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询问这边的情形一样打开门露著脸。
「……」
她也把手里的信纸给攥紧了。
「啊啊,不是正好有超合适的人么!」
「不、可是……他们可是客人」
「但是是自动书记人偶呗?不论是朗读还是代笔不都是小菜一碟么。老爷,去拜托他们就好了。」
戴丽特不加考虑的话语。希兰作为考虑的一方先过来了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我接受了。」
「欸」
「我接受了。朗读也是,代笔也是。作为一晚的恩情接受了。」
预料之外的事情,是从薇尔莉特这方被要求接受了。虽然从相遇以来还不到一天,但是好像多多少少知道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希兰本以为是沉默寡言的女性。
「因为是重要的仪式。」
薇尔莉特的言语,有力地叩动了希兰的内心。
油加利盆地周边的新娘衣裳是在红色的长袍上用金色的丝线做出精细的刺绣而成的东西。
头上是花冠,眼脸和嘴唇化上蔷薇色的妆容。与此相对新郎则是身著白色长袍。手持象徵著守护家庭的盾牌,以及涂上金色的细剑。金剑是财产的象徵。
新郎和新娘从早上开始就在街道中从缓缓走动的人们那里收到祝福。在这之后便是借用村上大会场的宴席。从昨天开始村里的女工们一直在作业的东西成为了非常棒的仪式舞台。
大会场的亭子里摆设有装饰著白蔷薇和红蔷薇、以及蔓草的二人的席位。围绕著亭子一般成排地并列著长桌和椅子之中已经坐满了客人。用拍手迎接了登场的年轻夫妇。只有这天就连平常满粉尘工作的人们也盛装参与其中。
华丽的帽子、色彩鲜丽的礼服。打扮了的不仅只有大人。背后插有天使翅膀装饰品的孩子们腼腆地走来走去的姿态实在让人怜爱。仪式开始的时候乐团奏出了音乐,料理也开始上桌。在这之后稍微是一段跳舞的时间。一开始的表演节目是受过训练的女性们的群舞。然后渐渐地人们混入其中,在金发的邮差加入其中后村子里的女性们都发出了欢呼声。因为穿著女鞋一样的高跟皮鞋华丽的在其中舞动,在那之后本尼迪克特的两手边都被四面八方、像花一般的村里的姑娘给吵闹地围在中间。
要求接受朗读的薇尔莉特伊芙加登没有参与任何像本尼迪克特一样华丽的事情。只是静静地伫立等待著自己的出场。大概是由于过于神秘的美丽,从男人们那里不仅没有戏谑的迹象,甚至连搭话的勇者也没有出现。
终于到了出场的时候仅是第一眼就牢牢固定住了参会者的目光。安静地,都没有劝告喧哗客人的必要。如果有希望听到的声音人们自然会安静下来。
紧张的二人通过外面熟悉了的村民们判断仪式无恙进行著。米沙在希兰的耳边说道。
「好像一切会平安结束呢。」
正因是自己的新娘,身著美丽的衣装将脸靠近让人心跳不止。
「嗯,真的是……多亏了村里的大伙们。」
听到这句话后米沙稍微发出了笑声。紧张过头就像石像一般,大概是因为映在眼中低吟著献给米沙的爱之诗的样子有些奇怪吧。
「虽说几乎都是薇尔莉特小姐写的……」
「说的是呢。那种话,从来没有说过啊。」
「不要再那样捉弄我了……有些不擅长难为情的东西。」
「和不错的旅人相遇,真的太好了呢。妈妈也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呢。」
希兰的声音稍微透露出一些失落。虽然请求了只有这一天要安分一些的,但是在仪式途中母亲又迷迷糊糊地徘徊了出去,最后又开始寻找希兰所以拜托戴丽特将她带回了家。知道其中隐情的村民们并没有那样骚动,反而最为焦虑的确实希兰自己。
——好难为情。
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感觉因为内心坏掉的母亲的原因给弄砸了。
——结婚的对像是米沙真的太好了。
如果是同样的事情,应该有会为此发怒的人的。自己也是如此。
——是米沙,太好了。
希兰牵起了米沙的手,将婚戒给戴在了手指上。
这是再也,不是一个人的证据。那个戒指的感触给予了这样的实感。
