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勇者啊,当我的人吧。」「我拒绝!」 第10章「请取剑,吾主。」

——越冬村,初冬,女仆妹的日记

住进这间屋子后的第三个冬天来临了。今年最早的雪开始飘了。天空愈来愈低,云不停地滚来滚去,让人以为要下雨,没想到却下起了雪。又湿又重的雪。

我讨厌这样的雪。

当家姐姐跟戴眼镜的大姐姐不在,整间屋子好安静。姐姐和我轮流做饭。因为打扫变轻松了,所以我有很多时间学习怎么做好吃的东西。

今天我在酒馆学到了新菜——香草煎虹鳟。还请姐姐从当家小姐的书房里帮忙找料理的书。她说如果弄脏就不会再帮忙,所以我正要把内容抄下来。我第一次觉得识字很方便呢!

有种叫派的东西很有趣,好像什么东西都可以包起来送进面包炉里面烤。好想做做看这种叫派的东西喔。自从当家姐姐出门之后,大哥哥就经常发呆,我在想是不是要找他来帮忙做派。

——越冬村,魔王的宅邸,会客室

女仆妹:「请……请往这边走~」

青年商人:「唉呀,这位小姑娘,别那么紧张嘛。」

女仆妹:「我……我一点也不紧张的唷是也。」

青年商人:「不过你走路同手同脚喔?」

女仆妹:「没……没问题的是也!」

青年商人:「啊哈哈,有劳啰。」

门关上

女仆妹:「请请请坐。」

青年商人:「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女仆妹:「那么,我去请姐……不对,去请当家小姐过来。诂您稍等一萨。」

青年商人:「一萨?」

女仆妹:「啊…哇哇……」泫然欲泣

青年商人:「啊,别哭,别哭!」手足无措

女仆妹:「姐……姐姐,怎么办~?」

女仆姐:「没办法,只好用当家小姐给的戒指了。」

女仆妹:「呜嗯」

女仆姐:「茶就麻烦你去准备啰。」

敲门声……

女仆姐:「让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青年商人:「好久不见了,学士阁下。」

女仆姐:「距上回见面确实已有一段时间了。如何,近来可好?」

青年商人:「嗯……承蒙您的关照,买卖进行得相当顺利。」

女仆姐:「……」

青年商人:「……」

女仆姐:「那么,今天是……」

青年商人:「这回是按照惯例送报告书、收支结算表、出货单、收据等文件来。虽然平常是用船捎来邮件,但我实在是太想念红色学士阁下的倩影了,这回正是为了与您见上一面而来。哈哈哈哈,真不好意思。」

女仆姐:「那个……我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你才好。」

青年商人:「啊,您说的是。所以说,学士大人,您觉得在婚礼上要换穿什么样的礼服才好呢?」

女仆姐:「咦?」

青年商人:「唉呀呀,因为极光岛成功收复了嘛。西南航路开通导致交流大增,船班也增加了。冬之国也流入了各式各样的物资对吧?」

女仆姐:「唔,嗯。」

青年商人:「这么一来商人的眼力就十分重要了。现在也出现了交易时在麦子等商品里渗水增重的人了呢。这么一来就成了容易变质的劣质品,只有二流商人才会买那些东西。我刚进这一行的时候啊,老是因此被父亲修理呢。真是丢脸啊,啊哈哈哈哈。」

