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阿波罗的试炼1: 神谕隐踪> 15 磨炼铸辉煌 哈,哈,哈,我才不信 别看,我哭了

15 磨炼铸辉煌 哈,哈,哈,我才不信 别看,我哭了

  我真希望我也有医生开的证明,体能训练我想请病假。

  说真的,我永远也搞不懂你们凡人。你们总想通过俯卧撑、仰卧起坐、五英里跑、越野障碍训练,外加其他大量出汗的艰苦运动来保持健美的体形。与此同时呢,你们又非常清楚这是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战役。最终,你们那具软弱无能的身体会衰弱下去,你们会长出皱纹,皮肤松弛,嘴里也散发出老人的口臭。

  这太可怕了!我要是想改变体形,或是年龄,或是性别,甚至是物种,我只需要想一下要变身,然后——嗒嗒——我就能变成一只年轻健硕的雌性三趾树懒,而你们做再多俯卧撑也办不到这个。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坚持不懈地折磨自己。锻炼的唯一作用就是反复让你想起自己并不是一个天神这个悲惨的事实。

  舍曼·杨的新兵训练结束之后,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我的肌肉就像一条条果冻布丁一样直打战。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妈妈的小宝贝(尽管我母亲勒托总是这样称呼我),同时强烈抗议舍曼也根本没有拿我当宝贝的意思。

  我跟威尔抱怨了这事,我问他阿瑞斯小屋原来那个屋长去哪儿了。如果把舍曼换成克拉丽斯·拉瑞的话,我至少还能用我的灿烂笑容迷住对方。可惜,威尔告诉我她去亚利桑那大学读书了。唉,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偏要去上大学呢?

  这场“酷刑”结束之后,我步履蹒跚地走回我的小屋,又洗了一个澡。

  淋浴挺不错的。也许比不上熏肉吧,但也挺好。

  出于另一个原因,早上的第二门课同样令我感到痛苦。我要到圆形大剧场去上音乐课,授课老师是半羊人伍德罗。

  伍德罗似乎因为我来上他这堂学生寥寥无几的课而感到紧张。他大概听过半羊人玛耳绪阿斯用演奏音乐来挑战我之后,被我活活剥了皮的传说(正如我之前说过的,剥皮这部分是彻头彻尾的谣言,不过谣言的生命力总是惊人的顽强,这可能得怪我,毕竟是我把这个谣言传出去的)。

  伍德罗用排箫带领学生们复习了小调音阶。奥斯汀掌握得很好,尽管他为了挑战自己,演奏的是他并不太擅长的乐器小提琴。阿芙洛狄忒的女儿瓦伦丁娜·迪亚兹尽了全力去吹奏单簧管,只发出了仿佛在暴风雨中悲鸣的巴吉度猎犬的声音。复仇女神涅墨西斯的儿子达米安·怀特没有辜负自己的出身,用一把原声吉他尽情发泄复仇欲望。他弹吉他的力道太足了,把D弦都弄断了。

  “你把吉他弄坏了!”基娅拉·本韦努蒂说。她就是我昨天晚上注意到的那个可爱的意大利姑娘,她的母亲是幸运女神堤喀。“我还要用那把吉他呢!”

  “闭嘴,小幸运。”达米安低声说,“现实世界没那么美好,总有意外发生。有时候吉他弦就是要断。”

  基娅拉连珠炮一般用意大利语说了一长串骂人的话,我认为还是不翻译为好。

  “我能试试吗?”我伸手去拿那把吉他。

  达米安不怎么情愿地把吉他递给了我。我俯身靠近伍德罗脚边的吉他盒,这个半羊人吓得跳了起来。

  奥斯汀哈哈大笑。“放松点,伍德罗。他只是想去拿一根吉他弦而已。”

  我必须承认半羊人的反应让我感到很开心。假如我仍然能够吓到半羊人,也许我就仍然有希望恢复一部分往日的荣耀。我可以从此开始继续努力,下一步争取吓到农场动物,之后是半神、魔兽和次等小神。

  我只用了几秒钟工夫就换好了吉他弦。能够如此娴熟轻松地完成一件事的感觉真好。我调了一下音高,不过立刻停下了,因为我发现瓦伦丁娜在抽泣。

  “实在太美了!”她擦掉了腮边的一滴泪珠,“这首曲子叫什么?”

