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空中．中空界
哈普罗非常火大，他的处境就像被关在一个空旷缥缈、如界域边无涯的监牢中。这里的栏杆有如蜘蛛网般轻柔，他不断将这些丝线拨开，一直向前进，在找不到边际、没有墙壁阻隔的空间中游荡，闯进了开启的门，根本没有人看守。但在这看似自由的监牢里，囚犯知道这其实是最糟糕的，像这样让他随意行动、让他想走就走、给他随心所欲的自由，其实魔蛟已经把他抛进一个牢笼，把真正的出口堵住，把钥匙藏在拿不到的地方。
他根本无能为力、无路可走，也无处可逃。
许多大胆的念头跟计划飘过他脑海。他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一艘精灵龙船上面，根据参卓斯所言，这艘船的目的地是帕萨里亚，位于亚瑞斯塔冈大陆。哈普罗考虑过要把参卓斯给杀了，劫走龙船，或者跳下龙船，就这样落入无垠深空摔死。不过等他冷静下来用理智考虑之后，这种做法其实一点建设性也没有。
他是可以杀掉参卓斯，但是魔蛟已经告诉过他了，再怎么杀，这股邪恶力量也只会再生，甚至会加倍壮大。哈普罗也的确可以夺下这艘龙船，派崔恩人的魔力强大，不是这艘船上的蹩脚巫师可以抵御的。问题是，哈普罗的魔法并不能操纵这条船，那他能去哪里?回德佛林岛?魔蛟还在那里。回幽联界?魔蛟还是在那里。到埃布尔瑞克去?很显然的，魔蛟依旧会在那边等着。
他是不是该去警告什么人呢?可是该跟谁说?又要跟他们说什么……告诉剎吗?可是剎为什么要相信他呢?哈普罗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了啊!
情绪激昂的思索跟谋略，还有事后的慎重否定并不是哈普罗所处状况中最糟糕的一部分，最糟糕的是，他知道参卓斯可以掌握他心里的每个念头、所有绝望的挣扎，甚至可以说那蛟精灵非常认同他的想法，以心灵力量默默将他推向深渊。
所以到了最后，派崔恩人唯一可以办到的反抗手段就是什么也别做。可是这样并不能让他心中宽慰，因为参卓斯还是对他这种作为满意极了。
在飞船航行期间，哈普罗毫无行动，但是怒气冲冲的模样让狗儿很担心，让洁瑞很害怕，也让灭紧张兮兮的，一直很小心不要无意间冒犯到他。不过灭自己也有很多鬼点子，哈普罗在船上还能得到娱乐的事情，就是看这小鬼想尽办法跟参卓斯攀关系。
「如果是我就不会找他当帮手。」哈普罗开口警告灭。
「那我该找谁?你吗?」灭嗤之以鼻说：「你可干了不少好事啊!害我被精灵给抓到，要不是我脑袋转得快，我们早就死光了。」
「你看着他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
「精灵啊!」灭很讽刺地说：「不然你以为会看到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会不懂。你脑袋里出现什么影像?」
一瞬间灭变得非常不自在，「别管我看到什么，那是我的事。我很清楚自己在干嘛，你别多管闲事。」
是啊，你很清楚自己在干嘛!说不定你真的是很清楚，不过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懂。
哈普罗还抱着一丝希望，不过这希望之光飘忽不定，他甚至不太知道该不该对此怀抱期待，也不知道他可以做些什么努力。他思考之后，认为魔蛟并不知道机器人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机器人和匡啷轰隆之间有所牵连。
他之所以会这样推断，是因为他偷听到参卓斯跟洁瑞之间的对话。哈普罗忽然察觉，原来观察这魔蛟的一举一动其实是种变态的乐趣，看着牠四处散播仇恨和分裂的种子，看着牠动摇那些原本应该不受影响的人。
进入中空界不久，龙船就先往托尔索姆飞去，那里是精灵的农业区，龙船必须将水运过去(注1)。他们并没有在农庄中逗留太久，只是尽快卸货，因为人类海盗最喜欢到这里来劫水。船上每个精灵都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战斗。在船上负责推动巨大龙翼的人类奴隶，也被带到甲板上让来人一清二楚地看见，旁边还有士兵一直以弓箭瞄准，表示只要有人类敢来侵犯，他们会立刻处决这些人质。此外，托尔索姆当地的龙船也在卸货装水时，盘旋在四周的天际侦察。
