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是,都兼备『天才』和『魔术』这两个简单明了的关键字眼了,你就一点也没领会吗?真是可叹。难以置信。无知是罪就是指这回事啊。你快去读歌德(JohannWolfgangvonGoethe)吧。

真是的。

为什么我非要被奚落到那种地步。

似乎我心里想的都表露在脸上了。莺微微一笑,

「阿让,你又被玲姐挖苦奚落了吧。总之,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啊?为什么?我还没说到最后吧。你是看到时光的心灵感应者吗」

「不至于要用到这种新人类能力啦。那个住在伦敦的侦探不是做着同样的事吗。对了,阿让,玲姐是不是叫你这样问博士?」

莺就像当我是雾生博士本人一样,弯起嘴唇问。

「雾生赛马博士,我想请问。身为魔术师的你,莫非是和恶魔契约,从而得到天才的数学感性和灵感吗?」

2.

我——麻生丹让就读的私立城翠大学附属高校有个叫药歌玲的女人。

三年级生,比我和莺大一岁。大概不知道校长全名的学生有一大堆,但没有学生会不认识药歌玲。

玲在去年的选举中夺得了学生会长的宝座,现在名副其实的君临于校内的顶点。

不过投票给她的学生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玲她成绩优秀,运动万能,再加上眉清目秀,堪称完人,并且是药歌家——实不相瞒,就是运营翠城大学至幼稚园的一族——的长女,也就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所以只要端庄地站在台上,向大众谦恭和蔼地说话就已经显得很美。——不过那只是玲的表面面孔而已。

今天放学后。

当漫长的第六节课结束,终于到了从课堂解放的时候。

“——二年二班,麻生丹让。请马上到桃扇馆三楼,学生会室来。”

突如其来的广播传遍作为教室栋的莲华馆全体,我的愉快心情也被完全粉碎。至于是谁叫我,事到如今都不用问了。

玲每当放学后,都会将桃扇馆内的学生会室理所当然地私有化。

我思前想后犹豫是否该当没听到,但最后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目的地学生会室。

打开大门。

对区区学生而言简直是浪费,如同宽敞华美的接待室的空间。里头有一张立着写有『学生会长』的三角锥的桌子。

校服裙子下的双脚穿着高统袜,玲穿着鞋子把腿翘起放在桌上,在扶手椅上躺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因为脸上盖着翻开的英文报纸。

看来她是睡着了。

我靠近桌子。裙子往上滑,雪白的大腿完全露出。坦白说真让我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我皱眉说,「喂,玲姐,我来了。快起来啦」就在我准备摇她肩膀的时候。

「真是的,这世上真的是没好事发生呢。尽是些无关要紧的事情,你不觉得吗,让」

脸上还盖着报纸,玲突然开口。

「哇!——既然起来了就早说啊!吓我一跳了」

我不禁往后退。

当然玲她一点也没在意,腿继续摆在桌上,漫漫把脸上的报纸拿掉。

淡色的瞳孔。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头发扎成粗粗的短马尾,两边各垂下一绺头发。拥有十人中有九人回头看的美貌,但带着跟平时一样极为不悦的表情。她看了我一眼后哼了一声。

「我不记得我有说过我睡着了,是你擅自误会而已吧。非但不承认自己的过失,还转嫁给别人,这可不像男子汉的所为哦。给我反省反省」

「有没有搞错!再说哪有人会报告自己睡着了的。刚才那样任谁都会误会啊。」

「哼,换成是我就算怎么装睡也能马上看穿。不信的话就睡一下看看吧。我来判别给你看。不试的话就别继续在我耳边吵。搞得我睡醒也不舒服」

「呜,你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蛮不讲理——喂,你果然是睡着了嘛!」

没错。

这就是药歌玲的真面目。

『端庄的千金』只是假面具。

『不悦的暴君』才是真面目。

随便能说出横蛮且不合逻辑的话,而且还讨厌思考。是个比起和平说服更喜欢以武力解决的武力派。

据闻她初中时代,在夜路上遭遇色狼,却单凭己力就把色狼击退。当然只是这样的话也仅仅是个英勇事迹,但玲当时以狂风一般的踢腿将色狼彻底教训了一顿,处以铁打骨折合起来痊愈需要四个月的私刑。从事后反而因为过剩防卫而被告这点,就能看出这个女人的危险程度。

