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为她新家的伊芙加登家是和这个村子里的数间房屋无法重合也无法形成的宅邸,没有在普通的家庭里做过事,因为仅仅是存在于这里就感到安心而不可思议。

但是听到帘子、和玄关传来的声音之后迅速地确认了自己夹克中的手枪。

「啊啦啊啦,难道说是修理摩托的人么。」

戴丽特听见脚步声后走向玄关。从侧边看去本尼迪克特也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他的手也在触碰著手枪。睡著也不要紧喏,薇尔莉特如此说到后又像是安心了一样闭上了眼睛。两人稍微有些相似的地方。头发和眼瞳也都是同系色,并在一起的话看上去就像是兄妹一样。

「……」

想著会不会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同样向著玄关走去的薇尔莉特察觉到生活音中像是有什么人在呼喊著停下了脚步。听上去是从二楼的声音,然后很快地想到到达这个家后立刻,希兰的母亲就像是被推著一样带上了二楼的场景。

登上木质的台阶,在走廊上停下脚步竖起了耳朵。

「老公……?」

是老婆婆的声音。

「还是说由纳?」

大概是误认成家族里的某人了吧。

「是薇尔莉特。早上,您给我缠过头发的」

站在房间门前的薇尔莉特低声说出大概合宜的台词。

虽然是小村庄却是在全村举办的喜宴。因为是挨家挨户,诚恳地登门行礼。在希兰和米沙踏上归路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间。

「嘛,新娘子不就是这一片地方的人么。」

「听得懂我的话呢。虽然只有只言片语。真惹人喜欢。」

「希兰,真亏你能弄到手呢。只有你不是能让人依靠的感觉啊。」

虽说并不是不太愿意,打招呼的所到之处的妇人对于作为新娘的米沙的事情刨根问底地询问了。代替不太会和人交谈怯生的米沙几乎都是希兰在说话,所以喉咙变得乾巴巴的了。

「天色变暗了呢。」

回应著轻声嘟囔的米沙希兰点了点头。虽然平常太阳落山之后村子里都是一片寂静,今天却是有些喧哗的样子。大家都在欢闹著。思考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二人才做的事情后,又想到所谓的婚礼并不是仅仅为了两人的仪式。

希兰极其自然地牵起了米沙的手。呋呋,从米沙那发出了笑声。

「这个村子的人,真温柔呢。」

在希兰面前安心地吐露出的。是米沙的讲述。

「代替父母养育我的兄长,也在大战中死掉了。能够和你结婚真的很开心,又能够,拥有家族了。」

米沙腼腆地笑了。

「戴丽特女士很擅长料理。还教给了我你喜欢的料理。母亲的家里,也很大。很华丽,想著大家都……能够住在一起。」

「你不用操心就行。」

虽然是温和地说著话,希兰却说著冰冷的话语。米沙停下了脚步。紧紧牵著的手,因为被走到前面的希兰给拉住,米沙跌了一下

「……对不起。」

「不,我才是对、不起。」

「不对,应该是我道歉。说了让你、讨厌的事情。你……对,家里的……母亲很讨厌我明明知道的。」

希兰正是,被米沙的这种地方给迷住了。直率的、体谅他人、并且温柔。

「但是,为什么讨厌还没有好好听过。父母的话应该重视才好。」

于是触及到核心。紧紧握住的手上渗出汗水,虽然想著要松开擦乾,不过希兰又更用力地捏紧了。这是从今往后一生陪伴自己的人,不想在这里被讨厌。

「和妈妈她,说不通话的吧。」

米沙和不对著视线的希兰不同,向他看了过去。

「是的。」

「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那个样子了。也不是因为上了年纪才那个样子的。我也有父亲的,然后……姑且也有著哥哥……那天父亲带著哥哥离开了。」

「为什么……」

「那时候太小了不太记得,大概,只是普通的……夫妻关系不好吧。也经常吵架。哪一方跑出门去也是经常见到的场景。所以那个时候也觉得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可是……」

