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韦斯特本以为这只小组在抵达台地之前就会遇袭。但意外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更出乎他的预料的是，当他们抵达台地前的空地时，他们发现敌人居然敞开着大门。
“好吧，这可和计划有些不同。”当小队成员们在空地的边缘集合时，迪兹有些不安地说道。
韦斯特无言地点了点头。外层的树中有一个已经被砍倒了，并被横置在了空地上。这棵树后面的另一棵树则倒在了它的上方。至于内层，也有一棵树被以类似的手法砍倒了。
在这些倒下的树背后就是那个入口所在的岩窟。它看上去是如此的诱人。
“我不喜欢这样。”艾琳嘟囔道。“他们为什么要为我们开路？或者说，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其实很简单。”韦斯特说道。“从这儿都能看到这些树底部的砍伐痕迹。那些幽蛇不过是指挥着一群刺蛇做了一些小小的‘修剪’工作。”
至于为什么嘛，估计阿巴瑟也知道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进去，所以干脆就不拦我们了。奥拉乌说道。
“更可能是他在那儿设了个陷阱等着我们。”谭雅说道。
“哈，我就是这么猜的。”韦斯特赞同道。“好啦，别再浪费时间了。如果我找到了什么我会告诉你们的。”韦斯特握紧了手中的C-14步枪，开始向前走去。
“哇哦，”迪兹一边说一边大步跨了出去，一把抓住了韦斯特的肩膀。“你想去哪？”
“难不成你还在等一场盛大的邀请？”韦斯特反驳道，他的声音比他预想得听起来还要尖锐。独自一人深入黑暗可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想法。“有一大票虫子正朝我们冲来，克鲁山克可没法一直拦着他们。总得有人进去，而恰好我是那个有枪，有护甲，还接受过正经训练的家伙。所以你们只需要闭上你们的嘴，待在后面，做好我一朝着你们大喊就跑的准备就行了。”
“我讨厌奔跑。”谭雅静静地说道。她走到了韦斯特的身边。“我就跟在你后面，行吗？别担心——如果你坚持，第一枪肯定让你来开。”
她是，对的。奥拉乌附和道。你不能独自进去。必须有人和你同行，不管是我还是她。
“如果只能从你们两个中选，我还是选她吧。”韦斯特说道。江山易改，幽灵难变。他仍未完全相信她不会陷入疯狂，然后向他倾泻她的杀意。
目前为止，她在战斗中还算表现不错。而且与她同行的话，韦斯特至少不用担心会不会因为幽蛇突然干扰奥拉乌的意识而被一把幽能刃从背后刺伤。“动起来，谭雅。”
正如韦斯特预料的，这些倒下的树可不好惹。它们的树干互相重叠，向上形成角度，从各个方向阻挡来者。他和谭雅不得不爬过这些树，挤过一条狭窄的通道以前往洞穴的入口。
然后发现这个入口区域已经荒废许久了。
“奇怪。”谭雅嘟囔道。他们打开手电，开始检查者墙壁，地板以及洞顶。甚至连曲折的斜坡和其顶端的降落场也是空的。“你说会不会奥拉乌关于阿巴瑟放弃了的说法是对的？”
“我觉得我关于这儿是个陷阱的说法才是对的。”韦斯特反驳道。“诱饵还在深处，仅此而已。迪兹？让所有人进去，小心背后——说不定是想要趁我们分散的时候袭击我们。”
幸运的是，事情并非如此。两分钟后，他们已经全都在里面了。
“耶，这还不算特别诡异。” 迪兹环顾着四周，然后开口说道。“奥拉乌？你还好吗？”
压力巨大。奥拉乌承认道。不过我还能承受这一切。
“谭雅？”
“没问题。”她说道。“我认为他们还在扩大他们的攻势。”
“干活吧，在他们包围这儿干掉我们之前。” 迪兹说道。“你需要我留在这儿看守大门吗？”
“这次不是。”韦斯特说道。“比起外面，我现在更关心里面有什么。如果有什么东西打算强行冲进来的话我们会听到的。”
“你说了算。” 迪兹说道。“标准行军阵型？”
