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你说的没错。我是比你还要蠢的女人。找了个没用的丈夫,到最后还落得一个被卖掉的下场。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却给美纱绪带来了不少伤心的童年回忆。女儿,对不起。"
原来有关佐知婆婆的那些中伤并非空穴来风。这都和婆婆过去曾经被迫从事的职业有关。我和阿润不由吃了一惊。
一旁的美钞绪小姐说:
"这些事就别提了。还不都是为了我嘛。"
佐知婆婆将目光投向隅田川对岸。一座座亮丽的高层建筑立在河对岸的空地上,看上去就像是一道玻璃溪谷。佐知婆婆扑哧一声笑着说:
“呵呵。这怎么说呢。正因为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所以才不相信有人是全心全意在为别人活着。我想不管是谁,在做什么事情,恐怕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在为自己。这个人呀,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妈妈。"
美纱绪小姐哭着扑向佐知婆婆。婆婆抚摸着她漂亮的茶色头发,安慰她说,你这丫头小的时候多漂亮啊。
"你这丫头也真是死要面子。裕子都打电话告诉我了,说你在她家住了好几天。干吗一定要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想起妈妈呢?"
"对不起,因为当初走得那么坚决,结果这么快就离婚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回来了呢。"
刹那间,佐知婆婆看了我一眼,笑着点头说:
"一直以来,你都觉得当我的女儿很丢人,是吧?这种靠出卖肉体为生的母亲根本就不值得相信。但我想让你明白,再差劲的母亲,她这一生始终都是你的母亲。来吧,我们回家。你肯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今晚我们就好好聊聊你那个没用的前夫。"
美纱绪小姐搂着佐知婆婆的肩膀,行走在波涛声中。阿润拎着美纱绪小姐的手提箱,跟在后面。我双收落得轻松,便抬头望着那"灯明星稀"的东京夜空,往前方走去。
走在堤防的台阶上,佐知婆婆忽然回头问道:
"润君,你是不是看上我家美纱绪了啊?"
嗜好熟女的秀才大模大样地回答道:
"Bingo!婆婆你说得没错!"
"那你这辈子可有罪受了,找个普通点的女孩子难道不好吗?"
阿润瞅了我一眼,笑笑说:
"小屁孩不懂,女人是要过了三十岁才会有魅力的。"
佐知婆婆在堤防上站定,她身上那条连衣裙被风吹起,就像盛开的鲜花一样轻舞飘扬。裙下两条大白腿一闪而过,好在光线太暗,大腿以上的部分没看清,否则我会做噩梦的。
"你小子可别说大话。美纱绪不算什么,你要连老娘的魅力都能看清,那才是真有品位呢。怎么样?要不要让你们见识见识?"
美纱绪小姐小声说:
"妈妈,你可别教坏小孩子啊。"
"佐知婆婆,饶了我们吧!"我和阿润异口同声地大喊道。
"如果您让我们见识,那我们再也不来吃文字烧了!"
四个人在河风的吹拂下放声大笑。我默默地望了一眼对岸的筑地和银座那明晃晃的摩天大楼,走下表面镶嵌着点点碎石的水泥台阶,回到了我们居住的宁静家园。
第一卷 克莱因精灵
过去两年了,我现在是一个高中生了。
跟初中相比,高中有着很大的不同。在高中,就连一年级的教室也很亮堂。月岛中学的校园就像块荒草疯长的大空地,相比之下邻镇的新富高中虽然不是什么精英聚集的名校,但就读的学生也都是经过筛选的。在这所资历平平的都立高中里,你找不到初中时那种悠然的田园氛围。
校舍看上去离危房只有一步之遥,水泥墙面早已支离破碎,操场也极富都心学校特色,其窄小的程度让人觉得伸伸腿都很奢侈。要说社团呢,虽然也有两个徒有其表的棒球社和足球社,但场地这么小,根本就无法尽情地进行训练,其成绩可想而知。
初中时代的"铁杆四人组"中,只有阿大和我进入这所高中就读。秀才阿润选择了东京的名校,而成绩和我差不多的直人因为家里有钱,被送进了一所私立教会学校。教会学校毕业的学生可以直读大学,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可能你会说,有阿大和我同校,那就下会无聊了吧。想的美,那小子上的是晚上六点开课的夜间班。