女仆姐:「……这……这……」

青年商人:「那么——」

门开启

勇者:「可以了,女仆姐。」

女仆姐:「是……是的。不过还没……」

勇者:「不,你可以下去了这个人已经看穿了。」

女仆姐:「……怎……怎么会……」

勇者:「你的眼力确实很好。跟我听说的一样精明呢。」

女仆姐:「我先告退了。」

关门。脚步声远去……

青年商人:「唉呀,这招真厉害。是幻术吗?」

勇者:「嗯,没错。没想到会被人一眼看穿呢。」

青年商人:「不不不,正好相反。像这种时候,直觉反应往往是对的。经过一番思考后才看穿的反而少喔。」

勇者:「承蒙指教。」

青年商人:「啊哈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说回来……好久不见了呢,勇者阁下。」

勇者:「是啊,好久不见。应该有三年……不,有四年了吧?」

青年商人:「是啊,真令人怀念呢。」

勇者:「啊~一想到就不爽!没错,超不爽的!该死,我突然猛烈地想念大范围歼灭雷电咒文。」

青年商人:「啊?怎么了吗?」

勇者:「当初你不是骗了我吗!」

青年商人:「咦!这是哪的话,绝无此事。我完全没有欺骗您的意思喔!」

勇者:「才十九枚令币耶!我听说你们至少赚了数千枚金币吧!」

青年商人:「是啊,那场演讲让我们赚了不少呢。非常感谢您的协助。」微笑

勇者:「哇,听了就火大。」

青年商人:「我不是依照契约支付您应得的报酬了吗?」

勇者:「我就是对自己当初幼稚到会接受这种条件而不爽啊!」

青年商人:「这就是策略的成功啰。」微笑

勇者:「也对啦。唉……」

青年商人:「原来您还活着啊。」

勇者:「啊?是啊,活蹦乱跳喔。」

青年商人:「嗯……」

勇者:「你在想什么?」

青年商人:「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谈。」

勇者:「你啊……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呢。」

青年商人:「是吗?」

勇者:「还记得四年前见到你峙,我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无懈可击,难以亲近。」

青年商人:「那么,这就表示我四年来变得圆滑多了吧。是不是该把位子让给后进去隐居了呢?啊哈哈哈~」

勇者:「不过,现在的你难缠多了。」

青年商人:「唉呀,真巧。我正好也这么想呢。」

勇者:「……在这里碰上我,你好像不怎么骜讶呢?」

青年商人:「不不不,我很惊讶喔。然而在惊讶之外,我也搞懂了某些事。」

勇者:「……」

青年商人:「如果说我变了,或许是因为遇上了那位小姐吧。当遇上了凭自身常识及经验无法理解的巨大存在时,该如何是好呢?那个人仿佛告诉了我,破釜沉舟究竟是什么意思。」

勇者:「是她吗?」

青年商人:「是的。」

勇者:「这样啊……」

青年商人:「『在无法相容的光与影之间仲介、妥协、交易』。这句话替我的商人生涯带来了一个新路标,是我的无价之宝。」

勇者:「是她说的?」

青年商人:「是的,就在我们初次见面时。而且……勇者,您出现在这里,也让我更有把握了。」

勇者:「……你说过会遵守契约吧?」

青年商人:「您是指?」

勇者:「四年前的演讲啦。」

青年商人:「嗯,我确实说过,可是……」

勇者:「那是骗我的吧……你不是说等我回来要办庆功宴吗?」

青年商人:「喔喔,原来是这个啊!您的记性可真好呢。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没错。没问题,订下的契约就该履行,随时都可以喔。」

勇者:「好,一言为定。」

青年商人:「嗯,当然了。」

勇者:「事不宜迟,就现在吧。」

咻!

——魔界,开门都巿,郊外降虹之丘

咻!

青年商人:「这……这里是……恶。」

勇者:「你这是晕转移。深呼吸一下就没事了。」

青年商人:「这是……移动用的咒文吗?」

勇者:「没错。」

青年商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勇者:「不知道为什么,这附近一到夜晚就会有彩虹落下。虽然有人解释过跟磁力什么的有关,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是难了点。」

青年商人:「真惊人……」

勇者:「梦魔鸫。」

梦魔鸫:「任凭主人差遣。」振翅现身

勇者:「能不能替我去拜托公女准备些酒?地点在这里就行了。」

梦魔鸫:「如您所愿。」

青年商人:「魔族……?」

勇者:「这叫使魔。用来传话很方便喔。」

青年商人:「这里该不会是……」

勇者:「嗯,是魔界。」

青年商人:「!」

勇者:「刚才那番话,让我知道了你是怎样的人。所以我才带你来这里。」

青年商人:「那个人该不会……」

勇者:「是魔族。」

青年商人:「果然……」

勇者:「……」

青年商人:「就连空气闻起来也不一样呢

。」

勇者:「嗯,或许吧。不过,港口有港口的气味、都市有都市的气味,对吧?就是这么回事。」

青年商人:「那道外墙是?」

勇者:「那是『开门都市』……前不久还由人类占据的市街。」

青年商人:「原来如此。听说由于司令官落荒而逃,所以这里再度归于魔族的统治之下了。」

勇者:「那些都是鬼扯。说句实话,如果那些传言是真的,留在开门都市的数千名人类商人全都得送命。」

青年商人:「实际上并非如此?」

勇者:「他们还在那个都市里做生意喔。」

青年商人:「啊?」

勇者:「考虑到联通门附近的治安以及周围荒野的危险,现在不太容易跟人界取得联系,不过就连『同盟』的商人也留下来啰。」

青年商人:「真的吗!」

勇者:「绝无虚言。」

青年商人:「怎么可能……」

勇者:「喂喂喂,你不是跟那家伙聊过吗?」

青年商人:「啊……是没错……」

勇者:「那你应该晓得——她的梦想究竟是什么。」

青年商天:「勇者……」

勇者:「她可是很看重你的喔!」

青年商人:「……」

勇者:「她说,自己在人界也有了个劲敌。我不是她,没办法像她那样靠着畅谈计划、估算得失来说服你。不过,要是你这时抽身可就麻烦了。啊~该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嗯……是寂寞吧。要变回一个单纯的勇者——实在令人寂寞。」

青年商人:「……」

勇者:「所以,我要让你亲眼看看。这就是开门都市,目前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魔族与人类共存的交流都市。

当然,还是有不少纠纷,每天都会产生小冲突。魔族与人类之间也会出现斗殴与杀人案,这点……无可奈何。虽然有这些成天起争执的人,但反过来说,也有在生意上互相来往的互利关系。这也是理所当然啦,如果不互相帮助,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这个都巿的人口约三万两千,比湖之国的首都更多。同时,魔王也承认这里为中立地带。这是座由都市议会统治的自治都市。议会成员有三分之一是人类喔。议长是由原先从军的人类担任,而且议员里头还有魔界有力氏族……」

