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奏大小姐】
3月14日。
这正处于春假中的一天,我如同往常一样说道,敲着她房间的们。
【早上好,次郎君】
立刻打开门走出来的,是浪岚学园理事长的独生女——凉月奏。
因为今天有事去学校因此大早上就穿着制服。
【奏大小姐。昨晚休息得好吗?】
【………】
我尽可能语调恭敬地说道,她就【……哈啊】的叹气。
【……真不爽】
【?身体不舒服吗?这样的话,现在立马去医院……】
【不不不是。你对我用敬语的话果然还是违和感满满的】
【就算你这么对我说……】
【因此。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次郎君】
咻的。
她指着穿着管家服的我的胸膛说道。
【现在起立马卸下敬语】
【奏大小姐。我作为管家,要服从那个命令有点……】
【呀!救救我莓!次郎君利用他作为管家的立场对主人做出肮脏的事了!】
【………!好我懂了!我懂啦凉月!】
【啊……别……不要……次郎君真是的……意外地熟练呢……】
【请别再演奇怪的戏啦!】
因为我果然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的,因此语调恢复以前那种感觉吐槽道。
臭Devil凉月。大早上地就玩这么不得了的事。就那么期盼自家管家的寿命缩短么。
【呜呼呼。你果然还是更适合这样的】
【是么。话说,你也该要习惯了。我当这个家的管家都当了两个月有余了】
【管家?你这说什么呀,见习的】
笑嘻嘻地挑逗我的凉月。
可恶……这事实完全无法反驳。不对,应该是凉月明知故说而已吧。
对——见习管家。
这是我坂町近次郎现在的工作。
【话说,你以后别再闹着玩儿地喊莓小姐了】
【啊啦,为什么?】
【那个人要是出现了的话就开不得玩笑了】
假设那个LOVE着大小姐的女仆听到这声SOS。或许会像背叛组织的黑手党一般被当街公开处刑。当然,说的是我。
【对不起】
但是。
凉月可爱的吐吐舌头道歉后。
【似乎已经晚了】
【………】
这一瞬间,我为了表现不抵抗而举起双手。
同时,从背后伸来一件能冻住脖子的玩意儿。
电锯。
不,虽说似乎起码还是无刃电锯来着,不过在这大屋里头会玩这种危险玩意的人只有那么一个……。
【见习的】
背后传来感情稀薄的机器声。
我保持举起双手的姿势战战兢兢地回过头,看到的是一身女仆装还戴着眼带的奇葩时装的女孩子。
早乙女莓。
凉月家的女仆登场了。
【刚才好像听到了奏大小姐悲痛的SOS来着?】
【不,没,是不是你的错觉?】
【我好像听到[呼嗯……啊……次郎君……反正都是要的要不捎上莓吧……]这样的声音】
【那明显是你的幻听啦!】
【对呀。我也不想跟你一块……嗯?说不定,这里把见习的处理掉的话我就能跟奏大小姐独处了……】
【那个,莓小姐?我好害怕,所以可否先把电锯放下?】
【NO。今天是可以安全使用此物之日】
【今天什么日子呀】
【厨房垃圾回收日】
【………】
令人可怕的是,莓小姐的眼神怎么看都是无比认真的。
这就是所谓的职权骚扰么?不,这与其说是权势威胁感觉分明就是跟杀害预告差不多。总之,我可不想被解体掉扔到收集处去,因此开始拼死辩解。
【冷,冷静下来。比如叫其他的佣人过来征求下他们的意见如何?】
【其他的佣人?】
【嗯,为了得出公平的判断】
【YES。我们的厨师说过[今天的午饭做炸鸡因此帮我去调达下相关材料]】
【我说这大屋还真没个正经的佣人呀!】
顺便一提,那个厨师的名字叫鲛岛小雨。
集不良、变态、萝莉控这三项最惹人厌的属性于一体的女料理人。话说,炸鸡什么的,这不就摆明我是材料候补么。你又不是莱克特博士因此希望别再玩这种黑色幽默了。不,我说真的。(理树:莱克特博士,汤玛斯·哈里斯的作品《沉默羔羊》中的虚构角色,变态杀人犯)
【好好。两人都别打架啦。还有,莓你还得去帮忙准备做早餐吧?努力干哦】
【YES。收到,奏大小姐】
恭恭敬敬地行完礼后,莓小姐就走了。可怕的是,自从我来到这大屋那天起,我每天早上都是像这样过的。