  我眨了眨眼。“这叫调音。”

  “就是,瓦伦丁娜,别这么夸张。”达米安责怪她说,尽管他的眼睛红了,“也没那么好听。”

  “对,”基娅拉抽着鼻子说,“没那么好听。”

  只有奥斯汀仿佛没受到什么影响。他眼中的光彩似乎意味着他很自豪,尽管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

  我弹了一段C小调,B弦偏低了,出毛病的总是B弦。自从我三千年前发明了吉他(在我和赫梯人[1]一起举行的一场疯狂派对上——说来话长),直到今天我仍然不知道怎么把B弦校准。

  我试弹了一下其他音阶,很高兴自己仍然记得怎么弹。

  “这就是吕底亚调式进行曲,”我说,“从大调音阶的第四级开始。人们说吕底亚调式得名于古国吕底亚,不过实际上我是为了纪念我的一位女朋友莉迪娅才给它起了这个名字[2]。她是我发明这个调式那一年交的第四位女朋友,所以……”

  我试了一下中间琶音。达米安和基娅拉抱头哭泣,还不停轻轻捶打着对方嗔怪道:“我恨你,我恨你。”

  瓦伦丁娜躺倒在了圆形大剧场的长凳上,默默无言,浑身轻颤。伍德罗则把排箫都扯烂了。

  “我好没用!”他抽泣着说,“一文不值!”

  就连奥斯汀眼眶中都泛着泪光。他朝我竖起大拇指。

  我为自己仍然保有这一种原有才能而感到激动万分,不过要是我害得音乐课上的全体师生都成了重度抑郁症患者,我猜喀戎会很头疼的。

  我稍微有些刺耳地弹奏了一段D和弦——这一招是我以前为了防止我音乐会上的狂热乐迷在狂喜中爆炸而用的(我说的是真的爆炸。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在菲尔莫尔礼堂[3]有几场表演真是……这个,我还是不告诉你们那些恐怖的细节吧)。

  我故意弹奏了一段走调的和弦。我自己觉得这段音乐很难听,不过这令营员们从抑郁状态中醒了过来。他们坐起身,擦干眼泪,痴痴地望着我弹奏简单的一首五和弦进行曲。

  “太棒了,老兄。”奥斯汀下巴顶住小提琴,开始即兴演奏。他的树脂琴弓在琴弦上飞舞。他和我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有那么片刻我们的关系超越了简单的亲人关系。我们变成了音乐的一部分,在只有天神和音乐家能够理解的层面上进行精神交流。

  伍德罗打破了这一刻的默契。

  “这太美妙了,”半羊人哽咽着说,“你们两个应该来教这门课。我在想什么呀?请不要剥我的皮!”

  “我亲爱的半羊人呀,”我说,“我永远不会——”

  忽然间,我的手指一阵痉挛。我吃了一惊,吉他掉在了地上。这件乐器顺着圆形大剧场的石阶滚落下去,一路发出叮叮当当声。

  奥斯汀放下了琴弓。“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很好。”

  但我并不好。刚才这一小会儿,我重新体验了过去轻松掌握的才能带来的至高幸福。然而,我全新的凡人手指显然还不能胜任这项任务。我手上的肌肉非常酸痛,手指肚接触吉他指板的地方刻上了深深的红线。我在其他方面也太勉强自己了。我感到肺部都萎缩了,迫切需要吸入大量氧气,尽管我其实并没有唱歌。

  “我……好累。”我沮丧地说。

  “这是肯定的呀,”瓦伦丁娜点点头,说道,“你演奏的方式简直太超现实了!”

  “没事的,阿波罗。”奥斯汀说,“你会变强的。半神使用力量的时候,尤其是第一次使用时,总是立刻就会疲倦。”

  “但我不是……”

  我说不下去了。我不是半神。我不是天神。我甚至不是我自己了。我明知自己是一把有瑕疵的乐器,还怎么能再次演奏音乐呢?每一个音符都只能使我无比痛楚,疲惫不堪。我的B弦永远也弹不准了。

  我的痛苦肯定从面部表情中流露出来了。

  达米安·怀特攥紧双拳。“别担心,阿波罗,这不是你的错。我会让那把蠢吉他付出代价的!”

  他大踏步走下台阶的时候我并没有阻止他。他狠狠践踏吉他,直到它成了一堆木柴和金属丝才停下,而我心中某一面为此感到满意,尽管这很任性。

  基娅拉生气地说:“傻瓜[4]!这下我永远也弹不成了!”

  伍德罗的脸抽搐了一下。“好吧,嗯……谢谢各位!下课!”

  箭术课时我的表现更加扭曲失常。

  假如我再次变成天神(不,不是假如,是等,等我变回去),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消除每一个在这堂课上看到过我的窘态的人对这件事的记忆。我射中了一次靶心,只有一次。我那一轮的另外几箭射得糟糕透顶,有两箭射到了黑环[5]之外,而箭靶距离仅有一百米。我扔下了弓,羞愧得大哭起来。

  凯拉是我们的教练,但她的耐心和亲切只令我感到更加痛苦。她捡起我的弓,把它递给我。

  “阿波罗,”她说,“你刚刚射得很好。只要再耐心一点儿——”

  “我是箭术之神!”我哀号着说,“我不用练习!”

