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玖里子打了一个喷嚏。为了不再让自己冷下去,她急急忙忙的擦着头发。本来想使用吹风机的,因为先让给凛用了,所以只能先就着浴巾坚持一下子。
老师,没有其余的毛巾了吗?
玖里子右手拿着又湿又皱的毛巾问道。由于擦拭过了两个人的身体,所以毛巾现在已经变得和桶里面的抹布差不多了。
浴室里面传来香的声音:
在冰箱那个地方看到有纸箱吧。应该在那个里面。
在奶油色的冰箱的旁边,堆着好几个印着NEC字样的纸箱。打开来一看,箱子里全都是游戏的攻略本和撒旦软件,而且不知为什么还是大量的自行车竞赛和游艇竞赛的没有猜中的奖券。太乱了,于是,玖里子放弃了寻找。
她还是等着凛把吹风机用完以后再借过来用好了。几乎是同一时刻,香从浴室走了出来。她的衣服还是和在晴海的时候一样。看起来好像只有在洗手间里洗过脸,根本没有洗澡似的。
玖里子和凛因为全身都湿透了,所以都已经换过衣服了。因为是借香的衣服穿的,玖里子也就算了,身材矮小的凛穿在身上简直是松松垮垮,不成样子。
遭遇坠机的两个人游回了隅田川后,和一样被迫降落的香和和树会面了。然后他们叫了的士,来到了香的家里。由于司机讨厌四个人中两个是湿淋淋的,而另外两个又满身都是油,加上玖里子和凛又很少搞AA制,所以最后玖里子不得不一个人大方的给了司机很多小费。
吹干头发后的凛打开了电视机。正好电视里在播放新闻。梳着七三开发型的播报员正在报道海水浴场的混乱事件。接着是地方选举的情况,日场比赛的结果。
关于晴海的骚动,播音员是一句话都没有提到。凛从PS2的遥控器和virtualboy之间找出电视遥控器,然后转了一个频道。但无论是哪个台都一样。除了年轻搞笑艺人的杂耍表演,少年侦探的动画。新闻速报之类的根本就没有。
不管哪个台都没有播报。
凛关上了电视。
连媒体那里都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了呢
玖里子烦躁地说。这样的话,可能报纸也不会报道,警察那里也很可疑。如果傻傻的去提出质疑的话,反过来会怀疑他们几个也说不定。
凛把遥控器抛向远处。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谁知道
在会场的骚动应该是很大的。不管怎么说,还进行了枪战和空中的飞机战。目击者也很多。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一点被报道的迹象。
流言或许已经传开了。那些人塞不住那么多客人的嘴的。但是绑架了夕菜的组织去好像放弃了堵住这些人的嘴。可能是认为没有什么影响吧。而且世间的人往往都有一种如果报纸和新闻没有被报道的事情就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倾向。
玖里子打开了她来这里的途中买来的乌龙茶罐,说道:
原来我们连为什么小夕菜会被绑架的原因都不知道呢。这样的话连对方是什么人也无法猜测了。
的确。我本来以为是为了绑架式森才来的。
是一种伪装吗,还是绑错人了我真是不明白。
她喝着乌龙茶。温温的茶,却格外的苦涩。
凛等玖里子喘了一口气,说道:在那个会场里面,连工作人员都好像是绑架组织的一员似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
虽然很难想象大德意志展的所有人员都是绑架组织的人,但至少里面有十个人以上是敌人。那个组织潜入得很深,这是事实。
你看见那个金发的高个子的女子了吗?
啊?是啊。
玖里子想起了拿着枪的白人女子。
好像都是她在发令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就是老大呢?
玖里子把罐头捏得微倾,回答道:也许吧。
她好像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呢
那是德语啦。
玖里子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吃惊的凛问道:
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你知道吗?
大概知道。全都是些指令和命令的话。但是她的德语很卷舌,所以我听得很辛苦呢。那可能是欧洲北部,而且是东北部的出身吧。可能是立陶苑或者是加里宁格勒吧。
玖里子因为有参与父母的事业,所以经常会去海外。她去过好几次东欧洲和波罗的三个国家,也有用德语交谈过的经验。
在波罗的海沿岸,说德语的居住着会像东京人一样把R的发音发成卷舌音。金发女子就是发出了相似的发音。
凛一脸赞叹地说道:那对方的来历什么的呢?
