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是自大』
自己是上位者不容质疑,傲然的『影』发出声音了。
同时,单手一挥,被分枝开来的业火之鞭便增加到十几条,从四面八方朝着卿逼近过去了。就动态视力上来说全都是常人所不可能回避掉的速度。
咻啪地,就响起极小一声毫不留情要将卿的身体撕裂开来的声音了。
克劳蒂亚不禁就扯开嗓门。只是悲鸣呢,又或是叹息呢。但是,不管怎样那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随着很没有干劲的呼嗡一声,应该被切碎溶断掉的卿不知不觉间就消失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黑色的短剑──苦无就出现空中。
那么,卿在哪呢?
『愚蠢』
「没那回事吧?」
一瞬间,卿就现身在『影』的背后。藉着替身之术,靠着第一击就与一把苦无交换位置了。
只不过,『影』似乎瞬间就确定出卿的所在位置,刹那之间就做出攻击了。伸长锐利的尾巴,头也不回地就往背后贯穿过去。
腹部遭到贯穿卿,然而,却是弯起嘴角笑了。
下个瞬间,苦无就再次从那名卿背后以贯穿的态势飞过来。
到底并没有料到袭击者自己会被进行贯穿攻击,在没有被给予时间可以去击落苦无下『影』就被刺穿了。
『唔!?怎么可能!?』
『影』显露出动摇。那似乎是随着遭受到攻击这件事,而意外地身受了巨大的伤害的原因。
以深深刺着的苦无为中心,『影』的一部分烟消云散开来。苦无,理所当然是处在火烫的状态下。
就在遭到尾巴击中的分身在因伤害而消失的同时,『影』就对着背后展开扫除一切的攻击了。
究竟,能显现出几条呢。业火之鞭远远就超过一百条,将瓦砾状的道路连根刨飞开来,粉碎起四周的建筑物。下方支柱被破壊掉的建筑物整个倒塌下来。轰鸣声在震动着世界,粉尘飞舞起来。
然后,就听见不知从何处所传来的声音。
──深渊流土遁术 奈落之回廊(注:奈落之回廊,上面的小字是来たれ我が深渊の世界へ,前来到吾之深渊的世界)
随即,
「咿呀!?」
响起了一声与地狱的战场很不搭的可爱悲鸣。
『你这家伙』
『影』往抱着克劳蒂亚的左手看过去时就发出怒鸣,但为时已晚。
从地面下滑溜地现身出来的卿,就像从下面搂住一样抱着克劳蒂亚。然后,哼地嘲笑的同时就发动深渊流空遁术『万影之阳炎』。(注:万影之阳炎。上面的小字是深渊は常に偏在す,深渊总是不均匀)
接着,就和克劳蒂亚一起与位在稍远之处的空间强制交换座标位置。当然,被捲入空间转移的『影』整只手的一半就被切断,紧接着就连立刻往卿施放过去的攻击也砍落在虚空中。
卿,拨掉『影』那只抓着的手,就以公主抱抱起克劳蒂亚了。
『那是吾的母体。人类!』
「你,『如同影子一样』对吧?」
轰鸣。
在注意到克劳蒂亚被抢走而看过来的瞬间,以自由落下的速度水平降落下来的卿就朝『影』的侧面一个踢击直击过去了。
──深渊流体术脚击之型 重坠焔击脚(注:小字是深き闇に堕ちるがいい,坠落到深深的黑暗之中就行了)
藉由重力魔法『黑涡』加上水平方向自由落下,在直击的瞬间,抬升起数倍的体重を提高破壊力的同时,更加靠着脚上的付与魔法裹上炎属性魔法的技能。
是刚才,才想到的技能!当然就连命名也是!
「呼嗯。虽然是第一次使用的技能用起来却很不错。只是……技能名还要再检讨一下吧」
『影』整个就撞进正侧面已经倒塌掉的建筑物去了。
啪答一声就在在一瞬之前『影』的所在位置上降落下来的卿,就嘀咕出那些话来了。看来好像对命名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另外,好像有必须与郝里亚的族人开会才行。
巴尔德菲尔德的鼻祖!轮到你出场了!
