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姆大帝
蜜娜带着琥珀色的魔法侦测球, 拜访了坦瑞斯中的许多处废弃神殿, 四处打听着非托姆信徒被排挤或被压榨的情况. 女巫同时也注意着魔法球是否有任何动静. 在地方导游, 一个名叫奎儿的孩童的关说下, 蜜娜得以进入坦瑞斯东北处一座被列为禁区的钟塔中调查. 在这里, 魔法球变得火热滚烫, 几乎把她的背包烧破个洞. 进一步调查后, 这座塔里有座巨大的古钟, 是由坦瑞斯的创立者, 艾林尔崔卡所铸, 据说这钟在灾难来临时能保护城市不受威胁. 但除了古钟和塔内的魔法寂静之外, 那里也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蜜娜并在一处酒店中询问店主有关信徒被逐的事, 但是才讲没两句立即引来店中所有守卫的不满, 差点引发纠纷. 打听之下, 除了一间名叫 '黑色收获' 酒店之外, 坦瑞斯中大部份的酒店都有政府的眼线存在. 女巫同时听说这里是散提尔间谍和杀戮之神巴尔教徒们的秘密集会地点, 这使她打消了进入的念头, 深怕被班恩的手下发现行踪. 一天之后, 回到旅店中, 只剩亚当还没有回来. 凯棱莫气急败坏地拉着蜜娜前往托姆神殿打算营救不知自己已经羊入虎口的牧师. ＊ ＊ ＊ ＊ 亚当一直觉得神殿这趟任务太简单了点. 他拜访过国度中大大小小的神殿, 非常清楚和不同信仰者打交道的礼节. 一般情况下,伸出手来将手掌朝上, 姆指向外张开, 都被视为是种表示和平的手势. 这个动作再加上一句话, "星辰为宿, 四海为檐" , 外出旅行的牧师们通常就可在费茹大地上多数的神殿中获得接待.
但是在他穿过坦瑞斯城堡的大门之后, 亚当开始发觉要进入托姆神殿不是件简单的事. 人们总是会瞄着他一会儿, 然后装作没有看见他. 有些人甚至对着亚当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 离神殿的距离越近, 街上守卫的数目也逐渐增多. 年轻的淑娜牧师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一处军营, 而不是崇拜所.
坦瑞斯城堡内有着许多金色高塔, 的确引人注目.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经过重建的托姆神殿. 三层楼的平凡建筑被层层护墙和一连串复杂的门户包围着, 门房则是两座一层楼高的哨站, 中间以连结走廊连结.
哨站前有许多身着托姆圣徽的武士来回巡逻. 亚当来到第一对守卫面前, 行了传统的圣殿礼仪, 然后表明自己是名淑娜牧师. 虽然谎称自己仍旧信奉淑娜让亚当感到股痛心, 但他知道以旅行牧师的身份才有可能快速进入托姆的大殿里.
两名武士并没有以传统的礼节相待. 相反地, 其中一名武士跑去一旁向他的长官报告, 接着又出现两名武士, 将亚当带入哨站屋内, 接受一连串的审问. 许多的牧师和市政官员接替审问, 问题从他年轻时的兴趣到对许多哲学问题的看法都有. 亚当尽量地配合作答, 但是当他表示不了解自己为何受到这般莫名奇妙的待遇时,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更诡异的是, 亚当认为最重要的问题, 也就是他来此的目的, 却一次也没被问起.
" 为什么要问这个？" 亚当对他的第五个询问者, 一名穿着兜袍, 看起来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政官仆役说.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餐后几个小时, 亚当后悔那时在旅店里没逼自己吃点东西就出门.
" 你为什么要信淑娜？" 那人第五次问这个问题, 然后低头看着桌上一份羊皮纸.
" 在没有听到任何响应前, 我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了. " 亚当双手交叉胸前说. 仆役叹了口气, 收起纸卷, 离开这间几乎空无一物的石屋. 房门关上, 亚当听见门闩放下的声音. 门被堵死, 房中的窗口则有坚固的铁条封住, 亚当知道寻找逃生秘道是没用的, 于是他坐下来等待.
约六小时后, 一个身穿托姆圣徽的秃头牧师进入亚当等候的石室中. 带疤的前淑娜牧师再次介绍自己, 并行了圣殿之礼.
" 坦瑞斯城里并没有淑娜的神殿, " 那人没理会亚当低下的头和摊开的双手说, " 托姆大帝已经降临在我们中间, 祂定订作息,叫我们─"
" ─心得忠诚, 灵得智理, 这些我都听过了. " 亚当喊道, 方才冷静的外表溃散而去. 他起身朝那秃头牧师上前一步, " 我想知道自己接受这些污辱和折磨的理由是什么. "
托姆祭者瞇起眼来, 脸色变得阴沉冷酷. " 属淑娜的亚当弟兄, 这里是托姆的教会, 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们会马上送你出去."
