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五年级那阵子,我加入了地方上类似少年足球队的团体。
那团体跟正式联盟之类的大会没什麽缘分,讲白点其实和放学後的足球游戏没太大差别。
当时,小学男生之间无视於世上所谓的潮流,流行的是足球。甚至连好胜的女孩子们也
边呀呀大叫着,混在男孩子里面一起踢球。在几乎可说是「如果不踢足球就没有朋友」的风潮影响之下,我当然也把踢球当成兴趣,在周围朋友邀请之下参加了那个足球队。
因为加入团体,即使是大热天或很冷的日子,父母也必须跑去桥下的球场准备茶水什麽的,说老实话应该觉得很麻烦而不怎麽情愿吧,事到如今我才觉得真的很佩服。
当时,我的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没有馀裕去关心这些。
好啦,开始踢足球,到此为止是很好。问题是从这之後才发生,我真的好好踢过足球吗?——就是这种问题.如果要先公布答案,虽然是常见的结果,但简单说就是No。
我啊,在跟其他少年队伍的比赛里,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获得出场机会。其实教练讨厌我。骗你的啦。单纯是因为我踢得不好,这句话就可以代表一切。
练习方面还算热心。我把假日与放学後都花费在足球上,练习的程度跟其他朋友相比也毫不逊色。然而,如果要乾脆地承认悲哀的现实,那就是我不适合踢足球。
在不经意之间,我就察觉到跟其他家伙相比,自己较不擅长处理球。是因为脚部不太灵巧吗,理由虽然无法确定。然而总之就是不行。一旦我刻意模仿其他人来使用身体丶动作反而变得更加僵硬。实力的差距,拉大到了甚至让我觉得从现实变成了彷佛梦境般遥远。
无法上场比赛的理由之一,或许是因为小学足球常见的倾向。那就是比起守备,想要当前锋与中盘选手的孩子很多,因此多得是竞争对手。就跟去报考录取率较低的高中差不多,这下当然无法出头啦。
半年之後自己还是个候补,制服比其他人的更加乾净。
为了无法上场比赛的儿子,双亲却必须特地跑来,或是得去照顾其他小孩,这些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因此入队後一年我就退出了。
呃,顺便还有个原因,就是即使看着其他朋友在场上驰骋,我却已不再觉得不甘心。嗯,白己已经接受这状况了呢~我看开了。
从那时开始,我是不是就开始对追求超出自身能力范围事物的行为,产生了犹豫呢,
就这样,我放弃在运动方面大展身手,国中时加入了手艺社。
……即使对我本人来说,究竟是因为何种缘由而使得我决定在那个社团活动落脚呢,这点直到现在都还是个谜团。
在被艾莉欧的球打中後,太空服女继续回到场上。敌方队伍里看来像监护人的大叔基本上有试图劝止她,然而却因为那些「靠着超能力power所以无敌」这类虽然欠缺说服力但足以吓退他人的种种言论而败下阵来。
由於本人看起来没有大碍,因此不需要继续跟她有所牵扯。我如此判断并结束探望行动.和艾莉欧一起离开对方休息区继续棒球比赛。
我回到自军的休息区,艾莉欧则前往三垒。
不过慢吞吞移动脚步的艾莉欧自始至终,都露出心里还有着疙瘩的表情。
顺便讲一下关於之後的必赛,如果只提结果,那就是二连败。
……好啦,在艾莉欧第一次参加这种业馀棒球比赛的,隔天。
今天依旧穿着类似太空服的服装,没有戴上棒球用头盔的女孩,正站在打击区里。
这是个只要她挥动球棒,似乎就会出现宇宙空间这类特效的构图。站在投手丘上的前川爸爸也表现露出困惑态度,踢着脚下的土。观察比赛的倾向,前川爸爸的抗压性似乎并不高。一旦被打出安打,得点圈内出现跑者後就容易失手。如果以棒球游戏来举例那就是危机X或是跑者x之类的指数(注:电玩=实况野球」系列。〉……不过,果然还是很帅啊,所谓的王牌。
而这位前川爸爸还是跟上次一样可以从相对的不透明面罩中,察觉出足以让他萎缩的压迫感吧。
降临到河堤边的太空服女,据说是位超能力者。
哇~噢~有说明跟没说一样。
「那是,什麽啊?」
我试着向由於鱼店大叔失误而上垒,正站在一垒发呆的花泽同学询问详情。如果是队友,应该能够像是解明柳树下幽灵的真相那样,对那可疑家伙的真面目一清二楚吧?当我正如此期待时,却看到她平着头以冷漠语气讲了声「不知道」。
另外,花泽同学今天也以制服姿参加比赛。不用说,每当她投球时在腰部附近轻飘飘翻飞着的部分,就获得了中年人集团的注目。
「是中村先生……噢,就是担任我们捕手的大叔啦,是昨天被他带来,说是亲戚的人。好像其他还说了些什麽去田里捣乱还是离家出走之类的说明吧。」
「……那个,真的是亲戚?」
「所以啊,我也不知道。而且怎样都好。」
前川爸爸在无法抹去不信任感的状况下,对太空少女投出第一球。太空服女使尽全力挥动球棒,在偏离球三十公分以上的位置挥空。跟艾莉欧同等级差劲,是个明显的外行人挥空。我昨天也有同样的疑问,她看得清楚吗?透过那顶头盔。
那这段期间中花泽同学完全没有表现出试图离开一垒的态度,只是没精打采地硾着头。看来她根本没有盗垒的打算,顺便似乎连往二垒前进的意志都欠缺。
明明她如此缺乏干劲,为什麽还来参加业馀球赛呢?
