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教授的毁灭能量在即将击中我的时候消失了，但我摔进了地面上破开的大洞里。我伸住了洞口边缘，没有让自己掉下去。梅根跪在残留的地面上，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她脚旁的深渊。
我脚下大约十呎就是另一个楼层的地面。这实在有一点太远了，我不敢冒险跳下去，于开始努力向洞外攀爬。
「戴维，」蒂雅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机中响起，「你在干什么？」
「努力不让自己死掉。」我仍然悬挂在半空中，哼唧着说，「妳还在七十层？」
「在乔的房间里，正试着进入他的办公室。你能帮我切断电源吗？这里的保险门上有一个电子锁。」
碎震器的嗡嗡声在我头顶上方响起。我听到天花板上传来一阵不祥的呻吟声。
「断路器被拆掉了，蒂雅。」我一边说一边爬上洞口──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中，「我们现在有比进入教授房间更大的麻烦。他就在这里。」
「星火啊！」蒂雅说，「出了什么事？你们还好吗？」
「好，也不好。」
就在我掉下去的这段时间里，教授和塔维推倒了几个房间的墙壁，开辟出一片宽阔很多的战场。光矛和碎震器的能量不断在他们之间往来，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裂痕和缺口。
这里的天花板支撑不了多久了。我转头寻找梅根。她正跪在一道残断的墙壁旁边，从咬紧的牙缝中喷着气，眼也不眨地看着两名异能者的战斗。我向她迈出一步，但她看到我的时候，嘴唇扭曲成一丝冷笑。
噢，不。
这太危险了。她拉到我们这个世界中的东西太多太快了。
但星火啊，这样做是有效的。教授在走廊中一步步后退，抵挡着塔维的攻击，射向他的蓝光被他用碎让器能量一一消除。在他左侧的外墙已经崩塌，冷风正不停地灌进来，而他右侧的房间也是千疮百孔，地面和墙壁几乎完全被摧毁。
我扑向梅根。这时教授右手边的天花板塌落下来。我不停地眨眼──星火啊，盐块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刮痕，让我感到一阵刺痛。我看到闪烁绿光的长矛射向塔维，它们的光芒照亮了空气中的粉尘，塔维勉强让这些长矛向旁边偏转。
教授失去了他不容丝毫忤逆的信心。他在冒汗，在战斗中发出咒骂──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些伤痕。
他没办法让那些伤痕愈合。
塔维的力量的确压制了他。为什么他还没有变好？难道他没有正视自己的恐惧吗？
「戴维，」蒂雅焦急地说，「听起来，这座建筑就要倒塌了。你们还好吗？」
「暂时还可以。蒂雅……梅根从另一个世界召唤来另一个他。一个有着同样超能力的人。他们正在战斗。」
「星火啊！」蒂雅在在线喊了一声，「你们疯了。」随后她沉默了片刻，而我只是盯着教授，瞠目结舌，被他所使用的力量震慑。「好吧，」蒂雅显得很不情愿，「我来找你们。」
「不，」我说，「藏起来。我相信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看向梅根。她死死地咬着牙。我向她走去。
她看着我，满脸怒意。「退后，戴维，」她咆哮着，「给我……退后。」
我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沿走廊向前──向教授和塔维走去。这可真愚蠢，也许吧，但我需要看到那一幕。我经过了右边那个天花板塌陷的房间，来到了两名决斗者面前。这里的走廊转了个弯，但他们并没有受到走廊的拘束，而是瓦解掉一道墙壁，进入了一个奢华的套房。
教授向塔维释放出一波碎震器能量，粉碎了桌椅，又尽数撞在塔维身上。她衬衫上的扣子变成了粉末，但衬衫却完全没有损伤。看来只有刚性物体会受到这种能量的影响。