火龙公女:「夫君~~」

勇者:「的子弟……」

火龙公女:「夫君,妾身已听闻您准备宴席的要求,是故特别赶来此地。赌上火龙一族的荣誉,绝不能失了礼数打坏客人的兴致,妾身这便亲自打点相关事宜!」

勇者:「啊~不用大费周章啦,只要有酒就够了。」

——魔界,开门都市,降虹之丘,宴席

火龙公女:「这位客人,妾身替您斟酒。」

青年商人:「不了,我已经喝太多了。」

火龙公女:「这怎么成。」把头撇开

勇者:「嗯,你还是乖乖喝比较好喔。拒绝火龙的酒会被咬掉一只耳朵喔,只剩一只耳朵不太方便吧?」

青年商人:「啊?这也太乱来了吧!」

勇者:「这是魔界嘛,你就认命吧。」

魔族女孩:「那……那个……黑骑士大人也请用……」

咕嘟咕嘟咕嘟

青年商人:「这……这样就好了。请停手啊!」

火龙公女:「一个堂堂男子汉,杯中酒若没溢出外头可是不算数的。」

青年商人:「这魔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啊!」

勇者:「喂,商人。」

青年商人:「什么事,勇者?」

勇者:「怎样啊?」

青年商人:「什么怎样啊?」

勇者:(小声)「那对胸部啦,胸部!」

青年商人:「啊————?」

勇者:「当初我要来魔界时,就是因为你说要策划一个充满美乳的庆功宴,我才会心花怒放地对民众挥手道别啊!」

青年商人:「啊。啊哈哈哈!这样啊,啊哈哈!我当时真过分啊,居然还说了这种话呢。虽然说是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不过这也未免太恶毒啦。」

勇者:「你看这个,怎样啊?」瞄

青年商人:「嗯,相当高分。」点头

勇者:「你比较喜欢哪边啊?」瞄

青年商人:「呃,若真要选一边应该是公女吧。」

勇者:「啊哈哈哈哈!」

青年商人:「啊哈哈哈!啊,真快乐,我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了。」

勇者:「酒也很好喝呢。」

青年商人:「是啊。毕竟我是个商人,所以喝过许多国家的酒。这里的酒似乎特别出色呢。」

勇者:「喂,商人。」

青年商人:「怎么样啊,勇者?」

勇者:「彩虹好壮观啊!」仰躺

青年商人:「确实。」跟着躺下

火龙公女:「唉,男士们真像小孩子呢。」

魔族女孩:「不过……风真的很舒服耶。」

青年商人:「彩虹虽然很美,但我可不会因此妥协喔,勇者阁下。」

勇者:「她曾经说过『商人想要得到这种:「许可」』。里头包含了使用许可、通行许可。新土地不但是新的市场,也是新产品的供给来源。而你们会跟这些地方进行交易。」

青年商人:「是的。」

勇者:「那座都市如何?」

青年商人:「这个嘛,简直就是个……树上结满了金币的果树园吧。」

勇者:「我就把许可卖给你吧。」

青年商人:「这样好吗?」

勇者:「没关系。」

青年商人:「你希望我支付多少代价?」

勇者:「我不是那家伙,不晓得怎样的代价才算得上相当。到底怎样叫划算,怎样又叫不划算,这些事我以前从来没考虑过。」

青年商人:「……」

勇者:「所以啦,你问我什么代价,我也没办法好好回答。不过啊,既然如此……所谓的商人,不管碰上什么都会去分析损益吧?」

青年商人:「是的。」

勇者:「该怎么说啊。鼢然大家都认为商人就像是只关心利益的贪婪怪物,然而在见到她之后,我开始觉得或许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青年商人:「……」

勇者:「对利益比谁都敏感、对计算损益比谁都认真的商人,或许会是这世界上最先找出无法用损益解释之物的人也说不定。」

青年商人:「勇者……」

勇者:「或许我该好好地向你要求代价也说不定。我这么做搞不好会被那家伙宰掉呢。不过,你就让我看看『那个』吧……让我看看『无法用损益解释的东西』。」

青年商人:「哈哈哈,会是什么呢?」

勇者:「我跟她都认为,这个世界需要你所找到的答案。」

青年商人:「嗯,原来如此。这种愚蠢的感觉真是愉快!啊,实在太愉快了!」

勇者:「……」

青年商人:「好吧,我就接受这份契约。我将亲自站在前头率领『同盟』,一定会把『那个』带到两位眼前的。」

勇者:「拜托了。」

青年商人:「到了那一天——」

勇者:「?」

青年商人:「就算听见您跟那位小姐的关系,想必我也能坚持下去。我这个商人可没愚蠢到会在不利的时间挑起战争喔!」奸笑

——越冬村,宅邸的马厩

马:噗噜噜噜!

女骑士:「好好好,乖孩子。我立刻帮你擦啊。」

勇者:「不愧是骑士,对马真有一套。」

女骑士:「你在说什么啊?勇者可不能不会骑马喔。」

勇者:「我自己用跑的比较快……」

女骑士:「这是观感的问题。」

勇者:「我知道啦。好,给你吃苹果。」

马:咬

勇者:「你……你这家伙搞什么啊!」

女骑士:「喂,你太幼稚啰。」

勇者:「这家伙刚刚咬我耶!」

女骑士:「是你惹火它了吧?」

勇者:「哪有~我只是说:『要吃苹果吗?嘿,你好可爱——』耶。」

马:咬

勇者:「喂……住手啊混帐!再闹老子不喂啰!」

马:「嘶————!嘶————!」

咚、磅!

