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悲录传 第7话「珍惜绿色!在孩子内心栽种树木吧。」

没有叫杂草这名子的草――讲是这样讲,那你知道多少杂草的名子?

在这第7话,死的人不会复活。总之就是发生极为普通的事。

游玩四国游戏,谁都会深受同感的一点,便是『一旦走散,就很难会合』,所以空空在四国游戏最终日探索数座『起始的无人岛』的候补之际,才选择不分散八人战力,不分头行动,全员一起调查的战略――然而从一开始就发生队长突然走散的展开。

这完全是预定之外的事件,但并非预料之外的变故――在至今为此的冒险尝过无数次苦头的他们,可不是会不思进取到像不研究『万一走散时的对策』的生物。

说是这么说,对策本身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走散的话别胡乱到处移动,停留在好找的场所』这小孩迷路的基本对应――彼此互相寻找,在辽阔的四国岛是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相遇的。

当然,由于是『飞行时队长从旁被强行拉走』这种急转直下的展开,再怎么样都必须去援救,无法墨守这基本。

对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风』,有『水』这对抗策的酒酒井缶诘,是只身前去营救――其余五人就降落到地面,潜身在好找的场所,等待空空他们回归。

钻研出那种战略的便是钢矢。

施展她作为战略少女的本领。

好找的场所――不是四国居民的空空也容易找到的场所,选项当然很有限。而且不管是钢矢、手袋还是地浓,都来自于四国右侧,对左上――爱媛县的地理没那么清楚。

但『提到四国』啊,不是各处都平均散布著八十八个所灵场的存在吗。不管走到哪,大多都会有『这里是第几灵场』的看板,如果选那为碰头的场所,只要有服装的机动力,要再会也不是不可能。

以前钢矢要与结为同盟的地浓碰面时,会选在第十二号名剎的烧山寺,就是因为那种理由。嘛,结果那时地浓豪爽地放人鸽子,没成功碰头就是了……。

「第五十五号名剎……总之就在南光坊等吧――约好有什么事就在那别移动,绝不要著急回来。一定要救下空空啊。」

钢矢向缶诘如此祈求――尽管真正是想自己去,但能预测抓人的是『Space』,直觉自己去援救反而会有危险。

那直觉虽是正确的,但绝没有确切的证据,就钢矢的立场来看,因为很难全部托付给没怎么建立友好关系的『魔女』,还心存不安。

但也别无他法。

委托给缶诘目送后,就不该再絮絮叨叨――自封作为副将的她,必须整顿好留下的队伍。

诱导左右左危、冰上并生、手袋鹏喜和地浓凿前往第五十五号名剎南光坊――由于是飞行移动,几乎没有迷路就抵达了,刚进到里头,雨便开始下了起来。

姑且跟计画好的一样。

看来缶诘成功以黑衣魔法少女的魔杖,降雨在四国全境,封印住『风法师』的魔法――钢矢放下心来。

尽可能地放下心来。

之后就等待他们的回归――但就算只是这样,也有副将的辛苦之处。

毕竟不管队长是不是空空,无论在好的意味上还是坏的意味上,空空队都是以他为中心成立的队伍。几乎是借助那名少年的人际关系,因此现状下这五人之间,呈现相当安静、若干隔阂的氛围。

顺带一提钢矢会选择第五十五号名剎为碰面的地点,不仅是因为号码由相同数字组成容易记,南光坊还是八十八个所灵场中,唯一有『坊』这个字的名剎――即便迷路到哪去,只要握有号码或名子其中之一,都肯定能到达才对,作为碰面场所来讲,或许设定了没有比这更适当的场所,然而过了一会慎重思考,就后悔还是太耗工夫了。

和地浓碰面会约在烧山寺,虽然是因为那里在灵场巡礼中,是以『巡礼杀手』这外号闻名的最初难关,但也不是那么好找。

怎不快点回来啊空空,难得她会如此软弱地说道,就这么持续安静的氛围,或许作为在寺院避雨而言是相当正确的,但作为战争来讲可不正确。

等待的时间也得善加利用。

所以就对手袋说,把昨晚她孜孜不倦做的名单,在此共有出来――写有四国魔法少女本名、魔法少女名和所使用的魔法的那张名单。

就算没什么意义,起码也想记忆不明不白就死去的她们,如同墓碑般的所记载的便条――不过,钢矢会想在此共有便条,并不是基于那种多愁善感的动机。

而是要求取和地浓、手袋与她自己不同的价值观。

不是从绝对和平联盟,而是以地球扑灭军的观点来看这张名单的话――也就是以右左危博士与冰上的观点来看这张名单的话,说不定会注意到什么。

注意到钢矢她们太理所当然而没注意到的事。

从别种角度来观察的探讨。

当然,虽然很难认为会有什么,但还是勇于尝试,『能做的事就全部做下去』可不是空空的专利。

「哼嗯……?」

右左危博士快速浏览便条,看完传给冰上――姑且,冰上的感想是『原来还有这种魔法的持有人啊』,看了很惊讶,但没什么新发现。

死了这么多女孩子――之类说不出话来的感慨也不是没有,但大半都是想杀死她上司的魔法少女,涌不起多少同情心来。

冰山美人。

在那种意味上,会稍微牵扯到『Summer』队的魔法少女『Metaphor』……登淀证这名子。是之前从右左危博士那听到的名子,似乎是和冰上的前任者剑藤犬个,有联系的少女。

那里与杵槻钢矢一样……。

想到空空最初遇见的是这孩子,他才能在四国存活到现在,就只为这名素未谋面的魔法少女的冥福做祈祷。

「呵呵。」

旁边看完名单,打从出生以来大概就没为谁的冥福祈祷过的右左危博士笑了。

「偶尔啊――不是有电视节目会做,被父母取怪名的孩子,之类的特集吗? 被取些像动画角色的名子或很难读的汉字。说现在的小孩会被取这种名子,还真是可怜啊――如此之类的,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才播出的呢?我想最后不是把名子奇怪的孩子当作笑柄,就是欺负虐待喔――」

「嗯……」

冰上含糊地肯定。

看似一如往常得意的『反观世间』,但在这种时候,右左危博士也不是想斩除社会问题吧。尽管她女儿取名为『在存』,她自己也被取名为『右左危』这名子,的确会有那方面的思虑吧。

「哼嗯ー,我的情况是因为『左』这姓氏本来就很特殊――与被父母取名类似,从祖先那强制继承下来的姓,不是什么问题吧?就算取些怪名子,也可换个想法当避邪用――啊,我只是看名单上写的名子有感而发。把想到的事说出来而已,不用在意。」

