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快到中午的时候，芙莉亚和凯特已经把造物书搬进了书窖。芙莉亚将书巫钥匙插进地下室那扇沉重的大铁门里，同时感到里面的机械装置动了起来。铁门发出隆隆声，齿轮将沉重的门闩从插槽里抬起，很快，门里就现出了书窖的中央通道。芙莉亚打开灯，灯光昏暗，一串灯泡挂在依岩石凿出的天花板下。
她之前把装着二十四卷书的两个箱子放在了门前的地上，三个站岗的书妖负责盯着那些书。这个书窖是一个书巫庇护所，里面有各种神秘的生物，其中一些是芙莉亚知道的，比如吃灰尘的折纸鸟，一堆堆字母组成的YZ，还有凶残的霉鳐，但这里应该还有谁也不知道的其他生物存在。那三个哨兵知道他们得保持警惕，不仅仅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攻击。
不管怎样，芙莉亚对这个书窖的喜爱还是胜过其他所有地方。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经常在那些没有尽头的通道里钻来钻去，经常偏离中央通道，尽管这是被禁止的，也许恰恰是因为这是被禁止的。
有人从他们背后黑乎乎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你们真的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吗？”苏梅贝拉问，“我们不是一致认为把书放在那里面的风险太大了吗？”她白色的头发在背后黑色的衬托之下，发着幽灵般的光，黑色的眉毛愤怒地拧在一起，几乎成了一条线。她依然穿着浅色的裙子，裙子外面永远是白色翻领毛衣。
凯特想冲她发火，但是被芙莉亚拦住了。
“你真的认为这些书在楼上那里更安全？”她问，“在发生了所有那些事之后？”
苏梅贝拉摇摇头：“不安全，这个我也知道。”
凯特抬起一个箱子，把它搬进了书窖的门里，把书放在那里，然后又回到门外。芙莉亚从锁孔里拔出那把古老的钥匙，放进裤兜里。然后，她也从地上搬起了一个箱子。
“等等，”苏梅贝拉说，“你不能就这样自己决定了。”
那三个男人尽量装成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听得清每一个字。
芙莉亚走进书窖的时候，凯特挡住了苏梅贝拉：“别去烦她。你和菲尼安，不是也不关心别人对你们的决定有什么看法吗？”
“菲尼安需要帮助，如果他要找到伊西丝的话。我至少能把他安全地给你带回来。”
她们两个互相怒目而视，那些男人无所适从，不知道是应该低头看自己的鞋，还是应该抬头看天花板。芙莉亚把箱子搬进书架之间的通道，摞在凯特刚才放在那里的那个箱子上面。一只折纸鸟从书架上跳下来，在箱子上寻找着新鲜灰尘。
她回过头看看其他人：“裴申思问出什么了吗？”
苏梅贝拉摇摇头：“没有。”
“你是不是最好待在他们那边？毕竟那是个七芒星书巫。”
“裴申思知道该怎么做，我也已经看够了。”芙莉亚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曾经参加过内战的士兵对待俘虏的时候肯定不会心慈手软。“跟艾瑞尔动手应该已经让他变得非常虚弱了。裴申思把他的上身紧紧地捆住了，让他打不开。或许这也是自己做自己心灵书的缺点。”
芙莉亚不认为把伊西丝捆住就能阻止她，但这个时候提她的名字也不是什么好主意。芙莉亚走到门槛那里，就像是要迈出去跟门前的其他人站在一起一样。凯特用眼角看到了，在背后给她做了个手势。
“我们现在应该从第十一卷开始，”苏梅贝拉看看书箱，“搞明白是什么……”
芙莉亚抓住门把手，凯特绷紧了身体。
苏梅贝拉没有说完那句话，因为就在同时，她明白了这两个人想要干什么。这个书窖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芙莉亚身上，另一把由艾瑞尔保管着。苏梅贝拉的表情表明，她还没有想到要去找另外那把钥匙。也许她刚刚才想到现在两把钥匙都在芙莉亚手里。
她愤怒地朝前迈了一步：“你不能……”
凯特把她推了一个趔趄。芙莉亚顿了一下，之前她们俩约定，不管是谁要阻止芙莉亚，凯特都要负责拦住。但是她们没打算动手，再说凯特也根本对付不了书巫。只要苏梅贝拉愿意，只用意念就让凯特的鼻子在墙上撞烂。但是凯特这会儿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一点，她的怒气已经无法控制，假如她发起脾气来，那也只有书巫术能制服她。
芙莉亚从里面关上铁门的时候，透过门缝看见苏梅贝拉把凯特掀到了一边，想跟过来。凯特抓住这个情敌的胳膊，拉得她转了个圈。
“拜托，你们俩可不要同归于尽。”芙莉亚关上门，把拉开两个人的事留给了那些哨兵。
这样丢下自己的朋友，她心里很难受，但只有这样做，她才能把书放在一个只有她知道的地方。除了这里，她想不出还有更安全的地方，顾不上它是不是庇护所了。把书放在楼上是个错误，他们为这个错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不能再让谁因为要保护自己而丢掉性命了。
