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亮前，他们溜了出去。塞拉西领着尼尔德和奥比旺穿过隧道来到城外。他们顺奥比旺和奎刚来时走的那条路离开杰哈瓦——先到“雪耻厅”，再进入那个陷阱。这次，尼尔德带了一条特别结实的绳子。绳子一端有一块附着力极强的磁铁，“粘”到金属井壁上之后，就成了很好的“绳梯”。顺着“绳梯”他们轻而易举就爬了上去。
天边亮起一抹鱼肚色的白光，晨风习习，凉爽宜人，他们走得很快。三个人在背包里装了许多质子手榴弹。那玩意儿很沉，但是三个年轻人几乎没有感觉到它们的重量。
他们想赶快找到那架星球战斗机，开始新的战斗。找到战斗机之后，塞拉西和尼尔德帮助奥比旺取下那些当做伪装的树枝、柴草。看见这架漂亮的战斗机，尼尔德兴奋得满脸放光。后来，他发现机身上那条石头擦过的痕迹，转过脸望着奥比旺。
“看来我得问问你是不是个优秀的飞行员？” 奥比旺没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塞拉西哈哈大笑起来。尼尔德和奥比旺也跟着她笑起来。那充满青春活力的笑声在峡谷里回荡。
“优秀不优秀，一会儿就见分晓，”塞拉西快活地说。他们爬进战斗机。奥比旺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有一会儿，他凝视着操纵杆，犹豫着。上次驾驶着战斗机着陆时，奎刚坐在旁边。他还指着机身上的凹痕拿他取笑。奥比旺觉得一阵懊悔。这样做对吗？为了这个星球的事业，背叛奎刚值得吗？塞拉西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手腕。“我们知道，这事对你很难，奥比旺。所以，你的牺牲对我们来说更加珍贵。”
“我们深深地感激你，”尼尔德说。 奥比旺回过头，和他们的目光相遇。从朋友们坚定的目光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同样的献身精神，同样的勇猛，同样的胆略。他信心陡增，坚信自己没错。也许奎刚会理解他。
他发动引擎。“出发！” “我们应该先炸城外的塔楼，然后再炸中心区的，”塞拉西说。“一切都靠目测，没有可以输入计算机的坐标。” “没问题，”奥比旺说。星球战斗机在悬崖峭壁间飞行，起初速度很慢，以免碰到两边的嶙峋怪石。飞出峡谷之后，立刻加速，在千沟万壑之上翱翔。
“我必须做防御性飞行，最好由你们俩瞄准射击，”奥比旺说。“激光炮瞄准器就在你面前，塞拉西。”尼尔德在他的瞄准器前面坐好。
“接近目标时，我就打开瞄准器，”奥比旺说。“记住，要注意飞车。为了增加摧毁塔楼的命中率，必须低空飞行。”
转眼之间，城门旁边的两个塔楼已在眼前。“准备射击，”奥比旺说，牙咬得格格响。
“右边有飞艇，”塞拉西焦急地喊。“他们一定从雷达扫描器上看见我们了。”
奥比旺向左急转，然后又向右转。飞艇看见战斗机径直向它冲过来，吓了一跳，猛地向下俯冲，同时发射一枚火箭。奥比旺稍微校正一下方向，机身一转，火箭从他左侧飞过，落在城墙外面爆炸，发出一声巨响。“不能让他们这样干，”塞拉西说。“如果在城里，一枚火箭落下去，一座楼房就会夷为平地。”
“他们也许用较小的火力，”尼尔德说。 “不能让它们在天空爆炸，”塞拉西焦急地说。“要让他们看到，我们最终的目标是和平。” “这就是我的活儿了，”奥比旺说。“塔楼进入射程，准备发射。” 另外一艘飞艇从左边飞来。远处，也许是从达恩军事指挥部，又飞来许多飞艇，就像一群蝗虫。奥比旺计算了一下飞艇的速度和飞到眼前需要的时间。他必须保持足够的平稳飞行的时间，让塞拉西和尼尔德瞄准。
他给尼尔德打开发射仪，自己紧贴机身。尼尔德瞄准激光炮。塞拉西等待着，手指也按在控制器的按钮上。
“射击！”奥比旺大喊一声，战斗机呼啸着向塔楼冲去。 塞拉西和尼尔德同时按下按钮。击中目标以后，奥比旺立刻全速升空，甩开了从左翼飞过来的飞艇。炮火尾随而来，机翼受了点伤，不过“无伤大雅”。
塞拉西和尼尔德都击中塔楼。奥比旺感觉到机身在气浪的冲击下微微颤抖。飞艇更是摇来晃去，驾驶员拼命保持平衡。先前看得一清二楚的粒子安全网炸得粉碎，飞上天空。
奥比旺、塞拉西、尼尔德齐声欢呼起来。奥比旺驾驶着战斗机盘旋着，向第二座塔楼冲去。新来的军用飞艇已经近在眼前。