「啊、啊啦?咦?二、二个人? 是不同人? 但、但是同样……不如说,是刚才的力量」
克劳蒂亚大人处于大混乱中!。翡翠色的眼睛正在旋转着。
会这样也是正常的吧。就算蒙面起来了,但从打扮到氛围都一模一样。
而且对于宿敌,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影』的强大的她来说,能从那位『影』的手上轻鬆地抢回自己,最终,还将应该一切的物理攻击都无效化的『影』一脚踢飞出去。而且,还是用能贯破建筑物的力道。
结果,在混乱的同时所得到的结论就是,
「啊啊,果然,您就是御史大人──」
「妳好,我是魔王的右臂」
「诶!?」
陷入在神的御使,却自称是邪恶爪牙的异常事态中。克劳蒂亚大人的眼睛再次咕噜咕噜地旋转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影』就从穿透过去的建筑物的对面,如理智产生动摇一样轰响起咆哮了。同时,无数的闪光就在建筑物上奔窜起来。宛如是被无数的雷射抚过而切断开来的景象。
兹兹兹地,建筑物就开始很有自觉地偏移开来。
「虽然妳处在混乱中但没有时间了。说明以后再说。现在就闭上嘴,被我救下来就行了!」
「诶?啊,好、好的!」
重新抱起坦率地高速在点了点头的克劳蒂亚的卿,就开始一口作气返回来时路了。
「拖住他!」
「『了解!』」
一名分身就跃到卿的前方打头阵,而发出砰的声音现身出来剩下的二名分身,就朝倒塌下来的建筑物的对面能看见到的『影子和业火之块』冲过去。
克劳蒂亚「分、分身!? 是东洋的神秘!?」并且整个眼睛就睁得大大的。是意外地对次文化很熟悉呢。亦或是,就立场上对关于神秘方面很了解呢。
希望就不要再出现第二名废妮莎了吧。卿的心中强烈地希望她是后者。
而,这时候,当看见在让压力与厌恶感大增起来的『影』,就使得克劳蒂亚以忽然回过神来的模样大声说话了。
「请等一下!那个,『圣十字之钥』!如果不取回来的话!」
看来,似乎是相当重要的东西。
然而,要取回来是不可能的。其证据就是,克劳蒂亚激烈地咳嗽不止,同时还少量地吐血了。
原因就一点。就是这个异界的血风。它的有害物质正在侵蚀克劳蒂亚。是什么原因虽然不得而知,但在被那个『影』拘束起来的期间似乎就不会受到影响,自从抢回来后不久便确实地在累积起伤害。
有必要尽快,很清楚必须要从这个异界逃离出去。
而且,那不只是克劳蒂亚。倒不如说,与在某种保护之下的克劳蒂亚不同,卿已经是在相当长的时间下,处在血风的影响下了。
克劳蒂亚,就连被抱着的同时都还像是在恳求一样在仰望着卿的脸,接着就注意到那件事了。虽然呈现黑色难以分辨,但蒙面的嘴角已经在变色。而且,现在,从墨镜的间隙中还流下了一道鲜血。
吐血、鼻血、血泪。如同救世主出现的他也同样,就处在这个会侵蚀人类的环境里。
但是,即便如此,只有那个是絶对不能被抢走的。倒不如说,就算要捨弃克劳蒂亚自己的生命也一样,只有那个……
「不用担心」
「诶?」
与直到刚才为止的从容态度不同,能感觉得出来是用稍微疲惫的声音所说出来的话语。只是,会令人感到很不可思议又安心的声音就朝克劳蒂亚说起话来。
卿,为了不让环抱克劳蒂亚的肩膀的手会稍微滑落且让她掉下去便将人固定住后就将手掌朝向上了。
用力拉近过来,克劳蒂亚就呈现出脖子被抵住的姿势。也因为那种特殊的立场,没被年纪相仿的男性抱过的经验,她很清楚不是那种情况的同时还是不禁心跳加速起来而屏息了。
只是,就在紧接而来所发生的事情下,就变得更加屏息了。
「我的手脚有点不乾净。面对那种画的很粗糙的家伙,这么漂亮的饰品就觉得和他很不搭而不由得就出手了」
「那、那是」
戒指在放出淡淡的光芒。在手掌上啪地在绽放出光芒且出现的东西,正是克劳蒂亚在寻求要夺回,具备了既古老又艺术性之美的十字项鍊──『圣十字之钥』了。
看来,深渊卿。在施放踢击时,好像就动了什么手脚将『圣十字之钥』给掠夺过来了。克劳蒂亚被抢走而被激怒,就趁隙顺手牵羊。确实,正如自己所告知的那样手脚很不乾净。
「那个是『什么』,我是不知道,但……如果它很重要的话,下次就不要被抢走吧?」
「会、会的。非常、谢谢您」
