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论好坏，我和异能者相处的时间的确有助于让我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我几乎像梅根一样迅速地拔出了手枪。
虽然是出于本能的动作，但我们都没有将枪口对准教授。梅根射倒了三名武装士兵，他们刚刚还在向窗外开火。我们的枪很小，还是足以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我击中了涂销。
她比我杀死的大多数异能者都死得更容易──事实上，看见她倒在血泊中，几乎让我比失去伪装更感到惊讶。我已经习惯了强悍非凡的异能者，有时甚至会忘记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也只有一、两种超能力，而不是拥有一系列各不相同的非凡力量。
教授发出一声怒吼。我完全不敢看他。就算是以前他从没有想过要杀我的时候，他便已经够气势迫人了。我向还敞开着的楼梯口冲过去，一枪撂倒一名正站在那里被惊呆的异能者。
梅根紧跟着我。「弯腰！」她向我喊着。我们身后大厅中的人们都掏出了枪，还有几个人在开火。
我冲进楼梯门。人厅里手最快的人也刚打了两三枪，剧烈的爆炸声就在人群中响起。萨块墙壁被炸碎，如同雨点般的尘粒洒落下来。
我咳嗽着，拚命眨眼想要去掉落进眼睛的盐粒，同时努力站起身。那是梅根的手榴弹。我抓住梅根伸过来的手，和她一起沿着台阶跑了下去。
「星火啊，」她说，「真不敢相信我们还活着。」
「涂销，」我说，「她的冲击波能够压制异能者的超能力，尤其是被释放到体外的能力，比如教授的力场。正是因为她的冲击波，才让教授暂时无法困住我们。」
「我们本可以……」
「杀了教授？」我问，「不，如果涂销的力量那么强，她早就会被某个高等异能者杀死了。她不能……嗯，不能……除去一名异能者内在的防护力，只能干扰被释放出来的力量场、幻象，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而且时间也只能持续一两秒。」
梅根点点头。楼梯里很黑，没有人想过要在这里安装电灯，但我们能听到人们正从上面跑下来。梅根靠在墙上，向上看去，从上方射下来的光线让我能看清她的脸。
我向她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她则朝我瞥了一眼。我们需要时间来定计划，这意味着要暂时摆脱敌人的压力。她又从大腿上拿出一枚微型手榴弹，将其启动，向上扔去。
第二次爆炸让大量盐块落在了我们的头上，上方的一整段楼梯似乎都被炸塌了。我向她点点头，两人同时低头去看楼梯井。如果就这样一直跑下七十层楼，我们一定会在塔底被抓住。需要另一条出路。
「戴维？」是柯迪的声音，「我在你那里看到了爆炸的火光。你们还好吗？」
「不好，」我在在线说，「我们遇到麻烦了。」
亚伯拉罕用法语轻轻骂了一声。「我们留下了备用装备，戴维。你在哪里？」
亚伯拉罕和蜜兹带来了额外的攀索器，以防他们营救的囚犯除了蒂雅之外还有别人──或者是需要接应梅根和我。在制定计划的时候，留出多余的应急装备以防万一十分必要。
「我们正在通向第七十层的楼梯门前，」我说，「装备在哪里？」
「黑色的背包，」亚伯拉罕说，「藏在靠近仆人用电梯的通风口。但是戴维，我们离开时候，那一层已经全都是卫兵了。」
蒂雅也是在这一层离开他们去偷窃教授的资料，而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救到她。星火啊，我根本还不确定能不能救自己呢。
「在亚伯拉罕被发现之后，那里的无线电通讯就完全静默了。」柯迪说，一定有某种安全频道，专门在紧急情况下使用。我打赌他们不会使用骑士鹰的手机，你可以赌上你的苏格兰短裙。」
太棒了。至少有了那个背包，梅根和我还能有个机会。我背靠着墙壁掏出手机，身边就是通向第七十层的楼门。手机的光线照亮了我们，我们开始查看柯迪发来的这一层地图。我们是一个绿点，电梯则是一个红点。
