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代表那条备匙果然也是保管在保险柜里面吗。

「那么有没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复制了?」

「因为是条特殊的钥匙,虽然不能断定,但大概是不会。之前有一次钥匙弯了不能用——其实是我不小心弄坏了,那时候也是拜托专门的行家,花了两个星期才修复。」

……雾生。看似柔弱,但看来擅长破坏物件。

「那正门和后门以外的第三出入口,或者是秘密通道隐蔽房间之类的有吗」

「秘密通道和隐蔽房间吗?」莺的离奇古怪问题让那由有点不知所措,

「不清楚。至少我是不知道……」

说着说着,我们来到了博士被杀的现场——书斋。

有点犹豫地把关起的门打开。

令人目不忍睹的景象再次出现在眼前。

惨遭破坏的书斋。

用血画下的魔法阵。

坐镇于房间里头的无头尸体。

雨中封闭的馆邸里这种场面,简直就是拷问。

「……呜」

那由闭上带泪的眼睛别过头去,捂着嘴巴。连我也觉得相当难受,她会这样也是当然的。

「……雾生,你还是在外边等比较好吧。你脸色不是很好啊」

「不……没事」

「就算你说没事,但看起来完全不像——」

「我,没事」

「……」

果然是相当顽固。

继续争论也没用,我踏进房间里。莺跟在后面,然后是那由。

「阿让,有什么在意的地方?」

「啊?怎么这么突然」

「就是问你的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啊」

「……别把人当成线索发现器。还有,别用这种难为情的名字称呼我的那个」

「难为情?会吗」

不理会咕哝着「我觉得自己命名得挺不错啊……」的莺,我环视了一下书斋。并不是因为被莺提醒,但还是集中意识大致看能否发现线索。然后——对。其实踏进书斋时发现有个在意的地方。虽然具体上不清楚,但感觉这个房间是有些什么。——当然,具体上不清楚所以毫无意义。

「那由觉得有什么觉得在意的地方?」

「啊,不。我没有……」

「是吗」莺点头。「那先接着检视遗体吧」

「……啊,好啊」

我下定决心,和莺一起绕过魔法阵,走到房间里头——接近博士的无头尸体。

铁锈血腥味变弄,黑红的脖子断面显现出来。

「采集指纹的话,因为没有对照手段,唯有等待警察侦查」

「……怎样推定死亡时间?你应该知道吧?」

「大致方法的相关知识是有,但没有实践底子,所以随便推断死亡时间和死因是很危险的。不过综合那由和阿让你的供词思考的话,博士被杀的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到六点之间」

「那死因不是很明显吗?是被切下头部吧?」

「不对。假如切下活人的头,出血量就不是这么少了」

「啊」

心脏跳动的情况下切断动脉的话,就跟水泵开动时剪断水管一样。假如活着时切下头部,这里就会化为一片血海。

「不,虽是这样。也许是在别处切下头部,然后把身体搬到这里来吧?」

「就算是这样,衣服上的血迹也太少了。切下头部是直接死因的前提下要制造这种状况的话,首先要让博士晕倒或者睡着然后脱掉衣服,然后切下头部再穿上衣服,之后搬到这里来。有这样做的合理理由吗?」

「……没有」

与其思考这种莫名其妙的手法,不如老实认为凶手在杀了博士后才切下头部更自然吗?