“七艘，”塞拉西数了数说，脸上一副焦急的表情。“我们行吗？奥比旺。” “只要保持快速飞行就可以。你能从上往下射击吗？” 奥比旺问，高高地飞翔在飞艇射程之外。 塞拉西脸上露出微笑。“没问题。” 尼尔德瞄准激光炮。“准备射击。” 奥比旺开足马力，星球战斗机全速下降。他知道，从技术上讲，从这个高度下降，他的速度太快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完全可以驾驭这个飞行器。现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没有人提醒他注意星际飞行规则，也没有人警告他前面有危险。他感到非常快乐。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必按照别人的命令行事。这架战斗机上，没有绝地的规矩，也没有高明的智者。只有他，天马行空，我行我素。
他呈“之”字形下降，飞艇在后面向他开火，又怕和它撞在一起。奥比旺在神力的指引下，避开了最危险的进 攻。
接近地面的时候，陆地飞车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有一辆不但紧追不放，还不停地向他射击。 “预备——”奥比旺大声叫喊着。 他突然将机身翻转，冲出飞艇的重围，然后，俯冲下去，让塔楼完全暴露在视野之内。 尼尔德和塞拉西立即开火，塔楼爆炸，金属碎片飞上天空。奥比旺又将战斗机翻转过来，全速拉起。那几艘飞艇为了躲开飞上天空的金属碎片和冲天而起的火焰，四散而去。
“没有问题吧？”奥比旺问。 “有点头晕，不过没有问题，”塞拉西说，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太棒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飞行。” “很好，沿着城墙飞，”尼尔德指挥。“我们要把周围的塔楼全部摧毁。”
军用飞艇又追踪过来。但是，飞艇的速度没有战斗机的速度快，也飞不了那么高。更多的飞艇加入到追踪的行列。每一次袭击塔楼，奥比旺都要像先前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下去，以便躲开陆地飞车的袭击，或者避免和它们撞到一起。他们的优势是：战斗机快速灵活，塞拉西和尼尔德百发百中。
他们摧毁了一座又一座塔楼。飞车从两侧包抄，穷追不舍。他们还做钳形运动，试图抓住奥比旺。但是对于他们，奥比旺飞得实在太快了。
看到最后一座塔楼被摧毁，三个人都欢呼起来。塞拉西探过身子，紧紧抱住奥比旺。尼尔德也高兴得直拍他的 脊背。 “我知道你是我们可以指望的人，朋友，”他高兴地说，看了一下还剩下的武器弹药。“我们还有不少激光弹，去把所谓‘雪耻厅’都炸了怎么样？”
塞拉西眉头紧皱。“今天不行，尼尔德。我们得赶快回去。趁梅利达和达恩现在都力量薄弱的时候，把他们逼到和平谈判的桌子上来。”
“除此而外，那里面还可能有人，”奥比旺指出。塞拉西看着尼尔德，说：“我们说过，不伤害任何一个人。”
尼尔德咬着嘴唇，俯瞰机翼下面的杰哈瓦。“这些象征仇恨的东西越早炸掉，这个星球的人越早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他喃喃道。“我鄙视它象征的任何东西。”
“我知道，”塞拉西说。“我也一样。可是路得一步一步走。” “好吧，”尼尔德不情愿地同意。“现在，让我们再做一件事情。着陆前，先到乡下转一圈。戴拉正在那儿等我们的好消息呢！那儿的少年拾荒派已经动员起来了。”
奥比旺驾驶着战斗机在乡村上空盘旋着。他们看见难以记数的年轻人从农田，村庄，森林走了出来。通往杰哈瓦的公路挤满了人。有的驾驶着破烂不堪的陆地飞车，有的驾驶着拖拉机。步行的人像士兵一样，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城里进发。看见头顶飞过的星球战斗机，他们挥着手欢呼跳跃。奥比旺将机翼侧倾，表示敬意。塞拉西眼里含着泪水。“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她说。“永远不会忘记你为我们做的这一切，奥比旺?克诺比。”