这个就真不知道了但是,肯定有人知道的吧?
玖里子斜视着香。香在电话旁边站着,和什么人在通着电话。
过了一会儿,香放下了话筒,走了过来。
刚才和谁在打电话啊?
我的雇主。
咦。是谁啊?
秘密。
香从冰箱里面拿出番茄汁的袋子,撕开封口,直接喝了起来。
嗯,我会告诉你们我刚才问了什么的啦。在新桥站的厕所里面,有人发现了大德意志展的执行委员会的委员长。好像是因为闻了LSD(一种迷幻药)后不省人事地倒在了那里呢。其余的工作人员去向不明。
她喝下红色的液体,砸了咂嘴后说道:
听说那个人一周前就已经行踪不明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向上申报,而他被清扫厕所的阿姨发现也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情。那我们或许不能再期待他们能找到其余的工作人员了。
玖里子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因为像今天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被报道,因此应该可以想象对方已经在所有的方面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的。
绑架小夕菜的组织的力量还真是大呢。
是啊。
他们是什么人?玖里子一直盯着香。
香停止了喝番茄汁,看着玖里子。她稍微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你想知道吗?
是的。
虽然我不想说废话,但你们还是不知道会比较好哦。
香把印着鲜红的蔬菜图案的袋口合上,放进了冰箱。
虽然是说绑架,但你们也看见了,对方是即会做枪战又会做飞机的空战的组织哦。对手可是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大得多的组织。刚才我们那只是运气好,下次的话可是要关系到你们的小命的事哦。
你是说。我们会死掉吗?
是。香断言。她一脸认真。
玖里子和凛什么都没有说。三个人之间弥漫着沉默。
房间里的空气很凝重。有一种紧紧压着心脏的压迫感。虽然不能说是恐惧,但确实是一种伴随着寒气的冰冷感觉。
即使是那样你们也要
玖里子开口。
即使是那样我们也有知道的权利。我们已经经过了这次骚动。也经历了枪战和空中战。要让我们忘记的话是不可能的。我可没有打算说我们是被牵连进来的这样愚蠢的话哦。小夕菜可是在我们的眼前被绑架走的。
但是,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哦。可能是修罗低语也不一定。
我们没有关系。
玖里子毅然说道。凛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阻止玖里子说我们这个词。那就是默认了。
香一脸复杂,脸上不知道是你们很可靠啊还是败给你们了的表情。
那好吧。那你们能和我做个约定吗?从现在开始发生的事情,都是只在冷酷的现实支配着的世界里发生的哦。人会死,也会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即使是这样也要坚持到最后。即使是再苦,再糟糕,再想吐,也要全部吞到肚子里去。好吗?
两个人沉默着点头。
还有就是,如果要做的话我们就是同伴了。你们也看见了,我们的敌人在各个方面都有势力,所以我们是几乎没有任何援助的。而且就算你们是学生,对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所以我们要互相信赖,全力以赴。
当然。
明白了。
听到答案,香终于做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我就说了。你们还记得那个敌人的首领,那个金发的女子吗?
嗯。好像她和你以前就认得了呢。
是的。我们的确以前就已经认识了。那个女人叫迪丝特尔。
蓟(迪丝特尔的含义,一种野生植物,叶有刺,为苏格兰的民族象征)?真是美丽的名字呢。
那不是她的本名。只是代号而已。她的本名是玛勒内普罗米诺霍夫。是德意志北部吕贝克出身。祖父是来自加里宁格勒的战争难民。因为优秀的魔力而被政府机关雇佣,但她后来突然就做起了出卖政府机密情报的事情,直到现在吧。
香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他们是恐怖分子吗?
恐怖分子?和那个有一点不一样呢。本来是东德意志的国家安全局的中央侦查管理局第一十八部的工作人员。虽然不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但是她曾经还是为政府组织办事的哦。当东西德意志统一的同时,两边同时撤掉了国家安全局。和我碰见的
时候,她已经在别的组织里面做事了。
在哪个组织?
