是这样的动作就足以构成一幅画,原来她的美丽不只是那张脸蛋而已。对着刚才认识的人就有这样的感想,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我没有任何抵抗就承认了,这是事实。

[因为你没有参加合奏,我就在想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也没有带符德鲁琴,没办法了。]

虽然我没有刻意调整,但是语调自然而然地变得客气有礼。和女生说话时总是会提醒自己用礼貌的字句,但是不同以往,我是在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

[你是符德鲁琴系的吗……真是可惜,今天都是钢琴系和声乐系的同学,要是再加上符德鲁琴的音色,肯定会很优美。]

[我没有弹的那么好,没有妨碍到你们其实比较好呢。]听完她的歌声之后,我只能这样说。

[我没有听到,所以不知道呀。]

[真是遗憾,我可不是在谦虚喔。]如果这样是谦虚的话那该有多好呢。我有些后悔没有好好认真练习符德鲁琴,两年来的时光都白费了。符德鲁琴系的学生为了要从瑟欧伯学院毕业,必须通过一项测验,那就是符德鲁琴和歌声的协奏,必须要以这样的合奏,获得著名音乐家的审查通过。这个毕业考试,可以说大大地左右了未来的音乐家生涯。

所以符德鲁琴系的三年级学生,在这个时期都在忙着寻找搭档的歌手。而遗憾的是,我还

没有决定好搭档。如果不继续留在交谊厅,我不可能像这样继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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