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风狂啸,大地遍布裂痕,还有无数的瓦砾山和陨石坑。
满是整个天空的乌云。业火就在在云的夹缝间狭间奔窜,彷彿,就像是从大地缝隙中溢流出来的熔岩。雷声时常作响,世界染成一片如血和炎一样的红。
『镜子对面的世界』──被隐藏在梵蒂冈的地底真相不明的大镜子的对面,正是与以『地狱』称之相呼应的景象。
「唔!? ──分身!?」
吐露出惊愕之声,回应少年的求救之声的人,就是往地狱突击过去的浩介。
钻过镜子的瞬间,就与在格兰特家的分身断开连结,同时在自己的感觉在传达着所能站换出来的最大数量的分身。偶然间,分身就被解除掉了。
「果然,是不同的世界啊……」
就算浩介的分身再怎么优秀,都无法在跨越世界下继续维持下去。即使能独立行动,但其动力来源却是本体的魔力。在世界与世界的间隔下连结被切断到底就维持不了了。
更严酷的,就是在呈现出如同是沙风暴的景象一样的血风之中,有着无数的阴影在蠢动着。
「真是够了。麻烦死了……」
不禁就零落出咒骂。
条件也好、环境也好,甚至就连状况也是,一切都处在最壊的状态。
血风似乎对人体有非常大的不良影响。从踏进来的瞬间开始,浩介所一直感觉到的就是──像是针刺般的肺部疼痛,烧灼般的在刺痛着的皮肤,体力和活力,以及精神力从这类为了生存而存在的能量正在被体体抽走的感觉。
这个世界,好像对生存者一点都不温柔。
并且,在血风的密度急遽增加起来的缘故下,看丢了异样的人型和要夺回来的目标了。
浩介的气息感知,在正常情况下大约是半径一百五十米左右。如果有记起一次来的话最大是可以持续捕捉到三百米,但在这个範围内是无法感知的。
相对的,能让人感受到数量多到夸张,数不胜数的『什么』的气息。
不管怎样,只有方向一定程度是知道的。往那个方冲过去,必须要在能再次在感知範围内捕捉到她,将人抢回来、逃离才可以。
(时间限制……应该是足够吧)
顶起墨镜。再次调整脸的下半部,覆盖到鼻子的位置处的面具。在内心里嘀咕着自己所订下的时间限制。
刹那,像是直接脑海里响彻开来一样,一阵会令人感到可怕的声音。
──人类!是人类!
──有人类!活生生的,人类!
──杀掉,杀掉
「会说话啊!?话说,注意到我了!?」
即使用大惊失色,都还不足以表现。而且,就算自己被注意到了,也完全高兴不起来。倒不如说,有一种会竖起鸡皮疙瘩,冰块从背脊滑过的感受。
只是,并没有可以让人有办法去感到难以形容且会不愉快地愣在那里的时间。因为混杂在四周的血风中数量惊人的『什么』袭击过来了。
彷彿,就像是野生的猎豹以最快的速度在袭击猎物一样速度。并且,利用了四周的瓦砾和陨石所进行的眼花撩乱的动作,就有如穿越在无尽的树海里的猴子。
不寻常的速度和奇怪动作,第一次见到时就要应付是非常困难的吧。一般人肯定第一击就会被干掉了。
「可没有站着不动的时间了!」
咻的一声,一道剑闪就在血风中奔驰起来了。忽然间,浩介的身影就出现在几米之前的前方。单手抵着墨镜的同时维持着残心的身姿相当帅气。明明都还没有认真进入道深渊卿模式中。
结果当然……