那个,你们知道贤人会议吗?
啊?
对于香奇怪的提问,玖里子一脸疑惑。
贤人会议就是一个由经济学者和财经界的人相互交谈有关世界经济情势的组织。偶尔也会在报纸上出现。
担心世界经济的发展方向的人们也会做出绑架人这样的事情吗?
这样的想法的确是一般人的想法,但是我说的这个是另外一个组织。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活动的,完全不清楚。根据传言,说是为了把学者会议作为他们活动的幌子,特意起了一个相同的名字。而且麻烦的是,这个组织比起那个学者会议的规模还要巨大。
香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它被称作华兹曼集团或者是华兹曼黑手党,但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实质是什么。它在各国的政府都有着势力,是一个运用着庞大的资产的谜一样的组织。虽然这样听起来好像是坏人的爪牙一样,但它从不参与各地区之间的纷争。大型的投机性投资团体和银行好像都在这个组织的操控下,所以它好像主要是从事货币贸易一类的经济活动的。
这样的话我是越来越搞不懂它为什么要绑架夕菜了。
大概是在三年前,贤人会议开始聚集各国法力高强的魔法师。不管是用合法的或者是不合法的手段,总之四处搜罗着魔法师。理由不明。可能是换了领导者吧。
说到这里,香顿了一顿,说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和迪丝特尔打起来的。蓟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得了呢。那个时候她被冠上血之蓟的外号。还真是危险的名号。
也就说她真正的目的不是绑架式森,而是要绑架夕菜吗?
凛问道。香轻轻点头。
就是这么回事。
那又是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呢?
我是由于某个原因被拜托保护式森和夕菜的啦。又是个满疑惑的事情啦。
香皱起了眉头。
也就是注意两个人的动向,不要被贤人会议给劫走。但是,要让他们陷入险境。
让他们,陷入险境?
是啊。从没有听说有这样的事情。雇主也没有向我说明了理由。我没办法,只能把他们带到人多的地方。
那老师就是,硬把他们带到了晴海!而且,明知道他们会有被绑架的危险?
香沉默。她没有否定。
即使是玖里子也变了脸色。凛也紧张起来。
香以有点僵硬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说过吗。这是冷酷的,被现实支配的世界。我和雇主有过了约定的。我只是照实执行罢了。即使你们怨恨我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
两个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是的,这就是现实。绑架是个事实的话,要追踪也是事实。这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关系。只是事实而已。
我也是太大意了。我没想到来的回事迪丝特尔。这一段日子在保护式森和夕菜的时候,虽然也感到有一股危险的味道。在小丘那里偷看的时候,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接着,她率直的摆出一脸抱歉的表情。
夕菜被绑架是我的过失。我会全力救出她的。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
那些家伙要逃跑的话,逃去国外的可能性比较高。你们要帮我。风椿,你家应该有人在政府工作吧。没有吗?
有啊。
玖里子的家里是财阀家族,家族的支配力量很强。以她的家为核心,她的家族不但拥有几个公司,还往各个别的机构输送自家的人才。
我不认为他们会直接乘着那个复叶飞机去国外。他们应该会在某个地方下飞机,然后赶往成田机场。我们要先调查一下国际航班,然后先下手阻止他们。我刚才也拜托雇主帮我进行了调查,你能不能也帮一下忙调查一下?
可以啊。羽田和大阪机场也要调查吗?
嗯。拜托了。
那我要借一下你的电话。但是,如果他们让小夕菜使用假名字的话那就很难办了。
总比什么不做要好吧。顺便问一下,你带着手机吗?
本来如果是长距离的通信的话一般会用心灵感应,但那个即会减少魔法的使用次数,通化质量又会随着人的精神状态的好坏而变化,因此最近人们大多开始使用手机。
现在没有。我的手机沉到隅田川那边的水里面了。
说着,玖里子就拿起了电话。
香面向了凛问道:神城你去做出发的准备。你还是带着你比较擅长的日本刀比较好吧。
我知道了。姑且不说这个
凛环顾室内。
最重要的是式森去哪里了啊?