「嗯、嗯……,对,那么说来,确实有些怪名子呢。」

很清楚能言善道的右左危博士是不会『把想到的事说出来而已』的冰上,为了刺探她真意,姑且先附和对方。

「パドドゥ・ミュール……,是外国的名子吧?」

「啊,对。是留学生。」

在『Winter』队和她是队友的地浓如此答道。

「是个金发双马尾,超可爱的孩子喔。比魔法少女还魔法少女的感觉。不过是最先死的。」

平淡补充沉重的情报。

但这份名单的魔法少女几乎都死亡的如今,不过是早晚的不同――或是现在存活的地浓、手袋,钢矢,

太晚接受事实罢了。

「不不不,冰上酱。我说的不是本名,而是魔法少女名喔……,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魔法少女『Pumpkin』、魔法少女『Giant Impact』、魔法少女『Stroke』。」

右左危博士反问魔法少女们。

「? 说觉得怎样……,帮自己取了很帅气的名子,非常感谢之类的吧?」

地浓――『Giant Impact』答道。

嘛,尽管她的性格就那样,但一般被取那么夸张的代号,正值青春的少女也会退缩吧。

有种名过其实的感觉。

「我――老实说蛮讨厌的。『Pumpkin』根本不是取给女孩子的名子。不过是习惯了啦。」

「我……」

手袋没开始讲多少便摇摇头。

的确,『Pumpkin』姑且不谈,『Stroke』这名子很难去抱怨什么――高兴什么也是。

就只是单纯的词汇而已。

会困惑要怎么反应很正常。

所以手袋,

「……觉得『Collagen』这代号很酷。」

便如此追加道――是在代述自己钦佩的队长的心声吧。

「嗯,嘛,这样啊――其他的魔法少女大概也是那种印象。说是被取些没有感情的名子好呢,还是说不带有意义呢――总之都让人觉得是一时想到随便取的名子。」

……使用的魔法和魔法少女名看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牵强附会来看也不是没有――比如钢矢现在穿著的服装的原持有人,魔法少女『Frozen』,与使用的魔法『融解』有一定程度的关系。

但既然有二十组组合,解释成会发生一、两起那种偶然似乎比较正确――右左危博士如此对应,一语破道来说,大概就是不想刻意避免那种『偶然一致』,看来真的是突发一想随意命名的。

尽管很难在本人面前开口――绝对和平联盟彻底把少女们当作『实验品』对待,为了在组织内即便犯错也不让她们感到威严,服装的设计都是以『可爱』为方针。

所以组织没有特意给予『适合魔法少女的名子』吗?只用数字或记号来称呼,又没意思过头,太直接了,因此才取些意义不是很深远的西洋文字――「嗯ー。我最初也那么想,但那样的话取些超可爱的名子不是更好吗?真要与服装设计品味相同,发挥可爱的命名品味――取些像动漫角色的名子会更好吧?」

像是回答我方不言而喻的疑问,右左危博士如此说道后,拿回冰上手中的名单,再次确认般从头过目一遍。

「――所以还想是弄成看似没有意义的暗号,或全魔法少女的字首串起来会成为什么文句之类的……,但牵强附会来看都不成文义。」

「……说到字首,『白夜』队五人的魔法少女名都是以字母『S』为开头呢。」

『スパート(spurt)』・『スペース(space)』・『シャトル(shuttle)』・『スクラップ(scrap)』・『スタンバイ(standby)』――这不会是偶然吧。

作为魔法少女是『S』级别的意思,冰上如此理解――右左危博士也没有异论地,

「嗯。我也那么觉得。」

点头同意。

「因此一般魔法少女们的代号,应该也会发现什么意图才对……有人有意见的吗?」

没人。

谁也没举手。

讨厌『Pumpkin』这魔法少女名的钢矢,就如空空想的那样,觉得取那种名子像在说自己『脸皮厚』一样――然而经过外部者的重新指摘,也感觉这『奇怪的名子』不是一笑了之的问题。

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果然是有什么意图命名魔法少女们的吧……,话虽如此,就算想提出疑问,绝对和平联盟高层的重要人物几乎也在四国游戏丧命,如今取得确认恐怕很难。

「可是高层的大家看起来也没被取些有意义的名子啊。你看,在四国搭起屏障的那位,怎么想都是个怪名。」

「嗯ー……」

对于地浓的发言,钢矢绞尽起脑汁思考。

那大概是在说,魔法少女『Camel spin』吧,但想到那是取自于花式滑冰的美技名,就蛮难割舍『怪名』的印象。

不过,把它看作成地浓所属的『Winter』队队长,魔法少女『Kiss and cry』的变化,也能视为随便命名的一种吧。

再怎么思考看来都是现在导不出答案的谜题,之后有遇到『白夜』队,也问看看好了。

「……空空在地球扑灭军被称呼为『丑恶』……那是怎么取的呢?」

联想到的钢矢试著问道――尽管地球扑灭军的代号比较像绰号,与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名不同。

「那应该源自室长随意命名的东西,然而大多是像我的『篝火』这样,把形象适当地换个说法。」

「适当地换个说法叫『丑恶』……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空空的啊?」

钢矢与其说在批评,不如说是面带苦笑地如此说道――实际想想空空空的形象岂止是『古罗提斯克』可以形容的,便觉得是个适切的代号。

「那取为『悲恋』有什么理由呢?」

接续问向右左危博士。

「那是从你弄坏的『恋风号』变化过来的――没什么意义。……更应该说是想避免产生意义吧――从『名子』暴露出身分是『炸弹』就糟了。」

「哼嗯……」

如此看来,魔法少女名果然还是没什么含意吧――至少跟四国游戏这种限定的情况无关。钢矢姑且先这么认为。

嘛,作为度过等候时间撑场面用的话题就有意义――尽管现在空空他们还没回来的样子。

「我、我以前见过地球扑灭军……叫做『万剐』的人。」

从右左危博士那取回名单时,手袋如此说道――尽管在昨天的会议上几乎没有发言,但似乎在队伍人数暂时变少时,发言力就会隐约上升。

『万剐』。

对那名子有强烈反应的是钢矢与冰上――因为那是剑藤犬个这名少女的代号。

右左危博士虽然也知道,但她对剑藤犬个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触,只是想起『啊,那么一说,根据我前夫的情报,当初地球扑灭军招揽手袋鹏喜时,担当的就是剑藤犬个』。

不过昨晚与冰上的谈话里,也谈过在作为人造人『悲恋』的无数个个人资料里,或许有包含剑藤犬个和其对立的花屋潇的个人情报的可能性,因此是有一定兴趣的话题。

尽管右左危博士与冰上也必须为了今天好好休息睡觉,没有更深入那个话题……。

「右左危博士。在那之后我仔细思考过――」

果不其然,冰上会趁这机会旧事重提。涉及到『悲恋』的制作与地球扑灭军的内部情报,在比率上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成员较多的情况下,本来是不该多说的,但一有关空空就失去冷静的这名秘书,似乎管不了那么多。