袭击过来的『什么』──有着充血的红黑色的眼睛,稀疏的毛和牙齿,长到异常的手脚,又细又瘦,到处都有缺损的灰色身体。但是只有腹部异常的膨胀着。彷彿,就像恶鬼一样的怪物──头部,无一例外都被砍下来倒在地面上了。
然后,又自然地站起来了。
「不会吧!?」
浩介先生稍微变成了深渊卿。又不由自主地变回来。
确实整个头都被砍下来的山寨饿鬼们,其断面在噗噜噗噜冒出泡泡来后整个头就再生出来了。滚落的头部,宛如急速风化掉一样被化为血风消失了。
就连在这种情况下,山寨恶鬼都还不断在袭击过来。
「啧。明明没时间了,真是麻~烦啊!」
拔出第二把小太刀。
被伸出去的手臂转换方向,以错身而过来来斩首。
踩向像是爬行般接近过来的东西,将扑过来的东西当成踏板往更高处跳去。射出装有感应石的苦无,一共穿刺五只的东西。
另外在空中将扑过来的山寨恶鬼们,、以迴旋斩击扫飞,在着地的同时脚下的敌人踩碎。
然后,那一切的敌人就像一点事都没有一样站起来再生了。
「不死身啊!?没完没了啊!」
全方位。从血风中扑过来的山寨饿鬼如大雨一样暂时使整个天空都看不见了。
是要用压倒性的物量来掩没对手吗。被山寨饿鬼的芎顶覆盖会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没办法了,──『黑涡』!」
重力魔法『黑涡』──可以任意方向展开重力场的魔法。
浩介便任其从上空自由落下,然后就强行将往要覆盖整个头上落下来山寨恶鬼群吹飞开来突破过去了。
然后,就对眼下,以渴求样子将手往浩介身过山寨恶鬼所形成小山的景象感到毛骨悚然而竖起鸡皮疙瘩来的同时,便往水平方向展开重力场。开始往前进的方向自由落下了。
「唔,果然很困难啊。月小姐真是怪物」
在垂直自由落体的状态下,为了要急速地往正侧面转换自由落体而造成身体负担时,随着持续使用重力魔法而带来的庞大魔力消耗就使浩介发出苦闷的声音。
事实上,浩介在实战中所能使用重力魔法极为有限。贴附在天花板上的重力方向转换,赋予重力场,以自己为中心的重力增减──这种程度。
并没有办法要像月那样,即刻压死敌人,或是在将一切攻击吞噬后创造出压缩起来的重力球进行回击,或是与属性魔法複合起来等等,更不可能连射。
重力魔法的初歩『黑涡』,月根本就不需要咏唱就能如呼吸般发动起来,自由地疑似飞行看似很简单,但那也是要从速度调整到方向调整,最后还要持续去中和原本的重力,要能同时控制複数的重力魔法这种超高等的技术才有可能做得到。
阿一和希雅,同样也是没有使用重力魔法的魔法才能。
虽说多少有才能,但原本就是前卫,而且,不能直接去操作魔力,更进一步来说对不具有超常魔力的浩介来说,重力魔法这种神代魔法是王牌的同时,更还是超高难度难以随意使用的高等魔法。
另外,浩介可以疑似飞行的时间仅只有三十秒左右。如果是在限界突破的状态下,或是深渊卿模式的最大深度状态则又另当别论了。
要再一次说,奈落的怪物新娘,不愧是怪物!而,在吐露出絶对不能当面对本人说的抱怨同时,拚命地持续在发动重力魔法的浩介,只是,面对有如热水一样在消耗魔力的代价下,终于捕捉到期望的气息了。
可以疑似飞行的时间剩下十几秒,只不过是自由落下的速度。对于要缩短数百米的距离是足够的。