秃头牧师转身, 亚当压下心中的怒气. " 等等！" 他叫道, "我并没有要指责的意思. "
托姆牧师带着不屑一顾的表情转头, " 我已经听说你不是个现任牧者, " 那人喊道, " 任何敬拜所都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
亚当的心中满是恨怒和疑虑. 他并没向前面任何一位询问者谈起自己失去信仰的事.
他的困扰显然写在脸上. " 之前的盘问让我们可以作出准确的归纳推理, 你的底细就像本书院里的卷轴一样, 白纸黑字般清楚！"
" 你们还知道什么？" 亚当担心地问道. 要是从他的回答中这些托姆信徒发现了有关命运石板的事, 蜜娜和凯棱莫可能也会有危险.
秃头牧师走向亚当, " 知道的可多了. 你脸上的疤痕是不久前弄伤的, 你来这里有事求于我们. "
" 我来此是为了晋见托姆大帝. " 亚当抬起头来, 冷怒的面孔面对着托姆祭者轻蔑神情.
面对这番放肆的声明, 那人无法隐藏自己的讶异. " 这种话可不是你随便说了就算数的. 更何况, 责务之神凭什么会接见你这种无信无耻之辈？" " 为什么不会呢？" 亚当耸肩道, " 我看到了只有天神才有办法解释的现象. "
秃头牧师侧眉略扬, " 譬如说？"
亚当避开他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的措词必须非常小心. " 告诉责务之神, 我看见天神海姆站在天堂圣阶的顶端, 听见祂对所有落地神祇发出警告. "
托姆祭者的嘴巴抿成一线, 举起手来似乎要攻击亚当, 但又马上放下. 过了一会儿后, 秃头牧师勉强露出微笑. " 既然你看到了这番景象, 我的上司可能会再和你谈谈. " 他温柔地挽起亚当的手带他离开房间, " 走吧, 去神殿外面的营房, 我找个地方让你住.我的上司可能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请你过去. "
在这白昼之夜, 亚当睡在神殿大门旁一间温暖的小屋里, 这里通常是给夜班守卫休息用, 但今天在此过夜的守卫并不多, 还有许多空床. 亚当睡着了一会儿, 其他的时间则用来思考自己的信仰问题, 并试着将伊尔明斯特在太阳神殿中最后一刻的景象赶出自己脑中.
在醒着的时间里, 亚当则小心翼翼地窃听着外头走廊上的动静, 运气好的时间他可以清楚地听见窗户外一些守卫们的谈话, 大多数和女人还有饮酒有关, 但有少数则引起亚当的兴趣.
" 能看到大帝的脸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真不晓得那些人, 摸到祂的袍子是什么感觉...." 一个人用充满渴慕的语气说.
听到这话亚当觉得相当反感, 那人的声音真是太谦卑, 太讶异了点. 要是淑娜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呢？亚当怀疑. 以前可能是, 但至少现在不可能.
几分钟后两个身影停在军营旁边. " 不要说这种话！" 一个女人用害怕的口吻说, " 不要让别人听到！你想和那些人一样失踪吗？"
稍晚之后他又听见一人来到窗外. " 我听说城里来了些信奥玛的人. 我有他们的名字和住址. 托姆大帝在上, 这个周末前他们─"
" 托姆大帝不需要知道这种烦琐的事情, 朋友！" 另一个人嚷道, " 地址名字给我, 我来处理就好. "
最后, 在黎明之钟敲响前, 又一个人站在亚当的窗户外面. "万万不可让祂知道, " 一个粗哑的声音说, " 一切都是为了祂好,一切都是为了祂在地上的圣名而行. " 他停了会儿, " 但是大帝可能很难了解这些, 毕竟祂离开地上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些事千万不能让祂知道. "
语毕后, 谈话的两人离去. 黎明钟响后, 亚当突然发觉, 有名祭司打开了房门, 悄悄地进入了营房中, 站在牧师的床褟外不到十呎处. 亚当起身, 行了传统礼仪, 对方以同样的手势和话语响应, 让亚当突然觉到安心. 这名托姆祭司相当地高, 银白色的头发直梳眼前, 触及银色眉毛, 有着天蓝色的双眼和温暖的微笑, 看见他的出现让亚当放心不少.
淑娜牧师突然发觉自己刚睡醒的头发尚未经过梳理, 说不定还纠结成团, 于是伸手试着将额前发撮拉直. 白发的祭师面带几许娱意地看着, 亚当最后无奈地笑了笑, 放弃打扮.
