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阿提库斯·阿博加斯特把枪插回大衣下的枪套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刚才被打中的不是他所在的这个世界的统治者，而是射击场里的靶子。
他旁边那个脏兮兮的黑发男孩看上去依然呆呆的，但詹姆士觉得男孩空洞的眼神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由于书巫术在这里被封印了，所以阿博加斯特对他的控制也减弱了。看男孩的样子，应该是吃了些苦头的。
琥珀圆桌周围躺着委员会成员们的尸体，尤里乌斯·坎多斯的脸上仍然保持着死去那一刻的目瞪口呆。格里高尔·冯·罗恩穆特被子弹打得朝后飞了出去，把他的夫人连同椅子一起压在身下，他的夫人也死了，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声。
卢碧娜·坎多斯在被子弹放倒之前，从桌子边朝金色的大厅里退了几步。最后一颗子弹紧接着把她的女儿打倒在地。尽管詹姆士从连通门边看不到丽薇娅，但他能听到圆桌后丽薇娅沉重的喘息声，那声音被大厅布满星辰的穹顶放大了几百倍。
“不能让她活着。”老男爵夫人说。
詹姆士意识到就算自己反对也没有用，但他还是做了：“她已经没办法再伤害什么人了。”
“既然动手了，”阿博加斯特说的时候并没有看他，“那就最好干得彻底。”他把那个男孩留在詹姆士和老男爵夫人这里，绕过圆桌走了过去。他走了一会儿，才绕过那个巨大的桌子，随后，他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地上，又掏出了枪。
“请您告诉他，让他不要这样做。”詹姆士恳求老男爵夫人。
“我已经为这里的一切做了太久的准备了，”老男爵夫人回答说，“差点因为威特和蕾切尔的幼稚行为毁掉一切，我不得不比计划中提前动手。我不会再冒这种险让谁横生枝节了，更别提是丽薇娅·坎多斯。”说到这里，老男爵夫人朝格里高尔·冯·罗恩穆特走过去，捡起了尸体边的枪。
阿博加斯特瞄准躺在自己面前的丽薇娅，她急促地喘息着，对阿博加斯特发出咝咝的声音。从圆桌这一边，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
詹姆士身边的男孩发出了一声叹息，大厅将他的叹息声传到了阿博加斯特的耳朵里，正要开枪的阿博加斯特停了下来，看着詹姆士：“嗨，书妖，看着他，别让他醒过来的时候乱动。”
詹姆士看着那个男孩，男孩眨了几下眼睛，就好像被光刺到了眼睛，绑在背后的双手扭来扭去的。
“我来，”老男爵夫人说，“您去对付那姑娘，阿提库斯。”
丽薇娅又朝阿博加斯特低吼了一声，随后，阿博加斯特便扣下了扳机。那声枪响在詹姆士听来，仿佛比之前所有的枪声都要响上好几倍，在琥珀星星下面不断回荡。
詹姆士身边的男孩想说什么。
“你叫什么？”詹姆士小声问。
“菲……菲尼安。”
几步远的地方就是能够回到罗马去的那个拱门，但是没有三大家族的成员带领，他们无法自己跨越这道门，而现在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正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朝他们走过来。
詹姆士决定把老男爵夫人的注意力从菲尼安身上引开，好让他有更多时间摆脱阿博加斯特的控制。“威特和蕾切尔怎么办？”他问着，朝老妇人走了一步。“他们难道不会出现在这里吗？”
“他们可能会试着过来，但是他们会发现，通向圣堂的路被封住了，因为几分钟之后，这里就将不复存在。”
“您要把这里的一切丢给‘想法’？”他不知道这些“想法”是什么，但是他了解它们所带来的威胁。
“圣堂会消失，”老男爵夫人说，“没有人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也不会有人问为什么以后学院的高层只有唯一的一个人。”
詹姆士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菲尼安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老男爵夫人的视力并不像她自己装得那样差，但是在这个距离，她要想看清菲尼安的表情还是有困难的。
阿博加斯特也往回走了。詹姆士很想知道老男爵夫人是用什么收买他背叛其他人的。让他能够继续参与决定书巫世界的命运？或者他本身就是幕后操纵者，只是需要一个三大家族的成员，让他能够保持对外的合法性？也许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其他人，很多能够从篡权中获利的同谋。
“没有书巫能够毁掉《卡斯托迪斯法典》，”老男爵夫人用冯·罗恩穆特的枪点点菲尼安，菲尼安站在詹姆士后面，露出半边身子，“所以得由他来做。”
詹姆士朝菲尼安转过去，眼睛同时盯着阿博加斯特，阿博加斯特在桌边还剩下四分之一的距离要走。
