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第一章:(untitled)-break-a-right-and-hope

Part1

滨面仕上和泷壶里后也迎来了这个早晨。它到来的平常且残忍。对于那些看不到未来的人,这个寒冷的悲伤的早晨似乎能够撕裂他们的心脏。

这个有些恶意的晨寂溜进一个铁盒子中。

压迫的空气充满了这辆被偷来的四驱车。

后座有个不自然的空隙。

“你想要……”

“……救福春?”

魔神奈芙蒂斯和娘娘,作为后座唯二的乘客交换了眼神。

“额,你了解现在的状况吗”询问的是有着长长银发,褐色肌肤,全身被绷带包裹着迷人身体的神。

“迪翁·福春已经死了。这个改变不可逆。我很肯定你这个年纪的人对孩子如何产生很感兴趣,但那种方法不能帮你起死回生,明白吗?”

“使生命死亡是有可能的。这也包括特殊的死亡。奈芙蒂斯是许多与法老一同埋葬在金字塔的奴隶的集合体,我是通过死亡达到圣贤级别的尸解仙。我们摆脱了我们过去的奴隶来完成我们的目标。但我们也不能起死回生。除非我们完全重做这个世界。你看,这就和把精致的钻石转变成原来的炭一样。”

“补充一下,你也不能就把钻石烧成灰。那样会创造出新的炭,而不是把它还原成原来的炭。这就是取回已经消失的东西的难处。”

滨面拿着曾组成一个女孩的整套78张卡片。他拿着每张剩下的卡片。这些东西很像火星人发明的电子设备。它该如何工作,什么坏掉了,又该怎么让他重新开始工作呢?这个少年必须在这个层面开始调查。

除此之外,那两个学识渊博的魔神还在告诉他这不可能。

只是因为就像同为蛋产物,知道怎么做蛋包饭不能让你知道如何孵出小鸡。他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所以他应该直接放弃。

“……”

无知的少男少女的回答很明显。

有时,人们正是因为无知才能获得不断前行的力量。

滨面仕上和泷壶理后打开前车门,一言不发。

如果魔神们不愿帮忙,和他们呆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这些没用的神想在这辆停下的车内呆多久就呆多久。

穿着修改过的中国裙装的娘娘在后座恼怒地叹了口气。

“你该带着你的手机。安涅利肯定是个强大的助手。”

滨面仕上对待这些事总是很草率。

他确保自己把手机从导航系统支架上移开,安涅利不断地用闪光灯来抗议被落在后头,但他现在有其他的事去关注。

为了确保他不忘记,他从仪表盘上抓了一把口香糖。

这只是些随处可以被买到的普通口香糖,但他曾承诺过要教一个并不是因为她的错误消失的女孩怎么吹泡泡。

“被绷带缠着的奈芙蒂斯听起来有些失望。”

“你真的要走了?”

“是啊。”

“你几乎没有机会达成你的目标。事实上,不论运气多好你都不会活着挺过去。有句简短的神谕给你:一旦你从观测者的位置踏出去一步,你100%会失败。这是我唯一可以向你保证的。”、

“卡提纳二世的剑刃在与原版相撞之后一直是有缺口的。英国的超自然系统现在很不稳定。也就是说,这个魔法国度的系统仍被女王的二世所支持,这是不能被忽视的。”

“我可不是那些强者,眼睛不眨就可以把事情办成。我也不指望这事顺着我的意图走下去。”

“那就好,”奈芙蒂斯咯咯直笑。“我只是想确保你不要太在意你的输赢。如果你不清楚你的真正目的,你或许能在你的努力中找到那么一个机会。”

到此,结束了。

滨面和泷壶踏出车门,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早晨到来了。

不论好坏,第二天就在这个寒冷凄凉的世界开始了。

“我们该做什么,滨面?”询问的是他身着粉红运动衫和毛衣的女友。

离开车子,呼吸到新鲜空气,她看起来刚刚恢复体力。至少,她不在像之前受到安妮和维斯考特的打扰时那样虚弱。

同时,有件事滨面不得不承认。没有这个,他们无法迈开第一步。

“我不知道……”

是的。

他知道他不懂。

承认这事看起来很普通,但却惊人的困难。特别是对于那些心怀骄傲的敏感青少年。

但是一旦他意识到这一点,很快他就会弄清楚他需要扫除哪些障碍,并开始思考怎样清除他们。

没有犹豫。

每个人开始都是初学者,所以不要让自卑吞噬自己。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过程与黄金结社内对新人的测试是一样的。

“但是英国内一定有人知道。所以让我们与他们取得联系。我很肯定他们藏在历史的阴影中,几乎不显出真身,但是我相信,如果我们做出他们不能忽视的事,他们就会出现。尽管我怀疑他们不一定会很友善。”

“只要问问那些魔神就可以了啊。”

尽管这么说,泷壶并没有回头。

确实,那两位是可以被视作知识宝库,但他们可不会被控制。经过在学园都市被超能力者呼来喝去的那段时间,滨面太了解一个拥有不寻常的力量的人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敢想象真正的魔神事什么样的,但是他们已经让迪翁·福春足以颤抖。而福春又轻易地将不需要动一根手指就给予level4的泷壶极大压力的安妮和维斯考特。那些魔神真的很强大。如果他尝试去控制他们,结果只会使他们俩被控制,那谁还能去救福春呢?

如果他不能向他们询问,他就必须完全忘掉他们。

有不止一条路可以走,所以魔神无论如何都不是他该扫除的障碍。

他有个更好的选择。

不论英国表现的如何坚强,国家中的一些深层的部分已经难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并且他们已经几乎失去机能。这个晚上他已经看到了太多。所以,不像那些魔神总是露出迷人的微笑,英国之中早有了缺口。他对于自己在国家层面上能探求多少并不清楚,但他看到了其中的可能性,尽管有如穿针引线般微小。

想着这些事……

“那是个农场吗?”他说。“不,我觉得是个室外的靶场。”

“英国的枪支法是怎么规定的啊?”

“我们现在讨论的国家是在拥有AI控制的宠物机器人的时代仍旧在山上持续进行着狐狸狩猎的。他们的法律肯定比日本的要宽松。”

“听说他们早就不打猎了,规矩也已经改变了。”

“等一下,那枪支法是怎么规定的?”

那里只有一圈木围栏,一片牧场,和一个小窝棚。

黎明已经到来,但这里可不是24小时的便利店或者是牛丼店。英国人现在大概才起床,正在准备早餐。

他怀疑几个小时之内是否会有人来到这里。

他难以冷静,便试着撬开那个酒窝锁。据说学园都市的科技要领先于外部世界30年,所以他要做的就切断连接着电子家庭安全系统的线路,然后用一块大石头砸开了锁。

(好了,这样我们就有武器了,但是……)

滨面浏览着靠在墙上的物件。

(一把猎枪?不,我根本不能仅仅通过观察人就判断出他们想做什么,所以我要尽量和他们保持距离。他们这儿有没有步枪啊?)