" 刚睡醒, 衣服都皱的, 头发也是乱的, 从昨天就没吃东西, " 亚当叹了口气说, " 我看起来可能不像是淑娜牧师. "
祭司将手放在亚当肩上, 领他离开狭小的营房, 离开哨站, 走向托姆神殿内.
" 别担心, 属淑娜的亚当. " 白发祭司说, " 我们从不以貌取人的. 至于早餐呢, 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们一起在我的房里用餐, 同时我也会告诉你该知道的所有事项. "
亚当和白发祭司穿过一道厚重的石门关卡进入殿中, 门上雕刻着一千付铁手套, 亚当和这雕饰擦身而过, 感到不太自在. 他觉得这些手似乎会向他伸来, 抓住任何不信奉责务之神的人, 抓住世间所有的无信之徒.
不过这种事, 当然没有发生.
很快地, 神殿的走廊变成两条斜向岔道, 各自延伸了二十呎. 较短厅廊的尽头是许多条门廊, 在此白发祭司转身向左, 走到尽头, 打开了一扇擦拭光亮的橡木门, 里面是简朴的房间, 一张稻草床放在房间的角落, 墙上则挂满了许多宗教绘像.
白发祭司承诺的早餐的确已经摆在房中, 亚当很快地坐在地上. 新鲜温热的面包, 奶酪和水果, 就放在盘子上. 就在白发祭司的眼前, 亚当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发现祭司正看着自己后, 亚当才放下食物, 等待那人进行谢饭祷告.
等亚当再次开始进食后, 祭司在他面前坐下, 说了句差点让亚当噎住的话.
" 饭前没祝福食物, 你不需要忏悔吗？" 托姆祭者柔声问.
亚当的脸色苍白, 一块面包卡在他的喉咙里, 他咳嗽着, 用力晃着头.
祭司移身上前来. " 那么亚当, 你真的已经不是牧师了. "
亚当发觉这不过是另一个问讯过程, 觉得非常不舒服.他将手上吃了一半的面包放回盘子里.
白发的祭司皱起眉来, " 一个牧师不能没有信仰, 而你的信仰非常脆弱. " 他停了会, 打量着亚当, " 你是为了来这里寻求帮助, 才编了那个要晋见托姆大帝的谎话吗？"
" 可能是吧, " 亚当说着, 露出个羞愧的表情好掩盖内心逐渐升温的怒火.
祭司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抓住亚当的肩膀. " 你已经向托姆大帝, 责任和忠诚的独一圣神, 踏出第一步了. 今天你可以在神殿里随便走走, 凡是画有托姆圣徽的门你都可以进去. 其他的你暂停....不要乱闯. "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 "破坏规则的惩罚是很严重的, 这点你必须了解. "
祭司让他的完美笑容再次回到脸上, 但现在亚当看来这是种威胁的象征.
带着伤疤的牧师清了清喉咙, 试着露出微笑, 但是发现自己办不到. " 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
" 泰威斯, " 祭司愉快地告诉亚当, " 登泰威斯, 大祭司. 现在呢, 亚当, 你要高兴点. 在高墙之外你的确有理由觉得害怕, " 祭司起身张开双手, " 但是在这里, 在托姆的手掌下, 你很安全. "
泰威斯扶着亚当起身, 拍拍他的肩膀. " 我有点事得忙, 就先这样吧. " 白发的大祭司说.
泰威斯离去后, 亚当在他房里待了一会儿. 然后从早上到下午, 他在神殿中四处逛着. 殿中四处都有许多日常仪式和典礼进行着, 这些亚当都再熟悉不过, 很快地他开始觉得无聊起来. 他曾经看过异教徒在岩浆翻腾的火山口旁举办仪式, 既美殊又可怖的典礼. 虽然这里的圣典过程井然有序,但看在亚当眼中并有什么特别之处. 午后亚当请了一位跑腿的仆役送张纸条给在慵懒之月旅店的蜜娜. 接着, 亚当来到了神殿边缘的一处花园. 一座雕琢细腻的黄金狮子像处在花园的中间, 似乎正用慵懒的眼神看着坐在长凳上的亚当.
亚当放下了自己所有的戒备, 思索着被软禁一天之内所听到和看到的事情. 显然某些罪恶的事情正在神殿里进行着, 而托姆似乎被蒙在鼓里. 祂如同其他坠落凡间的神祇一样, 需要依附在人类的肉体上. 不但如此, 托姆更被软禁在一座戒备森严的皇宫里, 一个只能被虚伪笑容突破的神殿. 想到这里亚当不禁打了个冷颤, 闭上了眼睛.
" 原来诸神和我们一样脆弱. " 一阵忧伤的沉寂后他自言自语道.