轻轻地伸出手去拿『圣十字之钥』的克劳蒂亚,重新将它带在自己的脖子上后就在胸口像是紧抱一样紧握住,便将道谢的话语说出来了。
然后,重新「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地,悄悄地如同在窥伺一样在仰望着卿。
但是,就连那种举动,也随着迫近而来的事态而不得不结束了。
「啧。被干掉一个了啊。再一次,拜託啰,我!」
「虽然比预料中还要棘手,就交给我吧。我」
咒骂起来的同时,卿便召唤出分身。没错,留下来拖住『影』的二名分身,已经有一名被消灭了。
因为,已经消耗掉相当多的魔力为了节约流向分身的魔量就很少,而且,虽说是处在将魔力消耗量大的技能给封印起来的状态,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被消灭,再怎样都不可能不会感到战慄的。
面对再次朝那里,冲入血风的风暴里来的卿,山寨饿鬼们都「猎物回来了!」地感到欢喜且蜂拥而至。
对上如同浊流般在逼近的山寨饿鬼,打头阵的分身就以会受到伤害的觉悟进行冲锋。以两手上在发光的小太刀进行斩飞,用炎属性魔法来扫蕩。
「我有问题要问妳,妳有封锁那面镜子的出入口的手段吗?」
本体的卿,也是处在两手都有东西的状态,一边不让四周靠过来以魔法和感应石的操控来发射所有的苦无,一边在向克劳蒂亚询问。
虽然提问的很突然,但克劳蒂亚还是明确地点头了。
「为此,才需要『圣十字之钥』」
「原来如此。手脚不乾净,偶尔也会派上用场」
就连空中也都有有翅膀的山寨饿鬼会袭击过来。射出苦无来击落、完全活用分身、使用多种多样的重力魔法,在连续施放许多种类的魔法下,再怎么说,为了要能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持续万全地能使身体强化和活性化。
魔力,剩下二成就会耗尽。
很不凑巧,双手没空,随着山寨饿鬼毫不间断的袭击,与正在压制住『影』的分身的控制下,面对要喝下恢复药就使得意识就快要被抽离开来了。
但是,如果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克劳蒂亚就能封印住传送门。回复晚一点也没关係。现在速度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到达就是卿的胜利!
「哈哈,很久没遇上修罗场了。不壊!」
打头阵的分身被物量击溃了。
朝扑过来的山寨饿鬼,使用技能『影舞』来当成跳台。
飞越过去的同时,召唤出分身。以火遁焚烧着陆地点上的敌人来确保逃脱路线,同时顺便就以土遁将四周的变成流沙来进行阻碍。
自己则是用技能『木叶舞』,将扬起来的沙粒当成立足点进行奔驰,靠着幻影与重力魔法的混合技『倾死之影』来伸出无数的手臂,以一纸之隔来迴避一切突破过去。
无论如何都想要吃上一口吧。
山寨恶鬼们就在势不可挡的卿的前方,密集起来形成一道人墙打算以物理性阻挡下来。
飘浮在空中的苦无,就在卿的眼前排列成一道圆阵。有如格林机枪的枪身所形成的圆阵就开始顺时针高速旋转起来了。直到烧烫起来为止。宛如,马戏团的火圈。
只是,理所当然地,那并非是为了潜伏着的猛兽所做的。
而是为了挖掘。
──深渊流火遁风遁混合阵 凤凰大翔破(注:小字是深き闇止めること能わず,阻挡不了深沉的黑暗)
如砲弹般飞出并旋转起来的火圈,便毫不留情地就以形成龙捲状的火焰漩涡和风刃,以及苦无本身的高速旋转在挖开山寨饿鬼的人墙。
应该说开出一条名为山寨饿鬼的隧道这种东西,就在它垮下来前的一瞬间卿跑过去了。
「……好厉害。非比寻常的力量……」
克劳蒂亚,不禁就忘我地注视起来。感叹的言语,是无意识下吐露出来的。
但是,紧接着,克劳蒂亚注意到了。咳哼一声,虽然是很小一声的咳嗽声,但却能听到那是从抱着自己在奔跑的青年的口中所发出来的。
仔细一看,比起刚才蒙面染上颜色的面积变大了。很明显,他又再次吐血了。
克劳蒂亚感到丢脸了。
自己,才应该是『保护方的人』。但是,却只是被公主请多多指教被抱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帮助她的人在受伤前进着!
