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长葱剩吧……”。
“开什么玩笑,啊啊真是的不要不要不要,太讨厌了!”
“青椒也还有吧?之后冬菇那方面就有点……还有……”。
“笨蛋吉那混蛋,无论轮回转生多少次也好,也将她打进地狱永不超生!”
“……香肠也有二、三条吧……嘛,那个拿来做便当吧……”。
“喂怎么办啊!?那个真的是决定了没法反悔了吗!?”
“怎么办?果然不将卷心菜切成细丝不行了呢?”
“……”。
在牛头不搭马嘴的对话正中,大河无言地做着“第一”的手势将大姆子向外扳起。接下来的瞬间,尖锐的悲鸣划过夕阳的长空响彻天际。
在推着堆满购物袋的自行车的主妇,跟大声打闹着的中学生们走过的榉树的人行道那,龙儿疼得膝盖跪在地上。散步中的狗也不思议地想嗅龙儿的气味的时候被饲主硬是拉开去。
大河(已经好像已经恢复了)并没有用踢。也没有殴打,也没有勒住颈部。
“……明白了吗?”
仅仅一只拇指而已。大河用仅仅一只拇指,在龙儿的左腰的稍微上方的周围强行地按了下去而已。但仅仅如此而已,大河的细小的手指,已经能够给予龙儿的眼睛翻白的痛苦了。就算是受虐狂也找不到这种高性能的主人吧,真可惜。而且龙儿也不是受虐狂。
“做……做什么啊你……!?”
龙儿边按着刚才受尽了有如被电磁脉冲打击般疼痛的腰部,边用有如对着哼哈二将像的粗暴的人在魔界转生片刻之前的凶眼盯着。
“指压的心就是我的心。你的穴道就是我的穴道。”
吧吧吧吧!对着这般高速地不断放出拷问指压的姿势,龙儿情不自禁地震斗起来并偏开了眼睛。究竟是哪里学来这种技能的啊。向下望着胆怯的龙儿,大河满足般地将布满肆虐的黑暗的瞳孔眯成一线。
“就是你不认真地听我的烦恼才会这样了。我可是非常认真地请求你的意见了。我可是非常认真地请求你的意见了,真的是烦恼着了啦。就算你骨子里是狗也好,作为人连心也没有的话你的人生还真的是完蛋了。”
“我可是一直有听了!?”
“哪里有!”
“所以才说一直了!我一直都这样说嘛!放弃吧,偶尔也配合班级享受一下团体活动嘛!而你一直就不过不过、但是、但是、但是!这个样子,根本完全不接收我给你的信息嘛!”
“但毕竟人家没有做过嘛!”
哼!了不起地哼了一声,大河的眼睛眯成一半,傲慢地昂起头来。淡色的头发就如天空那朱红的云彩一般,被轻风微微吹拂着。那白色的轮廓,蔷薇的花蕾般的嘴唇,犹如点缀着一个精致到极点的人偶。龙儿看着那个不高兴的美貌,按着腰部站了起来。
“你还真小气。”
一针见血地,像是指出了事实。如果没受到刚才的穴道攻击的话,也说恭维地说说“北村也说你可以啊”或者,“你的话优胜没有问题了”之类。但大河听到句话后,“唔……”地收起腹来紧咬着嘴唇,眉毛之间露除了苦恼的皱纹。实在令人惊讶,看来她有自己小气的自觉。看着这个样子,龙儿有想着“已经心没余力了吧。你还活得真是辛苦呢。”这样进一步追击的冲动。偶尔也要用语言暴力暴露其本性也是不错的。
突然、不甘心地盯着龙儿。但是大河被说到了疼处所以没有连反驳的话语都没有,疼苦之余地说了。
“……什么啊,怎么都是你说,最近怎感觉你好像飘飘然的样子……”。
“飘飘然?我?何时啊?”
由于过于意义不明龙儿抱怨道。
但是,像那种高兴得说法完全想不到。进入新学期的一个月有余,除了遗憾的记忆以外飘飘然的已经皆无。……如果,大河是想指的龙儿要害所在的实乃梨的话,那就真是错个有特了。龙儿最近,感觉到了与实乃梨之间有着微妙的距离感,大河或许不知道但是在相当的失落。由于这样,对那草率的言辞,才神经质地生气起来。
“我说,我什么时候飘飘然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够了啦。忘掉吧花斑狗。”
“……谁是花斑狗啊……”。
“……当然是你了……”。
大河嚣张地翘起了嘴唇,接着叱的一下,像是丧失了兴趣一般往回走了。不高兴地快步离去。
“快走吧。超市的限时打折要开始的了。是要买猪肉的吧。顺带一提绝对要有卷心菜啊。……喂,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说到底你真的还是野种,振作点好不,真是的——”。
说磨蹭的是你而已,说到底我走不动可是受到你的穴位攻击嘛——当然这不能说出口,于是龙儿稍微走在大河的后方绷着脸走了起来。讲那数之不尽的抱怨都咽进肚子里,跟大河朝一直常去的超市走去。大河的要求是,今晚的菜单为烧汁猪排,虽说如此,但用超市排放的猪肉的话,用来做红炖猪肉已是毫不小家了。然后能够在两个菜单上都能够通用的必需品是。
“哦,说来姜可是切好了。泰子也拜托了要买洁面乳……大河,交这月的生活费出来。”
小跑追上了大河,走在旁边,并伸出了手掌。
“什么?现在?”
