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艾蜜莉她们,目击浩介消失,而往保安局寄身稍早之前的事。
在已是夜深的时间才抵达罗马的浩介,就总是像在英国那样就在廉价旅馆过夜了。
话虽如此,并非像以前那样是在去住真的很破烂的旅馆,便宜归便宜质量却很好,就连长途飞行而感到有点疲惫的身体也好像都会因为睡一晚就而消除掉的样子。
特别是楼上没有发生打架,有人打破窗户如同好莱坞电影的事情发生,而平安无事迎来早晨的浩介,很快地就做好準备离开旅馆了。
然后,在享受着很舒服的异国晨曦和空气的同时,姑且,就在敌不过肚子饿之下就为了要适当地吃点早餐而进到咖啡厅了。
「嘛,不需要去战斗,第一天就先去观光一下四处看看吧」
就一边在自言自语这些话来一边在决定餐点。
就在去叫来店员阿姨也没有被注意到的情况下,就亲自去点餐了。
被拍了拍肩膀才注意到有日本客人在场的店员虽然露出吓了一跳的表情,不过,浩介并不在意。因为已经很习惯了。隠密这档事。
点好的餐点是牛角麵包和沙拉,数种切成薄片的火腿的套餐。以及,一杯卡布奇诺。
没有鲑鱼三明治。没有鲑鱼三明治,没有。没有!
「喔?这杯卡布奇诺……不错」
卡布奇诺相当棒。在项是会使人放鬆下来的优雅甜味中,能够品尝到絶妙的苦味感觉不论多少杯都能喝得完一样。牛角麵包也不差。香脆酥软,令人感到很开心。
「嗯,只是随便找一家却是一家不错的店啊。虽然没有鲑鱼三明治」
因为是坐在靠窗的位子,于是就不由自主地眺望起罗马的街道一边将早餐送入嘴里。
在石板舖成的乾净街道上,有着充满情趣的建筑物。没有为了要保护景观高楼大厦这类的建筑物,总觉得就使人有一种就像是混进了奇幻世界一样的感觉。不禁就使人回想起托达斯的城镇的氛围。
很自然,穿过脑海的就是有着兔耳的女朋友大姊姊。下一次的『开门』,就会正式在远藤家住下来了。
关于在托达斯的郝里亚的『种种』会在稳定下来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因为要在这边建立起据点準备生活下来的测试一环中,会与其他几名郝里亚一起前来。
虽说家人也会一同前来,但要和拉娜同居……
妄想膨胀起来。
然后,艾蜜莉酱就像是要截断妄想一样介入进来了。
「……」
有向家人介绍过了,家人们也都有接纳艾蜜莉。就连格兰特家也一样,都有将浩介当成是家人来看待。
没有要断絶往来的打算。
虽然没有……事实上,浩介,还没有用清楚的言语向艾蜜莉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就算周遭的人都认同,但在天生的日本人的传统观念就压抑在浩介的心中,就没办法很清楚地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了。总觉得,要是能轻鬆地啪的一声就不管那么多就好了……
「不,是藉口啊。单纯只是我太没胆了而已……」
自嘲的同时,总觉得就在与分身的情报共享机能下一边看着艾蜜莉一边喝起卡布奇诺了。但是,杯子已经空了。
明明是来进行任务结果是沉浸在某种思绪里面,就使得浩介进一步浮现出自嘲的笑容,姑且就去加点在旅途中所遇见的这么好喝的卡布奇诺了。
「那个~,抱歉。我还要再来一杯」
理所当然,谁都没有注意到。
在一次,拍了拍往阳台走去的店员阿姨。
「咿!?谁!?」
「……是我,刚才点餐的日本客人。能再给我一份卡布奇诺,和牛角麵包吗?」
店员阿姨,在一瞬间后,「哎呀,我还真是的!」露出好像在呼咙的笑容同时,就急忙开始準备起餐点。因为阿姨胖嘟嘟的又有着和善的脸,总觉得就使人生气不起来。不过,原本浩介自己就习惯了所以也不会去生气。
浩介,就以往常有些阴沉的样子回到座位了。用与刚才不同的心情在眺望着街景。从远处观看浩介的侧脸,正飘蕩出一股不像是十几歳的人会有的哀愁。
「来,请用。卡布奇诺和牛角麵包……」
「啊,有二个」
「对?」
是知道浩介很喜欢牛角麵包吧。店员阿姨好像心情很好一样就在餐篮里,放了二个稍微大一点的牛角麵包了。
而且,是为了要去掩饰刚才,把浩介的存在给忘掉了的事呢,还是说单纯只是一时兴起呢,没有马上离开桌边,就向在津津有味吃着牛角麵包的浩介攀谈了。
「你相当年轻耶?家人呢?」
「啊~,不,只有我一个人喔」
「哎呀!你,还只是国中生吧?难道是留学生吗?」
「不我不是,我是来观光的。等一下打算去梵蒂冈。还有,我,已经十八歳了」
「哎呀呀,对不起!我都看不出来日本人的年纪……」
阿姨再次以「哎呀我还真是的」的感觉挥了挥手后,就开始说起各种各样的话题来了。阿姨很爱聊天是各国互通的呢,还是说只是这位阿姨很喜欢聊天呢。
总觉得是后者的感觉同时,浩介还是忠实地在倾听了。
回到地球上后就使得行动灵活而使旅行的机会大增的浩介,也很享受在旅行中所遇到的──人,或事物。因此,喜欢聊天的人也是浩介所喜欢的。
就被那样的阿姨,以很熟的样子告诉了除了梵蒂冈内的观光景点,和效率比较好的路线之外,属于罗马市街上的美食店和好的观光景点。
「总之,那个地方相当拥挤,假如想要上去圆顶的话建议一大早就去。大概,十一点之前就已经都是人了喔」
「这样啊。能当作参考」
顺便一提,圆顶──指的是圣?伯多禄大教堂的半圆形屋顶,爬上去后就能一览整个梵蒂冈和罗马市街的絶佳地点,但是因为地方很狭窄一旦人潮一多就得要等上一小时才进的去。
早餐也吃完卡布奇诺也喝完的浩介,就在差不多要準备出发下站起来了。
「而且呢──」
「……」
喜欢聊天的阿姨似乎还想要聊。是浩介很善于倾听吗?
