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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STHALL LECTURES

 当我进入一个房间,一个演讲者开始一场演说,“法印城的居民们,欢迎!请坐,聆听我所说的『黑暗』!”
      “黑暗?!”莫特插嘴,“拜托!我们不会真的要听这些废话吧!走吧…我们去找一些感应结社会员的女孩,要从来没有尝过骷髅头的嘴唇那种猛烈情感的。”他期待地舞动着眉毛。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听演说。
      这个演讲者描述了他的理论:当人们死亡时他会去的地方,比如他们可能终结的存在的异界。他看起来十分确定当一个人过着美好的,或至少正确的生命,在死后会在令人愉快的异界找到一个新的生命。
      他正在结束他的演说后,“不论你去哪里,记住:你将要开始一个新的人生,一个新的生命,我的法印城居民们。”
      莫特轻声说,“那是诱因?我们将再全部再来一次?天,我迫不及待想再变成漂浮的骷髅头。哈!别理她。白痴。他说的话就像一个没死过的人。”
      演讲者继续,“你要在异界里成为其中的居民、恳求者,或者更理想的情况是,要成为建造异界的基础!这是所有恳求者的目标!要达到这个目标,你…”他拍掌强调地说,“必须(啪!)坚持(啪!)你的(啪!)理想!”
      莫特再次轻声说,“噢,这可真是大负担。”
      演讲者结束了他的话,“我的听众们!这就是在死亡之后等着你们的!注意你的生活,但是要知道,在此生之后等着你们的,并不是湮没!”
      莫特同时大声地说,“真惊人那!”
      演讲者转头向莫特,轻轻皱了皱眉。他身体向外倾,想找出谁在说话。“有问题吗?也许有哪位活着的人要问问题?”
      莫特躲在演讲者的视线下,转身轻声对我说。“去吧,老大。把秘密告诉他。”莫特并不是唯一对这个演说不满意的。我决定试一试这个演说。
      “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啊?”这个演讲者看起来很震惊,“我要如何做到那个?”
      “死。这里。现在。”
      观众静了下来,这为演讲者因感到压力,稍稍咽了一口口水,“好吧,现在…”他突然嘻嘻笑着说,“如果你先做,我也这么做。”观众们咯咯笑着。
      我微笑着回答,“同意。”
      演讲者的脸像石头般僵硬了一阵子,接着脸上又泛起光彩,“我的朋友,上来台上!”他转向观众,笑着说,“法印城的居民们,一场罕见的特别秀!今天——只有今天——我们将看到一个如何成为恳求者的活生生的例证。”
      我走到房间的前面。自杀,然后再起来。
      演讲者的脸因此变的惨白,他向后退了一步,“老天…”
      我只是笑,转身,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听见他急着在我背后要结束演讲,“…那么我应该结束这段谈话…恩,我会在这个大厅里继续演讲,所以…恩…告诉你所有的朋友。”我可以确定听众们会把这次演讲说给他们的朋友听。
      在这个虚伪的演讲者身上,我从无法阅读我自己的日记的挫折中摆脱出来,获得了一瞬间的满足,然后我决定找到一个更有效的方法来释放我的情绪。

      下一个房间里另一场演说将要开始。一个身影瘦长,轮廓明显,黄色皮肤上有刺青的演讲者用那冰冷的黑色双眼环视房间和里面的居民。
      “我被称为三界归一,是吉斯瑟雷人的学者。如果你要来听我的演讲,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用非常慢,非常阴郁的声调说道,“今天,我会说明阵营与信仰的能力,以及它们如何塑造诸界。”
      “首先,我会解释阵营的概念。”
      “阵营是用来描述一个人的信仰,以及如何根据这些信仰而行事的符号。它的核心是是说,所有的生物的主要行为模式为三种之一:善良的,邪恶的,以及没有分别——即中立的。由这些核心行为所导致的主要行为表现也为三种之一:守序的,混乱的,或是没有分别——即中立的。因此,一个人总共可能有九种核心阵营。所以,这九种阵营分为:守序善良、中立善良、混乱善良,守序中立、真正中立、混乱中立,守序邪恶、中立邪恶以及混乱邪恶。”