——越冬村,宅邸的马厩

女骑士:「真是的,哪有人会跟马吵架啊?」

勇者:「因为……」

女骑士:「而且哪有人会跟马赛跑还跑赢它啊?看吧,你的马现在一点自信都没啰。」

勇者:「真不好意思。」

马:灰心丧志

女骑士:「唉,算了。来照顾马吧。」

勇者:「唔……」

女骑士:「就算你是勇者,还是有得骑马上路的时候吧?要是你哪天得参加什么游行,不骑马可是耍不了帅的喔?」

勇者:

「这么说是没错啦……」

刷刷、刷刷

女骑士:「~?」

勇者:「果然,跟战争比起来还是和平来得好呢。」

女骑士:「那当然。」

勇者:「这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啊,那和平又为什么无法维持下去呢?」

女骑士:「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是笨蛋嘛。」哼歌

勇者:「啊~跟魔王在一起时心灵受的伤,跟女骑士在一起就会被治愈耶。」

女骑士:「这话是什么意思?」

勇者:「希望你可以就这样一直笨下去。」

女骑士:「你想吵架吗?」

勇者:「不是,不是啦!」

女骑士:「真是的,跟勇者在一起时老是在胡闹。」

勇者:「这不是很好吗?」

女骑士:「咦?」

勇者:「这样子不是很好吗?你真傻耶。」

女骑士:「……」

勇者:「我很喜欢像这样跟女骑士胡闹呢。」

女骑士:「欸,啊……那个……」

勇者:「?」

女骑士:「……谢谢。」

勇者:「……哇,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别回得这么正经啦!」

勇者:轻轻搔头

女骑士:「怎么啦?」

勇者:「没什么,只是头发好像扎到眼睛了。」

女骑士:「啊,变长了嘛。」

勇者:「能帮我理一下吗?」

女骑士:「咦?这样好吗?」

勇者:「嗯。为什么要问?」

女骑士:「啊,不……没什么。虽然没什么,不过还是别理了吧。」

勇者:「为什么啊?」

女骑士:「没什么啦……对了,我帮你做个头环(※)吧。只要用它整理头发,就算以后长长也不会扎到眼睛喔。」

勇者:「好像很麻烦耶。」

女骑士:「不,很适合喔。那样看起来比较有都会风格,搞不好会受女孩子欢迎喔!」

勇者:「喔!这样啊,会变帅啊?」

女骑士:「嗯,我替你做个适合的吧!」

女骑士:挑起勇者的头发

勇者:「你……你干嘛?」

女骑士:「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发质而已。头环就用黄铜材质配上绿色珠子好了,一定很适合你。」

勇者:「是吗?」

女骑士:「嗯。我不动手剪你的头发,做这点小事应该能容许吧?她应该也能接受。」

勇者:「嗯~我觉得理掉一定比较快耶。」

勇者:「……」搔头

女骑士:「嗯……」

女骑士:「我说啊,勇者。」

勇者:「嗯?」

女骑士:「你是魔王的人,对吧?」

勇者:「咦?啊……嗯,没错。我们订了所有契约。」

女骑士:「这样啊……」

勇者:「啊,不过走到现在这一步之前,我们也经历了不少事啦。」

女骑士:「魔王是勇者的人吗?」

勇者:「嗯,是吧。这也算是自然而然的结果啦。」

女骑士:「那要是魔王遇上麻烦,你可得保护她才行。」

勇者:「那当然啰。不过我可是勇者啊,大多数的人有麻烦时我都会出手喔!」

女骑士:「是啊,这点我很清楚啦。」

勇者:「不晓得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心脏十分紧张,跳得很激烈。」

女骑士:「是吗?」

勇者:「是啊。我的直觉虽然没什么根据,不过向来很准。」

女骑士:「如果你别老是靠直觉而是多学学怎么察言观色,大家会很高兴的。」

勇者:「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女骑士:「算了,别在意。只是我在抱怨而已——不过,老是单方面还是让人很不甘心呢。」

勇者:「?」

女骑士:「就是说我总是受你保护。老是躲在你后面,实在太痛苦了。我也希望能够回报你些什么。」

勇者:「你不是要给我能受女孩子欢迎的头环吗?」

女骑士:「嗯,你会收下吧?」

勇者:「收啊收啊。毕竟是能让我变帅的东西嘛~只要是女骑士给的东西,我什么都收喔。」

女骑士:「是吗……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勇者:「太夸张啦~这样一点都不像你耶。」