被脑中的分析所困扰着,他继续“借”了把栓动猎枪和一些弹药。但是为什么在射击场周围就会有枪呢?这是正规军队的储备,还是供给初学者使用的,就像租赁滑雪板和冲浪板那样?……最可怕的是所有的瓶装苏格兰威士忌都放在工作台上。他并不知道当地法律如何规定,但他可以猜到这里的枪在如何被使用。

“滨面。”

他穿着粉红运动衫和毛绒衫的女朋友丢给他一样东西。他一把抓住,发现这是个厚橡皮筋。这可太好了。他用它将这78张塔罗牌扎起来。

然后,他把步枪扛在肩上。枪上有一个琥珀色抛光木托,因此他猜测这只是把业余武器,并非正式使用的。

然而,枪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

他发现了一个汽油割草机。

学园都市的清洁机器人并不能完全清除极为顽固的污垢。在那种情况下,一个特殊的手推清洁器会被用来将大楼地板打扫的干干净净。这个机器与那些器械极为相似。

如果他尝试去模仿纳斯卡地画,他可以通过用桩子和塑料绳做参考画出直线。

滨面抬头看着蓝天。

只有几片云彩的天空显得如此清晰。人造卫星应该可以清楚拍摄出图片。

“好吧,我们来画几个麦田圈。要大到从卫星上都能看到。”

““他们”会对什么图案有所回应呢?”

滨面像舞台魔术师一样铺开了某样东西,以此作为回答。那件东西曾是迪翁·福春。更准确地说,是曾组成她的身体的特殊塔罗牌。他并不理解任何有关22张大阿卡纳,56张小阿卡纳,那个4世界,或者是那22条连接十大天体的路径的任何细节。像滨面一样的高中生男孩只认为塔罗牌是“占卜者使用的较为复杂的卡牌”。它仅仅是与占卜有关的一种符号,就像他把纸灯笼和幽灵鬼屋,南瓜与万圣节,超短裙和圣诞节,赌场与兔女郎联系起来。他根本不知道卡牌所包含的意义。

然而。

“我肯定有些卡牌对了解这东西的人很重要。”

他把一切描绘的如此简单。

莱维尼亚·巴德薇和蕾莎,两个知晓他们口中的“魔法”的人(那玩意是什么现在不重要,他只要知道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就行了!),在见到福春时都暴走了,所以这肯定是他们的世界的某种异物。至少,它不像清扫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扬声器一样,是能够随意地在一间普通的房子里能找到的。

所以,尽管他无法理解,他还是选了比较突出的一张。

事实上他是随便选的。他将命运托付给了运气。

小阿卡纳让他想起了纸牌。由于大插图吸引了这位外行人的目光,他便去寻找大阿卡纳牌。他很确定这些牌是从0的“愚者”开始,到22的“世界”结束。卡牌底下的文字并非英文,所以他能够依靠的知识仅仅是从一个穿着哥特式洛丽塔服装的知名摇滚乐队那里勉强了解到的。说实在的,他对于从愚者开始,到世界结束的事物不曾有过任何印象。他随意地抽出一张,看了看数字和其中的文字。

大阿卡纳#10.

命运(福春)的齿轮。

滨面不可能理解上面的拉丁文。他也没办法知晓那个英文名中含有一个熟悉的词汇—命运。

外面的射击场,若是别人不清楚的话,就像一片大草场。滨面开始打桩,并将塑料绳扎在上面用作作画时的参考。

使用这种方法有些太复杂了,而图案又有些神秘。

滨面并不明白上面写的什么,但他觉得只画文字部分应该会简单些。安涅利也许能帮他翻译,但如果他只是要依此做个麦田圈,也就没必要知道其中的含义了。

他拉动拉绳,发动了割草机的引擎。轻快的声音让他想到了链锯,而非汽车或是摩托。

他以前从未知晓过魔法。

至少不像对某些知识和技术那样知晓。

而且他怀疑这些只是巧合。但一定会有一个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想要保守这个秘密的组织。

在这个年代,任何可以登录搜索引擎的人都可以查看卫星照片。人们随意地查看,从而发现了夜晚中,在废弃的工厂或是港口发生的危险,便产生了数不清的都市传说。所以任何想要保守这个秘密的人都不会放任这种图像出现在草地上。

现在,是取得接触的时候了。

肩上承受着拴式步枪的吊带带来的重量,滨面移动着割草机。

他用那危险的刮刀剃掉了青草。

他剃出了一连串大到可以在太空观察到的字母。

“好啦,泷壶。在有人出现之前,我们得藏好。虽然他们躲在历史的阴影里,他们也都是我们可以交谈的人类。如果我们合理运用卡牌的话……”

他回过头来,却失去了一丝真实感。

不只是没有回应。泷壶理后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这里虽然有些小土丘,但总体还是一片宽阔的草地。这里根本没有可供躲藏的掩体。

“泷壶……”

一下轻微的击打打中了他的脑缘。

攻击来自于一位有着黑色长马尾的亚洲女性。

少年的双膝失去力量,倒在地上,然后完全停止了动作。他连潜意识的抽搐都没有产生。

神裂火织叹了口气,松了松她做出斩击的手,转而贴至自己的耳旁。

“我已经排除了异情。其和科隆尊的联系未知。这可能是某种突然出现的回应魔法重压的反主流文化。我们必须继续前往爱丁堡,所以另一个小队需要接收他们。”

然后,她皱了皱眉。

“是,是。我们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但我也没时间呆在这里了。所以我们必须监押他们俩,并带他们去爱丁堡。我们不是带小孩的,所以我们一旦到达,就要把他们移交给你们。”

清晨的寂静被螺旋桨击打空气的重音所打破。这架庞大的运输直升机前后都有螺旋桨。谁也想不到这位圣人竟是认为它300千米每时的速度过慢,而转而采用奔跑前进的。

神裂火织冲直升机摆摆手。

在她的脚下,滨面仕上胃里一阵翻滚,他睁开了眼睛。

“……”

奈芙蒂斯不是打包票说他一定会输嘛?

