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 治疗医学・予防医学・炼金术(1147年) - 4-15 探寻贤者之石的真相

某日晚餐后的梅蒂希斯家。

法尔玛正在研究和帕雷共同担当的病人的病例的时候,被传唤去布鲁诺的办公室。

「会是什么事呢」

「怎么,法尔玛、出什么事了吗」

被帕雷嘲弄到,法尔玛则疑惑地前往布鲁诺的房间。

「你叫我吗,父亲」

布鲁诺的表情很严峻。

「斯万尊爵辞去了宫廷药师的职务,是你搞的鬼吧」

布鲁诺等待着法尔玛的回话的时候,瞥了他一眼。

法尔玛虽然想直接说自己被雨果袭击,然后自己还击的事情,但还是糊弄着。

「怎·····怎么回事呢」

不能说自己没有头绪。

也许是读懂了法尔玛的情况和氛围,布鲁诺说教般地说道。

「我想大多数人都是认可的,你作为药师的手腕和知识都是独当一面的。也得到了陛下的赏识。但是,即使你说的那些是正论,也不代表着一定要在宫廷里大肆宣扬。作为人你还有着不成熟的地方。而和有着绝大影响力的尊爵家敌对实在是下策」

「是'如您所说」

法尔玛直率地接受布鲁诺的教诲。法尔玛有意识到雨果隐退的背后一定给布鲁诺添了不少麻烦。

由于从未有过宫廷药师自主隐退的案例,自然就会有这次的事是不是布鲁诺的阴谋的疑惑。

「哪怕是多少有些不能忍受的事情也不该和宫廷的人斗争。羞辱、无情地批评甚至排斥对方。就算彼此已经敌对,也应该兜着圈子来。尤其你现在还是孩子,傲慢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会铭记在心的」

如果全部说出去的话,布鲁诺的态度也会不一样的吧,说不定还会赞同法尔玛的举动,但布鲁诺现在是在暗示法尔玛做的太过火了,就坦率的接受了教诲。

「我会给斯万尊爵寄悔过书过去」

虽然平常沉默寡言的布鲁诺会如坐针毡是预定事项,但法尔玛还是早早地去处理雨果事件的后续了。

??…??…??…

「法尔玛大人,在给谁写信?」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法尔玛在药局的休息时间里认真地写着书信,端着茶和糕点过来的洛特天真地找着收件人的名字。

书信是在信鸽派不到的时候用的。

因为利用鸽子的归巢本能的信鸽基本上是单向同行,只有在对方是经常通信的对象的时候才用得上。再加上,如果只送过一次信,那信鸽也不会飞回发信人那边,所以有时候书信也很便利。即便如此,书信还是很少见。

「法尔玛君(居然)写信呢···」

艾莲点着头说道。

「因为要去雨果尊爵那边,想先告知一下」

法尔玛向艾莲告知了一部分事情的始末。

「被法尔玛君那样体无完肤地收拾了,你再去拜访说不定他只会觉得可怕····说不定会在那之前过来哟」

但法尔玛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

「这样想着,信已经寄出去了哟。我也不想摆什么架子。突然去的话对方也会吓一跳吧」

因为听说光是出现法尔玛的法字都会让宫廷里的人陷入恐慌,所以从法尔玛的角度来说还是有些担心的。

「岂止是惊讶,那简直就是威胁」

看着法尔玛没什么自觉的样子,艾莲无语地叹了口气。「我也要去。去敌人的根据地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恩,虽然觉得艾莲跟着去反而才更危险)

虽然法尔玛并没有把艾莲的同行视为累赘,但还是希望艾莲能避开这些危险。

「对方也已经不能使用神术了,不用担心的」

像雨果这样依赖神术的神术使一旦被剥夺了神术,除了平民士兵以外的事情就都做不到了。更不用说,雨果还是体力已经衰退的中年男子,和察觉到危险后感觉更加敏锐、思考加速化的法尔玛相比,实力可谓是天差地别。