「比起这事,我才想间转学生同学你,跟那个是什麽关系啊?」
花泽同学用下巴,不客气地指出对象。在她点出的方向,可以看到左外野上,像是在事先预备般一直高举着手套的艾莉欧。延续着昨天,今天她也是个棒球员。(本人主张)
毕竟昨天已经被看到自己跟她一起行动的场面,不可能完全蒙混过去。如果保持沉默或试图隐瞒,似乎关系反而会遭到胡乱猜测。慢慢,出现破绽了啊,我的学校生活。
「是表妹啦,那家伙。」
「…哦~」在听来平淡的反应之前,有一段空档。用来制造出平淡反应的时间。这并不是在夸饰,确实是个让人心酸的反应.艾莉欧没在旁边真是太好了~我忍不住多事地这样想。
花泽同学把身子更往前弯,仔细观察着艾莉欧。艾莉欧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正忙着调整站立位置与抬高的手臂角度……噢,她是把手套拿来替脸遮挡阳光吗?
「完全不像呢。」花泽同学只看着艾莉欧的外貌如此喃喃说道。
「因为是表姝呀。」
「表妹不会相像吗?」
「血缘关系相当薄,所以有困难吧?」
如果我是个长得像艾莉欧的美少年,青春点数应该会多到连作梦都会笑吧。跟十位数还在遥远梦中的现状可犬大不同。算了,毕竟认识了粒子同学与前川同学,现在的我也没有那麽糟糕啦。或者该说,我甚至觉得成果好得过头了。
「哦……换句话说转学生同学跟那个是亲戚吗?」
花泽同学不会以「藤和」或「艾莉莉」来称呼艾莉欧。不,後者本来就不可能啦。
先确认前川爸爸的第二球以偏外角的坏球进入捕手手套之後,我斜着眼看了花泽同学一眼。花泽同学已经把视线从艾莉欧身上移开,茫然地朝往前川爸爸的方向。
「果然会让人畏缩,」我跟艾莉欧是表兄妹这事。「有点。因为是异常者的亲戚,所以要人以好意对待应该有困难吧?不过只是『在棒球的敌方队伍里』这点程度的话,那还勉强可以当
她先毫不犹豫地讲到这边,才看了休息区一眼。视线前方可以看到,按照宣言穿着异形服装的前川同学正坐在那里。
「不过前川之类的那种例外不算在内。」
「妳会在学校说出去吗?」讲出这种问题的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什麽呢?
花泽同学的表情微妙地扭曲。那绝对不是在表现友好的态度。
投手丘与打击区上,正因为第三球那个直接进垒的好球而产生一喜一忧的反应。
「我想应该不太会有自己主动说出去的状况啦。但是跟朋友聊一聊找不到话题後,说不定就会突然泄漏出去。例如:『听说呀~』这种等级的闲聊。要是那样可就抱歉啦。」
「也没关系啦。」实际上,说真的不怎麽妙。然而,很难开口否定对方。
以前也被女女姑姑说过,那是因为艾莉欧拥有非常可爱的外观,所以我会因为身为高中男生而偏袒她吗?我忍不住这样想。自嘲感稍微冒了上来。
花泽同学抬起一直缩着的下巴,又凝视起艾莉欧。接
下来。
「虽然我跟那个在同一间教室里的时间只有两个月左右。」
「嗯?」从先前开始,她用「那个」来称呼艾莉欧的行为就让我有点介意。
「从那之前开始,真要说的话,女孩子都感到厌恶或嫉妒……对那个头发或五官。」
花泽同学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如此说完之後,就冲了出去。并不是朝向二垒,而是跑向自军休息区。仔细一看,太空服女在爽快三振的馀韵之下,直接倒在打击区上。噢,换边了吗?
虽然不是重点,但今天对方休息区里没看到中岛的身影。
我顺使也回忆起昨天粒子同学的态度没有到「这是严重的状况!」那麽夸张的地步吧?也不像是出现竞争者的气氛。
在这次防守时没有发挥机会的艾莉欧,从外野咚咚咚地跑向休息区,不,是我这边。
就像是咬住饲主丢出去的飞盘,跑着送回来的小狗。
我也知道,在这个河堤边除了我身边以外,她找不到别的容身之处啦。
……唉,咦?也不知道为什麽,叹气与苦笑同时盖上了我的睑。
「与其说是难以应付……」
只不过是很麻烦啊{要维持人际关系。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全部都很了不起呢。
就这样,今天也输了。这下商店街队伍就三连败了。胜利的嫩芽完全没有冒出来。
花泽同学达成了无安打无跑者的比赛。就算这是外行人队伍之间的比赛也实在太惨了点。只有花泽同学一个人就像是棒球漫画的主角投手那样,夸示着超出规格的强度。
除非花泽同学退出队伍,或是我们接受可疑博士的改造手术并顺利成功(注:电玩游戏「实况野球」系列的『没问题(ダイジョーブ〉」博士。〉否则就无法逃离整理球场的现状吧。这个工作,总让我觉得充满了足以让自己回忆起过去足球少年时代的既视感,说真的其实我不太愿意有太多牵扯。
「转学生。」
异形靠了过来。原本这是该仓皇逃命的景象,但,因为知道内容是等同於豆芽菜代表的人一所以能放下心来,继续留在现场。
即使在早晨也很热吗。前川同学的脸红通通地笼罩着一层热气。乾脆脱掉不就得了,说出这种具备常识的感想是否太不解风情?话说回来,她里面有穿衣服吗?还有这种问题。
「怎麽了?」我没有停下整地的动作,直接对应她。
「我是来跟你说,今天也辛苦了。」
「谢谢啦,只是我还是没打击出去。」
身为帮手的脸都丢光了,我以开玩笑的语气讲出这种并非出自本心的发言。前川同学就像是看穿了这一点,保持沉默以带着达观的笑容应付了过去。被同年代的人做出这种反应,就会像是被点出白己是多麽的幼稚,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当我加强整地的力道试图蒙混过去时,前川同学窸窸窣窣地在异形体内翻找,接着拿出某样东西。从让人不是很舒服的地方拿出来的那东西是……
「来,今天的便当。」
「哦哦~」我参加业馀棒球的第一意义来了。我收下包裹。除了拿出来的地点以外都很完美
呀~这个。包裹在银色锡箔纸里面的食物形状是长方形,是三明治吗,
无论怎麽说,对不清醒的我的早晨来说,这一毫无疑问地是个简直浪费的东西。
「那个,前川同学。」
我站直身子,绕到前川同学正面。「嗯?」异形就像是试图理解友好的异星人那般,带着温柔笑容微微歪了歪头。
「什麽事情呀?这麽正式。」
「不,再次谢谢你。因为我非常开心。」我举起便当。
女生亲手制作的东西。难以言喻的充实感。说不定人生只能获得一次。
……怎麽会那麽惨〡无法强硬摇头否认这裤可能性,实在很悲哀。
「嗯。」虽然前川同学爽快地点头,但我总觉得她脸部泛红的程度似乎增加了。很难得的,
因为被夸奖而不好意思了吗?
