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timekeeper@轻之国度
Q:选出适合下列算式的词语。
「」X「」X「」=「」
「在漫画出租店被搭讪」
「御船流子」
「失恋」
「离家出走的女高中生」
「不是因为烫头发!」
「会释放出粒子的男生」
「自称外星人」
「笼子里的鞋子」
「天体研究所」
「春假的神秘体验」
喀啦喀啦喀啦!为了不输给前轮急促的声音,我也试着让我内心的某种东西沸腾起来。轰轰轰轰轰…这种白字的状声词,就像是包围着我!
离家出走啦!Getouttohome!只要意思能传达出去就行了!
心情就像是通过国道的正中央那样,我喀啦喀啦的通过旁边的人行道。车轮偶尔发出的叽叽作响声,就是在帮我…该怎麽说呢?表达爱丶愤怒与悲伤。不过我倒感觉像是吃了汤里面的贝类,嘴里被沙子弄得沙沙时的感觉。
黎明之前的城镇,也听不到电车奔驰的声音,在加速的东西就只有我。亮光比半夜的时候还要少,只有一些居酒屋与便利商店的灯光散布着。
我的耳朵像是听到篮球在体育馆的地板上弹跳的幻听,懒散的瞌睡虫却被保持着冰冷的空气给吹乾了。
高中一年级的第三学期。结业典礼。三月二十五日。昨天。
我,御船流子,被还不算是男朋友的人甩了。对不起…骗人的。我只是在字面上打肿脸充胖子。
其实几乎只是同学。我们是平行的,是条平行线。完全是,horizon。没有山啊!
喀啦喀啦喀啦!我在脑袋里也转动自制的轮子来碾过思考。碰碰碰(假装在开连结车)。因为在进行想把心情的高低隐瞒,不,是修复的工作,所以沮丧但是却很有干劲这种神秘的状况,让我的脑浆缺乏糖分。葡萄糖会不会从空中来袭呢?老实说,我干嘛离家出走啊!
影响到未来的原因就在过去。不过哪一方都离现在没有很远呢!
我对同样是篮球社社员的男生,那个在校舍的後面,做了「发射我爱你光线!」这种事情!咻咻咻轰!还加上这样的音效,射出的量大概是平常的三十倍!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说出来!是高中生活开始之後第一次说出来!但对方说「对不起」!
如果被反射,就会发生相乘现象,而主成份则是会变成负面的。
也就是那并不是爱自己,而是讨厌自己。自恋的相反。
我深深感受到引力的痛苦。脚底的骨头等等的部位,就像是会在我没发现的状况下断掉。
这一天,我是怎麽在距离和煦的春天还很远,被冬天的尾巴覆盖着天空的白天城镇里回家的,根本就不记得。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我在房间里的床上盖着棉被滚来滚去烦恼着。不知道为什麽还戴着安全帽,翻身的时候就会头痛。但这种规律的疼痛,却变成对我的启示!不过得到的答案却是失控就是了。
然後,以进入大学就读为前提,尚馀七次春假里的第本次。三月二十六日。今天。失恋第一天。
我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把衣服与零用钱装进包包里(差点把手机也带去罗),然後在早上四点之前,偷偷地离开家里。
因为是第一次离家出走,所以胸部因为心跳加速而膨胀,并且急速成长!我并没有精神偷偷地期待这种事情发生,告白对象拒绝我时所说的话则是一直在回荡。嗡~嗡~!就像是在敲钟那样回荡,让我的鼓膜摇动着。
再加上我觉得万一赖床一切就泡汤了,所以我完全没有睡觉,一直努力撑到出发的时间,所以眼睑沉重的沉度,变得就像是从太空回来的人。不过这因为跟脚踏车一起逆风前进,所以瞌睡虫的湿气稍微乾掉,应该能够让我撑到目的地。
要先去找睡觉的地方。没错,嗯~然後…要去寻找自我吗?
因为在场的我是个没用的人啊!就像是放在花车里啊!我要去找不同的我才行!我要去找一豪华的我!因为人最重要的是外表!至少七丶八成啊!
从春假第一天就确定要跷社团活动的逃避之旅,现在正要开始。
「我根本…没办法去啊!」
甩了我的男生,就在旁边的球场打球啊!
「这样连我的三月二十五日,都会在脑中反弹啊!」
即使这样大叫,镇上的人也都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才能够为所欲为。
我似乎稍微了解到半夜时刻,在我家外面一边大吼大叫一边走过去的醉汉心情。
我来到决定当做住宿处的车站前的漫画出租店,预约了三小时之後就进入房间。
我先睡了大约十二个小时,被收了不少逾时费。
然後离家出走的第一天,太阳开始下山了。我坐在漫画出租店外面的那张破旧的长椅上,用眼睛追逐着车道丶大楼与自动贩卖机。车子就算了,我会觉得另外两个东西似乎也在逃避我,是因为我觉得还在做梦吗?
太阳从空中下垂,我看不到下垂的线是否跟橘色的天空同化,而我的干劲也顺利地慢慢下降。在骑脚踏车的时候右脚抽筋时,只要不停下来就不会觉得痛。但因为我呼呼大睡了,所以努力过头的脑浆痉挛了。尤其是右脑,应该变得像是义大利的形状。左脑则是四国。
我喊出「吱哔~」的声音。其实我觉得似乎喊出了「啵耶~」这种混浊的呻吟声,但我藉由消耗储存的少女度,来变换成不可思议的人。因为就某个角度来说,昨天得到了很多这种东西。
我住的这个城镇都会标准差大概是六十左右,并没有跟必须要搭电车出远门去买东西那种乡下邻接着。但是这跟一般的小都会有一点不同。
这个城镇常常听到看到外星人的情报。这里可以说是日本的骆区。而且不只是看到UFO,有很多人都强调他们真的看到活生生的外星人。
所以这个城镇的土产店,会贩卖虫洞蜂蜜蛋糕丶宇宙煎饼等等的东西。我倒是觉得可以卖更可爱的葛雷人偶。
在我用眼睛去追逐穿过我面前的那对穿着某高中制服,共乘一辆脚踏车的男女之前,我又回到漫画出租店。跟刚刚一样,金发的店员在柜台与其他店员聊天。已经付了比基本费贵将近五倍的逾时费的我,再次预约了三小时。这时候,我些微的零用钱已经有超过三成以上的钱,被眼前的这个收银台吃掉了。
两天前我到美容院去整理头发真的是让钱包痛死了。我为了隐瞒头发太直这件事情去烫头发,藉此为告白做准备。结果却是这样,所以钱包就觉得更痛呢。
因为肚子饿丶口渴,而且失落感好像会更严重等等的要素都跑出来了,所以我决定早点解决这些问题。在进去房间之前,我在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泡面,并且加了免费的热水。因为这里没有卖蔬菜,所以就用面类来代理。然後我在纸杯里装满了乌龙茶,便走进了14号的位子。
房间里有电视丶电脑与电视游乐器。设备很充足。但是我都没有打开任何机器的电源,就坐在椅子上,然後把包包放在地板上。
用膝盖托住我的脸颊,等待放在桌上的泡面泡好的三分钟时间。
「………………………………………………………………」
这就像是以前在庆生会上,用眼神去追逐插在蛋糕上的蜡烛火焰那样呢。
我一直凝视着泡面的盖子,眼睛的深处变得模糊。
因为痛苦而噗滋噗滋的毁掉细胞的内脏变得稍微有点迟钝,让我忘记痛楚。
所以现在就能问了。我为什麽要离家出走。
即使不在意对方,他还是深深刺在我的意识中枢上,而且只露出头。况且还在苦笑。那就是他甩了我时的表情。
这样我当然没办法「嗨!」的带着爽朗的笑容去参加社团活动挥洒青春。
我不想静静的待在房间里,或是想甩掉厌恶感。想要让自己舒坦点,也就是让自己看开。这主旨我很清楚。
那为了这件事情,我离家出走之後该做些什麽再回去?嗯~因为没想那麽多,所以不知道。
没想那麽多就是指即使单纯,没多做思考,还是得到结论的事情。
我真笨啊。
而且虽然我离家出走了,却不是搭乘电车等交通工具前往不熟悉的城镇,而是留在熟悉的这个城镇里。因为我会怕。我不常离开这个城镇。
我也没钱在饭店住好几天,露宿野外…对都会的孩子来说,难度实在太高了。
嗯…这是不是不像离家出走,而是像出门呢?