“标准阵型。”韦斯特确认道。“出发吧。”
他小心翼翼地抵达了第一个着陆区，仔细的观察着他们面前的区域，小心地提防着那些可能潜伏在视线之外的威胁。不过又一次地，什么也没发生。他绕着着陆区走了一圈并且对下一个斜坡区域进行了完整的观察，但仍然一无所获。
“真是安静的让人害怕。”艾琳心神不宁地说道。
“同意。” 迪兹说道。“我们有没有弄清楚那些幽蛇第一次是怎么闯进这些洞窟的？”
那儿有光。奥拉乌解释道。这说明洞顶有着开口的通道。如果这些通道够大，那些幽蛇也许能穿过他们。
“我觉得，”迪兹说道，“想想看，如果扎加拉没有参与这个计划，他们就得在她解决一切事情之后不停地移动。”
“那他们在哪呢？”韦斯特问道，“我还以为会有个接待处呢。”
话音刚落，斜坡的顶端就冒出了两只跳虫，他们冲上了平台然后开始冲锋。
韦斯特将整整一弹匣钉刺射进了这些跳虫的身体里，他的C-14步枪在他的手中颤抖着。他向着左边那只跳虫又射出了一弹匣的钉刺，将它钉死在了地板上，而右边的那只则突然开始燃烧。“谭雅？”他问道。
“是。”谭雅回答道。
“多谢了。”他转过头盯着迪兹。“满意了吧？”
“噢，是的。”迪兹冷冷地说道。“多谢关心。”
“不客气。”韦斯特转过身去准备开始——
“稍等片刻，” 艾琳说道，“我能提个小建议么？”
“当然。”韦斯特说道。
“我们背后的树栅栏上有一个缺口。”她指着这两只死去的跳虫。“我们可以把这两具尸体填进去。你们觉得呢？”
“好主意。”韦斯特说道，对于自己没能想到这一点而有点恼怒。堵住缝隙不能够完全防御住从后方发起的攻击，但可以让这些攻击变的缓慢而嘈杂。“迪兹，谭雅，盯着斜坡。艾琳，背上一具尸体。”
韦斯特选的是谭雅点燃的那一只。他的铁手套很好地阻隔了热量，燃烧的气味也无法穿透他的头盔。但一路下来他却能栩栩如生地想象着这一切。他将那具尸体塞进了缝隙的中部，将艾琳的那个填进了内侧，然后开始返回其它人身边。他回到了他的位置，然后他们继续开始向上前行。
他们安全地抵达了顶部。主洞穴就在一道拱门之后。韦斯特可以看到熟悉的、不断纠缠蔓延的粗糙地板，以及尽头处那层层叠叠的生长着异棘的培养器。就如第一点的洞穴一样，没有什么阻挡在他们和虫茧之间。
“我改主意了，”迪兹咕哝着，此时他们正在站在拱门外。“我又不高兴了。”
“别抱怨了，毛球。”韦斯特说道。他也不是完全没被吓到。回想当初，当时可是有两队幽蛇在旁边迎接着他们。现在他们弹药不足，除了艾琳其他人的护甲也都有所损坏，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场面。“好吧。谭雅和我会进去，背靠背，来看看两侧有什么东西在等我们。如果我们跑出来了，藏在远处的墙后面并且准备开火。这个拱门很宽，但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可以称为遏制点的东西了。”
“尤其是在我们高效地堵住了自己的后路的情况下。”迪兹说道。“当时看起来是个好主意。”
“现在也是。”韦斯特吼道，“我们有弹药，有一个黑暗圣堂武士，还有一个火人，我们能和他们一战。来吧，谭雅。”
他缓步上前，躯干和C14步枪微微朝向右侧。谭雅走在他的身边，注意力集中在左侧。他们轻易地穿越了拱门…
“嗯？”迪兹喊道“有什么发现吗？”
韦斯特艰难地动了动喉咙。“我想要的欢迎会。”他说道，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在洞穴远侧毫无感情地排成两队的异虫。“更多的跳虫，大概….这一侧就有30只。”
“这边也一样，”谭雅说道，她的声音紧张无比。“也分成了两队，有三只幽蛇藏在后面，试图不被发现。”
韦斯特仔细看了看他那边的阵容。“是的，我这边有四只。”他说道，“之前看漏了。”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迪兹说道。“干掉它们。”