我难起床这个缺点通过这两个月已经有所改善了。因为赖床的话就会被莓小姐处罚。当我听到【打杂的。处罚的模式有一百二十种,你要哪种?】的瞬间,我就在心底里发誓从此都绝对不赖床。
【那么,我们去饭桌那吧】
【收到,奏大小姐】
【啊啦,又用敬语了?不过,被你称呼为[奏大小姐]或许还不错。怎么说呢……真心惹起我非常的嗜虐心】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性格呀,奏大小姐】
【呜呼呼。当然啦?因为我可是你主人哦】
好了,走吧,次郎君,凉月如是说着就走出走廊。我慢一步,跟在她身后。
嘛,就像这样。
我担任见习管家是始于那一天。
♀X♂
根本上来说,我不是当管家而已当管家见习也是因为那个课题的错。
跟大叔打架。
结果就是——打平了。
近卫说,虽然我直到最后还把大叔殴打地快倒地了,不过最后却是两人同时精疲力竭而倒地了。于是,课题的结果就是两人同时倒地因此平局。
嘛啊,能打倒大叔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怎么说,我的记忆快被揍飞了。就算这样,我还是成功拖到平局了。
因此——对于我的处置就成了把我安置在凉月家见习管家这种半吊子的职位上。似乎说是为了能好好当好管家,需要在这大屋里进行管家的修行。
嘛啊,说真的我也觉得那样比较好。
假设就算我真能打赢大叔不过在管家方面我还是个小白。因此,像这样通过见习多多学习以此成为管家比较好。
这样一来。
我在考试后那天开始就住在了凉月家,过起了一面在这大屋学习管家入门一面上学的日子。
然后——今天是春假。
这一般学生眼中的假日对我这见习管家来说没有任何关系的……。
【还不够格呢,次郎君。跟昴泡的红茶比起来还有很大差距】
时间是晚上九点整。
在这吊着豪华吊灯的客厅里,喝着我泡的红茶的凉月说道。
【呜……抱歉】
【嘛啊,没办法啦。你现在还处于修行状态。说真的,你能跟流打成平手当上见习管家已经很了不起的】
【……啊啊。我也觉得运气很不错】
红羽曰,那个人应该强得跟我们老妈持平。因此,连红羽都不能打赢的我居然能跟大叔打成平手,除了运气好其他都不可能——。
【你说什么呀,次郎君】
但是。
凉月却一口理所当然的口气否定我的话。
【帮助你跟流打成平手的是,你的实力】
【哈?嗯用不着说礼貌话。的确我听说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来着】
【不不,不是那么回事。你并不是靠着好运气而已靠你自己的实力打倒流的。考完试后——我听了流跟红羽酱的对话后,暑假最后一天一来一直抱着的疑问终于解开了】
【疑问?】
【对。是[为什么在游乐园那回事流突破了我这主人的命令?]这疑问。如同我之前在神社那会儿说的一样,我命令流说不要伤害次郎君太过分】
【貌似是。但是,那应该是因为大叔讨厌我而已吧?】
同族厌恶。
大叔说,我跟他年轻时的自己很像。因此,不知不觉就下力气了……。
【不是的。那是因为——流被你逼出真格了。还记得吗?次郎君你,在游乐园那会儿打中了流一发攻击对吧?】
【嘛啊,虽说是那样】
但是,那对大叔没有效果。
清醒过来后的大叔之后就把我打残了——。
【对——就是那一发,把他打痛了】
【——哈?】
我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真是的,说到这份上都还不明白吗?就是说,次郎君的攻击对流十分有效。你殴打的的确是流的腹部来着是吧?因此,流的肋骨被打痛了。或许,甚至都麻痹了】
【麻痹了……当真?】
【诶诶。因此流就无视我的命令动真格把你打残了。因此他觉得不这样的话,自己就会输。因为那时候的流的目的是为了跟昴战斗,以此治好那孩子的刀具恐惧症。因此不能输给你】
【………。但是,那时候的大叔可看不出有受伤哦。而且还发出相当反派的笑声】
【真是的。次郎君的记忆力真够坏的。那个时候诱拐犯的声音可是我,凉月奏发出的。事后我在大屋里跟你说明了吧?因此,流是受伤了而只有声音还是很精神的】
【………】
就是说,那个吗?我一开始就拥有能打痛大叔的实力吗?