咕噜…咕噜…结论被乌龙茶冲走了。
我把纸杯放回桌上之後,就
跟照映在电视机画面上的淡黑色的我对望。
那视线不怎麽温暖,就像是把感情寄托在还没有结束的冬天的冷空气上。
我一边找要做的事情,因为人在漫画出租店里,所以就呆呆地看漫画。
我是个标准普通的人,也没有明显的特徵,所以根本不起眼,想尽量让心上人注意到我的策略也失败了,脑浆也只能分成两半…呃…因为自虐对自尊心犯规五次,所以退场了。
做个总结就是我没办法离开「漫画出租店」这五个字。我只是在这里看漫画,然後把喝到饱的各种自助饮料混在一起。
如果有更有趣的事情,或是做出眼睛面向的方向被东西两方独占了!这类崭新的事情时,我就会有「哇!流子真厉害!」这样自卖自夸的感觉,来让自己的心情变好,但可惜的是流子就是不擅长解开应用题,就是这样。在椅子上卷起来。扭动~扭动~这跟我在看的漫画的其中一格同步了。
在我一口气把堆着的五本漫画看完之後,就决定拿出去归还。外面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後,隔着玻璃看到的马路上有车头灯在咻咻的交错着。嗯…因为是常发生车祸而很有名的车站前。距离我家不远…这里根本是在我的生活圈内。
待在这个地方只要警察好好地找我,大概只要二十分钟就能找到我,捉迷藏就结束了。但是我的父母亲满放任我的,可说是不珍惜我呢……我脑中想像着有利於我自己的事情。
我在走廊上走着,让路给从中途的房间出来的人,还跟正在懒洋洋拖地的店员擦身而过。即使到了深夜,这里还是有各式各样的客人。
例如怎麽看都像是高中生的情侣之类…之类…之类…算了,这样会让我觉得空虚,所以介绍到这里就好了。不过这家店有明确的写到晚上十点以後,未满十八岁的人不得在这里出入呢。
我也是十六岁的年轻人。哇,真是flexible呢。以前有个人的口头禅就是这个。只要一吃惊,就会说这句话。不过我忘了那个人的名字,我也忘了这个单字的意思。没关系,距离考试还有两年呢。
我走过杂志区丶饮料区与食物自动贩卖区并排的走廊,来到青年漫画区。
然後我看到我看过的书该从熬夜回到的书架面前,有个先来的醒目(吸引人目光?)的人。「哇…」我微妙的吐出气息,然後吸进去。
有个长长的头发会让人感觉到似乎有亮光碎片漏出来的醒目男生在那里。
他从长长的浏海缝隙间往上看着书架,似乎正在完全张开一只手,遍寻着他拿着的书本们的所在之处。他踩着鞋子,而且是赤脚。
老实说,他是个超级美少年。就像是外星人「我们制作了全世界最美丽的地球人」这样的感觉。
虽然没什麽根据,但是为了演出效果而咻的放出光辉的妖精,似乎会栖息在他的头上。另外似乎还会有世界上最美丽的某种蓝色蝴蝶栖息在那里,在黑暗中似乎也不需要手电筒。
如果是在被别人甩掉之前,我一定会对他着迷,他就是这麽美型。
年纪大概比我小。虽然身高比我高半个头,但是从眉毛或脸颊却可以感觉到长相却还有年幼的感觉。啊…我觉得那就是我失去的年轻…大概是国中生吧?像是国中生的人这时候不在家,而是在这里,这样好妈?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又奇异。如果跟我的国中时代相比,就会很吃惊。
因为我刚好要把书放到那个男生站的位置,所以就靠近到他旁边。男生看了一眼之後察觉我的用意,於是把身体往旁边移动。但是他的视线却没有移开,而是还被我的手吸引着。
(P021)
「啊…那刚好是後面的集数呢。大姊,妳拿去看啦?要放回书架了吗?」
他用黏人的方式跟我说话。可能是正在变声的关系吧,他的音质高低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改变了。听起来好像是合成的声音。他弯下腰来,连脸都贴近我的手。因为平常的我都是无言地跟陌生人擦身而过,所以我有点吓到。
「啊…嗯。你就…拿去吧。」
我僵硬地把重叠放在我双手上的漫画递出去。男生轻浮地说了「谢谢」之後,就拿他手上的漫画跟我交换,而我也收下了。
虽然说是交换,但不知道为什麽,他居然是把书放在我空空的手上,而不是放回书架。
「再见~」美少年挥挥手之後,便啪哒啪哒从脚踝发出可笑的脚步声离开了。我觉得他站着的位置,似乎还留有他放出的光芒。
就在我深呼吸一次的时候,这个光芒就被书的缝隙吸走而消失。
「为什麽?」为什麽要把书交给我?我在看接下来的集数,所以不会看前面的啊。
啊…路过的女性(有OL的感觉,服装穿得比较正式的大姊)在跟男生擦身而过时,明显地转头看着他。那已经算是凝视了。男生则是连视野的角落都不看那个女性一眼,并且继续前进,然後消失在转角处。嗯…我的审美观很普通啊。
成绩,普通。感觉,普通。外表,中…中上…吧!总之我就是普通。
普通是什麽?这麽问我会让我很困扰,但如果我问自己难道我不普通吗?就可能会歪着头,然後就「呜咕」或「喀啦」的挂掉。
我就是这麽没机会突出。我跟告白的对象,大概也是「偶尔聊聊的同学」,或是用随处捡来,而且容易合成的词语来形容关系的吧,所以我没办法变得歇斯底里,只能变得忧郁。
我想要某种特别的东西。想要被特别地对待。虽然这是幼稚的愿望,但几乎是我最真心的想法。
在我看来,那种看起来就是天生帅哥的人,会让我超越性别的嫉妒他!可恶啊!让我咬手帕!我想去骂某人。
後来我就顺势(因为我是流子!)回到房间里继续看漫画。
漫画还满好看的,但是因为在看漫画的时候没用脑袋,所以寻找目的的花就枯萎了。
我看着漫画到隔天,并且在想要去冲个澡时,又遇到了那个男生。
同样是在那个书架前面。这次他也是啪哒啪哒地踩着鞋子。
虽然我没有刻意藉由不想跟他讲话,来回避名叫对话的东西,但还是稍微意识到他。我其实不太容易动情呢,真的啦。我是个硬派,连吃饭的时候,都喜欢吃硬一点的米饭。
「嗨?又见面了呢。」
就像是硬派整个反转那样,他来到我身边之後,就主动跟我说话。因为他看的漫画多一本,所以这次是我先到书架前面。
为什麽他要对我说话呢?如果他是拥有看到女孩子,就先用声音与口水缠住对方这种信条的人,那应该也会跟刚刚那个OL小姐(暂称)说话吧。那个人的目光很明显地被他吸引了。
我是不是容易被这种像是外星人的人喜欢上呢。可是我的真命天子却都不会注意我。
我还认识另一个会自动生成光的粒子,并且会对对方的眼球镜片加工的人。那是我以前的同学,而且是想不起来跟她当朋友到什麽时候的女孩子。现在她是健康棉被专家。
就某个角度来说,她是人生无菌室。没有人能够进入那个棉被之中。
「能不能告诉我,还有什麽其他好看的漫画呢?」
他亲近得用像是在跟认识好几年的朋友说话的口气跟我说话,於是我就说「这个嘛…」来假装烦恼,并且刺探他。当他动动脖子的时候,浏海就会摇动,光的粒子就像是收成物那样掉下来。
嗯…
老实说是第一次见面→没经历过什麽相遇事件→但是却被主动交谈→啊!
结论。
难道这就是…世间人们所流传的那个…泡…泡马子?
晚了一天…啊,已经是两天了。咳…我感觉到生涯唯一的有异性缘期,晚了两天到来呢!
太慢了!来得太慢了啦!妳就不能稍微学习急急忙忙的圣诞老人吗!
「咦?没什麽好推荐的吗?」
「有…有啦!刚刚出现了!」
「什麽?刚刚出现?」
因为现实与脑内混在一起呐喊的关系,结果只是加深彼此的混乱。
「怎麽啦?那不会是漫画的名称吧?」他维持着笑容,但是眨眼的次数增加。
「不能在意啦。呃…嗯…漫画…这个…」你想干嘛?
我的脸颊因为心动以外的原因而变热,疑问也浮现了。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第一次见面时想问的问题会没办法轻易说出来。我没有力量带着凶狠的眼神间他「你想干嘛?」,我是个懦弱的人。
而且就某个角度来说,这个男生算是异世界的居民。
我不容易被这种拥有「特别」的人吸引,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特色。如果被别人说,我就会严正否认。人只要被点出事实就会生气。拉回正题吧。
怎麽说呢?就是适合性的问题啦。
即使黑白电视机混了一部分的彩色画面,那也接近是故障了。
虽然这麽说可能对看上我的人很失礼,但我比较容易喜欢上普通的人。
然後他的睫毛很长。每次眨眼睛的时候,似乎都会掉进眼球表面,然後让眼睛流泪。
「对了,因为谈这件事的关系,我想知道…」
就像是很好咬断的年糕那样,他用跟我的印象矛盾的方式说话。
「嗯?」被这麽亲切的对待,就不容易离开了。
「大姊,妳待在这里几个小时了?」
这个男生突然试着用言语入侵我的内心。
虽然眼睛的焦点差点模糊掉,但我还是抬头看着他的脸。
从侧面看来,嘴唇末端稍微往上钓的微笑,让他稍微失去了像人的感觉。
「干嘛僵住呢,这看就知道了吧。」
「……………………………………………………」从泡马子转变成我怀疑他是变态跟踪狂。
事情配合我的身高被剪短罗!不对啦。
「我啊,看就知道身高比妳高了。所以在走过房间的时候,能够从隔板上方稍微看到里面。大姊,妳从早上就一直在睡觉吧。」
改变表情这种表现方式很适合他现在改变笑容种类的方式。让人能够感到安心,双眼变成像是斜线的耀眼笑容。在看到那个表皮的一瞬间,不禁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戴着狐狸的面具。
「居然偷看淑女的房间,真是个坏孩子。」
我先稍微挖苦他。虽然我做好用增加五成女声来大喊「哇!有色狼!」的准备,但冷静的想想,我觉得这可能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不是偷偷地,那就可以看吗?」
「那就叫做观赏了。偷看是绝对不行的。」
能够从上面看到房间里,那就表示我睡觉的表情不只是被他看到,还被很多人看到了吧。哇…真的好丢脸啊…
「妳从早上就跑来这里睡觉,晚上也没回家,到底在干嘛啊?这里夜间是不准未满十八岁人士进出的喔。」
「你也是吧?」
「嗯?」
「因为你说从早上就看到我,那就表示你也是从早上就在这里了。」
我用反过来的说法做个反证,顺便把漫画放回书架。
男生一边说「啊!」,一边用手指抓下巴。他的皮肤也很白,而且非常漂亮。
「嗯,就是这样。原来如此。」
他的眼睛不是看着我,而是看着排放在书架上的书背,然後轻易的收起下巴。嗯…意思是说他也跟我同类吗?也就是离家出走少年。原因是失恋…这样就算是在挖苦吧?
