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話 好消息?壞消息?

ペイストリー・ミル・モルテールン 佩伊斯欽・米爾・莫爾特倫,小名ペイス 佩伊斯

カセロール・ミル・モルテールン卡賽羅爾・米爾・莫爾特倫,莫爾特倫領主,騎士爵

モルテールン 莫爾特倫,地名

シイツ 席茲

レーテシュ伯爵 萊特修伯爵

フバーレク邊境伯 弗巴雷格邊境伯

(貴族當家的姓名是 名字・貴族名號・姓・領地名,例如 凱因・馮・西爾弗特・德林特爾,#滑稽#,結合上下文弗巴雷格是邊境領地名,弗巴雷格邊境伯可能就是說的萊特修伯爵。如果有錯誤以後再修改。)

啪咚、啪咚的馬蹄聲響起。

馬在堅固的地面上結實的踏著步,馬背上乘坐著一位打扮威嚴的男子。

「怎樣佩伊斯欽?這就是你將來要繼承的領地。第一次見吧,如何,很廣闊吧?」

男子的前面,有一個小孩。幼小的男孩被支撐著騎在馬上。

他們的兩側,略微焦黃的茶色麥田延展開來。

「父親大人,小麥沒有精神。」

「連你這樣的孩子都看得出來嗎。是啊,我的領地土地相當嚴酷而貧瘠。可能還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這份擔子終將會落在你的身上,給你帶來不少勞苦吧。」

父親苦笑著。

兒子天真無邪的指了出來,實在是太過切中問題所在。

「沒有種植小麥以外的東西嗎?」

「嗯?小麥以外,還有黑麥和燕麥。還有,家家的田裡都種的有野菜吧。真是希望今後土地能夠肥沃起來啊。」

「砂糖和水果呢?」

「沒有種植這些東西的餘裕啊。就連小麥,在你出生之前種植的情況也並不理想。在南方的話這些似乎能夠自然生長,但在這裡就必須要精心栽培才行。」

「那,甜的東西呢……」

「好好,下次去城裡辦事的時候,會給你買禮物的。」

父親撫摸著兒子的腦袋。

兒子滿臉悲哀,但隨後就轉變為了下定決心的表情。

「那樣的話,我總有一天要在這片土地上做出許多許多的甜點!」

「哈哈哈,有夢想是件好事。是啊,當你長大之後,這裡也會變得豐饒起來吧。」

少年第一次對雙親講述的夢想,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這是佩伊斯欽還只有三歳的時候。

◇◇◇◇◇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就這點本事嗎!!」

「嗚,還沒呢!!」

兩名男子對立著。

手中都握著劍。

迎面而戰的二人,其中一個是壯年的身材魁梧的男子。

從旁看去一眼就能看出的結實的身軀。

並非賣弄誇飾用的肌肉,而是在戰鬥中練就而成的毫無累贅的肌肉,從衣服外側看去也充滿著壓迫感。

並且還擁有著能讓堅硬的鐵塊如同兩手一般自由自在操弄的熟練技巧。

相對的另一個「男子」,卻有著用此稱呼不相符的幼小。

年齡大概還只有一位數。即使將個體差異考慮進去,按最大偏差來判斷,就算只是勉勉強強,也無法算入兩位數的樣貌。

不只是額頭上,渾身的汗水都飛灑而出,拼命的揮舞著劍。

有時,劍在揮舞的時候身體會隨著劍的揮動來回搖擺,看來還需要漫長的修煉才行。

他與其說是在使劍,不如說是在被劍使用著。

「注意點,握法太天真了。要握得更緊一點!」

「是!」

「就是這樣,很好。自己的手即使被切碎砍飛也不能鬆開,給我牢牢握緊。在戰場上鬆開了劍就跟死了沒兩樣!」

「是!」

揮劍對戰的兩人。

正是莫爾特倫騎士爵,與他的兒子佩伊斯欽・米爾・莫爾特倫。

現在正是每日必修的劍術訓練的中途。

這項每日必修的課程,是從兒子佩伊斯欽五歳時開始,每天都要進行的。

被用佩伊斯這個愛稱稱呼著的少年。原本是由自身任性的要求而開始的訓練,如今已經成為了每日必修的課程。

即使在這個盜賊時而出現,魔物橫行,戰亂四起的世界中,像他這麼幼小就開始揮劍,也算是相當罕見的。

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成型之前先習慣揮劍,本是出自父親的想法,但兒子自身也非尋常之人。