哈普罗站在甲板上，看着水流入储水槽中，看着阳光在水上波光粼洵，想象自己的生命也像水一样一去不复返，而他无力阻止生命流失，就如同他无力阻止水不停地流。他不在乎了，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狗儿站在他身边，忧心地吠了几声，用头在哈普罗的膝盖上磨蹭两下，想要引起主人注意。
原本哈普罗是想弯下腰拍拍牠，可是觉得有点麻烦，就对狗儿说：「走开!」
狗儿闷闷不乐地跑到洁瑞脚边趴下。
哈普罗倚着栏杆，看着水不停地流。
「对不起，林贝克，我现在懂了。」
这句话是透过狗儿的耳朵传到哈普罗那儿。
洁瑞站在离哈普罗一小段距离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着未来天空中飘浮的珊瑚岩岛屿，繁忙的港口、街道上人来人往，沿着峭壁有许多小小的、整齐的房屋。顺着街道排列过来的是一辆又一辆推车，农夫都很有耐心地等候他们分得的用水。城里的精灵彼此问安，孩子在阳光和新鲜空气中打闹嬉戏。
洁瑞看着看着，眼眶就充满泪水。
「我们可以到这儿来生活的，族人一定都会很高兴。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不用妳想象的那么久。」参卓斯对她这么说。他顺着甲板悠闲惬意地散步，狗儿看到他挺起身子低吼。
「安静听。」哈普罗在一旁默默对狗儿下了命令，不过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以前矮人在这上面是有殖民地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蛟精灵耸耸细瘦的肩膀说：「而且他们过着富足的生活;至少传闻中是这么说。」
「可惜盖格人缺乏魔法方面的天赋造成了后来的局面，精灵将矮人逼出中空界，把妳的族人都带到德佛林岛去，和原本就在那边为匡啷轰隆工作的人住在一起。矮人一走，精灵就接收了你们的土地跟家园。」
参卓斯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指着远方，「看见那片半埋在山丘上的屋子了吗?那些都是矮人的房屋。天知道有多久历史了?可是这些房子都还存在，而且妳看到的还只是前面一点点，其实一直延伸到山丘内部一大片都是，里面温暖干燥，因为你们族人想出一种办法把珊瑚石填补好(注2)，水滴不会渗漏进去。现在这些屋子都成了精灵的储藏室。」
洁瑞瞭望着这些房屋，远远的几乎看不见，「我们可以回来搬进去。这里的财富跟美景应该属于我们，应该还给我们!」
「是啊，的确应该。」参卓斯附和，懒懒地靠在栏杆上说：「不过得等到你们盖格人养出一支可以把我们精灵通通赶走的军队才行，那是不可避免的，妳也很清楚。妳难道真以为我们会接受你们回来一起住?」
洁瑞那双小小的手掌紧紧抓住栏杆，她个子太小，没办法从栏杆上头往外看，只能透过栅栏间隙看出去，「何必这样刺激我?」她的声音很冷，「我已经够痛恨你了。」
哈普罗站在甲板上，看着水继续往下流，耳朵里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心想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意义吧!这时候他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他身上的魔法防御现在已经不会因为参卓斯在附近而有所反应了，或者说哈普罗对什么东西现在都没有反应。可是在他灵魂深处，还是有一部分的自我正在与那个无形牢笼对抗，想要挣脱、想要自由，如果他能释放那一部分的自我，那么他就可以……就可以……
……继续看着水往下流。
只不过现在水已经不流了，下面的储水槽才不过半满而已。
「妳刚刚说到痛恨，」参卓斯继续对着洁瑞说：「看看下面，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洁瑞说：「我也不想知道。」