「但是,如果是物理性的攻击怎么办?比如枪击」

「你看这个」

法尔玛确认除了艾莲以外没有别人在看以后,用拿着的笔的尖端刺向自己的手腕。但是,笔尖却穿过了法尔玛的手腕刺在了桌子上。

「咦!?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自己才想问呢,这是法尔玛的真心话。因为法尔玛的身体即使实体又不是实体,物理攻击会穿过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但粗心害死人,我还是很担心」

艾莲打心眼地担心。读懂了这一点的法尔玛说道。

「谢谢。能请你和我一起去吗。随便问一下,艾莲习惯高的地方吗?」

「什么意思?」

「只是姑且问一下」

艾莲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后悔自己要同行的感觉。「呀~~~!果然是这个意思——!?」

第二天,二人在万里无云的青空之下以不得了的速度飞行。

法尔玛的身后响起了艾莲的悲鸣。因为艾莲不能接触药神杖,所以现在是艾莲抓住法尔玛的肩膀的状态在飞行。

「放我下去——!下去——!」

两人的空中约会,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已经不能下去了。虽然我已经以低速飞行了,还是太快了?」

因为时常飞行,法尔玛对于飞行速度的理解已经超出了常理。

「呀——!」

「嘛、就差一点了,再坚持一下。要好好抓紧我的肩膀哟,看下面害怕的话就往上看」

法尔玛一边把艾莲的惨叫当作耳边风,一边看着地图朝着雨果的领地直线前进,两人已经到了目的地的附近。

避开人群视线降落到地上后,艾莲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休、休息····」,一边发软地用神术变出水滋润干哑的喉咙。

水神术使的水分补给是自给自足的。看着那样的艾莲,一边看着城的外观的法尔玛说道

「圣米歇尔山吗这是····居然在这样的海上」

雨果的居城就是让人有那样联想的海上要塞。将海上的小岛要塞化,周围用坚固的城墙包围。中间耸立的城的部分明显是有着複杂结构的高层建筑。

在城墙上能看见炮门。在出口处的则是延伸至大陆的巨大正门。

「选择靠近水的地方是为了防卫哟。这样水神术使可以摆出水神术阵的防御」

艾莲一边喝水一边说明。

这么一说,德·梅蒂希斯家也是靠近河面,药草园则是河中州。法尔玛想到。

「神术阵是什么?」

没有说明过吗,艾莲告诉法尔玛关于神术阵的知识。

把咏唱和神力囊括在图形或文字中,设定好发动条件以后会自动启动的神术。就是神术阵。

(就像是魔法阵一样)

法尔玛粗略地理解着。

「设定好神术阵以后,如果出现了没有从正门进入的侵入者就会自动发动水属性神术的攻击。梅蒂希斯家的宅邸也有设置的」

「是这样啊。真是方便」

(也就是萨洛蒙他们使用的那种的亚种)

说起来,遇到还是异端审问官的萨洛蒙并发生战斗的时候,身后就设置有几个破邪系的神术封阵。法尔玛想起来。

「那么,去正门吗?」

尝试入侵特意触发神术阵也太不像样了。

「也只有那样了。不这样的话就只是神术阵的饵食。话说,我们该不会比法尔玛的书信更早抵达了吧?」

帝都里经营者国营邮局,书信应该在早上由送信人早上派送。

因为是大贵族专用的特急邮件,所以送达的时间是準确计算的。

「按我的计算的话,应该正好读完信」

「也就是不给雨果尊爵逃跑的时间呢」

法尔玛完全没有疏忽不禁让艾莲不寒而慄。

二人自然地徒步靠近水上要塞的正门。

靠近城池的时候,法尔玛感觉到某种正体不明的讨厌的感觉。

(有点在意呢,这种感觉,黏糊糊的)