菲尼安又努力想挣脱束缚，书巫术的控制已经消失了，但他似乎还有点辨不清方向。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你是游吟兄弟的成员。”老男爵夫人用谴责的语气说。
詹姆士打量着菲尼安，一股敬意油然而生。这个被通缉的恐怖分子的年纪真是小。詹姆士思忖着，不知道自己对于老男爵夫人来说是不是已经没有用了。
“你走开。”她说。
詹姆士仔细听着。老男爵夫人手里的枪很小，看上去就像是待错了地方一样。不过，他并不怀疑老男爵夫人知不知道怎么用枪。在过去的这些年中，他从这个老妇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不能小看她这一点。
“去把我的心灵书拿到门槛那里去。”
詹姆士走到圆桌旁她的座位那里。那本封皮伤痕累累的沉重的书在圣堂里不起作用，但他还是很不情愿地用双手捧起书，带着书回到了老妇人身边。
“还有你，”老男爵夫人对菲尼安说，“现在到桌子上去。”
男孩没有回答，他似乎没有反应，詹姆士发现他还在新地方给他的各种感觉中挣扎。一个琥珀组成的世界，大得不真实的大厅，圆桌边的尸体。这些对于一个刚刚清醒过来的人来说有点太多了。
阿博加斯特边走，边把枪对准了菲尼安：“照她说的做！”
“不管您想干什么……您都得自己去做。”男孩的声音沙哑，但是很坚决。
“我跟您说过的，”阿博加斯特对老男爵夫人喊道，“把他带到这里来就是浪费时间，他这个人不聪明。让您那条哈巴狗去干吧，然后咱们赶紧走。我也该去对付菲德拉了。”
“害怕‘想法’？”詹姆士冲阿博加斯特的方向问道。他平常都很会审时度势，听到书巫们的侮辱能够一言不发，但是今天，他不打算收回自己的话。自从说到要毁掉圣堂，他就意识到这里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他所说的话不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阿博加斯特站在他面前，充满鄙夷地看着他。他正要开口，老男爵夫人来替詹姆士说话了。
“别动他！”老男爵夫人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超过了詹姆士的想象。阿博加斯特说得对：詹姆士就是个宠物，一个被驯服的书妖，被老男爵夫人用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着。但是似乎只要还有其他选择，老男爵夫人就不打算牺牲他。“让他去！”老男爵夫人朝菲尼安的方向比画了一下。
阿博加斯特叹口气：“你听见了，孩子，爬到桌子上去吧，走到桌子中间，毁掉玻璃罩下面的那本书。你不是一直梦想着毁掉圣堂吗？你的机会来了。”
菲尼安愣了一下，然后动了动被绑在背后的胳膊：“绑着手去？”
阿博加斯特不耐烦地看了老男爵夫人一眼，就好像是因为老男爵夫人，他才不得不对付这种世界上最老的把戏。“真是多余。”尽管如此，他还是从外套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割断了捆住菲尼安手腕的捆扎带。
詹姆士以为那个男孩会马上动手。男孩当然对付不了阿博加斯特，这个密探有武器，虽然受了伤，但力量并不受影响，而菲尼安连站都站不稳。
“非常感谢。”菲尼安揉揉手腕。
阿博加斯特让他用胳膊肘打碎桌子中间的玻璃罩，取出《法典》，然后把里面的书页都撕掉。“但是你得快。”
菲尼安苦笑着：“您自己来吧，想打死我都由您，但是我不会听您指挥。”他轻蔑地看了一眼老妇人，补充上一句，“更不会听西摩尔家的命令。”
詹姆士看出了他的坚决，这是出于原则的拒绝，并不是简单的固执而已，更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生命。这个男孩宁愿死，也不愿意听从阿提库斯·阿博加斯特的任何指令。
“强迫他做！”老男爵夫人指指圆桌中间说。从这个位置只能看见圆形的玻璃罩子，看不见嵌在琥珀中的《法典》。那本书离他们至少有七八米的距离，但詹姆士还是能够感觉到空气在轻轻地颤动。也许这颤动一直都在，在他恰好能感知到的地方。
老男爵夫人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太可笑了，他竟然能违抗您的命令，阿提库斯！他只是个孩子！”
一时间，阿博加斯特似乎真的想听从老男爵夫人的吩咐。老男爵夫人之前吩咐他杀人的时候，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就杀了五个人。显然，他是很尊重老男爵夫人的。
但他的顺从是有限度的。
他迈出一步，直接站在菲尼安面前。“你想死？”他问，“认真的？”
“滚去地狱吧！”
“阿提库斯！”老男爵夫人厉声叫道，这一次她是要发出警告。“咱们需要他！”