已经足够了,没有清楚说出来,某种层面上很像日本人作风的浩介就再次坐下来了。
「最近,观光客好像特别多哦」
「?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没有才奇怪。据说,这几个月来就已经增加往年的1.5倍的样子」
喜欢聊天到不行的阿姨。那种资讯,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啊。
梵蒂冈是不需要做入出境检查,也有会行经罗马市街的梵蒂冈的职员,说不定就是那种情况。
阿姨「而且呢,接着就稍微降低音量的同时,脸就往浩介凑过去说起话来。
『几个月前来观光的人们呢,好像以非常高的频率造访好几次了哦』
『去同样的地方,是吗?』
阿姨猛然地点了点头。根据住在罗马市街上的当地居民的情报网路所得到的情报显示,据说,会利用这种咖啡店或是其他熟人的店的客人哩,好像那种人就相当多的样子。
虽然也有是因为工作而长期滞留的可能性,但外观好像就只是观光客的情侣或家人、朋友圈的样子。
确实,是很奇怪的情况。
尽管如此,举例来说也有是在SNS上公众人物就谈起罗马和梵蒂冈,而造成暂时性话题沸腾起来的可能性。
事实上,阿姨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以为你也是那种人,不过……』
『啊~,不是,我不一样喔。话说回来,在网路也没有听说过那样的事情啊』
「这样啊。会不会是哪个名人提到的,我也有去调查过但是完全都没有那种情况。如果你知道就想请你跟我说,但是……可惜啊」
这位阿姨,不只很喜欢聊天,好像还很喜欢去调查传闻&八卦的样子。
浩介苦笑起来的同时,就说了一句「很抱歉辜负妳的期待了」之后,阿姨这时,才终于注意到浩介早就吃完早餐而「哎呀,我还真是惬意地就聊开来了呢!」一句并且挥动的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了。
结完帐,在想着从一大早便听到很奇怪的事情的同时便前往梵蒂冈了。
因为很难得,于是就像是在细细品味一样走在能从正面看见大教堂『和解之道』上。用智慧型手机的照相功能拍起照来。
是因为回去后要拿给家人看,才会先自拍下来。现在,相机并没有被侦测到会出现漏拍掉浩介的这种超自然现象。
不久便看见圣?伯多禄广场和方尖碑,穿着色彩丰富又很气派的衣服经过是瑞士人的卫兵,而且还能看见很早就来造访的观光客。
「噢喔……真是,壮观啊」
浩介不禁就在广场的入口处吐露出感叹的声音了。
正面的大教堂很理所当然的,最精华的部分就是围绕整个广场的几百根排列整齐的石柱走廊
,和在那上面排着的一百位以上的圣人像。
「因为任务会很赶虽然很可惜……果然,这种地方比起一个人过来一大群人来会比较好啊」
絶不是讨厌独自旅行,但还是想要互相谈论感想,或是有能产生共鸣的同伴或家人,情人会比较好。一边在环视四周的观光客们的同时,浩介有点感到寂寞一样在自言自语起来。
然而就在做那种事情,而想要转换一下心情同时脸就皱起来了。
「……是有听说十一时左右就会很拥挤的事情了……已经非常多人了啊」
观光客急速增加的事好像是真的。明明都还没到九点,似乎就相当拥挤了。
重新打起精神,便「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地稍微思考了起来。
其实,刚才就有去联络阿一要确认从那个企业所偷来的情报对关于那个人的住所,现在的所在地但是就是联络不上。
原本,就不知道那个小偷是不是梵蒂冈的人,所以为了慎重起见想要去确认一下,有的话调查起来就会比较轻鬆。
话虽如此,过度去追求没有的东西也只是找自己麻烦。当初的预定是,姑且就觉得先上去一趟圆顶俯瞰一下整体……
就因为打算去看一下,结果前往圆顶的入口就已经有人在排队了。
「不是不能直接上去,只是……」
上去圆顶的方法有二种。搭电梯到一半,就从那里走楼梯上去,或是一开始就爬楼梯上去。入场费虽然有差别,不过在从一开始就得爬五百阶的情况下,大致上都会使用电梯。
即便这么说,搭过电梯之后到底也要爬三百阶以上,而且越往上爬楼梯就会越窄。
浩介往上爬是不用去在意,但仔细看一下四周就会陷入稍微不适合的状况里面了吧。
「唔~嗯。算了,好不容易才来,就一边稍微观光一边等吧」
在思考等看看一、二个小时过去,如果人潮没那么多的话,就爬外墙直接上去的同时,浩介就操作起手机的自拍模式并且迈开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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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过了大约二个小时。