他很清楚他只是个弱小的level0。只要没有失去他的女朋友泷壶理后和那些能够带回迪翁·福春的塔罗牌,他才不在乎发生什么。

他不需要在这里表现,他并不是为自己而战,所以他要去关注别的东西。

射击场的窝棚里藏有打猎的武器和弹药。大概为了迎合主顾们的贵族喜好,大多数的弹药用的都是黑火药,但那些在扣动扳机后最先做出反应的起爆管,使用的是包含氨的活泼物质。

经过快速的改良,它可以变成能够让你清醒的物质。

他曾是暗巷中的不良,这些技巧他很熟悉。

他知道自己将与许多比自己强大的多的人为敌,但他猜测对手并不会马上杀了他。他们至少会问清楚他在做什么。

那么,如果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打晕,他当然会准备一种方法去快速恢复。

(那么,现在……)

他成功地接触到了熟悉魔法的人。

他闭上眼睛,在他们抓住自己的手臂,抬起他时,安静地思考着。

这就是他的起点。

Part2

“哈,哈。”

苏格兰爱丁堡的古老坟地被溢出空气的粗糙声音所充满。身着连身泳衣,外披一件雨衣的御坂美琴,并没有立刻意识到那是她的呼吸声。

这是一个12月的清晨。在这个涤罪之时,空气也变得清新了。但这个女孩却被与刺骨的寒冷或者寒战无关的重压所包围着。

他们的身体又湿又滑。

一股生锈的恶臭充斥着他们的肺部。

那是血的气味。

但这血并不是她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绝望地用手臂拖着什么东西。

这东西比她自己要重,她纤细的手臂似乎并不能搬运它。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潜意识中一直在使用并接受AAA的帮助。

但这份帮助显得如此单薄。

不论她使用这些火箭炮,导弹,链锯战斗或者搏杀过多少次,她从来不能救回正在消逝的生命。

这样东西已经难以分辨。

这是什么?

“上条桑。上条桑!?”

为什么食蜂在她身旁一直重复着那个名字?

为什么那个傲慢的常盘台女王看起来如此害怕?

这个红黑色的“东西”几乎不能保持为一体。她根本不能将这认同于那个十秒钟前迈开双脚去保护所有人的人。甚至现在,一些柔软的东西还在从深深的切口中渗出来,大量的肉体还在令人仓皇地颤抖,它们仅靠一些松弛的东西连接着。她尽力将她手中的东西看作身体,但哪一边才是头?他甚至不能认出脸的位置。就算她可以,她也没有勇气去直视那张脸。如果她看见那张脸像在福笑游戏中那样被撕裂的话,某些她心中的关键存在将会被破坏。

“笨蛋”,一句抱怨传来。

一个手掌大小的娃娃似的东西飞驰过地面,但泪流满面的美琴根本无心对这个及其不科学的现象产生疑问。

“既然你有时间把我扔到一旁,你就该做些别的什么啊!你在开玩笑嘛,人类?要是你死了,我就要约束你的灵魂,把它作为我的资产!”

她心中的噪音让人难以忍受。

所有人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遥远。

她一点儿也不想思考长期的胜利。她甚至对她在哪里,她的位置是什么都不确定。

被器械包围的她,拖着那个粘乎乎的物体绕到了一道未塌的石墙后。她尝试躲起来。食蜂和手掌玩偶跟着她,但……

“咳咳。”

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种

非人的笑声就像是把铁块相互刮蹭一样。

它来自于那个用鲜血污染清晨的人。

“阿呵呵。咳呵呵呵呵!这里可没有善恶之分。我才不需要为了平衡比例去用其他东西去弥补。是的,是的!!这就是我要的拥有自由的,没有界限的灵魂!终于,终于,终于,终于。我再也不会被那该死的二元论所束缚了!我可以自由地,随心所欲的破坏所有的东西了!!!”

“……!!”

藏着有什么好处?

阻止进一步的攻击有什么好处?

她手中的不再是上条当麻了。就像一棵活树和被烧过的木炭和灰尘不同,她怀里抱着的不能再被称为上条当麻了。她选择了错误的时机去鼓起勇气站出来。她已经太迟了。她知道这些,但她却不能站起身来丢下“他”,然后自己逃跑。

这时,她听到了摩擦灰尘的声音。

“够……了。”

这句话,来自于一个身着蓝色上衣,穿着巫师帽和斗篷,长长的银发飘散在风中的少女。她已经站不起来了。这可能是由于血液透过她捂住伤口的手滴落,甚至能发出响声。她用一只手勉强把自己拉到石墙旁,为了不让血流进眼睛,她说话的同时闭着一只眼。

“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可以重做他。还有机会……上条当麻,不许你死在这里!我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所以现在,为了你自己的目标使用你的力量!”

“你在说什么?这个人类右手的力量会抵消你施放的任何恢复魔法……”

手掌大小的少女开始反驳,然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闭上你的嘴!”

银色的少女把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合在一起,放在自己的嘴唇旁。

然后,美琴穿着的金属翅膀的恶魔AAA武器中的一把锋利的链锯开始移动。

美琴仓皇地想要夺回控制权,但这位帮手却拒绝听从,即时她一直把自己的性命都托付给它。仿佛是借出去的武器又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等,等一下……你要拿它做什么?”

“时间不等人!没时间解释了,所以快让开!”

学园都市的第三位完全忘记了某些,和她对电力和磁力的控制一样基本的东西。

她不能向AAA发出任何的指令。如果她尝试一下的话,她也许能够用其他的办法停下那个厚重的旋转刀刃。

银发少女将手下摆,没有一丝犹豫。

这个动作与某些东西有所关联。

之后,钝音爆响。

那块被撕裂的肉块遭受了又一次残忍的攻击。

那是一把用来破坏堡垒大门的突击电锯。

之前仅由粉白色的松软物体连接的部分肢体,现在被完全切断了。

随着一阵噼啪声,被分离的右前肢打中了食蜂操祈的前额,她立刻将其紧紧地抱在胸膛。这个动作和在球砸向自身时的一种,为了保护脸部的标准反射行为没什么区别。可她睁大的双眼中没有任何意识思维。即使她拥有最强的心理能力,还是个控制人们内心思想的专家,她仍旧难以接受这令人震惊的景象。

“……!!”

美琴心中的某些东西爆发了。她的视野充满了昏暗。一些暗红色的液体和粘稠的胶状物飞溅到地上。

但是。

还没有结束。

“在准备救活他时,我认为幻想杀手会成为最大的阻碍。”手掌大小的少女以与美琴不同的方式呻吟着。“但这样也太过头了!!不要因为你了解上条当麻的全部内部结构就随便忽视所有人的意见啊,亚雷斯塔!你明明知道就是这种傲慢导致了你的所有战败和失败啊!”

一阵暗红色的光从美琴穿着的AAA的关节处发出。

它产生了一种,连第三位都不了解的作用。

“我现在对高级魔法没有兴趣。我会尽可能的抛弃所有的技巧,用最俗气的方式通过最近的出口。我的身体各处都有瑕疵,那是圣人的标记。那是具人体,但他的血肉可以恢复到开始的样子,即圣餐礼中的圣物。”

银发少女跪倒在地。

她紧扣双手置于胸前,好像在把水果挤压出果汁一样。

她从自己的伤口中取出了鲜红的血液。

“朗基努斯是一位盲人战士。他是负责刺穿上帝之子以验证其死亡的圣徒。圣洁之人的血顺着枪流淌下来,滴落到朗基努斯的身体上,治愈了这位愚昧的战士的双眼。这滴血可以产生奇迹,那么,向这位被困之人再次打开可能的领域吧!”