由於自己平常总被她那奇特性与行动力给要得团团转,所以这或许是很珍贵的前川同学。
虽然我把手塞进口袋里想要拿手机来狂拍照,但比起珍贵成份,照片内容的异形比率似乎会比较高,因此我决定作罢。
「不愧是花花公子的转学生呢。」
「那个,有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形容似乎很理所当然地加在我身上耶?」
「比起这事,那个,你不去救她真的没关系吗?」
异形前川就像是要转移话题一般,以奇妙的愉快态度指着外野。「啊,」我稍微绕过前川同学进行确认。「呜哇~」艾莉欧正在被Sper太空服女纠缠。
跟整理场地应该没有关系的太空服女,就像是要把艾莉欧拉入同夥中一般,跟着她的背影跑。她追上四处逃跑的艾莉欧,一边蹲低姿势同时还能巧妙地先行绕往艾莉欧前进路线的脚步运用相当值得称赞。是个能跟路上的宗教劝诱相媲美的盯人防守。
无法完全脱逃的艾莉欧用视线对着我送出了求救信号。从途中开始加上了嘴型。辨认出来後那是在说「救救我表哥」。那家伙,又想倚靠我。
真希望她别用那种眼神哀求我……因为会让我不得不去救她。
啊……可是去跟那种太空服有所牵扯的话丶青春点数又会……
基本上,我试着以应该没用的程度挣扎了一下。我看向前川同学。
「救助艾莉欧是我的责任吗?」
「转学生应该是藤和的监护人吧?」
你刚刚在说什麽啊?她对我摆出这种不以为然的脸色。被世间以这样的眼光看待吗?我这人。原本的监护人不会参加这种场面,这也是无可奈何吧。
当藉口,或者该说是解释在脑中发表演说的期间,艾莉欧送来的光线也没有停止。
「唉……」我发出一声非常不适合清爽早晨的叹息,改变前进方向。
「慢走~啦~」在有气无力的欢送之下,我拖着长柄整地工具往前跑。如果可能的话,我很想依据离心力原理,把这个工具狠狠地丢向河里。
雖然看我的臂力,这应该不太可能。这种东西,有哪个高中生能漂亮投出去吗?
为了让刚才收下的便当别撞烂,我不慌不忙地抑制着上下晃动并进行移动,靠近艾莉欧与太空服女。霎时之间艾莉欧推开脸上的困惑露出明朗表情,咚咚咚地往这方向逃亡过来。由於她手上还抓着整地工具,所以紧闭着嘴看起来很吃力啦。
太空服女也对站在背後的我产生反应,冲了过来。接着太空服人在我正面站定,呃,发出声响。
「齁齁齁齁齁。」
「太空忍者(注:笑声是《超人力霸王》中的巴鲁坦星人(バルタン星人)的特殊笑声)?」今天也打算用那种说话方式吗,如果赌金在五百圆以下,那我愿意赌她的喉咙在半途就会烂掉。
「我等是超能力者。」
增加~了。「喂,同伴。」我试着对艾莉欧这样说。结果她却慌慌张张地用力摇头。似乎是在表示,别把自己跟她看成一夥。明明她以前也自称是Sper啊。
在这四个月内出现了显着的变化呢~当我因为这娈迁产生类似感动的情绪而呆站在原地
「好痛!」太空服头盔的塑胶部分撞到的我的喉咙下方。
「把那家伙交出来。我对她为什麽在这个星球有兴趣。」
她用右手指着我,要求我交出艾莉欧。艾莉欧迅速躲到了我的背後。
这家伙,完全把我当成了棉被的替代品。
如果是那样我可要扑倒在妳身上喔!(因为被人用头撞所以脑子不正常了)
「不,这又不是我的,没有让渡的权利啊。」
我做出四平八稳的回应。如果她要的是女女姑姑我说不定会讲出「请拿去请拿去」吧。不过那样一来艾莉欧似乎也会着跟着母亲,所以这个太空服女的目的就会达成吗。
欲射将必先射马,正可以说是这麽一回事吗?
「或者该说,为什麽要艾莉欧?因为外表看起来比较那个吗?」
还是因为昨天被左外野飞球打中的报复呢?
「那……那个是什麽,」
艾莉欧捏住我背後的肉扯了扯,并追问着详情。这家伙,对於自己超出规格的现状没有自觉吗?那当然,会遭人嫉妒啊。即使本人并无此意图。
「那家伙是外星人」。
「是『前』,而且还加上是『自称』。」
「~~'S同伴。」
「像那样要用不用的夹杂着英文会很难听懂耶,因为妳用这种说话方式。」
「或者该说根
本是fam~ly。」
「太好了呢~家人变多了。」
我语气呆板地对着艾莉欧报告。艾莉欧疯狂摇头。
「我的家人,只有妈妈,跟表哥。」咦?我也是?不……这样,好吗?