「──主会祝福救助者。恶者哟,留心吧。会守护我的是神的爱。会击碎汝的是神的愤怒」
「!这是……」
卿,不对,翡翠色的光芒以克劳蒂亚为中心绽放开来了。彷彿就像是球体般在闪耀着的翡翠之光,从被接触到的一角开始在将山寨饿鬼们弹开来,或是将其消灭。
「……这样啊,一直所感受到的不协调感就是它啊。果然,妳是知道托达斯的吧?」
「托─、达斯?」
卿虽然伴随着确信一问了,但回应而来的却是大吃一惊的表情。
但是,这股力量……而,就在卿打算多加询问之际,刹那,就因被託付去拖住『影』的分身消失而将话语打住了。
由于魔力残量剩下一成就会耗尽,所以几乎很少去传输魔力,攻击手段也就只有让魔力裹在小太刀上这种状态下实在说起来是很无奈的事。
然而,面对以非常惊人的速度在追上来的『影』的气息,到底是从容不了的。
现在,不是去消除疑问的时候。要以确实回到原来的世界为最优先!
吞下疑问的卿,取而代的就是做出平时的「呼」了。
「呼,好骨气。帮大忙了」
「您,才是我的护身符。下级恶魔般的东西,我是一步都不会让他们靠近过来的哦」
即便全身各处被灼烧,在血风的影响下很明显衰弱下来,克劳蒂亚的眼里所寄宿着的光芒,反而变得更强了。
面对毅然的神情,使卿做出要比平时还要多次的「呼」了。
接着,就在四周召唤出二名分身。这次不是派出去拖住『影』,而是以铁三角的队形一鼓作气去冲破山寨饿鬼的浊流了。
丑恶的压力从背后很强烈地在逼近过来。山寨饿鬼们毫无止境地蜂拥过来。
赌上性命所展开的实境捉鬼游戏,姑且不提,终于是能看到终点了。
「看到啰!」
「那是……」
透过群聚起来的山寨饿鬼的间隙,捕捉到『镜门』了。山寨饿鬼们虽然拚命地不断往前冲,但陆陆续续都化成尘埃勉强地抵挡下来。
看见的是,有如枯草色的极光一样在晃动着的光。乍看之下虽然是一面很不可靠在晃动着的光之帘幕,但覆盖住整面镜子被展开来的它却是让所有的山寨饿鬼都靠近不了。
并且,从枯草色的极光内侧所穿过来的箭、子弹、投掷用的短剑等等,不断地在射穿山寨饿鬼在将其消灭着。
「看来,妳的同伴似乎都在等妳回去吧?」
「是的,是这样没错」
一瞥看向含着眼泪的克劳蒂亚,同时卿就在内心里苦笑着。
姑且,卿的苦无也有在极小的範围内在进行突刺,展开守护镜面的结界(从内侧穿透,从外侧遮蔽的类型),或许这些是没有意义的
「我姑且问一下,那道极光般的光芒,是就算我们去触碰也不会有事的类型吗?」
「嗯,那是当然的啰。那是长官所行使出来的『圣灭之光』。只会消灭恶者的守护之光。对人类是没有效果的哦」
「太厉害了。那么,就这么一鼓作气杀过去吧!」
「是!」
惊人的咆哮声从背后轰响开来了。那彷彿,就像是确信会被逃掉而感到懊恼的声音。
克劳蒂亚,越过卿的肩膀在注视背后了。感到懊恼的,就连她也一样。到目前为止的修练是为了什么而累积起来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它,虽说是随着背叛而从第一击开始就几乎处在被封杀状态,但如果不做点什么就要撤退就……?
压抑住膨胀起来一样的负面情感,摇了摇头。现在要活下去。而且,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的住民进入到人类界来就要去尽最大的努力。
但是,总有一天,一定……
「っ,避开!」
「收到!」
贯通所有在碍事的山寨饿鬼,业火之鞭有如雷射一样纷纷到来了。是『影』的挣扎。它,有着很强大的威胁性。
左右两侧的分身,立刻就往后方一跳。像是要将本体与射线重叠起来一样排列成一直线。
──深渊流土遁风遁混合阵 天冲之峰龙(注:小字是来たれ暗き深渊の龙。过来吧黑暗的深渊之龙)
将一把小太刀刺进地面后,一瞬间大地就隆起来了。像是要直冲天际一样把四周的山寨饿鬼都打飞起来,同时形成一道厚厚的大地之壁。
──距离『镜门』还剩下五十米
大地之壁,仅只有挡下业火之鞭几秒钟的攻击。
墙被粉碎,如枪般伸过来的业火之鞭贯穿分身使其消灭了。
──深渊流重遁术 奈落之魔手(注:小字是我が魔手により沈め深き闇へ。透过吾之魔手沉入深沉的黑暗)
以第二名分身为中心,形成超重力场
。业火之鞭虽然纷纷到来,但都被宛如是从奈落爬出来的魔手抓住,像是被拉进去一样往地面落去。
从魔力残量来看,虽然只能发动二次重力魔法,不过,尽可能保存下来是有价值的。
第二名分身被压倒性的物量之鞭切碎了,不过,
──距离『镜门』还剩下三十米
看见在『镜门』的对面,穿着一身修道服和法衣的人们都惊讶地睁大着眼睛了。
「っ,来了!光靠没有神器的我的结界,是抵挡不住那道攻击的!」
「只要能弹开森罗万象就足够了」
前方最后一名分身正在杀出一条血路。
业火之鞭纷纷到来。浩介迅速地一个转身,就以倒退走的方式边跑边展开苦无。发动了空间遮断系的结界。
──距离『镜门』还剩下二十米
足够了。争取到距离了!