  在我身后,胜利女神耐克的女儿们偷偷笑起来。

  她俩的名字过于符合出身,简直令人受不了:霍利·维克托和劳雷尔·维克托[6]。她们让我想起了从前雅典娜在特里托尼斯湖边的同伴,那些健美非凡的非洲森林仙女。

  “嘿,曾经的天神,”霍利一边把箭搭上弓弦一边说,“只有练习才能让你提高。”她射中红色环,得了七分,不过她似乎并不为此感到沮丧。

  “对你而言也许是吧,”我说,“你是凡人!”

  她的妹妹劳雷尔轻蔑地哼了一声。“你现在也是了。别抱怨了,赢家从不抱怨。”她也射了一箭,落点紧挨着她姐姐的那支箭,但离靶心更近。“这就是我比霍利强的原因。她总是在抱怨。”

  “说得好,对啊,”霍利用威胁的口气说,“我唯一抱怨的事情就是你有多没用。”

  “哦,是吗?”劳雷尔说,“来比比吧,就现在。三箭两胜。输家要擦一个月马桶。”

  “一言为定!”

  就这样,她俩把我忘了。她们跟特里托尼斯森林仙女简直一模一样。

  凯拉拽着我的胳膊带我离开靶场。“那俩人,简直了。我们让她们一起当了耐克小屋的屋长,这样她们就只会跟对方竞争了。要是不这样安排,她们早晚会占领整个营地,宣布要统治其他所有人。”

  我猜她是希望我打起精神来,但这也没能让我感到宽慰。

  我凝视着我的手指,射箭让我起了水疱,而弹吉他则令我感到酸痛。这不是真的,我的心和手指一样疼。

  “我做不到,凯拉,”我低声说,“我太老了,没办法再过十六岁的日子了!”

  凯拉紧紧握住我的手。尽管染着一束绿色发绺,她的皮肤仍然是红头发的人特有的类型——就像黄铜上覆盖的奶油一样,她的脸和胳膊上的雀斑透着红褐色的光泽。她令我深深地想起了她的父亲,那个加拿大射箭教练达伦·诺尔斯。

  我是说她的另一个父亲。没错,一个半神小孩当然有可能是两个父亲所生的。

  凭什么不行呢?宙斯是从大腿里生出狄奥尼索斯的。雅典娜有次用手帕造了个孩子。你们干吗要对这种事情大惊小怪呢?我们天神就是有能力不断创造奇迹呀。

  凯拉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即将射出至关重要的一箭。“你能做到,爸。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非常好。你只需要改变自己的期望值。耐心一些,勇敢一些。你会做得更好的。”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了。我怎么可能适应仅仅做得“好”而已?我干吗要逼迫自己变得更好呢?我之前明明就是完美的啊!

  “不,”我痛苦地说,“不,这太痛苦了。我向斯提克斯冥河发誓——在我重新变回天神以前,我再也不使用弓箭或者乐器了!”

  尽情责骂我吧。我知道这是一个愚蠢的誓言,是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悲哀心绪中营造的产物。这个誓言是具有约束力的,以冥河的名义发出的誓言是不能违背的,否则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但我无所谓了。宙斯诅咒我变成了凡人,我不想继续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在我变回真正的阿波罗以前,我不再是阿波罗了。现在来看,我就是一个愚蠢的年轻人,名叫莱斯特·帕帕佐普洛斯。我可能会浪费时间去练习我根本不在乎的技艺——比如击剑和羽毛球——但我不会玷污我曾经完美的音乐和箭术回忆的。

  凯拉惊恐地瞪着我。“爸,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是!”

  “收回那句话!你不能……”她的视线越过了我的肩头,“他在干吗?”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舍曼·杨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慢慢地走进了树林。

  如果跟着他走进营地里最危险的地方那就太鲁莽了。

  而这正是凯拉和我要做的事。

  我们差点儿失败了。我们刚走到林子边上,整片树林就变暗了,气温也下降了。地平线拉长了,整个世界仿佛是透过放大镜看到的景象。

  一个女人的低语在我耳朵里回响。这一回我已经很熟悉这个声音了,它始终纠缠着我。你就这样对待我。来啊,再来追我啊。

  恐惧感在我的肚子里翻腾。

  在我的想象中,树枝变成了手臂,绿叶像绿色的手掌一样来回摇摆。

  达佛涅,我心想。

  即使已经过了成百上千年,罪恶感仍然压垮了我。我每当看到一棵树的时候就会想起她。树林令我紧张。每一棵树的生命力似乎都带着义愤击倒了我,控诉我犯下的那么多罪行……我恨不能双膝跪地乞求宽恕,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不能再被树林弄得失去意识了。我不能让其他人掉进它的陷阱。