嘛,右左危博士就是利用冰上那点,让本来在内勤的她陪自己来到四国,所以对此也责备不了――任何事情都各有长短。只要别『不长不短』就行了。

「――要说那个假说有漏洞的话还真的有。假使就算空空室长对『悲恋』里的原型产生反应,那也不过是无数里的其中之一――那种微乎其微的情报能引出室长的共鸣感吗?」

姑且还知道这不是能毫不掩饰公开的话题,冰上没说出具体的名子,向右左危博士提出疑问。

总之是想说,即使『悲恋』里含有剑藤犬个或花屋潇的要素,也不足以让空空产生共鸣吧,但右左危博士臆测她真正主张的是,空空根本就不会对剑藤犬个和花屋潇产生共鸣才对。

但最初对右左危博士提出『空空是对无数个原型里其中一个产生共鸣』这独特的假说就是冰上――与先前主张矛盾。

主要是她不想空空空对剑藤犬个或花屋潇产生共鸣吧――应该不至于是对前任者们的对抗心或嫉妒心。也许是基于类似信仰心的某种东西,认为那种轻浮的共鸣与英雄存在的空空不相称。

在含带那部分原因下,右左危博士回覆出极为现实的答案――奉陪别扭女子极为复杂的感情可不是左右左危的作风。

不如说她反倒会过分捉弄那种纤细的心理。

「虽始终以『悲恋』酱的无数个原型里,有空空君的旧识为假说――」

剑藤犬个的话题突然冒出这个主题,恐怕钢矢已经知道『旧识』是指谁了吧,但右左危博士还是隐瞒名子说道。昨晚的讨论虽中途就结束了,不过之后继续思考的,可不只是冰上――说是这么说,右左危博士有其他该思考的事,所以只是在躺床到入眠的短暂期间,模模糊糊地研究罢了。

「――但就算不是空空,一般也不可能会对那种原型的碎末,直白说根本像残渣一样的东西起反应。原型掺杂进双亲都不一定了――像和谁说话,就想断定那个人有什么样的朋友,太勉强了。」

更别提朋友的朋友了――右左危博士打个比方说道。不是什么夸张的比喻,在此以简单明瞭为优先。

「也、也是呢。」

「不过――共鸣(共感)就如同字面般是『共同感受』,本来就不是一方能做到的事。」

右左危博士假装和冰上的想法站在同一阵线后,又明确地转换态度――彰显性格之恶劣。

「要是『悲恋』酱也产生『共鸣』,音叉现象便有可能发生――互相作用。即使是感知器也无法感应、微乎其微的共鸣,只要彼此互相反应,就有可能现实化。」

「…………」

当然,右左危博士并不晓得昨晚『悲恋』对空空说的台词――然而,要推测『悲恋』对空空是否有那种想法,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

「特别是为了让『悲恋』酱机动所需的步骤中,被跳过的第四步――啊呀。」

正当要说到关键,右左危博士便戛然而止,是因为看冰上一脸消沉,自觉说过了头,节制――个鬼哩。

要是有那种关心的温柔,就不会被部下发起政变了――纯粹只是觉得自己说太多而已。

在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面前,特别是在杵槻钢矢面前说太多了――就右左危博士而言,在四国游戏公开『悲恋』,时机仍然尚早。

不该透露必要以上的情报。

所以,

「嘛,以

地球扑灭军的立场来看,在今后继续与地球战斗的情况下,是不希望空空空这名英雄萌生出感情呢――对空空而言到底哪边比较好,我是不晓得啦―」

但英雄不可能永远都是英雄。

以一般论结束话题。

在那种意味上,出乎右左危博士意料完成第六、第七步工程的『悲恋』会在本日半夜自爆,或许能说是正好也说不定――因为要是空空和『悲恋』共度的时间太久,搞不好感情已死的少年的感情会重新复苏。

那才是真正杀死剑藤犬个的理由――尽管花屋潇会诬陷剑藤犬个处理掉她,是滥用权力来满足极为个人的思想,但如果是以保护英雄作为英雄的理由来理解的话,花屋潇所做的事,对组织而言利益绝不是相反。

「……的确英雄不可能永远都是英雄――就像少女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少女呢。」

从旁插话的钢矢做出如此评论――尽管不确定是理解右左危博士与冰上之间的谈话到什么程度的发言,但本来作为用完就丢的魔法少女,却存活那么久的她的话令人感受沉重。

但没能从右左危博士那得到期望的解答的冰上,没对钢矢的发言反应(其实也许是听到了,但一反应,话题就有可能转往自己明明不是少女很久了,却还穿著魔法少女服的事,便下意识无视掉),

「『万剐』……由来是那孩子使用的武器喔。她和你见面时,不是很爱护地带著像是长棒子的东西吗?」

就把话题回归到开端的手袋身上――刚一回归。

啊。

注意到了。

「抱、抱歉――我东西忘在饭店,可以回去拿吗?」

注意到的瞬间,便如此说道。

蛤? 

大家一致怔住。

当秘书存在的冰上并生在第五十五号名剎南光坊受全员全力『怎么可能可以啊!』的吐槽时,她的上司空空空正与『魔女』幼童酒酒井缶诘、作为人造人的限时炸弹『悲恋』,一同步行于四国的深山中。

如果要记述更精确的场所,是位于德岛县县境附近――黑衣魔法少女『Space』一飞就把飞在爱媛县上空朝向濑户内海前进的他带到那里。

因此也引起脑震荡。

没死都不可思议的程度。

身体会吧嗒吧嗒四分五裂都不足为奇。

钢矢似乎也能高速飞行,但能高速飞行的魔法少女自身,到底会不会引起脑震荡呢――是知道对『魔女』酒酒井缶诘而言算不了什么啦。

也许是习惯了吧。

不过似乎需要努力做咯吱咯吱削减寿命的训练,空空可不想习惯――总之,击退(?)黑衣魔法少女『Space』,脱离险境的空空,为了挽回计画的落后,必须赶紧与钢矢冰上她们会合。

