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是埃莉奥诺拉的暱称,在她的授课上,法尔玛正在专心做着笔记。
这个世界的贵族,全都有神术的适应性和各自的守护神。
守护神和神术的属性自出生时起就已经被决定,守护神可以在神殿进行洗礼仪式时鉴定。在洗礼仪式中鉴定守护神,接受祝福后,体内的神脉会被打开,之后就可以使用神术。神力的多少在出生后就确定下来,就算锻炼也不会增加。
神术有火、水、风、土和无属性。
属性又被分为正和负。
极少数无法鉴定守护神、不能打开神脉、或者没有神术适应性的贵族孩子,会被断绝关係,沦落为平民。
可以说是以神术为主的贵族制度。
(虽说是贵族,但也很无情啊。)
法尔玛振作精神。
埃莉告诉他,父亲布鲁诺、兄长帕雷和法尔玛的守护神是药神,是水·正属性的神术使。
据说这个世界有上百位守护神。
以常见的太阳神、月神、地母神、风神、海神为首,此外还有医神、药神、锻冶等职业神。
守护神是药神,又是优秀神术使的药师,在大陆上仅有数名。
因此父亲布鲁诺才会被重用为尊爵。
顺带一提,埃莉的守护神是水神。
(守护神之后又是神术、属性之类的。真是神秘的世界。)
他是活在现代日本的药学者。不管是神、佛、恶魔、魔法还是神术,他都对这些不科学的东西非常头疼,但是又不能不记住。
「到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埃莉确认说。法尔玛做完笔记后,看着笔记本点头了。
「谢谢,我都懂了。不过无属性是什么?」
「是无法被定义为前面4种属性的属性。无属性姑且算是存在,但据神殿所知,已经有三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埃莉苦笑地说,神殿也在议论是否要把它废除。
(我是什么属性?好像不是水属性,守护神也还是药神吗?转生觉醒另一人格后,属性不会发生变化吗?)
法尔玛非常困惑。因为能够生成水,还能假装是水的正属性,但……
「如果,能够随心所欲地创造物质,那是什么属性?」
「不能被归类为前4种属性,那么在定义上就是无属性,不过不可能什么都能创造。能创造物质的肯定只有一种。能随心所欲创造物质,那种已经算不上是神术,而是神或者怪物甚么的了。」
(那我的能力,是怎么回事?)
法尔玛绞尽了脑汁,但决定先不去管属性的事。
「神术,是为什么学的?」
「对你来说有两个理由。一是,为了自卫。」
贵族不会拿剑,但作为剑的代替,会携带有增幅神术作用的神杖。贵族拿剑会被认为是一种耻辱。
「这就是我们的剑哦。」
她紧握住插在腰带的折迭式神杖,看起来有模有样。
一旦爆发战争,平民的士兵是派不上用场的,都是作战级、战术级的神术使在相互攻击。听说杰出的术士中,甚至有人能淹没城池,改变地形。
「话说法尔玛君!重要性仅次于贵族生命的神杖呢?」
「啊!」
虽然带了笔记本和课本,却把最重要的神杖给忘了。回想起来,自己的枕边放有一个装饰奢华的箱子。里面放有白银色、类似杖的东西。
就是那个吗?法尔玛捶了下手心。
「虽然宫廷药师不必像圣骑士那样,在神术或武艺的道路上登峰造极,但也不能不把神杖带在身边。」
据说,贵族在激烈的权利斗争中,被杀手暗杀的事也不只发生一次两次了。而且,贵族也经常会被街上的恶棍和盗贼盯上。
「学习神术的另一个理由是,用神术製造出来的药会产生神奇的效果。这对宫廷药师来说是必备的技能。」
这个大陆的药师有三个阶级,全部都是在皇帝的支配下。
宫廷药师:名门贵族阶级的药师。负责为王侯贵族医治。登录人数3名。
一级·二级药师:贵族阶级的药师。负责为贵族医治。登录人数21名。
三级药师:隶属于药师公会,平民的药师。由药师公会发放执照。负责为平民医治。登录人数246名。
父亲是国内仅有的3名被承认资格、得到女帝特批的宫廷药师。
宫廷药师和一级·二级药师不卖药物,只专心于治癒疾病。因为贵族药师是利用神术製造药物,所以跟平民药师所卖的可疑药物完全不同,埃莉挺胸说道。
「原来如此……」
这时法尔玛想到。
(这个世界的药草,如果经过贵族神术使的加工,也许会有意外的效果?)
