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生活在理所当然的恐惧之中，而达瑞恩依然没有暴动的迹象。这本应令人感到安慰，但是对我来说却没那么容易。我那总是很准的妄想症又发作了，不停的告诉我形势越稳定，爆发的时候就越严重。所以我无法享受这短暂的平静，即便我发现达瑞恩有着大把的高档餐厅和隐秘的娱乐场所，他们都期待着一名帝国英雄的光临令他们名扬四海。结果就是我的休息时间过得相当愉快，即便天气依然是那么寒冷；虽然我的战友们依然觉得十分闷热。
“我们的部署已经完成了。”布洛克劳指着全息影像报告道，虽然他每说一个字都呼出白雾，他的袖子都卷到了胳膊肘上。
我侧过身去，把过来路上落到我帽檐上的雪抹掉，然后注意到了我们部队的位置。他们分散在高地四处，我怀疑除了本地的冰雪世界居民之外没人比的上他们部署的速度和效率，一眼看去我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两个整连，第一连和第二连，的任务是保卫达瑞恩，让我们临时的工事保持运转。要是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这有点过了，你应该记住市区是霜沼上最大的生命聚集地，并且会吸引任何成功落地的泰伦生物，就像尤根到了随便吃的自助餐厅一样；更别提这是星港的所在地了，要是事情变得特别糟糕的话，这是我们唯一的撤离路线。
困在这么个石头顶上，我们没什么机动的空间。而且看起来如果我们在被消灭的边缘，唯一的选择就是冲向运输船，让荷鲁斯殿后。我不止一次的感激那个把我们的营地选在离着陆场这么近的地方。我赞许的点点头。
“你把市区保卫的很好。”
“我想是的。”布洛克到答道，“我本想从一连里派几个排去充实一下外围的警戒防线，但是要是情况开始变的糟糕到需要他们出现在那里的话，我们更需要他们在这儿帮助保护市民。”他说的就好像这是可能的一样，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们会成为泰伦口中的食物，而且如果虫群成功进入城市的街道的话，我们也只能放下其他的工作努力而保住自己的性命了。任何成功活下来的平民也只是额外的奖励而已。
“看起来第四连和第五连[1]有能力守住阵地。”我确信的说，卡斯庭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她快速的说道。
有几个村庄分散在山上和峡谷里，其中大部分都驻扎着一个或者两个排，鉴于当地崎岖的冬季地形，我想任何人都会相信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对任何入侵做出反应。“我们大部分的巡逻地区都有相互覆盖的区域，所以落地之后而不被发现的几率都被尽可能的降到了最低。”
“好主意。”我说。我并不觉得他们有机会能发现一只利卡特或者其他侦查生物，除非它们想吃点心想疯了。但是对于其他普通的进攻单位来说，溜过我们的防线而不被发现就变得困难多了。我指着一些上面没有标注任何友军的分散的村庄和矿场问道：“这些呢？”
卡斯庭轻蔑的耸耸肩。“少于一百人的定居点，有的只有十几人。不值得防守。”
好吧，我想那些居民肯定对他们自己的家园肯定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我也不能怪罪军队的逻辑，并点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已经告知当地人撤离到最近的人口中心。有些已经撤离了，有些坚持留下。”
她再次耸耸肩。“这是他们的选择。要是他们想当虫子的饲料，我不会让我的人去冒险的。”
“十分正确，”我同意道，有这么重装士兵站在我和泰伦之间，我很高兴。我转身离开全息影像，“我们讨论过的事情有进展么？”
“没多少。”卡斯庭说，转身走向通往她办公室的台阶。这个问题有点敏感，不能让周围的士兵听到，虽然我非常肯定他们之中的大部分自己也已经琢磨出个几分了，因为现在大家都在传言要小心基因盗取者。她等我把门关上，再也听不到指挥中心不停的嘈杂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和所有的机关都沟通过了，但是到目前为止也不能确定哪些行星防卫部队被侵染了。”她耸耸肩，递给我一块数据板，上面用更长的篇幅说了刚才的话。我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她的桌子上。“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些消息的来源。那些杂种完全有可能已经潜入了法警，民政部，星港保安，而且据我所知，还有本地国教和清洁工们。”