【但是,这好奇怪呀。因为,我可是一直都没赢过红羽哦】
【是呢。游乐园事件后,你经常跟红羽酱或者昴对打是吧?但是,却没能战胜那两位。关于这个——我之前从红羽酱那儿得到了相关回答】
【回答?】
【诶诶。次郎君。我觉得这或许是你的弱点——】
要是是女孩子当你的对手的话你就没办法认真战斗。
【………】
不不不。
就算突然那么说。
【开毛玩笑。我什么时候都是很认真的。不然的话就会被红羽杀掉了】
【但是,红羽酱似乎不那么想哦?是那孩子是这么跟我说的。[哥哥他,跟我或者妈妈对打时会无意识地手下留情]】
【什……】
那不可能吧,虽然我想如是回答,但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考前特训时红羽说的话。
【不准放弃!只是哥哥还没拿出真本事罢了!】
红羽的确是说过那样的话。
那意思就是……。
【你至今为止都没对红羽酱动过手脚。但是,冷静想想的话这真奇怪呢。因为——你是坂町家的长子。接受了十年以上的格斗技训练。因此跟妹妹红羽酱就算是要全力对打应该还是能行的吧?】
【不,虽说如此……】
【然后就是,你没有能战胜昴。红羽酱觉得因为昴是你的朋友因此你不想动真格……我想或许不是。肯定是因为,你知道昴是女孩子因此没动起真格打】
嘛啊,我有什么想说就直说吧。
凉月端起红茶杯凑到嘴边后。
【你就是个面对女孩子就不能动真格的女权主义者】
【……你是不是特意用这种讨人厌的说法的?】
【那么是否要改为你是面对女孩子的话就是无意识地手下留情的温柔的男孩子?】
【咕……那个感觉相当羞人】
但是,面对女孩子就动不起真格。为什么会那样我也不太清楚……唯一能想出来的理由,或许就是老爸的死。
老爸死後,坂町家就剩我一个男丁。
因此我或许就想着我作为男的一定要把妈妈跟红羽守护在身边。
因此——跟她们打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地不动真格。
然后,这份价值观的范围不知不觉就超出了妈妈跟红羽,而扩散到全部女孩子身上——。
【因此,你能夺下见习管家之位,就是因为你的实力。因为你这十年间都跟红羽她们一起进行格斗技训练……一起努力对吧?】
【………】
【这只是说那份努力在跟流打时出了明确结果而已。嘛啊,就算这样我觉得你依然跟流依然存在实力差。但是——你还是跟流打了个漂亮的平局。那一定是因为你如同字面意思地拼尽全力去达成试题对吧?】
【……不,这大概不止只有我一己之力】
对,我觉得那时我能站着,是因为有她们在身边。
红羽,政宗,凉月,还有近卫。
我想一定是因为那些家伙都在守望这我,因此我坚定地不想输。而且还有薛前辈跟奈香琉发来的祝词来着。嘛啊,或许这些话听起来也不过是觉得我在耍帅。
【呜呼呼。不用这么谦虚啦】
这是。
凉月很少有地认真说道。
【因为,你做成了我做不到的事】
【哈?什么意思?】
【这话简单。12月。你被莓用刀伤害了的那天。那一天,你去了医院那会儿,我跟昴及宇佐美同学三个人谈了会儿。结果就是,要为对次郎君的心意做个了结】
【………】
【真心那句,我那时想放弃了。觉得[或许我们无法全员都得到幸福]。想着现实肯定是如此不讲理的……于是放弃了】
【………】
【但是,次郎君。你不同。当你在开学典礼上知道昴放弃做管家时,你就拼命想改变那个结局。就算明白现实是不讲理的,依然还是要为此拼命】
【结果就是,你把流打倒了,成为了见习管家。以继承昴的梦想这种形式,把决定好的解决……把不讲理的现实稍稍改变了下。那就是——我所没能做成的事。因此——】
我觉得你能成为我自己的管家我感到很开心。
如同略带夸奖似的。
大小姐对管家如是说道。
【嘛啊,我有什么想说我就直说吧。我想我也要学着你,去为了幸福而全力以赴去。——不不,是要通过努力来捕捉幸福。也不能老是被失恋的打击拖后腿】