虽说在第五十五号名剎,没有当地地理知识的空空也不清楚怎么走,不过那里就如钢矢所想的,按照看板指示移动很快就会找到吧。

正想冒雨飞行赶紧前往南光坊的时候,

「别鲁莽行动。」

却被刚才还在催促空空的缶诘阻止了。

「尽管『Space』也许会回来,必须赶快转移场所,但大哥哥最好还是别飞行喔。」

「不,可是……」

的确身体状况很难说是痊愈。

不如说现在一放松神经,就会直接倒下――不是适合飞行的生命徵象。

规定上飞机驾驶员如果身体不适,不管症状有多小,都不允许在驾驶舱驾驶――虽也是因为要承担乘客的性命,但飞行本来就需要精密的操作。

飞没多久就马上坠落可是鸡飞蛋打两头落空。

何况这时候空空还必须抱著虽说是少女外型,但体格比自己好的人造人『悲恋』飞行,等到勉强恢复健康会比较好确实是真知灼见。

嘛,要是其他人向他这么忠告,空空也会勉强行事吧,但既然是来自『魔女』的建议,就不得不听从了――即便太依赖『先见性』会尝到苦头,也不会蠢到要刻意唱反调。

理想上酒酒井缶诘抱著空空和『悲恋』两人高速飞行至南光坊,是能最快与冰上钢矢她们会合的方法,然而遗憾的是,体格比空空更没发育完全的缶诘,别说是两人,一人都无法抱著飞行。虽说飞行魔法能无视质量,手长指长也不抓不稳――因此他们三人才在倾盆大雨下行军于没有建设道路的深山内。

尽管是比飞行在空中更艰难的路程,但这场雨是靠『水法师』的法杖『Cascade』降下的,以缶诘的控制,能让三人的周围避雨。虽是没有建设道路的深山,也有比推土机更高性能的最新型机器人打头阵,帮忙开创道路后,算不上是多辛苦的路程。

等移动到适当的地方,空空更恢复状况后,就飞往碰面的地点――姑且是如此预定的,然而这样真的赶得上时间限制吗?

「还在上午九点左右。虽说时间限制到今天为止,至午夜零时――还有十五个小时。即便中午才和钢矢她们会完合,时间也很充裕。」

「是啊。有十二小时的话……」

不如说,与『白夜』队的交涉能实现的话,根本连一小时都不用――按正规调查目标的无人岛,十二小时或许是不够,但那目标终究只是伪装用。

那么一说,缶诘的话让空空想起以前从某人那听到的训言――把人生比喻成一天二十四小时。

应该是在国中入学式还是哪个时候,从校长那听来的吧? 说什么人生以六十岁为考量,十二岁大约在一日之中的上午四点左右,所以你们就像还在睡觉一样,接下来会渐渐醒来――不过空空现在才十三岁,还没到睡醒的时间吧。

一天都还没开始。

剩余时间压倒性地长。

……不仅听起来厌烦,而且要把自己的人生假定成六十岁,感觉也不太可能。由于『大声悲鸣』的影响,人类的平均寿命也大幅下降,像空空一样生存下来的少年,都不认为自己能活过那平均岁数。

在十三岁这时间点,就相当迫近半夜了吧――刚才就突然被强行拉走差点被杀,现在也头晕目眩的,如果今天是除夕,或许就是空空的体内时钟开始倒数计时的时刻。

虽然是十分愚蠢的妄想,但如果空空能活到明天就是他十分满足、不知死活的人生,无疑是个严酷的事实。

「而且―」

不顾受脑震荡影响,只思考些无关紧要的事的空空,缶诘以平淡的口吻继续说道。

「也许能无效化时间限制――刚才说的,还记得吧?」

「……有唯一一个阻止爆炸的方法――?」

「也许有。」

仔细订正的缶诘――感觉没有想让人抱持期待与希望的意思。

空空边看著眼前的少女――宛如重型设备般啪咔啪卡地创开道路,少女外型的炸弹背后,

「什么方法?」

边尽可能冷淡地问道。

要是自己兴致勃勃太探身过去,缶诘会很难讲话讲话吧,他罕见地替人著想――不如说,一下以作为『人造人』的『炸弹』为对象,一下又以作为幼童的『魔女』为对象,通常以难以交流的存在为对象时,空空少年比较能顾虑对方。

「不明室的官方见解是,『悲恋』的时间限制怎么样解除不了啦――」

「那是『科学』方的见解吧?」

「哦,嗯……毕竟是不明室的见解。可是魔法也一样喔。不管是什么样魔法还是魔法少女,我都没看到能匹敌过『悲恋』的战斗能力。」

昨晚也和『悲恋』说过,就算是『白夜』队的魔法少女,恐怕也破坏不了『悲恋』吧――无法抢先妨害『悲恋』的自爆。

连拥有强大防御力的魔法少女服,都能轻松贯穿的拳力,简直令人瞠目结舌――没有从远距离连同四国一起破坏的觉悟,是阻止不了『悲恋』的自爆吧,半吊子的决心反而会弄巧成拙。

而且如此之下『悲恋』或许也弄不坏。

「……嘛,比『悲恋』先把四国弄沉海底的手段,倒是可能有。这么一来物理上『悲恋』会无法完成步骤二所输入的机动目的。」

豪爽地进行思想实验虽像一般的文字游戏,但想到就很在意那种情况到底会如何。

不过随意向右左危博士确认也令人担忧――虽然现在已经放弃了吧,但原本她是以回收『悲恋』为目标,冒险(半背叛地球扑灭军)前来四国的。

盲目提示能回收『悲恋』的手段,就算是违反伦理与良知的方法,她也很可能会轻易实行。

不会考虑什么成本投资效率(CP值)。

就算现在以队员身分行动,空空也不会忘记她是把自己女儿当作实验品的疯狂科学家――要是她的话,很可能真的会弄沉无人的四国。

因为在把砍倒树木、拨开草丛,为空空与缶诘持续破坏自然的『悲恋』当作实验品的意味上,会重视得跟亲生女儿一样的,就是左右左危博士。

尽管重视的方法错了,又和空空不同,不会产生共鸣吧……。

「嘛,一般来思考的话,就算在时间限制前四国

消失不见,也会在指定好的经纬座标自爆吧。」

缶诘以『魔女』的身分,提出极为常识的意见――总之她想告诉空空的方案似乎不是如此。

「既然『魔法少女』阻止不了自爆――那『魔女』呢?」

「嗯……,那意思是说缶诘酱你阻止得了『悲恋』?」

「不行不行。」

立马否定。

大概是受不了被误会拜托那种事吧。

拒绝的工夫都懒得做。

嘛,酒酒井缶诘――在此的『魔女』,撇除作为『魔女』的不完全,以『先见性』这魔法也无法阻止『悲恋』的自爆吧。

「缶诘想说的是,『究极魔法』的话,怎么样?」

「……『究极魔法』的话―」

啊。

那的确在思考之外。

至今为止想都没想过的方案。

毕竟在暴露『悲恋』是炸弹之前,空空他们就得出取得『究极魔法』恐怕会伴随牺牲、风险很高的结论。

所以完全没有行使『究极魔法』来阻止『悲恋』的想法――不,会怎样呢?

虽说『究极魔法』有什么风险,但其真面目根本完全不明――依赖那种玩意比依赖『魔女』的『先见性』还恐怖。

不过反过来说,或许是非常有用、能非常有效活用的『魔法』――岂止在爆破前安全破坏『悲恋』,可能的话,连停止她的自爆机能……自爆本能都办得到。如此方便的『魔法』,或许才是『究极魔法』不是吗?