又是一擊,少年身上的淤青又增加了一塊。

以凌亂的步伐揮舞出的劍被大幅彈開,受到強力的攻擊而被打翻在地。

突然插入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這個如果是在和平時代肯定會被當做是虐待兒童的訓練。

「大將~大將~在家嗎?喔喔,有了有了。果然在這兒啊。」

「什麼事席茲。現在正在給兒子特訓中。」

並沒有感知到來者的氣息,男子向揮舞著鐵質殺傷性武器的二人走來。

被稱作席茲的男子,是現在正「疼愛」著兒子的卡賽羅爾・米爾・莫爾特倫騎士爵交往二十多年的摯友,同時也是侍從長。有著莫爾特倫領私兵團團長這樣的頭銜,是卡賽羅爾的心腹。

不過,私兵團的部下也只有兩個人。

席茲帶著微笑的表情看了一眼佩伊斯后,就跟他父親打起了招呼。

「大將,差不多是早飯的時間了。也有事情要報告,請暫時回辦公室一趟吧。」

「是嗎。好了佩伊斯,今天就到這了。」

父親一邊和席茲商談著一邊慢慢的將劍收入了劍鞘。

劍入鞘的瞬間,兒子當場癱倒在地。

「噗哈──,多謝指教!」

「嗯,你快把汗擦了,到母親那去吧。讓她久等的話,又要教訓你了。」

「誒,那得趕緊了。父親大人,我就告辭了。」

父親和他的親友一同目送著抱著比自己身高還長大劍的少年奔跑而去的身姿,眼中露出了微笑。

「小子開始有點能耐了呢,小孩子進步真是快啊。」

「還行吧。畢竟是我的兒子,早早就開始領會了。他就像『專精於一門技藝之人』一樣,有著必須令自己前進的理由,這也合情合理。他的將來真令人期待啊。」

(まるで「一芸を修めた者」のように、自分なりの理屈で動いている節があるし、それがまた理に適っている。)

「出現啦!笨蛋父母。可不要過於期待了哦,有句話好像是這麼說的,五歳的神童,過了十五歳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了。」