在庄严之下被会使人发出感叹的许多美术品和建筑物完全感到着迷的浩介,就随着稍微感受到的空腹感而忽然回过神来了。
「糟糕。完全沉醉了。明明是在任务中却是自然地就观光起来。……梵蒂冈太可怕了。出色过头了」
浩介不是去抠脸颊而是假装在擦汗。
应该是不会被怪罪,但总觉得有一种在被阿一「在偷懒什么鬼啊」给责备的感觉,好像才会用谨慎者的胆小来掩饰。
虽然没有全部都逛完,不过,开放给一般民众参观的部分大致上都转过了,差不多该认真起来去实行不法侵入这种名义『很自然地来打扰了但为什么呢?』的行动了。
而,就在这时候,
「嗯?」
浩介因意外所感受到的微妙气息而停下脚步了。稍微集中精神便闭起眼来,然后,视线就往脚下──正确来说,如像是穿透过去一样往地面下看过去了。
「有条地下通道吗?嘛,大教堂的地下好像就有地下坟墓的样子,有一条没被公开的地下通道也不奇怪,但……」
问题,就是浩介现在的位置,与在地下通行着的人所行径的方向。
「……是一条通往外面的地下通路,啊」
没错,浩介现在,就在梵蒂冈美术馆的西北方的一角。而且,走在地面下的人,就这么直接往北方而去。显然,这是一条能够通往梵蒂冈内外的地下通道。
提起兴趣来的浩介,从梵蒂冈美术馆这一侧的门来到外面后,就这么往在地面前进的人所要去的目的地追上去了。
没花多少时间,就抵达地方是静静地伫立在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依动很古老的四层楼的建筑物。一楼很像是杂货店,不论是架上的商品或店主都给人一种很无趣的感觉。
上面是住家吧。儘管是白天但因为窗帘紧闭而看不到里面的样貌。
那可以说,是一栋很不起眼又有着寂静氛围的建筑物。
「……上来了啊。看不到长相,就这么,直接上到四楼了,吗」
在对面的街上,并没有特别隐藏起来在观察杂货店的浩介,就捕捉到在地面下的人就从该栋建筑物的正下方直接上来的气息了。
试着去探寻内部的气息时,二楼、三楼好像都没有人在,但四楼好像就只有一个人。
姑且,就去探寻一下里面使浩介要行动起来的那个时候,在距离浩介有几公尺的侧面就出现一名横越横向马路的人。
不由得就动起视线。是一名有着棕灰色头髮,板起一张臭脸显得很不高兴的少年。话虽如此,身高却有一百七十左右。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库子和外套,背着一个大型皮革製的背包。
「……」
一般人看来,会认为是一名不是特别要去注目的当地人,或是观光客吧。
但是,浩介很清楚。至少,那名少年不是一名正经的人物。
走路的方式和视线的动向也是如此,不过,最关键的就是身上的氛围会给人一种『惯于闹事的人』的感觉。虽然感觉没有明确的根据,不过,对纵横过托达斯的修罗场的浩介总觉得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果然,少年的视线在稍微看了看四周后,就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进到那间杂货店内了。
正在与很没有干劲的店主打招呼和闲聊。
「时机正好啊」
浩介淡淡地笑了笑后就往杂货店走过去了。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到杂货店里。
如果是平时的浩介,是可以在完全不被注意到的情况下就进到店里面吧。实际上,浩介也是让自己稍微不起眼起来的同时,打算在不被注意到之下进到店里,但……
这时候出现意料之外的事。
「……」
「──唔」
少年看见浩介了。
不是偶然,而是将视线往浩介的方向看过来。是察觉到有谁进到店里,才会明确将视线往浩介这边看过来。
压抑住自己内心里的动摇,浩介便自夸自己了。
连一瞬间的停滞都没有就往店里面在卖饮料的卖场走去。
(我被注意到了?的确我是没办法隐形,但……真的假的啊)
内心里,发出「现在不是该高兴的时候吧,我!」的一句,让心情平静下来的同时,便稍微强化一下隠形来淡化存在感。
往自己看过来的视线忽然间就消失了。
「?你怎么啦,阿齐兹」
「……没什么。我要走了」
「啊啊,辛苦了」
彷彿没有其他人一样很自然地在对话,被称作是阿齐兹的少年就从店里的楼梯上楼了。
浩介很自然地就跟在他的后面。
即使横越过去店主也好像都没有注意到。浩介的隠形和遮断器席是不同的次元。那正是应该称之为『存在的稀薄化』的东西,在需要认真起来隠形的情况,即便是在一般人的眼前挥手都不会被注意到一样的兇恶。
「……?」
(不会吧!?虽然没有被发现,但这家伙,能感受到不协调感啊!)
