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斗的碎片被清理干净后，梅隆国王离开了他敞开的王座大厅，回到了他的房间。
现在巴拉克不再责备奥菲恩了，他回到大厅，像一条小鱼一样在拱门周围闪来闪去。召他来的阿兹里克看着那些被他们吓倒的俘虏。「我们该开始工作了，奥菲恩。我只对这两个破封者感兴趣。」他冲维克和格温露出了热切的微笑，维克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种安慰。「你可以带走另外三个人，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你记得他们对我还是有用的。」
奥菲恩打量着他们，一副自鸣得意的表情，透出一丝残忍。「我无法告诉你们我期待这一刻有多久了。」他伸出食指指着谢里夫、提亚雷特和莱珊德拉。「你们——跟我走。现在。」
维克咽了口唾沫。他不知道哪种情况会更糟，是和阿兹里克在一起，还是和他那背叛的助手在一起。当他的三个朋友在梅隆守卫的胁迫下，不情愿地走向奥菲恩时，维克注意到提亚雷特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挑衅，莱珊德拉看上去很疲惫，而谢里夫则用傲慢轻蔑的表情掩饰自己。奥菲恩知道自己占了上风。「忘掉那个虚弱的卢比卡斯吧。我会让你看看真正的圣者能做什么。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了。」
在电鳗的陪伴下，梅隆战士施以短暂的电击「鼓励」，将三个人驱赶到鲨鱼旁。奥菲恩命令每个人类抓住鲨鱼的背鳍，这样他们就能在水中快速前进。在被匆忙带走之际，莱珊德拉、提亚雷特和谢里夫转身焦急地望向堂姐弟。没有人能阻止正在发生的事情。
同伴离开了梅隆国王的大厅后，维克又干咽了一下。「他不会杀他们的，对吧?」
「我认为不会，」格温说，「他太享受做他们的主人了。另一方面，我不信他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也许你们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阿兹里克现在漂到堂姐弟的面前，那双不相称的绿蓝色眼睛盯着他们，令人不安。
「我们有很多东西要一起学习。没有人能教会你们我所掌握的技能。」
「你想要我们干什么?」格温问。
阿兹里克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现在，我只想要你们合作。」
维克哼了一声，水从他的鼻子里漩涡般地流了出来。「为什么『合作』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难听?」
阿兹里克发出了一阵咝咝声，汩汩作响。「一个不熟悉我的人居然做出如此严厉的判断。」
「首先，我们已经听了足够多关于你的故事，有了自己的看法。」格温说，「其次，你杀害了我的父母。这就是我需要知道的一切。」
阿兹里克摊开双手，好像在说这很自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们。只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母亲的帮助。我只是需要你母亲的帮助，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如果她答应我的要求，就不会受到伤害。但他们拒绝了我，她和你父亲。他们选择牺牲自己去对抗那些他们不可能打败的势力，而不是帮我一个小小的忙。」黑暗圣者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我别无选择，你知道。我并不是真的对他们有意见。」
虽然她的颈鳃还在水里，但格温听到她父母离世的消息，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说不出话来。
「那格温怎么办?」维克的怒火像鞭子一样猛烈地抽了出来，「爸爸告诉我们是你让那头虎鲸在海洋王国袭击她的。她差点就死了!」
阿兹里克双腿交叉，以一种放松的姿势漂浮在水中，他把指尖抵在一起。「当然啦，当然啦，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这更像是一场测试。我当然知道，你们的母亲是卡亚拉和福耶拉。我已经做了功课。你们知道的——
出生在同一个月亮下，
只有他们才能绑住符文，
创造了力量之环，
纠正错误，扭转仪式。
共享血液，而非子宫，
两人将封印暴君的末日。
最黑暗的圣者，在最黑暗的日子里，
以他的鲜血作为代价。
「我肯定不了你们是不是预言之子。这些辞藻华丽的预言有一个问题，它们的意思永远不会如你所料。你们都不是兄妹，而我要找双胞胎!我需要弄清楚你们两个是否继承了你们母亲的能力，或者你们只是普通的孩子。」
「我们不是孩子。」维克咆哮道。
格温双臂抱在胸前，彷佛要保护自己不受他无情的伤害。「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呢?」
阿兹里克耸耸肩，似乎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那你就死定了。不过，你对我已经没有用处，所以也无所谓。」他对她的问题似乎有些吃惊，「但为什么要担心可能发生的事情呢?你的反应和我希望的一模一样——你活了下来。」他轻蔑地挥了挥手。「那么，除此之外，我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不信任我呢?」
「你是说除了绑架我们所有人以外?」维克讽刺地说。
「根据传言，你还谋杀了自己的父母，这样你就可以拥有所有的力量。」格温说。
阿兹里克并没有生气。「如果你读过传说，你就会知道我的父母都恶贯满盈。真正的暴君。」
「而你不是?」维克反问道。
「不是，我不这么认为。」
「相信我，你不是最客观的裁断者。谢里夫说你杀了他的兄弟——」
阿兹里克再次使用了那种令人抓狂的「得了得了，让我们理性点」的语气：「为什么要活在过去呢?成长过程中，我们都犯过一些错误。」
「是的。我在学校逃过一次课，」维克说，「跟谋杀可不完全一样。」
「也许吧，但你也没有花上千年的时间居住在许多其他世界，积累巨大的智能。我来之不易的知识让我确信，你们就是预言之子。因此，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问题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答应你的要求?」格温说，「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帮你。」
黑暗圣者对他们和善地笑了笑。「哎呀，我想你马上就会明白最明显的原因了：如果你们不合作，我就不得不杀了你们的三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