" 我早就这么怀疑着了. " 一个声音不急不徐自亚当背后传来. 刀疤牧师转过身来, 说话的是个外表粗犷浓眉粗须, 长相非常英俊的男子. 他的头发火红中略带些褐色, 修剪整齐的鳃胡和髭衬托了英挺骄傲的下巴. 和亚当目光交会的眼珠则是深邃的蓝色, 略带着些紫色和黑色的斑纹.
这人的脸就如同夕阳余晖般悦目.
男子露出温暖, 真挚的微笑. " 我是托姆, 虽然信徒们称我为独一活神, 但是我猜你已经知道, 我不过是掉在费茹地上的诸神之一罢了. " 他向亚当伸出穿戴着铁手套的手.
亚当的肩头松懈下垂. 这个人并不是神, 他不过是另一个派来试探自己的牧师罢了.
" 不要再折磨我了！" 亚当突然打断. " 如果这只是另一次测验, 我─ "
托姆的眉头略微皱起, 祂向花园中的金狮像挥了挥手.突然花园中传来一震低沉的吼声, 那只狮子向托姆走来. 托姆伸手抚摸狮子的鬃毛, 而牠则顺服地躺在这位神能凡人的脚边. 托姆对亚当说道: " 这样足以说服你吗 ? "
刀疤牧师摇头说道: " 这种把戏很多巫师都变得出来."
托姆的眉头深锁.
" 虽然你的上帝可能住在这里, " 亚当继续说. " 但是只有疯子敢在这种时候乱施幻术. 魔法太危险了, 恕我无法继续奉陪, " 说完, 亚当转身准备离去.
" 界元在上！" 忠诚之神摊开双手嚷着, " 你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了吗？身为一个战士, 我非常欣赏你的气魄！"
亚当嗤之以鼻. " 请别再开玩笑了, 法师先生. 我不想再被戏弄了. "
托姆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金狮子伸了个懒腰, 走到祂的身旁. " 我虽然欣赏气魄, 亚当, 但是以下犯上, 我可不能接受. "
因着某些原因, 亚当发觉激怒这个红发男子是个严重的错误. 他看着这人的眼神, 紫色和黑色的斑纹如同星辰般,绕着祂的瞳孔愤怒地快速旋转着.
祂的眼中透露出凡人所不能及的智慧与能量.
" 请原谅我, 托姆大帝. 我以为您会和随从一起行动." 亚当向托姆行礼. " 没想到您会自己在花园散步. "
托姆摸着自己的胡子, " 嗯, 所以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
相信？亚当心中暗自嘲道. 我亲眼目睹神祇像菜市场的猪只一般被人宰杀. 我看见了那些被费茹子民们如同对暴君般疯狂敬仰的诸神. 不, 我并不相信你. 见识到了你的力量, 我的谦卑只是为了保命.
责任之神笑道. " 我留下了自己沉思中的影像在王座上, 并告诉他们我心情不好, 任意打扰将遭受到严厉惩罚. "
祂停了一会儿, 抚摸着狮子的鬃毛. " 听说你有事要跟我说, 有关于你见到了海姆的经过. " 祂坐了下来, 狮子则趴在祂的脚边.
亚当尽量详细地将他的故事说了一遍, 但是并未提到希瑞的谋杀以及伊尔明斯特说命运石板在坦瑞斯的事.
" 班恩和米尔寇！" 托姆在亚当说完后大吼. " 我就知道石板是祂们偷的. 所以蜜斯拉已经死了, 祂的能量被吹散到包围整个国度的魔法网络, 真是厄耗. " 祂闭上眼叹了口气, 亚当几乎可以感受到托姆的忧伤.
有一个人走进了花园, 看到亚当和托姆正在谈话后, 先是愣在原地一会儿, 接着急忙离去. 责任之神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 但是亚当注意到了. 他知道不用多久托姆的信徒们就会跑来花园.
天神张开了祂的眼睛, " 我很遗憾无法和你们一同去拯救国度. " 托姆说道. " 这里需要我, 我的子民和信徒需要我. 我对他们有责任和义务. " 托姆将手放在带疤牧师的身上. " 但是就某方面而言, 我可以给予你帮助. 若是想逐去缠绕自己的一切黑暗和罪恶感, 你必须仔细地观察自己的内心深处. 告诉我, 在加入教会前, 你的工作是什么？"
牧师将天神的手推去, 好似触碰烈火般. " 我..没有工作. " 亚当说道. " 我是父母的负担, 也没有朋友. "
" 但是现在你的生活充满仁爱和友情. " 托姆说道, 祂的脸上再度充满微笑. " 就你所言, 这位战士和巫师对你都很忠实. 撇去其他不谈, 这点是最重要的. 你必要以真诚的行为和功勋来回报他们, 协助他们完成目标. 若是你先被自己的忧愁所打垮了, 那么任何事, 你都注定失败. "
责任之神将祂戴着铁手套的手握成拳头. " 别浪费生命自艾自怜了, 属席娜的亚当. 若是你的心因忧愁而沉重, 你会连朋友都没办法服侍, 更别说是神. "
亚当听到圣殿里的吵闹声, 他知道许多人来找他们的真命之神了. 带疤的牧师将身子倚近托姆.