奥比旺驾驶着星球战斗机，向陆地飞去。无论奎刚怎样生气，他都不在乎了。再把他送回神殿也无所谓。为了这个时刻，做出什么样的牺牲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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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亮起一抹鱼肚色的白光，晨风习习，凉爽宜人，他们走得很快。三个人在背包里装了许多质子手榴弹。那玩意儿很沉，但是三个年轻人几乎没有感觉到它们的重量。
他们想赶快找到那架星球战斗机，开始新的战斗。找到战斗机之后，塞拉西和尼尔德帮助奥比旺取下那些当做伪装的树枝、柴草。看见这架漂亮的战斗机，尼尔德兴奋得满脸放光。后来，他发现机身上那条石头擦过的痕迹，转过脸望着奥比旺。
“看来我得问问你是不是个优秀的飞行员？” 奥比旺没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塞拉西哈哈大笑起来。尼尔德和奥比旺也跟着她笑起来。那充满青春活力的笑声在峡谷里回荡。
“优秀不优秀，一会儿就见分晓，”塞拉西快活地说。他们爬进战斗机。奥比旺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有一会儿，他凝视着操纵杆，犹豫着。上次驾驶着战斗机着陆时，奎刚坐在旁边。他还指着机身上的凹痕拿他取笑。奥比旺觉得一阵懊悔。这样做对吗？为了这个星球的事业，背叛奎刚值得吗？塞拉西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手腕。“我们知道，这事对你很难，奥比旺。所以，你的牺牲对我们来说更加珍贵。”
“我们深深地感激你，”尼尔德说。 奥比旺回过头，和他们的目光相遇。从朋友们坚定的目光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同样的献身精神，同样的勇猛，同样的胆略。他信心陡增，坚信自己没错。也许奎刚会理解他。
他发动引擎。“出发！” “我们应该先炸城外的塔楼，然后再炸中心区的，”塞拉西说。“一切都靠目测，没有可以输入计算机的坐标。” “没问题，”奥比旺说。星球战斗机在悬崖峭壁间飞行，起初速度很慢，以免碰到两边的嶙峋怪石。飞出峡谷之后，立刻加速，在千沟万壑之上翱翔。
“我必须做防御性飞行，最好由你们俩瞄准射击，”奥比旺说。“激光炮瞄准器就在你面前，塞拉西。”尼尔德在他的瞄准器前面坐好。
“接近目标时，我就打开瞄准器，”奥比旺说。“记住，要注意飞车。为了增加摧毁塔楼的命中率，必须低空飞行。”
转眼之间，城门旁边的两个塔楼已在眼前。“准备射击，”奥比旺说，牙咬得格格响。
“右边有飞艇，”塞拉西焦急地喊。“他们一定从雷达扫描器上看见我们了。”
奥比旺向左急转，然后又向右转。飞艇看见战斗机径直向它冲过来，吓了一跳，猛地向下俯冲，同时发射一枚火箭。奥比旺稍微校正一下方向，机身一转，火箭从他左侧飞过，落在城墙外面爆炸，发出一声巨响。“不能让他们这样干，”塞拉西说。“如果在城里，一枚火箭落下去，一座楼房就会夷为平地。”
“他们也许用较小的火力，”尼尔德说。 “不能让它们在天空爆炸，”塞拉西焦急地说。“要让他们看到，我们最终的目标是和平。” “这就是我的活儿了，”奥比旺说。“塔楼进入射程，准备发射。” 另外一艘飞艇从左边飞来。远处，也许是从达恩军事指挥部，又飞来许多飞艇，就像一群蝗虫。奥比旺计算了一下飞艇的速度和飞到眼前需要的时间。他必须保持足够的平稳飞行的时间，让塞拉西和尼尔德瞄准。
他给尼尔德打开发射仪，自己紧贴机身。尼尔德瞄准激光炮。塞拉西等待着，手指也按在控制器的按钮上。
“射击！”奥比旺大喊一声，战斗机呼啸着向塔楼冲去。 塞拉西和尼尔德同时按下按钮。击中目标以后，奥比旺立刻全速升空，甩开了从左翼飞过来的飞艇。炮火尾随而来，机翼受了点伤，不过“无伤大雅”。
塞拉西和尼尔德都击中塔楼。奥比旺感觉到机身在气浪的冲击下微微颤抖。飞艇更是摇来晃去，驾驶员拼命保持平衡。先前看得一清二楚的粒子安全网炸得粉碎，飞上天空。
奥比旺、塞拉西、尼尔德齐声欢呼起来。奥比旺驾驶着战斗机盘旋着，向第二座塔楼冲去。新来的军用飞艇已经近在眼前。