【啊啊。我虽然不能说的怎样,我觉得这像你】
【呼呼。谢谢。嘛啊,的确。我跟宇佐美同学都因为被你甩掉而已受伤了。不过,放弃了当管家这梦想的昴也跟我们一样。次郎君你,我想也背负这把我们的告白拒绝掉的罪恶感带来的伤害吧。我们全员……都为此而受伤了。但是——】
微微地。
凉月笑着说。
【——伤口这玩意,有时候不也是很宝贵的东西嘛】
【诶……】
【听说,最近出现有很多个灰姑娘的演剧,还有运动会的竞走上大家一起踏过终点线之类的事。虽然好像是骗人似的,不过有亲切的老师说道。[我们的孩子要是受伤了也太可怜了]】
【嘛,任谁都觉得自己的孩子宝贵的啦】
【但是……我觉得有时候受个伤从中获取经验,对于人类来说或许是必要的。因为——】
只要活着,就不可能绝对不受伤。
【所以——谢谢。虽然次郎君拒绝了我的告白……同时,谢谢你认真的面对我。我也会因为告白被拒绝而已感到悲伤,感到相当受伤。但是——正因如此,我要试着重新站起来。为了我能现在更坚强——振作起来,向前走下去】
大小姐微笑着明确说道。
对,她的名字叫凉月奏。
我觉得真很适合她。
不管发生多么不合理的事儿为此受伤,都要站起来为幸福而斩获胜利。
那种——坚强的活法——。
【话说,次郎君。你习惯了凉月家的生活了吗?】
突然,凉月改变话题了。
那张脸上,满是跟刚才有所不同的快乐的微笑。咕……这个死性虐待狂。对我明知故问。
【还没习惯呢。因为作为管家又很多必须记住的,以及很多得做的工作。加上,佣人们都是富有个性的】
【莓跟小雨吗?的确,想要她们承认次郎君你为凉月家管家还得过段时间。不过,你想要够格得到承认的话,就必须得努力哦?】
【我知道】
【呼呼。这才是我的管家嘛。啊,说起来,跟真宵酱关系好吗?】
【噢。那家伙挺不错的】
日向真宵。(理树:咱去,这个时候扯出这个梗←←)
这个大屋有这么个女仆。年龄比我小一岁,因为某些复杂的原因而在凉月家当女仆……怎么回事。总觉得跟那家伙的波长很吻合。总觉得她身上散发着跟我自己一样的辛苦人的气场。
【嘛,那孩子发生过很多事了】
【很多事?】
【具体来说的话,就是足够出两本漫画单行本的趣事】(理树:漫画外传《迷茫管家与迷茫的我》共出了两本单行本←←)
【还真够具体呀】
【但是,因为那孩子挺憧憬昴的,因此听说你要跟昴结婚的时候似乎大受打击了】
【啊啊,那个我懂……】
初次见面时她就大哭着说【昴大人拜托您了!】。没想到居然连佣人都是粉丝。真可怕,昴大人。
【没关系。真宵酱开朗又坚强——因此,我想肯定能振作起来的】
【我也那么想。怎么说呢,那家伙跟红羽有点相像。怎么说呢,远比看上去要坚强得多】
【说起来,红羽酱还精神否?】
【那家伙一成不变。不如说感觉比起以前更精神了】
坂町红羽。
那家伙现在正住在1月份重建完成的坂町家中。
对——跟妈妈一起住。
约一年半前出国进行海外武者修行之旅的我家老妈,上个月回国了。好像是花掉了武者修行是得来的摔跤赛报酬建了个格斗技的道场。往后似乎是要致力于训练年轻人了。
【………】
……不对。
我想绝对是为了能培养出实力能跟自己打的家伙。因为海外武者修行中也是连战连胜,因此这次就要通过自己的手来培养出能威胁自己的人吧。那个人的话应该会打够一辈子的。
【这对红羽酱来说不好呢。因为次郎君成了见习管家,因此住的地方必须分开】
【不,那家伙也说[我也是时候离开哥哥身边了!]。加上,反正住在同一条街上又不是不能碰面】
顺便一提,那家伙新学期后似乎就是手艺部部长了。
三年级的薛前辈跟莓小姐毕业了。红羽好像是【往后由我来带领手艺部了!】地干劲满满的。我只得是祈祷我们的手艺部不会成为什么闹事集团。
【……说起来,政宗没事儿吧】
我不知不觉说道。
本来的话手艺部部长似乎是由政宗来当的,不过因为打工太忙而拒绝了之类的。而且好像已经跟自己的双亲了结了,似乎要比以往更努力工作。因此,最近都不怎么碰面……。