企图要趁这时候喝下恢复药,来使身体的损伤害魔力得到恢复时,浩介屏住呼吸挪开蒙面了。然后,就在想要从宝物库内取出恢复药来喝……
就在这时后,
──咿 啊 啊 啊 兹
传来刺耳的惨叫声。
「唔!?」
立刻解除『黑涡』从原本要落下的位置偏移开轨道后,刹那,就有个像是掠过一样的奇奇怪怪的生物就穿过去了。
是一只具有通透薄膜翅膀的山寨饿鬼。除了翅膀以外,也有着尖锐牙齿,和大脑像是裸露出来一样极为扭曲的头部作为特徵,就这样将丑恶二个字给酝酿出来。
「这次又是什么啊!?」
在掠过时的冲击下面对弄掉了恢复药,以及在没有蒙面的情况吸入了血风这些事,就使得浩介的声音掺入了焦躁而扯开嗓门。
将蒙面带回去的同时,面对再次从别的方向飞过来的『那个』,使用技能『木叶舞』──能将空中的尘土或灰尘当瞬间的立足点来跳跃,是技能『影舞』的派生──进行跳跃来错身。
但是,连这个也都还是,很单纯是数量上的问题。
伴随着会扰乱精神的惨叫声从四面八方飞跃过来的有翼的山寨饿鬼,大抵是用无视航空力学的轨道不断急速在逼近,终于有一只就快要成功冲撞到了。
「好危险啊!?」
──还真有本事,人类!(住:这些饿鬼在原文中是使用片假名、不成句的句子在说话,阅读时请当成是学龄前的小朋友在学说话的样子来读就好)
匡噹的一声,面对眼前闭上的双颚使浩介流出了冷汗。当然,虽然没有蠢到去承受直击,有用交叉起来的小
太刀好好地进行防御,但在空中怎么说都知道形势很差。
突进的体势被向前推着,就这么往血风的风暴中向前冲。身后,有着像是打算要採取夹击的生力军!
浩介的眼睛,一下子就瞇起来了。
「──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吧? ──『业火红旋风』」(注:业火红旋风的上面有小字翻腾的深渊暗焰)
──深渊流火遁?风遁混合阵 业火红旋风
翻腾起来火炎将四周捲进来的同时还往天空和地面延伸出去。以术者为中心火炎的龙捲在翻腾,是全方位攻性防御魔法。
朝小太刀露出獠牙来的山寨饿鬼也好,从身后企图要夹击的人也好,甚至从上下两边在窥伺空隙的人也都一样,统统都被魔法的火焰捲入了。
然后,随着啪地破风声一起火焰龙捲消失后,打算去抵住一点意义都没有的墨镜的人……
他就是,浩介……
不,面对不顺遂的事开始在焦躁,深渊卿──终于卸下心房了!
「嚯。看来,在我的深渊技能面前再生也靠不住啊?」
用空力靴的力量停留在空中,在墨镜的深处瞇起眼来摆出JOJO式身姿来的深渊卿。
就如那席话所说的那样,遭到『业火红旋风』吞噬的有翼山寨饿鬼们,身体没有要再生的样子化为尘埃后就随风飘散了。
对火焰很弱吗?或是因为是用魔法进行攻击呢?如果是后者,裹上魔力后物理攻击也会有效的吧。
话虽如此,却是缺乏验证的时间。
当有翼的山寨饿鬼被四周的球体以能够包覆住的密度包围住时,卿便将口元冷冷地湾起来后就将小太刀架成十字了。
一点意义都没有!
「要是能阻止我这位深渊贵族的话,就来试试看没关係!地狱的亡者们啊!」
是什么时候变成贵族的都不知道!但是,平时就有自称是卿,细节就无所谓了吧!
