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999年10月29日
四十二岁的马克在办公区外停下脚步。他望着熟悉的混凝土大楼，久久驻足。
这就是他工作了十余年的地方，从初级助理律师开始，渐渐承担起越来越多的责任，直到成为律所合伙人。或者说，这里也将成为年轻的自己即将工作十余年的地方。
接待处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好吧，除了墙面的颜色不大一样，以及桌面标牌上还是“波拉德&博伊斯”的字样。同往常一样，罗恩还坐在桌旁翻看着《每日镜报》——他现在的头发倒是很浓密。
马克走到桌前，“哈罗德·琼斯来见波拉德先生，五点钟。”
罗恩点点头，接通了办公室的电话，“他们派人下来了。”
一分钟后，内厅的门打开，西沃恩走了出来。
“琼斯先生，很高兴见到您。”她说着和他握了握手。
马克忍不住露出微笑。西沃恩还只是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眼神明亮，面庞充满朝气。
西沃恩领着他上楼，来到波拉德的办公室。马克瞥见了自己映在玻璃门上的影子。他注意不要和年轻时的自己太相像，于是他留起了胡子，把头发染成了黑色，除此之外，他还有终极武器——一副太阳镜。
尽管他以琼斯的身份和弗兰克· 波拉德通了无数次电话，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去年一整年，马克都在纽约和爱丁堡之间奔波，但现在他已经决定搬去伦敦，而且已经在海格特地区[. 英国伦敦北郊的一片地区]买好了公寓。他想和年轻的自己住得近一些。喔，这可不是为了找机会搭个话什么的，不过远远地关注他也并没什么不好的影响吧。更关键的是，马克想要再看一看丽贝卡。
“波拉德先生在里面等您。”
马克看到弗兰克·波拉德坐在桌前，神情愉悦而骄傲。他面颊饱满，脸色红润健康，比马克记忆中更加年轻。
“哈罗德，哈罗德，”弗兰克说，“终于能和您本人见面，我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彼此彼此。”马克就座，“我早该前来拜访的，但为了生意总是在国外奔波。”
“完全理解。”弗兰克随手剥了块水果硬糖，“能在‘大苹果城[.即纽约城]’玩得尽兴，何苦要来克罗伊登[. 英国大伦敦南郊的一个区，曾是古老的商业城镇。 ]阴沉度日呢，话是这么说的吧？我叫西沃恩给你弄点儿喝的吧，茶还是咖啡？”
“不必了，谢谢。你可能还在纳闷儿我为什么过来拜访。”
“必须承认这是有点蹊跷，你的上一封‘电子邮件’神神秘秘的。”
“我来这儿是有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弗兰克身子前倾靠上桌子，“要我帮什么忙呢？”
“我看到你最近刊登了一则招聘广告，招聘初级助理律师。”
“是的。”
“还没招满吗？”
“还没。我们裁员过度，现在有点儿人手短缺。”
“我能否提个建议，一个请求。瞧，我，呃，很看好其中的某位求职者，如果你能考虑给他一个职位，我将感激不尽。”
“哈，这可真是个不情之请。”
“我承认。”
“我能问一问他的名字吗？他是你的什么人，熟人吗？”
“马克·惠特克。”
弗兰克打开桌上的文件夹，翻阅着简历，“马克·惠特克。马克……惠特克。啊，找到了。这星期我们已经面试过他了，一个英俊得体的年轻人，就是有点缺乏自信，但他确实和其他候选人有些差距。”
“不过我想，如果能给他一个机会，他会证明自己能力超群。”
“哈，”弗兰克仔细研究着申请表，“我也觉得他可能很有潜力。”
“你看，我并非让你录用一个无法胜任的人，给他一个试用的机会吧。如果他不够令人满意，你大可以把他辞退，而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像对待其他员工一样公平地考察他吧，作为回报，我也会继续把更多的生意交给你们打理。”
“这可真是打破了惯例。但考虑到您在波拉德&博伊斯享有至高的声誉，不答应您如此热切的个人举荐，就有点不太明智了。这可不是我们不专业。”
“这么说你们会考虑他了？”
“是的。试用期。”弗兰克大笔一挥，在马克的申请表上画了个醒目的标记。
“还有一件事。”
“什么？”
“请务必替我保密。马克·惠特克只需要知道，是他的能力帮助他得到了认可。”
“我明白了。”
“别向他提起我的名字。他最好永远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考虑得非常周到，当然，我答应你。”弗兰说，“这个小伙子，他是你的亲戚吗？”
“差不多。只能说，我对他有非常高的期待。”