      他继续解释阵营和信仰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对 一个人的环境发生影响,还有神祗如何从崇拜者的信念获得力量。一个没有崇拜者的神祗将会死亡,它的尸体将会加入天体异界。
      这时他给出门户城镇的例子,门户城镇坐落在中立荒土,它和自身入口通往的邻近异界有着相同的信仰。然后他开始讨论门户城镇的滑动。
      “在一个区域里, 不同于原信仰的信仰高度集中时,便发生滑动。当这个状况发生时,该区域会自行移动——或说滑动——到符合新信仰的异界。”
      “现在,这些门户城镇多半有强烈的信仰,与门户外的外侧异界相符,但信仰的强烈程度还不至于使这些城镇从荒土滑向外侧异界。”
      “比如,胸腔镇与通往守序邪恶的巴托异界门户接临。如果所预期的,胸腔阵的居民大半属于绝对邪恶,但整个城镇的阵营和信仰并未强到足以使胸腔镇滑进巴托异界。”
      “比如,有一天胸腔镇可能突然出现许多属于守序邪恶的牧师,促进他们那黑暗的信仰,并使更多人民转向崇拜他们的守序邪恶神祗。一旦这种状况发生,这城镇便很有机会滑出中立的荒土,而成为守序邪恶的巴托异界的一部分。”
      “整个异界可能如此移动。因此,许多战争是信仰所必要的战争。它们是获得和统治领土的工具。”
      “如此,这就是阵营和信仰之所以能塑造诸界的力量。这个段落到此结束。”
      “愿信仰引导你的行动,如你所愿地塑造诸界。再见,各位。”
      这个演讲者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然后离开了房间。

      我在走廊偷听到外面房间的另一场演讲,由骗子加西斯做的关于血腥战争的演讲,将要开始。我对那场冲突的迷恋使我确信我必定和它有某些联系,我急忙走进了举行这场演讲的另一个房间。
      这个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老人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并且满是伤痕,结了茧的双手看得出来他是个工人或战士。疲倦而绝望的气氛在他的周围盘踞,此时他开始演讲。
      “没错!现在注意听…这是战争研讨会。如果你想听听关于血腥战争的事,请坐。如果你不想听,你就来错了地方,最好赶快离开。”
      莫特评论道,“血腥战争?比听政府官员背诵法律更无聊。我们去找一些需要灌注热情、年轻的感应结社会员!”他先发制人地转动着眼球。
      当演讲者继续时,因为听莫特说我已经错过了几个字,“这只是由人类的观点讲述血腥战争,我并不赞扬任何一方,因为他们就不同的方面而言都很令人讨厌。”
      “所以…你还想要听任何关于血腥战争的故事…关于这场战争的故事。当然,这里可以听到它全部的恐怖事迹。这个漂浮的要塞是用人类的外皮编织而而成!这片遍及所有诸界的战场就是血腥战争战斗的所在地。”他露出黄色的牙齿,“关于恶魔和恶魔以毒牙相互攻击的故事!啊!!!”他的吼声减弱了,然后突然间他看起来很烦躁。
      “呃,让我拉开你的头盖骨,打破你的头:住在那个铸造厂的人都是笨蛋。”他嘲笑地吐了口口水。
      “我会告诉你这个,虽然:你无法想象血腥战争战斗的规模,不像你曾看过、听过或参与过的任何事物——无可比拟:时间、军队的数量、血流成河…无可比拟,傻瓜。试着想象一下——算了。我的建议?很简单:远离这场血型的混乱。”
      “你唯一要知道的一件事情是:恶魔屠杀恶魔,巴兹魔杀塔纳里人、塔纳里人杀巴兹魔,就是现在。”他再次吐了一口口水,“没有一方是赢家,不要以为任何一方会赢,永远陷入僵持的状态…感谢众神。”
      “就是这样。”他耸耸肩,“就是这样,我会回答你问我的任何问题,现在…”

      显然他已经决定结束这场演讲。房间里看起来没人想问这个演讲者任何问题,但是我对这些有足够的问题。
      “所以你不告诉我们血腥战争的事情?”我问。
      “好吧,一:让我给你一个例子,说明『肉』对他们的意义。他们会找一些坚强的凡人佣兵聚在一起,也许几百万军队,让他们相互屠杀,没有什么真正的理由——为了一块被遗弃的土地,进行没有意义的战役。猜猜看这些灵魂都到哪里去了?”我问他去了“哪里”?