【啊啊。说起来,关于此事有话对你说】
【诶?】
什么意思?我虽然要如是回问,如同盖过我的话一样凉月对客厅门那边喊道【可以进来了】。
咔嚓地。
门慢慢打开后,从中出现的是——。
【…………早上好,死没种的】
宇佐美政宗。
毋容置疑,这是现在说着的女孩子。
但是,我被那身穿着吓飞心肝儿了。
【你为什么穿成那样?】
【~~~~~~~~~这,这是,那个……】
进入客厅的政宗,紧紧的捏住附带有丝带的可爱裙子。
女仆装。
这是这家伙的打工场所女仆咖啡店的制服。不知为何,政宗穿着这身衣装来造访凉月家。怎么回事呢。莫非是觉醒cosplay的趣味了。
【次郎君。简单说明下】
这时。
开口的是我的主人凉月奏。
她一脸高兴得无法忍住的表情说道——。
【今天起,宇佐美同学就住进这大屋了】
【………】
这句话把我的脑浆都冻住了。
那,那—个,就是说……。
【难不成……这家伙要当凉月家的佣人么?】
【就是这样。嘛啊,详情问宇佐美同学比较好我觉得】
一脸开心的笑嘻嘻地说着的大小姐。
呜哇—,糟糕。这家伙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说一定会有什么有趣事件发生的。或者说,现在已经发生了。
【政,政宗?发生什么了?】
我颤抖着问道。
这样一来,政宗就【那,那个呢……】地无力笑道。
【我被赶出公寓了】
【哈?】
【我说啦,我被赶出公寓了。正因如此,我现在没地方住了】
【………】
无,无家可归的孩子么这家伙。就算很穷也用不着过这么波乱万丈的人生吧。话说回来,为什么被赶出来了?
【死没种的。你还记得我为什么能住进那么高级的公寓吗?】
【诶?是那个吧?你的房子有很微妙的东西……啊】
是呀。政宗的房间是现实幽灵公寓。正因如此租金便宜得一个月只要四千圆。
但是,这都是过去时。直接说起11月我跟红羽寄住在政宗家时。从那时起,这家伙的房子就没发生过灵异事件。
那是因为,我家老妹让凭依在政宗家的幽灵(坂本小姐)成佛了(还是用德国拱桥摔)……
【瞧,12月时昴大人把我房子跟隔壁房子的隔墙给打了个洞对吧?上个月,为了修理那个洞公寓的物主跟修理的人来了。然后……那时候就暴露了。我的房子,已经没有什么微妙物件这事】
【………】
【当然,租金也恢复到原来高级公寓的价格水平。但是,我支付不起,因此被赶出公寓了……】
【………】
太,太不幸了。没想到幽灵成佛后居然招来如此不幸。
【没,没问题吗?】
【怎么可能没问题。虽然有在打工,但完全不够钱】
【嘛啊,也是呀】
现在也不能去找父母借钱吧。因为之前还去找上门闹事来着。不如说感觉即使去索取给赡养费也不奇怪。
【所以来……被赶出来后我就一变又是借住在打工的女仆咖啡店,又是借住在奈香琉家还有坂町家一变寻找新住所……但我没有担保人,再说又没有能包住的工作……】
【没有办法因此来拜托我了对吧,宇佐敏】
【啰嗦!别喊宇佐敏!】
【别吵闹嘛。难得我为了能收你做佣人而去说服父上大人】
【呜……的确,这是要感谢你的……】
【话说回来,宇佐敏你果然还是最衬女仆装耶】
【我说不要喊我宇佐敏啦————!】
呵呵地一边喘气一边吐槽的政宗。没事儿吧。看着样子要是继续吐槽的话会过劳倒掉的感觉。
【喂,政宗。你真心要当凉月家管家吗?】
为了确认而先问下。
一问,政宗就【哼】的强气地挺起胸膛。
【当然啦。听好了?死没种的。我选择来这大屋,不就是说已经无处可去了吗】
【这什么意思?】
【哈啊?这都不懂吗?】
政宗她。
哈啊地重重吐口气后。
【因为,现在是就职冰河期】
【………】
不不,政宗同学。
为什么你会扯出如此之现实的话题。
【所以啦,我想着尽早决定好就职去路比较好】
【这真是具有相当现实性的说服力的台词呀……】