在爬着狭窄的楼梯的途中,少年意外地就回过头来在纳闷着。浩介立刻就往天花板一跃攀住上去,才使少年的视线的前方什么都没有。
「是心理作用……吗?」
这么嘀咕且摇了摇头的少年,板起脸来让不高兴的表情更加变得不高兴的同时,就像是要重新振作起来一样一口气往四楼跑上去了。
(根据南云的说法,在雷利迪斯公司夺走我们的情报的家伙,有提到说他穿着紧身系的大衣并且蒙面,而且还採取最原始的武装。不过,是不可能穿着那种服装到处跑,不过……)
袭击之后,配合马上就搭飞机回来所要花费的时间来看,就使浩介一边提高起警戒心的同时就在内心里嘀咕起来了。
四楼的门只有一扇。少年就在门前「……是我阿齐兹」地出声了。
「阿齐兹,欢迎回来。我才在想应该差不多人就快到了呢」
将门打开来的是一名六十歳左右,相当有淑女气质的女性。在优雅的氛围下,即便是外人都会也都会去亲近如同被称作是『母亲』般的人物。
打开大门,像是要将人请进来一样女性就有旁边一站。
配合阿齐兹进入,浩介也顺着钻进去了。
「……」
「欢迎回来,阿齐兹。……?怎么了?」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是一名年约三十五歳左右长相很精悍的男人,他面对一进到房间内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在看着四周的阿齐兹,反倒就用讶异的表情向他攀谈了。
「没事。总觉得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在被谁盯着看的感觉」
「……感觉很敏锐方面,就因为你很出众所以无法轻易地去否定,但是……怎么看都只有我们吧?」
不,是在天花板上。贴着的。
倒是,这是理所当然的就无需多说了。尽管如此,少年的感觉还是
值得令人感到惊叹。
(真的很不平凡啊。面对已经隐形的我都会因不协调感的层次而注意到)
在比平时要更紧张的浩介的眼下,男人一边在摸着下颚一边开口了。
「难道是隐藏式摄影机之类的?」
「哎呀。勒达君。如果是那个的话,我昨天就有定期检查过了吧?」
「玛雅女士有检查过的话肯定就不会有错吧……」
浩介觉得。会自然地去定期检查监视摄影机,这些人果然就很有问题了。
用地下通道来连接梵蒂冈国内的这栋建筑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跟要调查的内容有没有关係,但至少要先来做一下调查真是太好了。可以说是中奖了吧。
就在全力隠形起来压抑气息的浩介的视线前方,身分不明又很不寻常的他们对话正不断在推进着。
「嗯,姑且,就先做好警戒吧。虽是这么说,我往后是不会去过问工作的」
「……最近,很多呢」
「啊啊。很讨厌啊,全部。阿齐兹你那边如何了? 好像,是去调查那座古代遗迹的危险度吧?」
「是的。那是管理部的工作」
「这样啊。最近不只有崇拜者,企业也活跃化起来了……要是说是普通的遗迹就好了」
「那个企业是崇拜者的这种可能性也不小」
「……世上,净是一些晦暗的消息。就算明白那是背离神的诱惑但寻求拯救的人,必然,会增加的吧」
名为勒达的男人以阴暗的眼神摇摇头了。
「……对我来说,将归还者当成是原因是没办法的事」
阿齐兹的话,使浩介心头一震了。中大奖了。似乎是中大奖了。
默默地在听着二人的对话的玛雅,就以有些劝戒的口吻说话了。
「阿齐兹。疑神疑鬼可是我们的大敌喔。不可以去说不确定的话」
「但是……那些家伙是我们的同伴」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结果,并没有出现死者。那就是,他们也是具有良心的证据不是吗?」
「……」
阿齐兹少年沉默不语,以完全不能接受的模样保持缄默。不高兴的面无表情是他的特徵,不过,现在明确地感到心情不佳──与其说是那样,不如说是在闹憋扭。
面对阿齐兹和玛雅针对自己这群归还者所表达出来的对立的意见,使浩介要如何去定位他们的立场感到迷惘了。
或者说,会去担心梵蒂冈和隷属于那里的人,会多管闲事在收集我们这方面的情报,但就因为玛雅这名女性这番极为公平又理性的言论而多少变淡了。
看着像个孩子一样藏不住不高兴表情的阿齐兹,与露出为难表情的玛雅。
对那样的二人露出苦笑来的勒达,像是在替就快要拉不下脸来的阿齐兹帮腔一样,就一边背起行李一边说话了。
「不过,确实从他们的回归骚动发生的前后来看不稳定的案件是有增加。不知道他们本身的真实面目,我们就没有能接近过去的力量……会为家人着想的阿齐兹会警戒也是很正常的」
「确实是这样没错」
玛雅的表情越来越感到为难。勒达,以如在戏弄一样的表情将门打开,回过头说起话来。
「而且,阿齐兹君最喜欢的『姐姐』,并不想接近那些人吧?」
「勒达先生」
面对明显酝酿出怒气来的阿齐兹少年的声音,勒达「哇,好可怕!好可怕喔!」很故意一样将脸背过去隐藏住表情的同时,便说了一句「再见」后就离开了。
「那个人,就是马上会让人讨厌起他来的这点最使人厌恶了」
「嗯~,勒达以前可是个很坚毅又一板一眼的孩子」
从刚才开始很微妙的气氛产生出变化一股平静的氛围就流散开来。
阿齐兹突然在转过身后,就用视线向玛雅打信号。一个点头,玛雅便回到房间里面的办公桌,将办公桌的抽屉打开到一半。
而且,在最后还在办公桌上方的转角处咚的一声敲下去了。
随即,就发出叩咚有什么东西偏移开来的声音,阿齐兹往房间里面的墙壁一按之后墙壁就稍微往内侧沉陷进去了。看来好像是滑动门,就这么往旁边一过去后,深处就出现一条一个人可以通过很窄的向下阶梯了。
阿齐兹,很快地就就钻进那道墙与墙之间狭窄楼梯,然后就向笑咪咪在挥手的玛雅行了一个注目礼就很快地将门给关上了。
(到底,太过狭窄要一起钻过去是不可能的吧)
还贴在天花板上的浩介,就将视线落在办公桌上。姑且,顺序有好好地确认过了,不过,抽屉要拉出多少距离就很微妙。在毫米的情况下,会有点花费工夫吧。
(那位叫做玛雅的人要是会到外面去就好了……)
恐怕是不可能的吧。这里,或许就是隷属于梵蒂冈的他们作为外部的藏身处兼据点,玛雅女士就是所谓的管理人吧。不认为她会离开工作岗位。
(好像没有阿齐兹那么敏锐)
浩介就这么在心里祈祷的同时,就趁着玛雅的视线从隐藏通道的墙壁移开来的空隙就在那前方降落下来了。
然后,很迅速地就在墙壁的对面召唤出分身。另外,还以阿一特製的神器去置换分身和本尊的所在空间,接着就消除掉出现在房间内的分身。
取而代之,一颗很小又有光泽的黑色石头就咚的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深渊流空遁术 万影之阳炎
顺便一提,这种抛弃型神器虽然是用在替身术上的,但之前的命名却是『万地在空』。卿的技能名,会随当时的情境而改变!