卿,在空中迅速地将膝盖弯起后,下个瞬间,就如砲弹般飞窜而出了。同时,再度发动了重力魔法『黑涡』
像是横滚一样扭动起身体将正面而来的有翼的山寨饿鬼斯裂开来。
配合被挥舞出去的轨迹,二把小太刀就在空中刻下了闪耀着红色光芒的十字残像。
原本,是漆黑的小太刀,现在,却寄宿着赫灼的光辉。
──小太刀 赫灼的雷炎灭天刀
在裹上压缩着炎属性上级魔法的情况下做为『伪光?化』的神器。(注:ライトセイ?ー,是ライトセイバー。星际大战的光剑)
是魔法+能将一切都切溶的超高热之刃。虽然还不知道是否有没有效,但正如所料,被撕裂开来的有翼山寨饿鬼没有再生便风化消失了。
针对那样的卿,还是以物量袭击过来的他们,卿「哼」一声嗤之以鼻了。
有翼的山寨饿鬼从左右两边夹击而来。
「在看哪里?」
「留守在头上吧?」
二道黑色的人影。从正上方落下来的同时,二只有翼的山寨饿鬼的头在被拧成薄片的同时坠落而下。
从正面伸长手臂的生力军。
「是站在谁的前面?」
从正下方被往上顶,吹飞出去的同时遭到消灭。第三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就一个翻身就一马当先起来。
三道人影──三名分身,就位在左右及正面将本体的卿以三角阵形围起来了。
面对以物量蜂拥而来,三名分身就以相互对打的觉悟进行特攻,展开从出现快要遭到消灭的徵兆开始就产生出新分身来进行一击必倒的攻击。
对上有翼的山寨饿鬼,那股怒涛的进击一点阻止下来的办法都没有,卿终于突破包围网了。
「唔,打穿了啊!」
同时,那似乎也冲破了血风的风暴。
波啪一声跃过血风的风暴来到另一侧的卿,然而,就是罕见地失去言语而愣住了。
「这是……什么」
乌云,和龟裂开的天空。密度虽然不检,但依然吹着的血风,以及荒芜的大地,却还是维持着那样的面貌。
但是,有个会令人大吃一惊的东西。
「都市,是吗?就在这里」
没错,映入卿的眼帘的,就是一座荒废的都市与街道。
有着无数栋半毁会让人联想到摩天大楼的建筑物。隆起,或是被刨开来的道路。也有化成瓦砾山的一角,会让人想到奈落的大洞穴。
在广阔又荒芜的都市就在对面,有着正在喷出熔岩鲜红闪耀着的群山,也能看见像是由熔岩所形成的巨大湖泊。正是,与『地狱之锅』这名称相符的景象。
所谓的终结的世界,肯定是这样的形容不会错的。
卿,没有解释就是这么认为。
──咿 咿 咿 咿 咿
──人类类类类类类类
击坠,从背后的血风风暴中飞过来的有翼山寨饿鬼的同时,卿就干嘛在发呆啊地叱咤起自己。
集中起来,正确地找出捕捉到的气息的所在位置。
然后,
「──找到了」
卿变化成一道影子在空中奔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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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音。
很可怕,会扰乱内心的声音。
已经听过几千、几万遍了,那宿敌的声音。
奈落的热,胶状般的影子抚过肌肤。
啊啊,又是平时的梦……
克劳蒂亚是这么认为的,但又是为什么呢。
明明应该是梦,感觉却比平时要更真实。
盘踞在那脑海里的恶魔,就是这样给人栩栩如生的痛苦吧。
──时候,到了
是为什么呢。
和平时的话语不同。『那个人』,先是在嘲笑,接着就说了。『时候到来』。就这样,持续着。『有罪、之身、到夹缝之界来』
啊啊,是啊。而,就在朦胧的意识中,克劳蒂亚理解了。
时候,到了。夺走双亲的『那个人』,会放过自己的理由。要将它付诸实行的,那个时候。
更加会令人害怕的,那个时候!
「呜,啊?」
轰隆地,像是耳鸣一样的风声在拍打着耳朵。抚过肌肤会感到不快伴随着苦痛的风,以及胸口的隐隐作痛都逐渐在让意识甦醒过来。
克劳蒂亚,发出了呻吟声微微地将眼睛睁开了。虽然,意识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但不舒服感和痛苦,以及手脚被给予的浮游感所带来的强烈违和感让意识急速在往上浮起。
「──唔」
意识虽然变得清晰起来,但却注意到身体整个纠缠在一起。太过令人厌恶,灵魂在昭示拒絶的反应,吐出来的气息也是那种感觉。气息。
『时候,到了』
大概,不认为会是这个世上会有的东西所发出来会令人感到害怕的嘲笑声就传来到耳边了。
不是梦。不是梦里所听见的声音。确实,现在,就传达到自己的耳里!