只要跟女女姑姑不是夫妻设定就好了!
……嗯哼!这事先姑且不论。
这家伙把艾莉欧当成同类,并追着她到处跑。就像是裹着棉被的艾莉欧以前把我当成外星同伴追着跑那样。这该说是因果循环吗?
害人反害己……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创造的表现,吗?
「老实说有一半是怎样都好但同样身为外星人在这星球上该好好相处不是吗就是这样。」
「咦?妳是设定成Sper吧?跟外星人没有关系啊?」
已经习惯应付这种家伙的白己让我感到有些悲伤。哎呀~四月的小艾莉真是让我获得了贵重的经验……呼,要是待在这个城镇里,接下来也会继续出现一窝蜂像这样的家伙吗?想像到这一点,就让我有些消沉。
太空服女僵住了几秒,之後再度开始活动。每当她开口,就会伴随着充满跃动感的行为,因此看着她并不会让人觉得厌烦。不过,基本上来说我根本不想面对她。
「顺便也是外星人。」
「真是随便的设定呀。」
「才不是设定是真实。」
「联络簿上被写过是个过於容易进入自我世界的小孩吧?妳呀。」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她装死了。似乎在哼着某个曲调。「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不知为何艾莉欧接着那首歌,低声地唱了起来。
「那是什麽?有原来的出处吗?」
「是给长了尾巴的小婴儿的摇篮曲。」
「啥?……噢,是那个吗,」(注:可能是指「ウルトラマン80」的实验怪兽ミュー〉
光听她哼那一段,还亏她能立刻就理解呢,这家伙。
「是说妳们两个不是挺合的吗,」好啦快上啊。我把躲在身後的艾莉欧推向了太空服女。「啊呀!表哥!哇!啊呜!」艾莉欧在混乱状况下被我丢出去。她立刻转过身子,打算绕回我的背後。我也为了不让她得逞而试着反绕到她背後。
两个人就转啊转的,彼此追着对方的屁股,像是咖啡杯般不断转圈。
也很像是老鼠炮描绘出的轨道。
到底在做什麽啊我们两个。这下看起来就像是乱放闪光的笨蛋情侣档不是吗?
「你们是笨蛋吗?」
「我才不愿意被似乎没照过镜子好好看看白己的妳那样说。」
「因为我是Sper所以镜子照不出来。」
那设定算啥啊。是从哪里借来的呢,或者是很无脑的白创,
「是说我刚才有听说,妳好像是个离家出走的少女呀。乖乖回家去啦!」
「HAHAHA。」为啥突然装出美国风格。「我是为了工作来的呀这个呆子傻瓜。老实说我根本怎样都好但是被硬塞了不得已咳咳噢!咳!」
噎到了。唔嗯~抬出工作来了吗,这跟四月的艾莉欧不是一样吗?
这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扛着什麽精神创伤之类的东西呀。大然,
「妳啊,说真的到底是打哪儿来的,隔壁城镇吗?」
「所以说是宇宙……所以说是宇宙啊。你脑袋烂了吗别让我说那麽多次。」
「啊~是啦是那样啦,地球也是宇宙的一部分嘛……那,妳那打扮是,那是地球人上太空用的服装耶。」
「过去前往我的星球的地球人穿着这样的服装所以当我来到这星球拜访时就拿来做参考了。」
她得意地叙述着。这下我才想起,「发射到月球的载人火箭的搭乘员其实隐瞒了他们碰上外星人的事实」这种说法,似乎也有人相信。这家伙也是那样吗,
「原来如此~」「怎麽觉得很敷衍?」喔喔,这点脸色她看得出来吗?比初期的艾莉欧还有前途嘛。「那,妳为什麽要追着艾莉欧跑?」
「因为散发出特定频率电波之人会相互吸引。」
她指着艾莉欧,斩钉截铁地发出了同伴宣言。艾莉欧,完全躲到了我的背後。从刚才的样子来看与其说是互相吸引,还不如说只是单方面地纠缠不清而已呀。
「我是在开玩笑啊哈哈哈哈。」「妳的玩笑是怪物级的玩笑,不适合人类。」
「不知为何那家伙似乎跟工作有关所以我只不过是稍微调查一下而已。」
「……跟工作吗,艾莉欧有关吗?」
是不是打算另外去挖角红发美少女跟紫发美少女,好组成彩虹色的偶像团体呢?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啦哈哈哈……那,该拿这家伙怎麽办呢。
「我说啊,妳。」
「干什麽啊呆子傻瓜。」骂人时倒是很有地球人风格啊妳这混帐。
「就算不搭乘太空船,妳的意识也老早就飞到了地球之外了吧,」
我尽可能地以绅士的口气,试着告诉对方「妳是个废物。」外星女很气愤。
「你这家伙根本不相信别人说的话吧。」
「我想妳差不多该以正常方式讲话会比较好吧?妳开始喘气罗。」
也轮不到我特意点明,太空服女蹲了下来。应该是又热到受不了了吧。
「呜呜。」连呻吟都还可以特意隔开。什麽嘛…还有馀裕不是吗?真让人意外。我趁现在试图离开。喂~要跑罗!我对艾莉欧招了招手。艾莉欧丢下整地工具小碎步跑了过来。
「妳啊,被可怕的家伙看上了呢。」
「不……不是。」也不知道有何种涵义,只见她又把脑袋跟头发往左右使劲甩动。
对艾莉欧来说,也许感觉就像是在被迫观赏那个一年前不断重复反常发言的自己吧。还真让人难受呢~这种情况。不过,我那个曾经把石头放进笼子里饲养的过去也反常得夸张啦。
「还有,那点程度妳要学会自己赶走。」
「因……因为没有包着棉被呀。」
咦,为什麽她对我放出了似乎含有怨恨的眼神?是啦当然啦,把棉被扒掉的人是我,但是因为这种内容而惹得女孩子气冲冲可是第一次的经验。追根究底来说,认识会把棉被裹在身上的女孩子也是今年才第一次碰上的事情嘛。正常来说,根本不会碰到啊。
「给我在只有睡觉时才去依赖棉被。」
「那……那!」她准备了两个握得死紧的拳头,挤出声音。「就依赖,表哥。」
呜啊!这可是狠狠戳中我脆弱处的宣言。害得我无法直视艾莉欧,只好把脸转开。正好,目击到异形前川同学正在准备回家的身影,让我没来由地冷静了下来。
嗯,人啊,只要看惯异常的东西反而可以冷静呢。真是不可思议呀,真是神秘呀~
这个城镇,真的只有些怪人呢。相较之下,让人觉得普通的,犬概只有粒子同学吧?
