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Mr.K,一定要杀了你。管你是什么手段高明的杀手,小看研究者的话,絶对,要杀了你」
偶尔有街头灯光照亮的车内后座,编织着呢喃的诅咒话语。
驾驶着的凡妮莎透过后视镜望去,在她的视线中,是后座上因抱着膝盖而显得娇小,以死鱼眼吐露着怨恨的艾蜜莉的身姿,在她的极近距离旁的是流着冷汗的浩介,这样交替看着。
浩介的上衣放在脚下。就像室内散发什么(味道)一样,就算因打开窗户导致冷空气吹入也不介意,那理由不言而喻。
隔着后视镜,浩介和凡妮莎视线重合了,浩介以噗噜噗噜泪目的状态摇着头,像视线里的凡妮莎求助。
凡妮莎迅速移开视线,从后面发出了「Gong」这样头撞到玻璃上的声音。
(……话虽如此,Mr.K,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啊)
感觉到投向自己脸上的SOS的视线,凡妮莎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Mr.K
自两年前开始,不断暗杀有重度警戒对象的经历和相貌均不明的杀手。没有所属组织,只能用特定的方法委託,根据报酬的话不管多么困难都会去杀掉对方。
是凡妮莎所属的安保局从一年前开始便记录在黑名单上的危险人物,包括刺杀的手段在内,国家情报机关对于(Mr.K的)调查如同虚设那样,认真地调查是从半年前开始,但还没有查出真身,就这样的事实已经说明(Mr.K)十分危险了。
只是,尽管持有着这样的手段,在和现有的黑名单记录者进行比较后没有发现同样的人物,作为情报局的特大新秀被关注着。
顺带一提,国家安保局有对威胁到国家安全的重大犯罪的庞大搜查权和逮捕权,更是为了保护重要人物的机构,国家情报局则如同字面意思那样是谍报组织,在各部分上有着更为细分的岗位,不过在这里割爱(不提)
凡妮莎她曾在一段时间里加入了调查Mr.K暗杀事件的搜查队。在那个过程中通过犯罪推理了解了Mr.K的事情,并取得了接触的方法。
档案显示,Mr.K把暗杀业当作完整的商业这样记载着,杀人的手法相当简单,没有任何玩弄目标的想法,一击命中要害,确实地杀掉。犯罪取乐的信息和犯罪声明也没有。并且,只要接受了契约,不管有多么的困难,哪怕是比起契约内容(真实)难度要高上许多,能够看出直到契约为止絶不停下的政策。
毫无疑问,Mr.K是个凶恶的杀人犯。但是,不管是多么冷酷的人,只要是合同就必定遵守的工作者。
由于金伯利的背叛导致同伴全灭了,在和本部的支援汇合之前,只能从敌人的袭击中不断逃跑,无法摆脱孤立无援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保护艾蜜莉,哪怕多一张手牌也是必要的。
在护卫的同时附带了杀人的条件──这是凡妮莎的苦涩选择。在这件事情结束以后,肯定会遭到惩戒处分的吧。
本来,能和Mr.K取得联络(这件事)就很难洗清,而且在快要(和总部)汇合的时候,隐藏了真面目的他是否会遵守合同(直到护卫任务彻底完成),在这一点上赌上了。
总之,委託的内容是护卫。理所当然地应该在护卫对象附近,那样肯定会暴露Mr.K的真面目。虽然据(档案)分析得出他是个变装达人,但那样也是十分危险的。
况且,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委托人是政府的相关人员,在情报战方面相当强的Mr.K马上就知道了吧。
因此,在準备了足够的报酬,稍微期望能吸引到(Mr.K),进行了联络的凡妮莎,意外地,Mr.K的回覆是「我接受了」,这让凡妮莎感到惊讶,Mr.K初步了解隐藏护卫的基本条件,在要求了大量的金额后结下合同。
(说起来,他在那个场合上的表现。说起来,没想到还是个少年这种年纪的日本人……?是变装吗?就算这么说,在这种距离下完全不明白啊,看不到真面目啊……?真实的他,到底在考虑些什么呢?)