「──!?」
克劳蒂亚,发出了不成声的悲鸣。朦胧的脑海,急切地在鸣响红色警报。来自灵魂所发出的迅速地就让意识恢复过来了。
『和虚伪的王一起消失,解开可恨的封印。虚无的吾身,会得到肉体──等妳很久了,克劳蒂亚。吾之母体』
像是用抓子抓过金属一样的嘲笑声,再次响彻开来了。只是这样,就发出了一种就像是很轻易能让人发狂一样,十分亵渎的嘲弄声。
在视线往上抬起来的克劳蒂亚的视界里,作为噩梦的现实就飞入进来了。
是『影』。被浓缩起来,具有人类形影的『影』。像血管一样,无数的炎在奔窜着,还从『影』的龟裂中喷出来。眼睛也好、嘴巴也好、鼻子也好,都是被业火行塑出来的存在。从他的身体延伸至左手,克莱地亚就这么被抱着!
「你是──嘎噗,咳哼!?」
睁大着眼睛,克劳蒂亚虽然想要说什么,但随着胸口的隐隐作痛而咳嗽起来了。
同时,那隐隐作痛的记忆便倒流回来了。
「っ,阿齐兹!奥马尔!?」
在被抱着的状态下环视起四周。只看的到血风的风暴和荒废的城市。并没有,要找的人。
但是,做出回答的人也很意外,就是宿敌了。
『嘎嘎嘎。那个人类,已经,变成吾身的食粮了。给予他能派得上用场的奖赏』
「啊,啊啊,怎么会……」
『那个人类』──肯定指的就是奥马尔,克劳蒂亚察觉到了。
奥马尔?加雷德。是克劳蒂亚的同伴,也是部下的男人。而且──还是引发这次的事态的『背叛者』
克劳蒂亚想起。在奥马尔的报告下才会和阿齐兹一起急忙往异界──前与『地狱』相连的『镜门之间』赶过来时的事情。
『镜门』的封印就快要解开,『地狱之门』会就这么打开来吧显露出焦躁做报告了。
但是,一到达现场映入克劳蒂亚的眼帘的,就是完全都没有被解开封印的『镜门』
是怎么一回事,
这句虽然是对奥马尔投以质问但克劳蒂亚的耳里听到的,却是由阿齐兹用苦闷之声所发出来的提问。
是什么事而回头一看时,二人的身影彷彿就像是拥抱着一样紧贴在一起。彷彿,就和克劳蒂亚一样,为了询问而转头去的瞬间,奥马尔就往阿齐兹抱过去了。
然后,自己的重视的乾弟弟就这么弯下膝盖瘫倒下来。
并没有血缘关係。但是,自从收留与自己年幼时的遭遇很相似的他开始,阿齐兹就等同于是亲弟弟的家人了。那么最疼爱的弟弟,就倒在血泊里。
为什么?为什么,阿齐兹会倒下来?为什么,腹部会刺着一把匕首?为什么,会流出血来?
在眼前发生的景象无法马上理解过来的克劳蒂亚,就像是在尖叫一样对着阿齐兹呼喊着。面对那样的她,奥马尔迅速地就接近过去。
克劳蒂亚记得的,就是对着胸口随之而来的冲击,以及自己所拿着的『圣天光架』被拿起来,扔掉的情况。
然后,克劳蒂亚就突然摸向胸口。被迫放弃掉『圣天光架』后,就去确认会不会有个万一的缘故……
就如预料到的结果,一下子就感到胆怯了。
『妳在找的东西,是这个吗?』
「!还给我!」
即便知道徒劳又没有意义还很滑稽,克劳蒂亚还是忍不住这么吶喊起来了。
从『影』的肩上伸出像是触手的东西,就挂着一具带有鍊子很古老且是红褐色的十字架。那正是,让克劳蒂亚脸色发青的原因。絶对不能交给敌人,只允许克劳蒂亚持有的秘宝。
在『影』嘲笑克劳蒂亚的动摇之前,克劳蒂亚就很快地闭上眼睛了。
没有要放弃。
相反。
为了战斗。
虽然没有武器和同伴,但那一天,自从心里被刻入所谓恶梦这种人类心里最原始的景象开始,就準备好了决心、觉悟了!