「妳……妳已经很依赖我了吧?」言论的动摇尚未完全除去。
「嗯,所以要更加,依赖。」
贴。她把脸颊紧靠上我的上臂。一种难以形容的寒意冲了上来。在直冲到脑袋後侧,类似阵阵寒意的这感觉影响之下,我的鸡皮疙瘩全都冒起来了。
「表哥的手,凉凉的。」
「那只是因为,汗水被风吹乾了而已哦?」
「呜啊!」
居然给我这麽乾脆地逃走。算了,如果她继续那样紧贴着,我的某个部分会很危险所以这样反而方便。
不经意地回头一看,太空服女已经无力地瘫在那边了。虽然一瞬间有点担心,但是注意到敌方队伍的那个某某先生,应该是身为监护人的人冲了过去,因此我停止了观赏行动。
不过没想到艾莉欧也换到了被波及的立场上了,这还真让人感慨。
毕竟她被当成出身於什麽自创词行星还是大陆的角色,因此应该可以判断她已经被加入了外星女的脑内故事吧?这个还真是……遗憾啊……我忍不住产生了并非出自真心的同情。
算了,那家伙的对手就交给艾莉欧,我则尽可能装做没看到吧。
讲到那个太空服女,即使她不回到地球来也没关系。毕竟对我来说是完完全全的外人,就乾脆地去外星吧。
我必须牵扯进去的理由,这次总找不到了吧……应该是这样。
然而,也不知道理由何时会冒出来。绝对要谨慎行事才行。
不管怎麽说今年夏天,预定要成为青春女和青春男。
电波女的出场机会,就请等到我的青春从高中毕业之後再来期待吧。
随波逐流之下开始的球类运动——这
种经纬虽然相同。
但是过去,在半途就无法於渴望的舞台上获得一席之地的我,如今却在业馀棒球上被当成先发球员。
就算是反讽也该有点分寸吧。这或许是因为平常好事做得不够多?
在含糊状况下结束了球场整理之後,我准备好手机。
好啦,来寄信吧。目标是粒子同学。除了她之外也没有可以随便打扰的对象。
虽然拥有一头像是把黑色稀释的深蓝色长发的四十岁占领了脑细胞,让「这里!这里!笔友!或者该说是以信传情者就在这里呀!」这样的自我主张在我的头盖骨里回响着,但我根据打地鼠的诀窍,让这些都沉了下去。日复一日,幻想变得越来越真实。那个人似乎连电波都传给了我。
「今天也在公园里练习吗?」
寄出。就像是久等了一般,回信很快就来了。
「秘密特讯中。」
秘密被公开了。果然是个天然角色呢。我再次寄信。
「因为棒球打完了,等一下可以去参观妳的秘密特训吗,」
等待。还在「NOWLOAD~NG~」这种时机就收到了迅速的回信。
「我洗好脖子等着。」
对方做出了相当惊人的觉悟。(注:意思是随时可以赴死,通常用来向对手示威,表示我方必定会获胜。〉
是不是误以为是「梳洗整齐」之类的意思而用错了呢?现代日本语的考试没问题吗?粒子同学。虽然烦恼的种子多到数不清,但似乎得到允许了就当作是万事解决吧。
是说为什麽,自己会想到要去看粒子同学练习呢?这是因为啊,在打棒球时,因为跟中岛有关而重新又想起来了……所以就觉得,也好,去见见她吧~
并不是在介意她跟中岛之间的关系喔。
当我正在对着自己辩解时,粒子同学又寄了一封信来。
「藤和同学也要来吗?」
「………………………………………………」这文章内容有着能让手指轻快动作停下的某种成分。
在这里的回答,是否有能适用於所有人的正确答案呢?不是针对个人的。
啊~可是丶说的也对。艾莉欧怎麽办,要让她一个人回去的话,好像也有点……毕竟还有Sper在。
她讨厌被那个纠缠吧?