苏梅贝拉愤怒的叫声戛然而止，机械装置隆隆地响着合上了门。芙莉亚费力地搬起那两个摞在一起的箱子，开始往里走。
前两百米她还留在中央通道上，途中把沉重的箱子放下歇了好几次，没多久她就被汗水浸透了。通道左右两边有几只折纸鸟探出头来看，它们忙着在书架的隔板上跳来跳去地啄灰尘吃。有时，会有一只陪她走上二三十步，灵活地从一个书架跳到另一个书架，或是从通道一边跳到另一边。
这里的通道又窄又矮，在费尔菲克斯家族用书巫术把这里变得干燥之前，这里曾经是个罗马式的地下墓穴，当时这里的地方就不大，后来，等到每面墙都放上书架之后，之间勉强只够一个成年男子经过。这里的空气中充溢着书的味道，比芙莉亚身上的书籍味道重多了。
她朝左边拐去，头顶上的灯光被留在身后。她把书箱放在地上，面前的通道伸向一片黑暗之中。她能够选择这个书窖里的任意一个地方，其他人都不会找得到，但她还是想到了以前藏《凡塔思帝寇》的那个地方，直觉告诉她，造物书在那个地方应该是最安全的。
她掏出一个小手电，照亮书箱前面的那片黑暗，大声说：“出来吧，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希望你没有觉得我搬书累得半死的样子很好玩。”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是从她前面，而是从她后面传来，她转过身，看见YZ正在地上朝她移动过来。那是一片黑色地毯一样的字母，从已经腐朽的书里掉了出来。YZ不喜欢标点，但是变音字母在这种群居的字母里面却享有特殊的地位。这些字母上面的两个点连在细如发丝的触角上，朝芙莉亚的方向弯过来。
嗨 村姑
打头的那些字母在石头地上摆出这些字。
她蹲下来，这样能更清楚地看清这些细小的字母。“嗨。”她说，很多年前，她就教YZ学了一些现代的词，省得它总是郑重其事地用老古董书里的那些词。“你能帮我吗？”
那当然
一个多出来的字母E被旁边的字母粗鲁地从字行里丢了出去，气呼呼地跳着走了。
“你看见我了。”
我看得见地下的一切
“有什么新发现吗？”
通道变多了
“不是一直在变多吗？”
比以前快
她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YZ这个地方变成了庇护所，但她又觉得这群字母恐怕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而且，这个变化过程应该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所以告不告诉YZ的意义也不大。
“看见陌生人了吗？”她问。
没有
几个字母互相推搡着，争先恐后地补充道：
从那之后都没有
“我不想让人找到这个箱子里的书，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行。”
字母们没有回答，它们静静地等着。
芙莉亚站起身：“你能搬得动这些书吗？我得举着灯找路。”
那群字母拥到她的脚跟前，钻进箱子底下。很快，箱子就被它们摇摇晃晃地抬了起来，就像漂在黑色的水上一样。
芙莉亚从它们上面跨过去，很小心地不要踩到那些细小的字母，然后走到前面带路。
很快，她就到了那个要找的地方，不断吹过大小通道的柔风在这里变弱了，书的味道更浓了。她很快就找到了以前插《凡塔思帝寇》的那个地方留下的空位。芙莉亚麻利地再从里面抽出了一些书摞在地上，等到腾出的地方够大了，她就把造物书塞进了那里，然后把掏出来的书放进了箱子。
“把这些书拿得远远的，随便放到什么地方，不要让人看出这里有什么变化。”
乐意效劳
“你这是在说反话吗？”
岂敢
芙莉亚微笑着跪下来，小心地把一只手伸进那些挤挤挨挨的字母下面。几十个字母拥上她的手，开心地在她的手指上跳来跳去。
“多谢，”她说，“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我会在下面这里待一段时间，如果你想要人陪了就过来。”
YZ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和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那群字母就托着两个书箱往走廊深处走去了。芙莉亚从后面给它照着明，直到它托着书箱消失在一个拐角后面。
她轻轻地叹口气，又朝造物书转回身来，以防万一，她又仔细听了听有没有可疑的声音，用手电筒照照中央通道，但只能看见几只折纸鸟朝她的灯光这里转了一下用纸折出来的小脑袋，此外就没有再发现什么了。
