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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对猪好 Angus is kind to pigs

  有人被变成了猪,那时候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它们住在爱尔兰的一个地方,在那里猪很容易就能找到食物,低矮的树枝垂挂着大量的坚果,猪可以够到;小沟渠里面有丰盛的最新鲜可口的猪食。这些猪们为自己造了个村庄,一个由草皮屋顶的圆屋构成的小村子。它们住在村里,清早就起来了,为了享受阳光晒在背上、露水踩在脚下的感觉。它们满足得一塌糊涂。

  猪的幸福生活被猎狗的到来打断了。这些猪是英勇的战士,能够抵御最凶险的威胁,但是它们不喜欢二十四小时地提防潜伏的猎狗。一个影子可能就只是一个影子,也可能是一只猎狗。呼啸的声音可能是风掠过石头,也可能是猎狗的嗥叫。这些猪不能忍受如此的惴惴不安和恐惧。它们离开了自己的村庄,扔下它们造的屋子,扔下丰富的坚果,扔下穿越村庄的熟悉小径,扔下它们的记忆。从附近的山顶,人们看见这些猪在领头猪后面奔跑,眼前涌过兴奋的尖叫和粗毛的海洋;接着就只有鸟的歌声和树叶发出的骰子一样的沙沙声了。

  这些猪去了安格斯那里,他接纳了它们。他允许它们用湿乎乎的嘴去拱他的脚趾和脚踝;他允许它们凝视盘旋在他头顶的鸟儿。它们可以待在他身边,他说,就住在他房子附近那块田野的尽头吧。它们检査了那块地方,宣布说它们很满意。猪妈妈抬头看着安格斯,它那细小的黑眼睛里有感激。这双眼睛里也有光:智慧之光。

  安格斯听见猪在唱歌。他会站在小丘上,聆听微风送过来的猪的歌声。有些歌为猪的婚礼而唱,是些甜蜜的歌,充满了爱。另一些歌是悲伤的,为一只猪的葬礼而唱,它将被放到兄弟姐妹的背上,安置在一个猪们平时不愿涉足的地方。

  但是有人吃这些猪,尽管这些猪也是人变的。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呢?所以他们扑向这些猪,把它们掀翻在地,割破它们的喉咙,阳光下猪血红得耀眼。杀戮发生时,别的猪都在唱那悲伤的歌,为这只死去的猪。歌词里都是被变成猪的遗憾。

  这些猪不能承受如此的损失,如此的侮辱。它们不情愿离开安格斯,却又不能再待下去。它们召集了一次猪的大会,缓缓地沿着山坡移动,走向另外一个地方。安格斯目送它们,他看见猪们的小旗在轻风中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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