「这虽然是现学现卖,不过,魔王说──」
反转。然后全力跑起来。同时,打头阵的分身也翻转。在擦身而过时,本体和分身一齐哼的一声笑了。(注:嗤う,中文虽然是笑这个意思,但是带有不屑的感觉)
──距离『镜门』还剩十米
『影』飞快地迫近过来。在那之前就跃出去的最后一名分身,模仿起本体的卿的嘴形说了。
「自爆,很浪漫的」
突然光芒就爆炸开来。惊人的爆风彻底地横扫了四周一带。就连直冲而来的『影』也无一例外。
不管怎么说,最后的爆炸就是所有往注入到分身里去残存魔力加入了炎属性魔法造成的
虽然没有如四周的山寨饿鬼那样被消灭掉,不过,应该是能逼得追赶上来的他不得不向后退。
再次发出了咆哮。伴随着有如会汙染人的精神一样的尖啸声一起,展开了最后的攻击。如同在索求克劳蒂亚一样,业火之鞭伸长而来,但……
「不好意思啊,跟蹤狂。是我赢了」
──距离『镜门』……零
卿,就抱着克劳蒂亚跳进『镜门』了。像是要保护她一样抱住,在原来的地下房间内滚动着。然后,便跪着在看手臂里的克劳蒂亚。
克劳蒂亚回以发出强烈光芒的眼眸,明确地点了点头后,
「在主的名字下,遭到虐待之人的城堡啊。以坚固的门扉斥退邪恶之人吧」
这么祈祷起来的同时便将『圣十字之钥』举起来了。『圣十字之钥』放出强烈的光芒,像是共鸣一样『镜门』也在闪耀。
接着,如水银般的流体就从浮雕中溢出,就在覆盖住镜面的瞬间──
『终结之日近了!通道已经连接上了!给我等着吧!吾之母体──』
遮蔽掉可怕的尖啸,镜子就回到只会映照出地下空间和人们的样貌下了。
寂静充满了整个地下房间。地下房间内虽然有好几位穿着修道服,或是法衣的人们,但他们所有人,都还在屏呼吸在凝视着『镜门』
眼前竟是不可言喻的危机状态。似乎还没有马上拾起,它已经离去的真实感。
「嘎噗,唔」
打破那种令人感到害怕的体验的寂静的,就是一声苦闷的声音。
忽然他们的视线就移动起来,看向一名全身咻地在冒着红烟,呈现出趴着的状态的陌生青年──浩介。
看来回到人类界后,托『镜门』关上的福,在侵蚀浩介的红雾似乎都雾散了。
然后,浩介自身就处在魔力枯竭的咫尺状态,与侵蚀所造成的伤害下而痛苦着──
「御、御使大人,您没事──」
「呜,干嘛『实行不讲理』啊。痛死啦,技能名称也很痛啊。产生出满满新的痛点了啊」
那个地方有个比起外伤,更是受到心理创伤所苦闷着的青年。
自爆,好像很浪漫。但是,根据自爆的种类,好像也只会有痛楚这种感觉。
在看见位在趴着的身影的前方,悄悄地横躺下来的克劳蒂亚也同样,与浩介相同在冒着红烟而身体苦闷的同时还很担心地在搭话就不知道不同于在感到痛苦的人在想什么,「……怎么了?」地一句,将习惯的口气转变成疑问句了。
一边尽力处在维持住意识的情况下,面对在担心自己的克劳蒂亚,使浩介的心理创伤有了一种好像稍微治癒了的感觉。
她一定是疗癒系的大姊姊……?在想那种傻事的同时,在感受着她的善良,而吐露出一口能救了她真是太好了的安心之气了。
然后,就抱起疲惫的心理创伤,将蒙面拉下来的浩介就开心地笑起来开口了。
「我已经没事了。妳弟弟也是」
「──啊」
这句话,就使得克劳蒂亚就察觉到浩介为什么会来救她了。同时,一想到在昏过去之前就倒下来的弟弟就陷入在絶望的状态而使血气都退去了。
但是,马上就又安心下来了。
浩介就以趴着状态,而且克劳蒂亚就处于躺下来的状态下的缘故,现在的浩介的脸就只能看到克劳蒂亚。
在那样的浩介的温柔表情,与极近距离的关係下透过墨镜也能隐约地明白眼神的氛围,就使得克劳蒂亚也毫无根据地安心下来了。
浩介的话语,是实话。
在那份巨大的安心感下,绷紧起来的紧张感就断开来,极度的疲劳和巨大的伤害快速地在夺走她的意识了。
而且要进行抵抗,凭现在的克劳蒂亚是办不到的。因为,眼前,有着一名连名字都不晓得的救援者,更还飘散出一股温柔的氛围。
像是包容一样的压倒性的安心感。
到底,已经好久都不曾感受到这么平静的感觉了吧。
明明全身都感到很痛苦,却不能睡着……