" 谢谢您的箴言, 托姆大帝. " 亚当轻声说道. " 现在该我实贱义务了. 坦瑞斯和这神殿里的一切并不像表面上看来那么正常. 在你身边有足以毁灭城市的武力, 您必须调查您手下的牧师在暗地里从事的活动, 并非所有敬拜行动都是以公义为前提. "
吵闹声越来越大, 十几个祭司围到了托姆身边, 开始向祂抱怨一连串需要立即关切的问题. 托姆对亚当笑了笑, 转身向最近的出口离去. 金狮子咆哮着, 追随着那群跟在牠主人背后的祭司们.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但是在他穿过坦瑞斯城堡的大门之后, 亚当开始发觉要进入托姆神殿不是件简单的事. 人们总是会瞄着他一会儿, 然后装作没有看见他. 有些人甚至对着亚当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 离神殿的距离越近, 街上守卫的数目也逐渐增多. 年轻的淑娜牧师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一处军营, 而不是崇拜所.
坦瑞斯城堡内有着许多金色高塔, 的确引人注目.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经过重建的托姆神殿. 三层楼的平凡建筑被层层护墙和一连串复杂的门户包围着, 门房则是两座一层楼高的哨站, 中间以连结走廊连结.
哨站前有许多身着托姆圣徽的武士来回巡逻. 亚当来到第一对守卫面前, 行了传统的圣殿礼仪, 然后表明自己是名淑娜牧师. 虽然谎称自己仍旧信奉淑娜让亚当感到股痛心, 但他知道以旅行牧师的身份才有可能快速进入托姆的大殿里.
两名武士并没有以传统的礼节相待. 相反地, 其中一名武士跑去一旁向他的长官报告, 接着又出现两名武士, 将亚当带入哨站屋内, 接受一连串的审问. 许多的牧师和市政官员接替审问, 问题从他年轻时的兴趣到对许多哲学问题的看法都有. 亚当尽量地配合作答, 但是当他表示不了解自己为何受到这般莫名奇妙的待遇时,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更诡异的是, 亚当认为最重要的问题, 也就是他来此的目的, 却一次也没被问起.
" 为什么要问这个？" 亚当对他的第五个询问者, 一名穿着兜袍, 看起来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政官仆役说.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餐后几个小时, 亚当后悔那时在旅店里没逼自己吃点东西就出门.
" 你为什么要信淑娜？" 那人第五次问这个问题, 然后低头看着桌上一份羊皮纸.
" 在没有听到任何响应前, 我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了. " 亚当双手交叉胸前说. 仆役叹了口气, 收起纸卷, 离开这间几乎空无一物的石屋. 房门关上, 亚当听见门闩放下的声音. 门被堵死, 房中的窗口则有坚固的铁条封住, 亚当知道寻找逃生秘道是没用的, 于是他坐下来等待.
约六小时后, 一个身穿托姆圣徽的秃头牧师进入亚当等候的石室中. 带疤的前淑娜牧师再次介绍自己, 并行了圣殿之礼.
" 坦瑞斯城里并没有淑娜的神殿, " 那人没理会亚当低下的头和摊开的双手说, " 托姆大帝已经降临在我们中间, 祂定订作息,叫我们─"
" ─心得忠诚, 灵得智理, 这些我都听过了. " 亚当喊道, 方才冷静的外表溃散而去. 他起身朝那秃头牧师上前一步, " 我想知道自己接受这些污辱和折磨的理由是什么. "
托姆祭者瞇起眼来, 脸色变得阴沉冷酷. " 属淑娜的亚当弟兄, 这里是托姆的教会, 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们会马上送你出去."
秃头牧师转身, 亚当压下心中的怒气. " 等等！" 他叫道, "我并没有要指责的意思. "
托姆牧师带着不屑一顾的表情转头, " 我已经听说你不是个现任牧者, " 那人喊道, " 任何敬拜所都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
亚当的心中满是恨怒和疑虑. 他并没向前面任何一位询问者谈起自己失去信仰的事.
他的困扰显然写在脸上. " 之前的盘问让我们可以作出准确的归纳推理, 你的底细就像本书院里的卷轴一样, 白纸黑字般清楚！"
" 你们还知道什么？" 亚当担心地问道. 要是从他的回答中这些托姆信徒发现了有关命运石板的事, 蜜娜和凯棱莫可能也会有危险.