「──主啊,请您听听您的孩子的祈求吧。请将悲伤、叹息声记在心里。请给予您的虔诚信徒加护──」
在克劳蒂亚所属的组织中,仅只有一小部分人才能体现出来的力量。藉由圣句来行使奇迹。
淡淡的翡翠色光忙将克劳蒂亚包覆起来,烧灼起束缚着她的『影』的手臂!
但是,
『嘎嘎嘎。比起,阿齐兹。还美味啊』
不变的嘲笑,和混入了黑的业火裹上克劳蒂亚了。然后,更上一层的强烈压迫,袭击起克劳蒂亚。肋骨发出讨厌的声音。剧痛沖出脑门。
「唔!? ──主啊,断絶为恶者的恶,让正直者坚毅起来吧。守护我的是神之盾。神会拯救心灵正直之人」
然而,克劳蒂亚没有停止祈祷。苦痛的程度没有停下来。
包覆住克劳蒂亚像是萤光般很温柔的燐光光芒越来越强烈,让『影』的手臂冒出白烟来。
在那样的她的前面忽然有个影子般的物体……
『克蕾亚?为什么要让母亲痛苦呢?』
「唔!?」
引发奇蹟的祈祷,停下来了。虽然马上就又再次展开,但是
『好残忍啊,克蕾亚。妳,又打算让爸爸痛苦吗?』
「住、住手!」
很怀念的声音,但蕴含着怨怼的声音,这次才使祈祷停下来了。
在克劳蒂亚的眼前的人,就是很令人怀念──母亲和父亲的身影。只有头的二个人。
那一天的景象闪过脑海。当要去甩开它时,克劳蒂亚虽然打算要更加去提升奇蹟之力,但如同比例般二人也显露出痛苦。
「呜,啊──」
影响到那一天的决心了。
我知道。这是幻影。这个异界和『影』所展现出来的恶梦。
我都知道。
但是,
『住手啊,克蕾亚』
『求求妳,不要,再让我们痛苦了』
自己的心,多么软弱啊。克劳蒂亚抱持起类似絶望的情感同时,祈祷的话语就完全停下来了。
然后,业火就燃起。彷彿就像在说给予惩罚,在烧灼克劳蒂亚的皮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っ!?」
『能孕育出吾身的最棒的肉体。壊掉就糟了』
但是,似乎是在说只要不弄壊,没有不要去弄痛妳。染上嗜虐和嘲笑的不快之声似乎在烘烤一样。
如刻印般,克劳蒂亚的身上就被刻下像是鞭痕似的烧伤痕迹。剧痛卡在喉咙,岂止祈祷的言语,就连反抗的意志都遭到搅乱。
克劳蒂亚的眼哩,滴落下小小的水珠了。
马上就被血风带走消失掉的它,不是痛苦所产生的东西,而是感到悔恨之物。
累积了超过十年以上的钻研,就是为了这一天。
压抑着会给予带来『影』力量的憎恶和愤怒这类的负面情感,为了更加用清廉的心去战斗。为了要消除侵蚀人心底深处的如恶梦般的景象。
但是,什么都做不到。
因为被相信的事物背叛了。因为目击到弟弟遭受到致命伤。因为手上没有武器。
那些事是无法辩解的。
自己,应该要想更多才对。相信不断累积起来的钻研和经验,每天的祈祷、信仰心,已经给予自己能够战胜『影』的力量。
然而,结果却是这样。
「……主啊,无论如何请您伸出救援之手。您的力量」
『嘎嘎嘎』
虽然像是依靠一样在向神寻求拯救,但给予回应的就只有令人厌恶的嘲笑声。
救赎的光没有照射下来──
(主啊,为什么,不回应呢……)
听不见神的声音──
那么,至少,
(……无论如何,求求您)
希望,能给予今后将要成为人类的大醉人的自己惩罚。希望给予抵抗不了的罪刑,一个惩罚。
然后,可以向战斗到最后一刻等同于是家人一样的同伴们,一些救赎──
『……? ……人类?』
那声呼喊,不是冲着克劳蒂亚而来的。
『影』忽然站定下来。克劳蒂亚的痛苦般的呼吸在奄奄一息的同时,想办法在将脸抬起来。然后,隐约地在理解着。高喊并不是在对自己而来的。
『影』,很讶异地在环顾四周了。
紧接着,就响起无数的风切声!