那一列推车上面都摆满水桶，慢慢朝着储水槽移动，可是前面几个农夫通过之后，后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大声吵闹。消息似乎很快传到了后面，演变成一大群农夫包围储水槽，高举拳头抗议。
「我们的农民刚刚才被通知说他们的用水又紧缩了，因为从现在开始，从德佛林岛运来的水会愈来愈少，而且他们知道是你们盖格人切断了水源。」
「明明就不是这样!」洁瑞还没想清楚就大叫出口。
「不是吗?」参卓斯满怀兴趣地回问。
他的的确确是很有兴趣。
哈普罗也因此回过神来，透过狗儿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而且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蛟精灵。
洁瑞瞪着储水槽里头的水，一脸铁青，但是闷哼一声之后就没再说话。
「我觉得妳是在说谎吧!」参卓斯说完，顿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也觉得妳最好是在说谎，小姑娘。」
说完之后他转过身走掉了，其他的精灵也回到船上，任务结束之后他们就将人类奴隶赶回船里，还有警卫过来把派崔恩人、矮人和狗儿也带回他们的舱房。洁瑞抓着栏杆，又感动地看了一次这片景色，眼中映照的是山丘上那片矮人的屋子。到最后精灵士兵硬是把她的手给拉开，整个人拖了下去。
哈普罗摇摇头冷笑一下，矮人盖的房子?几百年历史了?可真会掰啊，洁瑞居然也相信了，而且为此怨恨。没错，洁瑞心中也出现真正的恨了。参卓斯，你们到底想要挑起多少仇恨?
跟着士兵的脚步，哈普罗乖乖地回到原位，因为对他来说，现在身在何处没有太大的差异，那个无形的牢笼永远束缚着他。狗儿跑了回来，待在主人身边，对每个靠得太近的精灵咆哮。
对哈普罗来说，至少他知道了一件事，也就是魔蛟并不知道关于匡啷轰隆的真相，他们假定是矮人把匡啷轰隆给关了。他认为这是件好事，虽然到底能有什么影响他也不是很确定。
应该会是好事的，对灭来说，他有机会去把机器重新启动，对矮人跟林贝克也都多了一丝机会。
但或许对于洁瑞来说，状况并不好。
龙船旅程之中唯一比较值得一提的，大概就只有这件事。不过在到达帝都之前，参卓斯又说了一些话。
他们离开托尔索姆之后(离去之前先把暴民击退了，农民发怒是因为他们发现船上明明就还有水，可是却要载送到主大陆去)，就很快启程前往亚瑞斯塔冈。人类奴隶被压榨到快倒了，可是精灵还是鞭打他们，要他们加倍努力。这艘龙船独自在空中飞行，其实是非常明显的目标。
不过一年以前，像这样子载运木材或水的飞船旁边，应该都会有一整队小型战船护送，小型战船的形式和大型龙船相差不大，但是可以在空中更快速地行动，上面也装载有魔法火器可以与人类劫匪作战。不过现在，这条龙船却自己飞行。
皇帝的正式命令中说，人类现在已经不具太大威胁，所以护送船队已经没必要了。
「不过事实是，」参卓斯在旅途的最后一晚告诉哈普罗：「崔布斯帝国的军队已经喘不过气来，战舰全都派去跟奇瑞凯边境群岛那里和瑞许俄汉王子的叛军部队作战。截至目前都还算成功的策略，因为瑞许俄汉那边并没有龙船，但是如果让他跟史堤芬王结盟，那人类就会派龙来协助他们，够让他们绝地大反攻了。所以现在战船不只是要包围瑞许俄汉不让他出来，也要防止史堤芬国王介入。」
「他们之前又有啥理由会不合作?」哈普罗没好气地说，他不想跟蛟精灵说话，可是不问又不行，因为他想确定发生了什么事。
参卓斯笑了笑，他知道哈普罗现在进退两难，为此高兴得很，「根深柢固的恐惧、误解、偏见，那是容易点燃，却很难熄灭的火焰。」
「我看你们倒是乐得在一旁搧风吧!」
「当然。两边都有我们的人，或者应该说两边都是我们的目标。但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件工作很困难，我们一点都不轻松。这也是我们赏识灭的原因，他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可能有遗传到爸爸吧!我可不是说史堤芬喔!」
「灭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应该清楚得很，他在地底告诉你的那些都是鬼扯蛋。」哈普罗觉得浑身不自在，难道灭把匡啷轰隆的事情告诉参卓斯了?