「的确,也许是在别处切下头部也说不定」

莺看向右手边,那边有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

「那边是寝室对吧」

这个在探索馆内情况时已经确认过了。

「因为也有浴室,可以把血冲走。头部应该就是在那里切下的。看鲁米诺反应就能知道,这个也要等警察侦查。」

「那死因是什么?看不出身上哪里有外伤……毒杀?绞杀?」

「头部可能遭受到致命的一击」

「啊,对啊,原来如此」我说。「把致命伤也一并带走了啊」

「嗯。这样的话,问题就是凶器。令博士致死的也是,但究竟切下博士头部的是什么呢」

「要把人头切下就要有充分的工具」

「想割的话就算是菜刀一把也能做到」

「不过」我看了书斋一圈。「房间里没看到类似的东西啊」

「——那由」莺回过头,「你能想到有什么能用来切下尸体头部的?」

「这个嘛……」那由用手捂着嘴,「馆内应该没有。背后有放园艺用具的杂物房,那里的话……。不过要能出去才行」

结果是用不了吗。事先拿进来就没问题了,但那样的话凶手不如自备凶器更快更可靠。

「不过,为什么凶手要切下博士的头?应该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吧」

「不过实际上被切下了。先有结果。思考恰当的理由,找出依据。这是科学的态度啊,阿让」

「那以科学的态度对待的话,为什么博士的头会被切下呢」

「唔—」莺略微歪头,「通常分尸是因为尸体太重难以搬动,肢解是为图轻便」

「分尸还分什么通不通常」真是让人不快的对话。

「只把头割离躯体,将其带走的理由」莺不理会我的话继续说。「首先想到的就是无头尸体的基本,替换身份」

「……替换身份?」我皱起眉,「呃,慢着。我不是很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啊。把别人的尸体逼真地伪装成自己的,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那么」我继续整理思维。「你是说这其实不是博士的尸体,是其他人的吗?」

「嗯」

莺理所当然地点头让我头晕。

「喂喂!怎么可能!」

「为什么?」

「那你说这究竟是谁的尸体?昨晚馆里只有七个人。现在还有六个人活着所以剩下一个人。除了不在这里的博士之外还有什么可能」

「受害人并不限于昨晚馆里七个人的当中一个啊。可能是把外面的人带进来,否则就考虑是把尸体搬进来就可以了」

「……能做得到吗?这座馆的防犯措施很严谨。而且从昨晚起谁也无法进出。能这么轻易把第八个人偷偷搬进来吗?」

「没必要偷偷摸摸有没必要搬进来。光明正大地进来就可以了」

「啊?」

我正想反问,突然想到。喂,莫非——

「有正门钥匙的人是谁?对,就是雾生博士。所以当然只有博士可以光明正大地带东西进来,事后也能自己出去。」

「那你是说这是博士策划的,假装成自己被杀吗?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不可」

「阿让。昨晚解散前,博士说过什么了?」

「啊?」我皱起眉,照她所说想回。「呃,记得好像是……,想必都大家都累了,好好休息,对吗?」

「的确是有这样说过」莺眯起单眼说。「不过也说了『考试(Game)内容于次晨发表』。」

「——」

Game?

我一时无话可说。

「莺。莫非你说这是博士说的继承人挑选游戏吗?」

封闭的馆邸里发现尸体。正好在场的候选继承人,他们究竟会怎样行动呢。能够看穿真相吗。

这样的——

「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我大喊。「真正的尸体就在眼前啊。那就代表有人真的死了。博士仅仅是为了一个游戏而杀人吗?」

「没必要特意杀人,只要用本来已经死了的遗体就可以了。比方说,只要和适合的医疗方面的专门机构搭上关系,安排一两具新鲜遗体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可以用钱笼络有相关人员吗」

「喂喂喂!要是这样说的话就真是无所不能了。而且博士有这种关系吗?」

莺转过头,「那由」

「是」

「博士跟医疗相关人员有没有关系?」

那由思考了一下,

「……父亲每隔半年,就会到大学医院接受精密检查——不过」

「你看」莺转头面向我,「那就能和担任的医生定期沟通。假如对方是个能用钱使唤的人,那之后就简单了。就算不是,找这种人也并非不可能。有钱和关

系加上有意去做的话大部分的事都能做到」

「……」

的确雾生博士是拥有超过二百亿个人资产的超级富豪。只要有心没什么是得不到的,虽然以一般感觉谈这个也许不大对。可是——

「而且,这样推理的话千代边小姐那件事就能说得通了。千代边小姐说我们当中没有凶手。假如这全是博士策划的话,那也是当然了」

「虽然是有这个可能」

那么,这真的是博士策划的游戏吗?

不过。

「只是」

但这样一改态度的人,偏偏就是莺自己。

「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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