但塔维的力场消失了。她跳起身，堪堪躲过一连串光矛。我数了三下，她才重新竖起一道力场，挡住了向她射来的绿色能量。这的确有效。塔维似乎有着和教授一样的弱点：他们自己的超能力，尤其是由别人使用的时候。被碎震器的能量击中，让她的能力消失了片刻，就像是火焰对梅根造成的影响。
我能做些什么？向她解释这些？我向前迈步，却迟疑了一下──在我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
我被吸进了另一个世界里：炽焰正站在一个屋顶上，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火焰从他的拳头中升起。我们的头顶是一片夜空，冷冽的空气中不时会涌来那名异能者身上散发的一阵阵热浪。
这幅画面转瞬即逝，我又回到了这幢摩天大厦的战场中。我从扭曲的空气中走出来，躲进一道破碎的盐墙后面。在这个房间外，教授和塔维正在战斗，几道光矛从我的头顶飞过，刺进墙壁，像叉子插进了蛋糕。
现在我知道要躲避些什么了。我在其他地方也看到了空间的摇曳和扭曲，走廊和房间中到处都是它们。梅根的力量正在将我们的真实撕碎，让它和炽焰的世界交织在一起。
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非常糟糕的状况。
灯光突然变得昏暗，随即熄灭了──然后几乎是立刻又亮了起来，这丝毫没有让教授和塔维的战斗有所停顿。这时我注意到那名少女的样子远比教授更加糟糕，她全身出汗，紧咬着牙，泪水从她的面颊上滑落，带走了黏在那里的翻粉。
「星火啊，」蒂雅在无线电上咒骂了一声，「还是打不开这扇门。乔在他的房间里有一个备用发电机，我一割断电线，它就开始工作了，我能听到它在里面运转的声音。」
「妳还想要偷那些数据？」我问她。
「我可不打算只是闲坐在这里。」她说，「如果现在乔无暇他顾，那么──」
教授释放出一波碎震器能量，打断了蒂雅的话──他的目的是阻止一道横扫而来的力场。教授的能量轰塌了他所在的套房墙壁。墙壁倒下，露出旁边的另一个套房──蒂雅正跪在那个套房的地板上。
蒂雅骂了一声，躲到破墙旁边。「真没想到你们离我这么近，」她上线说，「等等。那个女孩看起来有些眼熟，那是……」
噢，天哪……
「小子，」柯迪上线说，「我不知道你们那里出了什么事。你们还在和他作战吗？」
「算是吧。」我说着，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教授正全神贯注地和塔维作战，一根利矛刺中了那个女孩，将她的手臂钉在墙上，鲜血洒满了墙壁，格外触目惊心。女孩跪倒下去，片刻之后，那个伤口开始愈合。她用碎震器能量挡住更多光矛，抓住自己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的皮肉在结痂，血止住了。
我还藏在靠近破洞的房间里，完全被这一幕惊呆了。塔维的伤口愈合了，她的力量恢复得远比碰到了火焰的梅根更快。
就像艾蒙德。弱点对她的影响比教授或者其他异能者小得多。也许她曾经面对过她的恐惧，并且很久以前就克服了它？
教授身上的伤口依然清晰可见。我禁不住开始觉得，对于超能力和异能者弱点的本质，我一定漏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教授正和这名少女作战，难道这不代表他正在面对自己的恐惧？为什么他还是这种明显被黑暗呑趣的样子？
在教授的套房里，蒂雅穿过倒塌的墙壁，终于进入了教授的办公室。我只能勉强看到她走过一台发电机──和我们在楼上看见的发电机非常像。她坐到了教授的书桌前，开始飞快地操作起桌上的计算机。
但塔维……可怜的塔维。我不认识她，看到她被教授的能量波轰击得一步步后退，我的心也在抽搐。她还在战斗，只是明显比教授缺少战斗经验。
我站起身，双手抓住我的小手枪。回过头，我看见梅根正沿走廊向这里靠近。她在哭泣，专注的神情中充满了痛苦。
我必须阻止这一切。这样不行，这会毁掉梅根。我向教授平举起枪口。他依然只是全神贯注地与塔维作战。我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待一波塔维的碎震器能量扫过教毁掉他的防御力场。