不。奥拉乌急切地说道。你不能伤害这些幽蛇。
“但他们在伤害你啊。” 艾琳说道。
他们也在控制着这些跳虫，让他们保持秩序。奥拉乌说道。如果他们死了，雅谭·考尔菲尔德和福斯特·克雷中士将会立刻遭到攻击。
韦斯特皱了皱眉。他是对的。“跳虫没理由乖乖坐在那儿，只可能是幽蛇在统领着他们。”
“我不这么认为。” 艾琳说道，“还记得第一点发生了什么吗？他们在外面攻击我们，把我们赶了进来，但我们杀掉幽蛇后所有的异虫都分散开了，也许是重新回到了本地虫后的控制之下。”
“那些虫后收到的命令是不要攻击我们。”迪兹补充道，“她可能是对的。”
她也可能只有部分对了。奥拉乌警告道。那些幽蛇死后，我们已经进入山洞好几分钟了。类似的，在第二点，干扰器爆炸后，星灵与人类都有一段时间的动弹不得。而那个虫后也许正是利用那些时间在幽蛇死后重新取得了控制权。
“我们可不知道那些。” 艾琳解释道。
“这不重要。”韦斯特说道。“即使虫后只需要一分钟来重新控制这些异虫，我们也早就被撕成碎片了。我们可没法对付60只跳虫的狂野冲锋。”
“我只是在想也许奥拉乌的判断有些小问题，” 艾琳嘟囔道，“他们可一直在他的脑子里交谈——”
没有对话。奥拉乌坚持道。只有压力和战斗专注力的下降，仅此而已。
“专注力的下降意味着他们在干预你的意识，” 艾琳不依不饶，“如果他们——”
“我说了，这不重要。”韦斯特尖锐地说道，“我们不会杀掉这些幽蛇——暂时的——就这么定了。其他人，过来。帮我们弄清楚他们到底要什么。”
“你认为他们在找什么东西？”迪兹说道，他和其他人轻轻地走进了洞穴。
“呃，他们总不会是在拍照吧。”韦斯特咆哮道。“谭雅？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她说道，“呃…也许。目前为止，他们的目标就是让我们毁掉这些花然后死去。如果这真是最后一组花…？”
“那么杀掉他们，我们就得救了？”韦斯特假设道。
“是的，不过为什么非要是我们？” 艾琳有些不解，“阿巴瑟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也许如果他自己有任何轻举妄动，扎加拉就会有所察觉。奥拉乌说道。即使是进化大师也是一个异虫，他也与其他的异虫相连，并被虫群之主所指挥着。
“我不大懂，”迪兹嘟囔道。“看起来是分岔头是在宣称你们不会做某事的同时逼迫别的人去做这件事。”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律师存在。”韦斯特嘲讽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谭雅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我认为我们至少应该走到那些培养器前，”她的声音像是一个懒散的幽灵，“只是看一看。”她顿了一秒钟。“我们所有人。”
韦斯特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与谭雅在森林里的私人对话慢慢地涌上心头。是的——所有人。尤其是，奥拉乌。如果他们能让他足够靠近花好让他触碰到他的思想…“好主意。”他同意道。
“需要留人看守入口吗？”迪兹问道。他看起来对这个决定有些不解，但他依然愿意去实行它。
“没必要。”韦斯特说道。“如果他们想抓住咱们，他们早该动手了。”
“我觉得，”迪兹说道，“你是对的。处理60只跳虫可有点困难，不过我觉得30只可没什么问题，你说是吧？”
“也许吧。”韦斯特皱了皱眉，然后说道。现在是迪兹听起来有点过于放松了。
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一切的关键就在于让奥拉乌接近花，然后希望他们能理解他。最好能在幽蛇们发起攻击之前。
这是个疯狂的主义，但除此之外他已经无计可施了。“好吧，”他说道，“拿好武器，我们去看一看。”
