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鸟子冷笑着戳戳贵人的头,并徐徐往舞台的方向迈开脚步。
「……别开玩笑了。」听见后方的贵人发着牢骚,其后——
「嗷、嗷、嗷——」狐狸尖锐的叫声,三度响起。
终于能够开口的驹子,小声朝夜鸟子问道:
「喂,连式神都召唤不了,是怎么回事啊?」
——看到人蛊的身影就表示,蝴蝶在这附近的可能性也相当高。召唤的式神要是在战斗中临阵倒戈,咱们是敌不过的。
她只能在脑海中听见夜鸟子的声音。对话中的驹子,看起来就像边走边讲手机吧!
「那晴明的式神呢?」
——那个要用起来还挺麻烦的。现在不可能。
「受不了,为什么敌人会在这里?现在才五点半耶,离八点还久得很,而且,这里也不是六道啊!」
——跟鬼讲人的道理,是说不通的啊!
当夜鸟子毫无修饰的答案结束同时,后方传来一阵嗒嗒嗒的脚步声。嘈杂的声响出自抱着摄影机和麦克风,约二十人左右的团体。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奇怪的一行人瞬间冲过睁大了双眼的驹子身旁。
到了舞台之上,一名看来像是助导的中年男子,正大声嚷嚷着将观光客赶了出去。
看来是从太秦电影村来的摄影队。
观光客或许受到助导那无比的气势所震慑,也或许跟京都的景色相比,反而对电影拍摄涌起了好奇心。大家毫无异议地往舞台后方退去,兴致勃勃地遥望着。其中大半人士皆手持相机,迫不及待地等候。
啊~大家是在等艺人出现吧,会是谁呢?
驹子想象过许多不同的偶像,但全都猜错了。被摄影队推了出去、站到舞台中央的上是夜鸟子,也就是驹子本人。
强烈的灯光突然集中在自己身上,相机的闪光灯投来刺眼的光线。
「不会吧~为什么~!?」
在聚光灯中驹子眼前一片昏白,呆然伫立原地。
——连妳都被唬住那还得了?这些家伙,全是狐狸啊!
被夜鸟子这么一说,她才定睛细看,摄影团队全员的鼻头,确实部有些发黑。
「真的耶……吶,哪个是真正的贵人?」
——那家伙去追久远了。别管那种小事,要开始啦!
开始什么?回答浮现于驹子脑中疑惑的,不是夜鸟子。
「Actionon!」
随着电影导演响彻舞台的指令,驹子也将身体交给了夜鸟子。
因为夜岛子的目光已锁定了在大屋顶上跳跃的一名人影。
是茨木!!牠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驹子逼近。
牠身体呈直线,右臂在上方高速回转的模样,有如一架战斗直升机。
然而夜鸟子的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能眼睁睁地瞪着单臂的茨木袭击而来。
夜鸟子的右脚扫过地面,朝后一退,摆出侧身的架势。
同时,驹子感到茨木右手掀起的风压,扫过了她的鼻尖。
「呜嘎啊!!」
放声惨叫并滚落在地的是茨木。牠连忙站起身来,颤抖着别过头去。脸上浮现了吓破胆似的惊愕神情。
仔细一看,牠的右手正压于头侧。其中血流如注,顺着右手手肘处啪嗒啪嗒地滴落于舞台上。
方才跌落之处,出现了一滩血渍。在那之中的是茨木的右耳。
「呿,太轻了吗?」夜鸟子的咂嘴声淹没在观众们的拍手与喝采声里。
夜鸟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某种物体。那东西有着奇妙的形状,也不知其名。
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是能瞬间把茨木的耳朵从头部切下的武器。
——那是什么?