来到隐藏通道的浩介,就一边与先走一步的阿齐兹保持距离一边追在后面了。
(尽管如此还真是深啊……)
就体感上,从楼梯上下来时的深度来看感觉已经是来到地下二层的感觉。
一边用方位磁石进行调查一边前进,果然这条地下通道就是通往梵蒂冈的境内。大约前进到二百米时就往西南方转弯了。如果脑内的判断是正确的话,从外部以直线前进会是来到美术馆的下方,好像是在途中往梵蒂冈的庭院的方向延伸过去的样子。
不久,来到地下通道尽头的阿齐兹,就在那里将手掌放置在尽头处的墙壁上。
机械性的光芒在检查手掌。卡咻一声就出现一具数字键盘。要输入密码。嗡的一声地板上就滑动开来出现一座往更为地下而去的阶梯。
(还真是现代啊!)
浩介,在心里吐槽起来。
在阿齐兹通过后,就用和刚才相同的山寨版替身之术穿过地板往楼梯而去。
靠着体感在下降到有地下一层楼的深度后,就出现了一扇很厚重的金属门。就在往左右两边滑开来的样式的双开式的门上,正中间就刻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架。
(终于,是来到可疑集团的大本营了啊)
跟在往打开来的门的里面进入进去的阿齐兹后面,浩介也钻进去了。
那里有个空间,会令人感到惊讶的宽广。首先,天花板就高到不行。大概没有到十五米左右吧。很粗的柱子很有规律地排列着,宽度也好往深处去的距离也好都相当宽广。基本上是石造的重要的地方有用金属去做补强。
许多穿着修道服的人忙碌地穿梭着,仔细看这个空间的墙壁到处都有横向的通道。
有如是小上一圈版的首都圈外围排水系统重新打造成中世纪风格的地下空间。
(真的假的……位置上,是在美术馆和修道院之间的树林的正下方啊。竟然会有这样的空间)
暂时被吓了一大跳的浩介,就因为附近有人通过而忽然回神了。
(这种规模,是背着梵蒂冈外的人所建造出来的地下通道是在计画什么事情……没有线索啊。梵蒂冈方面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也就是说,这里是不被公开不属于梵蒂冈的什么单位的设施机关。
浩介穿过人与人之间以慎重的步伐在前进。
映入眼帘的东西,全部都很感兴趣。
几个排列起来的大台子上,有着穿着修道服在工作的人们。
在他手上的东西是,
(警棍?而且……那不是叫做暗杀刃的东西吗?之前在电影里有见过啊!那是,锁链吗?哇,每个锁环上都有刻着十字架的刻印吧?那边是……填装好的十字弓吧?喂喂,箭上还涂有奇怪的液体!?你们可是圣职者吧!? 却明显地在製造很不妙的武器!?)
浩介就在内心颳起一阵吐槽的风暴,因为那是很不妙的中世纪风格的武器展示。
其他,也有很专心在抄写什么眼看就快要散开来老旧书本的抄文者,和在明明是地下却用炉子在锻造的人,或是一边在黑板一样的东西上写下什么一边在进行会议或是授课的人们,还有拿着武器像是在进行模拟战的人们等等,如怒涛般『一点都不普通的景象』就往浩介的视野涌现过来。
彷彿,会让人有种就像是回到异世界,或是穿越到中世纪时代的错觉。
(敬启,南云大人。很不妙。梵蒂冈很不妙啊。地下隐藏着意想不到的秘密)
内心里,浩介已经「已经想回去了。好想吃艾蜜莉的苹果派……」地,在泣诉了。
在与保安局起争执时虽然内心也想着要罢手,但即便如此内心还是很从容。因为他们的组织也好行动及装备也好,都极为符合在现实与常识的範畴内。
没料到在潜入后不久,居然因为那种常识受到打击。
而且。从刚才开始就因为很微妙的感觉而感到疼痛也是没办法的事。是联想到人就在这种非现实的空间内吧,不过,往来的人们──特别是在看见正在进行训练的人们后,就会有一种很微妙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像是很清楚一样向是不知道一样,难以形容的奇怪感觉。
或多或少,在逃避现实的同时往深处前进时,就能看见楼梯井上方的第二层和第三层的部分。将最深处的墙壁削下来形成迴廊的同时,就像是在岩壁的深处内建造出房间一样的模样。
两侧,沿着柱子有着被打造出来的螺旋状的阶梯,另外在正面的墙上还有电梯。是有着铁栅栏和挂有钢缆的铁笼这种老旧的样式。
阶梯和电梯都是穿过天花板向上延伸。恐怕是通往地面上的吧。
对这个空间的非常识感到很困惑,好像会让人的意识无法专注在阿齐兹少年的身上。
感到失态,浩介急忙为了要进行谍报就往三楼而去。
但是,在那之前,就因一名奇怪的人物的责难视线而停下脚步了。
(……? 在做什么?)