芙莉亚用手指尖拂过那些棕色的书脊，直到她摸到那个罗马数字Ⅺ。她的心中充满疑问，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就被七芒星藏在这些书中的某个地方。但最重要的是这一本书。杀死艾瑞尔的凶手偏偏选中了这一本书，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抽出那本书，盘腿坐在书架前，一只手举着灯，另一只手打开了造物书的第十一卷。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她之前把装着二十四卷书的两个箱子放在了门前的地上，三个站岗的书妖负责盯着那些书。这个书窖是一个书巫庇护所，里面有各种神秘的生物，其中一些是芙莉亚知道的，比如吃灰尘的折纸鸟，一堆堆字母组成的YZ，还有凶残的霉鳐，但这里应该还有谁也不知道的其他生物存在。那三个哨兵知道他们得保持警惕，不仅仅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攻击。
不管怎样，芙莉亚对这个书窖的喜爱还是胜过其他所有地方。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经常在那些没有尽头的通道里钻来钻去，经常偏离中央通道，尽管这是被禁止的，也许恰恰是因为这是被禁止的。
有人从他们背后黑乎乎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你们真的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吗？”苏梅贝拉问，“我们不是一致认为把书放在那里面的风险太大了吗？”她白色的头发在背后黑色的衬托之下，发着幽灵般的光，黑色的眉毛愤怒地拧在一起，几乎成了一条线。她依然穿着浅色的裙子，裙子外面永远是白色翻领毛衣。
凯特想冲她发火，但是被芙莉亚拦住了。
“你真的认为这些书在楼上那里更安全？”她问，“在发生了所有那些事之后？”
苏梅贝拉摇摇头：“不安全，这个我也知道。”
凯特抬起一个箱子，把它搬进了书窖的门里，把书放在那里，然后又回到门外。芙莉亚从锁孔里拔出那把古老的钥匙，放进裤兜里。然后，她也从地上搬起了一个箱子。
“等等，”苏梅贝拉说，“你不能就这样自己决定了。”
那三个男人尽量装成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听得清每一个字。
芙莉亚走进书窖的时候，凯特挡住了苏梅贝拉：“别去烦她。你和菲尼安，不是也不关心别人对你们的决定有什么看法吗？”
“菲尼安需要帮助，如果他要找到伊西丝的话。我至少能把他安全地给你带回来。”
她们两个互相怒目而视，那些男人无所适从，不知道是应该低头看自己的鞋，还是应该抬头看天花板。芙莉亚把箱子搬进书架之间的通道，摞在凯特刚才放在那里的那个箱子上面。一只折纸鸟从书架上跳下来，在箱子上寻找着新鲜灰尘。
她回过头看看其他人：“裴申思问出什么了吗？”
苏梅贝拉摇摇头：“没有。”
“你是不是最好待在他们那边？毕竟那是个七芒星书巫。”
“裴申思知道该怎么做，我也已经看够了。”芙莉亚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曾经参加过内战的士兵对待俘虏的时候肯定不会心慈手软。“跟艾瑞尔动手应该已经让他变得非常虚弱了。裴申思把他的上身紧紧地捆住了，让他打不开。或许这也是自己做自己心灵书的缺点。”
芙莉亚不认为把伊西丝捆住就能阻止她，但这个时候提她的名字也不是什么好主意。芙莉亚走到门槛那里，就像是要迈出去跟门前的其他人站在一起一样。凯特用眼角看到了，在背后给她做了个手势。
“我们现在应该从第十一卷开始，”苏梅贝拉看看书箱，“搞明白是什么……”
芙莉亚抓住门把手，凯特绷紧了身体。
苏梅贝拉没有说完那句话，因为就在同时，她明白了这两个人想要干什么。这个书窖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芙莉亚身上，另一把由艾瑞尔保管着。苏梅贝拉的表情表明，她还没有想到要去找另外那把钥匙。也许她刚刚才想到现在两把钥匙都在芙莉亚手里。
她愤怒地朝前迈了一步：“你不能……”
凯特把她推了一个趔趄。芙莉亚顿了一下，之前她们俩约定，不管是谁要阻止芙莉亚，凯特都要负责拦住。但是她们没打算动手，再说凯特也根本对付不了书巫。只要苏梅贝拉愿意，只用意念就让凯特的鼻子在墙上撞烂。但是凯特这会儿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一点，她的怒气已经无法控制，假如她发起脾气来，那也只有书巫术能制服她。
芙莉亚从里面关上铁门的时候，透过门缝看见苏梅贝拉把凯特掀到了一边，想跟过来。凯特抓住这个情敌的胳膊，拉得她转了个圈。
“拜托，你们俩可不要同归于尽。”芙莉亚关上门，把拉开两个人的事留给了那些哨兵。
这样丢下自己的朋友，她心里很难受，但只有这样做，她才能把书放在一个只有她知道的地方。除了这里，她想不出还有更安全的地方，顾不上它是不是庇护所了。把书放在楼上是个错误，他们为这个错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不能再让谁因为要保护自己而丢掉性命了。
苏梅贝拉愤怒的叫声戛然而止，机械装置隆隆地响着合上了门。芙莉亚费力地搬起那两个摞在一起的箱子，开始往里走。