“你似乎在玩马格韦契[. 19世纪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作品《远大前程》中的角色，他是改变主人公匹普命运的一个关键人物。他曾资助匹普，让他前往伦敦接受上流社会的教育，并成为一名绅士]的把戏。”弗兰克轻笑道，“还有其他的嘱咐吗？”
“没有了，这就是我所有的请求。”马克和弗兰克作别，又划掉了清单上的一项任务。
1999年10月31日
“抱歉，没加奶进去。”马克说着，递给丽贝卡一杯茶。她太累了，顾不上挑剔。胳膊疼、脚疼，连手指头也疼，好在一切就快收尾了。
好吧，搬家任务完成了“搬”的部分。至于家具，新客厅里目前仅有一只破旧的皮沙发、一把宜家椅子，以及马克的便携电视。硬纸箱满满地堆了一地，往上叠了四层，从沙发到门，只有一小条缝隙可以过人。这些箱子也都得一一拆开，他们决定留待以后慢慢拆。当务之急，丽贝卡只想快点结束。
噢，太激动了。不只是因为搬进了伦敦城令人向往的坎伯韦尔区[. 英国伦敦南部的一个区]还因为她即将和马克同居。这样一来，他们的关系就更加正式了。事实上，他们去年就住在了一起，但后来她在帝国理工学院[. 世界顶尖的理工学院，成立于1907年，校区位于伦敦著名的富人区南肯星顿 ]找了份工作，所以从去年九月份起，她一直在露西和艾玛家里打地铺，每到周末则和马克一起去物色合适的公寓。
他们最终选中了这里，此刻两人就坐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喝着红茶。丽贝卡靠着沙发，望着马克摆弄天线。电视里正播到《临阵脚软》[. 英国电视剧，又名《曼城爱情故事》，1997年开播]第二季的最后一集，如此重要的一集，他们绝不能错过。
这时，马克的移动电话嗡嗡地震动起来。“你好，是的……没错，是我。”他抱歉地向丽贝卡皱皱眉，“没事，没关系，我没有在忙。呃……”接着他陷入了沉默，而电话那头的人不停地说了好几分钟。“万分感谢，感谢通知……好的，您也是。再见。”他挂断电话，看着丽贝卡。
“什么事？”
“我录取了，”马克终于开口，“我得到了初级助理的工作，在波拉德&博伊斯律所。”
“录取了？”
“头三个月是试用期，不过……是的。”马克语气犹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运气，“八号正式入职。”
忍着浑身酸痛，丽贝卡从沙发里挣扎着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会录用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嘿，自信点！那么现在，双喜临门，我们又有一个庆祝理由了！”丽贝卡一头扎进厨房，拉开冰箱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瓶早些时候放进去的香槟。她没找到玻璃杯，只好涮涮几只带着豁口的马克杯折回客厅，“马克杯装香槟，我们的生活真是堕落。”
“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吧。”马克尽量冷静地看着她。
丽贝卡脱下外套，缠在瓶颈上，拽开木塞。她突突几下把酒倒进杯子，递给马克，“来，”说着端起了自己那杯，“敬我们的新公寓，还有你迈向一流律师的事业！”
“那还很难说……”马克说，“天呐，我们的新公寓！终于一起住进来了。”
“没错，神圣的一刻。”丽贝卡喝了一口香槟，感受着气泡在舌尖跳跃的感觉，“终于长大成人。”
“下一步我们就结婚。”马克雀跃地说。
丽贝卡呛着笑了起来，“什么？”
“结婚啊，我说得不对吗？下一步就该结婚。”
“这就是你的求婚吗？”
“当然不是。”马克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在丽贝卡面前单膝跪下。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璀璨的钻戒，“这才是我的求婚。”
塔迪斯的控制台上闪出几道火花，随后炸成一片。地面晃得厉害，到处都在抖，艾米都快被甩到地板上了。“博士！”她拼命地保持着平衡，“发生什么了？”
十分钟前他们才刚刚离开罗马，还没来得及启航，塔迪斯就开始发出刺耳的噪音，控制室里所有没固定住的东西都被甩来甩去。
“时间-空间连续体中出现了更多摇移，是这样吗？”罗瑞猜测道。他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博士围着控制台转来转去，一边拨弄着各种按钮，他专注地皱着额头，“更多的时间摇移，的确如此。11月4号，2000年。”
“又是马克列表里的一项任务吗？”艾米猜测道。
“2000年11月他没任务。”
“可这就意味着……”罗瑞说。
“这意味着我们的老朋友没管住自己。”博士拉下控制杆，去物质化那熟悉的呼哧呼哧声随之响起，“有麻烦了，我们去一探究竟！”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四十二岁的马克在办公区外停下脚步。他望着熟悉的混凝土大楼，久久驻足。