“要买的东西,手头上的钱可能不够了。”
“是是,明白啦财政大臣。”
“……怎么这样逐个字地说话啊……”。
一日三餐几乎都交给龙儿负责的大河,每月都需要支付一万日元伙食费以及其他杂费。虽嘴巴说着讨厌但脸并没那样,于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挂着亮晶晶的饰物的小猫样子的钱包嘎吱嘎吱地拿出来,荧光笔啊参考书以及印刷资料的都顺势地哗啦啦地丢落在路上。
“你、你……也真是不会整理一下的吗……”。
丢下来的龙儿全部拾了起来,而大河则探视小猫钱包的内部。
“啊。不去银行的话。完全没钱了。”
大河脱口而出说道,不好了这样,就自个地快步走了起来。从小猫钱包那里掉出来的收据什么的以及飘飘地飘下来的,那个龙儿也全部拾回了。
走向的方向是,某个有自动柜员机的便利店。
“啊,杂烩饭。”
“哦,真的呢。已经这种季节了啦。”
二人穿过自动门后,店内充满着杂烩饭的气味,明白到秋天真的到来了。大河于是就边哼哼地闻着,边蹒跚地走进杂烩饭那里。龙儿于是将捉着那个头激将其向自动柜员机所在的方向转去后,在等待期间就开始向那个摆满杂志色彩鲜艳的书架瞧去。但、稍微一会儿。
“……咦?为什么?”
吡吡——、这样的电子声音响起了。大河不思议地苦思起来。
“怎么了?”
“奇怪。钱没有出来。……为什么呢。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这种东西别乱让其他人看嘛……唔,你的存款余额不是零嘛。”
龙儿避免看到个人详细资料而撇开了眼睛,但那一瞬间准确无误地看到那个数字深深印在了眼中。大河的户口的余额为,0日元。那自然不会有钱出来。龙儿向下看着呆在一边摆着冷酷的脸孔的大河,说道。
“余额为零的情况下自然不会有钱出来了,真是的,真失败啊。嘛明天给来算啦。今天的买东西的那份,就用我的户口来支付吧。”
于是将信用卡从红色革制的家计本那里拿出来,准备插进自动柜员机那。没有任何踌躇,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这户口在便利店那里无需手续费了。龙儿的家计管理是没有死角的。但是,大河阻止了。
“不行!等一下!”
“怎么了啊。手续费的话无需担心哦。”
“不是这个了!……真奇怪……这情况绝对奇怪了!不可能!”
“说什么不可能啊,没办法的事情嘛。没钱在里面嘛。看啊,别再闹别扭啦。会麻烦到人家了。”
“但是最近上周才汇入过啊!就算怎么用也应该会有剩的啊?不可能一分钱都没有,这户口可是每个月那个人都会汇钱进去的啊——是了。”
大河突然闭起嘴来,像是盯着仇敌般地盯着信用卡。
“……电话,一直无视的缘故吧……”。
“什、什么?”
“……然后就做了、这样的事情啊……”。
“啊,抱歉。……总之,别管自动柜员机了。这边来,要出去啦。”
龙儿捉住了动作停止的大河的手腕,并向等待使用自动柜员机的人道歉后,离开了便利店。为了不妨碍其它人将大河丢到了垃圾箱旁边。
“怎么啊?突然间究竟怎么了啊。”
“……真不敢相信。竟然是这种做法。所以才说讨厌了……”。
大河并没有看着龙儿的脸,像是被冻住了一边俯着腰,一直盯着信用卡。风随吹拂着头发涂了润唇膏的嘴唇也张开着但是身体并没有任何动作。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没问题
吧?”
但是大河反而用手指摸着那卡,龙儿也只好弯下腰来窥视着大河的表情。大河像是在说烦死了般地回答龙儿,但最后总算小小声地喃喃道。
“……不久前,那个人——父亲那里,来了几次电话。但是,由于我觉得反胃所以全部都无视了。电话留言都全部消除了。……所以现在,生活费的户口,变成空了。”
“……那真是……”。
过分,本想着这样说下去的,但龙儿硬是憋了回去。
究竟是处于拿生活费的立场而无视父亲的电话的女儿过分呢,而夺取生活费……应该说是,取回,是应分得吗。还是总言而之地,将女儿作为生存的生命线作娱乐的父亲过分呢。龙儿并不知道。虽说龙儿也是被父亲抛弃,但也并没有像逢坂那边的女儿跟父亲的复杂关系。
当然,大河自然是认为,父亲是过分的一方了。
“那可恶的老头……”。
大河用低沉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呻吟起来。
“真想……杀掉他……”。
大河正想将信用卡在手中握烂的时候。龙儿慌忙地抢过来,并将其塞进小猫钱包那里去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对父亲说了。”
这叫做伦理观吧,的确这时候说出来有如重重地敲打在盾牌上让其发出悲鸣的声音一样,也如陌路人一般什么也不晓得地在教训人家。大概这样的内心被看个透澈,大河的眼睛漏出了冰冷的光芒如对龙儿说着“你把我当笨蛋吧”一般盯着龙儿。由于没有任何反驳的声音,龙儿也只好苦恼你接受着那个视线。
而后在像是被计算好的时间里,大河的行动电话在她的外套的口袋那里响起并震动起来。大河抓住手机绳粗野地将那东西扯了出来,然后打开电话盖。
“……威胁呢。这个算是。”
大概在某个看不到的地方,嘴边阴阴微笑起来。如自己想象一般对方的电话在鸣叫的那个脸孔,龙儿也能够理解。
“……接吧。总之。不交谈的话什么也不会发展吧。而且钱,没有的话也很困扰吧。”
说完这些后,龙儿丢下大河,就这样走回到了比便利店去。然后再杂志书上来回瞧着,望着大河大概喜欢的乳制品的日式点心,将酒类的全部抛诸身后直接进入到点心部分。确认到几款新奇的新点心后,而且还特意地细心地注意了一下素材旁边的点心什物。但是不知聚集了什么的原因,一个都记不在脑子里面。
机械地估算了时间后,匆匆地望了一下窗外的大河的样子,看到大河这时已经合上手机盖龙儿了解到通话已经结束了。端整的面容僵硬地扭曲着,直至电话放进口袋中一直看着。
这样之后,乱了阵脚的大河总算恢复回往常一般。
“你父亲,怎么说?”