「嘛,只是有可能性,没有实现性呢――像小孩子一样。起码在缶诘的『先见性』里,那条路上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期待。不过如果是大哥哥的话,可以先放在心里。」

如果是空空的话。没有信心回应被如此莫名的期待,那才教人麻烦……,总之,缶诘斟酌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以『幼童』而不是『魔女』的身分,告诉自己这种『孩子气的方案』,就该先感谢吧。

「谢谢。」

边想著不能用像口头禅的口吻,空空边如此道谢。

「没什么。」

……可是,不知该说是本人,还是问题的机体,人造人『悲恋』就在两人前方开路。

就『魔女』来看,『悲恋』只是机械,听到没听到都无所谓,但对空空而言,可不是那么一回事――装作现在才发觉似地,

「听见了吗? 『悲恋』。」

向『悲恋』搭话。

「是的,长官。一句也没听漏。」

她不回头直接答道。

「觉得怎样?」

「不怎么样。」

如此说道。

「因为长官昨晚说好不会妨碍我自爆。我相信长官。」

「…………」

没被这么直接表明信赖过,空空无语了――到底这台机器人依什么根据说出那种话呢?

看空空加入『Spring』队时的样子,他蛮不在乎地说谎,泰然背叛对手的事明明都洞若观火了。

到底是信赖我什么?

「我会完成使命。」

不顾空空的疑问,在此『悲恋』再次表明决意。

「从现在起十五时十五分十五秒后,就会丝毫不差地自爆――还请长官看到最后。」

「……嘛,我会全面遵守约定。」

把尽可能这字眼吞回去。

但还是会说谎就是了――不过,在昨晚都对空空有疑念到亲自拜访至长官的房间,如今却盲目相信空空空看来,『悲恋』自己应该有什么心境上的变化吧。

共鸣……。

就像我对『悲恋』产生共鸣,『悲恋』也同样对我产生共鸣――你,就像炸弹一样的人。

和产生共鸣一样,对不曾被共鸣过的空空少年而言,那是忘也忘不掉的发言。

但自己并没有因此回『所以勒』――更应该说,是回不了。

不可能回应那句话。

「但即便如此,明知很不解风情……问了也无济于事,『悲恋』。那样就没问题吗?」

「? 问题?」

「设计目标。如果说要把地球破坏个粉碎,就会知道其中的夙愿吧――不知道也会想知道。但即便你在今天半夜自爆,也只会破坏地球的一小部分――以地球看来,就差不多被剥下一片鳞爪。这不过是场实验。尽管对我或左右左危博士……,还有四国的人们而言是大事件,然而综观大局来看,无论你达不达成夙愿自爆,都无所谓。」

空空――使用言语意外慎重的国语(日文)文学家的儿子,在此不谨慎开口,直言不讳说道。

「…………」

「尽管感觉像在纠缠不休,但你认为的使命只是数天前输入进去的现成物。朝令暮改朝三暮四没什么好可耻的――说不定对你输入命令的不明室的某人,现在并不想、不希望你做那种事。」

先别管希不希望,向右左危博士发起政变的部下里,那名输入命令的人物,现在是否还活著都令人怀疑――要是那个人受『悲恋』的暴走牵连,丧命的话,就更是如此。

遵从那种命令没意义。

「为了要在今晚半夜击沉四国而自爆,不是你决定的事――那样还想说那是你的使命吗?」

「是的。」

『悲恋』首肯。

毫不迷惑。

「……那是因为你是机器人吧。虽不是机器人三原则,但人的规定,机器人终究违背不了吧。」

「不,我想人类也是如此――真的有照自己决定生存的人吗?」

没有要抓话柄的意思,只是单纯提出疑问,然而空空被那句话驳倒了。

嘛,也对。

谁都是在非自己选择的社会、非自己决定的文化圈生长――而且,要摆脱其中的常识,极为困难。无论好坏,人都只会为了教育而教育――无法从周围、从上层、从被输入的道路中逃离,把那认知为『梦想』或『目标』。

觉得道理不合理也如此被教导培育的话,就会感到『莫名』的抵抗。

空空也不例外。

明明完全不认同地球扑灭军的思想,却连反抗、起身谋反也没有,与无数个『地球阵』战斗,就连现在,都被迫参加一点也不期望的游戏――虽没打算把地球扑灭军的思想当成自己的夙愿,但从旁看来,现在『悲恋』与空空空所表露出的态度,并没多大差别吧。

能拍摄成照片的话,不讲东讲西唠唠叨叨的程度,不就像『悲恋』那样显影清晰吗――被拉进地球扑灭军以后,空空自己决定的事。

顶多就只有和『那个人』一起逃离组织的时候――尽管最后失败收场,没能成功脱离。

这样反倒冒出该让『悲恋』完成夙愿的念头――嘛,不管空空思考什么,有自爆本能的她会与时间限制的到来一起爆炸这宿命本身,仍然无法取消就是了。

即便缶诘设立的假说命中了,『究极魔法』有重设时间限制的可能――万一真的有可能,恐怕也很难实现吧。

比如――荒唐无稽也要有个限度,但『魔法』什么的都有了――就算『究极魔法』的真面目,是像时间旅行一样的东西,能回溯至一周前,妨碍『悲恋』被输入指令。

那种情况下,不仅是『悲恋』,连回到一个月前,阻止四国异变都办得到,迎来子供向童话故事般的Happy End……,但即使真的做得到,也为时已晚了。

空空虽是离一般感觉相去甚远的少年,但如果有大众向的结局能够选择,也不会破灭到不去选它――要是有方法能复活成为四国游戏牺牲的三百万人,就会为此全力以赴吧。

可是。

已经不行了。

现在才想以CLEAR四国游戏为目标,也太不切实际――在今晚十二点前,收集完控制四国游戏的八十八个规则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非现实。

一点空隙也没有的无理GAME。

在昨天的会议中想到也一样没用――尽管是非比寻常的八人,但就只有八人,八个规则的话姑且不论,在一两天收集完八十八个规则,要求就算再不合理也该有个分寸。

要收集的话,起码也想要一周的时间――空空登陆四国后,不管是立马与『Summer』队结为同盟还是其他什么的,开始收集规则,或许就来得及。

不,连那样也同样收集不完吧。

照道理要一个月。

像『Autumn』队或『Spring』队,事前就清楚掌握一定程度的事情后游玩,花一个月左右去CLEAR,才是四国游戏该进行的情况。

但实际有可能CLEAR游戏的两支队伍,在游戏中对立过头,没时间去管『究极魔法』――不过要是轻松入手,就会愧对『究极』之名吧。

总而言之,不管『究极魔法』能以何种形式阻止『悲恋』自爆,也来不及了。

空空他们能做的事,就只有以『悲恋』的自爆与四国游戏的不完成为前提,思考和『白夜』队或魔法少女制造课做什么交涉。

「嘛,也不清楚『白夜』队知道『究极魔法』不可能取得后会采

取什么行动,就那样隐瞒不提出交涉的话……」

空空如此嘟囔。

话题告一段落后不久,他诊断自己的身体、心理情况多半痊愈的差不多。

这也『习惯』了吗。

即便说不上完全恢复,也十分足以抱著『悲恋』飞行。如此告诉缶诘后,这次她便不挽留,

「是吗。那飞吧。」

同意说道。

即便距时间限制还有十五小时以上的时间,雨也无法一直下,出发当然是越早越好。

空空停下脚步,把『悲恋』绑在自己身体上――总觉得这样紧贴住有点令人害羞。明明之前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那么,缶诘酱。总是依靠你真不好意思,但暂时先引导――」