「只是假设,但如果她要一起去的话会被拒绝吗?」我决定看看状况。心情上现在是玩扑克牌时的跳过一。接着,由於从刚才开始周围就没有反应,因此我转着脖子寻找艾莉欧目前人在哪里。结果她已经在脚踏车旁边等待了。跟我视线相对後,微微挥着手叫我。顺便,似乎也介意着又被平放到长椅上的太空服女。
粒子同学的回信来了。虽然有点畏缩,但我还是拿出勇气把信打开。
「我跟藤和同学非常要好,所以我认为那是很棒的事情。可是呢,今天我突然有事情不太方便,看来应该无法见面。」
这个跟英文教科书上的日文翻译没啥差别的文章,散发出沉静的恐怖感。让人没来由地害怕啊粒子同学,今年的试胆大会就是应对妳这件事吗?唔嗯……回信就保留吧。
中岛的事情就再看看状况——这样处理就好吧?毕竟现在,这也没有形成哪种危机。
我往脚踏车的方向移动。一靠近,艾莉欧就喀锵喀锵爬上脚踏车开始朝着车篮移动。要她坐在後面……是无意义的挣扎吗,
「我说。」
「嗯?怎麽?」
「棒球好玩吗?」
「还……还好~」
彷佛在掩饰不好意思的情绪,这是个带着动摇的回应。眼神也转开了。
「是吗?」算了怎样都好,我只是不经意地问问看而已。
如果她回答无聊,那我会怎麽回应呢?有点,让人烦恼。
或许是棒球跟整理场地造成的影响吧,我的脚跟腰都很累。
踩脚踏车太麻烦了,用超能力把我送回家吧~
……说着好玩而已啦。唉,果然累了啊,我。
回到家以後就来把从前川同学那边拿到的便当吃光,接着就睡到中午吧。大概,只要一躺下,意识就会毫无抵抗地被梦境吞没。
我打开脚踏车锁,想像着那自我堕落的快乐而露出笑容。
「啊……那就回家吧。」
「嗯!」
艾莉欧就像是听到好消息般地,在车篮里跳了起来。如果无视真正的字义而只借用表面上的感觉,塞在这脚踏车车篮里的行动可说是艾莉欧的文明病呢。
我先把脚踏车推到河堤上,才踩下踏板。
如果那个自称超能力者也是个像样的外星人(参杂太多设定了吧〉,就骑着脚踏车回到天上
就是因为办不到这一点,不管是哪个家伙,都只是「自称」外星人而已。
在这个城镇里,不管多久都是。
好啦,故事直接跳到这天晚上。毕竟白天,真的什麽都没发生所以也没东西好写。
这部分跟去年夏天没什麽太大的差别。只有环境改变了,我自身也许还没有任何变化。倒是逐渐对这城镇逐渐适应这方面,感觉上似乎会有什麽问题。
今天也在藤和家的院子里天文观察。「接下来会出现,更丶更厉害的事情。」虽然这是艾莉欧的主张,但什麽东西会如何进化的答案似乎是秘密。我完全摸不着头绪,反而觉得不在意。
今天不是个晴空无云的夜晚……虽然这是个乱七八糟的表现,但简单说不是个跟云层完全无关的天气就对了。这个天候似乎多少对观测产生了不良影响,艾莉欧看起来颇有不满,然而她依旧没有放弃素描。这也并不是,必须提交给谁的东西,只是个非义务的兴趣。对连着手学校的自由研究时都心不甘情不愿的我来说,艾莉欧的态度让我感觉有点新鲜。毕竟深海鱼只是观赏起来很有趣。并不是想从学术观点来探讨嘛~而且曾经有一次,把这种研究提出来之後,却被同学挖苦的记忆。
虽然或许那并不是在嘲笑,然而幼小心灵却受到伤害,而且非常丢脸。
我仰望头上那飘着云朵彷佛能像面镜子般映照出夜晚海面的天空,回忆着这些事情。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能激励自己奋发向上的记忆,并不常在回顾过往时登场。反而是伴随痛苦的那一类,才是记忆中难以抹灭的部分呢~我忍不住这样想。
夜风并不是冷得彷佛刺骨,而是带着黏腻,彷佛海风般让人感受到其质量。虽然还算舒适的气温让人能平静下来,但虫叫声依旧,喧闹不休。
从远方传来的拉面摊叫卖声,回响着。
基本上,女女姑姑有吩咐不可以在院子里呆太久,不过这个气温与晚风并不会让低温降低太多吧。顺便说一下女女姑姑的发言如下:
「不可以在外面待到太晚喔!如果小艾莉得了感冒妈妈会哭的!而且会为了照顾妳所以不去上班哦~!」别把女儿当藉口试图偷懒好吗?
虽然关怀艾莉欧健康应该是出自真心,但是废话多了那一句两句,总是这样。
艾莉欧把脸从望远镜上移开,看向只是站在旁边发呆的我。因为很碍眼所以快闪!——以艾莉欧的个性来看应该不可能说得这麽明显,但她是不是试图激励缺乏干劲的我呢,
艾莉欧阖上素描用的笔记本,在胸前制造出紧握的拳头。这是打算发表什麽时的艾莉欧的习惯。通常,在制造出拳头後还会有数秒以上的,间隔後才会开口。
果然,这次也约有五秒,由风吹草的晃动声与虫鸣的清唱来完成了间奏的任务。
「表哥……」她这样叫我之後,又否定地摇了摇头。「丹……丹羽同学!」
「啥?」
被我夸张的反应吓到了吗?艾莉欧往後退了一步。但,没有逃走。她先把身子往前弯好让後退距离能拉成两倍,接着又靠了过来。
「表……表哥的名字,丹羽。」
「我是叫那名字没错,但突然怎麽了?」
「呜……啊……丹羽同学。」
「所以我说妳这是怎样?在模仿粒子同学吗,」
一听到粒子同学的名字丶艾莉欧立刻使劲把头往左右晃动……看来正是那样没错。
可是,突然开始计较称呼方式,究竟是基於何种意图呢,
由於这也不是太荒唐夸张的奇妙行动,所以我也不好对应。
难道,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表哥!——打算让我察觉到这种冲击的事实吗,唔嗯~那可伤脑筋了。如果我跟艾莉欧不是表兄妹,换句话说双亲只是养父母之类关系的话,那麽家中那个因为沉迷於掌上游戏机里而热血沸腾的四十岁就不是我的姑姑了。
出入意料地开拓了合法的四十岁路线!…
…这也太蠢了吧。
「妳是不是想到什麽自己很满意的奇妙设定?」
因为那个太空服女的影响。身为哥哥的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个,艾莉欧会不会受到感化而再度发作呢?