我不喜欢运动,对社团中的上下级关系也很迟钝,所以只能加入"回家社",成为班级中无所事事者的代表。像我这样的"候补",只能远远地观望着那些运动细胞发达、长得又帅、人缘又好的"生力军"。但我却对这种状态感到十分满足。
候补也有候补的同伴。町山正秋就是我进入高中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他在"生理"上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正秋的确是个不错的朋友。所以这篇讲的就是我在高中里交上朋友的经历。虽说高中只是大学的跳板,但也不缺真正的友情。如果你是在上学途中读这篇故事的,那篇幅不长不短刚好够你到站。
第二次和正秋搭腔是校舍的走廊上,当时我正在去柔道训练场的途中。话说梅雨季的某日,雨丝细弱无声。人走在屋檐下会感到连空气都是湿漉漉的,黏糊糊地包裹在肌肤上,实在很不舒服。这时我看到了一脸焦虑的正秋,两手抱在胸前,站在那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他此刻的心情充分体现在肢体语言和表情上,本人有多发愁,光是看看就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唉……柔道啊。一定要学吗……学校也真是的。"
正秋的话让我觉得叫让我觉得很奇怪,他那奇妙的停顿里似乎别有他意。但毕竟是同学嘛,总不能视而不见,于是我便上千搭腔道:
"是啊,什么体落、内股、横四方固。我看根本就没必要学嘛。"
正秋长得倒是挺高、犬概有一米八左右,但身形单薄。那些嘴巴很贱的家伙就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Balsa"。听清楚了,不是罗纳尔多所属的"Fc巴塞罗那",而是做航模时用到的那种轻薄木材"巴尔杉"。
"其实,橄榄球什么的……我也很讨厌。"
铺着榻榻米的地板很柔软,任他们怎么摔也不会受伤。所以在五点的柔道课开始前的休息时间里,班上的"生力军"们就开始模仿热门漫画,玩起了迷你版的橄榄球赛。
我和正秋晚到一步,走进柔道场时他们玩得正欢。就在我们两人正打算混进观众群里观战时,棒球部的横井喊道:
"刚好人不够,巴尔杉和哲郎,你们两个过来。"
留着中分、一身黑皮的横井总喜欢用前辈的口吻对人发号施令。
班上男生的视线一瞬间都聚集到我俩身上。我与正秋对视了一眼,正秋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抗拒,甚至还有些呼吸困难。
"……那好吧。"
我是一万个不情愿,但迫于压力只能答应。在我看来,这种"邀请"和警察叔叔请你去喝茶没什么区别,你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正秋拉着我的袖子吨,小声说:
"这橄榄球要怎么玩啊?"
横井让我俩负责中场的守备,而进攻的一方都是些体格壮硕的男生。
"这局是对方开球,我们负责防守,用手触球也没关系。只要把那个从正面突破的四分卫推倒就OK啦!如果对方传球的话,就把那个接球的推倒。听明白了吗?"
虽然我从来没玩过橄榄球,但漫画看多了,自然也懂得一些规则和战术。对方的四分卫是足球部的吉永。吉永踢中锋还凑合,但我们学校社团的总体水平偏下,所以他至今都没有什么太出色的表现。
"传球!传球!传球!"
吉永屈身抱球,寻找着传球的对象。我面朝隔壁班的某人高举双手,想要阻碍吉永传球。我虽然不常运动,但经常骑自行车,这使我的双腿得到了充足的锻炼,所以我还能应付比赛。一旦有人突破重围,其余的前锋便前赴后继地跟进,柔道场地乱成了一锅粥。
"是你呀,放马过来吧!"
我转过头,发现身边的正秋像电线杆一样地站着。站在他面前的男生不断叫嚣着,他可是柔道社的正式社员,也是全社唯一的黑带。
"连抢截都不会,那就太逊了。你要不上,那我可来了哦。"
正秋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朝他点点头,他便极不情愿地举起两条”螳螂臂”放在胸前,向黑带男冲去,向柔道社员猛扑的下场就像小火车装上电线杆,后果是极其悲惨的。他才刚刚沾到对方的身体,就被黑带一摆手给扔了出去。
“哎呀,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