绑紧绳结后,空空对缶诘如此说道――然而,他们无法飞起。

不,并不是酒酒井缶诘像冰上并生一样,说出讨厌飞在空空前面这种谜之任性的话――作为『魔女』,活过悠久时光的她,很久之前就脱离那种次元了。

他们――空空和缶诘会飞不起来,纯粹是因为当时地面的情况。

从充分吸收雨水的柔软地面,长出无数根树根――以多到超乎常理的数量,缠住他们的脚踝。

「哎……哎呀?」

缠绕纠结到――离不开。

宛如树根有意志般。

宛如树根有自己的意志般。

就如空空所想的,酒酒井缶诘是等到和空空两人独处的机会,才讲出唯一有可能阻止人造人『悲恋』自爆的手段――会在『悲恋』本人面前说那种话,是因为『魔女』不把『机器人』算在人里面这推理,也大致正确,然而这时就算撇除『悲恋』在外,空空和缶诘其实也不是两人独处。

还有一人――一名少女。

一名魔法少女――一名黑衣魔法少女在场。

她是『木法师』的魔法少女――其名为『Standby』。

对绝对和平联盟而言,『魔女』不仅是贵重的实验样本,同时也是极度危险的威胁,而那点对『白夜』队、对魔法水准高得惊人的魔法少女们来说,也同样适用――尤其是『先见性』这项魔法,为酒酒井缶诘前身的『魔女』的恐怖,已经各种领教过了。

不过既然有威胁,便也有对此事先研拟对策的人――尽管失败了规模如此壮大的实验,说什么都没说服力,但绝对和平联盟也不是完全没做危机管理。

连『先见性』――『预知』这项乍看毫无办法的魔法,都不思考『要是与之为敌时』的对策,是无法继续实验的。

比如让吉野川逆流而上,从遥远位置以波洛洛卡的形式发动攻击――或是乘风以超速度飞过去。

总之就是回避『魔女』之『眼』。

看不见的话,『先见性』便算不了什么。

即使是『魔女』,也无法对应看不见的未来――不,无法对应未来是理所当然的,但平时能勉强对应的情况,在那项魔法被封印时的不自由,可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优秀反倒成为障碍。

『火星阵』就是如此败北的。

……当然『先见性』只不过是措辞,实际上酒酒井缶诘并不是用『眼睛』『看见』未来,不过她能力也没优秀到能发现在草木茂盛的山林中藏身的人。

不仅缶诘。

连空空、『悲恋』都没注意到。

『悲恋』并非像人类一样仰赖视力来认知周围的感应器都能回避,无非就是因为她是『木法师』,而这里是深山里。

要说是吉利服,的确是挺接近的。

狙击手为了在森林中掩藏自己的存在所穿著、伪装成爬墙虎或藤蔓的衣装――草率来说,那身姿就像会移动的树木。

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现在的身姿,也和那个一样――不,唯独现在的她,是绿衣魔法少女。

她让『受控的』植物缠绕在全身到不仔细凝视,就不晓得那里站著人的地步――还把存在本身几乎化作为植物。

其伪装别说是『魔女』的『先见性』,连作成少女外型的最新科技,人造人『悲恋』的感应器也骗得过――缶诘所降下的『雨』,意外成为她有利的条件,掩盖住最后消也消不掉的气息。

绿完全融入绿之中。

『雨』虽然逼退了『风法师』『Space』,但取而代之会有利于『木法师』――说起来在这里的她也对突然下起的雨感到不可思议。

嘛,会起疑这场『雨』对空空而言时机太过刚好的,不只是她,但豪雨中更能积极行动的魔法少女,在『白夜』队的成员里,现在,也只有她了。

尽管空空他们已经远离『Space』强行拉来的位置,但只要是山里移动,搜索对『木法师』的她来说不是难事――很快就发现了。

……没有直接攻击,就这样掩藏身体,潜行在他们附近有几个理由――一是警戒『魔女』,二是有点畏惧『悲恋』空手(?)就把树木咯吱咯吱切开的力量,但那些都是其次,最大的理由是,『Standby』现在没有问答无用就解决空空空的理由。

虽说是队友,她和『Space』的态度并不相同――『Standby』比她粗枝大叶、漫不经心。

所以不像『Space』有确切的方针来到这里――宛如被雨吸引过来一样。不过工作就是工作,只要发现,也不会马虎到嫌麻烦回去的地步。

最终就变成接近也没注意到我在这里的样子,索性就观察一下情况――这种感觉。

一方面是对『魔女』和空空空在说什么话有兴趣,另一方面是或许能在谈话的细节上感觉到,只从酸汤原作课长那含糊不清的情报根本摸不著头绪的机器人机能。

虽没有明确狙击的目标,但姑且先保持聆听――嘛,也能说是因为深山是她的地盘,让她精神游刃有余起来,总之。

她在听。

听空空『为了交涉,想先隐瞒』的各种情报――以空空的立场来看就是『被听光了』。

进行的话题也很不妙。

如果像在第五十五号名剎南光坊躲雨的钢矢右左危博士她们那样,讨论些『名子的由来』之类的,稍微偏离本题,却也是在考察绝对和平联盟的话题,情报就不会流出――但『魔女』以为抓准和空空两人独处的机会提起的话题,恰好,是他唯独不想被『白夜』队知道的各种事。

人造人『悲恋』是炸弹的事。

其自爆会弄沉四国的事。

时间限制就在今晚半夜的事。

无法阻止那爆炸的事。

因此,四国游戏实际上不可能CLEAR的事――包含绝对和平联盟梦寐以求的『究极魔法』,大概也取得不了的事,全部都被听光了。

交涉也好,谈判也罢,这下全毁了。

好似玩扑克的时候,手牌全都暴露了一样――让空空、钢矢与右左危博士擅长的虚张声势无用武之地,诈欺谎骗一切都无效化。

要是她把这份情报直接共有给『白夜』队,传达给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空空队的意图便全都化为乌有。