那个人,还很年轻是个十多歳后半的青年,很不快地在仰望进到房间内的阿齐兹少年。感到在意的与其说是他的举动不如说是表情吧。
虽然面无表情到感到很可怕,但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恶意或敌意就只是有着很不稳定的阴影在瞥视着的感觉。
青年,突然间就看起手錶来了。然后,就在微微地浮现出会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后,就慢步而出,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进入到其中一道横向通道之后,就靠坐在墙边压低身体了。
彷彿,没错,那彷彿就是,
「……对抗冲击的姿势?」
自己这么嘀咕起来,浩介不寒而慄了。
刹那,惊人的爆炸声。以及狂扫而过的冲击。
「呜啊啊啊啊!?」
发出悲鸣来的人是浩介自己呢,还是其他的谁呢。
感觉被搅拌,一瞬间,便陷入不省人事。在有自觉自己的身体被吹飞出去后不久,身体就有好几次被什么东西给打中,最后,背部就猛力地撞在墙壁上才终于使浩介停下来。
「噗哈!?っ,发生,什么事情了!?」
肺里的空气因为冲击而强制排出虽然打乱呼吸,但在喝斥麻痺掉的身体后就立刻摆出战斗态势来。以单膝跪地压低身体的同时探索起四周的状况。
「っ,爆裂物吗?事故……是不可能的吧」
地下的秘密空间,和转眼间之前是全然不同样的样貌。到处都是柱子和掉落下来的天花板,墙壁的瓦砾散落在四处,同样的『人这种东西』也到处散落着。
直到三楼的墙壁整个都掀飞相当多的部分都崩塌下来,一座楼梯都倒塌了。电梯也是钢缆整个都断掉。从那座电梯的正上方,打穿了天花板直达地面上的大洞隐约有光线正照射进来。
事故所产生的爆炸相当残酷。话说回来,支撑整个地下空间的柱子几乎没有受到巨大的损伤,就对有人在进行作业的地方做重点性的破壊来看,这很明显是人为的爆炸。
浩介自己,有着被锻鍊出来的坚韧肉体和平时就穿在衣服里面的战斗服──由金属纤维所织成的防刃、防弹、耐寒、耐热、耐冲击等具有各种防护能力的神器之衣──如果没有它的话,说不定就会身负重伤了。
实际上,很难能够穿透那股防御能力而伤到内脏。
浩介「大过大意了,我这个笨蛋」在内心里骂自己的同时,便将小型试管形的容器取来后就喝掉里面的恢复药了。
同时,包含着动摇且很凛然的女性的声音就响彻开来了。
「っ、状况,报告状况!各位!都平安无事吗!?」
仔细一看,从刚才应该是阿齐兹少年所进入到的房间内出现一名女性,人就靠在迴廊的栏桿上探出身子来在吶喊着。
乍一看是一名很漂亮的女性。年纪大约二十歳左右。有着一头波浪般如金丝一样的长髮,和下垂感觉很温柔的眼睛,宽鬆的修道服的上半身也有着很显眼的双丘和紧緻的腰身,以及修长的双脚。
房间内也发生爆炸了吧,服装和头髮都很凌乱,头上虽然还流着血,但那种程度可以说都无损她的魅力一样在闪耀着。
平时会给人有一种稳重又大方系的大姊姊的印象吧,但是随着现在的混乱状况,映入视界内的死伤者而使表情变得很险峻。
「唔,噗──危险。克劳蒂亚大人」
「阿齐兹!还有温和安娜也是!不要乱动!你们可都受了重伤了吧!」
从女性──克劳蒂亚的身后摇摇晃晃露出身影的阿齐兹少年,正是一副满身疮痍的模样。站在他的两侧,分别是一名金髮的青年和十几歳的女孩同样都满身是血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知为何,即便待在同个房间受的伤却都不同。就以被冠以大人之称的女性来看,或许被阿齐兹少年他们庇护着的关係。
就在克劳蒂亚将手往阿齐兹伸过去的那个时候,从横向通道那里响起声音来了。
「克劳蒂亚大人!不好了!封印,『镜之门』的封印解开了」
「!?奥马尔,那是怎么──」
克劳蒂亚的表情就连旁观者都能明白整张脸都发青了。看来,随着这场爆炸好像发生了很糟糕的事。
并且,像是被强塞过来一样事态动了起来。
「唔啊!?」
「怎么回事,你们是!?」
悲鸣和怒吼迴荡开来了。往突然发出声音来的方向看去,阶梯和电梯的窟窿处有许多人正降落下来,开始在袭击勉强才从爆炸中幸免于难的人们了。
令人惊讶的是,入侵者们,全都是直到刚才为止都在观光的打扮。外观上是观光客,但是,却是毫不犹豫地就展开杀伤人的行动……
事态,不断在恶化。混乱在加深,同时絶望也在蔓延开来。