星火啊，我们要走过这一层的一半才能到红点那里。我用大脑记录着我们的路线──却注意到了教授的房间。我们的路线会非常靠近那里，正好从他的套房门前的一条走廊经过。
我向梅根瞥了一眼。梅根点点头。我们轻轻推开楼门，梅根跳出去，手中提枪，向左右查看。我跟在她身后，一直盯着右侧的走廊，她则向左一转，开始侦查前进。天花板上悬挂的一排灯泡，照亮了黑灰色墙壁上突显出来的波浪状红馥纹理，真是美得让人觉得荒谬，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着了火的鸽子。
我吁了一口气。这里还没有卫兵。我们两个继续沿走廊向左走，经过一道道紧闭的门户，我知道这些门后面都是豪华的寓所。到达这条走廊末端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我们很好运了。也许卫兵全都被调去搜查其他的楼层，或者是去保护楼上的教授。
这时，我们面前大约十呎宽的墙壁突然变成了粉末。
我们踉跄着向后退去。夜晚的强风从这个刚刚出现的巨大破口中涌进，将更多的盐粉吹向我们。我抬起手遮挡粉尘，时不停地眨着眼。
教授正站在半空中、一片闪烁绿光的圆碟上。他抬腿迈向圆碟，走进了锋锐高塔，双脚碾压着盐粉。梅根骂了一句，再向后退，手枪举在身前。我留在原位，仔细审视教授的面孔，希望能在上面找到一些残存的温暖，甚至是同情。但我只看到了冷笑。
教授的双手向两侧抬起，变化出绿色的光矛──他要用这种力场长矛刺穿我们。此时此刻，我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意料之外的情绪。
纯粹的愤怒。因为教授不够坚强，没能抵抗住黑暗而愤怒。这种情绪一直藏在我的心里，被一连串合理的缘由遮盖着：他拯救了巴比拉；是王权的阴谋迫使他堕落；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他的错。
但所有这些无法阻止我对他感到愤怒──不可遏制的愤怒。他应该能做得更好。他应该是不会倒下的！
有某种东西在我的心中颤抖，就像是沉睡的远古利维坦海怪，在海洋和岩石的深渊巢穴中微微抽搐。我手臂上的毛发倒竖，我的肌肉在绷紧，彷佛我正用尽全力举起某种沉重的物体。
我看着教授的眼睛，看到我的死亡在那上面的倒影，而我心中的某个地方在说着不。
这种自信的感觉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恐慌。我们就要死了。
我跳向一旁，躲过了一根光矛。当我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梅根跳到了墙边，躲避开另一根锋利的力场长矛。
我想要沿着走廊爬走，却一头撞在一道发光的绿墙上。我呻吟一声，转过身，看到教授正用充满蔑视的眼光看着我。他抬起一只手，打算将我彻底摧毁。
有一粒小东西撞在了教授的头侧。教授愣了一下，转过头，又有一粒东西打在他的额头上。是子弹？
「噢耶，」柯迪上线说，「你们看见了吗？有谁能够在一千码以外狙击一个人？就是我。」
子弹没能穿透教授的防御力量，但它们的确把教授惹恼了。我爬到梅根身边问：「妳能做些什么吗？」
「我……」
一道力场陡然出现，包裹住我和梅根，同时把盐墙也挖下一大块。星火啊，就是这一招，我们就要像瓦珥和艾克赛尔一样被挤成肉酱了。
我向梅根伸出手，想在生命最后一刻握住她的手。她却明显集中起精神，紧咬着牙，双眼盯住远方。
空气开始颤抖。然后另一个人出现在我们的力场球之中。
我惊讶地眨眨眼。这个新出现的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留着红色的精灵短发，身上穿着朴素的牛仔裤和斜纹粗棉布夹克。她抬头看到包裹住我们的力场球，吃惊地张大了嘴。
教授将张开的掌攥成拳头，力场球随之缩紧，但那名少女向两侧伸出双手。我感觉到一阵绵密的震动，就像是一种不会作响的声音。我认得这种声音。碎让器？