没其他,只是询问而已。可能的话,并不想对这种如走钢丝般的父女关系,再让其起任何风波。
“……龙儿。你、现在有时间吗?”
对着大河的哀求,一个生硬的声音回答了。
“没有,我要去超市。”
“……我,去买东西了。借钱给我吧。不够的话就快点提款出来吧。你不能去买东西。你呢,现在起到车站建筑的二楼的一个咖啡厅。啊,那个,最近我买家具的杂货铺的旁边,卖百吉饼(先蒸后烤的发面圈)的那个禁烟的地方。”
“……哈?”
“不明白吗?在下大雨的那天,由于没有雨伞为了消磨时间跟实乃梨还有笨蛋吉一起四人进去的那个了。你喝了咖啡,我吃了鲑鱼百吉饼。”
“……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为什么我不能去买东西?”
“实乃梨跟笨蛋吉将奶油面包分半,笨蛋吉谔谔地不怎么吃,那个呢。”
“那个是颚关节症吧。不对,不是这个,不是店的问题。我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的了。”
“不明白了。”
“……不明白吗?”
大河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考虑着说辞一般数次将头歪在一边,然后。
“……你,代替我到那个咖啡厅去,代替我跟那家伙见面,然后将钱拿回来。知道了吗?”
龙儿把握到正确状况后。在接下来的瞬间。
“……不要!”
“为什么啊!?”
大河响起声音比龙儿的更大。
“不要了!没事的话自己去嘛!为什么我不得不微妙地要做你跟你父亲的中间调停人啊!”
“不是不得不了,而是想你去了!拜托啦!”
“不可能!况且根本上你父亲根本不认识我!?有如一个不认识的小混混般,然后说到我是来拿你女儿的钱而来的!这般可是可疑到一塌糊涂呢!比作我的话我可是不会给那种家伙钱了!”
“你不会说明一下啊!?你有口吧!?还是说你的狗脑连日语都忘记了怎么说了啊!”
“什么!?这是拜托人的态度吗!?”
“好了快按我说去做——!”
“开什么玩笑——!”
开比大声大会也不能满足一般,两手两脚也用上了,开始进行了正式上的互相推搪答辩。在便利店的前面咕噜咕噜地推来推去,呈现出力量相对的样子,但是双方都不让出一步。
“……拜托啦!所以说!去吧,呐!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拜托过任何事嘛!?”
“没?有?才?怪!每天都有,我说给你听听!好像昨天晚上你在自己的住宅那里,你找不到电视机遥控就‘找不到啦!拜托,帮我找找!’这样拜托我,我可是花了两小时跟你找呢!”
“真是个小气的家伙!虽然的确有此事!呐,好了去吧!呐!快去吧!去了的话,晚上的准备我也会帮忙了!洗漂衣物全部会做了!明天、后天也,会做了!……所以拜托了,去吧…………!”
“喂!”
咚的一声,突然在道路行走中的善良的人们的冰冷的视线正中跪了下来。
被捉住了尾巴的是龙儿了。大河,使出了逆转局势的绝招。仍然不屈服的龙儿想这样逃跑而去呢的时候,但从腰间升起的那个声音。
“……拜托了……”。
从大河口中出来的语言,并没有“嚣张”也没有“像刚开始那般了不起地说你给我乖乖听好”这样,用着细到像是听不到一般恳求着。两眉凹陷,嘴巴也嘟长起来,并在龙儿的旁边位置撒娇,抓住了衣襟。并不断地拉扯,摇动着。
“呐,龙儿……”。
“……真是的……搞什么啊……”。
“……拜托你了……”。
直至龙儿点头为止,大河那细小的雪白的手掌,一直不断地拉扯着龙儿的衣襟。在这丢人的情景下,龙儿也只好屈服了。
作为龙儿的遗传的根源的照片,大河过去,曾经取笑过他。
三角眼。凶神脸。除了能做个流氓表情就沒他了。但只要使一般人不害怕也不找来不幸就好了。而这种特征基本上,出色地注入到龙儿的身体上。而那个遗传因子的根源的照片中的人物,正是现在行踪不明?生死不明的亲父。看到他的照片,大河在夜里的家族餐厅那里不知哭笑不得多少次。这是什么啊,模子一个嘛,复制人吗,这样扭动着身体哭笑着。
龙儿是这样想的。那现在,我也应该有着笑的权利啊。
“……啊啊……是这样啊。明白了,总而言之我家的女儿,不会来这里呢。”
“是的……非常抱歉。”
看了大河写的纸条后,眼前感觉为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忧郁地擦了擦眼睛。那手的姿势也相当机灵,只能够用小巧玲珑来形容的细小的身体,能够理解可以一眼就看出“他就是大河的父亲。”
这家伙是朋友。将钱交给这个高须龙儿吧。大河上——将书写潦草的纸条细心地叠好后,逢坂家的父亲,将其放进了外表看上去很名贵的夹克的口袋里去。虽然龙儿并没有盯着别人看的癖好,但视线不得不跟着那个男子移动。因为他实在是太少见了。如没有见过的,人种一般。
究竟是从事什么工作,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平日的傍晚时分能够自由地使用时间呢。在便服的夹克里面可以看到衣领很高的衬衫。那衬衫也发出如打磨过一般的光泽,一眼看去也知道做工相当好。并没有挂领肽的脖子与衣服间的狭缝那里缠着丝绸跟围巾的高级品。怎么看上去都明显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有钱人已是既定事项了。
不过,嘛——品味方面并不让人讨厌。
这般,就连物品的价钱都不知道的龙儿的脑袋里面,擅自地在大河的父亲的面上打上了合格的标记。相当,相当不错。很潇洒,没有让人感觉到讨厌,百闻不如一见的高素质。稍微有点晒黑的茶色皮肤很好地跟夹克相映衬着。这种年龄的日本人,也就是“大叔”装束会这么讲究的吗。但姑且能够清楚说清的是,不是什么美形。跟法国人偶一般的容姿端丽的大河比起来,看着眼前的打扮成这样的大叔,抚心自问,做着并不是那么协调的容貌。虽然看到的感觉,以及外面看上去的气氛
很不错。
“被大河打发你来真是抱歉呢,那个,高须君。……其实我是怎么也想见见大河才用这种手段了,虽说联系上了……看来更进一步讨厌了呢。”
“……哈……”。
“……高须君,怎觉得你好像在发怒呢?”