      “他们的灵魂沉到他们作战的那个邪恶异界里,他们就被唤去做为亡灵或是那些恶魔想出的任何形体,继续作战。他们得到的恳求者越多,他们的部队就越多。”
      我问了关于血腥战争更多的事。他回答道,“如果要我总结,我会说:血腥战争已经进行了很久,而且会继续下去,直到永恒也写入死者之书。混乱和邪恶之王塔纳里人正试着把律法和邪恶之王巴兹魔打败。他们相互屠杀,认为邪恶就是这样——如果你相信的话。哈!”
      我问他如果有人阻止了血腥战争会发生什么事。“你无法改变战争!它太大了。你是大海里的石头,什么事都不能做。要做石头,你的目标是不要被注意到,和其他石头一起沉在底下…”
      “如果你可以扭转战争——事实上你不能——你也不应该尝试,因为那样的话诸界会崩溃。”为了回答我的问题,他把双手举的像柱子一样。“血腥战争就像一个巨大的、血腥的支撑架,突出到诸界…把它踢倒,就会有许多异界跟它一起倒下。战争背负了许多包袱。”他突然苦涩地笑,“诸界间最大、最卑鄙的群居动物…”
      他冷笑着,“此外,就像很多人说的,战争对生意有很大的帮助。”他空洞地笑,然后看起来好象他可以突然哭出来。“呃…别管那个…还有问题吗?”
      我问他还好吗,似乎他看起来很痛苦。他伤心地笑笑。
      “对,对…听着,先生:我不是祭司,我也不想成为祭司,但是听着:别让邪恶进入你的心。当你的心里有邪恶而死去时,你的灵魂就会落入下层异界,在那里你会成为恳求者…”
      “在猜测那时会发生什么事吗?在深渊和巴托异界的恳求者会被扭曲成士兵…而且永远在血腥战争中战斗。”他笑笑,摇头,“那就是为什么巴兹魔和塔纳里人会试着腐化他们接触的每一个人的原因;因为他们需要更多的军队。注意这件时:别让邪恶进入你的心,傻瓜。”
      我问血腥战争是怎么开始的。他是这样说的,“你问到底一开始这场大规模的混乱是怎么开始的,问得好:是什么事情让恶魔彼此交战?那是他们活着的唯一理由…”
      “简单:他们碰面。”他叹气,“塔纳里人和巴兹魔像两个酒鬼一样撞上了,他们就开始打仗。就这么简单。”他皱眉。“呃…”
      “不,别管那个。想象两个喝醉的祭司,他们都认为自己知道生活的唯一方式。现在把牙和角装在那些祭司身上,加上可怕的语言,把他们放在一个烂地牢里…你就可以理解可以带出来的爱的理念。就是这样!血腥战争的起源。”
      我问为什么两个邪恶的种族会战斗。“一边相信邪恶应该又好又有秩序。一边认为邪恶应该混乱,在诸界间争执不休。两种都是邪恶,但是那并不表示他们可以同意对方的看法。坏血,坏血…每一方都希望灭绝另一方,这样就只剩下他们那一方的说法。他们憎恨对方,就像…像…”
      他将双手绞在一起,想找出正确的字眼。“你看,他们的仇恨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仇恨。我们用一个字形容仇恨,而他们有…”他压低声音,“数千种说法。每种意思都不同。那就是他们战斗的原因。”