这就是他工作了十余年的地方，从初级助理律师开始，渐渐承担起越来越多的责任，直到成为律所合伙人。或者说，这里也将成为年轻的自己即将工作十余年的地方。
接待处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好吧，除了墙面的颜色不大一样，以及桌面标牌上还是“波拉德&博伊斯”的字样。同往常一样，罗恩还坐在桌旁翻看着《每日镜报》——他现在的头发倒是很浓密。
马克走到桌前，“哈罗德·琼斯来见波拉德先生，五点钟。”
罗恩点点头，接通了办公室的电话，“他们派人下来了。”
一分钟后，内厅的门打开，西沃恩走了出来。
“琼斯先生，很高兴见到您。”她说着和他握了握手。
马克忍不住露出微笑。西沃恩还只是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眼神明亮，面庞充满朝气。
西沃恩领着他上楼，来到波拉德的办公室。马克瞥见了自己映在玻璃门上的影子。他注意不要和年轻时的自己太相像，于是他留起了胡子，把头发染成了黑色，除此之外，他还有终极武器——一副太阳镜。
尽管他以琼斯的身份和弗兰克· 波拉德通了无数次电话，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去年一整年，马克都在纽约和爱丁堡之间奔波，但现在他已经决定搬去伦敦，而且已经在海格特地区[. 英国伦敦北郊的一片地区]买好了公寓。他想和年轻的自己住得近一些。喔，这可不是为了找机会搭个话什么的，不过远远地关注他也并没什么不好的影响吧。更关键的是，马克想要再看一看丽贝卡。
“波拉德先生在里面等您。”
马克看到弗兰克·波拉德坐在桌前，神情愉悦而骄傲。他面颊饱满，脸色红润健康，比马克记忆中更加年轻。
“哈罗德，哈罗德，”弗兰克说，“终于能和您本人见面，我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彼此彼此。”马克就座，“我早该前来拜访的，但为了生意总是在国外奔波。”
“完全理解。”弗兰克随手剥了块水果硬糖，“能在‘大苹果城[.即纽约城]’玩得尽兴，何苦要来克罗伊登[. 英国大伦敦南郊的一个区，曾是古老的商业城镇。 ]阴沉度日呢，话是这么说的吧？我叫西沃恩给你弄点儿喝的吧，茶还是咖啡？”
“不必了，谢谢。你可能还在纳闷儿我为什么过来拜访。”
“必须承认这是有点蹊跷，你的上一封‘电子邮件’神神秘秘的。”
“我来这儿是有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弗兰克身子前倾靠上桌子，“要我帮什么忙呢？”
“我看到你最近刊登了一则招聘广告，招聘初级助理律师。”
“是的。”
“还没招满吗？”
“还没。我们裁员过度，现在有点儿人手短缺。”
“我能否提个建议，一个请求。瞧，我，呃，很看好其中的某位求职者，如果你能考虑给他一个职位，我将感激不尽。”
“哈，这可真是个不情之请。”
“我承认。”
“我能问一问他的名字吗？他是你的什么人，熟人吗？”
“马克·惠特克。”
弗兰克打开桌上的文件夹，翻阅着简历，“马克·惠特克。马克……惠特克。啊，找到了。这星期我们已经面试过他了，一个英俊得体的年轻人，就是有点缺乏自信，但他确实和其他候选人有些差距。”
“不过我想，如果能给他一个机会，他会证明自己能力超群。”
“哈，”弗兰克仔细研究着申请表，“我也觉得他可能很有潜力。”
“你看，我并非让你录用一个无法胜任的人，给他一个试用的机会吧。如果他不够令人满意，你大可以把他辞退，而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像对待其他员工一样公平地考察他吧，作为回报，我也会继续把更多的生意交给你们打理。”
“这可真是打破了惯例。但考虑到您在波拉德&博伊斯享有至高的声誉，不答应您如此热切的个人举荐，就有点不太明智了。这可不是我们不专业。”
“这么说你们会考虑他了？”
“是的。试用期。”弗兰克大笔一挥，在马克的申请表上画了个醒目的标记。
“还有一件事。”
“什么？”
“请务必替我保密。马克·惠特克只需要知道，是他的能力帮助他得到了认可。”
“我明白了。”
“别向他提起我的名字。他最好永远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考虑得非常周到，当然，我答应你。”弗兰说，“这个小伙子，他是你的亲戚吗？”
“差不多。只能说，我对他有非常高的期待。”
“你似乎在玩马格韦契[. 19世纪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作品《远大前程》中的角色，他是改变主人公匹普命运的一个关键人物。他曾资助匹普，让他前往伦敦接受上流社会的教育，并成为一名绅士]的把戏。”弗兰克轻笑道，“还有其他的嘱咐吗？”