秃头牧师走向亚当, " 知道的可多了. 你脸上的疤痕是不久前弄伤的, 你来这里有事求于我们. "
" 我来此是为了晋见托姆大帝. " 亚当抬起头来, 冷怒的面孔面对着托姆祭者轻蔑神情.
面对这番放肆的声明, 那人无法隐藏自己的讶异. " 这种话可不是你随便说了就算数的. 更何况, 责务之神凭什么会接见你这种无信无耻之辈？" " 为什么不会呢？" 亚当耸肩道, " 我看到了只有天神才有办法解释的现象. "
秃头牧师侧眉略扬, " 譬如说？"
亚当避开他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的措词必须非常小心. " 告诉责务之神, 我看见天神海姆站在天堂圣阶的顶端, 听见祂对所有落地神祇发出警告. "
托姆祭者的嘴巴抿成一线, 举起手来似乎要攻击亚当, 但又马上放下. 过了一会儿后, 秃头牧师勉强露出微笑. " 既然你看到了这番景象, 我的上司可能会再和你谈谈. " 他温柔地挽起亚当的手带他离开房间, " 走吧, 去神殿外面的营房, 我找个地方让你住.我的上司可能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请你过去. "
在这白昼之夜, 亚当睡在神殿大门旁一间温暖的小屋里, 这里通常是给夜班守卫休息用, 但今天在此过夜的守卫并不多, 还有许多空床. 亚当睡着了一会儿, 其他的时间则用来思考自己的信仰问题, 并试着将伊尔明斯特在太阳神殿中最后一刻的景象赶出自己脑中.
在醒着的时间里, 亚当则小心翼翼地窃听着外头走廊上的动静, 运气好的时间他可以清楚地听见窗户外一些守卫们的谈话, 大多数和女人还有饮酒有关, 但有少数则引起亚当的兴趣.
" 能看到大帝的脸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真不晓得那些人, 摸到祂的袍子是什么感觉...." 一个人用充满渴慕的语气说.
听到这话亚当觉得相当反感, 那人的声音真是太谦卑, 太讶异了点. 要是淑娜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呢？亚当怀疑. 以前可能是, 但至少现在不可能.
几分钟后两个身影停在军营旁边. " 不要说这种话！" 一个女人用害怕的口吻说, " 不要让别人听到！你想和那些人一样失踪吗？"
稍晚之后他又听见一人来到窗外. " 我听说城里来了些信奥玛的人. 我有他们的名字和住址. 托姆大帝在上, 这个周末前他们─"
" 托姆大帝不需要知道这种烦琐的事情, 朋友！" 另一个人嚷道, " 地址名字给我, 我来处理就好. "
最后, 在黎明之钟敲响前, 又一个人站在亚当的窗户外面. "万万不可让祂知道, " 一个粗哑的声音说, " 一切都是为了祂好,一切都是为了祂在地上的圣名而行. " 他停了会儿, " 但是大帝可能很难了解这些, 毕竟祂离开地上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些事千万不能让祂知道. "
语毕后, 谈话的两人离去. 黎明钟响后, 亚当突然发觉, 有名祭司打开了房门, 悄悄地进入了营房中, 站在牧师的床褟外不到十呎处. 亚当起身, 行了传统礼仪, 对方以同样的手势和话语响应, 让亚当突然觉到安心. 这名托姆祭司相当地高, 银白色的头发直梳眼前, 触及银色眉毛, 有着天蓝色的双眼和温暖的微笑, 看见他的出现让亚当放心不少.
淑娜牧师突然发觉自己刚睡醒的头发尚未经过梳理, 说不定还纠结成团, 于是伸手试着将额前发撮拉直. 白发的祭师面带几许娱意地看着, 亚当最后无奈地笑了笑, 放弃打扮.
" 刚睡醒, 衣服都皱的, 头发也是乱的, 从昨天就没吃东西, " 亚当叹了口气说, " 我看起来可能不像是淑娜牧师. "
祭司将手放在亚当肩上, 领他离开狭小的营房, 离开哨站, 走向托姆神殿内.
" 别担心, 属淑娜的亚当. " 白发祭司说, " 我们从不以貌取人的. 至于早餐呢, 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们一起在我的房里用餐, 同时我也会告诉你该知道的所有事项. "
亚当和白发祭司穿过一道厚重的石门关卡进入殿中, 门上雕刻着一千付铁手套, 亚当和这雕饰擦身而过, 感到不太自在. 他觉得这些手似乎会向他伸来, 抓住任何不信奉责务之神的人, 抓住世间所有的无信之徒.
不过这种事, 当然没有发生.
很快地, 神殿的走廊变成两条斜向岔道, 各自延伸了二十呎. 较短厅廊的尽头是许多条门廊, 在此白发祭司转身向左, 走到尽头, 打开了一扇擦拭光亮的橡木门, 里面是简朴的房间, 一张稻草床放在房间的角落, 墙上则挂满了许多宗教绘像.