阿博加斯特把枪抵在菲尼安的胸膛上，冲他的脸微笑着，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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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他旁边那个脏兮兮的黑发男孩看上去依然呆呆的，但詹姆士觉得男孩空洞的眼神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由于书巫术在这里被封印了，所以阿博加斯特对他的控制也减弱了。看男孩的样子，应该是吃了些苦头的。
琥珀圆桌周围躺着委员会成员们的尸体，尤里乌斯·坎多斯的脸上仍然保持着死去那一刻的目瞪口呆。格里高尔·冯·罗恩穆特被子弹打得朝后飞了出去，把他的夫人连同椅子一起压在身下，他的夫人也死了，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声。
卢碧娜·坎多斯在被子弹放倒之前，从桌子边朝金色的大厅里退了几步。最后一颗子弹紧接着把她的女儿打倒在地。尽管詹姆士从连通门边看不到丽薇娅，但他能听到圆桌后丽薇娅沉重的喘息声，那声音被大厅布满星辰的穹顶放大了几百倍。
“不能让她活着。”老男爵夫人说。
詹姆士意识到就算自己反对也没有用，但他还是做了：“她已经没办法再伤害什么人了。”
“既然动手了，”阿博加斯特说的时候并没有看他，“那就最好干得彻底。”他把那个男孩留在詹姆士和老男爵夫人这里，绕过圆桌走了过去。他走了一会儿，才绕过那个巨大的桌子，随后，他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地上，又掏出了枪。
“请您告诉他，让他不要这样做。”詹姆士恳求老男爵夫人。
“我已经为这里的一切做了太久的准备了，”老男爵夫人回答说，“差点因为威特和蕾切尔的幼稚行为毁掉一切，我不得不比计划中提前动手。我不会再冒这种险让谁横生枝节了，更别提是丽薇娅·坎多斯。”说到这里，老男爵夫人朝格里高尔·冯·罗恩穆特走过去，捡起了尸体边的枪。
阿博加斯特瞄准躺在自己面前的丽薇娅，她急促地喘息着，对阿博加斯特发出咝咝的声音。从圆桌这一边，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
詹姆士身边的男孩发出了一声叹息，大厅将他的叹息声传到了阿博加斯特的耳朵里，正要开枪的阿博加斯特停了下来，看着詹姆士：“嗨，书妖，看着他，别让他醒过来的时候乱动。”
詹姆士看着那个男孩，男孩眨了几下眼睛，就好像被光刺到了眼睛，绑在背后的双手扭来扭去的。
“我来，”老男爵夫人说，“您去对付那姑娘，阿提库斯。”
丽薇娅又朝阿博加斯特低吼了一声，随后，阿博加斯特便扣下了扳机。那声枪响在詹姆士听来，仿佛比之前所有的枪声都要响上好几倍，在琥珀星星下面不断回荡。
詹姆士身边的男孩想说什么。
“你叫什么？”詹姆士小声问。
“菲……菲尼安。”
几步远的地方就是能够回到罗马去的那个拱门，但是没有三大家族的成员带领，他们无法自己跨越这道门，而现在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正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朝他们走过来。
詹姆士决定把老男爵夫人的注意力从菲尼安身上引开，好让他有更多时间摆脱阿博加斯特的控制。“威特和蕾切尔怎么办？”他问着，朝老妇人走了一步。“他们难道不会出现在这里吗？”
“他们可能会试着过来，但是他们会发现，通向圣堂的路被封住了，因为几分钟之后，这里就将不复存在。”
“您要把这里的一切丢给‘想法’？”他不知道这些“想法”是什么，但是他了解它们所带来的威胁。
“圣堂会消失，”老男爵夫人说，“没有人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也不会有人问为什么以后学院的高层只有唯一的一个人。”
詹姆士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菲尼安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老男爵夫人的视力并不像她自己装得那样差，但是在这个距离，她要想看清菲尼安的表情还是有困难的。
阿博加斯特也往回走了。詹姆士很想知道老男爵夫人是用什么收买他背叛其他人的。让他能够继续参与决定书巫世界的命运？或者他本身就是幕后操纵者，只是需要一个三大家族的成员，让他能够保持对外的合法性？也许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其他人，很多能够从篡权中获利的同谋。
“没有书巫能够毁掉《卡斯托迪斯法典》，”老男爵夫人用冯·罗恩穆特的枪点点菲尼安，菲尼安站在詹姆士后面，露出半边身子，“所以得由他来做。”
詹姆士朝菲尼安转过去，眼睛同时盯着阿博加斯特，阿博加斯特在桌边还剩下四分之一的距离要走。