毕竟这里是存在神术的世界。
说不定不能完全否定这些旧时代的药草疗法。虽然宅邸书架上的药学书的处方几乎全是胡说八道,但就连中药有些也是有效的,也可以从几种药草中提取出有效成分……法尔玛重新考虑了一下。
虽然法尔马拥有物质创造的能力,但想要合成结构複杂到脑内想像不了的药物,以他的能力太过困难。这种情况下在实验室里合成,或者从植物中提取比较有效率。庭院里种植的药草,比如从杉树中可以提取出微量的抗癌技成分之一的紫杉醇,罂粟可以製成麻醉药。洋地黄的提取物可以製作成强心剂等等,并不是没用的东西。难怪埃莉会把这个药草园称作是祕宝之园。
「那么,我把我的神杖借给你,你试着从这里对着河流的下游放出水之枪(Lance d'eau),像这样!」
「Lance d'eau」
埃莉把折迭式神杖组合之后,长度几乎赶上她的身高了。她轻握神杖,咏唱完咒语后,像是要穿透天空般对天挥舞。
神杖放出的急流,划开水光摇曳的河面,笔直飞出数百米,最后画出平缓的抛物线,落入河中消失了。
「好厉害!好像真的枪一样。」
法尔玛发出欢呼声。
「你也试试吧。」
这把神杖是高位神术使的东西,所以很难使用,根据情况也有可能会毫无反应。埃莉说着这些,把神杖借给了法尔玛。
顺带一提,神技是通过想像法术、念出「发动咏唱」来发动。
「用尽全力挥出去比较好吗?」
「是的,最好用尽全力。等一下,那边没有船吧。」
这个时间带是不允许在河上捕鱼的,但是经常会有违反规定的船出现,埃莉向远方确认时说道。
「好了,全力上吧。咏唱是“Lancede l'eau”哦。」
法尔玛闭上眼睛把意识集中到了神杖上,然后对着远方全力释放出水的想像。但是忘记了发动咏唱的咒语。
然后,神杖像是被固定在空中一样纹丝不动,法尔玛全身发出青白色的荧光,神杖前端,可以把河流尽数覆盖的巨大水柱呈直线飞出。无法承受住大容量水的河流瞬间暴涨,漩涡的水流高度直逼堤防。
乌云覆盖天空,暴风席捲大地。
「咦啊啊啊——!?」
由于法尔玛的神技产生的风压和冲击波,埃莉被吹飞至河滩,瘫倒在地上看着这一切。水流的威力过于巨大……不是能这么简单形容的东西。这样的话堤防会被破坏,不仅如此,由此引发的大洪水还会把下游的街道全部淹没,现在就是处于这种状态。
「呜哇!?」
法尔玛把神杖丢掉后,水流终于停止。
「法尔玛君,你……怎、么了?」
不顾歪斜的眼镜,埃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抱歉,没有控制好力量。你受伤了吗?」
另一方面,法尔玛明白是自己不清楚以异世界的基淮,神技的正常威力是怎样,以至于对力量的控制太过天真了。
(自主练习时只能去海边了。要是打中桥樑或者沿岸的房屋就危险了。)
法尔玛认真反省。
「法尔玛君,坏掉了……连发动咏唱也没念。」
「诶?」
过了一会,看到埃莉被冻结的表情,法尔玛察觉到自己做得太过火了。虽然觉得「坏掉了」这个形容有点过分,但是总之先蒙混过去。
「埃莉的神杖真厉害啊!!不愧是高位神术使的神杖,吓了我一跳。」
他只能一边重覆说着苍白无力的藉口,一边露出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