然後他长得非常年幼,其实是二十岁这条路线也消失了。埋掉吧。
「大姊,妳是那个…离家出走少女吗?」
先被他刺探了。虽然我想歪着头问他「你也是吗?」但我还是无言的抬头看着他。这个男生摆出会让他日视之人心中受到某些影响的笑容。
「因为妳的年纪看起来不像是就职难民之类的。老实说…妳真的是大姊吗?」
在话的前半与後半,他看着我的眼神有明显的不同。
前半就像是说表面话,後半则把纯粹的疑问,投射在什麽东西上呢?
这个小鬼到底是用那双被头发遮住,不太容易看清楚的眼睛看着我的哪里来判断的?
「我可是经常被说看起来像大概十…六岁的十八岁。」
隔墙有耳,柜台那里也有店员,所以大人的世界充满谎言。
男生轻轻地笑出来之後,小声地说「原来如此」。
「原来妳的年纪跟我相同。我也是十八岁,不过我却长得一副去看电影的时候,还能买国中生票的这种长相呢。」他摊开双手来表示自己的年龄。
「哎呀,我们都很年轻呢。我会觉得你的年纪比较小…是因为母性呢!」
「没错!我就叫妳大姊吧。」
哈哈哈,光是靠外表就打成一片了呢。
「那你呢?」我预测到时势,於是就趁机变成发问的一方。
「什麽意思?」还在笑的这个男生,完全不抵抗这个时势。
「离家出走少年。适用於我的条件,也是都能适用在你身上啊。」
因为受到我在看现在的漫画之前,一口气看完的某部身体与心灵彼此不搭者的故事影响,让我有了像是侦探的习惯。把偷偷长在人们背後黑暗处的香菇都割下来。
而且因为我到刚刚为止,几乎都躺在椅子上,所以站着会觉得很累。全身好像都硬邦邦的,不躺下来实在是不觉得能够安心。我很顺利的在堕落呢。
这次的离家出走,本来是预定要成为让我进步的旅行呢。
「我吗?其实我是外星人。我大概是从头发座那里来的。」
他用混杂着开玩笑与轻浮口气的方式来混淆自我介绍。我能够理解他这麽做是为了让对手感到拿他没办法或可笑,但对我来说,这会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既然我是就读这个城镇某所高中的人。
「嗯~」
「咦?干嘛沉思呢?太冷了吗?」笑容在这时候消失。男生反而是摆出稍微有点冷淡的表情来移开视线。
「没有啦。我在想看起来很完美的少年少女,是不是有义务要说自己是外星人。」
「什麽啊。」
他耸耸肩膀,并且抓抓後脑勺。他大部分的行动都很好看。这就即使在教室打瞌睡,醒来之後以呆滞的眼神看着黑板与老师,也不会有坏印象的那个人一样。
「对了,大姊妳离家出走的目的是为了看漫画吗?」
我都还没有明确表示我是在离家出走,他却擅自继续说下去。「嗯?嗯?」他像是在这样催促我回答一般,用他的视线看着我的鼻尖。
加上因为暖气有点太强的关系,我觉得皮肤有点烫。
「嗯~如果这是个有效的方法,那就可以这麽做吗?」
我的目的是要寻找将「Blue~Blue~」而且可能会用蓝色油漆去涂房间的我,变成「Happy~Happy~」的方法。反折向量。箭头的反抗期。只要是能够给我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的反物质东西,那我就不管是什麽道具或事件了。
例如眼前的这个少年。目前让我有印象想起那个朋友,却不是抽出良好感情的成功例子。
「妳支支吾吾的呢。意思是说目前还没有达成目的吗?」
「如果已经达成目的,那我就回家了嘛。」
「说得也是,不过我是为了回家而离家出走的。」
他说着无法理解,却又会让人误会的事情。
「大姊,妳现在很闲吗?」
「嗯~这个…算吧。」虽然离家出走的时候说很闲,感觉起来没什麽紧迫感。
现在正在放春假,而且我又不能去参加社团活动挥洒青春(这件事我都忘了),所以我觉得即使待在家里,我也会闲得变得像条虫。
那个男生像是偷偷听到我说了有趣的情报那样摆出笑容,後来又摆出脸颊与嘴唇弯曲的恶作剧笑容。他真的是只会摆出笑容呢,可恶的幸福表情肌肉。我到底是羡慕还是嫉妒?说不定两者都是。
「啊…不然这样吧。这里很热嘛,所以为了散发热气并转换心情……」
他弯下腰,把视线配合我的高度。
简直就像是在对待小孩子…我根本没空这麽想,就看到他那柔和的微笑出现了。
靠近看之後,他的外表更让我觉得「啊,这世界真不公平」。
轻轻漂浮的光芒擦过我的皮肤,像是小小的烟火般在空中散开。
我在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变成少女漫画的主角。
「要不要跟我一起潜入这个城镇里,离星星最近的地方?」
「什麽?」
组合都会与外星人的泡马子手法,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崭新了。
结果,我跟那个男生一起离开漫画出租店。
本来预约了八个小时的夜间特价组合,结果浪费了将近五个小时,在午夜之中行走着。
後来我问了那个男生要去哪里,虽然觉得那很危险,而且又有了其实他是个坏人,要把我带到袅无人烟的地方给…这样的戒心,但仔细想想,我两天前才失恋,所以根本没有这种魅力,於是就以被自暴自弃的自我强迫方式,以自己的需要而失去了警戒的价值。
而且同行的一个微妙强烈原因,就是这个男生不可思议的感觉。他不像是跟我一样的人,而是让我觉得他似乎是个在做特别的事情的人。我茫然的拥有在特别人物身边变成跟屁虫的愿望。至於主角…我看了看状况之後
,还是放弃了。
我对这个男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兴趣…也就是说有点兴奋。
这让我想起孩提时代。
我绕到店家的旁边。今天已经结束营业的隔壁电影院,已经失去生活与人类的亮光,只有自动贩卖机代替路灯来照耀的马路。
那里有个很少人使用的脚踏车停车场。放在里面的建筑物旁边的,可能就是废弃的脚踏车。表面的涂料都脱落了,笼子也掉下来了。
「啊…大姊,妳骑脚踏车吗?」
「是啊,满方便的。」
我升上国中的时候,为了庆祝我国中入学而买给我的脚踏车现在还是现役的。国中时代通过脚踏车检查的贴纸,现在还贴在後轮上。
我打开锁之後,把脚踏车准备好。嗯…这真是完全不想躲藏的离家出走呢。因为我把写着名字的脚踏车放在外面呢。
另一方面,那个男生则是站着,像是在感叹自己穿着轻薄的衣服般让身体发抖。
「嗯…你的脚踏车呢?」那不是用走的能够走到的地方吧?难道是要突然改变目的地?
「我是用走的…总之我就是没骑脚踏车来。走路啊…其实也可以共乘一辆。」
他毫不隐瞒的释放出期待的视线。与其因为迎击这种视线而放出火花,我选择东张西望。用肉眼确认附近并没有正在巡逻的警察。
「那要共乘一辆吗?但是我只准备了我自己的安全帽。这样很可怕喔。」
我摆出前辈的感觉提醒他,然後就戴上安全帽,并且调整帽带。
啊…对喔…我已经是二年级了,所以也会有社团的学弟妹了。
「为什麽很可怕呢?难道这是个如果不戴安全帽,就会被蓝色的人从远方枪杀的城镇吗?」
「不,这是为了回避突然旁边有山猪冲出来,结果脚踏车倒下去,让头皮被撕裂的恐怖。」
「原来如此。意思是说只要不跌倒就行了。」
他带着受不了的表情,把我的主张敷衍一下,然後就跨坐在货架上。
嗯…这种有勇无谋的感觉就是年轻啊。然後是要由我来骑车啊?