      对于我关于血腥战争在那里发生的问题,他回答说,“许多地方…一般是在下层异界。沿着冥河的任何地方….巴托异界的第九层,基四拿的四个火炉(注:意指火山),灰色荒野,冷而红的卡塞历异界——监狱异界——还有无尽邪恶,那就是深渊。”不知道为什么,灰色荒野听起来有点熟悉…
      在我的要求下他描述了更多灰色荒野的细节“也叫做幽暗。”他耸耸肩,“灰色是一种感觉。那里的颜色都会烧伤你的眼睛;他们叫得太大声,你的梦被拉到表面,被倾泻在地面上,永远消失。那里只有夜巫在统治…荒野的灰色女士。”
      我问了关于塔纳里人的事,那个人点点头,“塔纳里人支付的比巴兹魔多,但是你必须很灵巧,而且全身布满眼睛才行,因为你不能背对着他们:他们就是混乱,他们的心邪恶。他们没有信任或守信这回事…”他猛吸一口气,然后耸耸肩,“他们不在乎发生了什么,只要发生的是邪恶就好。大部分的时间他们攻击巴兹魔,以防止自相残杀。”
      然后他描述了他们的敌人,巴兹魔。“他们通常不像塔纳里人付得那么多,但是他们会遵守契约。不过他们很聪明——从一开始就做契约。他们知道怎么用言语来剥削一个人。签名,你大概就要准备被他们剥皮,挂在他们的土地里晒干…”
      “他们像混蛋一样地计划。他们用更多的思考及准备来投入一场战略性冲突,而不像大部分人类部队会投入整场会战。”他冷笑着抓抓下巴,“他们往危亡集结他们的部队,在巴托异界的第一层,也就是亚维努斯。”
      他描述了亚维努斯来回答我的问题,“亚维努斯?恩…”那个人扮了个鬼脸,好象想起会造成肉体痛苦的地方,“那里住着受诅咒者,还有那些人的猎物。满是红色的土地,地面上是有毒的沙和火焰。那是我对巴托异界的理解。可怕的地方。”
      因为我的同伴,我对一种恶魔明显更有兴趣,那就是女妖。他描述道,“塔纳里人——可爱但是可怕的邪恶。他们引诱凡人,然后试图把他们拖进深渊里。”他对失宠点头,“无意冒犯,女士。”
      失宠说,“不会。你完全正确。”

      我问一个人要如何在血腥战争里生存。“你想知道如何在血腥战争中生存?兄弟,有三件事:”他举起一只只有两个手指,受过伤的手。
“第一,你离它远一点。第二,离它再远一点。最后…你离它更远、更远、更远一点。”
      “如果战争中的任何一部分碰上你,让你的想象力帮你一把,并且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若是你不能跑,那么请真心祈祷它能放过你。”他暂停了片刻,“除此之外,没有一个它接触不到的地方,也几乎没有一个你能逃离它的地方。”
      我问为什么战争没有爆发在法印城,“现在,兄弟,看:他们曾在这里战斗…好几次了。有时血腥战争会脱出控制。我们的痛苦女士——祝福她刚硬的心——扑灭了战火…”
      “…有时候。”他冷笑,“有些时候,非常可怕的时候,他们会在法印城里杀出血路,直到她决定清除房子为止。”他咯咯出声并且讽刺地眨眼。“所以她并不是一直在努力在阻止血腥战争,懂吗?”
      “为什么恶魔不干脆占领法印城?”