一边思考着,法尔玛向架着枪站在门前的两个门卫发出声音。雨果的城里似乎处于高度警戒中,城墙上有着许多看守。

「你好。信应该已经送过来了,突然访问我深表歉意,我是宫廷药师的法尔玛·德·梅蒂希斯。是来会见斯万尊爵的」

「城主现在不在城中」

看门的少年听见是宫廷药师吃了一惊,小心谨慎的对应到。

「我知道了。他多久回来呢?」

「应

该是长期外出了」

听见这么回答,法尔玛姑且做出了放弃的表情。

「没办法了,那我下次再来」

出于心理作用门卫一下子做出了鬆了一口气的表情的时候。法尔玛听见了些许的声音,看往高耸的城墙之上。

「怎么了?」

艾莲贴在法尔玛耳边小声问道

「什么呀,这不是在的嘛」

法尔玛带着艾莲刷地一下子飞进了窗户半开的雨果的房价。速度之快以至于门卫都没看见发生了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两个门卫大眼瞪着小眼。

「哇哦·····!!」

这时,因为法尔玛从意想不到的距离突袭,雨果站起来发出了怪声,撞在墙壁上跌倒了。

「贵安,斯万尊爵」

法尔玛说道。即使雨果想逃,法尔玛也已经站在了出口处挡住了去路。

「为、为什么会知道是这里!」

雨果光是看见法尔玛就快哭了。

「和信上写的一样前来拜访了。您打开窗子偷看了吧。如果要假装不在家就不该偷看,因为我注意到你的视线了」

法尔玛把布鲁诺的忠告置于脑后,仔细的提醒雨果要让过去的事情过去。

「连···连那种事,都知道了····」

在恐怖的元兇的面前,雨果无法反驳。

至于艾莲则对让雨果如此不成对手的法尔玛的胆量感到畏惧。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雨果抱着额头长着瘤子的头颤抖着。

变成这样多少也有些同情他的法尔玛用「和信里写的一样,今天你不用那么害怕也没关係」作为开场白说道。

「我知道你已经赔偿了那些被骗的炼金术士,这样就可以了,我也不打算再向陛下?报」

因为担心而来探望精神受刺激的雨果也是真的。使用诊眼以后,雨果的脑袋发出了青光(脑袋发绿)

「急性应激障碍」

法尔玛的预感猜中了。

法尔玛尤其担心的一件事,雨果患上了急性应激障碍。

所谓的急性应激障碍(ASD),在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创伤以后,出现经验的闪回、迴避行动,过剩反应等压力反应。他见过法尔玛以后产生了恐慌,以及严重的失眠,状态长期发展下去,甚至可能发展成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应激障碍(SD)主要指心理、社会环境等因素引起的异常心理反应而导致的精神障碍。包括ASD和PTSD两种。二者有着阶段,严重程度,诊断标準等一系列的区别,同样二者间存在着继发的可能】

【flashback:在受到强烈的精神创伤以后,事情的记忆突然非常鲜明、强烈的浮现甚至出现在梦境中,是SD的典型特徵之一】

虽然是自作自受,但法尔玛并不打算让他遭到再起不能的报复。

雨果作为药师的技能也不能无视,虽然退出以后不能在重回宫廷药师的位置,但就这样退休了也着实可惜。

「真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还要怎么做才能得到饶恕,雨果一边哭泣一边投降地说道。是以为自己要以此为由一辈子威胁他吧,想到这里,法尔玛不仅有些洩气了。

「今天来是因为觉得你已经吃够苦头不会再犯,来给你打开神脉的,失去神力以后你也总不能一直瞒着周围的人不是吗」

所以才瞒过门卫来到城内的。

「无论如何也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欺诈?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就给你打开神脉」

法尔玛提出了交换条件

「···是为了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的话,不是假货嘛」

艾莲插嘴道

「是为了查清楚究竟能不能合成贤者之石」

法尔玛从雨果那儿听到的话大概如下。

首先,在帝都的炼金术士间放出合成了贤者之石的大话。然后对贤者之石感兴趣的各路人马就会聚集起来。如果真的有能合成的人在,就会立刻看破雨果的骗局,而自己就可以和这个人接触。大概就是这样

(简直意义不明,但这样一来就是说····)

「为什么这么费事也要找能合成贤者之石的炼金术师?你就这么能确定贤者之石是存在的?」

「贤者之石的合成是可能的。但是,合成伴随着相当大的危险」

雨果用确信的口吻断言。一边把手边的红酒倒进杯中。

这一次,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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