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谢里夫驾驭着飞毯全速向伊拉克什前进,心里感到一阵挫败。作为未来的苏丹,他没办法消解内心的沮丧,因为他知道他让伊拉克什子民失望了。整个城市都被艾格洛尔人和特罗达克斯奴役了。现在大部分翼兵都离开了伊拉克什去攻击伊兰蒂亚,谢里夫想要利用这个时机。如果他能找到他的子民并说服他们,也许他们会加入反抗部队。
尽管梅隆人、艾格洛尔人和特罗达克斯的力量非常强大,但伊拉克什人民可以加入战斗。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做成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来帮助击败阿兹里克。他会为他的父亲和哈希姆以及所有受到邪恶的黑暗圣者迫害而痛失所爱的人报仇雪恨。
他还希望找到机会解救皮里。一想到阿兹里克抓住了她、强迫她听从他的吩咐,他就心痛难忍。他的飞毯向上疾驰。他没有与遇到的任何敌人作战,而是躲避并超越了他们。他的飞毯极其迅捷,正朝着与特罗达克斯和艾格洛尔人相反的方向前进。伊拉克什,挤满了人——他的子民——现在伊拉克什仍然停留在敞开的水晶门中,成为一个巨大的活门挡。当谢里夫靠近那些熟悉的建筑时,他注意到三角旗已经磨损,遮阳篷被撕裂,市场关闭,人们被困在家中。
云层变得越来越厚。闪电一闪而过。这不是自然形成的风暴。看到阿兹里克站在宫殿高高的阳台上,观看战况,一副准备好接管城市的姿态,谢里夫猜想皮里一定就在阿兹里克附近。他向前冲去,头发因静电而噼啪作响。
闪电划过天空,阿兹里克不安地扫视四周,谢里夫惊愕地意识到这并不是黑暗圣者召来的闪电。他没有召唤风暴。这个新情况不是阿兹里克作战计划的一部分。
光融合成火花的形状,充满了空气——闪闪发光的影子与阿兹里克投射在云层上的朦胧面容不同。谢里夫心绪翻涌。他以前见过这样的影子,他开始思索。终于来了!
阿兹里克在空中绘制发光的符文来施法唤风,在强光下发出响亮的雷声霹雳。黑暗圣者明显有些不安。谢里夫下定决心,冲向宫殿阳台。威猛的巨大身影在云层中更加鲜明,穿着异国色彩服装的男女形象若隐若现。他们满腔怒火地瞪着阿兹里克。
空中渐渐显现了许多庞大的人影,对着大殿上的矮小的黑暗圣者皱眉。谢里夫现在明白伊拉克什的人们为什么心怀敬畏称呼这些强大而神秘的生物为空气之灵了。阿兹里克在过去的岁月里囚禁了好几个空气之灵,现在又奴役了皮里,所以现在到了空气之灵们报仇雪恨以及拯救皮里的时候了。
阿兹里克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来袭的空气之灵身上。数以百计的艾格洛尔人和特罗达克斯返回了伊拉克什。空气之灵伸出他们虚体的双手随意地一扫,就将众多有翼战士从空中击落;翼兵们的翅膀粉碎,羽毛烧焦,黑暗圣者的盟友坠落而亡。阴云般的人影汇聚在阿兹里克上空。
谢里夫像设定了目标的炮弹一样向前突进。阿兹里克全神贯注于驱赶愤怒的精灵,直到最后一刻他才注意到谢里夫。黑暗圣者转身看到紫色飞毯向自己疾驰而来,满脸的惊恐和难以置信。谢里夫做好了应对冲击的准备。阿兹里克企图防御,但被飞毯撞趴在铺有瓷砖的华丽阳台上。
谢里夫紧紧抓住他的紫色飞毯,再次升空,直到他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个带有球根状底座、琥珀色和紫色相间的瓶子。自从抓到皮里之后,阿兹里克就把皮里一直关在发光的宝石容器里,审问她,压榨她。谢里夫没有解除皮里禁制的魔法,但他可以把她从阿兹里克手中救出来。
当阿兹里克爬起来时,谢里夫俯冲下来,抢过瓶子,高兴地笑了起来。毫无疑问,黑暗圣者会继续审皮里,好摧毁伊兰蒂亚。皮里不仅因为伤害别人而受到折磨,她的生命力也所剩无几了,谢里夫知道这一点。他紧握瓶子,飞升而去。空气之灵发出不祥的闪光,继续他们的雷鸣攻击,冲击着这座飘浮的城市,让它像台风中的划艇一般无依。
「这里!」谢里夫对着离得最近的空气之灵大喊,「我把皮里救出来了。你们能把她放出来吗?」他使出浑身力气将这个华丽的宝石瓶抛向天空。空气之灵如簇拥的云朵一般围着瓶子。一阵闪光过后,他们完全溶解了瓶子,打破了咒语,瓦解了困住皮里的屏障。
她似乎突然变成了一个娇小美丽、容光焕发的年轻女士——但远不止于此。她张开双臂,长发如暴风中的丝绸一般在身后飘扬,接着腾空而起。谢里夫忍不住笑了,满心欢喜。他张开双臂喊道:「你自由了,皮里。」
空气之灵出声:「来吧,皮里。你现在安全了。我们必须带你回家。」
她摇头。我拒绝。
「在那里,我们可以更好地保护你。」
你们没有,皮里指出。跟谢里夫在一起才安全。
「跟我们来。他们耗尽了我们的力量。这不是我们需要参与的战争。」
和谢里夫在一起很安全,她坚持。他的战争,就是我的战争。
「那你会召唤古魔法吗?」一个空气之灵问。
谢里夫是朋友。皮里飞到他身边。要和朋友在一起。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另一位若隐若现的空气之灵说,「那么这是你的权利。使用古老的魔法,年轻人。」
当谢里夫驾驶着他的飞毯飞离伊拉克什时,比他的前臂大不了多少的皮里俯冲而下,在他身边绕圈旋转。
艾格洛尔人没有与巨大的空气之灵交战,但特罗达克斯显然没有那么聪明。数十个特罗达克斯扑向空气之灵,随即被炸飞了出去。伴随着闪电炸裂,狂风呼啸,空气之灵通过水晶门涌回了伊拉克什的上空,随后消散了。但皮里留了下来。皮里自由了。谢里夫还能奢望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呢?他眼中涌出感激的泪水,但他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伊兰蒂亚和伊拉克什都需要他。
他和皮里一起加入了这场未完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