那里。
香指向里面的房间。
和树蹲坐着。他已经动不了了。很累。其实,还不仅仅是这样。
他现在和后悔。很后悔自己没能够救出夕菜,现在还坐在别人的屋子里。他对什么也没能做到的自己很懊悔。
他并不是007。只是一个无论是成绩还是运动都比一般人要差的高中生。所以,不能够像超人一样活跃地去救出夕菜。
但是在那个时候,当迪丝特尔和香互相用枪对峙的时候,是有机会的。那个时候他是可以带着夕菜逃跑的。然而他的身体却动也动不了,还眼睁睁的看着夕菜被绑架走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夕菜已经在很远的地方了。
是不是他太害怕了呢。恐怖是有的。甚至到现在还残存着。和香一起追飞机的时候,他居然忘记了恐惧,但当他现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恐怖却紧紧地抓住了自己,在他心里盘绕下去。他打心底的感到阵阵寒意。但是只要是那个时候,只要那个时候,如果自己能够克服恐怖感的话。
他知道自己很懦弱。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力量。就算他很想使用魔法也用不了。但就算是这样的人,在最后关头也是应该会涌出力量的。那叫做火灾现场什么来着。可是,就算是像这样的惯用句自己也感到陌生。这就是现实。
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就这样坐着不动吗。就什么样什么也不做等着时间慢慢溜走吗。到底要怎么样。
走吧。站起来。你需要的只是一点勇气。把门打开对香说吧。说我们一起去救她。去救她。去战斗。正义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超人拜托了,打倒恶势力!
等一下,这是什么超人啊?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啊。你是不管是外表还是内涵都毫不显眼的式森和树。你要不要再看一遍一年级时候的通信簿啊?
所谓的分寸就是明辨是非和道理。
非常易懂的回答。
如果你不去救她的话那做什么啊。干脆回去睡觉得了。反正你又没有被绑架。只要这样就好了。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活得长久。被卷进枪战里面就已经够倒霉了。
但是,你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有什么关系啊。只要想着她从来没有出现过就行了。玖里子和小凛也许再也不会理自己了。你这家伙到现在为止有经常和女生说过话吗?但是可能会再也看不到夕菜那个笑容了。那种笑容只要打开电视就会看到了。年轻的嘉宾为了得到主办方给的钱,要什么样的笑都有。那样不好吗。
但是,夕菜那个,那个只朝着自己笑的笑脸
和树突然感到他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果然像这种事,对于和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呢。
打完电话的玖里子看着紧闭的门说道。
这不是十七岁该经历的事情。
是啊。这样的经历可不普通。凛点头同意。
但是凛的话应该习惯了吧?这样的修罗地狱。
虽然没有到现在这个地步,但相似的经验还是
凛迟疑着答道。
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家的本家在九州。我家是很古老的名门,和寺院,神社的关系很深。这样的关系,也就是说我家一年到头都要和鬼魂战斗。我也曾帮忙过。我死去的哥哥经常严厉地锻炼我。
娇小的少女垂下了眼睛。玖里子感叹:
比和树小一岁去有着这样的经验。你真是太厉害了。
玖里子应该是比和树大一岁吧。
算是吧。但说起经验来的话,我和和树可是有的拼的。
她叹息。
但是,我呢,那个怎么说嗯,家里是做生意的,所以我经常被带到外国去。玖里子像是细嚼着自己说的话似的说道。
虽然说是外国,可是人也是有很多种的。有令人目眩神迷的超级大富翁,也有穷到让人难以置信的穷人。而且也有蔑视像日本人这样的东洋人的国家呢。
玖里子皱起了眉。口气也稍微沉了下来。
那个国家整体都很奇怪,但我的父亲是做矿业生意的人,所以才会想去那种地方赚大钱。接着我就在当地的学校里上学,真是各种视线都有呢,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蔑视的但是我也交到了朋友,我本来是想要和她好好相处的啊。
凛沉默的听着。玖里子继续说道:
但是有一
天,我们被当地的山贼绑架了。我和我的朋友。我们在走路的时候突然被枪指着。幸运的是我们毫不迟疑地速战速决,也就是当场就进行了枪击战。我被救了,但是我的朋友却被流弹击中,死了。
她用手做出了手枪的姿势,模仿开枪的动作。