在室内,远离现场的地方进行护卫(行为)是相当困难的,在室外进行狙击等的方法保护也是不可能的。Mr.K最初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说不定已经想到了,做好了凡妮莎和艾蜜莉使用闪光弹后向楼下移动的準备。
(虽然)在内心中,(也有过)档案出错的,考虑过那个真的是为了钱的卑劣杀人鬼的可能性。Mr.K有向己方露出獠牙,捨弃凡妮莎她们这种可能。
(现在,也有假装成别的人格的可能性……)
再次,通过后视镜準确地看向(浩介),(在那里的是)浩介露出「终于看向这边了!」这种感觉的表情而闪闪发亮的身影。然后是,时不时地看向艾蜜莉,对凡妮莎发出眼神接触。
……一个以女孩子作为对手时相当困扰,拚命寻求帮助的精明强干暗杀者。
(搞不懂啊……)
从后座发出「喂,刚刚,眼神重合了吧。为什么又移开了!」这样小声的搭话。在想像着Mr.K的时候,「吶,等等,无视了吗……难道,就算搭乘同一辆车也意识不到我吗……?」这样眼睛充满泪水的的日本少年的身影,无论如何都和凡妮莎的想像不着边际。
「那个,Mr.K」
「!虽然不是Mr.K,怎么了?」
因为被搭话,稍微有点高兴而探出身子的浩介,凡妮莎再次拜託刚刚被拒絶的事。
「非常抱歉,能改变驾驶者吗?就算是我,这样也有点辛苦了」
「哎,不,刚刚也说了,我不会开车,也没有开过。还没有取得驾驶证啊,话说,即便在日本拿到驾照,在国外开车真的好吗?」
「……真的,没有驾驶过吗?」
「没有啊,连摩托车都没有坐过,所以不行,虽然很对不起受伤的你……」
「不,没什么,意识方面没什么问题,而且也止血了」
逃离古旧旅店后,车载着凡妮莎她们。在那时,凡妮莎因为自身受了伤,也没有追赶者这种大问题,于是拜託浩介驾驶的时候,用了和现在同样的理由拒絶了。
一开始认为这是开玩笑,或者说是为了準备战斗而希望自己处于自由状态,这么想的凡妮莎,看到现在用八字眉道歉的浩介,认为不会开车这件事情是真的。
不仅在英国,在世界各地都进行暗杀重要人物的Mr.K却不会开车什么的,怎么想都不可能……
(不或者说,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也要拚命地否定自己是Mr.K……?或许,是想要隐藏真面目,吗?不不,难道是……)
在凡妮莎心中,Mr.K渐渐变成了一个笨蛋。
只有一点点,正如浩介所说,「难道,认错人了?」这样的想法稍微浮现,但那个谁也发现不了的可怕的隐身,被枪口对準也完全不怯场成习惯的气氛,以及脸一发子弹也没有使用,而是用酒店的烟灰缸便能逃出的本领……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于是,在凡妮莎心中,浩介那和印象中(的Mr.K)不吻合的地方,都用「不可思议」「奇妙」的评价来修正了。
不可能是因为,隐身是生而就有的悲哀能力,由于身边有人使用电磁砲而习惯了枪什么的,还有,不使用枪,只是单纯的没有带枪而已,不能射击什么的怎么想都不可能。
Mr.K是暗杀者。浩介确实是很强的暗杀者,但不是Mr.K。这对「地球的」暗杀者来说并非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论及互相厮杀的修罗场经验非常丰富。
就这样,因为浩介的人物形象,凡妮莎更加混乱了。
「吶,吶啊,从刚开始就搁置的这个孩子,该怎么办啊?说着什么对我抱怨的语言,已经是可以听到诅咒的等级可。虽然眼神已经死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一点点的
浮现笑容。啊,刚刚,『咯咯咯』地笑了吧!?絶对,不妙啊!」
一边战战兢兢地瞥着艾蜜莉的浩介,脸颊在抽搐着。凡妮莎看到了堕入黑暗面的艾蜜莉的身影,急忙对放置浩介的不协调感,终于向艾蜜莉搭话了。