“……不……只是眼睛,那个,生得不好。”
“那,那样啊。抱歉。”
错的是,正确的来说并不是眼睛而是眼神。但是对于龙儿这样所说后,大河的父亲明显安心了的样子。有点硬挺着的肩膀放松了下来,浮现出了初次见到的笑容。打算拿出香烟的那手腕上,带着无法看清其精巧内部且腕带为鳄鱼皮的手表。研磨过的金色的玻璃直刺入目地发出眩目光芒,为了让人看清机械文字盘上面的雕刻也是让人昏眩的细微,非常精致。那是非常之美丽,虽然想望得更加久一些,但是龙儿迟疑地说道。
“……那个。这间店,好像是禁烟的了。”
在那个古典般流线型的打火机打着之前,一只手按住阻止了。大河的父亲有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来回望了一下把握了一下状况。
“真的吗!?啊那样啊!那样啊!……啊——啊,那样啊……这里也是禁烟的啊……。最近不管是哪里都不给人吸烟呢……。哈——……实际上女儿也讨厌了,因为是吸烟者所以最近也面目无光……感觉世界都讨厌的样子。”
消沉地叹了一口气,像只小猫般地垂头丧气地擦了擦脸后将香烟收了起来。
“那个……需要离开这里不?”
“不用了不用了,你,也不是一口咖啡都没有喝过嘛。虽然我也一样。”
然后将菜单推给龙儿后,手就啪嗒啪嗒地像鸟一般的动了起来。
“这样的话,那么选你喜欢的东西吧,拜托了。蛋糕之类的什么也请便,别在意。”
“不……不用了……。毕竟快到晚饭时间了……”。
“……啊啊啊……”。
再次抱起头伏在桌子上。
“不,不,那个……那,恭敬不如从命。那个,我要蛋馅白吉饼……”。
“是啊!?打扰。姐姐,请下单可以么?”
啪地,浮现出笑容的那面孔,果然,不怎么像大河。宽阔的带有一点圆的额头,有着一点给人似曾相识的线条轮廓感觉。但是总言而之,大河的父亲是非常细小。冒失地说,大概比起泰子还要矮小。肩膀也很窄。向女服务员招手时的手也很小,修剪整齐的手也很少,但当龙儿察觉到那只手像是涂了乳霜一样发出着湿润的光芒,再一次地叨念了。这个父亲,连护肤也慎重地做到。
“追加点餐呢。他的是蛋馅百吉饼。我这边是这个鲑鱼的百吉饼吧。有放什么进去的吗?有芝士吗?啊,有放呢。那么我要这个。芝士要多些。尽可能地夹在里面。拜托。”
“……芝士,很喜欢吗?”
“哎!?为什么你会知道的呢!?”
脱力……龙儿情不自禁地漏出了习惯,就像大河一直做开的那样,哈——的一声,长长地叹息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大河的亲父。大河的亲父笑眯眯非常高兴得样子,为什么?呐为什么呢?这样等待着龙儿的答复。
总之,该说什么呢——大河是完美无缺的,可爱动人的,看来对于他来说是这样子。只不过是个大叔却亲昵地笑了起来,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不,不过这个,百吉饼呢,呃——……咳咳,这店还真是这附近相当有情趣的店呢。客人取向大概是女孩子吧。女办公员之类,回家的时候在这里悠逛一下也相当不错。室内装横也相当不错。北欧风格,对于这种白木的感觉,说喜欢的女孩子还相当多呢。男孩子的又怎么样?会一个人,进入到这里来吗?”
龙儿急速地转变话题。
“不,一个人的话不可能了。……我呢,最近更加喜欢那种黑得来又跟木的颜色接近的……但更沉色点,节目中也给人一种不光滑的感觉的,但又重厚的……没错,栗色。”
龙儿对着这个恢复平常的大叔,用“啊,志同道合呢——!”这般的感叹的声音迎合了上去。
“我也一样啊。喜欢接近黑色的木材色的那边了呢。栗色啊橡实色啊……这种神似硅藻土的那种,有技巧地随意地分厚度地涂上墙壁,想弄出那种冲击性而又是深褐色的色调。灯光要带有一种舒适感,椅子也改成随意的。厨房自然也是厨房了!当然,总体上使用不锈钢配置。”
“地板也用着踩上去会发出声音的,材质厚重的那种。”
“烟灰器皿也用那种沉甸甸的设计。”
“然后就这样,将垂饰,吊在桌子的上方。”
“没错没错没错,那个相当好!浓厚的奥林奇派系,古典的色彩!男人的世界!”