真正严重的还在后面呢。从那以后,不管我是去学校也好,去哪里也好,大家都会说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幸存下来啊。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是黄种的猴子活了下来。那个时候我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和那个没有关系。我只是厌烦了所以就拜托父亲让我回国。这是我十一岁时候的事情。
我曾尝试着忘掉这件事情。那个时候我和我的朋友约定了下次如果朋友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一定会去帮忙。我想现在是不是刚好就是这种情况呢。
玖里子露出一个仿佛是不好意思的笑容。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本来面目:但是啊,还是不要有这样的经验比较好呢。什么事都没有会比较好。我在那个时候什么都没能做。和树即使什么事都做不了也是很正常的。就算他说出我想一直呆在这里或者是想回去的话,我都不会责怪他的。
那个
凛沉默了。她在进行严格的修行的时候,也曾想过要逃跑。也想过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比较好。
一阵声音响起,隔壁的门开了。
和树
玖里子。
和树缓缓的说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的吧。
那个
但是,我想再一次看一下夕菜的笑脸。
他摊开双手。在他的手里,用银色的锁链连着的坠子在发着光。
我想再一次把这个交给她。只要能看见那个笑容,我什么事都会去做。
作为下定决心的标志,和树紧紧地捏住坠子。没有丝毫犹豫。
你果然是个男子汉呢。
在起居室里面,香又打起了电话。听起来,刚刚电话好像响过一次。
和树一靠近,她就这么拿着话筒抬起头。
式森
嗯?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哦~?她看了和树好几眼。
好像恢复精神了呢。那是好事。
然后她三言两语的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把电话递给了凛。
神城,是你社团活动的同伴打来的。好像说可以帮你把日本刀拿过来。
谢谢。
娇小的少女去过电话筒,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挂断电话,转过头,说道:
式森,我听到一个奇怪的消息。你知道堇纯在同学吧?
嗯?她是我的同班同学。
她曾经被人介绍进入了生物部。但是最近她好像打了一张长期请假的请假条。
什么啊。她不是才转校过来吗?
请假理由不明。但听小道消息说是去了国外。
国外啊
呆呆的听着的玖里子突然提高音量:
等一下,你刚刚是不是提到堇这个字了?
是啊。
那个叫迪丝特尔的人,在会场向叫菲娅路卡的人发出了命令。这在俄语的意思里面就是堇的意思哦。该不会就是
她舔了舔嘴唇,说道:我们的行动一直被别的人监视着呢。去晴海的事情也是。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被监视了,在我们身边神不是有敌人的同伴。那个人假如是和树你的同学的话
就是这样!香叫道。
风椿,你去查一下有没有用堇淳子这个名字的人买机票。还有签证的申请那边也是!
我知道了!玖里子朝电话飞奔了过去。
看着玖里子的动作,香不停的抖着腿,说道:他们应该会在途中换乘汽车的。我们这边先下手的机会还是有的。
说的也是呢。
和树回答。但那也是要等到知道对方的行动以后的事情。是成田或者是羽田,甚至连关西机场都有可能。
只要知道宫间在哪里就好了
香焦躁的看向天花板。
一定要逃走
当周围的震动把她的意识从深渊里唤回来的时候,夕菜想到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她并不是睡着了。确实在晴海的会场里面的时候她是晕倒了,但她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意识直到不行为止才晕倒的。所以自己被带上飞机的事情她还依稀记得一点。但那时候她的身体完全不听大脑使唤,无论是说话还是抵抗,她都做不了。
但是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被绑架了,所以脑子里一直有着逃走的意识。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绑架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也许不只会勒取赎金,可能为了那个她还会被施与暴行也说不定。光想都觉得讨厌。
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绑架的,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本来不是应该和树君感到自身的危险,差点被绑架了吗。为什么结果是我被绑架呢?