「佩伊斯的話,十五歳時說不定會因劍法而馳名呢。」

席茲這傢伙,竟然把自己的親友、侍奉的主君叫做笨蛋父母。是不忍孰不可忍。

呀咧呀咧,一定要讓他把說出口的話給吞回去。

之後,全身髒兮兮的二人前往了辦公室。

話雖如此,叫做辦公室,也有不少諷刺的成分在內。

原本莫爾特倫領作為與鄰国之間的緩衝地帶,是由王家直接管轄的領地之一。

這裡土地貧瘠,小麥無法正常生長,只有赤紅色的荒野延綿不絶。

然後,在上次戰爭中立下武勛的騎士被下賜了這片土地,而這名騎士正是卡賽羅爾。自此以後他擁有了貴族的名號,以莫爾特倫作為家名,直到今日。

什麼都沒有的土地。連樹木都無法生長的地方,直到令作物生長出來足足用了三年。

來到這裡的不到十個人的群體,為了能夠自給自足又花費了三年的時間。

在那之後,人口和耕地就開始漸漸增多了。

如今土地也絶對說不上豐饒,因此領主館也也算不上華美,不如說被建造成了一幢符合騎士身份的樸素至極的建築。

總之就是個破屋子。

聽說在別的領地,也有領主住在跟富農的屋子差不多的房子裡。

破歸破,屋內的佈置則需要以貴族的身份稍加考量,所以房間的數量比較多。

屋裡有著數個房間,幾扇看起來完全就是塊木板的門,稍微能感覺到一點豪華主義的沙發、茶几和辦公桌的屋子。這就是被揶揄叫作「辦公室」的存在。

如果有小偷進來了,比起擔心偷錢,更要擔心這沙

發和桌子會不會燒起來。──被席茲這麼調侃過。

隨後,兩人進入了自嘲作「辦公室」的屋內。

現在這個屋子裡,乃至整個領地內,騎士爵和騎士侍從也只有他們倆了。

想當然,騎士大人坐在了辦公桌旁中意的椅子上,而部下則以箱子代替椅子坐在另一邊。

部下的席茲隨意坐下就開口說了起來。兩人長年以來用玩笑的語氣交談就如同呼吸一樣。

「那麼,雖說是要報告,好消息和壊消息,想先聽哪個?」

「早飯都還沒吃,真不想聽壊消息。話雖這麼說,反正都是要聽的,就先說好消息吧。」

「嗯,那麼好消息是。關於豆田收穫的事。與小傢伙說的一樣,今年的收穫量與相當可觀。如此下去,跟去年一樣,過冬的問題算是解決了,不需要再擔心了。」

「嚯嚯,那真是太好了。」

莫爾特倫騎士爵,是個相當有名的好領主。

他在無人居住的不毛之地開墾、整備、整地和耕種,將其變為了一片可以居住的土地,如今已有了三個四十人規模的村莊,是個相當了不起的領地貴族。

而且近年來擴張顯著,令他更加聲名遠揚。

在三年前開始種植豆類作物的創新嘗試尤其出名。去年全国發生饑荒,但領地中無一人餓死或賣身。這件事在社交界傳為佳話。

騎士爵實行的政策,其實大部分都是由兒子提案的,知道這件事的人意外的少。

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到,連年長的成年人都無法想出來的劃時代的政策,居然是由一個不滿十歳的小孩提出的。

假使卡賽羅爾在社交場合如實說出自己兒子的功績,肯定也會被當做是笨蛋父母的偏袒而笑而置之。

而且,其本身有九成還真的就是笨蛋父母,性質更加惡劣。

「那,壊消息呢。」

「這可是個不得了的消息。」(這可不是一個聽過就完了的消息)

氣氛突然轉變。

兩名武人同時露出了認真的表情,就如同刀刃由刀背轉向刀刃的一瞬間。剛剛還談笑風生的氛圍,一口氣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啊啊。事情發生在萊特修伯爵那兒,他們的盜賊討伐失敗了。溜走了相當數量的盜賊,正朝著我們這兒逃跑過來。收到聯絡後我就趕緊回來報告了,厲害吧。不過溜掉的盜賊,真是個大麻煩。」

「他們要來到這裡的話,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準備?」

「從接到聯絡之時算起,如果徑直以我們這為目標前來大概要十日。如果沿途掠奪的話,估計要一個月以上不到兩個月的樣子。」

「麻煩了。」

作為貴族的義務有好幾項,其中被默認必須絶對遵循的有兩大義務。

一是對国王盡忠的義務。

王權的權威和權力是對貴族特權和地位的保證,這是理所當然必須遵循的義務。

如果違反這個義務,奪取国王或者其他貴族的地位,就會被認定為罪人。

然後另一個就是,国防的義務。

從国王那裡獲得了領地、特權和資金,通過征稅權獲得的收入,就是為了關鍵時刻而培養軍事力量。

不論是親自上陣的準騎士爵,還是指揮士兵的地位僅次於国王的公爵。他們的義務都是相同的。

平時要有備無患,在被任免的地方與自己的權限範圍內盡忠職守。

然後在有情況發生時,全力以赴。

正因為有這個義務,領地的貴族才被允許收稅,並且按照貴族的階級給予俸禄。

應對盜賊,當然也屬於貴族應盡的義務。

但是盜賊討伐必然會以成功的結果進行宣揚。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成功或者失敗的評判標準。