星灵力场的优势在于除了最大号的异虫，几乎什么东西都能被挡在外面，而缺点则在于它们很快就会消耗殆尽，需要完好无损的哨兵才能恢复它们。
这意味着这是只一种极佳的临时应对方式。尽管如此，他们能争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对调查队和克鲁山克的部队至关重要。
当力场屏障开始闪烁的时候，他正在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性。
克鲁山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到爆虫的浪潮又开始向前推进了。它们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顿了一顿，这说明了某些事情。
事实上，对于优秀、团结的帝国部队，这意味着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一轮齐射可谓是毁灭的浪潮。在第一线的爆虫开始加速之前，大多数的陆战队员都打空了至少两弹匣的弹药，一些老练的射手甚至打空了3甚至4个弹匣。
“继续开火。” 克鲁山克命令道，他的显示器上显示第二波爆虫正在向前移动，而在此之后的第三线，两只破坏者正在缓缓向前移动，试图让敌人进入他们的酸性胆汁的射程之内。他瞄准了这两只破坏者并发射了他的轨道炮。两只破坏者都被等离子电浆轰得千疮百孔，蹒跚着轰然倒地。
在他们之后，另一队爆虫和破坏者从树林中涌出，并不断地涌向战场。“阿利卡，又来了一波敌人。”他警告道。“我们需要另一波力场屏障。”
同意。阿利卡说道。我会下命令的。小心那些酸性球弹。
克鲁山克转了转眼珠。就像他之前并没有这么做一样。“在处理了。”他咆哮道，再一次凝视着远处的树林。哨兵们正从前线不断地移向树林一侧。这样会使力场屏障能够更加的靠前，使得帝国军的战士们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在屏障消失前向着准备冲锋的虫群倾泻火力。
但这也同样意味着这些哨兵在不下力场屏障时，会更加的靠近那些隐藏着的破坏者。尽管克鲁山克正死死盯着战线，还是有不少于两只胆汁喷射者冲出了树林，向着哨兵们涌去。他冲着这些破坏者打出了另外两发爆裂等离子弹头，穿透了它们的甲壳。
当他确定这两个破坏者已经倒下时，他的余光却意外地发现有两个哨兵突然抽搐了起来，并且开始剧烈地摆动。他立刻回过头去观察，但那两个哨兵在经过最后的颤抖后便解体了。
“出什么事了？”当他看到哨兵的碎片散落一地时，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阿利卡——刚刚到底他妈的发生了什么？”
但在星灵回答之前，他便震惊无比地找到了答案。树林里还潜藏着刺蛇——他之前见过它们，但它们一直在等待他们进攻的机会。它们一直潜藏在树林内部，他也一直没有将足够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直到现在。它们浸毒的脊针只有在更近的距离才能对帝国士兵的护甲和星灵的机械造成威胁。
非常不幸的，那两个散落一地的哨兵，就在这个范围之内。
机器人并不会被毒液所影响。但这种以近乎超音速袭来的动能打击穿透了它们的护盾，足以将他们毁灭。
是刺蛇。阿利卡说道。他那阴森的声音与言辞确认了克鲁山克的推测。
“是，是，我知道了。” 克鲁山克说道。
最糟糕的部分在于这都是他的错。是他告诉阿利卡把哨兵派到如此深入战场的地方，信誓旦旦地觉得破坏者在进入合适的攻击距离攻击哨兵之前一定会被自己干掉。他和其他的帝国部队是战场上仅有的装备了重武器的部队，也是唯一能够应对这种威胁的力量。他本该记住这些刺蛇，定位它们，然后一举打垮它们。