教授的力场球瓦解了。我们落在地上。我失去平衡，那名少女却轻巧地站稳了双脚。我眼前的状况大惑不解，但我还活着，这一点让我很高兴。我抓住梅根，将她从那个女孩身边拉开。「梅根？」我悄声问，「妳做了什么？」
梅根仍然只是专注地盯着远方。
「梅根？」
「嘘，」她呵斥我，「这非常困难。」
「但……」
教授侧过头。
少女向前迈了一步，问：「……爸爸？」
「爸爸？」我惊讶地说。
「我在靠近我们的真实中找不到没有被腐化的教授，」梅根喃喃说，「所以我把我能找到的人带来了。让我们看看你的计划是否奏效。」
教授看着他的「女儿」，陷入沉思，然后一摆手，用另一道力场包裹住梅根，少女却眨眼间就摧毁了那道力场。她双手前伸，释放出一股碎震器能量。
「爸爸，」女孩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女儿。」教授说。
「什么？爸爸，是我啊。塔维，爸爸，为什么──」
「我没有女儿！」教授咆哮着，「妳的骗局愚弄不了我，梅根！叛徒！」
教授将双手伸到身侧，绿光长矛出现在他的掌心中，就像是玻璃碎片。他将双手一挥，长矛向我们激射而来，但塔维也挥了一下手，释放出一团能量。那是碎震器能量，当长矛被摧毁的时候，它们旁边的墙壁也粉碎成尘埃。
一连串蓝绿色的长矛出现在塔维身边，就像教授一样。星火啊！她拥有和教授一样的超能力。
教授的眼睛睁大了。他的表情中是否流露出了恐惧？忧虑？梅根并没有将另一个他带进这个世界，但显然已经很接近了。是的，他害怕他的超能力。他自己的超能力。
面对你的恐惧吧，教授，我心中急切地想，不要逃走，战门啊！
教授发出一声充满挫败感的吼叫，挥动双手，摧毁了很长一段走廊，让一波盐粉猛然吹向我们。闪耀的力场出现了。强光碎片击向塔维，墙壁粉碎，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崩裂声。
「好耶！」我大喊。他没有逃走。
然后，不幸的是，我脚下的地面消失了。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虽然是出于本能的动作，但我们都没有将枪口对准教授。梅根射倒了三名武装士兵，他们刚刚还在向窗外开火。我们的枪很小，还是足以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我击中了涂销。
她比我杀死的大多数异能者都死得更容易──事实上，看见她倒在血泊中，几乎让我比失去伪装更感到惊讶。我已经习惯了强悍非凡的异能者，有时甚至会忘记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也只有一、两种超能力，而不是拥有一系列各不相同的非凡力量。
教授发出一声怒吼。我完全不敢看他。就算是以前他从没有想过要杀我的时候，他便已经够气势迫人了。我向还敞开着的楼梯口冲过去，一枪撂倒一名正站在那里被惊呆的异能者。
梅根紧跟着我。「弯腰！」她向我喊着。我们身后大厅中的人们都掏出了枪，还有几个人在开火。
我冲进楼梯门。人厅里手最快的人也刚打了两三枪，剧烈的爆炸声就在人群中响起。萨块墙壁被炸碎，如同雨点般的尘粒洒落下来。
我咳嗽着，拚命眨眼想要去掉落进眼睛的盐粒，同时努力站起身。那是梅根的手榴弹。我抓住梅根伸过来的手，和她一起沿着台阶跑了下去。
「星火啊，」她说，「真不敢相信我们还活着。」
「涂销，」我说，「她的冲击波能够压制异能者的超能力，尤其是被释放到体外的能力，比如教授的力场。正是因为她的冲击波，才让教授暂时无法困住我们。」
「我们本可以……」
「杀了教授？」我问，「不，如果涂销的力量那么强，她早就会被某个高等异能者杀死了。她不能……嗯，不能……除去一名异能者内在的防护力，只能干扰被释放出来的力量场、幻象，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而且时间也只能持续一两秒。」