“没有了，这就是我所有的请求。”马克和弗兰克作别，又划掉了清单上的一项任务。
1999年10月31日
“抱歉，没加奶进去。”马克说着，递给丽贝卡一杯茶。她太累了，顾不上挑剔。胳膊疼、脚疼，连手指头也疼，好在一切就快收尾了。
好吧，搬家任务完成了“搬”的部分。至于家具，新客厅里目前仅有一只破旧的皮沙发、一把宜家椅子，以及马克的便携电视。硬纸箱满满地堆了一地，往上叠了四层，从沙发到门，只有一小条缝隙可以过人。这些箱子也都得一一拆开，他们决定留待以后慢慢拆。当务之急，丽贝卡只想快点结束。
噢，太激动了。不只是因为搬进了伦敦城令人向往的坎伯韦尔区[. 英国伦敦南部的一个区]还因为她即将和马克同居。这样一来，他们的关系就更加正式了。事实上，他们去年就住在了一起，但后来她在帝国理工学院[. 世界顶尖的理工学院，成立于1907年，校区位于伦敦著名的富人区南肯星顿 ]找了份工作，所以从去年九月份起，她一直在露西和艾玛家里打地铺，每到周末则和马克一起去物色合适的公寓。
他们最终选中了这里，此刻两人就坐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喝着红茶。丽贝卡靠着沙发，望着马克摆弄天线。电视里正播到《临阵脚软》[. 英国电视剧，又名《曼城爱情故事》，1997年开播]第二季的最后一集，如此重要的一集，他们绝不能错过。
这时，马克的移动电话嗡嗡地震动起来。“你好，是的……没错，是我。”他抱歉地向丽贝卡皱皱眉，“没事，没关系，我没有在忙。呃……”接着他陷入了沉默，而电话那头的人不停地说了好几分钟。“万分感谢，感谢通知……好的，您也是。再见。”他挂断电话，看着丽贝卡。
“什么事？”
“我录取了，”马克终于开口，“我得到了初级助理的工作，在波拉德&博伊斯律所。”
“录取了？”
“头三个月是试用期，不过……是的。”马克语气犹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运气，“八号正式入职。”
忍着浑身酸痛，丽贝卡从沙发里挣扎着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会录用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嘿，自信点！那么现在，双喜临门，我们又有一个庆祝理由了！”丽贝卡一头扎进厨房，拉开冰箱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瓶早些时候放进去的香槟。她没找到玻璃杯，只好涮涮几只带着豁口的马克杯折回客厅，“马克杯装香槟，我们的生活真是堕落。”
“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吧。”马克尽量冷静地看着她。
丽贝卡脱下外套，缠在瓶颈上，拽开木塞。她突突几下把酒倒进杯子，递给马克，“来，”说着端起了自己那杯，“敬我们的新公寓，还有你迈向一流律师的事业！”
“那还很难说……”马克说，“天呐，我们的新公寓！终于一起住进来了。”
“没错，神圣的一刻。”丽贝卡喝了一口香槟，感受着气泡在舌尖跳跃的感觉，“终于长大成人。”
“下一步我们就结婚。”马克雀跃地说。
丽贝卡呛着笑了起来，“什么？”
“结婚啊，我说得不对吗？下一步就该结婚。”
“这就是你的求婚吗？”
“当然不是。”马克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在丽贝卡面前单膝跪下。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璀璨的钻戒，“这才是我的求婚。”
塔迪斯的控制台上闪出几道火花，随后炸成一片。地面晃得厉害，到处都在抖，艾米都快被甩到地板上了。“博士！”她拼命地保持着平衡，“发生什么了？”
十分钟前他们才刚刚离开罗马，还没来得及启航，塔迪斯就开始发出刺耳的噪音，控制室里所有没固定住的东西都被甩来甩去。
“时间-空间连续体中出现了更多摇移，是这样吗？”罗瑞猜测道。他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博士围着控制台转来转去，一边拨弄着各种按钮，他专注地皱着额头，“更多的时间摇移，的确如此。11月4号，2000年。”
“又是马克列表里的一项任务吗？”艾米猜测道。
“2000年11月他没任务。”
“可这就意味着……”罗瑞说。
“这意味着我们的老朋友没管住自己。”博士拉下控制杆，去物质化那熟悉的呼哧呼哧声随之响起，“有麻烦了，我们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