女骑士:「勇者。」

勇者:「你干嘛啊,女骑士?」

女骑士:「闭上嘴站起来就对了。」

勇者:「你为什么突然跪下?」

女骑士:「我乃……于湖畔国度受精灵恩宠降生的光之使徒。本人女骑士,在此将这把长期与勇者共患难的剑与自身一切,全部献给勇者。」

勇者:「……」

女骑士:「我的剑、我的力量、我的身体,以及发自我灵魂的忠贞与纯洁,全都属于勇者。勇者即我灵魂之主,此身希望的宿主。」

勇者:「等等,女骑士……」

女骑士:「我不等。勇者,此剑今后便是勇者之物。」

勇者:「你先站起来。」

女骑士:「我不站。在勇者收下之前,我绝不会动。」

勇者:「你干嘛讲这种像小孩子的气话啊?」

女骑士:「如果变成小孩就能让勇者收下,那要我常个小孩也无妨。」

女骑士:「勇者是魔王的所有物,这我明白。没办法……是我……动作太慢。」

勇者:「……」

女骑士:「魔王很了不起。她很聪明、器量宽广、胸怀大志,总是高瞻远瞩。」

勇者:「……」

女骑士:「所以,我不敢奢求得到勇者。那已经是魔王的东西了,要说没办法也真的是没办法。当然那个……如果魔王打算放手的话,我也不会客气就是了。

不过,虽然如此,我仍是我自己的东西。至少,我想将自己献给勇者。生为骑士,却直到今天都没奉献过配剑的我,不过是个半吊子的骑士。若要向人献上自己的剑,我只会选择勇者。当我将此剑献给勇者之后,不会再有第二位主君。我希望自己能成为这样的骑士。」

勇者:「……在这种地方这么做好吗?这……这不是件非~常重要的事吗?」

女骑士:「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结果都一样。我也想做点什么。如果勇者和魔王要迈向未来,那我希望自己也能待在你们身旁。我不想……不想再被丢下了。」

勇者:「抱歉,可是……」

女骑士:「你不是说,只要是我给的什么都收?」

勇者:「啊。呃,嗯……」

女骑士:「请取剑,吾主。放心吧,我绝不会背叛你。」

勇者:「……」轻轻点头

取剑

女骑士:「好……将剑倒转,递回来。」

勇者:「嗯。」

咻!咻咻咻!锵!

女骑士:「这么一来,我的剑就属于勇者了。我的身体、心灵,也全都献给勇者了。嗯,总觉得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有股充实感呢!」

勇者:打冷颤

女骑士:「怎么啦,勇者?」

勇者:「没什么,只是突然有股寒意。那个,那个啊,女骑士。」

女骑士:「嗯?」

勇者:「那个,可以退货吗?像是解除契约之类的。」

女骑士:「你觉得可以吗?」微笑

勇者:「……」

女骑士:「放心。那股恶寒就交给我处理。因为我们已经是知心好友了。」

勇者:(知心好友~?)

女骑士:「只要当面好好讲,她一定会理解的。」

勇者:(等等,这些人为什么都喜欢正面硬拼啊!)

