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那么复杂。让一切变得混乱得不可收拾的原因,是东西部大国间爆发的宗教圣战。原本东部与西部两国,是一个统一的国家,拥有同一宗教,信仰同一个神。然而他们各自对于教义的崇拜方式和解读出现了差异,因此他们便分裂为东西两国。
尽管曾经是一个国家,但西部选择与南部联合,而东部则与北部建立了强大的同盟,并且大力支持北部对南部的入侵。东-北联军要求开放重新签订与南方的贸易协定,并且要夺取所有西部的宗教圣地。而西-南联盟则要求对方为自己的侵略行径付出代价,并坚决表示要抵抗到底。因此,整个大陆肆虐著战火的身影。
莱登沙弗特里希是南部国家最为强大的支柱,拥有著整个大陆最为强大的贸易竞争力,以及首屈一指的军事力量。一旦莱登沙弗特里希陷落,那整个南部将会遭受是毁灭性的打击,等待它们的会是来自北部的统治。而正是因为这样,如何利用好莱登沙弗特里希的力量便成了南部各国共同面临的问题,没人能承担得起失败。
莱登沙弗特里希组织起了一支足以抵抗外来侵略者的国防力量,海陆军部队已经朝海外进发(两军都拥有各自所属的航空部队),当基尔伯特加入陆军,他就被编入了陆军的突击集团部队。当他参军时,国家与北部的关系已经破裂到几乎无法弥补的地步了。他十七岁时便走上战场,并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了八年,在一年中极少有回国的时间。直到前不久,基尔伯特才凭藉他的累累战功以及家族的影响力,被晋升为少校。他得以暂时从战场上脱身,都是因为必须走晋升军衔所需要的一系列程式,比如接受嘉奖之类的事。在这么一个偶然的时候遇见那个少女,不得不说简直像命中注定一般。对他来说,这可能会成为他获得更高职位的机会。
基尔伯特马上决定把那个少女编入自己晋升少校后即将要指挥的特种部队,这支部队的设立原本就是为了培养特殊的人才,而这个项目一直被列为机密。他们并不与主力部队一同行动,而在对北部的决定性战斗都会出现他们的身影。事实上,这也是培养这个致命的少女兵的绝佳方式,而且还能时刻让她伴随在在自己左右。
尽管她即将会成为他手下部队的一份子,但是让一个还不到参军年龄的少女加入军队,上面肯定是不会批准的。还有人认为把一个这样的小女孩留在身边,简直是脑子进了水。为了能够让她顺利入伍,基尔伯特决定让她在那些军部的高官面前表演一场,就像当时迪特弗里特做的那样。
在给军部上层递交申请几天后,一封命令书下来了,上层允许少女在训练场上展示她的能力,以检验她是否真的能够成为一件“武器”。基尔伯特自己都对这回复速度感到惊讶,上级对这么一个才刚晋升为少校的年轻人的提案这么上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长久以来的功勋,此外还有一点,他作为一个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的家族的家主,那些知道基尔伯特·巴登维利亚的人,都会认为他不会在给军队的提案上开玩笑。在这种种原因的驱动下,基尔伯特成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但是,光芒越强烈,阴影也就越沉重。在实验的那天,基尔伯特和少女发现,他们被带到了首都莱登陆军基地的训练场,而这里主要用于训练士兵的徒手搏斗技巧。整个训练场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
基尔伯特原本想著,在一个私下的场合向少数几个人人展示少女的战斗能力,用不著去杀人,仅仅是展示少女的空手格斗能力就已经足以让人更目瞪口呆了。但是,现实与设想完全不同,他发现自己想像中的一场训练竟然变成了供人观赏的节目。
“这帮嗜血的家伙……”
黑暗的窗帘重重的把窗户盖紧,地板上横著一张又大又脏的破地毯。十个死刑犯被带到了场上,这些人都是****和抢劫杀人的恶棍。而要跟他们对战的仅仅是一个少女。上面的意思大概是,如果基尔伯特的话都是真的,那这个少女打倒眼前这几个人不过小菜一碟。
而基尔伯特,甚至整个巴登维利亚家都十分反对这种丧心病狂的方式。
——我该叫停吗?
