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以为神目蚁快完蛋的时候,它突然钻入了沙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当秦天反应过来,暗叫一声坏了没想到这神目蚁竟然如此强悍,好在它这么一逃,那些行军蚁也如潮水般撤退了。
大家又警惕地仔细观察周围,确定再不会有什么危险后,这方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其实神目蚁应该算是行军蚁的变种,尽管凶残强悍,但在大家眼中,恐怕远赶不上一群行军蚁带给人的恐怖。
行军蚁与普通蚂蚁不同,比普通蚂蚁大,外形类似蜈蚣,看上去非常凶猛,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所以被称为军蚁。
行军蚁行动非常迅速,虽然每只行军蚁都非常小,一滴水就可以将它冲走或者淹死,但是它们合起来的力量太大了,没有什么东西能将它们挡住。
对于很多人来说,进入原始森林或是莫之中,遇到狮子、老虎、熊并不可怕,行军蚁才是最可怕的。
这些行军蚁大多躯壳硬似铁甲,大颚利如弯刀,数量之大超乎想象,以蚁海战术采取攻势,所过之处往往只剩下累累白骨。
秦天曾经读过一本关于战争的书,上面就记载了二战时德国军队遭遇行军蚁的故事。
当时,法西斯德国有位将军为挽回败局,派出一支精锐部队长途跋涉,迂回穿越非洲原始丛林,直插英军后方。
非洲原始丛林历来无人敢于涉足,里面青蛇遍地,野兽众多,犹如巨大的陷阱,派兵进入,无异于自蹈死地,可是这位将军偏偏不信邪。
进入原始丛林的第三天,一场毁灭性的灾难骤然降临到这他们队头上。
最早的信号,是由负责警戒的士兵恐怖得惨绝人寰的嚎叫声发的,几十名上百名士兵同时发出的厉声嘶嚎。那叫声,既凄惨,又恐怖,完全属于那种发自肺腑撕心裂肺的绝望哀嚎。
当带队将领看到传令兵时,发现对方吓得脸色灰中透青,嘴巴鼻孔也错了位,整个面孔扭曲得没了人形,只顾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
当传令兵用一只手哆哆嗦唆地指向身后,这位将领才看见恐怖的一幕。
只见丛林的地面,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黑褐色蚂蚁,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当时他根本来不及看清这种蚂蚁的大小和形状,大脑中只跳动着毛骨悚然的三个字眼儿:行军蚁。
行军蚁群以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潮水般向前推进,很快只有七八米之远了。
转眼间,蚁群铺天盖地地爬满传令兵全身,在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中,传令兵跌倒在蚁群里,迅即被蚁群淹没了。
当时这位将领完全顾不得什么风度,大叫一声,转过头拼命逃去……
蚁群仿佛在铺设一幅巨大无边的地毯,伴随着恐怖的唰唰声,漫无边际地汹涌而来。
在无数士兵的尖叫声中,他只有一个念头:快逃,快逃……湖面近在咫尺,他不顾一切地跳进湖水中。随即,湖面四周铺满了蚁群。
少量蚂蚁试探着爬到湖里,不一会儿,便沉到湖中不见了。
再看此时的营地,目力所及,一片黑褐色,除了蚁群,还是蚁群,仿佛整个世界,再没有其他颜色,再没有其他生灵。
在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蚂蚁王国中,仅仅存留着的几百名士兵还在无望中作着最后的挣扎。
零零星星的枪声,断断续续的手榴弹爆炸声,在这惨烈之至的画面中,只有几名特种兵正手持火焰喷射器对准身边的蚁群疯狂地发泄着仇恨。
在黑褐色的蚁群中,在有限的范围内,火海笼罩,烈焰升腾,几十万、上百万只蚂蚁被一簇在湖边团聚,越聚越多越聚越大。
转瞬间,湖面四周就突然出现了数百上干大大小小的蚁团,它们相继滚下湖面,滚动着向前漂移。
顷刻间,湖面上布满了难以数计的黑褐色的蚁团,蚁团抱得很紧,最外缘的蚂蚁不时掉落水中,身死湖底,而蚁团仍一如既往地朝着湖中的人移来。
所有人的内心,此刻已被巨大的恐怖感所征服。而蚁群井然有序奋不顾身地以蚁团涉湖,更使他们心惊胆战魂飞天外。
尽管特种兵强打精神,哆哆嗦嗦地手持火焰喷射器,对准蚁团喷吐着火焰,几十个上百个蚁团被火焰吞噬。
然而,蚁群实在太庞大了。一簇又一簇的蚂蚁又在湖边团聚,前赴后继源源不绝的蚁团纷纷滚下湖面,向前漂移……
在顽强凶猛义无反顾的蚁团面前,所有人已经无计可施。
贴进湖面的蚂蚁很快葬身湖底,而其他的同类则涌上人的身体,带毒刺的大瞪凶狠地咬住手、胸、颈部、面颊……
最后残存的士兵也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无比尖厉刺耳,更加的绝望和肆无忌惮。
尖叫过后,一片寂静。
当这支部队失踪后,德国人派出另一支部队深入丛林搜寻,终于在不知名的湖边,他们惊恐地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只见湖面以西大约三四平方公里的地面上,触目可见一副副骷髅架,有的完整,有的散落。不仅皮肉,凡毛发、衣物等有纤维、有蛋白质的物品,无一例外一无所剩。
而骨架附近,武器、手表、金属纽扣。眼镜等则完好无损。在现场,还搜集到部分体形巨大的蚁尸。
“快走,离开这个鬼地方!”见自己等人竟然逃过了一劫,秦天立刻大喊道。
这时候,无论是巴布老人和唐林,还是开始并不知道行军蚁厉害的陈笑,无不被惊醒,大家骑上骆驼一阵奔逃。
尽管这支行军蚁规模似乎并不大,相比德国军队遇到的药效上很多,但一心吞没他们完全是可能的。
为什么行军蚁没有不顾一切攻击他们?是不是那神目蚁的原因?秦天想不明白,也无需想明白,现在只想能够逃多远就逃多远。
此时大家简直都成了惊弓之鸟,一口气逃出十多里路,才渐渐慢了下来。