驹子还未看清那物体,茨木的右手已快一步挥舞着∞形,猛冲而来。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劈裂任何物体的茨木之手,却被夜鸟子的武器简简单单给挡了下来。
「俺的手!把俺的手还来!」
听茨木大声叫嚷着,驹子终于意识到夜鸟子的武器究竟是什么了。
是左臂!!是原本放在驹子侧背包里的茨木左臂。夜鸟子双手握住上臂,不断挥舞着千她踩着舞蹈般的步伐,忽左忽右地抵御着茨木的凶刀,而每一次的动作,都使得后台响起了欢呼。
但除了冷不防给茨木的初次一击之外,夜鸟子她明显站在防御那方,形势不妙。
体格也有所不同,即便是同样的武器,每一击的力道都有压倒性的差异。那差距正逐渐累积,夜鸟子作为武器的茨木左手,五指之中已失去了外侧的两指。手臂整体的肉被削去,各处可见白色的物体露出。在这种状态下就算用以攻击,也无法再对茨木的身体造成伤害了吧?
夜鸟子背对舞台的栏杆,逐步往侧边移动。但那也到了尽头,最后终于被逼至舞台的角落,后台随之传来阵阵的叹息声。
夜鸟子往下方瞄了一眼,驹子不禁头晕目眩。高度至少有十公尺,从她就读的高中的四层楼新校舍顶楼往了望去,还远不及这样的高度。
「茨木啊,这么想讨回这只手?那就尽管收下吧!」
夜鸟子将茨木的左臂高高往上一抛,牠的视线便追向了那只手。
——原来如此!夜鸟子是打算用八咫飞离这里。
闪过这想法之后,驹子又想起无法使用式神一事。要是在飞行中被解除法术,大概就真的会出现「完」或「TheEnd」的字幕了。
那到底该怎么办哪……当她几乎大叫出声的瞬间,背后感受到一阵强风。
「不会吧……」驹子的身体往后坠落,夜鸟子跳了下去。
映在驹子眼中的是立于栏杆上茨木的细长身影、从后台探出的许多面孔、以及同步闪烁的相机闪光灯。驹子耳中听到了尖叫声,她实在分不清那是观众叫的,抑或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
背部触及柔软的物体,包裹住驹子全身,甚至连扑向轻飘飘羽毛被时的冲击感也没有。
接住驹子身体的是一层层叠起的数根金色大尾巴……
瞬间看起来像是如此,但当她站起身来,那东西却又消失无踪了。而从驹子身体下爬出来的是晕头转向的贵人。
「久远!木刀,快把木刀拿过来!」
夜鸟子望着舞台上,边朝音羽瀑布的方向冲了下去。
眼前的久远正奔跑而来,手中拿着两把木刀。
此时,夜鸟子的面前降下了一道人影,背部直击地面。
男子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是茨木。
不知是怎么接上去的,支离破碎的手臂,正垂挂于牠左肩之上。
夜鸟子止住了脚步。茨木再度面向她,先缓缓地转了转左臂,确认状况后,连同右臂一起展开高速回转。
茨木左右摇晃着身体,毫无迟疑地逐渐缩短与夜鸟子之间的距离。
夜鸟子也随着牠的前进,一步步往后退。但后方就是支撑舞台的粗柱,她已无处可逃。
茨木就像一名侧投的投手,右臂猛力朝她的侧面挥来。横扫而王的是牠如橡皮筋般伸长的整截右臂。
夜鸟子匍匐在地避开了这记攻击。茨木的右臂划落驹子一小撮头发,砍断两根舞台梁柱后,又有如溜溜球般返回原处。
茨木再度回转着双臂,试图缩短距离。这次牠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迟迟不下手攻击。眼神就像只小猫,正玩弄着毫无抵抗力的小动物,愉悦地盯着夜鸟子。
这时随着咻的一声,肉类烧焦的臭气扑鼻。
「烫!」突然茨木放声惨叫。
牠的腹侧多了把木刀,一股热气弥漫而起。
茨木转头后望,瞥见久远正跌坐在牠脚边的身影。
「久远!木刀拿来!夜」鸟子怒喝。
久远横向一跃,刚站起身便把另一支木刀往声音的方向投去。
暮色之中,木刀一圈圈地描绘着圆形的轨迹,飞过茨木头顶。
夜鸟子伸出了手,但在空中接住木刀的,是另一名女子的手。
紧握住木刀的白皙玉手,飘起了阵阵烧焦的白烟。
不过,人蛊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吧?在夜鸟子的眼中看来,她的眉头连皱也没皱一下。
10久远,飞。/驹子,跑。
久远的耳朵,听到了啪唰一声清脆的声响。
一看之下,才知道他拚命丢了出去的木刀,已凄凉地在人蛊的手中折成两半。
人蛊的手猛力一挥,刀柄掉落地面,但刀身似乎黏在牠的手上无法取下。或许融化的肉贴着木刀愈合了吧?