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为什么父亲选择了哥哥而不是把我带走呢。

难道是因为是第一个出生的孩子。

和哥哥之间年龄只差了三岁,不过父亲好像无论什么都是以哥哥优先。比如说发土特产的顺序、摸头的次数、褒奖的言语也不一样。

虽然是旁人不会觉得的什么大的差异,确实孩子能够敏感地察觉的东西。

——一定是,较可爱的一方,才带走的。

如此觉得。

「在那之后妈妈就变得奇怪了。渐渐地、渐渐地……就像是有螺丝掉落的机器一样坏掉了。一开始是把我唤作哥哥的名字。不对哦,我不是由纳,是希兰。虽然这么回答后就会道歉然后订正。之后就变成了不是说出了就改正的地步。」

米沙将紧紧握住的手,用另一只手重叠上去。是为自己的恋人至今为止的人生而心碎。仅仅是这样的行为,希兰就开心得不得了。自己渴求的正是这种事情,强烈地如此再度确认。

「母亲变成了把我作为父亲和由纳哥哥,交互幻想重叠的状态。」

过去的希兰没有这种喜悦之情。

「被当作父亲的时候是一边哭著一边捶在我身上。被当成哥哥的时候,只是说著你到哪去了紧紧地抱著我。这种状况持续了几年。」

希兰不希望认为自己是可怜的但是。

「我也已经,你看,进入成长期后也长高了。我实际上也不像父亲或是哥哥吶。你看,这应该……是好事情、我想到。」

已经不认为是幸福的孩子了。回忆起孩童时代也并不觉得快乐。

代替无法工作了的母亲我开始外出工作,回来的时候遭遇了痛苦的事情。

「我被从误认为某人的状况中解放了。」

是那个的连续。

「但是,又成了别的诅咒。」

是悲伤的连续。

为了断绝来往,彼此远离是必要的。

「妈妈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也不记得小的时候的我了。戴丽特告诉了她。最近就开始寻找著我,稍微,不觉得有些好笑么。我的话一直一直一直都……」

正因为是家族,所以远离才是必要的。

「明明一直都在身边。」

虽然可能会被说薄情,但是希兰不想让步。这件事情村里的人的话都知道的,不过外人的话米沙还是第一个。

成长起来,开始工作,奔向了外面的世界,在那里和邂逅的女性恋爱后终于从悲伤之中解放了。不希望、这个再被妨碍了。

「所以才不和妈妈住在一起。」

希兰终于拼尽全力将抓住的幸福拉到了身旁。

回到家里的时候,说著正等你们回来呢的戴丽特出来迎接了他们。手上捏著几封书信。这似乎是在他们二人不在的时间内送来的。

从身在远方无法出席婚礼的亲戚友人那里收到了祝福的电报。希兰和米沙居住的街道里这里有些远。本来的话要是把母亲放著不管在街上举办仪式就好了的,但是米沙并不允许那样。因为就算是只有单亲还存在,还是让她能够看到会更好,像这样说著请求了。为此,现在和他们有著交友关系的人们也变得不能来参加仪式了。

「这种东西的话……婚礼的做法要怎么办才好呢?」

年长的戴丽特恭恭敬敬地询问道。

「这个的话、只要满怀诚意地朗读的话就好了呗。没有谁可以拜托么。」

希兰和米沙互相看著彼此。两个人都,是在没有请求身边的年长者教过的状况下长大的所以仪式的做法也比较草率。

「这可就难办了呢……这附近的话……杂货屋的老板娘的话」

「那怎么行,一下子突然去拜托的话,明天可就是仪式啊。」

「老爷,那给新娘的爱之诗还没有想好吧,没有那个的话可不行喏。」

在仪式的途中新郎朗读点缀满给自己所爱之人思念的诗是一项传统的环节。

「……那个太难为情了想著不弄了」

「那可不行啊!没有那个的婚礼的话,可是会让来宾们失望的喏!」

被可怕的气势如此教导,希兰有些招架不住。

「在我们那地方举办仪式的时候,为了回应那么多人所带来的祝福举办仪式的一方也要努力献上与此相匹的美妙瞬间。想著把传统给丢掉是不行的。大伙儿都是,自愿地在这儿那儿都帮了许多忙的呗?这就是所谓的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喏。如

果不用诚意回报诚意可是要遭报应的。」

「但、但是……」

到底应该向谁寻求帮助啊。可能是没有进到房间里在玄关处被逼著如此问答的缘故,有一位客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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