跟我想的一样,当我跨坐上脚踏车之後,男生就用双手抱住我的腹部。我从脚尖慢慢感觉到失去冷静的感觉,这就像是体内有仓鼠的运动器具之类的东西在旋转的感觉。
啊…心脏擅自的快速跳动。不要浪费我的寿命啊!而且男生靠得我这麽近,刚刚我来不及去冲澡,味道之类的没关系吗?而且我被男生碰触这件事,本…本来就很稀奇。共乘一辆脚踏车更是一场梦呢。
但是因为抓着双肩会直接碰触到肌肤,所以刺激会比较强。我脑中也微妙的冷静浮现这种比较,然後觉得说得也是,并且认同了。
「哇!好瘦啊!妳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他把後半的语尾语调提高,感觉就像是在模仿妈妈。因为这个男生也瘦瘦的,所以我就想像他是不是也在家里被这麽说。不过在让外星人登场也没什麽意义,所以我没说出来。
「对了,大姊,妳有离家出走的确切理由吗?还是说妳是为了常见的寻找自我?别说妳是因为跟父母亲吵架喔。」
「理由?」因为眼前突然感觉到黑暗,所以我不经意的闭上眼睛。
咻咻咻~我忍住黑暗进入眼睑深处,然後吐出气息。
因为我被甩了。因为被一刀两断了。所以我是个踏上人生之旅的女性,而且也没有勇气双重运球。但为什麽这会跟离家出走划上等号呢?因为…
「伤痕。」
「嗯?」
「刀伤之类的伤痕,如果在同一个地方割伤很多次,就会变得没办法痊愈吧。」
「嗯?这是比喻吗?」
「嘻嘻…如果想要有文学的味道,就要这样罗。」我摆出得意的表情,对我认为是相同年纪的男生炫耀。
「废气的味道真的是有文化的感觉呢。嗯?妳被别人伤害了吗?」
「离家出走的人,大概都是这样吧。」
「妳变得讨厌别人了吗?」
「这很难说,我并没有这样。因为我不想变得连周围的人都讨厌。」
但是我离家出走的理由是因为受到伤害这点是真的。
因为我曾经在那个房间里想着他,自习的时候还在笔记本上写他的名字。
我不希望过去反覆的抓我的心灵,并且留下伤痕。为了预防这一点,我才离开家里。
「这件事情待会再说吧。大姊,出发罗。因为我觉得地位很高的外星人与其他人说已经准备好要导航了。」
虽然他应该有资格成为这个城镇的居民,但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卷棉被的人了…所以他要卷铝箔纸,而且要烤。流口水了…因为我一直醒着,所以肚子饿了。因为继续静静待着,肚子可能就会发出声响,所以我有点慌张的开始踩踏板,风的声音也开始散布在耳朵周围。
逆风在耳垂下面卷动,发出像是大浪的声音。
我的气息则呈现反比,少许的吐出来,而且不太连续。
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麽?是在追什麽?这些轮廓渐渐模糊了。我跟这个男生一起行动,也并没有明确的理由,顶多只是感觉到我正在随波逐流。我完全不确定这是不是能让我变得乐观的事件。
但我不否认我是因为被帅帅的男生亲密搭讪,所以才跟着他。
嗯~可是也不完全是这样。我没有自信能够否定。
结果我只是个希望别人温柔对待我的任性女孩吗?并不是这样吧。
并不是谁都好…到昨天为只是这样。
那是因为期待丶看状况丶惰性还是希望?
哪一个是让我没有停下来的主要动机呢?
为了胡乱寻找这个动机,我在黑暗之中骑脚踏车。
眼前的黑暗对维修得很好的脚踏车车灯感到害怕这点让我觉得很愉快。
在我是个比现在还纯真的孩子时,周围充满了很多具有魅力的恐怖。
超市後面那块用途不明的空地。待在那里的时候,即使没做什麽或没看到什麽,还是很不可思议的会感觉到恐怖。几年後,我看到有野猫在那里栖息。
另外还有从国小一楼的後方下楼的地下楼梯。从那里可以前往一个禁止进入的房间。把耳朵贴在门上,就能听到里面传来像是机器在运转的声音。
世界上有很多我的手与知识不及的地方。我以为每一个大人都知道这些事情,而且也相信那里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所以我为了得知这些事情,而聚集了附近的小孩子一起去城镇里探险丶调查。因为这个城镇看起来有很多奇怪的设施,所以到处都有让我们感到有兴趣与恐怖的东西。这说不定是因为有个个人商店的怪婆婆,会很认真的把谎言告诉小孩子的关系吧。
那是一家自称为零食店的商店,我们小孩子把那里当成像是秘密基地的地方在使用。但因为那里摆着土龙的标本丶外星人的签名等等的东西,所以大人对这家店的风评很差。
其中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天体研究所。虽然有些孩子把这里称为关厕所,但因为研究所这种称呼,比较会有神秘的叽叽(音效)或哔哔(电脑运转的声音),而让人觉得更兴奋,所以这种称呼才是主流。
这个地方的面积很大,而且有几栋水泥建造的研究大楼,很像是为在其他城镇的自卫队基地,隔着围墙也能感受到强大的压力。我记得我们误以为大概会从那里发射火箭之类的,所以显得很兴奋。
设置在可以说是院子的那个里面宽广之处,当做校外教学热门地点的巨大天体望远镜,因为能够免费参观,所以曾经去看过几次。因为可以清楚的看到星星,所以我认为宇宙就存在於那个望远镜之中。但是小孩子有兴趣的不是那个,而是设施里禁止进入的区域。
大家都在传闻那个设施里,可能有外星人。然後那里是外星人的基地,嗯…城镇里的人可能被带到那里实验。而且因为那个时期,电视的特别节目正好播出拍摄外星人解剖手术的底片等等的东西,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让我们觉得更恐怖。
另外我个人觉得职员们穿的实验衣很恐怖。那大概是来自牙科医生或是医生帮我注射预防针时的记忆。现在我也是只要看到穿实验衣十眼镜的人,就会完全展现出他在偷偷进行那种实验,或是开发新药!这样的偏见,并且保持警戒就是很好的证据。回归正题吧。虽然不太理解该从哪里回归什麽样的正题,但就是顺势继续下去吧,喔!
「哇!妳…妳干嘛放手啊!两人共乘一辆脚踏车的时候,这样很危险啊。」
「嘿!喝!嘿呀!喝啊!」请各位只透过我的台词来想像蛇行的状态吧。
「妳干嘛突然举起双手啊?妳是BENTLER吗?
」
「不能在意这件事!」我像是游戏的系统讯息那样平淡的发音,并且说出来。
咳…然後…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个天体研究所。
男生说他要去那里「调查同母星的方法」。他说的话跟那个零食店的老太太很像,当我听到的时候,我受不了的笑出来。
是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想跟我独处,所以年纪比我小的男生很努力的在泡我…解释成这样倒是会觉得满可爱的,但戚觉不像是这样。虽然态度微妙,但似乎又带点认真。所以让我更有兴趣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样的人,於是我就想继续跟着他。
我们接下来就要开始潜入那个难以攻陷的地方。
嗯…到了之後我想咬着竹轮,然後摆出忍者的姿势。以前的探险队成员有三个男生与三个女生。男女生如果一起玩,就会被周团的人嘲笑,这是世间很常见的状况,但幸运的是我们这个团体往好的方面来说,跟大家是隔绝的,因此构筑出自己的空间。不过最後则是很尴尬的小小吵了一架之後就分开了。
呜啊~我有很多人际关系的创伤啊。脚踏车差点冲到路上。「哇!」是谁叫的就交给大家去想像,但我们差点被机车撞上。我看就不要再思考了,并且不要再做出可能会上报的行为。
但是…最後我要说一件事情。
我们那个团体提案要偷偷跑进职员专用的大楼,结果赞成的是三个男生,反对的是三个女生。因为女生认为被抓到之後,一定会被父母亲骂,所以害怕得断然拒绝。虽然我觉得我的父母亲应该不会那麽生气,但我很害怕万一我被穿着实验衣的研究人员抓到,结果做了人体实验与改造手术而变成流子二号。
但其实我也很想玩忍者游戏,现在就是要实现孩提时代梦想的时候!
既然会因为离家出走的事情而被小骂一顿,那要再充实一个内容也能够在天亮之前完成。来吧,为了击退大约两个创伤而潜入研究所吧!
从我住的地区骑脚踏车到距离约二十分钟路程的地方,因为交通量少得可以不管红绿灯,所以很顺利的抵达。我觉得这就像是乘着河流被顺利带走的树叶。孩提时代,六辆脚踏车每天为了侦查而有过的这条怀念的路,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在夜间走过的关系,感慨也不想从睡眠中醒过来。这就像是不同的路。
但抵达的目的地,还是跟以前一样。
「哇…」如果是在晚上前来,并且看到那个样子,那我也会赞成呢。
从研究大楼的窗户淡淡射出来的光线,一动也不动的仰望着天空的望远镜。草木隐藏起外型,气氛像是死亡般的寂静。远离生活的味道,似乎会伴随着诡异的实验飘过来。
真是诡异的味道。这是科学系的领域,但却具有暧昧的感觉,真的很诡异。
以前的兴奋复活,似乎从郁卒的感觉中,稍微弄掉污渍。
首先我把脚踏车擅自停在跟研究所的围墙隔一条路的田边。我说「到了~」并且做出擦汗的动作。实际上因为冬天搬来之後剩下的寒气,使得搬来这里的人也感受到连春天都会冻结的寒冷。而且这距离也没有远到会让我流汗。
我从包包里拿出外套套在身上。这个男生只是在衬衫上面套着一件夹克,但脸上却浮现不像是在忍耐的表情,而是显得没问题。
反正宇宙并没有冷不冷的问题嘛。真不愧是自称为外星人的人。
「好,走吧。」我含着脚踏车的钥匙扮忍者。万一不小心吞下去要怎麽办?