他失败了，而这个失败很可能会导致他们所有人的毁灭。
在远处，哨兵们设下的力场屏障开始闪烁着逐渐消失了。“准备好，” 克鲁山克说道。“他们又要来了。”
“上校？”歌利亚机器人一号呼叫道，“先生，注意六点钟方向，有数个跳虫过来了。”
克鲁山克看着他的显示器，炽烈的诅咒与愤怒在他的脑海里燃烧。当然会有些爆虫正在靠近。阵地太大，士兵又太少了。
不过至少异虫没有转而从后方攻击他的部队。这还是很不错的。
然而，那些幽蛇的终极目标并非摧毁克鲁山克的部队。他们的目标是抵达目标点3并且摧垮哈尔克曼的团队。“你想让我怎样？把他们炸飞吗？”他咆哮道。
“不，长官，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他们。”歌利亚一号说道。“您觉不觉得他们看起来有些奇怪？”
克鲁山克皱了皱眉。歌利亚一号是对的。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无脑地从15公里外向树林和目标点3冲锋，而是在星灵飞船的50米外停住了。它们现在只是看来看去，就像那些休假中的、喝的烂醉如泥的陆战队员在试图弄清他们在哪以及他们到底喝了什么玩意。
他眨了眨眼。不是像休假中的陆战队员。就是休假中的陆战队员。在它们那狂野冲锋的同时，它们终于触碰到了幽蛇的掌控范围的极限。这个区域，乃至这块大陆的虫后正在试图夺回控制权。
在这种情况下，解决眼下这一团乱麻的手段已经很明确了。他和阿利卡要做的就是将战线往回收缩，这样任何随之而来的异虫都会越过那条看不见的边界，然后变得毫无威胁。这些幽蛇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前移动。只要人类和星灵后退的足够多，这些幽蛇将不得不走出树木的掩护。到那时，歌利亚机器人们和战狼部队就会干净利落地处理掉他们。
这么一来，胜利就在望了。所有的代价就是一个额外的牺牲。
因为那艘损坏的飞船仍然在那些幽蛇目前的操控范围内。一旦帝国和星灵的部队后撤，就没有什么能阻止异虫将那艘飞船和其中仍然沉睡在医疗仓中的受伤的拉哈斯撕成碎片了。
一条星灵的生命，换取其他所有人的幸存。
克鲁山克久久地注视着那艘残损的飞船，他的周围是被死去的吞噬者的尸体覆盖着的坠毁的凤凰战机。他与霍纳上将的对话陡然闪进他的脑海。克鲁山克曾经发表过一次优秀的谈话，主题便是不要丢下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人。至少在那时，他所说的字字句句皆是发自内心。
但现在，他的部队面对的敌人是源源不断、永不枯竭的异虫，他内心的想法已经不再那么清晰了。如果他能够完成他的任务，并且不会有更多的人员伤亡，代价仅仅是一个生命——还是一个星灵的生命——他是不是至少应该考虑一下？
在那艘飞船背后，爆虫们停止了它们充满迷惑的漫步，开始向战场南方的河流和沼泽进军。它们经过了那一侧的凤凰战机，然后便消失无踪了。
克鲁山克凝视着那艘凤凰战机。要是还有一艘能用的战斗机来对付敌人就好了。他阴沉地想到。
一个仍在工作的战斗机…战士…
他重新关注着战场。当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思考时，第二队爆虫已经被击溃了。它们要么死在了枪林弹雨之下，要么就已经越过了那个边界，摆脱了幽蛇们的掌控。有一个陆战队员倒下了，还有两名星灵战士。
远处，更对的破坏者正在往前移动，“阿利卡？” 克鲁山克一边呼叫，一边穿越战场，将更多的等离子电浆炮弹倾泻在那些破坏者身上。“我有个主意，一个通过改变战线来拯救我们许多战士的生命的主意。”他犹豫了一下。“但你可能无法接受其代价。”
说说你的主意，以及代价。阿利卡说
“好的。” 克鲁山克用手撑起了身子。“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