  凯拉似乎并未受到影响。我握着她的手,确保我们俩不会走散。我们距离舍曼·杨其实只有几步路,但是走完这段路的感觉和跑完今早的新兵拉练差不多。

  “舍曼。”我抓住他的胳膊。

  他想甩开我。幸好,他动作迟缓,神志不清,否则我很可能会受伤。凯拉帮我把他的身体扳了过来。

  他的眼珠不断颤动,仿佛处于半梦半醒的快速眼动睡眠状态中。“不。埃利斯。去找他。米兰达。我的姑娘。”

  我看着凯拉等待她的解释。

  “埃利斯是阿瑞斯小屋的成员,”她说,“是失踪者之一。”

  “我知道,但米兰达是他的……”

  “舍曼和米兰达大概一个星期前刚开始约会。”

  “啊……”

  舍曼想挣脱我们。“去找她。”

  “米兰达就在这边,我的朋友。”我骗他,“我们会带你过去的。”

  他不再挣扎了。他的眼睛翻得只剩下了眼白部分。“在……这边?”

  “是的。”

  “埃利斯?”

  “对,是我。”我说,“我是埃利斯。”

  “我爱你,哥们儿。”舍曼哽咽着说。

  我们仍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带出树林。这让我想起了在奥林匹斯山上的时候,有一次我和赫菲斯托斯不得不跟睡神许普诺斯扭打在一起,才能把在梦游中走进了阿耳忒弥斯闺房的他带回自己的床上。我们三个的后背没被无数支银箭射成刺猬还真是一个奇迹。

  我们带领舍曼走回了靶场。每向前走一步,他都会眨眨眼,变得越来越清醒。他注意到了我们的手抓着他的胳膊,于是想甩开。

  “这是干吗?”他质问道。

  “你刚才走进树林了。”我说。

  他露出了作为拉练教官时特有的凶狠眼神。“不,我没有。”

  凯拉想按住他,随后显然是改变了主意,如果手指受伤就不能射箭了。“舍曼,你刚才好像被催眠了。你自言自语地提起了埃利斯和米兰达。”

  由于激动,舍曼侧脸上的那道锯齿状伤疤颜色变暗了,变成了古铜色。“我不记得有这种事。”

  “不过你没提到另一个失踪的营员,”我善意地补充道,“塞西尔?”

  “我干吗要提起塞西尔?”舍曼生气地说,“我一直受不了那家伙。还有,我干吗要相信你们?”

  “树林抓住你了,”我说,“那些树想把你引进林子深处。”

  舍曼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树林,但是那些树已经恢复正常了,伸长的树影和摆动的绿手都不见了。

  “是这样,”舍曼说,“我头部受伤了,这要感谢你那个讨厌的朋友梅格。假如我有过什么奇怪的表现,都是因为这个。”

  凯拉皱眉道:“可是——”

  “够了!”舍曼打断了她,“无论你们中哪一个再提起这件事,我就把你们的箭袋塞进你们嘴里。我不需要别人对我的自控力说三道四。再说,我还要操心两人三足死亡赛跑的事呢。”

  他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舍曼。”我叫他。

  他转过身,已经攥紧了拳头。

  “在你意识到自己和我们在一起之前,”我说,“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你当时在想什么事?”

  有那么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那种茫然的样子又在他脸上闪现了一瞬间。“在想米兰达和埃利斯……就像你们说的。我在想……我想知道他们在哪儿。”

  “那么,你是在提出一个问题。”我整个人都被恐惧罩住了,“你想得到信息。”

  “我……”

  从用餐亭传来了一声螺号。

  舍曼面色一沉。“无所谓了,放弃吧。我们该去吃午餐了。然后我要在两人三足死亡赛跑中碾压你们所有人。”

  我听过比这更可怕的威胁,但是舍曼的口气的确非常吓人。他大踏步朝用餐亭走去。

  凯拉扭头问我:“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我觉得我现在明白了,”我回答,“我知道为什么那些营员会失踪了。”

  [1] 详见书末《阿波罗话语指南》的“赫梯人”词条。

  [2] 古国吕底亚和女性名字莉迪娅的英文都是Lydia。

  [3] 菲尔莫尔(Fillmore)礼堂是旧金山的一个音乐表演场所,20世纪60年代的摇滚演出久负盛名。

  [4] 原文为意大利语。

  [5] 标准箭靶共有五种颜色,每种颜色两环。由内至外的颜色顺序为金红蓝黑白,射到黑环外计分为1—2分。

  [6] 霍利(Holly)本义为圣诞节的象征植物冬青树;劳雷尔(Laurel)本义为象征胜利的月桂;维克托(Victor)本义为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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