我开火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让枪口偏了一些，还是因为脚下地面在晃动。这里的天花板就刚才那个房间一样摇摇欲坠，有太多墙壁倒塌了。
不管怎样，我的子弹只是击中了教授一侧的面孔，而不是钻进他的后脑。一块脸皮被子弹撕扯下来，鲜血随之向外飙射。如果利用他的力场被毁的这一刻，也许我能杀死他。
但这一刻转瞬即逝。教授在背后竖起力场，阻挡其他攻击──他做这件事的时候轻而易举，对他来说，我根本不值得再多加顾虑。祸星啊……如果他杀死塔维该怎么办？是我们将这个女孩从她的现实中拉过来，把她丢进我们的战争中。我又看了一眼梅根。
火，我想到。这是另一种结束战斗的方法。我搜索口袋，寻找打火机。它到哪里去了？我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衣服已经变得多么破烂。作工上乘的礼服上全是盐粉末，裤子也被撕裂。我找不到打火机，一定是丢在什么地方了。
但我在口袋里找到了另一样东西。一个圆柱形的小容器。骑士鹰的培养皿。
我抬起头，看着刚刚被我打了一枪的教授。我敢这样做吗？梅根能再坚持久一点吗？
我做出决定，冲了过去。绕过能量力场，跳过被碎震器粉碎了一半的破烂沙发，一下子落在战场中间。教授和塔维正在那个豪华套房的吧台旁对战，一阵阵灰尘向我吹来，刺入我的眼睛，盐粒涌进我的嘴里，让我感到一阵阵窒息。地面再次发生剧烈的震颤，我扑倒在地，翻滚着躲到一旁。一道看不见的碎震器能量在我身边挖出了一个大洞，灰尘则从天花板上的另一个洞中倾泻而下。
我站起身，擦过教授的身边，冲向地面上的那片血污。教授向我转过身，双眼圆睁，瞳孔里充满怒火。星火啊，星火啊，星火啊！
我滑过地面，在那片血渍中找到了一块从他面颊上掉落的皮肤。子弹在他脸上留下的创伤已经自动愈合，他身上只有力场留下的伤口，普通创伤还是会立刻就被他的超能力治愈。
我将教授的那块皮肤放进骑士鹰的装置。因为极度恐慌，根本无心在意它是否完好。教授又召唤出十余道光矛。他吼叫着，将它们向我射来。
我向旁边一跃。
正好撞进一团扭曲的空间涟漪中。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我脚下大约十呎就是另一个楼层的地面。这实在有一点太远了，我不敢冒险跳下去，于开始努力向洞外攀爬。
「戴维，」蒂雅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机中响起，「你在干什么？」
「努力不让自己死掉。」我仍然悬挂在半空中，哼唧着说，「妳还在七十层？」
「在乔的房间里，正试着进入他的办公室。你能帮我切断电源吗？这里的保险门上有一个电子锁。」
碎震器的嗡嗡声在我头顶上方响起。我听到天花板上传来一阵不祥的呻吟声。
「断路器被拆掉了，蒂雅。」我一边说一边爬上洞口──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中，「我们现在有比进入教授房间更大的麻烦。他就在这里。」
「星火啊！」蒂雅说，「出了什么事？你们还好吗？」
「好，也不好。」
就在我掉下去的这段时间里，教授和塔维推倒了几个房间的墙壁，开辟出一片宽阔很多的战场。光矛和碎震器的能量不断在他们之间往来，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裂痕和缺口。
这里的天花板支撑不了多久了。我转头寻找梅根。她正跪在一道残断的墙壁旁边，从咬紧的牙缝中喷着气，眼也不眨地看着两名异能者的战斗。我向她迈出一步，但她看到我的时候，嘴唇扭曲成一丝冷笑。
噢，不。
这太危险了。她拉到我们这个世界中的东西太多太快了。
但星火啊，这样做是有效的。教授在走廊中一步步后退，抵挡着塔维的攻击，射向他的蓝光被他用碎让器能量一一消除。在他左侧的外墙已经崩塌，冷风正不停地灌进来，而他右侧的房间也是千疮百孔，地面和墙壁几乎完全被摧毁。