「呵。」

她笑了。

黑衣魔法少女――绿衣魔法少女。

『木法师』『Standby』对那偶然达成的功绩、大到不能再大的功绩,忍不住静静地笑了――不。

不是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不是笑,她。

忍不住。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发狂了。

「呜――呜哇……」

老实讲,并没有想到那地步――空空空并没有思考到那,断定『在运用这项情报时,必须得小心注意』。始终只是因为有利于推进交涉,才想尽量隐瞒『悲恋』的真面目和其破坏力。

不仅是队长空空那么想,空空队全员皆是如此――让包含『悲恋』本人,他们八名少数精锐,其『精锐』的锋芒,失去了客观性。

锋芒,或说是一种钝感。

加上强健的心理。

不管是真的足以击沉四国的『炸弹』就在身边,还是至今以许多牺牲为垫脚石所进行的四国游戏会完全摧毁,摆在眼前的事实,他们全员都接受了。

适应现实能力异常得高的空空就不用说了,为『悲恋』开发者的右左危博士、以冷酷为卖点的冰上、身经百战的钢矢、『魔女』缶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地浓、期望自己爆炸的『悲恋』――甚至在队伍里,一看心理最脆弱的手袋,都觉得那件事,怎样都好。

总之,精锐过于聚集的这『八人』,没有持有『一般观点』的人――

没注意有人会内心承受不起,因为『悲恋』的自爆,四国的一切将要结束的现实。

没想到『白夜』队的魔法少女,在当精英以前也是一名魔法少女,在当魔法少女以前也是一名少女。

不知道『Standby』以前。

也是名为誉田统子的普通人。

「喀……『悲恋』!」

但即便如此,空空、缶诘很快就注意到,这攻击并不寻常――既没战略,也欠缺品性,宛如只是附近一带的『绿』暴发起来的攻击,并非以正常精神发动的事,一目瞭然。

附近一带辽阔的绿。

听起来很不错,但瞬息之间增殖的枝叶末节,只会令人厌烦。

像癌细胞一样。

空空他们周围的『树木』,生长、增长、扩长、偏重、变调、转跳、登顶――超出限度。

是魔法暴走,还是完全别件事,无法判断,空空直接解开系紧『悲恋』与自己的绳结。有了刚才的教训,绑得坚固也容易解开――但在这局面很难说庆幸。

无论以长官的立场,对松绑后的『悲恋』下达什么命令,在那时候,状况已经绝望了――绝望地为时已晚了。

空空他们的周围,除了绿之外什么也不剩。简直是All green。到底发生什么事,只能说现在完全一头雾水――适应现实能力什么的,在这么荒唐无稽的事情面前,一点用处也没有。

当然想像得到。

尽管素未谋面,这是『白夜』队的其中一人,『木法师』的魔法少女,『Standby』的杰作――但这与手袋或冰上听来的不一样。

差远了。

行使规模异常、大到过火的魔法,确实像『白夜』队的看家本领,但这只能说是疯狂的产物――布满眼前的一切。

像把一丝希望寄托在消灭眼前事物般切实的疯狂――那样的无可救药,空空以前从没有面对过。

菁英的脆弱。少女的纤细。

没对那种事进行考察。

因为『白夜』队是强敌。

只思考要利用对方的余裕与自满――却忘记对方也是会受伤、崩溃的人类。

而且又加上这时运气时机都很糟――虽只能那么做,他们为了保护自己免受临近威胁的『Space』侵害,让自己周边降下超豪大雨,那场及时雨却也帮助植物爆发性增殖。

尽管就如『魔女』说的,作为素材的水耗尽的话,也无法永远持续降雨,魔法再怎么暴发,草木也无法永远生长下去――但至少培育植物所需的水源、营养源,可是绰绰有余。

这种状况简直就像遭受『白夜』队『木』、『水』魔法的轮番攻击――就像一人就不好对付的『白夜』队,却同时以两人为对手。

然而讲是这么讲。

实际上,对手连一人也没有。

『水法师』『Shuttle』早就不在这世上――『木法师』『Standby』也宛如不在这世上。

空空他们现在面对的对手。

只是纯粹的魔法――魔力本身。

「…………呲!」

当然,他们也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也会采取对策、反击对抗。解开绳结松绑后的『悲恋』,先强行扯下抓住空空与缶诘的根茎。

无须下达指令的战斗炸弹。

把布满四面八方的森林树木,用手指、用拳头、用手肘、用膝盖、用腿足、用脚尖,用头槌,使尽浑身解数地破坏。

酒酒井缶诘虽知道相性很差,但也没其他办法,充分活用『水』魔法――矮小的身躯挥舞相对过长的手杖,用水刀砍伐周边的杂草。

空空也用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固有魔法『切断』,斩出无数残株――对不习惯使用魔法的空空而言,这时算得上安慰、甚至能说少得过分的幸运是,透过魔杖『Long long ago』施展的『切断』魔法,绝不是他不熟悉的力量。

尽管不是魔法而是科学兵器,和那类似的武器,在他以『地球阵』为对手时就一直使用著――和谁战斗的话另当别论,切碎到处自由奔放生长的植物,并不困难。

但那也要看程度如何。

总之一句话――太超乎常理了。

不斩除根源,情况只会越来越糟――什么绿都宛如受刺激反应,从破坏的部分增长出数倍的体积。

虽说看这种规模的魔法,多半是『白夜』队没错,也想像得到,行使人大概就在这附近,但怎么也不认为这种攻击是人的意图所为。

因此就算尽可能防守,也看不见突破口――趁对手企图的空隙反击,这空空一贯的手段使用不了。

就像纯粹以自然现象为对手,和地球本身战斗一样。

也不可能灵光一闪想出什么好方案,持续被来势凶猛的植物玩弄的三人,果然最先崩坏的一角,是空空少年。

与使用『白夜』队的魔法的『魔女』或为地球扑灭军『新兵器』的『悲恋』相比,他都只是十三岁的少年――在手的魔杖『Long long ago』被增长的爬墙虎抓住,同时又被从地里长出的巨大竹笋绊到脚。

难堪地一屁股跌坐在地。

当然不是在意难不难堪的时候。

丧失唯一的武器。

虽然服装的防御力还健在,但这可是全方位――连正下方都有的攻击!受如此威胁的现状,可无法仰赖手脚各处都赤露的魔法少女服。

由于没有夹杂攻击的意志,没趁机对跌倒的空空追击的植物群,反而更加残酷,过分持续这种穷途末路的窘境。

尽管只是数秒的『过分』。

……不客气来说,太天真了。

决定以和『白夜』队交涉为主轴,两度取得机会却两度失败收场――这算什么队长、算什么英雄啊!