就是那个了!正当想那当轻言接上的时候,龙儿荒忙地喝了一口咖啡。毕竟对手是个大叔,而且还初次见面,这般得意忘形的举动实在是无礼。
咳的一声,龙儿假装咳嗽了一下,并偷偷地呼了一口气。真危险——差点差点就给牵着鼻子走了。龙儿为了保持自己的冷静喝了一口咖啡,保持着不说话说得过度,但并没有打消那笑容。
毕竟是有稍许的高兴。因为趣味相投。作为室内设计杂志的狂热者的话,就是如品味经过千锤百炼的拥有者在引导人进行室内设计讲谈,犹如昙花一现般,一字千金。
另一方面大河的父亲,跟男子高中生的品味交流可以这般高兴吗。直至刚才的满脸忧郁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双目闪闪发光,仍然充满好奇心地在不断环视店内。非常高兴似的时而用拳头拍打着台面,时而敲打了下墙壁,时而探出身体眺望那个间隔照明。
考虑一下,跟这种年龄的男子单独二人相对谈私人的问题,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当察觉到这种事实的同时,那么,之后该怎么说呢,龙儿突然困惑了起来。尽可能的话说些高兴的事,也就是话到此为止,然后撇开事情回去。但是大河的父亲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时而拿起桌面上的十字架在手中观察,时而拿起将菜单翻来覆去地将每个角落都看清,时而站起来望了下作为装饰的某张海报,“啊,照片吗。我还以为是画呢。”这般喃喃道说道。
该说是个人风格呢,还是怎么说才好呢——。
“是了。在还没忘记之前。进入正题吧。请好好交给她吧。啊啊……作战失败呢。大河,发怒了是吧?我从电话中感觉到一种非常强烈的杀气呢……”。
“啊,嘛,那多多少少有点……喂!”
暧昧地点了点头也被总算接受过来的邮封的重量震愕了。在里面的全部大概全是万元大钞呢。厚度,以及那沉甸甸的重量……究竟放了多少金额在里面呢,龙儿已经不敢想象了。要将这个带回去吗,只是想,龙儿的两胁已经冒出了冷汗。巨款啊,超级巨款啊。这般巨款由大河来接收实在——。
“请传递,月尾的时候会像往常一般汇钱进去的了。”
“哎哎哎……”。
更进一步的冲击,让龙儿吓得倒仰了起来。月尾,有这种钱的话,大概能够让高须母子过半年充裕的生活了。但仅仅只是本月的,而月尾就在数天之后,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但是大河的父亲,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龙儿的紧张。细小地叹了一口气后,用两只小手托着腮部。
“……非常想见到她了。毕竟她完全,连声音也不给我听到……是不是还很精神的样子呢,想见她一面了……而且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这时。
在说完话的那个侧面,龙儿不经意察觉,真正的悲哀为何物。手中的邮封沉重的异常,感触违和地疼痛起来。
为了再婚,不让大河碍手碍脚而丢在那高级公寓,然后就丢下家里开。将大河舍弃了。大河的父亲,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冷酷的男子。……大河是这般说的,龙儿也认为那是事实但是。
……那种男子,会做出这种面孔的吗。像这般叹息,眼帘也会忧色重重的吗。
虽然并不清楚,但龙儿想到,事实与想的有点不符合呢。头疼着如何处理这厚重的邮封的龙儿,只好用两手持着。
大河父亲的视线,一点儿也不向那个聚集违和感的邮封看去。
“那,大河还精神呢吧?有什么烦恼的地方呢?那个,该说什么呢,那个……你是,……跟大河,那个吗?……是在交、交往着吗?”
对于突然的询问,龙儿像是被弹了一下般强力的摇头。
“不是了。……该怎说呢……是朋友了。实际上,住在那个高级公寓的旁边……然后某种原因,察觉到这样子。……交往什么的完全没有回事……说是家族吧,像是兄妹般吧……这种气氛吧……虽然只是我自己想而已……”。
“这样啊。……是这样啊……”。
经过刚才交通室内设计讲义般的交心后,果然是这般想着将接近女儿的害虫驱除掉呢。知道事实后,明显地高兴起来的大河的父亲嗯嗯地点了点头。然后。
“那个呢。大河,没有被什么奇怪的家伙粘上吧?毕竟
最近,那个尾行者还不少了。”
“那个的话就别担心了。……大河可是很强的了。”
“说得也是呢!”
大河父亲的两眼眯成一条线般地笑了,脸上显然易见如写着“安心!”这两个汉字般。但是,两眼旁边的无法掩饰的皱纹恐怕是。
“大河……对于户口那个,发怒了呢……嗯。肯定是在发怒了呢。”
大概是在后悔让女儿讨厌自己吧。自嘲般地笑着。
“在电话那短暂的对话中说道,‘把孩子舍弃的话最少也给履行义务’。……果然,是这样想的呢,舍弃她。”
“……不是这样的吗……?”