「格兰特博士。请振作起来,那个时候也说了,是处于特殊情况,没什么好害羞的」
「……凡妮莎」
艾蜜莉那空虚的瞳孔稍微亮起了光芒,抬起脸。透过后视镜,艾蜜莉和凡妮莎的视线重合了,这比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有效。
「而且,和我相遇的时候你不也失禁了吗。事到如今──」
「呜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反正,我是个失禁女噢噢噢噢」
订正,停下那说法啊。浩介「这是追击吗,怎么办啊!?」这样吐槽着,艾蜜莉,则是再次把脸埋入膝盖中,两手抱头使她显得更小了(抱头蹲防)
后座变得翻天覆地的样子,凡妮莎表情变得焦急,努力想着挽回的办法。
「大、大丈夫得斯哟,格兰特博士。我和Mr.K都不说的话,谁也不会知道。不知道的话就和没发生过一样」
这是何等的谬论,但是,艾蜜
莉那破碎的心,却感受那温柔的风。毕竟是异性,如果被年龄相近的异性知道(这种事)的话,那样便是对精神造成巨大伤害(Damage),不是那么简单能遗忘的。
「但、但是……」
艾蜜莉的视线战战兢兢地向浩介望去,但是,就好像是提前预想的一样,这次以得意洋洋的表情凡妮莎安慰的话语。
「格兰特博士。放心吧。Mr.K是日本人」
「那、那又怎么了?」
「在日本,有这样的话语。──『不如说是奖赏』」
「什、什么意思?」
浩介「所以说,不是Mr.K,是浩介啊」这样被华丽地忽略了,继续说着的凡妮莎,艾蜜莉的脖子微微向前倾,然后,察觉到凡妮莎话语含义的浩介,「不,稍等一下!」这样制止……
「美少女做的事,无论是什么都令人高兴,赚到了的意思。没错,对方是美少女的话,哪怕被践踏也好,殴打也好,辱骂也好,然后,即使是尿尿!不如说是奖励的意思啊!」
「为为为、为什么啊!?」
这是天才少女艾蜜莉=格兰特所不知道的世界,日本人到底是有多深入啊。战慄的表情在艾蜜莉脸上游走着。浩介「住手!不要把全部日本人都卷进去!?这样呼喊着,这样也被华丽地无视了,凡妮莎的话语继续着。
『格兰特博士。你是美少女。然后,Mr.K是日本人。也就是说,对格兰特博士尿尿这件事情,在Mr.K的内心,是欣喜若狂的!』
确实是完美的逻辑啊。一点漏洞也没有!凡妮莎也罕见地因得意用鼻子哼哼着,安慰的话语还没结束。
『所以,格兰特博士,在Mr.K抱着的你盛大地失禁,而导致他全身都湿透的时候,对他而言是意外的奖励。这是一个恩惠,把那个作为挡箭牌,让他闭口不谈,他会相当高兴地答应吧。不,不如说,如果是命令的话会更──』
『你已经可以闭嘴了啊!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知道那种亚文化──』
『这这这这这个、变态啊。你、我、我的、Ni、Niao──因为那种东西而高兴什么的!到底是什么神经构成的啊!?』
掩盖了凡妮莎话语的浩介,在那之后,被面红耳赤的艾蜜莉抓住胸襟噶库噶库这样开始摇着,「库哎」这样发出呻吟的声音,艾蜜莉「忘掉它!忘掉它!忘掉它!」这样大叫着拚命地摇晃浩介。
窥探到了常识外的世界,已经接近极限的精神终于变成了错乱的状态。浩介的后脑勺噶库噶库地叩击着车门,已经没有意识了。
补刀……
「……格兰特博士」
「什么啊!」
「Mr.K的记忆已经在尝试飞走了……」
「所以说什么啊!」
「不,硬要说的话,因为那样的体位……格兰特博士的长筒袜还没有脱下的状态,Mr.K的衣服会更加染上博士『那个』的味道」
「!?」
「Mr.K会更加高兴的吧?」
「你啊,一直在说我变态变态的。好啊,那个挑战我接受了!到外面去!堂堂正正地来吧!」