“七艘，”塞拉西数了数说，脸上一副焦急的表情。“我们行吗？奥比旺。” “只要保持快速飞行就可以。你能从上往下射击吗？” 奥比旺问，高高地飞翔在飞艇射程之外。 塞拉西脸上露出微笑。“没问题。” 尼尔德瞄准激光炮。“准备射击。” 奥比旺开足马力，星球战斗机全速下降。他知道，从技术上讲，从这个高度下降，他的速度太快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完全可以驾驭这个飞行器。现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没有人提醒他注意星际飞行规则，也没有人警告他前面有危险。他感到非常快乐。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必按照别人的命令行事。这架战斗机上，没有绝地的规矩，也没有高明的智者。只有他，天马行空，我行我素。
他呈“之”字形下降，飞艇在后面向他开火，又怕和它撞在一起。奥比旺在神力的指引下，避开了最危险的进 攻。
接近地面的时候，陆地飞车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有一辆不但紧追不放，还不停地向他射击。 “预备——”奥比旺大声叫喊着。 他突然将机身翻转，冲出飞艇的重围，然后，俯冲下去，让塔楼完全暴露在视野之内。 尼尔德和塞拉西立即开火，塔楼爆炸，金属碎片飞上天空。奥比旺又将战斗机翻转过来，全速拉起。那几艘飞艇为了躲开飞上天空的金属碎片和冲天而起的火焰，四散而去。
“没有问题吧？”奥比旺问。 “有点头晕，不过没有问题，”塞拉西说，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太棒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飞行。” “很好，沿着城墙飞，”尼尔德指挥。“我们要把周围的塔楼全部摧毁。”
军用飞艇又追踪过来。但是，飞艇的速度没有战斗机的速度快，也飞不了那么高。更多的飞艇加入到追踪的行列。每一次袭击塔楼，奥比旺都要像先前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下去，以便躲开陆地飞车的袭击，或者避免和它们撞到一起。他们的优势是：战斗机快速灵活，塞拉西和尼尔德百发百中。
他们摧毁了一座又一座塔楼。飞车从两侧包抄，穷追不舍。他们还做钳形运动，试图抓住奥比旺。但是对于他们，奥比旺飞得实在太快了。
看到最后一座塔楼被摧毁，三个人都欢呼起来。塞拉西探过身子，紧紧抱住奥比旺。尼尔德也高兴得直拍他的 脊背。 “我知道你是我们可以指望的人，朋友，”他高兴地说，看了一下还剩下的武器弹药。“我们还有不少激光弹，去把所谓‘雪耻厅’都炸了怎么样？”
塞拉西眉头紧皱。“今天不行，尼尔德。我们得赶快回去。趁梅利达和达恩现在都力量薄弱的时候，把他们逼到和平谈判的桌子上来。”
“除此而外，那里面还可能有人，”奥比旺指出。塞拉西看着尼尔德，说：“我们说过，不伤害任何一个人。”
尼尔德咬着嘴唇，俯瞰机翼下面的杰哈瓦。“这些象征仇恨的东西越早炸掉，这个星球的人越早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他喃喃道。“我鄙视它象征的任何东西。”
“我知道，”塞拉西说。“我也一样。可是路得一步一步走。” “好吧，”尼尔德不情愿地同意。“现在，让我们再做一件事情。着陆前，先到乡下转一圈。戴拉正在那儿等我们的好消息呢！那儿的少年拾荒派已经动员起来了。”
奥比旺驾驶着战斗机在乡村上空盘旋着。他们看见难以记数的年轻人从农田，村庄，森林走了出来。通往杰哈瓦的公路挤满了人。有的驾驶着破烂不堪的陆地飞车，有的驾驶着拖拉机。步行的人像士兵一样，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城里进发。看见头顶飞过的星球战斗机，他们挥着手欢呼跳跃。奥比旺将机翼侧倾，表示敬意。塞拉西眼里含着泪水。“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她说。“永远不会忘记你为我们做的这一切，奥比旺?克诺比。”
奥比旺驾驶着星球战斗机，向陆地飞去。无论奎刚怎样生气，他都不在乎了。再把他送回神殿也无所谓。为了这个时刻，做出什么样的牺牲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