【当然啦。本来的话,是准备毕业后就去打工的,但现在立马就有工打了。凉月说可以一边打工一边上学。而且这里有提供食宿,薪水也很不错!】
叭啊的浮现出耀眼笑脸的政宗。
……怎么回事。这是够坚强的,这家伙。就如同开花在沥青路上的蒲公英一般呀这家伙。感觉这家伙的话不管怎样的环境都能活下去。
【然后……】
这是,政宗有点害羞地腼腆起来。
【在这大屋里头的话……又能跟你一起住了】
【政宗……】
【啊,别,别误解了!我才不是因为寂寞哦!?只是因为12月那会儿跟死没种你还有昴大人凉月奏一起住那会儿……有点开心而已6]
政宗一把快要消失似的声音说道。
……真是的,不直率这点还真一成不变呀这家伙。但是,凉月也经常说来着。【这个大屋里头的佣人跟家人没差】。所以我们就如同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大家庭一般。
加上,这对政宗来说或许是个好环境。
因为——凉月家的确有她所需求的东西。
【正因如此——我今天就在这里干活了,死没种的】
【啊啊,多多指教,宇佐敏】
【为什么连死没种你都喊那个名字呀!?】
【呼呼,别生这么大气嘛。我觉得很可爱哦】
【诶?真,真的吗?】
【诶诶。就如同宠物一般】
【你把我当笨蛋吗!?】
转眼间就拖入无限口水战模式的主人与女仆。
嘛啊,政宗能来这大屋是间好事。说真的,我觉得我已经快无法忍受一个人陪着凉月的恶作剧了。从此以后就拖上政宗来陪这大小姐吧。拜托了,宇佐敏。
【啊,对了】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政宗突然转变话题。
【昴大人在哪里?我刚才就一直不见人影】
【………】
听了这句话,而陷入沉默的凉月。
沉默。
无声支配这客厅数秒后。
【那孩子,不在了】
说出了,这么句话。
【诶?不在……是怎么回事?】
【字面意思。既然次郎君来当管家,那么这么大屋就没有拿孩子的地位了。因此……那孩子回她妈妈的实家去了】
【什——】
被凉月这话冻住的政宗。
……对。
近卫不在这大屋了。
那家伙,去了她妈妈——小鸟游的实家去了。
因为——那家伙已经不是管家了。
【骗,骗人,我明明还想着好不容易能一起住了……】
【政宗……】
我对眼睛微润的她开口道。
就是这一瞬间。
【我回来了,大小姐】
传来的是熟悉的女低音。
那边的是近卫昴。
对,凉月家的前管家。
【欢迎回来,昴】
如同理所当然一般跟近卫打招呼的凉月。
看着她,政宗【诶……】地石化了。
然后,数秒的沉默后。
【……呐,凉月,你莫非……】
【对不
起。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相信昴已经不在了的胡说八道】
【你个性虐待狂!——————!】
【但是,我可没说谎哦?昴确实是回她妈妈那边的家去了。怎么样,昴。有好好扫墓了吗?】
【是的。托大小姐福气】
近卫一脸开朗地点头道。
对——扫墓。近卫这几天,是去位于她妈妈那边的家的土地上的母亲的幕。就是说,暑假时我们旅行去的地方】
好像是说,要好好对母亲报告说自己放弃做管家以及跟我的关系之类的。为此还跟凉月请了几天假。嘛啊,虽说一般一天来回就够了……。
【许久不见,奏大小姐】
客厅里响起沙哑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是近卫流。
跟近卫一同,这数天都不在这大屋的管家。
【这一次真的由衷感谢。没想到居然还给我们放假】
【别在意。难得去扫墓,我觉得让你跟昴一起去比较好】
【但是,居然还允许去旅游……】
【不好吗。偶尔也俩父女旅旅游嘛】
【——也是。由衷感谢,奏大小姐】
深深的行礼的大叔。
嗯,不愧是管家。动作像模像样的。就算是那副性格,这人还是一位体面的凉月家管家……。
