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说什么，他逃走了？！”
“正如我所说，”纽库的声音很平稳，但仍有一些怒意，“他不在特非兰。没有被束缚，更没有死。”
希德莉亚想砸东西。或者索性砸人。她环顾周围，看除了纽库外还有没其他东西可丢，一接着她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平静下来，以便冷静思考。噬灵鸟女王的愤怒难以抑制地在她灵魂深处燃烧。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抑制这股怒火。
他让你失望！伊卡提在她脑海中说。
“说吧！”她命令道。
“特非兰被彻底摧毁了。峡谷被碎石填满。我去的时候，残留的灰尘还飘在空中。我用你给我的符咒去搜索，但毫无结果。你说过不管他是死是活，那符咒都能找到，所以……”他不说话了。
“你仔细找过了？”
愤怒从纽库眼中闪过，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不敢表示出任何对她的不恭。希德莉亚看出他下巴绷得紧紧的，使了相当的自制力才让语调保持平静，不流露出愤怒，“我找了好几遍，并且尽量靠近特非兰飞行。那片地区本身很不稳定，我无法进入峡谷。但进不进入峡谷对你的符咒应该都没有影响。”
“确实，”希德莉亚低声说，“没有影响。”
科力瓦逃走了。地狱里所有的恶鬼在上！她可是倾其所有，用科力瓦的头发做成了陷阱的依附物，而现在他居然逃了。是纽库的失误。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要求自己对付科力瓦，希德莉亚可以在特非兰就杀了他，一切麻烦都不复存在。收拾掉一个法师，顺便再捎上另外十几个。干净、漂亮、高效。
不过只要那么做就可以了吗？希德莉亚自问。其实纽库只是个借口吧？死亡对科力瓦而言太仁慈了。希德莉亚想要他体会一下自己先前的痛苦，在众人的冷眼中一点点死去。孤独无助，一味畏惧着死亡，被过去的爱人背叛。她曾经这样地等死。
你为什么尤其仇恨他一个人？伊卡提女王问。他们的罪行是同等的。
其他法师只是些卑鄙小人而已，而科力瓦却一度装作十分关心希德莉亚，这才是最可恨的地方。没错，她恨他们所有人，她想看着他们因为抛弃自己而受到惩罚，而科力瓦却比他们可恨百倍。所以他的惩罚也必须严厉百倍。
“拉撒勒斯呢？”她问。
“他没有来找我，接头地点也没有他留下的信息。我多等了一天，希望他能找到机会用其他方法联系我。但什么也没有。”纽库停了一下，“如果他当时真的在特非兰的话……没有人能在那场灾难中活下来，尊贵的夫人。”
“嗯，”希德莉亚沉吟片刻，“至少他死得痛快。如果他按计划回到了杰泽雅……”她阴森地笑笑，“就没那么好了。”
纽库十分惊讶地问：“我以为他是你的同伴。”
但其他法师根本不知道有办法可以救我，希德莉亚暗想，我憎恨他们甚至不愿在临终时安慰我一下——但也只是为了这一点而已。至于拉撒勒斯，他最清楚我也可以成为法师，并且知道该怎么成为法师。但他还是选择让我去死。我不是她的情人，所以不入她的眼。
纽库露出笑容。他显然是把拉撒勒斯视为对手，听到对方被这么直白地拒绝，他十分高兴，“那下一步做什么呢，尊贵的夫人？你要求我做什么呢？”
希德莉亚没有漏掉他的言外之意。她有点想把他打发走，就算不是作为任务失败的惩罚，也该让他明白自己的立场。对付伊卡提的本性，羞辱是很有效的办法。但目前纽库很有用，把他放在身边会派上大用场。
“你说科力瓦一定会来找我。他会身不由己地来找我，是这样吗？”
“只要他活着就会。”纽库向她保证。
希德莉亚想问问个中缘由，但纽库必定不会回答。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们在这里等他就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尊贵的夫人？”
希德莉亚笑了笑，“你可以帮我抓住他，不是吗，纽库？我会很感谢你的帮助。”
他脸上明显露出复杂的表情。惊讶、放松，还有怀疑。他明明没有抓到科力瓦，为什么希德莉亚还把他留在身边呢？
因为这是控制你的关键，希德莉亚心里说，在我的女王开始求偶飞行之前，我必须控制住你，这样，不管你什么时候在噬灵鸟族群中建立起自己的权威，我们都能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统治者。
“是的，”纽库回答，顺从地鞠躬，“不管你要求什么，只需开口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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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所说，”纽库的声音很平稳，但仍有一些怒意，“他不在特非兰。没有被束缚，更没有死。”