本来,只要幻想杀手还存在于上条当麻的右手,任何奇迹都不会显现。

但现在并非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银发少女要用那把大型链锯切断少年的右手。

一滴血从银发少女的手中滴下,掉在了上条当麻的胸膛上。

仅仅如此。

效果却很显著。

这并不是漫漫长夜中的故事。这个奇迹发生在清晨的太阳下。

某些无形的东西经过了少年的肉体,到达了他的全身。爆裂的血肉和被扰乱的血液循环被用来判断哪里需要治疗,一阵温和的光包住了所有被撕裂,被粉碎,被摧毁的部分。骨头,肉体,肌肉,皮肤都回到了少年的身体,少年仿佛是被无形的丝绸布所擦拭过了。这个过程就好像把一个毁坏的塑料娃娃恢复原状一样。

“上……条……桑?”

食蜂操祈半茫然地喊出他的名字。

御坂美琴的双眼四处检查,带有一丝真实的犹豫。

然后,她发现少年的双眼依旧紧闭,好像睡得很沉。她看到了那位普通的,平凡的,但却完全无法取代的那位高中生少年的脸庞。

但现在没有时间安心。

一个像是气球爆裂的声音响起。

声源是上条右手本该存在的地方。他的肘部以外的地方消失了。不,所有那里以外的地方都无法治愈。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治疗。

美琴睁大了双眼。

“额?”

这样确实比之前的马赛克般的肉体要好得多。但一条腕关节的伤口也是致命的。他们不能放任他这样。除非他们把血止住了,不然刚恢复的少年在重新睁开双眼前就会死亡。

“额,诶?我们该做什么?你能修复他的右手嘛?”

“我估计……”

并没有回答。

那个银发少女听见她的话了吗?

“我估计上帝之子的力量事实上只是欧西里斯时代的。它不足以恢复超越荷鲁斯的存在的科隆尊造成的那些伤口……”

银发少女向一侧晃动。她的核心已经破碎了。她早已受了重伤,之后身体一侧又受到了刺穿伤。虽然不清楚她做了什么,但要是她再多用点她的血,会发生什么呢?

到这个份上,她就快要倒向一侧,不再动弹了。

“等一下……”

“御坂酱,快处理一下失血!没办法的话灼烧或者挤压伤口!”

食蜂的大叫像一记耳光打在脸上。

当美琴动手的时候,她并没有再次恢复理智的思考。她极其惊慌,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是毫无质疑地服从了命令。她移动着手指,却根本不考虑结果会怎么样。

一阵令人心慌的响声传出。

她放出了十亿伏特的电流。

一股能量足以炸断钢筋的电弧。

滋滋的声音好像将水倒入锅,但气味却根本不像在煎锅里烹制姜汁猪肉那样。扭曲的气味让她想要呕吐。她有好一阵子不能平复呼吸。最可怕的不是她的所作所为,而是那个刺猬头少年在她未使用麻醉剂而灼烧他受伤的手臂末端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当然,这样救了他的命。

他的右臂不再流血了。

她把耳朵贴近他的胸膛中心,听着他的心跳,尽管非常地微弱。

“怎么样了,御坂酱?我们不能放任他这样啊。”

虽然很缓慢,但当食蜂开了口,御坂美琴也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观察周围。

她已经尽力去躲在这个被遗忘的墓地中的一堵未塌的石墙后,但这根本不算是躲藏。他们早在这个崎岖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清晰的血迹。没有什么比顺着血迹找到他们要更简单的了。

“额呵呵呵呵呵呵。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时候,这样的笑声显得如此单调。

那是大恶魔科隆尊。

她是因为玩得开心而笑,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事实上,这声音真的是来自那张嘴,那个喉咙,那条声带吗?不论她是什么,她肯定在接近这里。

食蜂操祈的脸上满是慌张

“御坂酱?我们能用你的机器飞走吗?”

“你也该知道火箭引擎的姿态控制系统发生了故障吧。所以我们之前才把它当摩托车用。”

还有一件事。

美琴在继续前,哽住了。

“你真的觉得我们飞到空中或者在地表疾驰就可以逃过她的追逐吗?”

“……”

她的存在是一种在科学中没有位置的神秘诅咒。

这还没完。她还穿着米色的宗教服,到处挥舞她的金色长发。在她缓慢地接近时,他们几乎不会认为她是个人类。美琴拿出一枚游戏币,食蜂从她挂在肩上的挎包中拿出遥控器,但这些真的有用吗?女孩们本能地颤抖,丧失了理性。

就算是那个少年也被击败了。

他已经紧握了自己的右拳战斗了,但还是被毫无怜悯地撕成了碎片。

(我们该怎么办?)

美琴再也不会从科学的角度看待这些事了,即使那里第三位和第五位的名声极其响亮。他们真的能战斗吗?他们能够抵抗吗?她根本不清楚。她长久信赖的基石早已在她身下崩塌。

在那个怪物随意且任性地用头撞击墙壁时,毁灭性的冲突就会开始。两方对此心知肚明。那个怪物却还乐在其中。她看起来将这灾难性的斗争当成了一种娱乐。

美琴后悔自己卷入了这件事。

这个世界一开始创造出这玩意就是个错误。

这种恐惧也许和那时被那个不断屠杀量产型军用克隆人的白色怪物所折磨产生的恐惧相似,它不断地挤压着她的心脏。不,这种恐惧或许更加强烈。

但现在意识到真相已经太晚了。这个人型恶魔正在切实靠近。

然后。

然后。

然后。

Part3

冲击从英国产生,震动了整个星球。

Part4

它发生在爱丁堡,苏格兰的隐形中心。这样合适吗?还是有些不敬?

不论怎样,一个人型的白色阴影降临在那里。

他是学园都市的第一位。

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可爱的少女,有毒的水母,柔软的翅膀的融合体。

这些怪物在这个冬日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出。

一个简单的飞踢,控制住了整个局势。

“……嘿。”

他发话了。

从流星般的攻击中退回的他,对着那个身着米色服装,已经撞破好几堵石墙的女人发话了。

作为回应,女人使用了她的金色长发作为屏障,她不详的真实脸庞也出现了。

“我的右手含有复活的纽特,我的左手含有复仇的哈迪。两者合并,就会组成Ra-Hoor-Khuit之环,可以……”

“嘿。”

大恶魔释放的特殊攻击直接冲向了那个可以操作所有矢量的level5的脑门。

“嘿!”

大量无形的能量四散消失。

不。

他被一个人类给粉碎了。

有着金色长发的女人清晰而又无可否认地啧了啧舌。

“埃瑟尔·阿凡达-1:LIL,9:ZIP,20:KHR!!”

“嘿!嘿!!嘿嘿嘿!!!”

大量的金发分为三份,它们各自复杂地纠集在一起,形成了三个翼天使。

一方通行并不知道其中含有什么力量。

他伸出手指形成爪状,粗鲁地四处挥舞,将这些假天使撕成了碎片。如果他将魔法看作另一种形式的超能力的话,他根本不能做到这件事。如果他在理解上走了弯路,他早就不能理解其本质,也不能控制那些矢量,从而受到伤害。

但他再也不用这种方式看待它了。

这个白色阴影已经是个怪物了,而他身旁还有个半透明的恶魔—完全的神秘学产品。

“你把一部分力量直接导入到你的计算中来增强你的力量?嘁。存在于qliphoth的数字11并非一个虚幻的数字。那难道是导向我构筑的逆行之树的向导吗?这个该死的科学产品竟然如此无礼地达到了试用者的地步了嘛!!”