“这些就差不多了，”我总结道，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沮丧，因为她话语里的不信任展开了无限的可能。
布洛克劳思索着看着我，“你在普林西庇阿-蒙斯的朋友能帮我们把范围缩小点么？”
我陷入了思考。安伯莉也许有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就算她有，她也没有分享出来，而且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她肯定有绝好的原因那么做。不管是哪种，我都不打算问她。“需知原则”肯定是大部分审判官的第二十三条[2]信条。
“我表示怀疑，”我说道。目前形势还不明朗，她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和我联系了，忙着清除一个又一个新发现的基因盗取者的巢穴，试图阻挡任何拉凯尔感应到的巢穴领主发出的灵能信号。“而且，她也不在城里。”
“我明白了。”卡斯庭看起来有点失望，“也许你私下找仲裁官谈谈呢？”
“我可以试试，”我说，不抱多大希望。基施在我们到来之前已经取得了宝贵的进展，如果发现了任何对我们有影响的信息，肯定会告诉我们的。另一方面和他会面给了我一个回到普林西庇阿-蒙斯那宜人气候的借口，至少一小段时间。和霜沼这把我冻得手脚冰凉的天气比起来那一小段时间简直就是永恒，我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我会让有个打个电话。”
“我们也许只能面对这个问题，”布洛克劳说，“在这整个星球上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我们团里的自己人了。”他望向我，“现在依然是这样，是么？”
“是的。”我确认道。凭我的经验，在柯菲亚上，基因盗取者杂种通过开酒吧和妓院侵染了数十名被派去消灭它们的卫军士兵，在那儿它们能有机会隔离并侵染他们。自从带着那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回到霜沼以后，我就完全禁止了此类行为。大兵们都在抱怨，但是也严格的执行了命令。只有几个人见过我在格拉瓦莱克斯上处决受感染的士兵，但是这故事早已迅速传播开来，没有人愿意当下一个。当然总会有几个无论如何也要去的，无论是出于虚张声势还是绝对愚蠢，但是当法警把他们送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植入的伤痕的迹象，而且我也确保了无论之前那天晚上他们玩到多嗨，第二天早上都会觉得那完全不值。从此之后，问题或多或少的消失了。“好吧，无论如何。”卡斯庭说。
我和基施会面的请求意外的令人沮丧，我的侍从第二天早上用一杯坦娜茶和仲裁官本人在通话器上等着我的消息把我叫醒。我从床上爬起来，从枕头下的老位置，激光手枪旁边，摸出通讯器，把接收装置塞到耳朵里，然后在尤根把裤子递给我的时候喝下一大口坦娜茶。
“我是凯恩，”我快速说道，然后喘了口气，“感谢你这么快回复我。”
“我们共同的朋友说的很清楚，我们应该合作。”基施说道，精明到在加密频道上也没有提起安伯莉的名字或者称号。“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提前给你一些提醒，有个消息过一两个小时你就会在普通频道上听到了。我们刚刚收到来自克罗纳斯的消息”
“绝好的消息，”我说道，更加小心的泯了一口坦娜茶。有消息能够传送过来证明要么虫巢舰队离派瑞尔蒙达还有一定距离，要么就是它在亚空间中投下的阴影没能阻隔我们的联系，或者它的实力不强，不足以像通常那样产生足够的影响。基施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小心了。
“是也不是，”他谨慎地说，而我的手掌又开始刺痛了。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很明显他正因为什么事而焦躁不安。“我肯定听到增援部队正在路上的消息你会很高兴的。”好吧，这是令人乐观的消息。他犹豫了下。
“我觉得你要说‘但是’了，”我说，成功的掩饰住自己的不安。
基施清了清嗓子。“我的部下发现了一些新的情报，有些令人不安。总司令已经邀请我向所有团级指挥官亲自报告，”他说道，暗示很明显。这消息他没法在通话器上说。“所有的卫军指挥官。”
越来越好了，不让行星防卫部队参与的事实印证了这个情报的敏感性。我的手不能再疼了。“当然了，还有政委们。”