我扑向梅根。这时教授右手边的天花板塌落下来。我不停地眨眼──星火啊，盐块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刮痕，让我感到一阵刺痛。我看到闪烁绿光的长矛射向塔维，它们的光芒照亮了空气中的粉尘，塔维勉强让这些长矛向旁边偏转。
教授失去了他不容丝毫忤逆的信心。他在冒汗，在战斗中发出咒骂──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些伤痕。
他没办法让那些伤痕愈合。
塔维的力量的确压制了他。为什么他还没有变好？难道他没有正视自己的恐惧吗？
「戴维，」蒂雅焦急地说，「听起来，这座建筑就要倒塌了。你们还好吗？」
「暂时还可以。蒂雅……梅根从另一个世界召唤来另一个他。一个有着同样超能力的人。他们正在战斗。」
「星火啊！」蒂雅在在线喊了一声，「你们疯了。」随后她沉默了片刻，而我只是盯着教授，瞠目结舌，被他所使用的力量震慑。「好吧，」蒂雅显得很不情愿，「我来找你们。」
「不，」我说，「藏起来。我相信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看向梅根。她死死地咬着牙。我向她走去。
她看着我，满脸怒意。「退后，戴维，」她咆哮着，「给我……退后。」
我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沿走廊向前──向教授和塔维走去。这可真愚蠢，也许吧，但我需要看到那一幕。我经过了右边那个天花板塌陷的房间，来到了两名决斗者面前。这里的走廊转了个弯，但他们并没有受到走廊的拘束，而是瓦解掉一道墙壁，进入了一个奢华的套房。
教授向塔维释放出一波碎震器能量，粉碎了桌椅，又尽数撞在塔维身上。她衬衫上的扣子变成了粉末，但衬衫却完全没有损伤。看来只有刚性物体会受到这种能量的影响。
但塔维的力场消失了。她跳起身，堪堪躲过一连串光矛。我数了三下，她才重新竖起一道力场，挡住了向她射来的绿色能量。这的确有效。塔维似乎有着和教授一样的弱点：他们自己的超能力，尤其是由别人使用的时候。被碎震器的能量击中，让她的能力消失了片刻，就像是火焰对梅根造成的影响。
我能做些什么？向她解释这些？我向前迈步，却迟疑了一下──在我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
我被吸进了另一个世界里：炽焰正站在一个屋顶上，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火焰从他的拳头中升起。我们的头顶是一片夜空，冷冽的空气中不时会涌来那名异能者身上散发的一阵阵热浪。
这幅画面转瞬即逝，我又回到了这幢摩天大厦的战场中。我从扭曲的空气中走出来，躲进一道破碎的盐墙后面。在这个房间外，教授和塔维正在战斗，几道光矛从我的头顶飞过，刺进墙壁，像叉子插进了蛋糕。
现在我知道要躲避些什么了。我在其他地方也看到了空间的摇曳和扭曲，走廊和房间中到处都是它们。梅根的力量正在将我们的真实撕碎，让它和炽焰的世界交织在一起。
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非常糟糕的状况。
灯光突然变得昏暗，随即熄灭了──然后几乎是立刻又亮了起来，这丝毫没有让教授和塔维的战斗有所停顿。这时我注意到那名少女的样子远比教授更加糟糕，她全身出汗，紧咬着牙，泪水从她的面颊上滑落，带走了黏在那里的翻粉。
「星火啊，」蒂雅在无线电上咒骂了一声，「还是打不开这扇门。乔在他的房间里有一个备用发电机，我一割断电线，它就开始工作了，我能听到它在里面运转的声音。」
「妳还想要偷那些数据？」我问她。
「我可不打算只是闲坐在这里。」她说，「如果现在乔无暇他顾，那么──」
教授释放出一波碎震器能量，打断了蒂雅的话──他的目的是阻止一道横扫而来的力场。教授的能量轰塌了他所在的套房墙壁。墙壁倒下，露出旁边的另一个套房──蒂雅正跪在那个套房的地板上。
蒂雅骂了一声，躲到破墙旁边。「真没想到你们离我这么近，」她上线说，「等等。那个女孩看起来有些眼熟，那是……」
噢，天哪……
「小子，」柯迪上线说，「我不知道你们那里出了什么事。你们还在和他作战吗？」