梅根点点头。楼梯里很黑，没有人想过要在这里安装电灯，但我们能听到人们正从上面跑下来。梅根靠在墙上，向上看去，从上方射下来的光线让我能看清她的脸。
我向她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她则朝我瞥了一眼。我们需要时间来定计划，这意味着要暂时摆脱敌人的压力。她又从大腿上拿出一枚微型手榴弹，将其启动，向上扔去。
第二次爆炸让大量盐块落在了我们的头上，上方的一整段楼梯似乎都被炸塌了。我向她点点头，两人同时低头去看楼梯井。如果就这样一直跑下七十层楼，我们一定会在塔底被抓住。需要另一条出路。
「戴维？」是柯迪的声音，「我在你那里看到了爆炸的火光。你们还好吗？」
「不好，」我在在线说，「我们遇到麻烦了。」
亚伯拉罕用法语轻轻骂了一声。「我们留下了备用装备，戴维。你在哪里？」
亚伯拉罕和蜜兹带来了额外的攀索器，以防他们营救的囚犯除了蒂雅之外还有别人──或者是需要接应梅根和我。在制定计划的时候，留出多余的应急装备以防万一十分必要。
「我们正在通向第七十层的楼梯门前，」我说，「装备在哪里？」
「黑色的背包，」亚伯拉罕说，「藏在靠近仆人用电梯的通风口。但是戴维，我们离开时候，那一层已经全都是卫兵了。」
蒂雅也是在这一层离开他们去偷窃教授的资料，而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救到她。星火啊，我根本还不确定能不能救自己呢。
「在亚伯拉罕被发现之后，那里的无线电通讯就完全静默了。」柯迪说，一定有某种安全频道，专门在紧急情况下使用。我打赌他们不会使用骑士鹰的手机，你可以赌上你的苏格兰短裙。」
太棒了。至少有了那个背包，梅根和我还能有个机会。我背靠着墙壁掏出手机，身边就是通向第七十层的楼门。手机的光线照亮了我们，我们开始查看柯迪发来的这一层地图。我们是一个绿点，电梯则是一个红点。
星火啊，我们要走过这一层的一半才能到红点那里。我用大脑记录着我们的路线──却注意到了教授的房间。我们的路线会非常靠近那里，正好从他的套房门前的一条走廊经过。
我向梅根瞥了一眼。梅根点点头。我们轻轻推开楼门，梅根跳出去，手中提枪，向左右查看。我跟在她身后，一直盯着右侧的走廊，她则向左一转，开始侦查前进。天花板上悬挂的一排灯泡，照亮了黑灰色墙壁上突显出来的波浪状红馥纹理，真是美得让人觉得荒谬，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着了火的鸽子。
我吁了一口气。这里还没有卫兵。我们两个继续沿走廊向左走，经过一道道紧闭的门户，我知道这些门后面都是豪华的寓所。到达这条走廊末端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我们很好运了。也许卫兵全都被调去搜查其他的楼层，或者是去保护楼上的教授。
这时，我们面前大约十呎宽的墙壁突然变成了粉末。
我们踉跄着向后退去。夜晚的强风从这个刚刚出现的巨大破口中涌进，将更多的盐粉吹向我们。我抬起手遮挡粉尘，时不停地眨着眼。
教授正站在半空中、一片闪烁绿光的圆碟上。他抬腿迈向圆碟，走进了锋锐高塔，双脚碾压着盐粉。梅根骂了一句，再向后退，手枪举在身前。我留在原位，仔细审视教授的面孔，希望能在上面找到一些残存的温暖，甚至是同情。但我只看到了冷笑。
教授的双手向两侧抬起，变化出绿色的光矛──他要用这种力场长矛刺穿我们。此时此刻，我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意料之外的情绪。
纯粹的愤怒。因为教授不够坚强，没能抵抗住黑暗而愤怒。这种情绪一直藏在我的心里，被一连串合理的缘由遮盖着：他拯救了巴比拉；是王权的阴谋迫使他堕落；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他的错。
但所有这些无法阻止我对他感到愤怒──不可遏制的愤怒。他应该能做得更好。他应该是不会倒下的！