然后,还有一点。

玲有个不甚为人知的兴趣。不,与其叫兴趣也许不如叫癖好更正确。

「啊—我无聊得快要死了。——无聊是甚至能杀神的毒药。更何况是人」

「我说啊,要是那么轻易就发生离奇事件那就天下大乱了。再说,你所说的好事,在世上一般来说都不会是好事。在对世上的平凡说三道四之前,应该先矫正自己的价值观才对」

「我不想听这种无聊的废话」玲用脚后跟敲桌子说。「真是的!还以为当上学生会长就会发现校内的趣事。每天总是平平无奇地做事务性质的工作。简直是地狱啊。就算是业火地狱(Inferno)和无间地狱(Tartaros)也充满刺激比这种日子好啊」

「……是因为你以这种奇怪动机,没考虑清楚就参选才对吧」

「既然如此。那干脆把殖民地扔下地球吧」

「别因为你自作自受把全世界牵连!而且殖民地不是用来扔而是居住用的!」

我马上一下子就觉得累了。

「喂,玲姐。放学就把人叫来是要我听你发牢骚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什么,当然有事了。还是那么没耐性呢。你缺钙吗?」

玲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我。似乎是一直放着压在屁股下面,所以软软皱皱的。

「……这是什么?」

「别罗嗦,你就看吧」

我坐在沙发上,开始读这封受到极为粗鲁对待的信件。——看来是宴会的邀请函。

「“——停下来,你是多么的美”」

玲突然说出这句话。

「……啊?」

「歌德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服了你了,真是无可救药的『废物让』呢」

玲带着出奇活泼的表情(话虽如此,但那是大部分人都看不出来的微小变化)直言。

「——雾生博士是个数学家,并且,在那方面是个无人不知的稀世魔术师。所以啊,让。你代我去博士那里问他。」

「啊?」

虽然完全不知所云——但她话中的『魔术师』这个单词让我想到『啊,又来了』。不,本来被她叫来的时候就想到应该是这种事了。

没错,这正是药歌玲这个人的癖好。玲对超常现象和怪奇现象,灵异体验和神秘体验等,所谓的“不可思议事件”有非一般的兴趣,每当听闻到这类诡异话题,都会试图验证其真伪。我之前也多次被她拖下水——

这次,玲似乎看中了那个所谓的博士。

而我,听着玲的话,明白自己绷起脸了。

……博士是魔术师?和恶魔契约?从而得到才能?

真是荒谬。

「——交由代理前往这点,已经得到对方同意。那就拜托你了」

单方面强加命令,玲就此总结了。

「等一下,为什么好像我去已经是决定事项一样的。说起来,为什么是我?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吗」

「能去的话我也想去。不过,我拜托你的时候就应该推测得到啊」

……刚才你那样哪算是拜托了。

「真抱歉。我不像莺那样没办法闻一以知十」

「让。男人别破罐破摔,那可是很丢脸的。自己痛快,但对方会像是只只能远远看着食草动物的猎物却没法猎食的狮子一样难受」

……呃。嘴巴毒辣得可怕。不行了。说不过这个女人。

「哼。有什么办法」玲让椅子转动,终于把脚从桌上放下来。「那天就是不方便。其实就算天上下雨下枪也好,我也想亲自去啊」

「是吗。不过,既然对方专诚送邀请函来,那你应该和这个博士挺熟吧。那就不必拘泥这次宴会,也有很多机会能私下见面吧?」

「说什么了。我和他才不熟。我从来没见过博士也没跟他说过话」

「啊?那为什么他会送这种东西来」

「完全不清楚」

「……搞什么的」

看来这个女人,打算把我推去连邀请原因也不清楚的宴会。

当我向她投以疑问的目光时,她终于抱起臂说,

「对了。上面写着(Class)十周年,也许是因为这个。博士是的创立人,而我家也对创立给予了些协助」

「C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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