“当然，”我回应道，脑中开始记下他说的时间和地点。当通话结束后，我发觉自己正在想现在钻回毯子里盖上头等这一切都过去是不是有点晚了，但是当然了，我没机会这么做。喝完茶，吃完尤根帮我弄到的热夹肉面包，我就出发去告诉上校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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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部署已经完成了。”布洛克劳指着全息影像报告道，虽然他每说一个字都呼出白雾，他的袖子都卷到了胳膊肘上。
我侧过身去，把过来路上落到我帽檐上的雪抹掉，然后注意到了我们部队的位置。他们分散在高地四处，我怀疑除了本地的冰雪世界居民之外没人比的上他们部署的速度和效率，一眼看去我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两个整连，第一连和第二连，的任务是保卫达瑞恩，让我们临时的工事保持运转。要是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这有点过了，你应该记住市区是霜沼上最大的生命聚集地，并且会吸引任何成功落地的泰伦生物，就像尤根到了随便吃的自助餐厅一样；更别提这是星港的所在地了，要是事情变得特别糟糕的话，这是我们唯一的撤离路线。
困在这么个石头顶上，我们没什么机动的空间。而且看起来如果我们在被消灭的边缘，唯一的选择就是冲向运输船，让荷鲁斯殿后。我不止一次的感激那个把我们的营地选在离着陆场这么近的地方。我赞许的点点头。
“你把市区保卫的很好。”
“我想是的。”布洛克到答道，“我本想从一连里派几个排去充实一下外围的警戒防线，但是要是情况开始变的糟糕到需要他们出现在那里的话，我们更需要他们在这儿帮助保护市民。”他说的就好像这是可能的一样，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们会成为泰伦口中的食物，而且如果虫群成功进入城市的街道的话，我们也只能放下其他的工作努力而保住自己的性命了。任何成功活下来的平民也只是额外的奖励而已。
“看起来第四连和第五连[1]有能力守住阵地。”我确信的说，卡斯庭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她快速的说道。
有几个村庄分散在山上和峡谷里，其中大部分都驻扎着一个或者两个排，鉴于当地崎岖的冬季地形，我想任何人都会相信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对任何入侵做出反应。“我们大部分的巡逻地区都有相互覆盖的区域，所以落地之后而不被发现的几率都被尽可能的降到了最低。”
“好主意。”我说。我并不觉得他们有机会能发现一只利卡特或者其他侦查生物，除非它们想吃点心想疯了。但是对于其他普通的进攻单位来说，溜过我们的防线而不被发现就变得困难多了。我指着一些上面没有标注任何友军的分散的村庄和矿场问道：“这些呢？”
卡斯庭轻蔑的耸耸肩。“少于一百人的定居点，有的只有十几人。不值得防守。”
好吧，我想那些居民肯定对他们自己的家园肯定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我也不能怪罪军队的逻辑，并点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已经告知当地人撤离到最近的人口中心。有些已经撤离了，有些坚持留下。”
她再次耸耸肩。“这是他们的选择。要是他们想当虫子的饲料，我不会让我的人去冒险的。”
“十分正确，”我同意道，有这么重装士兵站在我和泰伦之间，我很高兴。我转身离开全息影像，“我们讨论过的事情有进展么？”
“没多少。”卡斯庭说，转身走向通往她办公室的台阶。这个问题有点敏感，不能让周围的士兵听到，虽然我非常肯定他们之中的大部分自己也已经琢磨出个几分了，因为现在大家都在传言要小心基因盗取者。她等我把门关上，再也听不到指挥中心不停的嘈杂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和所有的机关都沟通过了，但是到目前为止也不能确定哪些行星防卫部队被侵染了。”她耸耸肩，递给我一块数据板，上面用更长的篇幅说了刚才的话。我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她的桌子上。“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些消息的来源。那些杂种完全有可能已经潜入了法警，民政部，星港保安，而且据我所知，还有本地国教和清洁工们。”
“这些就差不多了，”我总结道，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沮丧，因为她话语里的不信任展开了无限的可能。
布洛克劳思索着看着我，“你在普林西庇阿-蒙斯的朋友能帮我们把范围缩小点么？”