「喔，当然，我们知道他是鬼扯，但是别人可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
「我的主君跟那小鬼有点牵连，」哈普罗平静地警告魔蛟，「他可不希望看到灭出什么事。」
「讲得好像我们想伤害那孩子一样。我可以跟你保证，派崔恩人，我们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后代一样保护得好好的。你知道吗，这全都是他的计划呢!我们也发现，原来让你们这些凡人去追逐欲望跟野心，工作起来比我们还更有效率呢!」
「那到底是什么鬼计画?」
「慢慢来、慢慢来，生命里总得有一些些惊奇吧，主人?我可不希望你一下就觉得无聊了。」
隔天早上，龙船就到达了帕萨里亚，这个名字的意义是「平静灵魂所在之地」。
自古以来，帕萨里亚(平静之魂)就是精灵领域中的领导氏族。根据精灵的传说，建立这支氏族的人，是帕萨.凯辛。故事中说他是一个从苍天带降临的宝宝，落在美丽的山谷中，他就是以此为名。他降世之后，一瞬间就长大成人，并决定在当地建立一座繁华的都市，因为他还在母体时，就看见了该处的三条河流，以及永恒井的景象。
亚瑞斯塔冈每个氏族都有类似的传奇故事，内容彼此不同，只有一处共通点：精灵都认为他们是「从上面来的」，这一点说穿了是事实。萨坦人初到空之界域时，将下民安置在高空界，自己去建造匡啷轰隆，并且等待来自其他界域的讯息。结果当然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萨坦人只好先重新安置下民，因为下民的人口增加得非常快，于是他们将下民带到中空界及下空界。为了把水送到下民手上(在匡啷轰隆可以运作之前)，他们才建造了永恒井。
萨坦人在芬迪、冈斯特、坦普拉三个地点建造了高塔，上面有萨坦符文，可以收集雨水、储藏起来，以中央控制的方式分批释出。每月一次，三座高塔将水闸打开，水顺着珊瑚石运河流出，这些河道经过萨坦魔法改造，水不会因为渗入石头中而有所损失。
三条运河最后汇聚在一起，河道构成一个Y字形，水就注入一个地底深洞，也就是所谓的永恒井。它是一个用旧世界的岩石凿出的地底坑洞，在这里形成一道喷泉——被精灵称作「瓦立德」——从三条运河交集之处喷出，需要水的人便可以取用。
这个系统原本只是暂时使用，供给的目标也只是少量居民，但是下民人口不断成长，萨坦人口却愈来愈少。水源原本丰沛，没有人想过要节约，现在却要一滴一滴地省着用。
经过了苍天带战役(注3)后，帕萨精灵氏族得到肯卡瑞的帮助，成为众氏族中最强大的一支，于是称霸了永恒井，在瓦立德喷泉设下重重守卫，并在喷泉周边建造了皇帝的居所。
帕萨精灵后来仍与其他精灵氏族或人类分享水源，那个时代大家都住在亚瑞斯塔冈，不过后来人类就迁徙到佛克兰或者乌兰迪亚去了。但帕萨氏族从未切断水源供给，没有对当地做出重大改变，他们的治理立意良善，虽然也许有同情他人的感觉存在。但到了后来，水源供给的问题愈演愈烈。