眼前的茨木正不断挣扎着
。久远使出浑身力量猛力剌去的木刀,连下手的他都感到惊讶,准确地从背部贯穿至腹部。
茨木为了要拔出木刀,正胡乱扭动着上半身。但或许因为角度正好从下往上贯穿,也或许多亏了音羽瀑布那不可思议的泉水,牠似乎无法使力。只能高声呻吟着,无法轻易拔出木刀。
怎么样?尝到苦头了吧!久远想出声说出这句话,但却开不了口。
在敌人受到木刀干扰时,得乘胜追击才行。据夜鸟子所言,显著功效仅限于浸湿的时候。而且事先准备好的两把木刀,都在交给夜鸟子之前就不能用了。一把在茨木的腹部,另一把则被人蛊硬生生折断了。
但是,夜鸟子应该有什么想法才对,可能会在这儿用上新的式神。
——告诉我,妳会怎么行动?我该采取什么行动?下指令吧!
久远满怀期待地望着夜鸟子,刚好与她眼神相会。
「快逃,久远!」
夜鸟子如此叫道,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跑了。
——咦?喂?这、这就是新的指令吗……
久远慌慌张张地想要逃跑,然而上臂却被猛力抓住。抓着他的是缺了小指和无名指,只有三只指头的左手,也就是腹部中了木刀的茨木。
「等等啊,小子。在俺肚子上刺进这种东西,却连声招呼也没打,想去哪儿啊?」
被抓住的手几乎快被折断了。他差点大叫出声。不过,久远无法开口是有原因的,还没,再过一会儿。
茨木瘦骨嶙峋的脸凑近久远的脸旁。茨木的气息酸到令人难以忍受,而且黏呼呼地直扑他的脸,久远实在快吐出来了。
久远没吐出来,而是将含在口中的水喷向茨木的脸。
「呜嘎啊啊!」茨木捂住眼睛,脸部逐渐红肿胀大。
茨木放开抓住他的手。久远想逃,但腰一软又跌坐在地,所以手脚并用地拚命爬着逃离。
久远嘴中所含的是音羽瀑布的泉水。原本他也没打算喷在茨木脸上,只是想在木刀干燥时,多少能有点用处才这么做的。
后方响起野兽般的哀号声。转头一望,茨木正以骇人的速度挥舞着牠的手臂。其中一只手朝久远的身旁飕飕飞来。
久远在地上滑了一跤。匍匐在地,同时,背上一阵狂风扫过。
那阵风的目标是支撑清水舞台的粗柱底盘,茨木的手穿过那当中。
叽唰………………喀唰…………嘎唰、啪唰唰唰唰……
头上响起了吱嘎作响的巨大声音。听在久远耳中,有如死神的窃笑。
抬头仰望的久远眼中,看见了崩塌的清水舞台。几十根巨木发出巨响,从自己上方倾倒而下的光景,看起来宛如电影的慢动作镜头。
「哈哈……这是开玩笑的吧?」久远笑着,现在也只能笑了。
他的两脚发软,就算现在拔腿就跑,也不可能来得及了。
「抱歉,驹子……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京都了。」
久远如祈祷般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的背后,又是一阵强风扫过。