“对,你说的没错。我是新来到这儿的,所以好好对待吧。我想新人都被叫做neophytes(新引入植物类?)吧,诶管他呢。现在给我记好了:我可不像你,掌握了这些东西就懈怠了。我会尽可能地去获取知识来成长到最大限度!”

“……!!”

换句话说,他被施加越多的力量,他就会成长得越强。就像发动对敌人的大型网络攻击,也只会使他们不断分析,并自己学到该如何做到。

大恶魔停顿了一下。

他一直等着这个机会。

一方通行收起了之前像爪子一样张开的手指,收回了紧握的拳头。

他可以用手臂做出一次大摆动,他已经创造出了足够大的缺口。

就像那个少年一样,他将力量灌注到拳头上然后全力释放了!!

就像爆炸一样。

无形的冲击波从打击点扩散,连爱丁堡的古墙都震颤了。

就是第一位的怪物也啧了啧舌。

“你更改了矢量。”

“咳呵呵。”

科隆尊已经向后滑动了。

但她避免了脸部的直接冲击。她的长发结成了好几捆,层叠在她的面前。每一捆,甚至每一根头发都弯曲着,抵消了本该穿过去的矢量。一种奇怪的触感流经他的拳头,回溯到他的骨骼,就好像打在了一条激流上。

然后。

“额呵。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某种像气球一样的东西,在第一位的胸口膨胀,进而炸裂开来。

那并不是血液,肉体或者骨头。

那是某种无形的,难以理解的,但却极其重要的东西。

“嘁!!”

“我是个恶魔,但并不来自qliphoth。我是存在于sephiroth的深渊的大恶魔。Sephiroth的10个sephirah和22条通路也是一个通过连接世界的大宇宙与身体的小宇宙创造超常规的换算表。你感觉得到吗?一条手臂由chesed和gevurah形成,而它的五根手指控制着五大元素。中指控制着火和血液的红色,其代表着心脏的活动。当你接受了反弹力来估量你的破坏程度时,你就犯了个人类仍会犯的错误。”

简单地说,伤害从他的拳头传至手臂,到达了心脏。

大意地触碰她会伤到自己。

当这么想的时候,这就与一方通行的反射非常相似。

要是他知道的话,他才不会那么做。

而他也无比清楚,事后抱怨太晚了。

一方通行身体摇摆不定,可大恶魔只是随意地走开了。所有的这些都超出了她的计划。处理第一位并非她的目标。

还有其他更重要的。

她要转入其他行动了。

“。额……你要去……哪里?”

“你知道吗,如果你咳出那团血块你就会舒服很多了。还有,怪物,你知道谁曾经住在这里吗?詹姆斯四世。他是个能在历史书上找到的重要人物。但在魔法世界,他被谣传为一个不死的王。”

“……”

“呵呵。出于对格伦斯特拉伯爵的尊重,大概我该叫它莫阿萨的仪式。不管怎样,我只对在我的目标领域取得成果感兴趣。”

到此结束。

金色的旋风呼啸而过。

那些是头发。

这只是个烟雾弹。它并没有什么关键意义。但但一方通行咋了咋舌,抬头看时,科隆尊已经走了。

这看起来甚至不像是她打算假装逃跑,在远处狙击他的样子。

他轻触项圈上的开关,靠在了旁边的石墙上。

某种东西似乎在他体内炸裂了,但看起来他的器官并没有破裂,他也并没有立刻死亡。

他慢慢地呼气,之后注意到了些什么。

对第一位来说,自己很少慢慢地去了解局势。

“……嘁。”

除了一滩像是被人用泡过暗红色液体的拖把拖来拖去产生的血迹外,什么都没有。那组拖着那个level0藏在掩体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盲目地追赶他们似乎有些蠢,于是第一位便去寻找些他能做的事。

依旧靠在石墙上,他问了半透明恶魔一个问题。

就像询问搜索引擎或者AI应答器一样。

“莫阿萨。”

“那是马瑟斯曾用来证明自己是神圣的苏格兰后裔的“证据”。他声称,

马瑟斯这个名字来源于一个古老的盖尔语词汇,意思是“遗腹之人”,所以他认定这表明他是格伦斯特拉伯爵,一个正统高地人的后裔。”

一方并不能理清其中的头绪,但这对那些了解神秘学的人可能有点用处。当然,你不能指望他去理解一百年前发生的事。

没有意义纠结于此。

遗腹之人。

那暗示着一个过去的,谣传说跨越了死亡之人,但这只是一方通行的认知而已。

还有另一部分引起了他的注意。

“苏格兰人?”

“那曾被否定为只是他的妄想。不过他对苏格兰而非英格兰或者威尔士如此着迷也应该有个原因。比如某种接近英国三大势力和四大区域的核心的东西。”

“那这个古堡里又有什么?那个怪物一样的女人肯定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对吧?”

“哦……”

“那是什么?”

“哦,额,我需要一段时间去想想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这个可能性。我想想。所以那是爱丁堡的宝物。那样的话,我们就有麻烦了。”

“我再问一遍,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看得出情况并不理想。争吵于是否该接受它没有任何意义。越是接近最坏情况,快速找出缘由并开始修复就越为重要。

这个穿着寒酸的英国报纸的恶魔少女在那与她瘦小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巨乳前戳着食指,犹豫着是否说出真相。

“我猜,他将要使用英国国剑,加冕之冠,统治权杖和斯昆石作为一整套装备。”

“?”

“简单地说,它们是苏格兰的皇室装备。为了防止它们对卡提纳产生干扰,在爱德华一世进攻苏格兰时,他拿走了斯昆石,将其功能性地密封了。哦,对了。最近几年,斯昆石被归还给了苏格兰,这样的话……”

“给我一个直接的答案。”

“嗯><。既然卡提纳的控制系统现在不稳定,使用这四样东西大概就能劫持整个英国……因为这是一个可以用来到达主机的并行系统,这并不是单纯的走后门。”

Part5

旋翼击打空气的重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一架大型运输直升机缓慢地环绕着爱丁堡,寻找到着陆点后缓慢地下降。但神裂火织在其着陆前就打开了货舱门。

“我现在就下去。奥索拉,你先等直升机着陆。”

“啊!”

这个温柔的修女来不及叫住她。

虽然他们距离地面有十米以上的距离,但神裂凭借她那世界上不足20个的圣人的体质,安全地到达了下面。

她的周围一片混乱。

一辆马车翻倒在一旁,守卫骑士们倒在地上。受惊的马脱了缰,正在四处乱跑。

神裂跑到一位坐靠在一堵石墙的女骑士身旁。

“我是清教会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皇室去哪儿了?”