女骑士:「我会保护勇者的!」

勇者:「不,我说真的……」

女骑士:「嗯?」

勇者:「我来讲就好,求求你饶了我吧。」

——越冬村,村子中央

瘦削的村民:「嘿——!午安!」

中年村民:「天气变冷了哪。」

村里的猎人:「是啊,真讨厌。啊,那不是……」

女仆妹:「各位大叔~午安~!」蹦蹦跳跳

瘦削的村民:「午安啊~!」

女仆姐:「各位午安。」

中年村民:「这不是大房子里的姐妹花吗?两位午安。」

村里的猎人:「近来可好。这样讲对吗?午安~」

女仆姐:「各位用词遣字不必那么拘谨也行喔。」

女仆妹:「咦?可以吗?」

女仆姐:「妹妹不行。」

女仆妹:「呜~」

瘦削的村民:「你们今天要做什么呀?」

女仆姐:「呃……去修道院跟村长那里打招呼。有几件事得麻烦他们。」

女仆妹:点头

中年村民:「出了什么事吗?」

女仆姐:「没什么,只是装洋葱的桶子破了而

已。另外还打算顺道搬点想请他们帮忙保存的食材过去。」

女仆妹:「嗯嗯,山莓酒也全都流出来了……」

瘦削的村民:「这还真糟糕啊。」

村里的猎人:「大叔们帮得上忙吗?」

女仆妹:盯着看

瘦削的村民:「?」

女仆妹:心神不宁

村里的猎人:「你该不会是想要这个吧?」

女仆妹:「!」

村里的猎人:「好好好。妹妹眼睛总是这么利呢。这是稚山鹑喔,也就是山鹑啦。」

女仆姐:「唉,这孩子真是贪吃。」

女仆妹:「稚山鹑?跟鹌鹑不一样吗?」

村里的猎人:「是还小的山鹑。很美味喔,拿去吧。」

女仆妹:「太棒了!」

女仆姐:「妹妹!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她啊,嘴巴老是这么馋。」

村里的猎人:「没关系没关系!住在大房子里的各位对咱们都有恩嘛。」

瘦削的村民:「是啊是啊。这个村子能好好地缴税、冬天能过得这么安心,全都是托了各位的福呢。」

女仆姐:「没有这回……」

瘦削的村民:「有喔。你们不但带了肥皂来,还教导咱们制作温暖的衣服耶。」

中年村民:「羊毛衣变得厚实多了呢。」

村里的猎人:「是啊是啊,所有的开拓民跟农奴都很感谢你们喔。」

女仆姐:「——」

女仆妹:「……姐姐,你怎么了?」

瘦削的村民:「你……你怎么啦?」

女仆姐:「啊。不,没事。」

中年村民:「我把在各位教导下种出来的芜菁拿去喂猪啰!现在连冬天时小猪也会变多,还真教人头痛呢。咱们那儿要是不多盖间小屋啊,就连家里也一天到晚都是猪叫声喔。」

村里的猎人:「啊哈哈哈哈!那也没办法,自找的嘛。」

中年村民:「说的没错啊。」

瘦削的村民:「不过,咱们真的很感激各位喔。先前让女仆长大人治伤的那家伙,一家老小都心怀感激喔!」

村里的猎人:「多亏她传授的汤药,到现在为止,今年冬天村里只死了四个人喔。」

女仆姐:「女仆长小姐她——」

女仆妹:「戴眼镜的大姐姐她——?」

瘦削的村民:「?」

女仆妹:「戴眼镜的大姐姐她做过这种事吗?」

女仆姐:「是的……是的。」

瘦削的村民:「咦?怎么啦?我说错啥了吗?」

女仆姐:「不,什么也没有……」

村里的猎人:「真的吗?怎么好像咱们在欺负你一样啊?」

女仆姐:「不,不是的。只不过……能看到各位身体健壮地过个温暖的冬天,实在太好了。」

瘦削的村民:「多谢你们啦!」

中年村民:「嗯嗯。」

女仆姐:「妹妹,我们去修道院吧。」

女仆妹:「嗯!」

瘦削的村民:「慢走啦——!」

中年村民:「再见——!」

村里的猎人:「下回我会送鹿过去啊!」

沙、沙、沙

女仆妹:「啦啦啦!马铃薯、洋葱、好好吃耶~?」

女仆姐:「女仆长小姐……」

女仆妹:「怎么了吗?」

女仆姐:「不……没什么。」

女仆妹:「这样啊——山鹑~?」

女仆姐:(……女仆长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讨厌农奴,即使如此……不,正因为如此……她才要让我们改变,对吧?)

女仆妹:「送进烤炉滴下奶油啾~啾~?啊,姐姐,这样可以吗?」

女仆姐:「也是。妹妹……如果可以,我就跟人家要点蛋,怎么样?你喜欢煎蛋卷对吧?」

女仆妹:「嗯!超喜欢的。我也超喜欢姐姐喔!」

——白夜国,白夜王宫殿

独眼司令官:「啰唆!闭嘴!闭嘴!」

砰!磅!

白夜王:「哼,这里也未免太乱了吧?」

独眼司令官:「哼,我这只眼睛痛得很啊。垃圾!酒啊!给我拿酒来!」

侍从:「遵……遵命……」迅速离去

白夜王:「你可别对我宫里的人动粗啊。」

独眼司令官:「吵死了!我这只眼睛——」喀哩、喀哩、喀哩

白夜王:「呵哈哈,觉得可恨吗?」

独眼司令官:「嗯,我恨。我好恨啊!」

白夜王:「——你晓得吧?」

独眼司令官:「嗯。你在那个只能等死的地牢中用替身把我救了出来,这点我很感激。」

白夜王:「哼哼,没错。从那团肮脏的污泥中……从贵族院地下中的地下,拷问塔的最底层,那个直通黄泉的深渊中把你救出来的,正是我。」

独眼司令官:「……」抖、抖、抖

白夜王:「想起那里的黑暗了吗?」

独眼司令官:「老鼠。老鼠四处乱窜,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光明……呜呜呜,眼睛好疼。我看见啦,那红黑色的幽暗,它腐蚀了我的身心。好痛,全身都痛。杀。我要杀!该死的东营寨将!腐烂的魔族!他们居然敢困住我、愚弄我!」

白夜王:「没错,那些家伙愚弄了我们。」怒气上涌

独眼曼守官:「……」

白夜王:「冬之国那该死的小鬼,居然敢……居然敢侮辱我!什么流冰!什么农业改革!什么产量!像他那样耍嘴皮子算得了什么!精灵绝对不会承认那家伙的做法!」

独眼司令官:「对,他们是叛徒、是群把这个世界出卖给黑暗的卖国贼、是群浑身腐臭味的杂种。」

白夜王:「只晓得耍小聪明的小鬼,居然利用西方交易赚进巨大的利益?极光岛应该是我们南部诸王国共有的财产!不,为那座岛付出最多鲜血的是我们白夜国,是我们!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个小鬼却抢走了胜利、贪婪地吸取利益?」

独眼司令官:「嘻嘻嘻……嘻嘻——」

白夜王:「就连铁腕王、冰雪女王也赞赏他是什么英雄豪杰,到头来那些参加义勇军的人也住进冬之国了。我们白夜只能忍受冰冻的严寒,过着贫困的生活,愚弄我的小辈却偷走了我们的利益!精灵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独眼司令官:「啊哈哈哈哈!交给我吧!反正这条命早就没了,就让我化成不死不灭的怨灵砍了那个小鬼吧!哈哈哈哈!给我军队!给我手足!我要把他们大卸八块!」