「咦?完全没派上用场的安全帽不拿掉吗?」
「手无寸铁的潜入会让我不放心。」
其实我只是不喜欢拿下安全帽之後,後面的头发会变得很乱。
「那是什麽角色啊?外星人与忍者好像是美式的组合呢。」
「不能在意这件事…」更换角色结束的通知来临。
十年的时间让我变质了。我失去保持同样气势的夥伴,只有羞耻心变得肥大。
这个研究所的附近是在这个城镇里也很罕见的田园地带。周围没什麽人家,这种孤立的感觉似乎让研究所变得更神秘。但因为附近也没有便利商店,所以里面的人可能不是很方便。
「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外星人的化石或木乃伊呢?」
「大姊,妳的眼前就有个真的啊。而且妳还真有气势呢。」
「嗯?你啊…因为眼睛有瞳孔,而且根本没在发光,所以不合格。」
「我可不是猫型外星人,所以妳有这个高的期望会让我觉得困扰。」
他一边轻浮的说着,一边沿着围墙走在设施的周围。在绕了约四分之一圈时,男生把话题从聊天换成询问。
「我看妳不需要别人带路,难道妳常来这里?」
「嘻嘻…对在这里长大的我们来说,这里就像是院子呢。」我环抱着双手,摆出得意的表情。
但是土龙有可能栖息在这里。我们把这里当成照顾得不是很周全的院子。
「是喔…妳不会认识里面的人吧?」男生抓着脸颊问道。
「嗯…这倒是没有。不过我们曾经碰过隔着围墙看里面时,设施里的人就笑笑的靠过来。结果大家说别被骗了!会被抓走!然後就逃走了。」
真的把危机感变成原动力的人只有我,但是人家都全力奔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应该说是事情动起来。光是看着其实是很无聊的。我们还曾经中途就感到厌烦,结果跑到田里打躲避球。
一定是因为这样,男生才会想去打开那扇禁止进入的门。
「对了,这跟夜晚的散步不一样吧。你有目的地吗?」
我记得这时间正门是关上的,而且一般人禁止进入。像是後门的地方也有警卫。就是因为有警卫,才会让小孩子更加怀疑「这里很可疑!」
「嗯,有啊。」
男生很得意的回答,然後摆出爽朗的微笑。我差点多管闲事觉得充满空气中的寒冷空气,会不会让他的笑容冻结。天气就是这麽冷。
而且因为我还饿着肚子,所以说不定觉得更冷。把怀里的暖暖包搞丢了也是个重要的原因。
又绕了四分之一圈之後,我们刚好来到跟停脚踏车的位置相反的地方,然後男生就说「应该是这里」,并且摸索围墙。摸…摸…他的手就像蝾螈的手脚那样,去摸索垂直的部分。在旁边的我虽然很想「嘿咻嘿咻」的用手掌去碰墙壁,藉此来妨碍他,但我还是决定乖乖的等待。
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太普通,却只能做出普通的行为。可是普通的人并不会非法入侵啊…但这没什麽好骄傲的。
「找到了,就在这里。」他把连接围墙的地方拆开,立刻做出一条被开出来的通道。看来他只是拉开被剪开的部分围墙,藉此弄成一眼看不出来这个部分已经坏掉了。
男生很得意的回头看我,「路已经开好了,是这样吗?」
「你事先把这里弄坏了吗?」
「不,这是里面的职员破坏的。因为要特地绕到正门去太麻烦了,所以就开了条捷径。据说在快迟到的时候很方便呢。」
「喔?你知道得真多啊,你是这里的人吗?」
「因为这里是外星人的地球侵略基地日本分部,所以对我来说,并不能置身事外。」
他利用配合我的说法这种方式,来隐瞒自己的身分,以及与这里的关系。「走吧。」
男生先弯下身子钻过围墙上的洞。只要钻过这个洞,我就完全是非法入侵者了。嗯~如果是因为年轻的冲动,我就能够放下一切,但我却有是随着惰性来到这里的强烈感觉。在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有时候会碰到自己对脚的动作没有自觉,却在反覆练习的时候,现在就很像那个状况吧?因为我的身体明显不听使唤。
「嗯?怎麽了?妳还是不想这麽做吗?」
想要前进的男生举起右脚之後,摆出只是回头的动作停了下来。这动作就像是在紧急出口上闪烁的那个白色点线小弟(这是我替那个由圆形与四方形构成的人取的名字)。
「与其说是不干了,不如说是几件不放心的事情,让我觉得担心。」
「我希望妳能赶快理解,因为说不定有职员会要钻过这里。」
男生稍微转头看看周围之後,催促我赶快做出决定。我知道啦,但是我想把事情搞得更清楚,藉此让我脱离惰性。这是从日常生活得到的教训。
「我问你,你为什麽要找我?别说你对我一见锺情这一类的玩笑话喔。」
先拉出预防界线。这样就能够从他的脑中消去我是个期待恋情诞生的没用女高中生这个想法。应该吧。我跟昨天之前的自己不一样了,但主要是在不好的方面。
「嗯?因为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他透过大大的跨一
步,来保住快要垮掉的平衡。
「有家可以回的离家出走不是很无聊吗?因为有路可退,而且即使不必维持生活,也能够撑过几天。所以我觉得妳会跟我走的机率应该很高。」
「……………………………………」他指出我做的事情的幼稚性等等的事情。
虽然他可能戳到我的痛处,但是对我那因为痲痹而变得迟钝的内心来说,这只是个震动。
而且我觉得他的回答好像在敷衍我。
「你选择我的理由是这个就算了,但没有找我陪伴你的理由吗?」
「嗯?因为我很胆小,一个人会怕得没办法潜入这里。」
虽然他的声音平淡,但黑夜却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所以他大概也看不清楚我的表情。幸好没有被任何人看到,然後就稍微吐口气。
「这是真的,我是个没办法单独做任何事情的可悲外星人。」
我很想建议他学学E.T.学会超能力之後再来地球。
「而且如果在这里被抓到,根本就不知道会在地下实验室里被怎麽样。」
「对喔…你是外星人嘛。」哈哈哈…我脱力的笑着。这跟无力不太一样。
「咦?你承认啦?」他把举高的脚举得更高,摆出像是要後空翻的姿势说道。
「因为我是属於外星人『可以存在』派,所以觉得这并不怎麽样。虽然有点自暴自弃,但我想再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好啊。但可以的话,麻烦请妳减少字数。」
「你擅自入侵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大姊,妳跟我跑来的理由是什麽?」
这就像是没看过寄出去的信,就直接被回信的感觉。真令人不爽啊。但我的肚子里,并没有反驳的力气。空腹似乎在反抗别的事情。
「我大概…怎麽说呢?但只要看了里面,我应该就会满足。」
现在还不知道是梦会醒过来,还是会因为达成目的而高兴。但可以的话,我希望能高兴一下。
然而我已经跑到气喘吁吁,而且也没有传达的对象了。呜啊…我是不是希望身边有人在啊?从以前到现在,沮丧的原因都没变呢。那时候也是…喜欢的男生与喜欢的女生如果刚好平均分成三个人,那一定就会处得很好。
「唉…真是的…」我用手掌包覆着脸,并从手指之间偷看过去与昨天。
如果要我忘记有困难,那就直接踩过去吧。
事件只要制造出来就行了。机会只要擅自认为已经来临就行了。
把一切都放在这里吧。
现在是应该要成为契机的时候,我说得很夸张。
虽然只是暂时,但我回归到六岁时的御船流子。
如果不想被骂,那就在不穿帮的状况下偷跑进去啊!
没错,这是记忆中的男生B说的。他的想法真棒,但我并不是喜欢上他这一点!
所以呢,我越过围墙了。非法入境了。
这个男生也终於可以把举起来的右脚放下来了。
然後我就发飙了。不对,是放弃了。我决定这麽做。我把长在背後的失恋线条都扯断,自由得像是得到一百公尺赛跑的参赛权。哒哒哒…不知道为什麽,我开始做抬腿运动。脚下踩着草的沙沙声听起来很舒服。这大概是我久违的注意到在体育馆里产生的脚步声以外的声音。
「不过不知道这到底是在释放欲望还是在做什麽。」
「好!」我无视於那个男生,啪一声的用手掌拍自己的脸颊。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声音,所以再来一次。啪!啪!因为声音稍微走音,所以再来一次!没有空因为皮肤的触感不好就Foundation!我有欲望!啪!