有某种东西在我的心中颤抖，就像是沉睡的远古利维坦海怪，在海洋和岩石的深渊巢穴中微微抽搐。我手臂上的毛发倒竖，我的肌肉在绷紧，彷佛我正用尽全力举起某种沉重的物体。
我看着教授的眼睛，看到我的死亡在那上面的倒影，而我心中的某个地方在说着不。
这种自信的感觉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恐慌。我们就要死了。
我跳向一旁，躲过了一根光矛。当我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梅根跳到了墙边，躲避开另一根锋利的力场长矛。
我想要沿着走廊爬走，却一头撞在一道发光的绿墙上。我呻吟一声，转过身，看到教授正用充满蔑视的眼光看着我。他抬起一只手，打算将我彻底摧毁。
有一粒小东西撞在了教授的头侧。教授愣了一下，转过头，又有一粒东西打在他的额头上。是子弹？
「噢耶，」柯迪上线说，「你们看见了吗？有谁能够在一千码以外狙击一个人？就是我。」
子弹没能穿透教授的防御力量，但它们的确把教授惹恼了。我爬到梅根身边问：「妳能做些什么吗？」
「我……」
一道力场陡然出现，包裹住我和梅根，同时把盐墙也挖下一大块。星火啊，就是这一招，我们就要像瓦珥和艾克赛尔一样被挤成肉酱了。
我向梅根伸出手，想在生命最后一刻握住她的手。她却明显集中起精神，紧咬着牙，双眼盯住远方。
空气开始颤抖。然后另一个人出现在我们的力场球之中。
我惊讶地眨眨眼。这个新出现的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留着红色的精灵短发，身上穿着朴素的牛仔裤和斜纹粗棉布夹克。她抬头看到包裹住我们的力场球，吃惊地张大了嘴。
教授将张开的掌攥成拳头，力场球随之缩紧，但那名少女向两侧伸出双手。我感觉到一阵绵密的震动，就像是一种不会作响的声音。我认得这种声音。碎让器？
教授的力场球瓦解了。我们落在地上。我失去平衡，那名少女却轻巧地站稳了双脚。我眼前的状况大惑不解，但我还活着，这一点让我很高兴。我抓住梅根，将她从那个女孩身边拉开。「梅根？」我悄声问，「妳做了什么？」
梅根仍然只是专注地盯着远方。
「梅根？」
「嘘，」她呵斥我，「这非常困难。」
「但……」
教授侧过头。
少女向前迈了一步，问：「……爸爸？」
「爸爸？」我惊讶地说。
「我在靠近我们的真实中找不到没有被腐化的教授，」梅根喃喃说，「所以我把我能找到的人带来了。让我们看看你的计划是否奏效。」
教授看着他的「女儿」，陷入沉思，然后一摆手，用另一道力场包裹住梅根，少女却眨眼间就摧毁了那道力场。她双手前伸，释放出一股碎震器能量。
「爸爸，」女孩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女儿。」教授说。
「什么？爸爸，是我啊。塔维，爸爸，为什么──」
「我没有女儿！」教授咆哮着，「妳的骗局愚弄不了我，梅根！叛徒！」
教授将双手伸到身侧，绿光长矛出现在他的掌心中，就像是玻璃碎片。他将双手一挥，长矛向我们激射而来，但塔维也挥了一下手，释放出一团能量。那是碎震器能量，当长矛被摧毁的时候，它们旁边的墙壁也粉碎成尘埃。
一连串蓝绿色的长矛出现在塔维身边，就像教授一样。星火啊！她拥有和教授一样的超能力。
教授的眼睛睁大了。他的表情中是否流露出了恐惧？忧虑？梅根并没有将另一个他带进这个世界，但显然已经很接近了。是的，他害怕他的超能力。他自己的超能力。
面对你的恐惧吧，教授，我心中急切地想，不要逃走，战门啊！
教授发出一声充满挫败感的吼叫，挥动双手，摧毁了很长一段走廊，让一波盐粉猛然吹向我们。闪耀的力场出现了。强光碎片击向塔维，墙壁粉碎，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崩裂声。
「好耶！」我大喊。他没有逃走。
然后，不幸的是，我脚下的地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