浩介也同样,在面对接连不断所发生的意料之外的异常事态下,并无法决定出接下来的行动。
因为梵谛冈有在收集归还者的情报的可能性,是为了调查其目的和所得到的情报的程度才前来的,但现下的梵蒂冈却正遭到袭击。
应该要去帮助的对象也好,或是应该要去救助理由也好,说起来根本就想不出有应该介入进来的理由。
(要趁着这样的混乱,去寻找关于我们的情报吗?但是……)
浩介的直觉,在诉说要看清这次的事态。放着不管,或许会演变成无可挽回事态这种危机感正隐隐作痛着。
「克劳蒂亚大人!现在必须要封印!如果没有『圣十字之钥』的话,这样下去就会っ」
「っ,但是……」
不知何时,克劳蒂亚的手上就握着一具二米长的巨大金属製的十字架,在环视着被袭击的同伴。
「这里就交给我!克劳蒂亚大人就拜託您去封印!只有『镜门』,絶对不能让它被打开!安娜就去长官的所在地!让他们知道事态!阿齐兹、奥马尔!克劳蒂亚大人就拜託你们啰!」
这么一说完,被叫做温的男人就马上用鬼的形象一口气就从三楼跳下去,很出色地进行受身后就前去救援遭到袭击者攻击的同伴。
「克劳蒂亚大人!我一定会将长官带来的!」
「安娜!」
被叫做安娜的少女也同样,没有显露出很在意被血染湿掉的脸和侧腹部的举止,就从怀里取出筒状的棒子──从形状来看恐怕是拐后,就将前端射出。定锚在阶梯的上方后,便用钟摆原理一口气就跳上阶梯了。
接着,就在揍飞下降而来的袭击者的同时便以惊人的速度往上跑起来。
「っ,阿齐兹」
「我没事。我们走吧,克劳蒂亚大人」
面对下定决心的阿齐兹的话语和眼神,使克劳蒂亚深深地点了点头后,就揹起巨大的十字架跑起来了。
在一楼,有点焦燥一样在等待人就扯开嗓门在喊着封印要如何的男人──奥马尔,不过,像是等待不耐烦一样就先去开道了。
「唔,喂喂,那家伙是……?妈的,到底是想怎样。唉,这种时候交给直觉是最好的吧」
就连在吐露出髒话的同时,浩介就让分身现身,为了要阻止袭击者去刺伤穿着修道服的人们而出手帮忙起来。
同时,本体的浩介,就去追消失在通道深处的克劳蒂亚她们了。
「唔,迷路了啊!」
通道很暗,几乎没有照明。而且就在前方几米远的地方,突然就遇上五条岔路了。
立刻,就以技能『追蹤』去寻找新的足迹
。气息是能明白,但就只能辨别出方向。进入到最近的通道,其实就必须要从其他的路绕过去不然就会回不来。就算很麻烦,但还是必须要去探寻足迹。
「右边数来第二条」
即使平常人不懂,但对浩介来说,灰尘微妙地被剥开来的方向、飞舞的方向,地板的颜色等等都能分辨出脚印。宛如,就像是警犬在追蹤对方的足迹一样。
但是,之后也同样在前进十米就遭遇到好几次要不要前进的岔路,因为每次都要去採取判别足迹的行动,就会比毫不迷惘就在前方前进的三人要慢上许多。
「从气息来看……这是最后的岔路了吧?」
气息相当接近。浩介的预测似乎命中了。
『──唔!? ──!!』
『──!──唔』
传来某种的怒吼声在迴荡着,随即,就听见女性短促的悲鸣了。
没有去判别足迹,就知道是哪条路的浩介就打算往那边前进过去。
就在这个瞬间,
「唔!?怎么回事!?」
『红雾』就从通道逼近过来了。彷彿,就像是高压瓦斯洩漏出来一样以猛烈的声势在流动过来,眨眼之间整条通道就全部染成了红色。
浩介,立刻就用苦无展开了结界。(注苦无是飞镖类型的暗器)
「红雾!?是毒瓦斯吗!?可恶,没完没了啊!」
将压抑不下来的髒话吐露出来,即便如此在看清事态之后还是往最后的通道跑去。然后,也许是一扇很坚固的金属门吧。横眼看着它被爆炸吹飞,就跳入进最深处的房间。
就这样,浩介目击到的是,
「这、这是……什么……」
一面巨大的镜子。高三米,宽一米。被无数层层叠叠会令人感到很可怕的浮雕给包围住的镜子。
但是,真的能称作是镜子吗,浩介无法分辨。
因为,所谓的镜子是能够映照出对面的景象的反射板。映入进来的东西会是正面的形态。然而现在却都没有映入石壁和红雾,以及浩介。
尽管如此,那面镜子所映照着的是──不,在镜子的对面所看的,是红鏽般龟裂开来的大地和吹着如同是血风般的另一个世界。而且,红雾就从那里很猛烈喷出来。
世界,正连接着。
这彷彿就是,
──南云的『传送门』不是吗
浩介虽然失去言语愣住了,但他的脚却传来冲击。忽然回过神来的浩介就往脚下看去,就发现阿齐兹少年就倒卧在那里。