『!?』
『影』用单手一扫。像是在追逐那个轨迹一样,翻飞业火之鞭,将飞过来的无数的什么给击落下来。
其中之一,就往被抱着的克劳蒂亚的视线前方扎下去了。
是一把克劳蒂亚,没有见过的形状的短剑。菱形向外拉长,没有剑锷却有把手,前端还有个圆圈的很不可思议的形状。明明像是会吸收光线一样的嘿,但不知为何却微微地在闪耀着。
「这是……」
大大地,睁大着眼睛く。即使没见过也明白。那是包含着泛用性的同时也是适合投掷的短剑,更絶对不是这个异界所会使用的东西。
没错,这是『人类所使用的武器』!
「是打算去哪里啊?」
听见人的声音。很年轻,是男人的声音。能听见它,是从前方的血风对面传来的。
「虽然不知道经过,但无法让人佩服。随身护卫这种作法,要再多学着点啊」
『影』,立刻瞇起眼睛了。
克劳蒂亚也同样,呆然地将视线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就这样,他现身了。
「不过,对有如是随意描绘一样的你,或许,会是有点苛刻的忠告……总之,接受了坚强的弟弟君的拜託。把那位女性,还给我吧」
从血风中,像是渗透出来一样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
墨镜,和覆盖住半张脸的蒙面几乎分辨不清楚长向。单手握着小太刀悠然地走着的身姿,如同是忘了这里就是有如地狱般的异界。
以为是同伴来帮忙了,但克劳蒂亚的记忆里却没有他的长相。比自己还要年轻,看起来就像个东洋系的青年……
那样的他──为什么,做出一个俐落地转身了。抵着墨镜。双手交叉,摆出了一个JOJO立!到底,是为什么呢!
克劳蒂亚的脑内都被疑问所掩没了!
『影』,二话不说就挥动业火之鞭。一瞬间就突破音速了吧。留下了啪地这种划破空气的声音,刹那间就抵达了目标。
如果是正常情况,连眨眼都不可能青年就会被业火之鞭打中而烧死,或是身体被分成二半而丧命吧。
当然,青年──就在被疼痛所伤而变得浑身是伤的克劳蒂亚,及在接近中听见『影』的嘲笑声下意外地感到火大了──卿,便用赤热化的小太刀轻鬆地弹开鞭子了。
『影』的眼睛大大地睁开来。这点,克劳蒂亚也一样。
卿,当着那样的异界怪物,和必需要去帮助的女性面前,露出无畏的笑容──宣言了。
「藉此,实行不讲理。先前对深渊所做的事,你就尽可能在叹息中腐朽吧」
克劳蒂亚在想。
啊啊,主啊,感谢您。
给予,
拯救一事。
但是,主啊。
有件事,请您告我。
──您的御使,为什么,又要作出转身呢?(注:这里的转身相当于是摆P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