“……”

女骑士微微摇动她的金色短发,用颤抖的手指指出了另一个方向。那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手指不一会儿也坠下了。

神裂突然听见一声马的嘶吼。

一匹健壮的马跑来,好像是要保护这位女骑士。它的嘴上叼着一个装满水的壶。没人知道这个壶是哪儿来的。

(是二王女凯莉莎的那匹马吗?)

“阿莱克斯,照顾好她。”

在神裂把浸泡过凉水的手帕盖在女骑士的前额后,阿莱克斯开心地发出嘶叫。

女骑士在昏倒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出了某个东西。那虽然只是个破碎的建筑,但在那里巧妙地隐藏着一排通往地下的阶梯。在魔法世界,爱丁堡的真正价值,是那个拥有无数个入口,隧道和从圣玛格丽特教堂延伸而来的阶梯的庞大地下建筑。

那么在这个苏格兰的中心,藏在这个城堡里的最大财宝是什么?

(苏格兰的三件皇室宝物和那块石头。)

三和四。

那是构成代表三大势力和四大领域的控制系统的替代基座。

倘使卡提纳的控制系统保持稳定的话,其他系统根本不能展现出其力量。

(难道皇室已经开始通过独立行动来确保那些东西不落入他人手中了?那样的话,的确没有错,但却很愚蠢!要是有什么伤害到了女王或者公主们,整个英国都会沦为火海!)

有什么在切割着空气。

那是大恶魔科隆尊。她是个拥有肉体的超自然存在。那是她挥舞她的金色长发把一把火炬拔离墙面产生的声音。

“咳咳。”

她再也不能通过扮演最高主教来秘密地统治这整个魔法之国,但对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并没有明确的原因。

英国国剑,加冕之冠,统治权杖,还有斯昆石。

不论她使用什么办法,她必须亲手掌控对那些使用邪恶的魔法力量的人的惩罚。她将彻底排除那些用魔法阻拦她的人。是的,她就是那个存在于生命之树,而非恶魔之树的大恶魔。她甚至会使用上帝供给人类使用的完备流程去完成这些事。

“咳呵呵。额呵呵呵呵。”

城堡中展出的都是些复制品。

那些拥有实在的力量的宗教物品都深深地藏在从圣玛格丽特教堂延伸出的大迷宫中。普通人若是想尝试进出,就会丢了性命。但大恶魔并不在乎这些。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类设置的陷阱。况且,一直是英国清教负责这里的防御。统领大教堂的最高主教当然了解它们是如何运作的。

她甚至不会把这种行为看作偷窃。

这些都是她的玩具。当一个人离开岗位时,带走他储物柜里的所有东西,又有什么不对呢?

“那么,现在。”

金发的科隆尊在一个极大的地下宫殿中叹了口气。

房间如此巨大,其实是为了容纳装载那四样物件的所有设备的。

“哼,哼,哼,哼。”

加冕之冠看起来就像童话中的物件。金色的支架里是蓬松的红色织物。在把它戴到头上前,她用一只手指随意地旋转着它。然后,她纤细的手指伸向了那只黄金权杖。它放射出纯金的光芒,但事实上它只是个被金制树叶包裹的银质物。她把它当作接力棒一样地挥舞着,同时转向了斯昆石。虽说被称为石头,但它有一个衣橱那么大。普通人并不能把它举起来,但她用她的金色长发为她代劳了。头发像拿火炬一样裹住它,轻松地把它举了起来。

“哼,哼,哼,哼哼。我想带的东西还有很多。是,是啊。这些都能造成我想要的破坏……嗯?”

她皱了皱眉。为了进行莫阿萨的仪式,他需要使用苏格兰的物件作为启动装置。这就意味着,她需要全套的物品。

但某个物件不见了。

应该有三件宝物和一块石头。

所以,那把英国国剑在哪儿?

“哈,哈!!”

这地方就像是粗制滥造的电视游戏的地牢。名叫滨面仕上的东亚少年在这个昏暗的地下迷宫喘着粗气。

他拿着一把装在木鞘里的双刃剑。

在偷偷来到这里后,他和泷壶在直升机一落地的时候就逃窜下来。他们并不了解魔法,所以,如果他们要救回迪翁·福春,他们就需要熟悉魔法的人的帮助。然而,他们是外来者,没有一个专家愿意在这种紧急状况下聆听他们的请求。那么,他们需要什么东西来保证自己不被忽略呢?他们的心中浮现出这个问题。

所以,就算他们并不清楚那是如何运作的,他们也可以给那些专家制造一些矛盾,从而将他们带到谈判桌前。

地表上满是倒下的人,宛如一幅灾难景象。这反而给他们提供了便利。由于那个修女急忙冲出直升机货舱门去救助受伤的战友,他们两人成功地逃脱了。

在慌乱之时,人们会忽略许多东西。

是的,就算是那些平常都会注意到的怪事,现在也会被忽略。不然,肯定有人会注意到蹲伏潜行的少年和少女。

在这里,他们只需要听听人们在说什么,就能了解到他们的关注点在哪里。滨面并不熟悉魔法术语,他的英语也很有问题。所以,他不得不仰仗女友和安涅利的帮助。

因此,滨面仕上在不知晓手中持有之物的价值的状况下,成为了事件的焦点。

他把这把武器从木鞘中抽出,发现其中一侧闪闪发光的金色刀刃,就像电视游戏中的英雄之剑。

“嘿,这玩意行吗?我拿了个最显眼的!”

他不是在对泷壶或安涅利说话。有另一个穿着华丽裙装的人坐靠在石墙上。在地下的时候,他碰到了这位伤者。她肯定是从另一个入口进来的,而当他见到

她时,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一定有什么坏东西在这片黑暗中游荡。

她就是英国女王艾莉莎。

在正常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那么无礼地这样和她讲话。

她甚至站不起来,只能微微一笑,用日语做了答。

“是的,很好。如果这样东西不见了,苏格兰系统就没法儿工作。带着它上去吧。我并不知道萝拉·斯图亚特……不,那个恶魔在想什么,但别让她拿到这个。如果你过一阵子把她还给我们,我会赏你一个贵族的封号。”

“外国人大概不能接受这样的奖励吧?抱歉,但我可不想在一个当地食物让我生厌的国家定居。”

艾莉莎靠在墙上,安静地笑了。

滨面也心安了不少。

然后,她从某个地方拿来一个瓶子,打开它,将其中的液体倒在了看着就很疼的伤口上。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但这还是很羞耻。我会留着这瓶威士忌……”

“标签上写了酒厂吧?你可以让他们叫他救助女王的良药什么的或者替他们宣传,这是治疗女王伤口的传奇饮料来嘉奖他们啊。英国已经有个杜林标酒了吧?皇室的传奇总能让他们的销量暴涨。”

“不介意我问一下,你这个年龄的人是怎么知道这种琐事的?”

