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s?」我重新看了下邀请函。的确有写到这些。「那是什么,是学校吗?」

「唔,差不多吧」

「……唔?不过就算和你家有关系,也不是你做过些什么吧。可是为什么会请你去呢?」

「都说了」玲再次以不悦的表情说。「这种事我不清楚。你真罗嗦耶」

「为什么不明原由还这么有自信……」

「哼。我可没笨到会不懂装懂。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仅此而已。还有——听好了,让」

「怎么了」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玲说。「雾生博士平时绝对不会见别人。能和他会面,还能问话的机会,下次可要等到下辈子了。没理由白白糟蹋啊」

说得真夸张。但玲不是会听别人劝的人,这点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到底去还是不去?是男人就快回答我。不去也没所谓,我去拜托别人」

「破罐破摔的到底是谁了,真是的。知道啦,我去。我去总行了吧」

我说完,玲的心情似乎稍为好了点,她说「明白就好了」

「那你去告诉莺吧」

「啊?莺?」我随便看了下邀请函抬起头。「你叫我和莺一起去吗?为什么」

「你才是说什么了。那是当然了,只让你去的话不知你会闹出什么舛错」

「真是抱歉了。不过我不认为她会答应去」

莺就是不好动,并且比起行动更重视思考。可以称为安乐椅型或是居家型——总之就是非常之腿脚懒。某意义上可以说这家伙才是在隐遁。和忠于本能胡闹的玲合起来再分二的话,正好是个正常人。我总是这么认为的。

我抱着臂,玲再次咚地把脚放在桌上说。

「所以,把莺请出来就是你的第一项工作了」

3.

一边细读邀请函一边听我说的莺,果如所料,「……唔—」地发生毫无兴趣的声音,然后用她的大眼睛瞅了我一眼。

然后跟内心对她到底有何反应作好准备的我说,

「——阿让你还是那么听玲姐的话呢」

她说出的却是完全无关的话。

「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对你向玲姐的服从性感到佩服而已」

不知为何莺像是闹别扭一样说完把头扭向一边。我皱起了眉,

「……?你到底怎么了。什么服从……根本就不是。因为受她照顾,只是报答她而已啊」

离现在一年前——我刚入读城翠大附属时,被牵连进某个事件。经过那件事,我认识了玲和莺。对于那次事件,我基本上是感激玲的。所以嘛,她要我办些事也是无妨的。

而且这次,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到指定的地点,向某个人简单问个她想问的问题而已。的确是很可疑,但也不过如此而已。

「对了,莺。这个叫Class的是什么?玲说是像学校一样的东西」

「嗯?——嗯」

就算我问她也鼓起腮帮子,但过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转过头面向我,

「……是啊。(Class)可以说是学校。但和一般普通学校有些不同」

虽然莺考试总是考出满分,但其实那只是她拥有的知识的一部分——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可能是因为总是看难懂的书,莺对跟一般高中生的知识相差甚远的事物出奇的精通。

这样的莺突然,

「阿让,你认识Gifted和Talented这些字眼吗」

说出这句话。

「那是什么?」

「就是指所谓神经资优者」

「……莺。麻烦你说得简单易懂一点好吗」

「据说全人口中只有数百份点的程度,天生具备特殊的才能和积极性,在学术和艺术上发挥优秀的成绩和成果的人。这类资优者正因为突出而没法适应周围,往往会受到孤立。所以小时候并非入读普通学校,而是在专门设立的教育机关或设施上学。这类机构或设施叫“GiftedandTalentedEducation”,简称GATE或称为GiftedProgram」

「总的来说就是英才教育吗?」

「有点不一样。并非培育英才儿童的教育,而是提供能让天生的资优者自由学习的环境而设的机构设施——比起英才教育称为护养教育更正确吧。当中也有十几岁(Low-teen)大学毕业,或是有惊人的研究和开发成果的儿童,所以才被多数人误解」