      他大笑,但接着变成激烈的咳嗽,“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塔纳里人和巴兹魔都很想要法印城。这是多宇宙中最重要的地方——牢笼是众门之城,连接到所有地方。你不能忽视它,如果你投入血腥战争并且想要获胜的话。”那个人又咳嗽,“只不过只要痛苦女士在,恶魔就无法得手。她跟铁钉一样难缠,她的刀锋砍出的伤口比任何恶魔的毒牙都要深。而恶魔会以你无法相信的速度冒出来。一个安静的痛苦女士,手放在袖子里,凭她一人之力抗拒血腥战争。”
      失宠低声对我说,“我并不难相信一个女人能结束血腥战争。”
      我提示到恶魔仍然被允许出没在法印城。加西斯回答道,“噢,当然。他们不能在街上打架…打得太过分。所以法印城作为中立地带,他们可以吵架,而不会想要谋杀对方。有时候他们会在这里聊天,不过这种和平维持不了多久…”
      “而且,他们不能在街上谋杀对方,并不表示间谍、佣兵和杀手不能进城。他们用谎言和话语作战。有时候会大声吵闹恫吓。而且到处都有安全的居所。他们有地方可以冷静自己,等候下次的冲突…”
      “他们也喜欢在这里征兵。寻找诸界的年轻人,构成他们的荣耀军队。”他停下来,看着我。“也许他们征召过你,呃?你看起来好象尝试过战争。”
      “也许吧。”我摸棱两可的回答。
      “战争在你身上留下了伤疤,兄弟。你应该知道,而且你知道你永远也不想回来。”当我思考那个人的话时,我开始痛苦的颤抖…一个记忆开始浮现…

      在演讲大厅中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可怕的景象开始从我心底渗出…一个地方的景象,那里的节气不像我所感觉过的、听过的、或试图拒绝过的任何东西。一个祈祷无人理睬,像石头般堕落地面的地方…血红的闪电闪过曾经是天空的东西,但是在我脚下翻滚沸腾,并在我触摸他们时发出尖锐的声音…
      我在一大群人前面奔跑,穿过黑暗的峡谷,峡谷的两壁潮湿的震动、像是心脏般跳动着,我身上唯一穿着的就是自己的血。最后我站在一个地方,灰色的地面像一群蛇一样滑溜,缠绕着我的脚踝、向地面低语着我的罪恶。我无止境的走着,静静地穿过这片颜色暗淡的土地,在那里疲累像幽灵般活生生地追赶着我,用绝望鞭打着我…
      我和跟着我的衣杉褴褛的人们,及时遇到一个丑老太婆,她坐在一堆巨大又一边蠕动的幼虫上,用一根衰弱的手爪戳着其中一个覆盖着粘液的东西。我只是一个人向前并和他说话,这个丑老太婆刺耳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要跟他说话,”她说,然后咯咯地笑。当她对我指出那人时,她的眼睛发出微微的光,“走在衣杉褴褛的队伍前头的那个英俊男人,我要跟他说话。”…这就是所有我能回想起来的。

      加西斯注意到我出神了,问道,“兄弟?你在那里觉得好吗?”