明白的同时,克劳蒂亚就以没有比这件事还要更令人感到安心的表情失去意识了。
浩介,对着无力~地鬆开力气的克劳蒂亚微微地笑着的同时,就从宝物库内取出回复药来喝了。
而,就在这时候,
「应该,是要向你道声谢谢的吧。本来的话」
是充满威严感的低沉之声。「啊~,说起来我是处在被梵蒂冈的The?可疑的人们包围起来的状态」地一句,多少,就流起冷汗将视线转往声音的方向。姑且,再把脸抬起来之前蒙面也要恢复原状。
在那个地方的,是一名穿着神父的法衣年约七十五歳左右的老人。
话虽如此,光靠好几道被刻画在脸上的皱纹就能判断出来,笔直的背膀和锐利的灰色瞳孔,一头满是白色大背头的头髮,让人看见他时会觉得更为年轻。虽然穿着圣职者的衣服,却似乎可以感受到一股身经百战的军人的感觉。
他,就处在单手拿着一本打开来的书的状态下。很罕见地,那本书看起来是用金属板做成的。并不是,装订这个意思,就连内容物也同样是由五片左右的金属薄板所重叠起来的样子。
虽然好像非常重,但他就没有感到难受而用单手拿着。
沙沙地响起了微弱的脚步声。
浩介的气息感知,传来这个地方已经有好几个人好像是要把自己包围起来一样在移动着。对外的唯一通道,也已经被堵住了。
「然而,你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认为理由正渐渐地从不是该去道谢而是必须要处以判罪才行。……那么,你。有打算要老实地解除武装,接受居留吗?」
好了,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老实说,想知道的不如说是浩介这边,原本的任务也来调查这个的。是有透过协商,如果可以顺便将情报毫不保留透漏给对方也没关係的意思。
光是看克劳蒂亚和阿齐兹,就可以知道他们不是多壊的人。
话虽如此,眼下的这种状况。
或许,姑且不论克劳蒂亚所称呼为长官在眼前的这名老人,就连四周的人们现在也都在放出就快要袭击过来的杀气。
纵使浩介将克劳蒂亚从异界那边带回来,是侵入者的事是不会改变的,而且,他们相当多的同伴都还是被大量的入侵者给杀了。
加上,为了治疗阿齐兹少年而将人给运走,虽然他现在不在这里,不过,这样一来叫做奥马尔的人是背叛者应该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因此在他们的心中应该还充斥着疑神疑鬼的想法。
更加上,虽说是将人带回来,克劳蒂亚却处于浑身是伤的状态……
到底,会怎么看待自己所说的话呢。
去问,他们又会回答到怎样的程度呢。
从『拘留』这句话来看,体现出来的不是『商量』而是『审讯』所以期望就很低,假设就算很顺利也会被耗费掉相对应的时间。
而且,重要的问题就是解除武装……
身分不明、目的不明,而且威胁度巨大。
是真的很想去配合他们先将武装解除下来的这项的要求,虽然浩介也是能够接受,但神器要被调查,再怎么说都有困难。
『镜门』『圣十字之钥』。以及克劳蒂亚的能力,与在撤退中所说出来的『神器』这句话。
他们……恐怕是具有一定程度可以去
调查神器的知识和技术。
(因、因为没有南云的同意,向梵蒂冈方面交出神器……做不到!感觉还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能呼应商量的壊处太过巨大了。
是对没有回答在思考的浩介感受到不平稳的感觉了吧。或是,在主张要尽快用武力压制呢,四周的人们的杀气更进一步地增强了。任谁都是处在将武器拔出来的临战态势下。
火大……也有这种感受吧,不过,也可以感受到一股紧张的弦就快要断开来的危险性。
浩介,尴尬地在笑着(因为蒙面所以看不出来)的同时询问了。
「我不会解除武装,也不要被拘束起来。就来喝个茶平静地商量吧。如何?」
回答就是被回以倍増的杀气!「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这种心声都蜂拥而至!