「唔—……为特殊的资优者而设的特殊学校吗」

「也没有那么特殊啦。在欧美也相当流行。而且——」莺说。「阿让你本身不也是那种特殊人才的其中一人吗」

「啊?」我大皱眉头。「莺,我说啊……你胡说什么了。我又没有跳级大学毕业这种夸张资质。有的话每天上课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资质不限于记忆力和思考能力的啊。你不是就有吗?阿让你的‘那个’」

那个啊——

「喂,那个哪里算是啊。别人会觉得恶心,又会惹上麻烦」

我露出苦脸。对莺说的那个我完全没好的回忆。刚入学就被玲盯上都是怪此。——其实也不是。我本身在以前就已经是玲感兴趣的对象。

莺眯起单眼,

「总之(Class)就是一个这种机关或设施啊。在世界各国运营,著名的研究人员和艺术家辈出。」

莺举出了这些著名研究人员和艺术家中的两三人,但果然我连一个都不认识。和莺说话时,总会不禁觉得自己非常无知。

但越听她说越觉得博士杰出,或是觉得他问心无愧。因为被称为魔术师,所以我对那个博士抱有可疑的印象——但也许那些所谓博士是魔术师云云,感觉都是玲误会了而已。

我这样说,莺歪了歪头,

「可是,那类事情我不觉得玲姐会信口开河」

「不过,“数理和逻辑的天才”对吧?被如此称谓的老师,会认真干这种像是迷信一样的事吗?」

「唔。就是说——阿让你是魔术否定派吧」

莺这样说,

「当然了。魔术恶魔之类的,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实际上怎么可能会存在」

「会吗?也不能这么说哦。阿让你知道『恶魔的证明』吗?」

恶魔的证明?

「啊—……好像听说过」

「其实是用来对证明所有权本身是件难事,或是说明消极事实的证明并不稳当等作比喻。要证明『恶魔存在』很简单,只要把真正的恶魔带来就行了,但要证明『恶魔不存在』的话,就怎样也是不可能。因为就算恶魔在至今历史上,一次也从没出现过在人面前也好,在下一秒出现在某个人面前的可能性是绝对无法否定的。所以要逻辑上否定恶魔的存在是办不到的」

「……道理上也许是这样。但也不代表恶魔存在吧」

「但实际上,在世界上有些事实被证实无法用科学说明的哦」

跟玲和莺来往的一年里,我听闻过一些在世上一般被称为不可思议的事件或事情。但是,尝试放眼世界,便发现这种事情似乎多得很。

「但那些大都是荒唐无稽的吧?你不是也常这样说的吗」

「的确大部分是戏法或骗局之类的。但不能因此而将那些事例都以『不可能』为由而漠视啊。毕竟无法以科学了解世界上所有一切。」

「为什么你能这样断定。现在也许还是这样。不过有朝一日那些不明白的事情都能全部解释也说不定吧」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科学并非万能的啊」

这样说完,莺双手捧着茶杯把茶喝干。

我皱起了眉。莺她明明总是彻底用合理性的思路思考,但是也绝对不会否定超能力和魔术之类不科学的事物。

「喂,莺啊……你到底算那边?信科学?还是不信?」

我问她她便说道,

「当然信了。我是个彻底的科学信徒啊」

莺简单就如此断言。“科学信徒”。莺以此称呼自居。

「但是科学也有它的极限,绝对无法将世上的黑暗一扫而空啊」

「啊?」

莺拿起茶壶,往自己和我的茶杯里倒第二杯茶。

「唔—,对了。比方说,阿让你是这样想的吧?存在某个物理现象X,就算能将其合理说明的有A,B,C三个道理,正确的只有当中一个,其余两个是错误的,这样」

「根本不用想,那是当然的吧。真实只有一个,所以能说明的道理也只有一个啊」

「过去的科学家也和你有同样想法,对任何事而言『正确理论

』总是只有一个。对某现象用道理解释,通过实验证实。错误的道理被打上交叉消去,只有正确的道理被保留成为『理论』。科学通过重复这个过程而进步,终有一天世上所有事情都能毫不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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