他的身体直往后溜,接着突然被带到了空中。
——啊啊~看来,有使者从天国来迎接我了。
不过,这天使还真是粗鲁耶……
久远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之后,听见了几乎震破耳膜的巨大声响,是清水舞台崩塌的声音吧?想看看这世界最后一眼的久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脚下尘土飞扬,在那之中,他看到没有舞台的清水寺。
在寺院周边,竟有几十只乌鸦飞舞着。
久远在山棱线后的夕阳余晖下,飞在半空中。
「AreyouOK——?还好吧?」从头上传来了说话声。
抬头一看,上半身赤裸的黝黑男子,脸上正挂着亲切的笑容。
他背上长着一对如乌鸦般漆黑的羽翼,看起来实在不太像是天使。
「Yahyes……」久远光是这样应声,就得卯足全力了。
他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久远感到这奇妙的男子并非敌人,也是因为对方似乎哪里有点像荒木,就只因为这原因。
得知自己获救之后,他脑海中浮现的便是驹子的安危。
「喂,帮忙找一下,穿水手服的Superrirl!doyouunderstand?mygirlfriend啦!喂,你听不听得懂日语啊?」
久远这么叫道,睁大了眼,往下搜寻驹子的身影。
《
当久远在空中飞舞时,驹子正在地面的小径中拚了命地奔逃。
「如果只是要逃跑,那由妳来还比较快。」听夜鸟子这么说,驹子接过了任务。
她出了清水寺后约跑了一百公尺。避开了人潮众多的参道,另一旁是能看见广大墓地的道路。驹子对这里是哪儿、会通往何处去一无所知。
茨木正追在驹子身后。腹部的木刀穿刺而出,但却有如跳跃般奔跑着。两手还咻咻作响地不停旋转,不断使出猛烈攻击。
现在并没看到人蛊的身影,看来似乎没有继续追来,而且现在茨木的攻击频频失误,这两点算是她现在仅有的优势。
这时茨木的眼睛由于被久远喷水的关系,几乎是看不见的,这正是牠攻击失误的原因。但驹子与夜鸟子根本无从想象这一点。
只要自己逃跑,茨木就会追过来。这么一来,久远就能逃得掉了,她们心中就只有这个想法,所以才会从那里逃开。
在起跑后没多久,驹子就眼见清水舞台发出巨大声响随之崩塌,但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茨木紧追而来,她只能相信久远平安无事,继续跑着。
大约跑了三百公尺时,茨木的脚程渐趋缓慢,与驹子之间的距离也逐渐拉开。刺在腹侧的木刀果然有影响。
——这样下去没问题的。只要逃离这里,总会有办法的。
正当她这么想时,突然看到出现在前方的人影,驹子愕然停下了脚步。
——骗人?为什么会在我面前啊?