希德莉亚想砸东西。或者索性砸人。她环顾周围，看除了纽库外还有没其他东西可丢，一接着她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平静下来，以便冷静思考。噬灵鸟女王的愤怒难以抑制地在她灵魂深处燃烧。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抑制这股怒火。
他让你失望！伊卡提在她脑海中说。
“说吧！”她命令道。
“特非兰被彻底摧毁了。峡谷被碎石填满。我去的时候，残留的灰尘还飘在空中。我用你给我的符咒去搜索，但毫无结果。你说过不管他是死是活，那符咒都能找到，所以……”他不说话了。
“你仔细找过了？”
愤怒从纽库眼中闪过，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不敢表示出任何对她的不恭。希德莉亚看出他下巴绷得紧紧的，使了相当的自制力才让语调保持平静，不流露出愤怒，“我找了好几遍，并且尽量靠近特非兰飞行。那片地区本身很不稳定，我无法进入峡谷。但进不进入峡谷对你的符咒应该都没有影响。”
“确实，”希德莉亚低声说，“没有影响。”
科力瓦逃走了。地狱里所有的恶鬼在上！她可是倾其所有，用科力瓦的头发做成了陷阱的依附物，而现在他居然逃了。是纽库的失误。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要求自己对付科力瓦，希德莉亚可以在特非兰就杀了他，一切麻烦都不复存在。收拾掉一个法师，顺便再捎上另外十几个。干净、漂亮、高效。
不过只要那么做就可以了吗？希德莉亚自问。其实纽库只是个借口吧？死亡对科力瓦而言太仁慈了。希德莉亚想要他体会一下自己先前的痛苦，在众人的冷眼中一点点死去。孤独无助，一味畏惧着死亡，被过去的爱人背叛。她曾经这样地等死。
你为什么尤其仇恨他一个人？伊卡提女王问。他们的罪行是同等的。
其他法师只是些卑鄙小人而已，而科力瓦却一度装作十分关心希德莉亚，这才是最可恨的地方。没错，她恨他们所有人，她想看着他们因为抛弃自己而受到惩罚，而科力瓦却比他们可恨百倍。所以他的惩罚也必须严厉百倍。
“拉撒勒斯呢？”她问。
“他没有来找我，接头地点也没有他留下的信息。我多等了一天，希望他能找到机会用其他方法联系我。但什么也没有。”纽库停了一下，“如果他当时真的在特非兰的话……没有人能在那场灾难中活下来，尊贵的夫人。”
“嗯，”希德莉亚沉吟片刻，“至少他死得痛快。如果他按计划回到了杰泽雅……”她阴森地笑笑，“就没那么好了。”
纽库十分惊讶地问：“我以为他是你的同伴。”
对。拉撒勒斯也觉得他是。
法师们真是蠢得可以！拉撒勒斯以为她曾经身为女人，所以和希德莉亚之间就有了一些天然的共同点，至少是和别的法师不一样了。他们像利用妓女一样利用了希德莉亚，然后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弃了她。拉撒勒斯可以理解她为什么如此愤怒，这是只有女人才能了解的愤怒。但其他法师根本不知道有办法可以救我，希德莉亚暗想，我憎恨他们甚至不愿在临终时安慰我一下——但也只是为了这一点而已。至于拉撒勒斯，他最清楚我也可以成为法师，并且知道该怎么成为法师。但他还是选择让我去死。我不是她的情人，所以不入她的眼。
我真希望她死得万分痛苦。
“拉撒勒斯很有用，”她简单地说，“只要他有价值，我会一直让他在我左右。”纽库露出笑容。他显然是把拉撒勒斯视为对手，听到对方被这么直白地拒绝，他十分高兴，“那下一步做什么呢，尊贵的夫人？你要求我做什么呢？”
希德莉亚没有漏掉他的言外之意。她有点想把他打发走，就算不是作为任务失败的惩罚，也该让他明白自己的立场。对付伊卡提的本性，羞辱是很有效的办法。但目前纽库很有用，把他放在身边会派上大用场。
“你说科力瓦一定会来找我。他会身不由己地来找我，是这样吗？”
“只要他活着就会。”纽库向她保证。
希德莉亚想问问个中缘由，但纽库必定不会回答。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们在这里等他就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尊贵的夫人？”
希德莉亚笑了笑，“你可以帮我抓住他，不是吗，纽库？我会很感谢你的帮助。”
他脸上明显露出复杂的表情。惊讶、放松，还有怀疑。他明明没有抓到科力瓦，为什么希德莉亚还把他留在身边呢？
因为这是控制你的关键，希德莉亚心里说，在我的女王开始求偶飞行之前，我必须控制住你，这样，不管你什么时候在噬灵鸟族群中建立起自己的权威，我们都能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统治者。
“是的，”纽库回答，顺从地鞠躬，“不管你要求什么，只需开口即可。”
只要不打听你的秘密，哼。但你会说的，只要时机合适。
你会全部告诉我。
指日可待。
你会全部告诉我。
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