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他国的援助关系到我国的颜面。」
「这次的事件碰巧发生在莱顿沙佛特里黑,毫无疑问这是在大陆战争中败北遗留下的问题。那么同盟之间共同处理是理所应当的。当做责任问题分散开来。」
「不对!考虑国民安危的话应该尽早处理掉才是!你觉得现在待在火车上的人们是怎样的心情?你是在知道到终点站为止要花多长时间的情况下说的么?他们的家人也是,应该希望陆军立刻行动才对!」
「罗拉斯,你一直都声张著感情论,但是作战并不需要这些。结果便是一切,过程的话在结束之后粉饰就好。你是在预想到未来的状况下发言的么?已经有死者出现了,所以为了不再有更糟糕的事态发生只能让乘客们多忍耐一下。」
将国民救出放在第一位的罗拉斯,以及将事态的整顿放在第一位的阿佛马尔,二人将会议的话题分为两派。
在罗拉斯身边沉默著的基尔伯特都能感觉到自己动摇的内心在逐渐平息。比起动摇,更强烈的是因为得想办法处理现在会议上不希望看到的话题走向而焦躁。对基尔伯特来说无法赞成阿佛马尔的提案。
很难相信薇尔莉特伊芙加登会老老实实地一直坐到终点站。一定会做出什么行动的吧。她所乘坐在火车上一事,既是非常大的希望同时也是令人不安的要素。
——可以想像,一个人乱来的情形。
在不得不自卫的场合,一定会进行自卫的姑娘。基尔伯特就是那样教导她的。
——不去帮她的话。不去保护她的话。正因为强大,那个孩子才。
但是这么做的话,会将那一天流著眼泪下定的决心,做出与她分别的选择全部推翻。
如果知道基尔伯特的存在的话,薇尔莉特大概又会成为基尔伯特的道具的吧。
这是最让人害怕的。
——不想再一次,将自己深爱之人视作道具了。
基尔伯特自问道。
在现在的状况下,名为基尔伯特布根比利亚的男人最为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是薇尔莉特的死。
基尔伯特自问道。现在的状况下最为渴求的是什么。
——她的安全。
将内心的纠葛理清之后,明白了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这是,命运么?
基尔伯特一度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放开手的少女的面容。也想到了一段时间不见成长了的她照片上的样子。
想要能够坐在这里是需要努力的。下一个目标是少将的席位。越是爬到高位,代替限制自由的行动,能够做到的事情也会增多。
在现在这个时期,有事件发生又感觉像是神的指引。
虽然因为薇尔莉特的安危一时间失了心神,冷静下来后又想清楚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为了什么,才活著的。不要动摇。
缓缓地、缓缓地,张开了粘著的眼睑。
——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能够行动,才选择的道路。而这个时刻到来了。仅此而已。
「可以发言么。」
翡翠绿的眼瞳已经不在留有动摇的感情。睁开的眼瞳看向少将,看向围绕著圆桌的各位。应该如何表述,不用思考就开口道。
「我有一个方案。」
声音不高不低。
「首先是从行进道路前方的驻屯地调动兵力。这一点我是赞成的。总之不能让他们逃到北方去。万一让他们逃到海上去了就让海军对付他们。我会向我的兄长,戴夫瑞德布根比利亚告知这一事件。正如少将所说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行动。」
冷静地说出的是重要的话语。
「现在的问题是调动的兵力应该在哪里交战。我反对在终点站和敌人交火。在那里交战的话会牵涉到北侧的感情问题,他们在北侧看来是勇者。让世人看到他们在他们家园的北方大地被肃清的样子大概能够成为不错的儆戒,但是可以想像到同样的事件会带来怎样的冲击。就算在现在解除武力的状态下对南西方面摆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但是也一定会留下遗恨。」