(浩介)抱着脑袋啪啪地躲开艾蜜莉那仍有气势的后脑勺门强打,在那个瞬间,裙子卷了起来,那包裹着足部有着微妙颜色的黑色丝袜露了出来,这时浩介的意识如同遇到仇人的战士那样朝向凡妮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着实幸运。
不过,浩介的裤子,如同凡妮莎警告的那样,「那个」的味道深深地渗了进去……
后脑勺的痛处,再次因味道的渗入导致自身的羞耻心如马赫般(增长)的艾蜜莉的叹息声,凡妮莎对浩介的怒声「到底,为什么生气呢?」这样倾斜着脑袋……
深夜逃走的车里,从古旧旅馆开始就在继续着──混沌。
有着华丽而陈腐的霓虹灯的招牌散发耀眼的光辉,在街道边的汽车旅馆的一个房间里,(有着)上半身只穿着内衣的凡妮莎,以及在那旁边脸颊微妙染红的浩介的身姿。
「嗯……」
「抱、抱歉。很痛吗?」
「不,没有问题,话说回来……你很熟练啊」
「嘛,这种程度的话呢。有很多练习的机会啊」
「确实,相当熟练呢」
两人并非在做着不正经的事情。在汽车旅馆这种姑且算是可以安心下来的地方,浩介用急救箱为凡妮莎的侧腹伤口做处理。
原本,在托达斯就被教会了这种程度的应急处理(为了应对在魔力用尽无法使用回复魔法的场合而教育),同时在回归后通过在战场的医疗现场自学自习地记下来,这使得浩介的应急处理技术非常高。在回来后的医疗现场巡回的旅行发挥了相当的作用。
涂上止血剂,用乾净的綳带纱布缠好。在那个的同时,稍微用了一下在这个世界所没有的促进回复的方法。
「这样就好了,也没有伤到重要的血管和要害。最初的应急处理很适合,应该没问题了。但是有点担心感染问题,虽说不是很轻的伤,不早点治疗的话」
「我知道的。但是,现在不是说那种事的时候,虽说你来了,但还不能说我们脱离了孤立无援的状态……至少,等增援来保护格兰特为止,没有休息的打算」
「那个,虽然这么说也没错」
只穿着衬衫的凡妮莎露出严厉的表情,但在之后,苦笑着向浩介投向视线。
「虽说如此,本来应该会陷入五成身体无法行动的状态,在那之前,Mr.K来帮忙分担了」
「……不,那个啊,虽然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Mr.K。是浩介,只一个日本的学生。在这种情况下,和真正的Mr.K再取得一次联繫不就好了──」
不管怎样都不承认自己是Mr.K的浩介,凡妮莎抱有怀疑想说什么,透过清澈的眼神,探索Mr.K的本意。
在那之前,浩介极力抑制自己去思考那唰唰唰的水声,随着叽叽的水龙头的回转声停下的同时,抽搐了一下,浩介突然安静下来。不知为何有着奇怪的紧张表情……没办法。因为是男生啊。
紧接着,在门的对面伴随飒飒声,给人活蹦乱跳感觉的声音轻轻地传过来……
「……为什么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了啊」
艾蜜莉透过半开的门,露出一半带着怀疑表情的脸。在那瞳孔里,寄宿着明确的警戒心。主要是针对浩介的。
刚从淋浴间出来的艾蜜莉在那么一瞬间进入浩介的视野之中,(浩介)忽然扭过头,如同看到什么猛料。
艾蜜莉毫无疑问是个美少女。那样的她,湿润的头髮垂下了,只穿着一件衬衫和短裙。胸口的两个纽扣解开着,露出漂亮的脖子。黑色的长筒袜因为髒了而没有穿,换句话说,那细腻柔软的艾蜜莉的足部毫无遗留地展示了。
「格兰特博士,没有什么事。刚刚我受到了(医疗)处理」
「是吗,凡妮莎,没关係吗?被射击了不是吗?真的没关係吗?」
「哎哎,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吗,如今还没有到达极限的感觉,并非危及到生命的伤口」
那个时候,同样从凡妮莎那取回了实现的浩介,忽然注意到,因为侧腹(的伤)而四肢着地的凡妮莎在窥伺艾蜜莉的裙内。房间的暖色系电灯相当昏暗,「那个部分」因为黑暗而看不见……
(等等,染上的袜子被丢掉了,那,同样髒了的内衣……怎么了?)