浩介「考虑到你们的状况我是可以体会你们的心情的喔!我,姑且,可是有救了你们同伴的性命吧!?」地,在主张着。
他们的紧张感没有受到动摇。也有好几个人的眼神都浮现出困惑。
浩介不答应,『长官』也能理解吧。虽然看起来极为冷静,但他的眼神却看得出正隐藏着愤怒的火焰。
自制心虽然很了不起,但就他来看,讲再多都没用,而且大量的部下被杀害,作为圣域的梵蒂冈还被随意地捣乱了。似乎要就这么欢迎歓迎~身分不明的入侵者的,是不可能的。
「很遗憾。你的能力虽然是威胁,但看来现在是相当疲惫的模样。就来好好地利用这个机会吧。察觉到我们的状况,就希望你老实一点去照做」
『长官』忽然就单手一挥。
随即,金髮的青年──即使是在他们之中放出来的杀气也是格外强烈的,浩介的记忆里被称作是温的青年就单手拿着细剑紧逼而来。
(啊啊,真是够了。明明我这边都很累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可不会老老实实地就解除武装的喔!我是为了不要被惩罚!)
浩介,并没有在发出激烈的举动和狂乱的杀气的他们的面前陷入长考。是在争取要让回复药发挥出一定程度效果来的时间。
伤得很深,虽然还有三成的恢复率……
「嘛,足够了」
「什么!?」
细剑的剑腹被挥过来。面对以它为立足点跳起来的浩介,使得温以在诉说不敢置信的模样吐露出惊愕的声音。
「不会让你逃走的!」
栗子色辫子髮型的少女──安娜,使用双手上的拐扑了过来。
如果是在空中的浩介感觉就会像是一具尸体吧。理所当然,浩介轻鬆地就避开来。将空中的尘埃当成立足点做了一个前空翻。
「哎!?」
在饭傻的声音下,安娜酱穿过了谁都不在地空中。用在诉说「那太犯规了吧!?」的表情在看着浩介。
「抱歉啊。如果愿意坐下来谈谈的话,彼此,让脑袋更加地冷静下来好吗?」
说出那些话时,就往盯上落地的瞬间袭击过来的二名男性,施展出只会给人是怪物的感觉的空中迴旋踢将人给踢飞出去,浩介就一溜烟地往通道跑过去了。
「停下来!」
「老实一点!」
挡住通道去路的是二人一组的男性。双方都是秃头没有眉毛。因为长得很相似,是秃头兄弟档吗?
总之,隠形全开。
「啊?」
「咦?」
以滑垒的要领轻鬆穿过,出色地分担说出疑问句来的光头兄弟的脚下。
浩介的隐形如果是一般人即使人就在眼前也不会被注意到。即便是受过战斗训练的人也一样,会随着情况不同而处在『就算被看见也无法立刻行动起来』的状态下。
注意到眼前有杂草在晃动而一起没有提高起意识的情况下,发生了应该能应付的事情时大脑却会跟不上。
「你们在干什么!巴克斯,布鲁斯!」
「对、对不起」
「刚才是怎样!?」
就连在温的怒吼下才回过神来也一样,光头兄弟还在因奇妙的现象而动摇着。在长官的「别让他逃了!」这句更加愤怒的声音下才转过身去,追在浩介的身后。
「总觉得……那个人,很奇怪!」
「我懂!」
面对安娜如悲鸣般的声音,温也非常同意。
视线的前方就是浩介在奔跑的背影,但就连从背后用飞行道具去狙击,就不知道为什么都瞄不準。岂止如此,如果没有强烈去意识的话,就连刚才追上去也一样都会忘了是在追什么人。
不久,便轻易地离开原本宽广的空间了。浩介的身影一瞬尖,就消失在柱子的对面那边,不过,马上又能捕捉到正在往阶梯跑上去的身影。
「我要进行拘束!──捉起流逝吧。以高贵的神殿之炉来提炼,有如被洗净七次的银」
随即,安娜所持有的其中一枝拐就裹上淡淡的光芒,从尖端发射出光之锁了。
面对从背后逼近而来的险恶气息,一瞥将视线看过去的浩介,
「怎么看都是白崎拿手的『缚煌锁』,感谢啊,臭家伙!」
除了『镜门』和『圣十字之要』外,果然还有特殊兵器。
往阶梯跑去在路途上的浩介,就被像是要绑人一样逼近过来的光之锁给缠绕住了。
「捉住你了!怪人先生!」
「谁是怪人啊!妳这个辫子拐酱!」
浩介先生砰地一声就消失。只留下吐槽的余韵在阶梯上,一次性替身神器的小时头就滚动起来。因为是用完就丢,锁以在使用后就会只会是个到处都会有的石头而已。