菲尼安又努力想挣脱束缚，书巫术的控制已经消失了，但他似乎还有点辨不清方向。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你是游吟兄弟的成员。”老男爵夫人用谴责的语气说。
詹姆士打量着菲尼安，一股敬意油然而生。这个被通缉的恐怖分子的年纪真是小。詹姆士思忖着，不知道自己对于老男爵夫人来说是不是已经没有用了。
“你走开。”她说。
詹姆士仔细听着。老男爵夫人手里的枪很小，看上去就像是待错了地方一样。不过，他并不怀疑老男爵夫人知不知道怎么用枪。在过去的这些年中，他从这个老妇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不能小看她这一点。
“去把我的心灵书拿到门槛那里去。”
詹姆士走到圆桌旁她的座位那里。那本封皮伤痕累累的沉重的书在圣堂里不起作用，但他还是很不情愿地用双手捧起书，带着书回到了老妇人身边。
“还有你，”老男爵夫人对菲尼安说，“现在到桌子上去。”
男孩没有回答，他似乎没有反应，詹姆士发现他还在新地方给他的各种感觉中挣扎。一个琥珀组成的世界，大得不真实的大厅，圆桌边的尸体。这些对于一个刚刚清醒过来的人来说有点太多了。
阿博加斯特边走，边把枪对准了菲尼安：“照她说的做！”
“不管您想干什么……您都得自己去做。”男孩的声音沙哑，但是很坚决。
“我跟您说过的，”阿博加斯特对老男爵夫人喊道，“把他带到这里来就是浪费时间，他这个人不聪明。让您那条哈巴狗去干吧，然后咱们赶紧走。我也该去对付菲德拉了。”
“害怕‘想法’？”詹姆士冲阿博加斯特的方向问道。他平常都很会审时度势，听到书巫们的侮辱能够一言不发，但是今天，他不打算收回自己的话。自从说到要毁掉圣堂，他就意识到这里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他所说的话不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阿博加斯特站在他面前，充满鄙夷地看着他。他正要开口，老男爵夫人来替詹姆士说话了。
“别动他！”老男爵夫人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超过了詹姆士的想象。阿博加斯特说得对：詹姆士就是个宠物，一个被驯服的书妖，被老男爵夫人用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着。但是似乎只要还有其他选择，老男爵夫人就不打算牺牲他。“让他去！”老男爵夫人朝菲尼安的方向比画了一下。
阿博加斯特叹口气：“你听见了，孩子，爬到桌子上去吧，走到桌子中间，毁掉玻璃罩下面的那本书。你不是一直梦想着毁掉圣堂吗？你的机会来了。”
菲尼安愣了一下，然后动了动被绑在背后的胳膊：“绑着手去？”
阿博加斯特不耐烦地看了老男爵夫人一眼，就好像是因为老男爵夫人，他才不得不对付这种世界上最老的把戏。“真是多余。”尽管如此，他还是从外套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割断了捆住菲尼安手腕的捆扎带。
詹姆士以为那个男孩会马上动手。男孩当然对付不了阿博加斯特，这个密探有武器，虽然受了伤，但力量并不受影响，而菲尼安连站都站不稳。
“非常感谢。”菲尼安揉揉手腕。
阿博加斯特让他用胳膊肘打碎桌子中间的玻璃罩，取出《法典》，然后把里面的书页都撕掉。“但是你得快。”
菲尼安苦笑着：“您自己来吧，想打死我都由您，但是我不会听您指挥。”他轻蔑地看了一眼老妇人，补充上一句，“更不会听西摩尔家的命令。”
詹姆士看出了他的坚决，这是出于原则的拒绝，并不是简单的固执而已，更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生命。这个男孩宁愿死，也不愿意听从阿提库斯·阿博加斯特的任何指令。
“强迫他做！”老男爵夫人指指圆桌中间说。从这个位置只能看见圆形的玻璃罩子，看不见嵌在琥珀中的《法典》。那本书离他们至少有七八米的距离，但詹姆士还是能够感觉到空气在轻轻地颤动。也许这颤动一直都在，在他恰好能感知到的地方。
老男爵夫人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太可笑了，他竟然能违抗您的命令，阿提库斯！他只是个孩子！”
一时间，阿博加斯特似乎真的想听从老男爵夫人的吩咐。老男爵夫人之前吩咐他杀人的时候，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就杀了五个人。显然，他是很尊重老男爵夫人的。
但他的顺从是有限度的。
他迈出一步，直接站在菲尼安面前。“你想死？”他问，“认真的？”
“滚去地狱吧！”
“阿提库斯！”老男爵夫人厉声叫道，这一次她是要发出警告。“咱们需要他！”
阿博加斯特把枪抵在菲尼安的胸膛上，冲他的脸微笑着，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