性格激烈的崔布斯氏族认为需要去求别人给他们水是相当卑贱的，更对于要和人类共享水源相当不满，最终导致了血亲之战。崔布斯与帕萨两大氏族对抗三年之久，结果是崔布斯夺下了帕萨里亚。
最后的关键在于肯卡瑞原先一直在战争中宣称中立，但却暗中将反照教堂内的精灵灵魂力量用于支持崔布斯氏族。(肯卡瑞一族始终否认此事，坚称自己保持中立，但是其他氏族，尤其是帕萨一族，并不接受他们的说法。)
崔布斯氏族后来毁掉了帕萨建立的宫殿，在永恒井周边盖了更大的皇宫，称作「帝都」，内部可说已经有了小型都市的规模。帝都包括了宫殿、禁猎区，这两个地方是皇室专用，然后有反照教堂，以及地底的隐者宫殿。
原本萨坦人建立的高塔每个月会放出一次水源来维持生活所需，但是现在崔布斯氏族已经完全控制住这区域，就算是其他精灵氏族都必须缴税才能使用，名为维护费用;至于人类则根本被排除在外。崔布斯氏族靠着这种做法愈来愈富有，其他精灵氏族对此不满，便去寻找自己的水源，并且在下面的德佛林岛上有所斩获。
别的氏族，尤以发明龙船的崔塔族为最，也渐渐壮大。崔布斯氏族原本应该会因此萧条，不过他们实在应该感谢人类，因为人类开始攻击龙船劫水，面对此一威胁的各精灵氏族只好放下过去，一同组成崔布斯帝国，核心就在帝都。
原本对人类的战争相当顺利，眼看精灵就要获胜，没想到深具魅力和经验的将领，也就是瑞许俄汉王子居然受到一名黑皮肤人类「黑云雀」的歌声(有人说是魔法)影响，那首歌会在精灵心中唤起帕萨.凯辛以及克莲卡.安瑞丝的理想跟信念。听见这首歌的精灵都会看清真相，了解崔布斯帝国已经腐败堕落，也明了这样下去整个界域都会灭亡。
直到今日，萨坦人建立的三座高塔依旧固定排出清净的河水，沿着河道四处都有精灵看守，不过仍有谣言指出大批的人类奴隶和被捕的精灵叛军，正偷偷开凿从河道进入帝都的密道，因为每个月从塔里流出的水都在减少。去检查高塔的精灵法师则说，因为某种不明原因，高塔的魔法已经慢慢消退。
而且没有人知道如何补救。
注1 所有的龙船，就算是载运犯人的船，也必须带水回中空界。在匡啷轰隆停止运转之前，精灵就有在德佛林岛上储水，加上他们发展出一些方式可以收集当地终日不休的风暴所带来的丰沛雨水，所以还有水可以运输。不过这样的分量毕竟并不足以应付整个中空界的需求。
注2 珊瑚岩的缝隙相当多，水可以渗透过去。所有的种族都一直尝试要填补珊瑚石，以便保存水源，可是珊瑚石其实是生命体构成，形状会一直改变，所以各种方法都只是凑合着用罢了。对于珊瑚石以及飘移陆块，在死亡之门第一部《龙之翼》中有详尽介绍。
注3 在此战役中，帕萨想要统治后世称为「龙之谷」的地点，也是在此战役之中，克莲卡.安瑞丝发现了撷取灵魂以增进精灵魔力的法术。帕萨和肯卡瑞氏族连手击败了飞龙，幸存的飞龙便移居到人类的领土，而人类也欢迎牠们出现，因为人类的魔法对于生命体或自然性质较能发挥影响力，所以有办法操纵龙。精灵魔法对机械比较有效果，于是就做不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