「喔喔喔~」好痛。瞌睡虫与懒惰就像是被拖鞋底打扁的那个东西一样压死了。我觉得眼睛周围闪闪发光又刺痛。睫毛就像是刺猬。
「那个…大姊?妳是在提神吗?还是在欺负自己?」
距离拉近之後,建筑物放出了亮光,让对方的表情轮廓浮现。
「干嘛啦。我刚刚正在甩掉少女点数,并且从脑中释放出来啊。连你碰到都会变成少女喔。」
我带着大胆的表情,酷酷的(其实我不知道这个字的意思)警告他。对我来说,在越过围墙之後,感觉就像是已经达成一半的目的了,接下来算是附赠的。
接下来即使碰到跟我无关的结果也没关系。
「那是多危险的症状?」「例如眼睛会睁很大」之类的。「另外就是睫毛会变蓬松」之类的。「亮光粒子飞出来。」好像是鲑鱼卵呢。
这些已经全都适用在我身上了啊。可恶…这个天真少女与离家出走少年自称外星人。这可不是在学校写作文时,常用的那种增加字数的做法。
「为什麽要瞪着我呢?」
「当当当~到处都是叛逆期?」
「……………………………………………………………」
他用「糟糕,如果变得普通,这个人就只是个白痴」的眼光看着整个我。淡泊的眼神让我也没办法开玩笑说真是下流啊这类的话。
但是他还是打起精神继续跟我说话。
「不过我看到妳突然变得有精神,让我有点担心原因,我也开始觉得很有趣了。大姊,妳的笑容很讨人喜爱呢。」
嘻嘻~闪亮亮~这是螃蟹(心情像是横着走)。
「嗯~」
「妳在干嘛?模仿野狗做掩饰啊?」
「别因为你是帅哥就摆出好看的表情!」
「对…对不起?」这个男生笔直的後退。
「我的特色目前还像黑白电视机!根本不需要学习消去空气这类的事情。哈哈哈哈!」於是我哒哒哒哒的跑向附近的设施。因为这就是禁止进入的门所在的地方,我们也观察过很多次,所以我也有闭着眼睛能够抵达的自信。
男生也一边小跑步追上来,一边苦笑着来到我身边。
「大姊,妳一定也有的,就是那个…多采多姿的东西。」
「呜…呜…呜…呜…」
「例如被螃蟹喜欢上的才能。」
「你要我回到海里吗?」
「回到河里也可以。」
哗啦!我沉下去了。沉进心底。沉进深渊之中。悲伤像是波纹般扩大。
「好,目前潜入都很顺利。」「啊,角色复活了。」「不只是周围,也要注意上空。」「不必搞得这麽3D也没问题吧?要提防什麽?」「因为这也算是宇宙设施,万一头顶上有陨石或雷射光射过来的时候,因为我带着安全帽,所以防御很完美!这是为了回避头皮掉下来的状况!」
「大姊,妳心中的宇宙规模很大,但却没什麽破坏力呢。」
「因为和平是最好的。」不论是地球还是心灵。而钱包则是注定要瘦到两个月後了。
我跟男生踩过柔弱模样的杂草与碎石,并且来到上面写着「非职员禁止进入」的铁灰色门前。旁边有个被金属网包围,而且正在嗡嗡运转的神秘机器。像是管子的东西连接到建筑物内部这一点显得很有味道。
这跟我家的冷气室外机的哥哥很像呢,在看到现实的时候,好好的用近视眼做个应付就是大人的幻想。
「哇!好紧张喔!老实说…我的初恋对象是这扇门呢。」
「是喔。」
「这个…麻烦妳别用轻松的表情敷衍啦。要对我的玩笑话有反应才行啊,天气都已经够冷了,懂吗?」
因为我说出没什麽错误的事情,所以他没反应会让我觉得很丢脸。
就广义的范围来说,让我心动的是「禁止」这个词。
不过这个男生的干劲完全没有原地踏步,而是显得很累。不过眼球好像很有精神的在动着。
「怎麽了?需要我把干劲分给你吗?」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紧张。我正在跟妳交换立场。不用了啦,我喜欢自己的脑细胞。」
「原来如此,那就当做我们是天秤搭档吧。走!」
我终於得到跟这个门把握手的权利,於是就用力抓住。「呜啊!」我中了静电陷阱。这像是感觉到指甲下面的肉,不小心被指甲刀夹到的痛楚。
可恶啊…乾燥的空气…我摀住嘴巴,然後看看周围是否有反应。嗯…没感觉。
重新振作起来,这次咕的堵住喉咙,并且转动门把。
门发出金属零件彼此摩擦的可怕声音,并以跟学校的图书准备室同样的方式打开。
我用肩膀推开门进去之後,立刻靠在室内的墙上。呼…呼…呼…呼…必须要稍微掩盖呼吸,然後顺便提醒以正常方式进来的男生。
(小心点,这个通道上一定设有红外线侦测器。)小声…小声…
请各位认为我已经努力的演出像是心灵感应的对话。
(红…外线?)
(嗯…那是什麽啊?那个…会有不同的颜色叠在一起,能够看到像是人型的东西。)
(没错,那就是能看出人的温度。)
(没错。你说的那个是什麽啊?)
(呃…)两个人一起思考。思考中…思考中…委员会举办的平成教育失败了。
宛如在草原上张开双手,耳朵周围被大群的风包围的气氛过去之後,开始漂泊着灰暗又稀薄的主张自我的空气,那个走廊被些微的光线支撑着,让我能够笔直看过去。
静悄悄,但却扎实的用人工物体组成的长方形走廊。内部则是有暗橘色…应该说是不显眼的暖色系墙壁包覆着。走廊的角落静静的放着盆栽,单方面认为地球是朋友,而我也虚伪的勾着肩膀的行为让我冷笑。
内部的装潢跟一般的参观人士能够进入,而且挂着星星的说明或望远镜详细说明的别栋差不多。但是因为中间有了我的主观,让我的脑浆感受到气氛与紧张变得不一样。
首先从内脏冲上来的东西会从耳朵露出来,发出嗡嗡嗡的声响。这感觉就像是叽叽叽这种有如机械的声音在进出耳洞的感觉。这就证明了我紧张得肚子的底部在跳动。胃液也在翻搅,嘴里觉得酸酸的。
没有在晚上的校舍里行走过的我,就站在以前带着非常旺盛的好奇心与威胁的视线注视的建筑物里。在夜晚之中,房间里投射出来的亮光浮现出来。
因为参杂着兴奋的感觉,让我的眼球非常灵敏。黑暗根本奈何不了我。前头叶附近绞在一起,甚至让我觉得头痛。喉咙挡住了我想要呻吟着「啊啊啊~」来倒下去扭动身体的冲动。再这样下去,我会因为达到紧张的极限,而在地板上变态成像是虫的样子。
必须在发生这种事情之前完成任务,并且迅速逃离…任务是什麽?有任务吗?
嘿呀!我试着往前走一步。脚踩在硬质地板上的声音,以时速三百四十公尺的速度扩散。
这一瞬间,我僵住了。我以像是芭蕾舞者用脚尖站着的姿势暂时停止,然後回头看男生。他摆出「嗯?」的表情。看来我连鼓膜都变得很敏锐,可能稍微野生化了。先不管我想在都会的水泥丛林里喔喔喔!这件事情。
接下来从脚尖开始慢慢的把整个脚掌放下来。等脚踝也着地之後,就安心的吐气。
(嗯,看来只要安静的走过去就没问题。)
(哇…我们看起来就像是不管遇到什麽机关,都只能这样应付的搭档。)
(我是不是已经算达成目的了。那我要回家。)
(妳已经不是离家出走大姊,而是夜游大姊了。)
哎呀,我都没在管状况。现在我处於「任何地方都不能去」的状态。
所以就在没有决定目的地的状态下前进吧。
(不过该怎麽说呢?我觉得已经不容易把妳当成年纪比较大的人了。)
(这是基於爱的想法吗?)
(不,是来自对年龄谎报者的疑心。)
那真麻烦啊。不过,我们假装是同年纪,所以我不在意。
为了报答率先给我与他人关系相系的神秘这个恩情,我就胡乱的追求吧。
我用手扶着墙壁,然後怀着想要把脚步声留下来的心情,偷偷地在走廊上前进。我想说蹑手蹑脚可能会比较轻松,结果在脚掌差点抽筋的时候看着我的脚,才发现一件事情。我还穿着鞋子。回头看之後,才发现男生也一样,而且还留下些许的鞋印。
我急急忙忙的脱下鞋子,并且收进包包里。(你也把鞋子脱掉)我用唇语下达指示。男生似乎也发现了,於是就以轻轻的把踩着脚踝的鞋子踢飞的方式来脱掉鞋子。然後就变成赤脚。
(脚会不会冷?)
(因为我以距离地面三厘米的方式漂浮着,所以感觉不到。)
(这样根本不是来自宇宙的外星人,而是来白未来的机器人吧。)
我们一边这样交谈,一边继续前进。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我脑中不经意的浮现这段音乐。偷偷摸摸的在夜晚的研究大楼里走动,光是听到这个状况,这种充满悬疑的状况就会让人垂涎。
但是背後微微传来啪啪的声音,因为有脚步声正在靠近,所以有点害怕。而且还没有浮起来。
通过楼梯,先保留住通往二楼的楼梯,继续往走廊的深处前进。我在电灯的灯光从毛玻璃漏出来的房间前面一度回头。
(小心点,有人。)
(为什麽从刚刚开始,妳就偶尔会用有男子气概的口气说话呢?)
(如果被发现…嗯…会不会只是被骂呢?)
(不,会被拷问,可以确定一定会被电击。)
(糟糕…那会变成爆炸头。安全帽能够抵挡吗?)
(不,应该要用连续按按钮来承受,不知道行不行。)
((嗯~))
正在烦恼的年轻人×2。在想像的电力电击到透过骨头之後,就把腰弯下来。
我们把身体保持着在差一点就像是棒球的滑垒那种前倾的姿势,更加小心的消去脚步声走过门前。里面可以听到拖鞋的声音之类的,实在是没什麽意思,可是却很有临场感。我们只能把脚的动作加上一丶二的顺序,然後僵硬地往前走。将一百公尺赛跑抵达终点时的慢动作再做细部分割,大概就会看到现在的我。
另一方面,男生以比较冷静的走法,轻易的从旁边超越我,率先攻略了门前这个难关。他一边用手扶着墙壁,一边紧盯着我并且等待我。
虽然我很想骂说男生怎麽这麽嚣张,但因为我刚好来到门前,所以就继续乖乖的通过心中的钢筋。端正…端正…端正…端正…本人想要去掉标点来做这件事,但现实是残酷的。
我花了比男生多五成的时间通过之後,在离门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暂时停下来。我靠拍打稍微在发抖的膝盖来进行补强,并且教育膝盖。
(不可以耍特技喔。)
(说起来比较像是妳单独行动吧?)