「才……才不是设定呀……大概。呜……呜啊!」
艾莉欧把双臂上下挥动,似乎想表达什麽。然而,好像又找不到适合的言词。那或许是,艾莉欧培养至今的知识里欠乏的东西。
这种尴尬,无法正视对方的状况让人很难忍受。这气氛怎样是?让人无法冷静到了简直会讲出文法有误的发言。为什麽我必须在这种气氛下跟艾莉欧面对面?我会搞错喔!真想边发火边对某位大人如此申诉。
来去的葛藤。接着。
是察觉到状况呢?还是无视於气氛直接打破呢?
有某东西在蠢动。受到这影响,意识的密度从艾莉欧身上往外扩散.我把视线放到那个异物正在爬动的地面上。
在藤和家阳台的屋檐下,有个真面目不明的动物和黑暗一起活跃着。
「……嗯?嗯嗯?」
我张犬眼睛仔细一看,那是个在地面上扭动爬行前进的,白色物体。我跟文莉欧一起僵在原地,吞着口水静观事态变化。
UMA,这三个英文字母在脑中跳舞。难道是野槌蛇吗,百货公司的悬赏金还有效吗,当我快要把思绪往这种偏移方向定案时,那东西的真面目从视觉情报跳进脑中。
白色的真面目是疑似太空服的物体。
「喂!」
「这是个很棒的屋檐下所以我情不自禁。毕竟这个星球的人类拜访我的母星时,就是利用类似这样的,太空船里的狭窄床铺啼。这就叫做,入境随俗。」
太空服女大模大样地慢吞吞站了起来,拍掉衣服上的脏污。艾莉欧一看到她的身影,立刻拔腿往玄关冲了过去。居然逃了。
「唉唉唉唉唉!在那里的是呆子傻瓜先生!」
太空服女非常刻意地往後仰,表现出惊讶的反应。而且,还对我有没礼貌到极点的认知。为什麽我得在晚上应对这种可疑人物?虽然我如此警戒,然而基本上,根据这个家的男性成员只有我在的现状,我试着与其接触。
「有何贵干吗~?如果有事请按下玄关的电铃~」
「我是追寻睡床的外星迷略者,别介意。」
这个人为什麽可以如此普通地讲着这种让人头痛的发言?
「有个传言中会破坏田地还是离家出走的少女在自家院子里丶妳认为可以丢着不管吗?」
「真是个猜疑心重的家伙。看这种个性,你这混帐一辈子都跟超常现象无缘吧〡」
哼哼~彷佛是沉浸在优越感之中,她哼着鼻子嘲笑我。是吗,头盔里面确实有着鼻子吗~不是个没有五官的外星人真是太好了:我怎麽可能就此放心!
「妳怎麽特定出这里的!」
「那当然是靠着超能力,superpower啊!」
「跟踪狂吗?」
「要我为了你那太废了的想法流下泪水吗。」
该不会想要进入藤和家偷东西……如果是那样至少会把那身打扮处理一下吧,所以这点不可能吗?
这家伙拥有的,还有向四周乱散发的问题跟犯罪方面是完全别次元的事情吧。
「对了,讲话方式很普通呢。」
「今天早上使用过头了所以把外星语言重现的超能力给用光了。」
「噢,喉咙挂了吗,」声音也有些沙哑嘛。
「哼。只不过是因为我判断,对你这种从一开始就否定超能力与外星人的混帐,用超能力太浪费了……不过丶看来无论以谁做对象的反应都很差……我应该己经学习过这星球的外星人形象才来的呀……」
最後的自言自语音量不大,在头盔阻隔下没有传达到我这边。可是,啊~对付这种家伙真的非常麻烦。还真亏我能担任艾莉欧的对手呢。
啊,那个艾莉欧回来了。正确说法是,把棉被裹在上半身的乡土妖怪来了。为了助阵而去做了准备……的意思吗,那个?以那个类似保龄球瓶的外貌来看。
要是以这种打扮前往弓道社的话,说不定会被误解成稻草东而有箭矢飞过来呢。
「这是什麽?」太空服女惊慌失措。「棉被卷。」「你家是鬼屋(注:台词出自动画龙猫)?」「噗呼。」
棉被女与太空服女对峙。就算在虚构世界里,这也是个没什麽目睹机会的角色扮演对战。虽然我哪一边都不想要支援,但是根据立场与个人状况,我站在棉被卷这一边。
「什麽呀,打算以那种程度的武装来赢过我吗?」
「噗呼!」哦哦~还真有胜利打算呢。当根据是基於「裹上了棉被」这点时,信赖度就已经是零了吧,棉被卷。
「如果以时空魔法举例就是陨石(注:出自电玩太空战士系列〉,以特技举例就是小石块,我就是这种等级的超能力保持者喔?」
到底是想要毁灭世界还是在努力进行邻居死小孩行为啊?而且举例还很有附近小孩的风格。这是脚没有飘浮在距离地面三公厘的位置的,地球人的想法。
「噗呼噗呼。」艾莉欧毫不畏惧,更加挺起胸膛。
「或者以PS~举例那就是S~ARS~REAM(注:出目电玩「地球冒险3(mo~her3〉」,PS~是主角们的超能力,S~ARS~REAM是招式之一。〉。」
小石块的立场更加尴尬了。
追根究底来说,对着对手丢掷小石头能算得上是超能力吗,如果那算是在范围内,那麽我说不定从明天开始也可以目标成为Sper。首先就从在河边丢石头打水漂开始吧。
「是说,那玩具是什麽?」
太空服女指着放在院子里的望远镜。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那一类的演技?