“不是。”
只有一瞬间,强烈地向龙儿射出的视线,跟大河如出一辙。
“不是了。那个。绝对不是了。……离婚呢,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了。跟她的母亲已经,无可挽回了……然后我这方面有了一个好的相遇,于是再婚了。但是再婚的那方由于太过年轻,怎么也不肯跟大河交好开始新的生活。于是乎各种各样的误解纠缠在一起,之后就急转直下地关系变得差起来,大河呢还是现在的太太呢——她叫夕,大河呢还是夕呢,不得不抉择离开其中一个。于是大河就……”。
百吉饼两个,送了过来。大小估计有大河的面部那样大,用纸包着。
“……没错……。为什么那时候,没有阻止呢。至今为止那还像是在做梦一般。那时冬天的时候。那日子可以说得上是寒冬,外面正下着雪。家中,大河就像往常一般哭着叫着在吵架,并向夕丢物件弄到她鼻血都出来了……家里已经变成了修罗地狱。应该说,是真正的地狱……难得离婚然后再婚,本想将平和的家庭取回来的,但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呢。……我也有点急躁地,说了有点过分的话语呢。对着大河,虽没打算这样做的……大概是听了那样的话。然后,突然间,大河的脸变得木无表情,……于是乎就像关掉灯光一般,不见了。”
龙儿向下看着百吉饼。这么大块……我能够吃得完吗。
“……于是然后,就好像有谁搞小动作一般在顺势拉开,从门口的缝隙那里的大河的身影,疼快地消失了,怎么追也好怎么追也好只变得更加遥远,怎么也捉不到……就是那样……为什么,捉不住的呢。就算是在梦中,也捉不着。顺当地,从那手指那溜走,那服装……没错我还记得,那个薰衣草色的羊绒线衫,腰部结着缎带般的,明明想捉住那里的说,但没捉着,明明想抓住她那扎起来的头发,也没有捉到——门打开的声音异常响亮地响起呢。那时。大河于是就离家出走了。”
就像看着虚幻的雪一般,大河父亲的眼睛变得虚无。、
“再次,没有回到家了。”
没想到是这样的。龙儿拿着百吉饼的手,情不自禁地吃了一口。然后,接下来说了一句。
“想我跟大河传达,想跟她再一次一起生活是吗。”
“……是的……”。
全身僵硬了起来。
现在,不知为何——满是食物的口中只是含着,龙儿连咀嚼都忘记。只是将三角眼睁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想跟大河一起生活。的而且确地,就在刚才听到了。而且的确没有听错。
食物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只是干巴巴地在口中转动着,装着平静。然后不知道是否有触及到自己的感情地用低沉地问道该问的事情。
“但……但是,状况不是又跟之前的一样吗?毕竟……毕竟,那个……”。
“不会了啊。不让它会。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现在说明一下。我是想跟大河‘二人’重修关系啦。大河,跟我,只是跟我,仅仅一人,跟那个比起性命还要重要的公主。这样绝对不会误会了吧。……很好吃的样子呢,百吉饼。那我也吃吧。”
细小的手拿起鲑鱼百吉饼,然后揭开包装纸,而龙儿只是看着。在度量着那话语的意义。
“……那个呢。近日,我会跟夕离婚了。由于已经决定了,所以已经跟夕说好了。然之后跟大河,生活。毕竟是父女嘛。……我可是爱着她了。不再分开了。下次见到了一定这样说了。”
“那是,那个……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了。……啊!”
“哦!”
从大河父亲咬过的百吉饼那里,外漏的鲑鱼馅滑了出来。在丢落到桌子上面之前,龙儿情不自禁地空手接住了。这究竟想怎样做,正当龙儿苦恼着眉间闪电般的浮起皱纹的时候。
“……接得好!”
大河的父亲没有任何踌躇地将那个从龙儿的手中抓起,笨拙地将其塞回百吉饼里面去。并竖起了那细小的大姆子。——的确,他看来跟大河真有着血缘关系呢。笨拙的地方,以及立刻乘势而上也一个模子般。而且,龙儿察觉到的是,自己不经意地变得奇怪起来。
跟这个男子相对而坐交谈大河的事情的时间,虽然是相当的困窘,但怎也讨厌不起来。
但在举棋不定的心中,龙儿跟大河这样说道。
——大件事了。你的亲父。来接你了。
哐啷!
紧接着这响声之后。
“……都说没问题了!别一一盯着看啊!”
“不,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不是打破了吗?”
“才没打破了呢!”
龙儿现在非常坐立不安。情不自禁地站在大河的正后方,担心地眺望着那打着交叉的双手的动作。
“你烦死了。给我到那边去!”
突然,大河转向龙儿,露出了尖锐的犬齿。如果一不留神出手相助的话,肯定用牙齿咬过来。但是就是无法离开。对于龙儿来说这光景让其惊心动魄,手心冒着冷汗不安地在厨房中彷徨地走来走去。
大河用着那笨拙的手,将洗好的饭碗重叠在去水的筐子里。但是重叠的方法过于适当,不在乎地在细小的木碗上面倾侧地盖上沉重的陶瓷器皿。
“哇!”
“噢!”
器皿再次悲鸣的同时也响起了相似的声音,不锈钢的去水筐子里华丽地崩塌了。惨不忍睹啊。
“所以说,看,这种餐具要这样做了。”
龙儿情不自禁地,憋不住地伸出援手但是。
“真是的!都说行了!别出手帮忙啦!我说过由我来做的嘛,你给我煮好沸水,准备好茶吧!”
“……这。”
“视线也不准望过来!”
接着用呼吸强烈地哼了一下,大河看来还顽固地打算继续洗下去。虽然遵守誓言实在让人高兴,但是这不是叫人无法安心的陷阱嘛。大河完全是娇生惯养,性格也粗枝大叶,做的任何事情不用猜肯定搞砸。而且餐具是要一个一个地放上洗漂剂然后用海绵用力的擦洗,然后再将海绵放到水槽的一角,两手抓住餐具用流水冲擦。另一方面放置的方法也丝毫不能马夫,需要在小心放好碗筷之前将洗漂剂的泡泡弄走。看似杂乱实际上有着微妙的规律地排列着,这才是适当的。顺便一说的是飞溅的水花正向水槽的周围飞散,如下雨般地粘湿了大河的围裙,而且已经湿到有水嘀嗒嘀嗒地落在地板上。
——该怎说呢,本领也太糟糕了。
龙儿现在既不能出手又不能出口,真的着急到抓狂了。洗完全部他只需要用洗漂剂一次,只要在碗盘上将其摆成金字塔状,水也能够毫不浪费地而且有效率的运用,洗漂剂也能节省不少。说来现在水的势头也太强了。这般将活塞全开的状态水流会顺着圆形的内侧曲线飞溅了。
“呀——!?”