(也不准顶嘴。)
即将升上二年级的我,也会教育年纪比较小的人。我要靠培养这种做法,来创造出不会被学弟妹看扁的自己。国中的时候…这正好是为了把失败当成动力的期间。
男生又跑到我的背後,把带头的位子让给我。看来教育的效果马上显现了。如果我的学弟妹都是这种听话的人就很棒了。
我们慢慢的前进。摆出用双手握住扫把之类的东西,似乎就会感到安心的半蹲姿势。
就在我们继续前进,逼近正面墙壁的时候。
刚刚通过的那扇门发出声响,我很快的回头。男生也以身体往後仰的样子回头,并且注视着门。虽然没办法安心,但时间却慢慢的流动。
门打开了,当我看到握住门把的手出现在走廊上时,就刻意用膝盖碰了原地。因为我认为开始奔跑之後,脚步声会害我们穿帮,所以反而没有动作。
我在走廊的墙边默默的缩起身体。为了在必要的时候,能够立刻跑向前方,於是就用脚尖顶住地面,并且不让体重加诸在脚上。
不让身体紧紧的贴住大腿,稍微浮起来。变成椅子丶变成棒子…虽然可以变成很多东西,但我想变成石头。
就像是某个穿着狸猫布偶装的大叔。就像是圆滚滚的粉红色生物。我要完全变成石头,把本来就已经很稀薄的存在感变得更不明显。
鼓动在各个地方蜂起。心脏成为最大的震央,其他像是下巴的下方丶脖子丶腹部左侧等地方,就像是随意敲打响板的小学生那样,以独自的节奏鼓动着。真想扭动身体。
啪啪…这种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在走廊上跟我们共享着。
贴在地板上的额头直接戚觉到那个脚步声往我们的反方向离开。虽然不斥责肩膀放松这件事,但还是稍微继续维持那个姿势。
(好像没事了。)被男生摇摇肩膀之後,我终於抬起头来坐在地上。
(呼~寿命缩短了。)
(我也是。幸好不是往这边过来。)
(但反过来想一想,因为没被发现,所以寿命应该增加了!)
(妳这麽乐观进取,为什麽还会离家出走呢?)
少多管闲事。即使没有面向後面,难过的事情还是会在正面等着。
我一边拍拍屁股站起来,一边解除脚底没碰到地面之肌肉的痉挛。
可能是刚刚那个人走向二楼的关系,楼梯的声音响彻走廊。现在自己的脚步声能够混在其中,所以比较容易前进,但因为明确知道有人在这里,所以也更紧张了。
(哒…答…踩着硬质地板的声音,以及手电筒照射出来的不可靠亮光…)
(飘来飘去的粉与渐渐变得明确的异臭。积了灰尘的地板,留下除了我们的脚印以外的脚印。)
(已经消失的研究人员留下来的关於异种生命体的报告,日期停在几个星期前…)
(没有啦,并非每一个外星人都像是异形。)
他本人本来也显得很有兴趣,并且散发出那种戚觉,但是却改变态度否定我的想法。
前面是转角了。我贴在墙壁上慢慢的移动,虽然有时候背部会被凸出来的东西撞到而觉得有点痛,但来到转角前了。
我只探出头看看深处。喔喔喔喔喔喔…
(发现通往神秘地下设施的楼梯了。杰夫,我们成功了。)
(真的吗?宝拉,把经过详细跟我报告。)
我们胡乱的替彼此取了间谍的名字,并且互相称呼。感觉大概统一了。
嗯?对了,我们都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呢,而且也没报过自己的名字。
但是我们却一起行动,还来到这种地方,以客观的观点来看,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某个角度来说,这是宇宙级的来往。这是应该不存在於我的常识里的奇特违法行为。
(嗯?我看到写着楼梯下方设施名称的东西。但因为缺乏维他命A的关系,所以看不到。)
(由我代替就各方面来说都很胆小的大姊看过的结果,地下好像是材料室。)
嗯…外星人的材料吗?说不定有UFO残骸,或是物质XYZ等等的东西在那里积灰尘。
不然就是虽然不能大肆公开,但是有外星人制造工厂之类的东西正在运作。为了改善天然种太稀少的状况,而用便宜的养殖种来掌握大众的心…这不是在说鱼啦。对了,天然的牛肉也很少见呢,不过因为我不喜欢,所以没关系。
(好,立刻去调查吧。)
(终於要去救被囚禁的外星人同胞罗。)
(嗯…嗯?)设定是这样吗?
我一边歪着头,一边继续维持靠墙走的姿势靠近楼梯。脚踏上阶梯,偷偷摸摸的走着。
在往下走了三阶的阶梯时.从远方传来的楼梯声消失了。因为隐瞒的声音消失,导致紧张稍微放松的关系,让我的嘴动了起来。
(外星人兄。)
(怎麽啦?地球人大姊。)
(你跟预定会存在於这里的神秘地下设施里的外星人会是茶友之类的吗?)
(他常常会做马铃薯炖肉之类的菜,然後拿来分给我。)
(真的假的?原来马铃薯在宇宙也大大的活跃啊?我对这东西刮目相看了。)
(那个…)
(嗯?)
(妳认为外星人真的存在吗?)
对方先说出问我也不会觉得怪怪的事情,而且没想到还满正经的。
我停在阶梯的中段,抬头看着男生。他的表情很奇妙,湿润的眼睛就像是积蓄起来的运动饮料那样,摇动的方式看起来好像很有喝下去的价值。
(嗯…这个嘛…我相信有…但是我认为应该不存在於地球上。)
我先变成否定眼前这个自称外星人男生的人,但是没有效果。
(没错,其实我真的是外星人。)
(…………………………………)这时候带着正经的表情跟我说谎又能怎麽样。
(有很多外星人来到这个星球之後,就没有回来了。我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呃…是这种设定啊?)
我这麽问之後,男生空虚的笑着。虽然本来应该是懦弱的感觉,但因为昏暗的关系,以及他本人长得帅的关系,让他这种表达方式变得帅帅的。
(我还顺便要进行他们没有完成的调查工作。虽然很老套了,但我们要评估地球人的生态。上级要我们来这里调查整体到底是倾向善恶的哪一边。)
哈哈哈…我平淡的笑着。冷静点啊国中生。要稍微动摇一下。
以前老奶奶告诉我们这些事情,让我们这些夥伴靠得很近的讨论着呢。羞耻心开始出现了。呜~咿~世间的常识这种风吹在我的皮肤上。
我原来的朋友则是在发现自己讨论不赢别人之後,就会完全不理会他人。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卷棉被吗?不过一眼看起来却像是培根芦笋卷。
流口水了…
(例如地球人如果一直偷偷抓外星人去做实验,那我们大概就没办法跟地球人变朋友吧。)
(喔?所以你才要来调查这个地方啊。辛苦了…)
(还好啦。)他似乎不觉得怎麽样。真是个强敌。
(那你说是为了要回宇宙才来到这里那件事是骗人的吗?)
(不,我也是真的找不到方法回去。因为某些原因的关系。)
他耸耸肩膀。嗯?我真的能够应付这个人吗?看来要攻陷他可不容易。
(那如果你们认为地球上都是坏人时要怎麽做?让陨石击中地球吗?)
我迅速的压住安全帽。我并不担心万一只有我一个人获救要怎麽办,应该还有很多以正确的方式骑脚踏车的好孩子。
然後我要率领那些孩子,建立新的日本国。我预定要成为新世界的女工。
(即使发现地球人并不友好,我们也不打算危害地球人。反正即使不管,你们也会擅自灭~吧。但我们乐观的认为如果有机会好好相处,就该好好相处。)
(喔~真是墙头草啊。)
然後虽然我有点在意来自上面的视线,但有件事让我认同。
嗯…我看破这个男生的根源了。
(嗯…原来如此,我知道你的名字了。)
(什麽?)
(你是Echoes吧?嗯!)
嘻嘻…真怀念啊。大姊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可是很流行这个呢。小学的秋天时,会在早上上课之前设一个阅读时间,我当时就是看这系列的书呢。
(Echoes?我不知道妳在说什麽。)他用皮笑肉不笑的方式,四两拨千斤的回应我的说法。
(咦?世代不太一样吗?我还以为你的梗是来自那里…)
(梗…哈哈…妳不相信我啊。)
他脸上浮现苦笑,却显得失望。虽然只是假装失望,但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心的想法。
(别失望嘛。那你中意地球吗?)
(呃~因为我中意大姊妳,所以就当做中意地球吧。)
(喔?类似哈日族的人吗?)
(算是吧。)
他摆出柔和的微笑,低着头的表情也复活了。
嘻嘻!我掳获不是心上人的帅哥的心罗。虽然这种喜悦有点微妙,但绝对比没有好。
走下楼梯之後,就是比怪异的研究所更加诡异的地下室。
我终於来到外星人半径五公尺以内的范围了。如果跟那五个夥伴报告这件事,「喔~我们曾经玩过这种游戏呢。粒子,妳还在做这种事啊?」
我不是粒子啦。
(嗯…)我弯起膝盖,并且用眼晴发现藏在黑暗中的东西。
有亮光从门的缝隙照射出来,光线微弱到如果不在门的附近很注意地看就不会发现。
(应该所有人都离开了吧。)
(要不要稍微打开门,并且偷偷地看里面?)