一阵钝响突然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那是来自黑暗中的声音。

“有人来了,滨面。”泷壶说到。

“嗯,我们得离开这儿,可这位老太太怎么办?”

这个地底迷宫中每个道路都不尽相同,于是,他们把艾莉莎搬到一个小隧道中,把她放在了一个柱子后头。

“我们来吸引他们的注意,等到你听不到脚步声时在动身。明白吗?”

“等一下,我才是那个该……”

“我可不能拿一个老太太当诱饵,不然我这辈子都会做噩梦的!”

现在的情势急不可待。

滨面拿起鞘剑,奔向了与艾莉莎待着的隧道完全不同的另一条大道,同时,尽力弄出足够的响声。黑暗中的存在正在扩张,气氛被某种情绪所侵染。那是一种红色的杀戮气息,而它明显地锁定了滨面和泷壶。

托麦野沈利的“福”,他早就习惯了。

过往的创伤经历也会有好处。若是没有那样的过去,他现在根本不能继续前行。

这个小矮子正被世界所关注。

他还没有犯错。

他走的这条路有着无边的危险,但他仍在拯救迪翁·福春的道路上前行。

“哈哈。”

滨面仕上正在逃命,但他却开始大笑起来。

泷壶一开始惊呆了,但之后她也开始大笑。

“呵呵。”

这比单纯的恋人之间的感情要可怕得多。

这种默契更像是犯人和帮凶一样。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座地下建筑从圣玛格丽特教堂延伸下来后,像蚁穴一样扩张开。但这里很明显不止一个出口。

他们爬过了好几节楼梯,看到了冬日的阳光。但……

“停下吧,外来人。除非你想在这里被当场抹杀。”

那份寒冷刺骨的邪恶让鸡皮疙瘩从他的脊背产生,一直延伸到身体的每个部分。

滨面和泷壶的主观世界从早晨与阳光中被剥离了。

这个人明显是在说日语……他之前说了些什么?如果这个人之前就一直在听的话,那么这个不良少年和他的女友就不是仅有的面临危险的人了。

把女王藏起来没有意义。他们可能已经让她成了人质了。

(不,等一下。)

滨面马上否认了他的莽撞。

他需要认真看待这件事。这个人本可以毫无警告地冲向他们。既然这种情况没有发生,他或者泷壶身上一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个人并不想毁掉这个少年拿着的东西。就是这样。

这可不是一招其错,满盘皆输的情况。

要是那个怪物草率地做些什么就全完了。

他很害怕。

他的确害怕,但那也表明了一件事。

他手中的剑足以阻止这个怪异的存在。

他可以以此作为盾牌。

“……”

他慢慢的转身,手里仍拿着那把鞘剑。

一开始,他看到了极长的金发,它正在自己移动,所以看起来就像条邪恶的蛇,又像是触手。

之后,它们的真身在地下中的黑暗中显现。看到如此漂亮的人,滨面非常震惊。他还想着那是什么有着鱼鳞和鱼鳃的奇怪生物。

然后,那个怪物开了口。

“把国剑给我。如果你们和英国,魔法都没有联系,我就考虑放了你们。”

“我一直等着呢……”

然而。

他早就准备在需要的时候依靠安涅利了。就像接受挑战一样,他做出了回答。

“实话说,这把剑怎么样我不在乎。只要我达成了我的目标,我自然会把它给你。”

“?”

“我要救回迪翁·福春。你有什么能帮我的吗?如果回答是有,我就会给你这把剑。怎么样!?”

感到震惊的并不是科隆尊,而是泷壶理后。

不管怎样,她都同意救回那个女孩的计划,但他忘了英国女王告诉他什么了吗?她也许现在才明白那个“不论怎样”是什么意思。

他们俩是同谋。这种关系是有些可怕的。

但他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滨……面?”

如果他不去直视科隆尊而去看泷壶一眼的话,他就会因为想起什么才是对的而崩溃。他十分清楚这件事。

当然,如果他拒绝交出剑,这个怪物就会杀死他们。她会杀死滨面,他的女友泷壶,还有藏在地底隧道深处的艾莉莎女王。所以直接拒绝并不可行。

他必须用合适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仅仅去做对的事有些自私。没有足够力量的支持,那样只会激怒这个怪物。他知道,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通过聪明才智,他逃离了那个使刀的少女。在实力方面,他无论怎样都比不过她。迎面而上只会让他马上死亡。事情就是这样子。

所以那不是他必须去做的事。

他的手伸进口袋,摸索着查看里面有什么。当然,他不可能在那里藏着什么秘密武器。他也怀疑一把秘密武器是否能伤到面前的怪物。

里面是一小块普通的口香糖。

但有时,某些不起眼的东西也能给予力量。

有些人是不能靠做正确的事来拯救的。

那些纯粹的英雄都去死吧。

他想要和女友清醒地笑。如果他要这么做,那他就不能抛弃迪翁·福春。他想要和她分享那些可能发生的快乐时光。所以他不能让妥协和屈辱影响他。不论怎样。

同时,那个拥有一头仿佛拥有生命的金色长发的女人绽放出了恶魔般的微笑。

“迪翁·福春?哦,我明白了。那与我设置的防御设施有关!”

“哼。”

“这样的话,我的回答是:可以。毕竟,就是我创造出他们这些特别的原典作为防御设施的……那你有什么用?如果我不直接杀了你,拿走剑你能帮我什么?”

他对此早有回答。

滨面仕上不得不跟着熟悉魔法的人一起前行。

所以……

“我会帮助你。拥有一个可以随时弃置的小卒子应该不碍事吧?”

“咳咳。”

这句话吓了她一跳。

“额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可你怎么能一脸严肃地说出这句话?好,好,我懂了。你打算搭上一辆货车,在它翻下悬崖前的某个时段跳出去吗!是吧,亚当的后代?我说的对吗,无知愚昧的人类?”

“……”

“但是我喜欢。马瑟斯和克劳利也是这样的。你和他们之间没有区别。我是说,所有的人类都是低级的不能再低级的生物了。这样的话,你通过测试了。你和黄金们一样有着相同的眼神。你傲慢地计划控制一个大恶魔,想要践踏等价交换地原则,从而尽可能地利用我。好,你的眼中有一个试用者的样子。”

滨面已经见到过两个被称为魔神的存在:奈芙蒂斯和娘娘。他们至少要比他和泷壶要强,但他们却也放弃去拯救福春了。

如果他也在这里放弃,他就会和他们走上同一条路。

毕竟,是他们一直保护着他。如果他只关心自己能被魔神们保护,他也许可以放弃某些东西,

好好地活着,脸上带着一抹肮脏的微笑。

那么他能找到比那两个神秘人一样强,甚至更强的人吗?他并不知道多少候选人。他离大多数发生的事都太遥远了,但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在不被外来因素的错误引导下,观察着冲突的中心。

大恶魔科隆尊。

在这之前,他只听到人们提到过她的名字,但现在她正在他的面前,冲他晃动着食指。

“你暂时可以拿着这把国剑。要是我把它拿走了,你可能会因为过于害怕我把你丢下,而不帮我做任何事。作为一个小兵,我会充分利用你的。尽管那代表着你的处置方式。”

“滨面?”泷壶问道。“等一下,你确定要这样做!?”