「算是吧。」我说着，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教授正全神贯注地和塔维作战，一根利矛刺中了那个女孩，将她的手臂钉在墙上，鲜血洒满了墙壁，格外触目惊心。女孩跪倒下去，片刻之后，那个伤口开始愈合。她用碎震器能量挡住更多光矛，抓住自己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的皮肉在结痂，血止住了。
我还藏在靠近破洞的房间里，完全被这一幕惊呆了。塔维的伤口愈合了，她的力量恢复得远比碰到了火焰的梅根更快。
就像艾蒙德。弱点对她的影响比教授或者其他异能者小得多。也许她曾经面对过她的恐惧，并且很久以前就克服了它？
教授身上的伤口依然清晰可见。我禁不住开始觉得，对于超能力和异能者弱点的本质，我一定漏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教授正和这名少女作战，难道这不代表他正在面对自己的恐惧？为什么他还是这种明显被黑暗呑趣的样子？
在教授的套房里，蒂雅穿过倒塌的墙壁，终于进入了教授的办公室。我只能勉强看到她走过一台发电机──和我们在楼上看见的发电机非常像。她坐到了教授的书桌前，开始飞快地操作起桌上的计算机。
但塔维……可怜的塔维。我不认识她，看到她被教授的能量波轰击得一步步后退，我的心也在抽搐。她还在战斗，只是明显比教授缺少战斗经验。
我站起身，双手抓住我的小手枪。回过头，我看见梅根正沿走廊向这里靠近。她在哭泣，专注的神情中充满了痛苦。
我必须阻止这一切。这样不行，这会毁掉梅根。我向教授平举起枪口。他依然只是全神贯注地与塔维作战。我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待一波塔维的碎震器能量扫过教毁掉他的防御力场。
我开火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让枪口偏了一些，还是因为脚下地面在晃动。这里的天花板就刚才那个房间一样摇摇欲坠，有太多墙壁倒塌了。
不管怎样，我的子弹只是击中了教授一侧的面孔，而不是钻进他的后脑。一块脸皮被子弹撕扯下来，鲜血随之向外飙射。如果利用他的力场被毁的这一刻，也许我能杀死他。
但这一刻转瞬即逝。教授在背后竖起力场，阻挡其他攻击──他做这件事的时候轻而易举，对他来说，我根本不值得再多加顾虑。祸星啊……如果他杀死塔维该怎么办？是我们将这个女孩从她的现实中拉过来，把她丢进我们的战争中。我又看了一眼梅根。
火，我想到。这是另一种结束战斗的方法。我搜索口袋，寻找打火机。它到哪里去了？我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衣服已经变得多么破烂。作工上乘的礼服上全是盐粉末，裤子也被撕裂。我找不到打火机，一定是丢在什么地方了。
但我在口袋里找到了另一样东西。一个圆柱形的小容器。骑士鹰的培养皿。
我抬起头，看着刚刚被我打了一枪的教授。我敢这样做吗？梅根能再坚持久一点吗？
我做出决定，冲了过去。绕过能量力场，跳过被碎震器粉碎了一半的破烂沙发，一下子落在战场中间。教授和塔维正在那个豪华套房的吧台旁对战，一阵阵灰尘向我吹来，刺入我的眼睛，盐粒涌进我的嘴里，让我感到一阵阵窒息。地面再次发生剧烈的震颤，我扑倒在地，翻滚着躲到一旁。一道看不见的碎震器能量在我身边挖出了一个大洞，灰尘则从天花板上的另一个洞中倾泻而下。
我站起身，擦过教授的身边，冲向地面上的那片血污。教授向我转过身，双眼圆睁，瞳孔里充满怒火。星火啊，星火啊，星火啊！
我滑过地面，在那片血渍中找到了一块从他面颊上掉落的皮肤。子弹在他脸上留下的创伤已经自动愈合，他身上只有力场留下的伤口，普通创伤还是会立刻就被他的超能力治愈。
我将教授的那块皮肤放进骑士鹰的装置。因为极度恐慌，根本无心在意它是否完好。教授又召唤出十余道光矛。他吼叫着，将它们向我射来。
我向旁边一跃。
正好撞进一团扭曲的空间涟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