【嗯?】
这时。
大叔他,可疑地看看我后。
【怎了。还以为是那个眼镜混蛋阴沉着脸站在那儿呢,还没被解雇吗,臭小子】
【……】
订正。
当着主人的面说我坏话这一点,我觉得作为管家有点那啥。
【啰嗦。你才是,既然回来了就快上工】
这几天因为大叔不在因此大部分工作都停顿了。
嘛啊,虽然我觉得跟近卫一起两人旅行也没什么。肯定有什么不是仅有两人就无法说的话吧。
【哼。用不着你说。老子我是凉月家的管家。你才是,赶快凑够格吧。总是在见习这圈子中转来转去的看着也不爽】
【真的可以吗?考完试后你说过吧。如果我够格当管家了就可以跟近卫结婚】
【——啊】
可能是想起自己的发言了,大叔捂着额头【咕……】地深思着。
对,考完试后,大叔的确是那么说的。
我跟近卫结婚的条件。那就是——我够格当管家。就是说,现在我跟近卫的关系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关系。
【前言撤回。你还是一辈子见习吧】
【开毛玩笑。我一定会好好凑够格的,大叔】
【哈,你办得到的话就试着办的,臭小子】
互相之间恶言相向后,大叔说句【那么,告辞了,大小姐】,然后就转一圈走出了客厅。大概,是去干活吧。就算是那副性格,依然还是个认真干活的男人呀。
但是……。
【嗯?怎么了,次郎】
可能是在意我盯着她看,近卫不可思议地歪头问道。
不,怎么说呢……。
【你果然很可爱啊】
【什……突突突突说什么啊你!】
【因为你至今为止的形象都是男装管家啦。换上这身装扮后反而更觉得可爱的】
【呜……是吗?】
近卫红着脸看向自己的穿着。
女仆装。
这是凉月家的女仆的衣装。
【那个……穿着这身玩意就是说,昴大人也要当凉月家的女仆吗?】
政宗问道。
啊啊,是吗。近卫是最近才当上女仆的,这家伙应该不知道吧。嘛啊,我最初也下了以大跳。
【……嗯。因为我放弃做管家了。但是……只要是当凉月家女仆的话,在这大屋就依然有地位。大小姐是那么说的,让我当女仆了】
【但是,昴。语调用不着回复到你管家时代那会儿哦?可以的话我想不要喊我[大小姐]而是喊[小奏]】
【不,那不行大小姐!我作为女仆还是新人!所以要我在大家面前喊那个称呼……!】
【那么,两人独处的时候能否那么喊?】
【那,那样的话就尽量……】
红着脸点头的女仆。
嗯,我觉得近卫果然很衬这身女仆装。因为头发放下来了因此外观上没有男孩子气了。
近卫昴。
这家伙因为自己夺取了主人喜欢的人,而放弃了做管家。但是现在她把管家的梦想托付给我,以此去实现新的梦想。为了能做个优秀的凉月家女仆的梦想。
我觉得我只要支持她就行了。
【话说,次郎。我不在这段时间,有好好工作吗?】
作为前任管家或许因此而很在意我的工作情况。近卫如是问道。
面对这句话……我做出相应回答。
确确实实地以她的恋人的身份——。
【啊啊。力所能及地做了。——昴】
【~~~~~~~~~!?】
我喊她名字瞬间,近卫——不,昴满脸通红的啊啊地慌乱起来。
顺便一提,我也快羞死了。怎么说,这是第一次好好的喊名字。
但是,也不能老是喊她的姓。
因为,我跟这家伙是恋人。
【——次郎】
然后,她。
一脸开心地喊我的名字——说了一句话。
【……谢谢。你喊我的名字……我觉得相当开心】
【………】
糟糕。可爱过头了喂,吾之女友。因为以前这家伙不擅长这种直率的感情表现现在反而让我更是那么觉得了。
近卫昴,这一年间变了。
【——】
回想一下,这真是似长似短的一年呀。
我接受女性恐惧症治疗方案的这一年。回想起来,跟很多人相遇了,发生很多事了。我想这段时间我们都变了。偶尔会迷茫,还会像个没种混蛋一样躲起来发抖。即使如此,我们都变了。
终于,改变了——。
【啊啦,那样子懒懒散散的这行吗?你是我的管家,我想要你好好干活。还有——让过更开心点哦,次郎君】
这么说着,她幸福地微笑道。