「最后是来自新郎的令堂,给迎接今天这一美好日子的儿子希兰大人的婚礼祝福信。」
因薇尔莉特的话语会场响起了拍手声。希兰却东张西望地看著。
米沙好像是将这个作为筹划中的一环给接受了的样子但是希兰却没有从任何人那里听过有这回事。
「希兰大人,今日能够被允许在这样荣幸的场合同席,向您致以诚挚的谢意。」
薇尔莉特将昨天拿在手里的同样的信纸拿出来打开了。
「受您母亲大人所托,由接收了她满腔情感的我来送上给希兰大人婚礼祝福的录音信纸。」
——没听说啊。这种事情,没听说过啊。
会不会喝止下来会比较好。内心坏掉的人托付的言语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才对。
奇怪的举动只会搅乱会场的氛围。希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
但是,自动书记人偶那深蓝的眼瞳像是将其行迹缝上了一般无言地制止了他。
「虽然可能稍微有些抽象,还望诸君仔细聆听。」
薇尔莉特那蔷薇色唇齿间吐出气息。宛若歌咏般,纺织出祝福的诗篇。
「那双眼瞳中映照出的我是最为漂亮的,我如此知晓。
那是因为我将你如图花儿般慈祥呵护的缘故。
在你的眼瞳中看得见星光。我认为那样的你如此的绚烂夺目。
幼小的你尚不知晓言语为何物。
我为能和你对话将其授之与你。
青空的颜色、夜露的冰凉、犯下错误时的台词。
和你对话之时的喜悦,若能将其传达给你。
说给你的眼里话语中也满怀关爱,你能否明白。
以及,即便你怎样伤害过我,将你诞生在这世上这一事。
是可以与其相抵消的。这些你尚且不知晓罢。
儿子啊。你知晓你即将共伴余生之人的眼瞳之美么。
即便她闭上眼睛可否回想起来。
其眼眸闪著光芒么。
倘若她的眼中映照的你是美丽的,你便是被她所爱著的。
你绝不能因此而安心下来。
绝不能怠慢爱。
光芒正是加以打磨方才持续闪耀。
其宝石价值随你而定。请不要怠慢爱。
儿子啊。你可曾窥视过我的眼瞳。
若未有过,便请来窥视一下如何。
我的眼瞳虽被夜色遮蔽,夜空之中却闪耀著繁星。
还望前来默然窥视。
我的眼瞳中浮现之物、映照之物,倘若你认为其美丽。
那便是你爱著我的证据。
我不苟言语。
因此还请默然窥视。
倘若不安,但请如此。
无论你去往何处,我的眼瞳对你来说应当可以成为世界美丽之物的其中之一。
那便是我和你被约定著的事实。
儿子啊,这是给你的爱。
因此还请绝不要,忘记我眼瞳之色。」
掌声如同波浪一般席卷了寂静,最终席卷成了巨大的波涛漩涡。在这漩涡中薇尔莉特用符合自动书记人偶的姿态优雅地行了一礼后离开了会场。
「……」
希兰未能回想起母亲的瞳色。
昨天也是今天也是一起度过的。
「希兰?没事吧。」
但是,回想不起来。回避掉了看见面容的情况。下意识的,这么做了。
「希兰。」
闭上眼睛后因其他的人的声音在呼唤自己而觉得痛苦。自己没有去追逐渴求母亲让自己觉得痛苦。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应期待。
「吶、希兰。」
如果父亲带走的不是哥哥而是希兰的话。如果那样的话可能母亲的心就不会坏掉像现在这样的吧。
「吶、你啊。」
就像这样,父亲也好、母亲也罢,如果不是想著两边都不需要的儿子的话。
如果自己是更好的孩子的话。
——好难为情。
对难为情的事情不擅长。
——好难为情。
自己是,对谁来说是令人难为情的存在。
——好难为情。
正因为深深知
晓。
「你啊,不要哭了。」
米沙将自己的连擦过后,希兰才察觉到自己正在哭泣。
慌张地看向下面,泪水又更加涌出。
——好惭愧、好惭愧、我啊、好惭愧。
因自动书记人偶信上的言语自己的胸中作痛。对爱著自己的过去一直无法忘怀,从应该守护的人那里逃走的自己,对此感到惭愧。
母亲啊,可能以为希兰也不在了,即便是坏掉了,还是会去寻找希兰。
「抱歉,稍微离开一下。」
希兰放开米沙从仪式中离开。被问到是要去您母亲那里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