在災害發生時,大部分受災群眾被救出了,就可以昂首挺胸的宣揚災害救助成功了。但是只要有一個人死亡了,對於遺囑而言,這就是失敗的。

成功與失敗只有一線之隔而難以界定,這就是一個例子。

從這次伯爵送來的聯絡來看,伯爵他們認為討伐以結果而言可以歸為成功了。

將領地內掠奪的盜賊,被驅趕到了領地外。今後領民不會再受到盜賊騷擾的話,以成果而言算是大成功。

當然這隻是從伯爵領的角度來看。

相對的,由於他們的問題,導致被驅趕的盜賊來到新的地方進行掠奪。而對新的被害者而言,這就是明顯的失敗。

只是把右邊的行李換到了左邊,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才是正論。

莫爾特倫騎士爵領顯而易見就是後者。卡賽羅爾也為即將降臨的災難而大為頭痛。

「那麼,有多少人逃跑了?」

「大概五十人左右的規模。」

「如果到我們這來了,你們幾個應付得來嗎?」

「包含我在內總共就三個人,要如何跟五十個人戰鬥啊。反過來的話還差不多。」

有五十個人的規模,算是個相當大的盜賊團了。

有著如此規模的話,萊特修伯爵光是能驅趕出去肯定已經拼盡全力,對此也只能點頭認同了。雖說頭痛卻也不得不接受。

「把村裡的男人都集中起來,分配給他們木槍和投石作為武器可以嗎?」

「能夠聚集起來的頂多三十個人。即使在有防護溝渠的本村建立防守,光是抵擋下來就得拼盡全力。相對的如果另外兩個村子不留戰力的話,萬一變成了攻擊目標,就只能毫無抵抗遭到襲擊。進行長期戰,我們沒有積蓄;如果進行短期決戰不成,就只有下策可選了。」

「閉關爭取時間,由我去呼叫援軍嗎?」

「雖然知道大將肯定可以做到,但是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考慮。」

「為什麼?」

「伯爵也要面子,要讓他派出援軍估計很難。自己光是驅趕就已經拼盡全力,如果在我們這被討伐掉的話,肯定會被指無能的。進一步來說,假使援軍來了,再度驅趕盜賊,他們又會回到伯爵的領地。剛被掠奪了又要被掠奪,最後回到伯爵領的話肯定會淪為笑話吧。我們失敗了,弗巴雷格邊境伯隨後率領討伐軍來擦屁股,對他們來說這才是最理想的結果。可以把討伐失敗的責任全都扔到我們頭上,說不定還會在背後妨礙我們。其他騎士領主那裡我明天會親自去尋求幫助,不過他們的軍備跟我們也差不多,可能也沒有周轉人員的餘裕。

莫爾特倫騎士爵判斷『伯爵失敗了』的理由就在於,伯爵領周邊再沒有其他小領主這一事實。

更何況,騎士爵自身的領地還相當貧窮,至今為止在這裡常駐的專任士兵包含席茲在內也只有三人。

說到底,要以伯爵都無法戰勝的盜賊團為對手,根本無法想象。

『向王都的大貴族尋求援軍可行嗎?』

『在我們還未受襲的時候,不能輕舉妄動。萊特修伯爵正因驅趕了盜賊而得意的時候這麼做的話,可是會被伯爵怨恨的哦?』

『如果要怨恨的話,為了保護家族和領民而被怨恨也無所謂,本來在邊境就幾乎無法期待有援軍到來。……反正問題放在那兒也不會自己解決。』

「我也還不想死呢,就交給大將你了。」

作為摯友,都互相信賴著彼此所擁有的力量。

「辦公室」的房間內傳出兩人大笑的聲音,透過薄薄的木墻傳到了隔壁的房間內。

「那麼,有什麼好辦法嗎?」

席茲聽後再次表現出嚴肅的表情。

卡賽羅爾則展現出領主應有的表情點了點頭。

「最壊的情況就只有由我親自上場這個方法了……」

「大將親自上場只是最後的手段。大將如果死了,就意味著我們就都完了。」

「除此之外,現在能夠做的也只有將溝挖深,給每家配備好槍。」

「有總比沒有強吧。」

兩人緊皺著眉頭。

從事實上來講,比自己權力大得多,領地也更加富饒的伯爵領都感到辣手的問題,交給新興的騎士領主去應對實在是不現實。

「我有個想法。」

「什麼?」

部下的聲音令卡賽羅爾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論何時何地,勝負有時都需要碰碰運氣。這是一個將那小子作為王牌的賭注,如何?」

「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賭贏了,說不定能變得跟大將一樣活躍。這個好方法就叫做──我的『直覺』!」

「你的『直覺』的話,這可就不能無視了……」

將兒子作為王牌。

對這件事騎士爵還有些許躊躇,也並不清楚它

的意義。

雖說是個才能四溢的兒子,但是僅僅七歳的兒子怎麼都不可能擁有能夠左右戰場的能力。

這種像變魔法一樣的事是不可能會有吧。

但是「魔法」這個詞引起了卡賽羅爾的注意。

猛然間,卡賽羅爾想到了席茲說的話的意義。

小聲念到的一個詞,格外清晰的傳達了出來。

「聖別之儀嗎?」

「答得漂亮!」

這一天卡賽羅爾的決斷,成為了動搖整個世界最初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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