(嗯?这主意是不错,但是危险)「呜喔!」门的边缘与墙壁把我的脸压扁了。脸的造型被加工成嘟着香肠嘴的鬼脸,现在不是等着被出货的时候,这就表示门从内侧往外侧打开。
「哇啊啊啊啊啊!」
里面的职员先脚软了。说得也是,我们是在知道有人在这里的状况下偷跑进来的,但他们会认为我们是幽灵。
当我把脸拔出来,并且开始跑的时候才发现,但是现在不是冷静了解状况的时候。
我在楼梯的最上层稍微撞到小腿稍微下方的位置而差点跌倒,身体也歪掉了。
因为这个影响,我放在包包里的鞋子咚一声掉到地板上,然後就掉下楼梯了。
「啊!鞋子!脚好痛!可是鞋子…呜…哎呀!真是的!」
我制止自己停在那里,放弃之後就在刚刚走过来的走廊上奔跑。
「怎怎怎怎怎麽办!要往哪边走!要逃出去吗?我们要逃出去吧!」
说话的速度变成平常的两倍左右,咬到舌头还是继续说话。虽然有人说语言没有质量,但我现在确实在舌头上感觉到了。语言有铁的味道,而且是苦涩的。
「不,我也要去二楼看看!」
「你缩什摸!」因为事态紧急,所以混了很多东西。
总之我们拚
命的跑到刚刚的楼梯附近。心中担心着万一警报响起要怎麽办?这种怪怪的事情,肺部完全没有在工作。
这个男生真的想要跑上楼梯,因此在中途开始左转,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好瘦啊,别因为是帅哥就自然的变瘦啊!不对,是因为瘦瘦的才是帅哥吗?嗯?搞不懂啦!
「我们都是直来直往,为什麽你会迷路!给我贯彻2D啦!」
「我跟妳不一样,还有来到这里的目的没有达成。」
「外星人滚蛋!」我碰的用手刀打他的额头。漂亮的直接命中他的头发生长线。
男生虽然「好痛」的表现疼痛,但又带着笑容享受这个乐趣。居然在这种紧要关头!
「妳到最後都不相信外星人呢,所以妳是非常喜欢锁国的日本人的模范。这是最後了,所以就让妳看看证据好了。」
「闭嘴!快逃啦!」
「大姊,妳这麽想逃走吗?好不容易进来里面了。」
「啊?」因为没想到他会反问我,所以我很吃惊。
他是要我抱持为了寻找外星人而死在这里的决心跑上楼梯吗?
如果我相信这种事情,那我应该打从一开始就会全面肯定你说的事情了。
嗯…所以呢?我没有设定频率来搜寻广大的区域,结果在背後找到答案。
还不讨厌自己的直发的六岁的我,踢我腰部稍微上方的位置。
她想办法很努力的用短短的脚,催促我去看外星人。我马上就在想像之中,体验到被小孩子要求去游乐园的父母亲的感受。怎麽办呢?
爸爸他们是怎麽轻松的应付我这个曾经很任性的孩子呢?
嗯…我啊。
这里设有相反的年龄限制。
实际上我现在在追求的东西有很多。
小时候的我梦想的东西其实空无一物。
我第一次单恋的对象,也已经不在我身边。
确认之後,一切都消失了。
连要抓的稻草都已经枯萎,完全没有剩下。
所以我要结束逃避回去才行。我不能一直待在什麽都没有的地方。
可以只有妳留下来。
我收了下巴,稍微摸摸浏海,稍微让自己长大。
我放开男生的手,手在脸的旁边挥舞着。
「抱歉,我要逃走。」
我要逃离穿着实验衣的研究人员,还有小时候的我。现在的我要逃到有某个东西的地方。
「嗯…这样啊。」
他很感慨的收下巴。但是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马上准备好要奔跑了。
他还离我很近,但我已经先挥手跟他道别了。
「谢谢妳陪我来这里!谢谢妳送我来这里!我很感谢大姊妳,所以我会跟上级报告的!为了谢谢妳,我会安排妳的朋友之类的人也得救!再见!」
就像是最後的交谈那样,他对我摆出满脸适合他年龄的那种国中生笑容。虽然让那个男生拥有的特别神秘性消失在深处,但也被别的要素点缀那个魅力。
「知道啦!拜拜!」
我也以即使在走廊的最深处,也能听到的洪亮声音与夸张的动作,来送走正在跳跃的那个男生。
我一直看着他毫不迷惘的一次踩两阶阶梯前进,直到他的背影在楼梯口转弯消失为止,我发现到有别的脚步声从走廊的深处传来,所以也知道我该离开了。
好啦。我要怎麽从肚子里以外的地方,找来过剩的精神呢。
我在脚底施以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力量,然後踢了地板。
(P69)
把男生与六岁的我留在里面。
十六岁的我则是跑往好奇心的外面。
「呼…呼…呼…」
我一紧张起来,疲劳就会跟平常的体力无关的出现。
因为心灵很累。昨天的伤痕还没有痊愈。
我跑到外面的田地,然後让想要我直接大字型的躺在地上的心灵劳累充满血管,并且缺氧的喘气着。呼…呼…我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用手撑着膝盖低着头,然後慢慢拖着脚转身,让自己面向研究所的方向。没有人在追踪我,也没有人来追我。但我算是有同夥。
「呼…呼…呼啊…」
我咀嚼着呼吸,试着硬是要阻止喘气。呼嘶~空气从牙齿的缝隙漏出来,让我觉得好恶心。如果被别人看到这种状况,那我一定会以寻找地底人为理由来开始挖这里的土。
「咳呼!」我放弃忍耐,奢侈的吸气又吐气。
等呼吸差不多安定下来之後,我就把手放在额头上看着窗户的亮光。
「嗯…他没事吧?」
我们并不是入侵有军队的基地,所以我觉得应该不会很危险,但小时候这里让我感受到的神秘性,正在故意煽动我的不安。嗯…肚子底部好痛啊。
啊…结果我忘了问他的名字。嗯?这种来往的方式还真随便。
虽然依依不舍(我…我烫的头发…),但我还是踩着硬硬的土壤,回到放在这里的脚踏车旁边。「喔!变冷了呢。」是在闹脾气吗?坐垫也变得冰冷,对在社团都是当板凳选手的我来说,这会伤害到我的自尊心,嗯?「咦?」
我发出奇怪的叫声,眼睛也睁得很大。嗯!想像这实际的样子会让人受不了。
被我弄掉的两只鞋子,都乖乖的待在脚踏车的笼子里。
「不会吧!」我靠近去看笼子。脚尖微妙的磨损丶尺寸丶颜色丶没有光泽的样子…不管从哪一点来看,这都是我的鞋子。难道鞋子丢下主人不管,擅自跑回来了吗?
「不…不可能吧…」难道外星人最基本的技术就是空间跳跃…「我觉得也不是这样…」
虽然这现象让我的下半身僵住,但还是僵硬的动起上半身把鞋子捡起来。
嗯~……搜寻会知道这双是我的鞋的人…就只有一个可能。
得到这个结论之後,自然就会摆动头来移动视线。可是都没看到任何东西。没有人跑来拔田里瘦瘦的萝卜,也没有被神秘的亮光包覆,并且全身穿着白色紧身衣,眼角还上吊的人从空中出现。那个男生是不是已经离开这附近了呢?是他把鞋子拿来的。只有这个可能。
但他是怎麽做到的?他往二楼去了,而我则是一路逃回来。他是以这样还能超越我的速度行动的吗?说不定他真的是忍者(而且还是美式的)。
「还是说…」当他要搭着UFO回去的时候,把鞋子丢到地上来了呢?
我用手找找看鞋子里是否有塞着简单的字条,但只是让鞋子代替手套套住我的双手。我啪啪的让鞋底互相拍打几次之後,就把手抽出来。後来我发现我的脚还踩着泥土,於是就穿上鞋子。
「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经意的笑自己的想法。而且还抱着肚子,觉得很可笑。
外星人没有被抓到这个基地来。那一定是骗人的。
因为他怀疑,所以特地带着我这个地球人代表潜入这里,可是却没发现任何东西。
失去干劲与误会让我的脸变红了。
所以那个男生才会难为情的把遗失的东西送还给我。
他想用这种方式隐瞒自己的失败,所以他在报告的时候,不会说地球人的坏话。
地球一定是被我拯救了。
「喔?我是英雄呢。不知道天才猜谜里会不会问到呢?」
当然即使他的脚并没有以三厘米的距离漂浮着,我也不会否定任何事情。
即使他做出跟职员解释之後好好的道歉,再从门口拚命的奔跑,超越我之後就把鞋子丢进去,然後就逃走了这种几乎像是地球人类的行动也没关系。
不论是他要踩着泥土走路,还是要飞上没有尽头的天空後回到宇宙都没关系。
只要感谢我们想要去的目的地,有我们能够回去的家。
「希望外星人都是像你这样的好人。」
跟自己以外的人接触之後,让我感受到适度的痛楚与热情。
嗯~还是这种事情最有趣。
我升上二年级之後,一定会再喜欢上别人。
而且还会把昨天喜欢的人,变成回忆中的伤痕。
流子的夜晚,UMA的春假才刚开始!所以就急急忙忙的开始准备回家。
我的离家出走在两天之内就结束了。
我跨坐到脚踏车的坐垫上,并稍微修正戴着的安全帽的位置。
慢慢的开始踩踏板。
冬季即将结束的夜晚,让气息也变冷,并且打在脸颊上。
但是我已经清楚的看到路了。
我用力地踩踏板,速度也越来越快。即使速度达到平常我决定的
速度,今天我还是继续转动车轮,让车轮演奏出声音。
我在尝试会不会被看不到的某个外星人从背後追上。
把撩乱的侧发与跑过耳旁的风切声当做风速计。
为了把正在追逐我的自我厌恶丢下来,我把速度超越体温这件事情当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