眼前的全裸女子正是人蛊。原本应该是在后方的人蛊,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前方。
「交给吾!」如此叫道,夜鸟子一把脱下了水手服。
驹子知道了,夜鸟子打算不计后果,召唤阿修罗出场。但从背上蹦出的两对蜘蛛脚,要是被蝴蝶所操控,便等于无处可逃,从后面被刺中头部就完蛋了。不过如今也无计可施了,驹子也深知这一点。
「既然如此,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啊啊,正是如此。」
驹子和夜鸟子以同一张嘴交换了简短的对话,两人瞬间便有所觉悟。
人蛊和茨木,正从前后方缓缓迫近,正当此刻——
「师父,让您久等了!!」从头上传来了三桥温吞的声音。
抬头一望,三桥正被一名背上长了翅膀的壮男横抱着,飞在半空中。
在她左右的是两名持着无鞘太刀的男子,荒木的身影也出现在后方。
「刀,把吾的刀扔下来!夜鸟子凛凛的叫声回荡在夜空中。
两把刀从空中落了下来,仿佛划开黑云嵌入地面的两道光芒。
有如指向天际般,夜鸟子将双手高高举起。
当那两道光芒吸至她的手中,夜鸟子左右双手便已握住了双刀。
但应该屹立于头上的两把刀,却又突然消失。
接着唐突地在夜鸟子的左右两侧出现。
在下一瞬间,「唰」一声,身旁响起划过空气的声音。
——这、这是什么?就连在旁看着这一切的驹子,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抱着三桥飞在空中的壮男,大声吆喝道:
「需要帮手吗……」「免了!」
夜鸟子毫不迟疑地答道,双手展开呈八字形,朝茨木直驰而去。
茨木似乎对她的动作有所反应,手有如想挟持夜鸟子般,从左右两侧飞来。
夜鸟子,仍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茨木的手看起来就像穿过了夜鸟子的身体。但,下一刻……
从茨木的肩头喷出血来,被斩断的两只手臂滚落于路旁。
——我、我说啊、这个……这是什么……驹子的心中不断重复着同样的疑问。
或许是听不见她的声音?夜鸟子完全没搭理她。
驹子唯一知道的,就是在不知不觉间,夜鸟子的架势已有所改变。
刀锋看似触及地面的两把刀,现在却交叉于她的胸前,位于双肩之上。
「救命啊~」眼见茨木马上转身,逃之夭夭。
——十二公尺,五步,立刻就能追上了。
当驹子如此确信时,只听见「霹」一声。
接着,夜鸟子追向茨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的架势也再度改变。
这次,原本交叉在胸前的手,左右将刀身一横。
在夜鸟子停下脚步之后,茨木又移动了三、四步,然后停止前进。
——喂,为什么啊……好机会耶!
驹子实在不明白夜鸟子为何放弃追击,以及茨木突然停下脚步的原因。
夜鸟子似乎也没有回答的意思。不过,接下来茨木便解开了她的疑惑。
先是上半身从身体崩落,接着,头从躯体上滚了下来。
确认过之后,夜鸟子马上又回过头去。
驹子看到了从民家屋顶上跳跃而去的人蛊身影。
「不追上去吗?」「抱歉,吾失策了。」
夜鸟子这么一说,驹子这才注意到,右边的脚踝传来一阵钝痛。可能由于刚才猛然停下脚步,有些扭到脚了。长年接触田径运动的驹子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完全痊愈要花上五天吧,明天早上起来一定会肿到不行。」
「抱歉。吾也真是的,久未接触这两把刀,似乎太过心急了。」
这可能是夜鸟子第一次开口道歉,而且还说了两次。
双刀在手,竟使她如此忘我且情绪高昂?
对夜鸟子而言,或许这是一对有特殊意义的刀也说不定。
「没关系啦,这种小伤我已经习惯了。」
驹子感受到夜鸟子平易近人的一面,因而松了口气。不过,就在那之后……
「咦?什么?妳做什么啦……」驹子不禁大叫出声。
因为,夜鸟子突然将左右双刀的刀锋,转向了自己的方向。
无视于惊慌失措的驹子,夜鸟子将刀交叉于胸前,而后缓慢地收入两边袖口,两把太刀忽消失无踪。
「这是什么啊……」驹子三度问了同样的问题。
夜鸟子将两手举至面前,上臂的内侧增加了新的刺青。
右臂写着「左」,左臂则是「右」。
「刚才的刀,名为右一文字、左一文字,虽是对钝刀,倒也意外实用。」
夜鸟子仿佛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一般,意气风发地微笑着。
「这样前后左右都到齐了耶……好像准备好万全之计一样。」
驹子「唉~」地叹了口气,并抬头望向天空。
久远、三桥、荒木,以及许多天狗们的笑容,在她的面前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