「是天文望远镜啊。」我照实回答,观察着她的反应。
「天文……望远,」她嘀嘀咕咕地,在头盔内侧说着些什麽。
「是观看星星的道具吗?」
「是没错啦。」
「嗯,对星星有兴趣吗,有兴趣的是哪一个?」
外星女来回指着我和文莉欧。在这边如果回答是我,感觉就会被对方当成同伴。可以说是人生的陷阱之一呢。
「噗呼噗~呼!」
面对外星女的质疑,棉被卷充满勇气地挺身而出。
「哼~是那边吗……原来如此。」
「噗呼噗呼!」
唔嗯~艾莉欧只要裹上棉被就会莫名变得强硬。是自我暗示的一种吗,虽然我完全不明白其意义,但总之真是惊人的自信。当我自许为旁观者而欣赏着她的蒙子时,对峙着的两人出现了变化。
「呼……呼……呼……」「唔呜。」两边都因为炎热而很痛苦的样子。那痛苦的样子,让我为了自己刚好身处此现场这点,不由自主地感到想哭。
「脱下头盔不就得了,」还有棉被那边也给我脱掉。
「我就是靠这玩意来封印超能力爆发,不能随便脱下来。」
「是类似某时期艾莉欧的棉被设定的东西吗?」
「别跟那种没水准的封印当成同等级!」
「噗呼呼!」
艾莉欧提出抗议。她猛然往太空服女前进,犬胆使出冲撞。有又松又软的棉被挡在彼此中间因此我还以为会成为稍微再柔软一点的事件,然而产生的声响却意外的沉重。
砰咚!激烈撞击的两个人毫无缓冲地往後瞳上地面。
看来双方都受到了冲击。棉被卷倒在地上乱挥着脚。「啊~啊~把棉被弄脏了……」不得已,我抓住棉被帮助艾莉欧起身~同时看了一下太空服女的样子。
「痛痛痛……」对方正压着头部与下巴呻吟。头部旁边滚着似乎是在倒下时脱落的头盔,我看了一眼太空服女的脸……
张口结舌。
自称超能力者的脸孔,直接在此曝光。
同时我也因为那份灿烂而眯起眼睛。
以太空服仿造品作为外包装的内容物,是个雪白的女孩。
如果透过望远镜来看,简直会像太阳那样灼伤双眼的纯白头发凌乱地披着。那宛如是忘记涂上油漆般的耀眼白色,让我无法转开视线。不是粒子,而是光亮本身在其周围不依轨道交错飞舞的恒星——就是这种感觉的外貌。
如果在人类和文莉欧之间,毫无疑问这是个属於後者同伴的,非地球人风格美少女。或者该说,宛如藤和艾莉欧再现那样在我面前现身的这家伙,愤愤地骂道。
「你这混帐!是明知危害我的行为,会直接导致自身寿命缩短到这夏天为中,还做出此等无礼行径吗!你以为这位大人
是谁!」
别一个人包办刚才的副将军大人一行的戏份好吗(注:时代剧「水户黄门」,副将军退隐後微服出巡主持正义的故事。)?太空服少女边吼叫着混合了各种梗的抗议,并抱着头盔站了起来。她并没有立刻对自己施加封印,而是为了甩去炎热般地把头发交给风。
「哼……算了!是XXXXXX嘛。看在同样身为外星人的份上,只有这次,原谅这恶作剧吧。」
她又按照「设定」把艾莉欧当成外星人而且还在冲撞方面凭着这点做出和解。接着。那尖锐的视线从艾莉欧转移到我的身上。
「至於表哥的失礼态度,也只要看到你这家伙的今後就会产生同情之意。就不予计较吧。」
「……喂。我可不记得自己跟妳这种家伙成为亲戚了。」
「?表哥是你的名字吧?」
外星女以纯粹感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和语气,确认着我的名字。
「不是,我叫做真。」
「什麽!一外星女夸张地跳了起来。有这麽意外吗?我这张脸看起来,有那麽像是特意配合「表哥」先生这名字而制作出来的五官造型吗?
如果要凑成汉字的话,就是系子(注:表哥跟系子同音。〉。搞不好真的有叫这名字的女孩。
「唔~嗯。」外星女抱着头,把全身往左右晃动。就像是想把什麽东西混合均匀那样。
「真怪,的确是那样叫过呀……记忆并没有错。关於工作方面虽然缺乏干劲,但也必须认真着手才行……啊~不……」咳咳!在彷佛想掩饰什麽般地咳了几声之後,她停止发言。因为没兴趣所以怎样都好,不过这也是基於设定的演技一环吗,
「就把你视同地球人代表,表现出最低程度的礼仪,只问一次你叫什麽名字吧。」
她以高傲无礼的发言,要求我报上名来。就像是重整了态势那般。既强硬,对自己的遣词用句也丝毫不抱持任何一丁点的怀疑,全面展现出嚣张的态度。
「我刚才讲过名字了。」
「因为我问你所以再一次,正式报上名来。这是礼仪吧。」
对她这份傲慢我连抗议都无法提出,虽不以为然,我的嘴也只能着手开始没意义的第二次自我介绍。
「丹羽真。妳是……」
「我的名字叫星宫社。是真正的超能力者,还有外星人!停留在这星球上的原因不是观光而是为了生意,这部分请多指教!」
把Sper丶异形和旅行者全炒成大锅菜而成的境遇公开宣告的女子,正充满朝气与自信地,朝着夜空吼叫。
果然,是个没听过的名字。绝对是第一次碰面。
而且明明是个外星人,但无论如何分割或是改变发音却还是个日本人的名字。拉面店拉客的叫喊声,草与风交错的摩擦声,还有虫求偶行动的鸣叫声。
叹息在种种声音中断成片片,被掩盖了过去。
这里那里的夜晚,今天也发出了声响。
恐怕这晚上就是今年夏天,正式的开始。
这就是我与最初到最後,真的都充满谜团的少女,星宫社的第一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