白发祭司承诺的早餐的确已经摆在房中, 亚当很快地坐在地上. 新鲜温热的面包, 奶酪和水果, 就放在盘子上. 就在白发祭司的眼前, 亚当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发现祭司正看着自己后, 亚当才放下食物, 等待那人进行谢饭祷告.
等亚当再次开始进食后, 祭司在他面前坐下, 说了句差点让亚当噎住的话.
" 饭前没祝福食物, 你不需要忏悔吗？" 托姆祭者柔声问.
亚当的脸色苍白, 一块面包卡在他的喉咙里, 他咳嗽着, 用力晃着头.
祭司移身上前来. " 那么亚当, 你真的已经不是牧师了. "
亚当发觉这不过是另一个问讯过程, 觉得非常不舒服.他将手上吃了一半的面包放回盘子里.
白发的祭司皱起眉来, " 一个牧师不能没有信仰, 而你的信仰非常脆弱. " 他停了会, 打量着亚当, " 你是为了来这里寻求帮助, 才编了那个要晋见托姆大帝的谎话吗？"
" 可能是吧, " 亚当说着, 露出个羞愧的表情好掩盖内心逐渐升温的怒火.
祭司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抓住亚当的肩膀. " 你已经向托姆大帝, 责任和忠诚的独一圣神, 踏出第一步了. 今天你可以在神殿里随便走走, 凡是画有托姆圣徽的门你都可以进去. 其他的你暂停....不要乱闯. "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 "破坏规则的惩罚是很严重的, 这点你必须了解. "
祭司让他的完美笑容再次回到脸上, 但现在亚当看来这是种威胁的象征.
带着伤疤的牧师清了清喉咙, 试着露出微笑, 但是发现自己办不到. " 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
" 泰威斯, " 祭司愉快地告诉亚当, " 登泰威斯, 大祭司. 现在呢, 亚当, 你要高兴点. 在高墙之外你的确有理由觉得害怕, " 祭司起身张开双手, " 但是在这里, 在托姆的手掌下, 你很安全. "
泰威斯扶着亚当起身, 拍拍他的肩膀. " 我有点事得忙, 就先这样吧. " 白发的大祭司说.
泰威斯离去后, 亚当在他房里待了一会儿. 然后从早上到下午, 他在神殿中四处逛着. 殿中四处都有许多日常仪式和典礼进行着, 这些亚当都再熟悉不过, 很快地他开始觉得无聊起来. 他曾经看过异教徒在岩浆翻腾的火山口旁举办仪式, 既美殊又可怖的典礼. 虽然这里的圣典过程井然有序,但看在亚当眼中并有什么特别之处. 午后亚当请了一位跑腿的仆役送张纸条给在慵懒之月旅店的蜜娜. 接着, 亚当来到了神殿边缘的一处花园. 一座雕琢细腻的黄金狮子像处在花园的中间, 似乎正用慵懒的眼神看着坐在长凳上的亚当.
亚当放下了自己所有的戒备, 思索着被软禁一天之内所听到和看到的事情. 显然某些罪恶的事情正在神殿里进行着, 而托姆似乎被蒙在鼓里. 祂如同其他坠落凡间的神祇一样, 需要依附在人类的肉体上. 不但如此, 托姆更被软禁在一座戒备森严的皇宫里, 一个只能被虚伪笑容突破的神殿. 想到这里亚当不禁打了个冷颤, 闭上了眼睛.
" 原来诸神和我们一样脆弱. " 一阵忧伤的沉寂后他自言自语道.
" 我早就这么怀疑着了. " 一个声音不急不徐自亚当背后传来. 刀疤牧师转过身来, 说话的是个外表粗犷浓眉粗须, 长相非常英俊的男子. 他的头发火红中略带些褐色, 修剪整齐的鳃胡和髭衬托了英挺骄傲的下巴. 和亚当目光交会的眼珠则是深邃的蓝色, 略带着些紫色和黑色的斑纹.
这人的脸就如同夕阳余晖般悦目.
男子露出温暖, 真挚的微笑. " 我是托姆, 虽然信徒们称我为独一活神, 但是我猜你已经知道, 我不过是掉在费茹地上的诸神之一罢了. " 他向亚当伸出穿戴着铁手套的手.
亚当的肩头松懈下垂. 这个人并不是神, 他不过是另一个派来试探自己的牧师罢了.