「什!? 消失了!? 是去哪里了!?」
「っ,果然,那个人也是被神器所选上人吗……」
温他们困惑道停下脚步了。同伴中的一人,有一名扛着一具很古老连射式的十字弓有着一副东洋系五官刺猬头的特徵的青年,啊的一声就手指过去发出声音了。
「不是阶梯!是在电梯那边!」
很快地看过去时,就看见以、三角跳的要领在往上奔去的浩介。
「李!动手!别杀掉了喔!」
「了解!只是,多少会受伤就原谅我吧!」
这么一说使用十字弓被叫做李的青年,就以浩介为目标射出金属箭了。
「嘿咻!」
「什么啊!?」
破风飞翔起来的箭,就遭到单边在将小太刀刺进墙壁里在固定身体的浩介,以另一把小太刀击落了。
惊人的本领虽然使李悲鸣似的发出惊愕之声,但哪能放跑啊地就马上进行连射起来。一切,都用避开要害的轨道所射出去的李的本事,确实,是一流的。
只是,飞过去的六枝箭,尽数都遭到单把小太刀击落,或是被斩裂开来的浩介,很理所当然地就是在他之上的存在。
「到底,子弹就没辄了吧?」
刚才的光头兄弟之一,布鲁斯这个人就架起古老的步枪了。
顺便一提,从那声枪声来看如果步枪在城市中是不常被使用的话,十字弓和步枪──就他们的工作,是谁比较优秀就常常会和李产生冲突。
话虽如此,现在就没有必要去顾虑。可以五连射的步枪,布鲁斯毫不客气地就连射了。
当然,全部都被砍落了。
「『『『『『『……』』』』』』」
似乎包含从后面追上来的『长官』在内,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了起来。
姑且,是以重力魔法做出将子弹对上刀刃的小把戏而使出『伪子弹斩』,不过,对根本就不知道那种事情的他们来说,确实是会去怀疑自己的眼睛的景象吧。(注:本话中包含这个NETA,我懒得查了)
「逃跑是我所持有的独特主张。那么,有缘还会再会的」
叮的一声,将小太刀收进背上的刀鞘内的浩介,指这么说了一句后便一口气往墙上奔驰而上,就这么往地面上消失了。
之后,就只留下还愣住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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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地面上的浩介,暂且,就上来到圣?伯多禄大圣堂的圆顶饱览全景了。
然后,就对还默默地在冒着黑烟的梵蒂冈国内的惨状皱起脸来了。
看来,不只是梵蒂冈图书馆,似乎就连美术馆和教堂,政府厅舍方面都发生了爆炸。
在袭击而来的假游客已经都撤退下,在可见的範围内只看的到以不知所措的样子在避难的观光客,和发出怒吼的同时在进行避难诱导、灭火活动的职员们。
当然,在那些害怕的观光客中,未必就没有那群袭击者,但……
「还真是过分啊……」
浩介不禁就嘀咕起来。而,突然间直觉就在低语了。
使用墨镜上的望远机能,将视线移向观光客在流出去的梵蒂冈的外面。
然后,就发现了。
「那家伙是……」
在梵蒂冈外,正好就在可以看见图书馆的位置的建筑物的屋顶上,有个眼熟的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似乎偶尔会使用双筒望远镜在观察是区内的情况。
「为什么没有前来?在那种地方做什么?」
当浩介将疑问说出口时,男人突然──像是失望一样垂下肩膀了。然后,在确认过时间后,便再次,视线看向还非常混乱着的梵蒂冈国内,更还隐约地笑着转过身了。(注:这里的笑同样是带有不屑意思的笑容)
「……就试着去跟蹤一下吧」
浩介,将墨镜和蒙面拿下来后,就脱掉破破烂烂的上衣,从宝物库内取出新的上衣来穿了。
接着,就从圆顶上跳下来,去追上那名男人了。
是阿齐兹少年,在梵蒂冈外的据点称他为『勒达先生』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