“同时,”科隆尊发出咯咯的笑声。“你需要向我证明,你准备好像一个小兵一样行动。如果你真的想独自利用我,就展现给我你的诚意。”

滨面呼出一口气。

下一秒,他用鞘剑的末端,向穿着运动衫的女孩的腹部打去。

“咳,啊……?”

她的脸上除了痛苦,更多的是疑惑。

滨面看着倒下的女友,一言不发。

“呵呵。”

只有大恶魔在大笑。

她目击了全过程。

“啊哈哈哈!为了达成目的,对爱你的女朋友也毫无怜悯吗!?很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说起来,这让我想起了马瑟斯的冷血思考方式。”

科隆尊的脸突然贴近滨面,脸上仍带着笑容。

“但本质上,你还是个克劳利式的少年。把你的女友在这里击倒,你就可以把她留在这里。你可以让她远离我们迈上的这条毁灭之路。你是这样想的吗?”

“咳。”

“很好。作为管理者,知道你想要保护什么很方便。这就是你的软肋。”

大恶魔的语气微微改变。

在她靠近他并诱惑他时,他们的心理距离缩短了不少。

科隆尊从人类那里学到了日语,但她却已经能归为己用了。

“当一个人有一个无论如何都要实现的目标时,在他们的信念受到动摇时,他们的行为将不可预测。我是个恶魔。我是那个在你耳边低语的人。而最容易操控的不是那些单纯的恶人,而是那些徘徊在善恶之间的人。我已经把所有在清教会中准备的克劳利杀手用光了,所以她对我来说或许有用。我会留她一条命。”

“谢谢……”

退回了原位,科隆尊背过手,弯下腰来,完全随意地问了一个问题。

“现在,我只对这件事感兴趣。你为什么那么努力地去帮迪翁·福春?她只是我的克劳利杀手堆中的一张卡牌而已又只是我作为进攻无窗大楼时的保险而已。这还要感谢土御门元春制造的混乱和乌丸府兰的侦察呢。我很怀疑,你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真的和她建立了很深的羁绊嘛。”

的确。

滨面仕上和迪翁·福春说过多少话呢?那是值得他通过背叛女友泷壶,粗暴地打晕她来保护的联系吗?

他想了想。然后,这个普通的少年吐出了回答。

“帮助她这件事,就像……就像一种压力。”

“哈?”

“这种压力在某种地方聚拢。但却不在其他地方,一点都没有。还有你说的“那么努力”是什么意思?多努力才合适呢?在你看来,这个世界里,我们就该先帮助那些表现突出的人,那些善辩者,那些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大量关注的人,还是无论展现什么都会收获无数的爱的人?见鬼去吧。那些人一开始就不配受到帮助。”

她没有寻求帮助又怎样呢?

他需要在乎他们之间羁绊的深浅吗?

那些只是在因为没人可以依赖之后,放弃所有的迪翁·福春的看待方式。根本没有理由不去向她伸出援手吧。

如果你不去伸出手,有力地抓住他们的手,他们就不会被拯救。

滨面曾在暗巷中徘徊,他以为那里就是他的世界。他曾经十分相信,自己在到达那个小区域的顶峰后就会快乐。所以这就是他为什么能看到这些。他之前不曾有过那些被视作帮助的重压。在麦野和泷壶的强大影响下,他以前只能半途离开。

人们无法追求那些他们从未想象过的那种幸福。在封闭的空间里,他们直到饿死,也不会注意到,门就藏在如此近的地方。

给他们展示所有的选项,让他们选择有错吗?

为他们打开隐藏着的门,告诉他们可以离开有错吗?

“好吧。”

科隆尊笑了。

笑声似乎在嘲弄着着整个世界,包括这个孩子心中的天真。

大概恶魔的真正技能就是愚弄人们,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马瑟斯和克劳利曾试着拯救些什么,但他们最后都与我取得了接触。你也被困在我的牢笼中。只要我能控制你,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那我们走吧?我是大恶魔科隆尊。我在人们之中制造矛盾,阻碍他们的联系。所以在准备莫阿萨的仪式时,有个小兵可以用来对抗他人倒也是个有趣的事。”

走之前,滨面仕上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这可能是他回头做一些对的事,最后的机会了……当然,这样做并不能抵消他的所作所为。他不能免除自己对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友造成的伤害。若是在这个无比危险的协议伙伴面前示弱,他将什么也得不到。

一声钝响回荡在空气中。

滨面仕上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下。

之后,他踏上了一条以恶魔为向导,拯救亡魂为目标的地狱之路。

Part6

在与第一王女莉梅亚会面过后,神裂火织和其他清教会成员开始恢复混乱的局势,同时搜寻爱丁堡的周围。但到此为止什么也没发现。

他们只发现了一个身着运动衫的女孩不自然地倒在地上。

没有任何有关大恶魔科隆尊和苏格兰宝物的踪迹。

现在的状况十分混乱。

三种不同的道路,最终会交汇于遗腹之人,莫阿萨的仪式之中。

行间1

黄金结社是世界上最大的魔法结社,但有一个人,一直像个鬼魂一样萦绕在这个巨大的组织身旁。

那位女性名叫安娜·斯普林格。

她是一位拥有特殊权限的魔法师。她可以任意接触秘密首领,即那些与魔神不同范畴的超人般的存在。

她的名字首次出现,是在一封斯普林格信件中。其中,三位黄金创始人之一的威廉·温·维斯考特与历史上德国的蔷薇十字魔法结社秘密地取得联系,并获得了在英国建立新的魔法结社的许可。那时,她仅仅是信件上的一个名字,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样貌。事实上,魔法研究者埃里克·豪曾通过分析信上的字迹确认,那是封假信。

另一个说法中,她是效仿一位名叫安娜·金斯福德的女性魔法师所虚构的人物。那位魔法师曾是马瑟斯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的老师。

她的下一次出现与马瑟斯有关。在他眼中,他只是见到了一位声称自己是安娜·斯普林格的女性。但看起来,她只是一位名叫霍罗斯夫人的诈骗艺术家。

还有,在罗伯特·威廉·费尔金周游欧洲,寻找秘密首领时,他见到了一位教授。教授的养女称,她是安娜·斯普林格的外甥女。当然,这并不代表就是这样。除了她的话以外,并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

如此,安娜并不只是个名字。几乎没有人亲眼见到她,而且大多数的故事都不太可信。然而,那位女性仍持续地对黄金结社产生着重大影响。也就是说,她对于扎根于世界的整个魔法测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某种程度上,她的影响大大超越了山缪·李德·麦奎恩·马瑟斯。

某种程度上,她的影响大大超越了亚雷斯塔·克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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