……水如倾盆大雨般溅出,命中是当然的了,其状况又如水淹山河般。前发也给弄湿的大河,呆若木鸡地站着。
“……”。
龙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跪着,用干的抹布擦拭着满是水的地板。果然连大河也,这种程度允许他帮助了。而且也不再抱怨什么,虽说如此大河仍然无惧困难,用满是泡沫的手擦了擦湿嘀嘀的脸后继续洗着。然之后。
“啊!讨厌了,你将小鹦的饲料箱跟人类的餐具一起洗得啊?也太没自觉了吧——”。
对于突然而来的发言,龙儿手上的抹布滑落了下来。
“才不是了!你白痴吗!?那个,不是你的饭盒的放菜肴的地方吗!”
“哎哎?……是这样的吗?”
“当然了!怎么能够将鸟的饲料箱跟餐具一起——”。
吧嗒一下,发觉自己失言了。
惨了。慌忙的转身,虽然浮现出和蔼的笑容,但已经太迟了。大概已经听到一切,鸟笼里面的那只丑陋的名叫小鹦的鹦鹉正用过度锐利的视线看着这边。腐肉色的奇怪的嘴部嗒啦嗒啦地垂着奇怪的泡泡,半开的眼睑埋藏的怨恨犹如一支振飞的箭矢般。心情十分不好兴这点,从那个极具个性的面上面能够看出。
“……不是了,小鹦。拜托,你听我说。刚才并不是说小鹦肮脏了,只是大河搞错而已语气强了一些。”
饲主情不自禁地开始辩解着,但是。
“鸟又怎么会日语呢……!”
究竟是谁教的呢,小鹦是能够华丽地运用日语且叫人哑口无言。呀!神色更加凌厉地,更进一步地盯着龙儿。但是为了更好地盯着而把头俯下,却失去平衡,小走了三步。
“……鹦!便!……便便。不,小便便。……哎……?”
小鹦好像一切都忘记了的样子。忽然口中说出笨蛋,白痴,但视线相当的困惑,于是乎像是在想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一般开始整理翅膀,没错,像是想起来了似的啄食小松菜。
原来如此,龙儿一手握拳向另一手的掌心打了一下。果然只有数克的鸟头,仅三步之间就能够忘记得一干二净。幸运地,托鸟头的福宠物跟饲主之间没有做成宿怨。
“啊啦真讨厌……跟这只丑小鸭说话……你也真的离狗不远了。”
“不准说它是丑小鸭,叫小鹦。是吗,小鹦。啊——活泼点活泼点,啊——真可爱,了不起,小鹦是个心胸广阔又温柔的孩子啊,我爱你了小鹦。”
“哎。跟你关联上的大概路上的野粪也‘可爱’的了。”
“……野、野粪……哎……?”
嘎的一声,水龙头关了,大河缓缓地挺起了那平坦的胸膛。缓缓地迈开大步走着,如哼哈二将般走到了还受着由于大河那低俗的词语的冲击而动摇着的龙儿的面前。
“看吧。搞定了呢,在你跟那丑小鸭玩耍的期间,全部都搞定了。”
叱!大河了不起的样子昂起了下腭,得意地宣告自己完成了任务。那样的话,已经不再是动摇的场合了。龙儿重新站好,嗯嗯般地点头,甚至拍起手掌来。
“啊——了不起了不起,你是家务的天才啊。”
“嘛,只要我有这个心情这些小儿科啦。”
“不是相当有数质嘛,继续下去的话技巧会变得更纯熟了。”
“是啦是啦,别说那么多了,倒杯茶给我吧。速度。”
“有种才能在闪闪发光的感觉呢。要茶是吧,速度来。”
对着还回来的湿嗒嗒的围裙也没有任何抱怨,只是在平静地褒奖称赞着。比起称赞野粪可爱起来,称赞大河的家务跟本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没错,怎么说也好大河洗漂物件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虽说不能出手相助是在令人着急,总之无事结束如尘埃般小事化无就好。虽然并不做得出色,但是不正是将那个心意慎重地表现出来吗。褒奖然后使其成长。那是龙儿的方针。
而且——跟父亲无事地在住在一起的话,大河连洗样东西也不会的话也很懊恼吧。虽然那会不会成为现实还言之尚早,但有备无患嘛。
龙儿趁着水还没沸腾的时候,迅速地将餐具擦拭干净并受纳到架子上,并将往常房东分给的茶叶适度地装进了小茶壶。泡日本茶的话并不是开水那才是好的,虽然世人是这样说的,但是龙儿却是喜欢将正沸腾着的开水一口气地倒进去。沸水注入去时,绿色的茶叶连抵抗都做不到一口气膨胀。随水流动舞动着最后柔和地散开来,而从那像是要烫伤人的热气那,冒出了强烈的茶香。然后将第一次冲进去的沸水立刻将其倒进茶杯中,接着向小茶壶中倒进微温的水。最初的比较淡,但非常热,可是说是非常适合饭后喝的,第二次的是漫漫地泡出茶的香味悠闲地品尝的。虽然桌子上放着两杯茶有着主妇的味道但也有其好处。
“点心呢?”