白夜王:「再等一会吧。哼哼哼……」

独眼司令官:「为什么……」

白夜王:「要杀他们随时都行。只需要在杯子里来上一滴毒药,或者摸进寝室插上一把短剑就好。」

独眼司令官:「嘻嘻嘻——」抖、抖

白夜王:「但是,不能让那个黄毛小子死得这么痛快。竟敢让我这个高贵王者丢脸,一定要让他体验到数千倍以上的耻辱才行。你说是吧?」

独眼司令官:「没错!要让那些叛徒晓得什么叫极致的屈辱!要让他们体验周遭侮辱眼神全都烙印在自己身上的地狱!」

白夜王:「看看这封信吧。就连主教阁下也站在我们这边。就用这封信把冬之国打入地狱吧。」奸笑

独眼司令官:「……嗯?哈哈,啊哈哈哈哈!这个好!这样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啊哈哈哈哈!」

白夜王:「哼哼哼,没错。冬之王啊,我就毁了你的宝物和你的国家吧!啊哈哈哈哈!」

独眼司令官:「啊哈哈哈哈哈!」

——越冬村,湖畔修道院

修士:「糟……糟啦!」

修士:「到底出了什么事?」

修士:「糟啦,出现大麻烦啦!这……这下子搞不好惨了!」

修士:「你先喝杯水,慢慢说。」

修士:「哪有这种时间啊。院长呢?快通知女骑士大人……不,快把她找回来!分秒必争!快点把女骑士大人找回来!」

——湾岸都巿,商业区,大型商业会馆办公室

干链会计:「委员,紧急报告!」

青年商人:「怎么啦,看你慌成那样。」

干练会计:「出大事了。这……这份……总之,这份报告……」

开卷

青年商人:「……怎……怎么会这样?是选举的影响吗?我太大意了,居然漏算这点——用最快速度派船确认!」

——越冬村,宅邸的厨房

女仆妹:「大哥哥,你认真点啦~」

勇者:「喔……喔喔……嘿,嘿!」

女仆姐:「要温柔点、仔细点,勇者大人。」

女仆妹:「哼哼哼~?粉粉奶油、奶油粉~?」

勇者:「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揉面团啊?」

女仆妹:「不可以偷懒喔,大哥哥。」

女仆姐:「有股牛奶的香味呢。」

女仆妹:「哼哼~这些小麦磨得很细喔。」

勇者:「小麦磨得愈细

就愈贵耶。这应该很贵吧?这么大手笔好吗?」

女仆妹:「不过,做派皮(※)用细一点的比较好喔。等熟练一点后,我也想试试各种不同的面粉,或是改用大麦、荞麦(※)看看。」

勇者:「派?不是面包吗?」

女仆妹:「真是的~完全不一样啦。」

勇者:「不都是把东西加进小麦里头揉一揉拿去烤吗?」

女仆妹:「大哥哥一定不会做菜……」

勇者:「别……别开玩笑。我好歹也是个了不起的勇者喔?区区做菜……」

女仆姐:瞪

女仆妹:瞪

勇者:「非常抱歉……」

熊熊烈火……

女仆姐:「妹妹?第一批差不多要烤好啰。」

女仆妹:「嗯?我去看看~」

勇者:「真是麻烦啊……一般来说,面团不是加水揉一揉就好了吗?」

女仆姐:「呃……做派的时候,似乎很重视这种折叠伸展的步骤喔。」

勇者:「是这样吗?」

女仆姐:「书上是这么写的。这方面妹妹比较清楚……因为那孩子只有这种书读得特别认真。」

女仆妹:「哇呵~?呜呵呵~?」

勇者:「那家伙还发出奇怪的声音耶。她没事吧?该不会是头撞到东西了?」

女仆姐:「看样子她非常开心呢。」轻笑

女仆妹:「烤好了~!完成~!」

勇者:「喔,好了吗?」

女仆姐:「如何?有胀起来吗?」

女仆妹:「好厉害!好漂亮!金光闪闪的耶!」

勇者:「我看看。嗯,真了不起,确实很漂亮喔。」

女仆姐:「真的耶,就跟向日葵一样呢。」

女仆妹:「来!吃吃看吧!」

勇者:「我试试。烫……好烫!」

女仆姐:「请用布拿吧,勇者大人。」

女仆妹:「才刚烤好,很烫喔。」

勇者:「这是……嗯!马铃薯和培根吗?」

女仆妹:「嗯,是马铃薯培根派喔?」

勇者:「真好吃,这挺了不起的喔!怎么讲,明明只是家常味道,却让人有种奢华的感觉。赞耶!跟面包不一样!」

女仆妹:「就说了跟面包不一样嘛~」

女仆姐:「很好吃喔。妹妹,你做得很成功喔。」

女仆妹:「耶~?耶~?」转圈

勇者:「妹妹很有这方面的才华呢。小家伙很行喔!」

女仆姐:「是啊,满分喔。」摸摸头

女仆妹:「嘿嘿嘿~」得意

勇者:「我能再来一个吗?」

女仆妹:「当然啰!」

勇者:「好吃,好吃!」

女仆姐:「如果小麦的价格能降下来压低成本,说不定可以成为这里的知名料理呢。」

勇者:「成本?」

女仆姐:「呃……因为磨细的小麦很贵,而且还用上了奶油跟牛奶。如果是宫廷料理倒还无妨,若要让大家都能吃到,就非得压低价格不可了。」

勇者:「这可难了呢。」

女仆妹:「不行吗~?」

勇者:「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不行呢?如果能够再多下点工夫,会变得更好吃喔。」微笑