「那种事情,不是现在应该讨论的!」
回应著阿佛马尔的怒号,基尔伯特冷静地说道。
「在预想到未来的前提下发言,大佐,这正是你说的。」
「你这家伙……明明刚升上大佐,还真敢出言不逊……」
「准许自由发言,一开始少将是这么说的。难道你要反对少佐的规定么?」
搬出了上司的话语后,阿佛马尔的脸涨得通红,把『但是那』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基尔伯特像阿佛马尔驳倒罗拉斯的时候一样用手制止了抗议。
「那么请让我继续作战方案,受害的不仅限于乘客。有必要让行进路上的所有车站,以及附近的居民暂时进行避难。我提议在补水地点进行伏击的同时,从首都莱顿追上去潜入作战。」
用从容优雅的礼貌措辞大声说出来。引起人们几乎所有的视觉和听觉去判断。不由地觉得这个男人说的内容值得一听。
「你说潜入作战?现在追上去怎么可能赶得上。」
阿佛马尔发出些奚落声,基尔伯特连眉头都不皱地回道。
「用夜鹰飞过去。」
「虽然现在火车停著在,但是马上又会前行的。」
被感情左右就会败北。
「就算会前行也得再停下来。每次补水都要停下来。如果潜入能够成功的话,对预想到的补水地点压制的成功率也会大大上升。对乘客的救援时最优先的事情。像这样的劫持事件时间拖得越久死伤者的数量就越会增加。不管是犯人一方还是被害者一方都会变得不正常。夜鹰飞过去赶得上还是赶不上,交给我的话就知道了。让莱顿沙佛特里黑的特别攻击部队出动。当然,由我来指挥。」
稍微有一些喧哗声。稍微观察了一下少将的脸色,没有谴责他发言的样子。基尔伯特没有放过这个势头继续说道。
「方才,有发言说道没有专门对应这种状况的部队,恐怕各位已经忘了吧。莱顿沙佛特里黑的特别攻击部队在大战之时就作为游击部队大范围的活跃在战场上。配置有能够在不得不进行小规模潜入作战中起到作用的人手。现在,命令我们出动的话立刻就能够出动。应该也有意见说以我的职位不应该担任现场指挥,特攻部队现在还在我的手下,也正因此我才成为了大佐。我会证明我的有效性。请让我作为棋子行动。海军也会出动,如果进行的顺利的话就是能够引导事件尽早解决的潜入棋子。如果我的部队失败了的话等待著的就是我国莱顿沙佛特里黑的派遣部队。我很难相信这个事件只是北边的泄愤而已。一定……在暗地里有什么企图我们还没有察觉。不只是一个圈套。设置有二重、三重的圈套,如果有其他企图的话也只能将其击溃,我认为必须要追求压倒性的胜利。」
一度停下来吞了吞口水后基尔伯特继续说道。
「少将,您意下如何。」
希望得到准许,虽然如此请求但是自己没有决定权。继续保持著那种姿势,眼睛如此,态度也是,更加诚恳地请求。基尔伯特非常清楚。
从幼时起,基尔伯特就常常明白自己在其他人面前应该如何表现才好。如果做错了的话就会被叱责。生在布根比利亚家自然就拥有的处世之术。
自己摆出这样的态度的话,对方会怎么应对,这一点他也明白。
「在自己明白的世界中,唯一。」
为了守护那尚未明白何为被爱的人,现在才存在于此。
「那么,你就试试吧。让我看看你作为棋子的机能。」
「一定会献上让您满意的结果。」
如此回覆的同时基尔伯特已经想好了完全不同的作战。
《下午六时四十三分》
对塞缪尔拉布格而言,如果人生有绽放光芒的日子那么就是今天。
这个应该会被留在国家历史上的横贯大陆蒸汽火车首次发车,他作为头部机关车的机关士被选中了。
无数次地亲吻过擦亮了的黑色车体吧。
在家人和朋友面前多次骄傲地谈到过这件事。知晓他所作出的努力的人率直地给予他赞美,笑著目送了火车的初次运行。
本来的话塞缪尔都哼著歌在脑海中想像著今天这一美妙的日子,在天黑之后也计划著继续旅行的。
「替换的人手还没有来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突然从背后有枪口顶著塞缪尔的脑袋。
脚边躺著的是失去生气一动不动的作为机关士助手同僚的尸体。
今天打过招呼的,
说过话的人再也无法动弹。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