“有。”
那么一声后,从大河前些天带来的赠品用的点心箱子那里,拿出两个蛋糕卷并一起的用盘子盛上。就算是吃了二百五十克烧卖跟白饭三餐后,大河也要甜品了。当然龙儿今晚也有准备到。
小心奕奕地将那重重的盘放到了矮餐桌上。
“那么快起来。躺着的话可喝不了茶了。”
向着立刻将坐垫弄成两折像是要睡着的样子的大河的小腿踢了一下。大河边瘙着头发别坐了起来。
“点心点心,蛋糕卷……咦,就两个?”
“其中一个是我的。”
“真讨厌——真穷啊——。一同将那个盒子拿过来嘛。”
看到只有两个点心的大河,心情不好地嘟长了嘴巴。是是地,龙儿适当地将其当作耳边风,于是就座在二人定好位置的坐垫上。然后,将每周都在看的猜谜节目的声音自然地放大,自然地,对话也中断了。
“……怎么?”
“……没?没什么?”
“……真不舒服。”
自然地,眺望着大河的侧面。大河皱起眉头拒绝那个视线,并再次看回电视去。
果然龙儿,在这个跟往常一样沉闷的夜晚里,向大河送出着微妙的视线。而且有着想说那事的冲动。跟泰子三人围在饭桌上的时候的话,总觉得说不出来,而且大河也绝对不会对“那事”上心的。
“那个呢。……那个——,你的父亲,怎说呢……好像反省了呢。”
“……这个,果然叠成一成然后吃才是精粹所在呢。”
大河完全将那个无视了。用那细小的成排的门牙一口咬了出来,像松鼠般地将蛋糕卷一点一点地咬掉。
“真奇怪的食法……是了,说来傍晚,我吃了百吉饼了。你父亲。也吃了跟你一样,鲑鱼的那个。果然,爱好都是类似的呢。芝士一样都喜欢。”
“……你不吃吗?不吃的话就给我吧。”
“怎说呢,谈了很多很多的话。……非常地,担心你的样子。”
而从龙儿的手边抢来的蛋糕卷,大河这次囫囵吞枣般地大胆地咬住。完全无视龙儿的说话,顽固地向电视那方向看去。但那肩膀却有稍许动摇地样子。
“喂,你有在听吗?虽然不是由我来说的,你啊,真的跟父亲见一次面好了。尽可能早地。……毕竟,呐,怎么样。”
不可以由自己来说出口的,龙儿是这样感到的。必须由大河的父亲亲口地跟大河说的。但只说少少好了,毕竟大河一概不管地将一切拒之门外。
“……怎说你父亲,想跟你一起生活了。”
“——发傻吗,你在?”
仅电视的声音,在狭窄的公寓里面虚虚地响着。大河连正眼都不看龙儿一下,只看着电视,冷淡地说出了那说法。搞什么啊,龙儿从那长发之间探视着耳后并盯着,龙儿的声音也变得僵硬起来。为什么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个样。
“……点心,给你好了。呐,我可是认真地跟你说话的啊。”
“所以,我认真地说道,发傻吗,你在?你是在发傻吗?”
“我可是为了你才说的说!”
“谁摆脱你了啊?其他人的事你就别说三道四的。”
“哈!?你可是叫我去那里去的啊!最少也给我听听感想吧!拿了钱之后,然后就完事了!?”
“是啊,但是我由于感谢你,所以帮你洗碗嘛,然后就结束了啊!”
“开什么玩笑!给我来一下,我有话更你说了!”
“烦死了!别嬉皮笑脸地碰我!”
大河总算转身过来了。用着愤怒跟焦躁交错着的眼睛,跟龙儿的视线恰好对个正着。但是,从那眼睛那里,突然间感情的色彩消退无形。愤怒的火焰就像冷却下来般。然后。然后。
“……够了,真无聊。我回去了。啊,我事先说一下你可别闹脾气,明天也给我好好地像往常般叫我起床啊。‘我’是不会为这种程度的不愉快上心,也丝毫不会在意的。”
大河好像对龙儿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将还在吃的蛋糕卷猛地用手抓住,滑落的袜子也猛地像是要扯破般往上拉,大步流星地向大门口走去。但是龙儿追了上去,并堵在那里。
“你父亲,被你无视可是很消沉了!不觉得可怜的吗!”
“可怜的那个是我了!”
伴随着怒鸣紧接着一句。你这家伙还尽说些无聊话,这样让龙儿也几乎呆在一边。接着轻蔑地瞥了龙儿一样后,大河穿起鞋,喃喃地丢下一句“明天见”于是就出去了。真的回家了。
正当想追出去,穿上拖鞋的时候,龙儿迷茫了。
“……真是的!”
结果还是停住了。
手从那冰冷的门锁那里离开。上回锁后,从大门走了回去。察觉到自己心情相当的不爽。甚至有种想对在大门整齐排列着的鞋子,发疯地将其踢散的冲动。
“谁才是笨蛋啊……”。
取代向物品发泄的是,用着低声的,但强烈的,向已经不在这里的家伙吐嘈了。
有着那样想的父亲,而且也担心你的生活,而且更自我在反省,回来迎接你。之后只需大河坦率一点的话,那里可是有着大河所期待的幸福生活。但是,大河却将那拒绝了,一样被舍弃的龙儿也不是不明白的,一不小心地自我怜悯起来了。怎么也挥之不走。
毕竟这是龙儿是无论怎么期待怎么期待幸福也不会到他的手中的幸福就近在此尺。而就在龙儿面前大河将其,就如垃圾搬舍弃。难道是喜欢可怜的自己吗。
飘着凝结般沉重空气的大门那,剩下工作中的泰子要去附近所用的拖鞋,跟龙儿的皮鞋而已。而在这个大门,无论泰子跟龙儿怎么祈祷
也好,怎么等待也好,到现在为止谁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