「奥马尔,嘎噗,背叛っ──克劳蒂亚大人っ。那家伙,就在对面的世界っ」(注:所有的「っ」,都是呼吸时的气音这属于不能删除又无法对应中文的文字,这里是对应快死掉而不成句短促在呼吸兼说话的场面)
「唔、喂你,别说话!会死的!」
背部遭到巨大的匕首贯穿。就位置上来看是致命伤。尽管如此,阿齐兹少年却不在意自己的状态,用已经是朦胧失去光芒的眼睛专注地在看着浩介。
「拜託你了,那个人っ──克劳蒂亚大人っ」
阿齐兹少年明明已经都奄奄一息却还是用如老虎钳般的力量紧抓着浩介的脚,就使得浩介不由得屏息了。
阿齐兹少年,彷彿,就像是『已经只能恳求这是自己最后所能作的』一样,一直是不高兴的面无表情都垮了下来,流着眼泪越说越激动了。
「拜託,你。我的、姐姐っ,家人っ──就拜託你了」
「……你」
阿齐兹少年整张脸都满是眼泪。靠近一看,是会令人感到惊讶的年轻。不,是很年幼。是长得高和以不高兴的表情来使自己看起来会老成一点,或者说还只是十三、四歳左右。和浩介的妹妹真美年纪相仿。
最后,他所恳求得对象是什么人呢,可以说是明白的吧。恐怕,是针对他人的话语来看,知道并并非是熟识的同伴吧。
浩介,在看着他们所称为是『镜门』的镜子了。喷出来的红雾深处,在远处,就能看见有个人型异样的什么,其腋下正抱着一个人影。
并且,还看见大地像是蠢蠢欲动起来,有无数不知道真实身分是什么的东西在蜂涌过来。
镜子的附近,躺着一具阿齐兹所叫做『姐姐』──克劳蒂亚的女性所拿着的巨大十字架。
老实说,浩介认为。
这已经是自己所无法解决的事情。至少不是抱着一个人所能够应付的了的案件。
南云一家会出动吗,至少希望能来帮忙。光看眼前的异常现象,这次的案件无疑是会让浩介深陷危险的层级。
自我诊断后,就感受到微妙的倦怠感和精神疲劳,以及肺部周边所带来的微妙痛楚。是刚才,稍微接触到红雾的关係吧。
前往镜子对面的是介,不能保证有办法回来。
因此,那个选择等同于是自杀行为
应该要去应付的异常事态,就是展开能将整面镜子覆盖起的结界,贯彻防守战,去向阿一,至少要与月她们之中谁连络上尽快取得帮助是最好的。
更进一步来说,是不可能会为了去救见都没见过且不认识的女人,而踏入未知又相当危险的地方。在异世界,知道了现实这种东西。面对一窃在寻求帮助的声音,却是答应不了。
面对,那样的少年的心愿『无法回应』的理由,就在心里罗列起来,
「…………主啊……无论如何,都请您帮帮忙……无论如何……」
「靠。那家伙可是我最讨厌的」
很微弱,用不是话语的声音在嘀咕着就使得浩介的表情,就浮现出打从一开始决定好答案一样的苦笑了。
因为是无法放任不管的异常事态。
也是有着那一点。
在想要去救姐姐这种弟弟的心愿下,就胜过自己的哥哥和妹妹了。
也有这一点。
但是,唉,最重要的理由就是……
总觉得,我好像英雄。
面对『她们』所寄予全面信赖,想要去回应……
无数,在异世界所经历过的现实之前,就被应该是『谁都拯救不了』明确能作出结论所打败,一点一点,在浩介的内心……没错,如果要说的话就是要让『男子汉』探出头来。
不会立下死亡宣告吧?,深深地苦笑起来的浩介,一转眼,就让强烈的光芒寄宿在眼睛里面了。
在心中,『对不起,我作了一个很蠢的选择』,向同伴和家人,以及拉娜与艾蜜莉道歉的同时,就在阿齐兹少年的身旁单膝一跪。
然后,将刺着匕首拔出来后,就施以恢复药,并且强行就往阿齐兹少年的嘴里灌入另一瓶的恢复药了。
「不想死就喝掉,阿齐兹君。你要是死了就没意义了」
咳咳地在咳嗽的同时还是一饮而尽,混浊的意识稍微变得清晰起来的阿齐兹少年,就用呆然的模样看浩介了。
彷彿,就像是诉说去寻求拯救的自己得到神的回应,派遣来御使的表情。
浩介在站起来后,就戴上墨镜。同时就将苦无往镜子的四周扔出一刺,在插入地面后结界的準备就完成了。
接着,就在镜子的前面摆开架式后就回过头去,露出无畏的笑容说了。
「不好意思啊,我怎样都不善于应付神明。很不凑巧御使也演不出来,不过……少年。你的心愿,就让我来实现吧」
说出那些话,浩介先生就稍微变成卿了。(注:卿是深渊卿的简称)
阿齐兹少年呆然地询问了。
「你是……谁?」
拔出小太刀。对着镜子的另一头在蠢蠢欲动的存在摆开临战态势的同时,
「我吗?我是──」
如往常一样,浩介回答了。
──我是魔王的右臂
随即,浩介就往镜中世界突击了。
要去回应打从心底在为了家人、姐姐的想法的少年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