" 不要再折磨我了！" 亚当突然打断. " 如果这只是另一次测验, 我─ "
托姆的眉头略微皱起, 祂向花园中的金狮像挥了挥手.突然花园中传来一震低沉的吼声, 那只狮子向托姆走来. 托姆伸手抚摸狮子的鬃毛, 而牠则顺服地躺在这位神能凡人的脚边. 托姆对亚当说道: " 这样足以说服你吗 ? "
刀疤牧师摇头说道: " 这种把戏很多巫师都变得出来."
托姆的眉头深锁.
" 虽然你的上帝可能住在这里, " 亚当继续说. " 但是只有疯子敢在这种时候乱施幻术. 魔法太危险了, 恕我无法继续奉陪, " 说完, 亚当转身准备离去.
" 界元在上！" 忠诚之神摊开双手嚷着, " 你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了吗？身为一个战士, 我非常欣赏你的气魄！"
亚当嗤之以鼻. " 请别再开玩笑了, 法师先生. 我不想再被戏弄了. "
托姆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金狮子伸了个懒腰, 走到祂的身旁. " 我虽然欣赏气魄, 亚当, 但是以下犯上, 我可不能接受. "
因着某些原因, 亚当发觉激怒这个红发男子是个严重的错误. 他看着这人的眼神, 紫色和黑色的斑纹如同星辰般,绕着祂的瞳孔愤怒地快速旋转着.
祂的眼中透露出凡人所不能及的智慧与能量.
" 请原谅我, 托姆大帝. 我以为您会和随从一起行动." 亚当向托姆行礼. " 没想到您会自己在花园散步. "
托姆摸着自己的胡子, " 嗯, 所以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
相信？亚当心中暗自嘲道. 我亲眼目睹神祇像菜市场的猪只一般被人宰杀. 我看见了那些被费茹子民们如同对暴君般疯狂敬仰的诸神. 不, 我并不相信你. 见识到了你的力量, 我的谦卑只是为了保命.
责任之神笑道. " 我留下了自己沉思中的影像在王座上, 并告诉他们我心情不好, 任意打扰将遭受到严厉惩罚. "
祂停了一会儿, 抚摸着狮子的鬃毛. " 听说你有事要跟我说, 有关于你见到了海姆的经过. " 祂坐了下来, 狮子则趴在祂的脚边.
亚当尽量详细地将他的故事说了一遍, 但是并未提到希瑞的谋杀以及伊尔明斯特说命运石板在坦瑞斯的事.
" 班恩和米尔寇！" 托姆在亚当说完后大吼. " 我就知道石板是祂们偷的. 所以蜜斯拉已经死了, 祂的能量被吹散到包围整个国度的魔法网络, 真是厄耗. " 祂闭上眼叹了口气, 亚当几乎可以感受到托姆的忧伤.
有一个人走进了花园, 看到亚当和托姆正在谈话后, 先是愣在原地一会儿, 接着急忙离去. 责任之神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 但是亚当注意到了. 他知道不用多久托姆的信徒们就会跑来花园.
天神张开了祂的眼睛, " 我很遗憾无法和你们一同去拯救国度. " 托姆说道. " 这里需要我, 我的子民和信徒需要我. 我对他们有责任和义务. " 托姆将手放在带疤牧师的身上. " 但是就某方面而言, 我可以给予你帮助. 若是想逐去缠绕自己的一切黑暗和罪恶感, 你必须仔细地观察自己的内心深处. 告诉我, 在加入教会前, 你的工作是什么？"
牧师将天神的手推去, 好似触碰烈火般. " 我..没有工作. " 亚当说道. " 我是父母的负担, 也没有朋友. "
" 但是现在你的生活充满仁爱和友情. " 托姆说道, 祂的脸上再度充满微笑. " 就你所言, 这位战士和巫师对你都很忠实. 撇去其他不谈, 这点是最重要的. 你必要以真诚的行为和功勋来回报他们, 协助他们完成目标. 若是你先被自己的忧愁所打垮了, 那么任何事, 你都注定失败. "
责任之神将祂戴着铁手套的手握成拳头. " 别浪费生命自艾自怜了, 属席娜的亚当. 若是你的心因忧愁而沉重, 你会连朋友都没办法服侍, 更别说是神. "
亚当听到圣殿里的吵闹声, 他知道许多人来找他们的真命之神了. 带疤的牧师将身子倚近托姆.
" 谢谢您的箴言, 托姆大帝. " 亚当轻声说道. " 现在该我实贱义务了. 坦瑞斯和这神殿里的一切并不像表面上看来那么正常. 在你身边有足以毁灭城市的武力, 您必须调查您手下的牧师在暗地里从事的活动, 并非所有敬拜行动都是以公义为前提. "
吵闹声越来越大, 十几个祭司围到了托姆身边, 开始向祂抱怨一连串需要立即关切的问题. 托姆对亚当笑了笑, 转身向最近的出口离去. 金狮子咆哮着, 追随着那群跟在牠主人背后的祭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