真是一团谜。但即使现在烦恼也没有用。还是以后再想吧。现在她一定要做一些她能够做到的事情。那件事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夕菜睁开了眼睛,四周很黑暗。但并不是一片漆黑。外面的光线正从房间的角落了射进来。
她现在躺在坚硬的铁质的地板上。所以,地板下的震动可以直接传到她的身体上。地板一直在微微的摇晃着。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总之先起来再说。她并没有被绑住。仔细看看四周,她好像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面。
不对。很快她就察觉到这里不是一个小房间。刚才地板上不但传来轻微的震动声,还可以听到低低的引擎的声音。再加上空气中那股尾气的味道。这里是卡车的车厢。她是在货柜里面。
夕菜站了起来,确认四周的环境。货柜并不是很大。在后方有一个门。
她接近门。那门并没有关得严丝合缝。只要车子一摇晃,就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门上的铁棒上下移动着,好像是门闩一样的锁。这并不是像难开的锁。可能是为了那些误被关在里面的人能够出去而设置的吧。而这对于现在的夕菜来说是个好机会。
如果把耳朵贴在门上的话,可以听到外面引擎的回音。好像是在公路上的样子。虽然跳车很危险,但总会有像红灯的时候吧。
她拨弄着铁棒。然后把门推开
她站住了。
在她眼前的是不断飞掠的柏油路。在她的左边可以看见路面中央的黄色分离带。和她想的一样,她的确是在卡车的里面。车子正在公路上跑着。但是,不是普通的公路,是高速公路。
车速大约是一百公里左右。因为高速公路上没有什么信号,所以也没有停下来的必要。下面是坚硬的柏油路。如果跳车的话,那简直是自杀行为。
夕菜感到绝望渐渐包围了自己。但是她很快就重振了精神。还是可以逃走的,只要使用飞行魔法,或者是瞬间移动就可以了。
她正这样想着,手腕却被抓住了。
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她被拉向后面,摔倒了地板上。肩膀和腰随后被制住了。
还可以逃跑啊,你还真行呢。
两个男子正俯视着她。在她的背后有一扇通向前面驾驶室的门正开着。这是为了方便监视她才改造的吧。
其中一个男子是年轻的瘦高青年。另一个看起来年龄不详,一张拉丁人的脸。年轻的那一个她没有见过,但另一个好像是在会场的时候和纯在在一起的那个男的
对方没有给她回想的时间。长着拉丁种人的脸的男子冷笑着,突然把脸靠近她。
我们可不会让你跑了哦。给我老实呆着!
那狰狞的没有丝毫风度的表情充满着一股杀气。夕菜蜷缩着身体,缩成一团。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样才怪嘛。虽然姿色差了一点。
男人的手指伸到了夕菜上衣的衣领处。
啊
夕菜小声地惨叫着,拼命打着男人的手。然后连着她自己的衣领,狠狠地一抓。男人晃着手,嘿嘿的笑着。
不错不错。虽然是叫你老实一点,但太老实了像橱窗内的模特一样僵硬的话也是很无聊的呢。
夕菜试图抵抗,但她的两只手腕都被早一步按住了。男人逼近夕菜,一副要吃掉她似的样子。
不要
你可以抵抗的哦。他可是就要你这么做呢。
夕菜拼命的摇动着头部。要赶快从这个男人身下逃开才行。但是要怎样才能逃走呢。比力气的话是绝对比不过他的。那就只有使用魔法了。但是这个男人恐怕也是魔法师吧。他发动的那些魔法也不是造假的。没办法,碰一下运气吧。夕菜的身体内部开始发热。指尖渐渐地集中魔力。正当她集中精神时。
突然她全身一晃。
(咦?)
心脏以奇特的频率跳动着。不舒服的感觉一阵阵上涌。
夕菜变得很混乱,换乱到连她现在所面临的危机都无法顾及。她的心底升起一股她从来都都没有过的感觉。平时爱她使用魔法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她感到很恶心。而且身体越来越热。和夕菜的意识相违的
什么东西在试图从她的体内破壳而出。
她发出叫声。但那并不是从她的口中直接发出的声音,而是在她心里喊叫的。
(等一下。不要出来。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但请不要从我的身体里面出去。不行的,你不能出去,不行,算我求你了,你呆着不要动)
她的喉咙很痛。有什么要出来了。
住手。
从别的方向传来一个声音。
那句话不是对着夕菜说的。拉丁脸的男人抬起上半身。
旁边年轻的男人再一次说道:住手,威贝尔。
有什么关系啊。你就当没看见啦。
不行。她说了不准对她出手的。
男人的身体从夕菜身上离开。同时,在夕菜体内支配着夕菜的那个东西也急速沉寂了下去。
奥古洛,是谁说了那样无聊的命令的?