基尔伯特内心无比的纠结。
——绝对不行,但是……没有其他能够培养她,并且让她留在我身边的方法了。
基尔伯特是个军人,而少女则是杀手,为了能够与基尔伯特留在一起,她必须显现出自己的存在对军队的价值,并且以此为自己争取立足之地。
如果错过了这次,那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基尔伯特对自己说道。但如果他把少女带上了战场,那么她将要面对的,可远远不止十个敌人这么简单。成千上万的士兵会凭藉战争这个藉口而进行屠杀。
需要坚定信念的人不是少女,而是自己,既然自己已经成为了她的主人,就要做好觉悟。
当他在思考这个问题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东西在扯他的袖扣。
“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正抬头看著他。她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基尔伯特读不懂她在想什么。看起来她是在用那双大大的蓝眼睛观察著自己的新主人的一举一动。可能是出自对他的关心。
“啊……我没事。”尽管她很可能听不懂自己的话,基尔伯特还是用自己极其少有的温和语气安抚著她。
听到主人的回答后,少女停下不动了,但没过多久就又开始扯他的袖扣。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少女应该是想告诉他:“要是有命令的话,请尽管下达。”
他只得苦笑一下:“这不要紧,重要的是……”
“基尔伯特!”
从后方传来了呼唤他的声音,他马上把头一转。
“霍金斯。”
一个与基尔伯特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从后面走了过来,脸上挂著轻松的微笑。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十分善于交际的人,而且有很不错的女人缘。一双眼皮微垂的眼睛附在他那张帅气的脸上,他的外表轮廓发著很明显的男性阳刚之气。标志性的红发十分的柔顺。他身上的军服略微有些磨损,一块装饰性的格子方布别在他的腰带上。他跟基尔伯特的形象完全不同,后者乾净笔挺的军服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妈的……太高兴了!你居然没死!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没想到你居然成少校了。”那个叫霍金斯的男人毫无顾忌的一直伸手拍著基尔伯特的肩膀。
也许是身体的平衡被打破导致重心不稳,基尔伯特整个人往前一栽,几乎像是要离地一样。
“痛啊……别拍了。”这是基尔伯特在这种情况下的标准回应。
这就是这两个好朋友表现友谊的方式。
少女一直警惕的盯著霍金斯,不过在察觉到他貌似对自己的主人没有恶意后,她放开了后者的袖扣。
“抱歉抱歉,我刚参加授勋仪式回来。我在跟那帮家伙说客套话的时候,听说你惹上麻烦事了,我就跟我那个过来凑热闹的上司请示,让他放我过来了。怎么样?吃得好吗?你还没有找女朋友吧?”
“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啧,这一脸冷漠的,果然是你的风格啊。因为隔太久了,好奇心就上来了,奇怪啊……那么,既然你还没结婚,怎么就已经迫不及待到想要个女儿了?”霍金斯把目光从基尔伯特身上转移到了少女身上,然后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眼睛跟少女的眼睛处到同一水平线上:“你叫什么名字呢?”
空气突然安静。
“这个孩子看起来话很少啊。”
“还没给她取名字。她是个孤儿,没受过教育,也不会说话。”基尔伯特解释道,但话锋却不由自主的偏到了另一个方向。不知什么原因,他被自己刚才的话伤到了。
“你这个……简直残忍啊。她这么可爱,好歹给她起个配得上她的名字吧。”霍金斯说道,不过意料之中的是,少女没有任何反应。而从少女冰冷的眼神中,他似乎感知到了机械运转的响声。
她就像是锁定了一个落单的捕猎目标一样,但是她还在分析著,想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再这么盯著我看我会很尴尬的……哎,基尔伯特,我听说了你的情况,你没问题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金斯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站了起来。实际上他比基尔伯特要高,基尔伯特只能微微抬起头与他对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