前两百米她还留在中央通道上，途中把沉重的箱子放下歇了好几次，没多久她就被汗水浸透了。通道左右两边有几只折纸鸟探出头来看，它们忙着在书架的隔板上跳来跳去地啄灰尘吃。有时，会有一只陪她走上二三十步，灵活地从一个书架跳到另一个书架，或是从通道一边跳到另一边。
这里的通道又窄又矮，在费尔菲克斯家族用书巫术把这里变得干燥之前，这里曾经是个罗马式的地下墓穴，当时这里的地方就不大，后来，等到每面墙都放上书架之后，之间勉强只够一个成年男子经过。这里的空气中充溢着书的味道，比芙莉亚身上的书籍味道重多了。
她朝左边拐去，头顶上的灯光被留在身后。她把书箱放在地上，面前的通道伸向一片黑暗之中。她能够选择这个书窖里的任意一个地方，其他人都不会找得到，但她还是想到了以前藏《凡塔思帝寇》的那个地方，直觉告诉她，造物书在那个地方应该是最安全的。
她掏出一个小手电，照亮书箱前面的那片黑暗，大声说：“出来吧，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希望你没有觉得我搬书累得半死的样子很好玩。”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是从她前面，而是从她后面传来，她转过身，看见YZ正在地上朝她移动过来。那是一片黑色地毯一样的字母，从已经腐朽的书里掉了出来。YZ不喜欢标点，但是变音字母在这种群居的字母里面却享有特殊的地位。这些字母上面的两个点连在细如发丝的触角上，朝芙莉亚的方向弯过来。
嗨 村姑
打头的那些字母在石头地上摆出这些字。
她蹲下来，这样能更清楚地看清这些细小的字母。“嗨。”她说，很多年前，她就教YZ学了一些现代的词，省得它总是郑重其事地用老古董书里的那些词。“你能帮我吗？”
那当然
一个多出来的字母E被旁边的字母粗鲁地从字行里丢了出去，气呼呼地跳着走了。
“你看见我了。”
我看得见地下的一切
“有什么新发现吗？”
通道变多了
“不是一直在变多吗？”
比以前快
她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YZ这个地方变成了庇护所，但她又觉得这群字母恐怕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而且，这个变化过程应该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所以告不告诉YZ的意义也不大。
“看见陌生人了吗？”她问。
没有
几个字母互相推搡着，争先恐后地补充道：
从那之后都没有
“我不想让人找到这个箱子里的书，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行。”
字母们没有回答，它们静静地等着。
芙莉亚站起身：“你能搬得动这些书吗？我得举着灯找路。”
那群字母拥到她的脚跟前，钻进箱子底下。很快，箱子就被它们摇摇晃晃地抬了起来，就像漂在黑色的水上一样。
芙莉亚从它们上面跨过去，很小心地不要踩到那些细小的字母，然后走到前面带路。
很快，她就到了那个要找的地方，不断吹过大小通道的柔风在这里变弱了，书的味道更浓了。她很快就找到了以前插《凡塔思帝寇》的那个地方留下的空位。芙莉亚麻利地再从里面抽出了一些书摞在地上，等到腾出的地方够大了，她就把造物书塞进了那里，然后把掏出来的书放进了箱子。
“把这些书拿得远远的，随便放到什么地方，不要让人看出这里有什么变化。”
乐意效劳
“你这是在说反话吗？”
岂敢
芙莉亚微笑着跪下来，小心地把一只手伸进那些挤挤挨挨的字母下面。几十个字母拥上她的手，开心地在她的手指上跳来跳去。
“多谢，”她说，“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我会在下面这里待一段时间，如果你想要人陪了就过来。”
YZ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和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那群字母就托着两个书箱往走廊深处走去了。芙莉亚从后面给它照着明，直到它托着书箱消失在一个拐角后面。
她轻轻地叹口气，又朝造物书转回身来，以防万一，她又仔细听了听有没有可疑的声音，用手电筒照照中央通道，但只能看见几只折纸鸟朝她的灯光这里转了一下用纸折出来的小脑袋，此外就没有再发现什么了。
芙莉亚用手指尖拂过那些棕色的书脊，直到她摸到那个罗马数字Ⅺ。她的心中充满疑问，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就被七芒星藏在这些书中的某个地方。但最重要的是这一本书。杀死艾瑞尔的凶手偏偏选中了这一本书，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抽出那本书，盘腿坐在书架前，一只手举着灯，另一只手打开了造物书的第十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