女仆妹:「真的?」

勇者:「嗯,真的喔。这个内馅应该能换成别的吧?」

女仆妹:「嗯,换成鲑鱼、磨菇,或者羊肉应该都可以喔。还有,派应该也很适合装甜的东西,我有考虑过李子跟洋梨喔~还有甜甜的果酱?」

勇者:「哈哈,也许可以放进酒馆的菜单里喔。」

女仆姐:「嗯,事先烤好后稍微热一下就能端出来了。烤的时候也只需要放到石窑的边边,费不了多少力气。」

女仆妹:「那……那么,我以后能当个厨师吗?」

勇者:「啊?你已经是厨师了吧?」

女仆姐:「说的也是呢。」轻笑

女仆妹:「耶!我是厨师~?」

勇者:「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啊?」

女仆姐:「因为那孩子是个贪吃鬼嘛。」

女仆妹:「嘿嘿嘿~因为这是工作啊。只要有了工作,就不用再回去当『农奴』啰。以后我要努力做菜,把菜做得更美味,让大家来吃~?」

勇者:「这样啊。」

女仆姐:「……」摸摸头

女仆妹:「怎样,怎样?好吃吗?好吃吗?」

勇者:「很好吃喔。」

女仆姐:「嗯,很好吃。你做得很棒。」

女仆妹:「还有很多喔!因为我做了很多!」

勇者:「这样啊,妹妹要当厨师啊。真不错呢。」微笑

女仆妹:「嗯!」

勇者:「那么,姐姐打算当什么?」

女仆姐:「咦?」

勇者:「我只是问你将来想当什么——比方说新娘?」

女仆姐:「怎么会,我哪有那种……」

女仆妹:「姐姐如果也戴上眼镜就好了?」

女仆姐:「真是的,说那种话可是会被骂的喔!」

女仆妹:「呜~」

咚咚咚!

勇者:「咦?会是谁啊?」

咚咚咚!

「这么晚来打扰真不好意思!有人在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冬之国,冬之宫殿,谒见厅

喀当!

冬寂王:「你说什么?」

使者:「没听清楚吗?那么在下便重复一次吧。」

冬寂王:「……」一脸严肃

使者:「冬之国有名自称『红色学士』的学者。对于此人,教会存有以下几点怀疑:

其一,此人利用湖畔修会向纯真农民们推广的马铃薯,是魔族栽培出来的恶魔果实。

其二,此人所发展的农法、技术指导、施肥方法等等并非精灵的教诲。我们怀疑其中带有邪教的教义。」

冬寂王:(怎么可能!他们把这些拯救人民的知识……当成什么了啊!)

使者:「其三,此人在所设学校中教导的种种学问,其中不仅没有宣扬教会的权威,甚至带有污蔑精灵的言论。

其四,圣王都的神学院里,找不到任何纪录与此人自称的『红色学士』有关。

基于以上所列诸多疑惑,该名自称『红色学士』者有极大可能为异端人士。贵国应即刻交出此人。

中央圣光教会宗教审判(※)主教(※)

——如前所述,信上也有署名。」

冬寂王:「这……这……没弄错吗,使者阁下?」

使者:「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论!冬寂王,这究竟是真是假,该在宗教审判时进行审议。当然了,就算千错万错也不可能是接受光之精灵教诲的主教阁下误会,身为虔诚信徒的国王陛下应该很明白这点吧?」

冬寂王:「……」

总管:「像……像这种……」

使者:「当然,明察秋毫的主教阁下这么说了————想必冬之国与湖畔修会都中了这名异端学士的奸计,换言之你们是被害者。」

冬寂王:「!」脸色大变

总管:「……」

冬寂王: (……中央的嫉妒心居然这么强。就这么讨厌看到南部诸王国挣脱中央的项圈吗!圣王国啊、圣光教会啊!就这么痛恨看见南部诸王国脱离贫困并拥有自己的意志吗!居然残忍到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阻止我们进步!)

使者:「你的回答呢,冬寂王?」

冬寂王:「……」

总管:「……」

使者:「年轻的国王啊,你应该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违抗教会代表些什么吧?信仰就是光,教会就是世界。违抗者就是叛教,就等于跟全人类为敌喔。」

冬寂王:「……唔。」

使者:「大主教并没有用『开除教籍』这种字眼。他只说『有人同样身为信徒却偏向异端,令人非常难过』而已。你打算辜负大主教的一番好意吗,冬寂王?」

冬寂王:「这……这……」

总管:「少主……」

冬寂王:「使者阁下的话……我会铭记……在心……」

使者:「所以?」

冬寂王:「我会……派兵。但是,越冬村路途遥远。请您给点……时间。」

使者:「好吧。不过你最好记住,冬寂王。如果没抓到红色学士,你也好,这个国家也好,湖畔修会也好,全都逃不过叛教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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