到最后,谁的期待我都回应不了――不过是延迟数秒的穷途末路,却使空空空尝到如此绝望的滋味。

不过取而代之赶上了――在以各种方向侵袭而来的枝叶尖刺,贯穿他柔软的部位前,人造人『悲恋』赶到他的身边。

『悲恋』边如同链锯般踢散周围,边覆盖在空空上――紧抱住他的身体。

由于是巧妙折叠空空的身体,以全身包覆住的抱法,岂止看起来一点也不感人,更像『悲恋』在对空空用柔道寝技的样子――很明显『悲恋』是想毫无遗漏地守护空空,免受植物从上下左右迫近的侵犯。

是很明显没错,但……。

「…………」

忘记自己身处的状况,空空被惊讶包围住。

一面被『悲恋』包覆住,一面被惊讶包围住――不,没有忘记状况,这么危机的状况怎么可能会忘记――然而正是因为这种状况,才无法相信『悲恋』会保护空空。无法置信会舍弃自己的防御,来保卫空空――因为。

事到如今更不用说,因为她是作成少女外型的炸弹,是为了完成在今天半夜,击沉四国这至上使命,在时间限制到来前,会竭尽全力保存自己的机器人。

在这种状况――在这种必须守护自己的状况下,不可能比起她自己的机体,更优先保护空空的生命。

那样,彷佛――彷佛

像她们一样。

彷佛像剑藤犬个一样。

彷佛像花屋潇一样。

没理由做到这种地步――目光交会。

以被抱紧到难受的姿势,空空空与人造人『悲恋』好不容易才目光交会――人类与机器人、少年与少女、英雄与炸弹,心意一点也不相通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那种难以表达、一心一意彼此凝视的时间,感觉会永远持续下去――实际上,也真的永远持续下去。

永无止境。

放纵的植物不再袭击像智慧轮交织的两人――离附近不远孤军奋战的幼童,酒酒井缶诘周围的植物,也没任何契机,突然停止无限的生长。

「…………?」

是能量耗尽?

不,魔力应该是无穷无尽的。

那么是地底强制让植物生长所需的营养不足吗――不,也不对。

被植物团团包围的他们,被整个覆盖在比绿还要绿的深绿色半圆型屋顶下,尽管完全看不见天空,外侧应该还在持续降雨才对。直到刚才缶诘都没有停雨的余裕。

那为什么……。

是制造出这种困境的『白夜』队的魔法少女,成功控制暴走的魔法吗? 但如果能够做到的话,从最一开始就不会让魔法暴走吧――感觉被『悲恋』抱著就一直摸不著头绪,

「空空室长! 没事吧!」

猛烈、阔气破坏覆盖正上方圆顶状的绿,魔法少女现身了――不,她不是魔法少女,连少女都不是。

是空空空的直属部下。

冰上并生。

「…………」

那瞬间空空便理解了――为何自己能勉强逃脱这穷途末路的危机。

话虽如此,并不是看见冰上的身影才明白的――是看见从被大肆破坏的圆顶那方,和她一起进来,闪闪发亮的白色结晶,才明白的。

白色结晶。

也就是――雪。

在深绿圆顶外降下的,不是雨,而是雪――而且是大雪,该用暴风雪来表达的降雪。

豪雨,是从什么时候,变化成大雪?

……让它变化的,当然是冰上。

还在十月份底,虽说会冷,但不是四国会降雪的季节――受过改造手术的她的肉体中,流淌著叫『炎血』的特殊液体,因此她能操纵『炎』,同时也能操纵『冰冷的炎』――操纵『冰』。

操纵『冰』的时候会称作『冰血』。

拥有『冰血』的冰上,曾回避过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的树木攻击――植物不耐低温。

尽管是魔法,也逃不了那自然法则――但那时和这次,与其说状况不同,不如说规模差太多了。

只是让自身周围冰冻住不是问题――但冰上是让『雨』『冻住』。

让豪雨冻住,将附近一带一口气冷却――冻结成大雪。

「非常抱歉,室长――由于不知道室长在哪,就采取比较强硬的手段。」

著地后边如此说道,冰上边若无其事把『悲恋』和空空两人拉开――『悲恋』对此也没做出抵抗。

「啊,嗯……谢谢。」

空空有点难为情地,反射性向冰上道谢。

「但冰上小姐……不,『篝火』。为什么会在这? 你不是应该在南光坊那寺院吗?」

「不,我回饭店拿忘记的东西……,在返回寺院的途中,看远方的山成长得像花椰菜一样,判断是异常事态。」

拿忘记的东西?

虽会觉得在搞什么啊,但也多亏如此才能得救,就不追究了――被缶诘搭救、被『悲恋』守护、被冰上拯救,自己真的一点队长的样子都没有啊。

「以那种速度膨胀成像花椰菜一样,宛如一袋乾燥的海带全部泡进水里――」

「啊,不,表达什么无所谓……」

嘛,毕竟冰上和『木法师』的魔法少女『Standby』战斗过,对此会比较敏感吧――对遍布广大范围的植物以『雪』来对应,一定也是经历那场战役后的应用。

说到操纵天气,就会想起她的弟弟。

尽管引退后在内勤工作,但果然这个人,肯定比我更有作为战士的资质,空空内心如此想著。

不过,一般会想把雨冷却成雪吗――而且那场雨原本是……。

「……魔法和科学相性不好的定论,一一被推翻了呢。」

缶诘来到空空他们身边――累坏了。嘛,就算魔力无穷无尽,幼童的体力还是有限的――如果战况再持续几分钟,『魔女』也会倒下吧。

「透过魔法降下的『雨』,转换成以科学变化的『雪』――火星的『魔女』也相形见绌了。」

「虽想对右左危博士保密――但规模这么大,恐怕瞒不住。」

「是啊……现在就连南光坊那也在下雪吧?」

边说道,空空边借冰上的肩膀站起身――肌肤感到些许凉意。终究是停止植物生长的低温,裸露在衣服外的部分似乎都快冻僵了。

「话说回来,『篝火』。忘记的东西是?」

「啊……这个。觉得必须交给空空室长您,在香川县的那所国中捡到的……」

如此说道后,冰上拿出那东西。乍看会不晓得是什么物体,但空空很快就知道了――毕竟那是他带来四国的武器。

毕竟是被『Summer』队的魔法少女『Pathos』弄得粉碎,科学兵器『破坏丸』的残骸。

是剑藤犬个的――遗物。

以第五十五号名剎南光坊为目标,抱著人造人『悲恋』的空空空,与身后的冰上并生和酒酒井缶诘起飞后不久,在被不合时节的雪冰结住的森林深处,响起微小的爆破声。

那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魔法,被生长的植物绞杀的魔法少女的尸体,因违反四国游戏的规则,作为惩罚爆炸的声音。

她便是所属『白夜』队的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没能做好心理准备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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