是少尉。威贝尔唾了一口唾沫。
你还真是顽固呢。你不用那么听从那个女人的命令的啦。
少尉的命令是绝对的。
什么绝对啊。你听好了,我可是
说着,威贝尔突然住口。他看向驾驶位,眯起了眼睛。
好像快到了呢。这次我就给你面子。但是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下次不要再来妨碍我了。
我不会妨碍你的,只要你没有违反命令。
切!威贝尔吐了一口唾沫,走向驾驶座。
奥古洛把手伸向夕菜,拉她起来。
你没受伤吧?
没,没有。
是吗,那就好。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出乎意料的温柔。
只要你不想着逃跑就不会吃苦头的。你乖乖的呆着。虽然不可以上厕所,但如果你肚子饿了的话可以说。面包之类的我们还是有的。
好的。谢,谢谢。
她还是向对方到了谢。夕菜用手捂住了嘴。
奥古洛有点忧伤似的笑了。
不用和我道谢。我们可是绑架你的人呢。
但是,你还是帮了我
那是偶然。我只是遵从命令罢了。
你说的命令是
那时候,卡车突然停了。好像是急刹车吧,卡车剧烈地晃了一下。她可以从半开的门中间看见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卡车已经下了高速公路,现在停在了停车场上。
广阔的地面上停着好几辆车子。在这对面是一座建筑物。不知道为什么夕菜对那个有点印象。
她不知不觉把身体探出了外面。那座大型的建筑物,该不会是那样的话这里就是。
夕菜被外面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正因为这样,她没有注意到奥古洛拿出了注射器。
针尖扎入。她的脖子一痛。
啊
这回,她可是真正进入了睡眠之中。
这是和时间的赛跑。胜负的关键就是能不能在他们出国之前制止他们了。玖里子放下话筒叫道:是成田机场。在六点的美国航空的旅客名单上出现了堇的名字。但是没有夕菜的名字。
可能让夕菜用了假名字吧。只有堇是用了真名。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小失误,但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很有利呢。
还有一点就是那架飞机好像出了一点故障,所以航班要推迟。
太好了,真走运。
香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
我叫雇主把他们在国门内拦下来,由我们去追。
看来香的雇主也是有着相当的实力的人物。
但是,时间可是很紧
和树询问道。去成田机场的话,无论是使用飞行魔法还是瞬间移动,都会在到达之前让自己的体力损耗殆尽的。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香解决了和树的疑问:
风椿,你家没有直升飞机吗?
您知道的可真是详细啊。我刚刚已经联络他们来这边了。是法国出产的大家伙哦。应该快到了。
太棒了!回头我送你电视游戏机的珍藏游戏软件。偶像八犬传。
我不要。
窗子外面传来螺旋桨的声音。可以看见AS332C超美洲狮直升机的白色的机身。由于直升机带来的风压,窗玻璃发出嘎拉嘎拉的声响。
屋顶上可以降落吗?
可以。盯上是很大的。而且即使不行也要降落。
玖里子朝着手机下了降落的命令。
四个人朝屋顶跑上去。直升飞机还处于盘旋状态,滑动型的机门开着,正等着他们的到来。几乎是在他们坐上飞机的同时,飞机就已经提高旋翼的回转数,朝着千叶方向飞去。
直升飞机在成田机场的第一旅客集散站的附近强行着落了。四个人一起跑了出来。
四个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扶手电梯,朝四楼的出发大厅跑去。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是背阔肩宽的彪形大汉。
在那里。
他朝香抬抬下巴。香连回应都来不及,就朝标着只准工作人员进入的房间冲过去。和树也跟在后面。然后他们气昂昂地打开门。在房间里面放置着管状椅子和折叠式的圆桌。白人女子和日本女子各一人,坐在那里。四个人的动作停止了。好像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四个人茫然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恢复过来。
什么呀这是?香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女子长着一张和第四特瑞,堇还有夕菜三个人很相似的,却又不怎么相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