我陷入了思考。安伯莉也许有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就算她有，她也没有分享出来，而且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她肯定有绝好的原因那么做。不管是哪种，我都不打算问她。“需知原则”肯定是大部分审判官的第二十三条[2]信条。
“我表示怀疑，”我说道。目前形势还不明朗，她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和我联系了，忙着清除一个又一个新发现的基因盗取者的巢穴，试图阻挡任何拉凯尔感应到的巢穴领主发出的灵能信号。“而且，她也不在城里。”
“我明白了。”卡斯庭看起来有点失望，“也许你私下找仲裁官谈谈呢？”
“我可以试试，”我说，不抱多大希望。基施在我们到来之前已经取得了宝贵的进展，如果发现了任何对我们有影响的信息，肯定会告诉我们的。另一方面和他会面给了我一个回到普林西庇阿-蒙斯那宜人气候的借口，至少一小段时间。和霜沼这把我冻得手脚冰凉的天气比起来那一小段时间简直就是永恒，我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我会让有个打个电话。”
“我们也许只能面对这个问题，”布洛克劳说，“在这整个星球上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我们团里的自己人了。”他望向我，“现在依然是这样，是么？”
“是的。”我确认道。凭我的经验，在柯菲亚上，基因盗取者杂种通过开酒吧和妓院侵染了数十名被派去消灭它们的卫军士兵，在那儿它们能有机会隔离并侵染他们。自从带着那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回到霜沼以后，我就完全禁止了此类行为。大兵们都在抱怨，但是也严格的执行了命令。只有几个人见过我在格拉瓦莱克斯上处决受感染的士兵，但是这故事早已迅速传播开来，没有人愿意当下一个。当然总会有几个无论如何也要去的，无论是出于虚张声势还是绝对愚蠢，但是当法警把他们送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植入的伤痕的迹象，而且我也确保了无论之前那天晚上他们玩到多嗨，第二天早上都会觉得那完全不值。从此之后，问题或多或少的消失了。“好吧，无论如何。”卡斯庭说。
我和基施会面的请求意外的令人沮丧，我的侍从第二天早上用一杯坦娜茶和仲裁官本人在通话器上等着我的消息把我叫醒。我从床上爬起来，从枕头下的老位置，激光手枪旁边，摸出通讯器，把接收装置塞到耳朵里，然后在尤根把裤子递给我的时候喝下一大口坦娜茶。
“我是凯恩，”我快速说道，然后喘了口气，“感谢你这么快回复我。”
“我们共同的朋友说的很清楚，我们应该合作。”基施说道，精明到在加密频道上也没有提起安伯莉的名字或者称号。“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提前给你一些提醒，有个消息过一两个小时你就会在普通频道上听到了。我们刚刚收到来自克罗纳斯的消息”
“绝好的消息，”我说道，更加小心的泯了一口坦娜茶。有消息能够传送过来证明要么虫巢舰队离派瑞尔蒙达还有一定距离，要么就是它在亚空间中投下的阴影没能阻隔我们的联系，或者它的实力不强，不足以像通常那样产生足够的影响。基施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小心了。
“是也不是，”他谨慎地说，而我的手掌又开始刺痛了。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很明显他正因为什么事而焦躁不安。“我肯定听到增援部队正在路上的消息你会很高兴的。”好吧，这是令人乐观的消息。他犹豫了下。
“我觉得你要说‘但是’了，”我说，成功的掩饰住自己的不安。
基施清了清嗓子。“我的部下发现了一些新的情报，有些令人不安。总司令已经邀请我向所有团级指挥官亲自报告，”他说道，暗示很明显。这消息他没法在通话器上说。“所有的卫军指挥官。”
越来越好了，不让行星防卫部队参与的事实印证了这个情报的敏感性。我的手不能再疼了。“当然了，还有政委们。”
“当然，”我回应道，脑中开始记下他说的时间和地点。当通话结束后，我发觉自己正在想现在钻回毯子里盖上头等这一切都过去是不是有点晚了，但是当然了，我没机会这么做。喝完茶，吃完尤根帮我弄到的热夹肉面包，我就出发去告诉上校这个好消息。
[1] 第三连一般都是团里的后勤支援部队，主要由运输、医疗、工兵以及其他特种单位组成。虽然在紧要关头他们和其他士兵一样能够作战，但是一般只有在最紧急的时刻才会被部署在前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