      我向他确定我没事,问他恶魔是否经常征兵。他阴森地点头,“你可以确定这件事。法印城是诸界间最好的原料来源。许多来到这里…工作太多了。”
      我问他是否有任何能在战争中生存的建议。“是的:不管你做什么,不要跟任何恶魔谈论关于血腥战争的事…或是和任何天神和执政官谈谈到这件事。就是这样,不要谈这个,因为你不会知道你到底在和谁说话,而且当你提起这场战争时,他们每一个都非常容易发怒,那是他们活着的目的。”
      “除非你非常确定这扇门通往何处,否则不要通过任何一扇门。或许你没听过愚蠢的界行者的故事,他们穿过一扇门,然后正好落在血腥战争的小规模战斗中。为什么你没听过呢?因为这些笨蛋已经死了,死了,死了。”
      “不管你做什么,觉得不要签名加入值勤,不管他们给你多少钱。在血腥战争里,出去值勤就等于死定了。”
      “有时候当你签名后,他们就叫你去值勤,到死为止。就算是死也不能解脱,因为你会落到下层异界,再用比你原来的形态更糟糕的样子回来。他们永远控制你。”
      我问他一个人如何脱离契约。“除非他们不要你,不然你没有太多机会。我从来没听说过坚强的佣兵会去签约。要想在才智上胜过塔纳里人,有点危险,但是可以办得到…巴兹魔的契约就比较危险。只要你签下一份,你的一辈子就完了…”
      “你可以试试,也许他们会放过你…可是你能到哪里去?地狱的数量这么多…”
      我问一个人如何才能受雇加入血腥战争。“你知道,每隔一阵就会有一些笨蛋来询问血腥战争里有没有工作可以做。他们要钱,想赚一笔就走。也许我就是这种笨蛋之一。听说有钱就有兴趣…”
      “它给我一个教训:我们像蚂蚁一样,在众神的脚底下到处乱跑。我看到高大的人,说是高大的士兵…”他摇头,“纸做的士兵。战争是他们的火炉。让他们醒过来,或是烧掉。”
      我问他,他是如何从血腥战争里生存下来的。那个人的脸色变暗,“我…呃,那是我不愿意讲的事情之一,只能说,一个人尽力逃离战争。”

      我已经听说了一个关于他生存下来的故事。“可是一个叫做维斯奇卡的女士告诉我,你谋杀了自己人,好逃离战争。”
      那个人的脸色因愤怒而变红,“注意你的话,小子!那是谎话!你是笨蛋吗?相信恶魔讲的每一句话?”
      我简短地回答,“发生了什么事?”
      “我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他叹了口气,略为冷静下来。“我原本属于军团之一,它原本的大小是五十三个凡人佣兵,后来只剩下九个人。我们驻扎在亚维努斯南方某处,等候援军前来…”
      “呃,我的旅行快结束了了…事实上,在战役后我就要离开了。麻烦是,如果我死在那里,我就会永远变成他们的——我的心里太多黑暗,太多邪恶。我会变成巴托异界的恳求者,战争中永远的士兵。”他颤抖着。
      “我和另外两个人逃跑了。我们在异界里躲藏了几天,然后来到一个头骨柱子前面…可怕的景象…它们对我们发出嘘声,叫我们走近一点。那天晚上我自己跑去跟那根柱子谈话。”
      “我…我问柱子,怎么才可以自由,怎么才可以逃出巴托异界…它要我用那两个兄弟交换。”他沉默了片刻,眼中充满了泪水,“那对我来说…只是数字。”
      我对面前的受折磨的灵魂感到突如其来的同情。我轻声说,“那是个可怕的强迫选择。”
      他点头,“不确定我会不会原谅自己。现在我只是个找寻死地的士兵。想要在我死前抹去邪恶的痕迹。我在这里,阻止别人走进去,让他们根本不需要做那样的选择。”他的故事并没有和维斯奇卡的故事差得太远,这一点并没有逃出我的注意。
      “对…然后,这是最后一部分。你们有一些是感应结社会员,所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不要刻意去看血腥战争是什么样子的,不要作一个愚蠢的白痴。如果你必须知道就用一块感应石,但是远离任何跟真实的血腥战争相关的事物。”
      “就是不值得,这…”片刻间,一阵激烈的痛苦掠过这人的脸,他看起来似乎快要酷了,“…不值得,一点也不。演讲结束,再会。”

      这一天已经快结束了,所以我决定在大会堂的一个房间休息过夜。当我们走回房间时,阿娜转向她曾经不理睬的失宠。
      “你准备和我们旅行多久,女妖?”
      “我想只要我被允许,我就会待下去。”失宠用一贯的语调回答。
      “很好,你已经不被允许了。我不信任你。”在这次小小的胜利里,阿娜的语调里出现了一丝成功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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