凉月奏。
作为我主人的女孩子。
【真是的。还有……因为在这大屋里头我跟你就是同僚了——多多指教,死没种的】
这么说着,她两眼散发着对生活的期待感膨胀的眼光看着我。
宇佐美政宗。
作为我的同僚,成为我的家人的女孩子。
【——那么,今天的工作也要加油。互相之间都要得要尽早成为够格的女仆与管家。对吧,次郎】
最后,她摇晃着长长的头发喊我的名字。
近卫昴。
我希望能一直留在我身边的女孩子。
【——噢。是呀】
面对她们的话,我用力点头。
嘛啊,就是那个吧。
为了她们,今天也尽力干吧。
这就是我这没种混蛋式的做法。不如说,要是偷懒的话就被被骂了。这些家伙,生气起来挺可怕的。真是的,为什么我身边净是些虽然可爱又可怕的女孩子呀。
【——】
对,女孩子真可怕。女性恐惧症。虽然出自有这种体质的我的口有些那啥,我觉得从男孩子角度去看女孩子果然是很可怕的生物。
这些家伙,都是很有个性的女孩子。跟她们在一起的话虽说很很热闹很开心,但感觉会像以前一样被卷进古怪的麻烦当中去的。说真的,我对往后的生活感到有点不安。
但是——。
【——】
就算这样——我依然还是最喜欢那样的她们了。(后宫发言!!!!!!!!!!!!!!)
大概,这就是经过这一年后得出的回答。回想一下,4月初次造访这大屋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只想着【女孩子真可怕】。
但是,现在不同了。
虽然只是一点,但想法有所改变了。
【啊,对了,次郎】
这时,开口的是近卫昴。
这位凉月家的新人女仆,摇动着连衣裙说道。
【奈香琉酱似乎写新小说了】
【噶。反正肯定是净是眼镜的玩意吧?】
【不,这次不同。那本书中似乎也好好把我写成女孩子了。之前,她打电话问我[可否写本以昴大人你们为原型的小说?]】
【以我们为原型?】
【是的。奈香琉酱似乎要把这一年中发生的事做个整理归纳。所以,是否是要写成纪实文学呀?或许,那时候奈香琉酱就会来采访次郎及大小姐跟宇佐美了】
【虽说有点害怕被那家伙采访呀】
【但是,不挺好吗?我想要读读那个故事。为了不会忘记——这一年间发生的事】
她笑嘻嘻地说道。
……嘛啊,也行。
对我来说能看到她的笑容就好。
再加上,奈香琉能想出要归纳整理这一年发生的事我也觉得是好主意。
不,因为要是稍不留神她或许就会写成眼镜了因此或许要好好监督主编才行。世界上,我想作为这一年间的骚动中心的我是最清楚这些事的。
【——】
对,我们的这一年间。
偶尔会迷茫,还会像个没种混蛋一样躲起来发抖,就算如此依然要尽力向前迈开步子的我们的物语。
这一年间,真的发生很多了。
如同季节变化一般,如同时间无情地流逝一般,如同这个这世界不可能存在一成不变的东西一般,我们——改变了。
但是,就算这样依然想要拼命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有想要的东西的话,就试着自己去拿下吧】
如同大叔说的这话一样,我们在这不合情理的现实当中,挣扎,爬起来,拼命,为了自己……为了自己重要的人们的幸福,仅是拼尽全力去尝试夺下——。
【——】
那个结果,就是现在的日常。
稍微夸奖下我们都没所谓。因为——即使受了伤,我们依然成功赢得了这份日常。
所以,我不会忘记这一年的。
为了让这份幸福延续下去,我知道从此往后还得继续走下去。
因此,我想要永远记住。
记住们的物语——。
【——昴】
我平静地对她说道。
【那个物语的标题,决定好了吗?】
【——嗯。奈香琉酱告诉我了。那个小说的标题是——】
然后——近卫昴她。
一脸似乎有点害羞的,但却看起来很幸福的表情张开嘴唇——。
【——迷茫管家与懦弱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