浩介背部的电流奔驰着,不,不会吧……
「这样啊……没有?」
「!?」
发出咻啪这样的声音般的气势按住裙子,同时立即变为女子坐状态的艾蜜莉。脸变得通红,猫眼因为羞耻和愤怒而往上吊着。
「啊,不,刚刚的事……」
「没办法啊!还没有乾!」
「啊、是」
「不愧是Mr.K,不体贴得过分」
「啊,是,不会顾虑啊」
不但让自己隆重地失禁,还指出不穿胖次,但是,姑且,因为对方帮助了自己而没有办法直白地表达愤怒,失禁无内娘艾蜜莉,把自己隐藏在被子里抱头蹲防。
就连浩介自身也有了失言的自觉,对被窝里因羞耻而颤抖着的艾蜜莉不住道歉的同时,「这孩子,变得更加小了呢」这样发表感想,当然,是在心中。
「我想谈谈今后的事,可以吗?」
因浩介的道歉而像有着战战兢兢的警戒心的猫一样从被子里露出脸的艾蜜莉,看到凡妮莎一脸认真地开口了。
和点头的艾蜜莉对比鲜明,浩介则是稍等一下这样用手制止了。
「在那之前,首先该告诉我不是吗?不能现在马上联络帮助我们的人吗?到了这里也没有取得联繫的样子……虽然多少察觉到了,凡妮莎小姐是国家组织的人对吧?为什么不像所属机构发出支援请求?」
这是推进接下来谈话的大前提。浩介会帮助她们,是为了回应因看到凡妮莎将要被杀的样子的艾蜜莉的求助。毕竟,浩介对眼前有人被杀的时候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敬谢不敏。
但是,同时他没有把握
事情的大概。不能断言金伯利他们是恶(的情况下),做不到继续帮助艾蜜莉她们。在那个场合是因为没办法才选择与两人共同逃亡的路线,在凡妮莎叫来足够与金伯利对抗的同伴之后,作着尽快消失的打算。
正因如此,在听详细情况前,应该尽早叫来伙伴才对……
「格兰特博士,接下来要讲关于那个东西──【巴萨克】的事情。可以吗?」①
「……唉唉,反正,也不是隐藏的时候了,没关係。」
「喂喂,为什么自然地无视我了,快点呼叫同伴啊」
凡妮莎以严肃地表情向艾蜜莉发问(无视浩介),艾蜜莉闭上眼睛发出如同缥缈的声音同意了(无视浩介)。那个表情被房间里的粗糙电灯泡造成的阴影覆盖,光线的差别导致的阴影,令浩介的存在感变低了。
浩介看着直到刚才为止还在「是,是吗」,(因害羞)抖动着,生气地鼓起脸的艾蜜莉,这样的她也被灯光的阴影所覆盖。「吶,为什么她不会变成(我的)同伴啊?吶,为什么啊」这样问凡妮莎。
「事情的开端,是从格兰特博士在研究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药物──【巴萨克】向外部泄露开始的。」
「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这么中二地命名的药物什么的,我什么都听──」
「【巴萨克】──狂战士(Berserker)的说法的源头,不分敌我,化作在战场上大暴动的神的战士。虽然不知道是谁取的名字,但却相当符合的命名。不管怎么说【巴萨克】正如字面意思,普通的人类的话,(用了就)回不来地『狂战士化』的最糟的药物。」
「……」
在抱着膝盖表情阴沉的艾蜜莉的身旁,浩介以体育坐堵住耳朵不不地叫着。在那个浩介的耳朵如同扭曲般注入了凡妮莎提高音量的话语。
「格兰特博士是那些追求那知识的人的目标,这是关乎国家安全的重大事件,为了保护她,我们,国家安保局行动了……却因为金伯利的背叛,我以外的小队全灭了」
想起伙伴了吗,凡妮莎稍稍眯起眼睛重複说着。
「当初,认为只是金伯利背叛了而已……现在想起来,与支援的合流不自然地失败。那就是以防万一而和您签订契约的理由……总之,在这种情况下,对本部有或许的想法,直到弄清楚那个之前,不能轻易地和本部联络」
「啊,是呢,姑且,算是回答了我的提问。不过,有很多多余的步骤啊……」
脖子无力下垂,听完内容后在脑中反刍的浩介,就这样仰望着天空。
在视线的前方,是渗入污点的天花板,以及在夜晚的黑暗之下努力对抗的电灯,黑漆漆的污渍展示着恶意,想要把希望之光吞入夜之暗中……这简直就像如今艾蜜莉她们的现状。
偶然因魔王大人的指令来到这个国家,偶然呆着的咖啡店和她们相遇了,偶然因为没有合适的航班,偶然入住的旅店遇到了她们。
简直就是命运的恶作剧啊。
背负着世界第一存在感低下这种讨人厌称号的男人,在这样的世界找到了自我。
话说回来
「在异世界召唤的时间点开始啊,事到如今说什么呢,也对吶」
没错,和卷入这种事件相比,在那个残酷的世界里活下来的魔王一行人,确实,事到如今说什么呢。
「?Mr.K?」
「怎么了?」
没能理解浩介嘟哝的意思,稍微歪着头的凡妮莎和艾蜜莉。
对着那两人苦笑的同时「什么也没有」地摇头,总之,这样听完后就逃走什么的,良心上过不去啊,浩介细细的听着两人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